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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亲-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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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保持住。”佘七幺说,然后一寸寸小心翼翼地把手收回来,直起身子,站好。
    “佘……”
    “不许说话。”佘七幺说,用眼神示意廖天骄过去。廖天骄茫然地走过去后,佘七幺迅速扫视了他全身一圈,末了还不放心地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啊。”
    “那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别急着回答,仔细感受一下。”
    廖天骄愈加茫然了,也不知道佘七幺说的仔细感受是怎么个感受法,只好自己揣摩着闭上眼睛,胡乱深呼吸了几口。也是怪了,之前并不觉得什么,这会吸了这几口气后,廖天骄骤然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传来一阵奇痒。很难去定义这种痒的种类或是引起的原因,因为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根本从没体验过这种感觉,那就像是有个人在他的身体里拿着好多羽毛从胃部一路挠痒痒挠到喉咙口的感觉!
    廖天骄反射性地张开嘴,用力咳嗽起来。紧跟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廖天骄居然从嘴里咳出了,两根草。
    “怎么会有草?”廖天骄正疑惑着,突然浑身一颤,在他身体深处刹那攀爬过了一阵比之前更强大更严重也更难以形容的奇痒,廖天骄开始觉得胸口发闷,他难受地伸手想要抓挠喉咙却发现自己的手只举了一半,就无法动弹了。
    “佘……”廖天骄痒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喉头发出奇怪的声音,向佘七幺投去求救的目光。
    “忍一下,你现在抓喉咙会把气管抓破的。”佘七幺说,然后看向那边低着头,双手插在裤袋里的男人说,“交出来。”
    男人装作不听见的样子,左右张望着说:“哟,这个房间布置得还挺温馨的呀。”
    “我再说一遍,凤皮皮,快把解药交出来,”佘七幺严厉地说,声音里饱含杀气,“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在说什么呀,我什么也不……”
    佘七幺一扬手,一道光芒闪过,凤皮皮的脸颊上顿时出现了一条深痕,佘七幺居然拿出了乌银。
    廖天骄吓了一跳,他现在是比较难受没错,但也不是致命吧,佘七幺居然这么动怒?!这么一想,廖天骄可耻地兴奋了,因为佘七幺现在是在帮他出头哎!
    廖天骄:“佘……”结果一开口就从嘴里喷出了一大蓬的绿草,耳朵里也跟着钻出了草尖尖,唬得廖天骄抓耳挠腮,活像只大猴子。
    佘七幺看了廖天骄一眼,一挥乌银,指着凤皮皮:“你真要找死?”
    叫做凤皮皮的男子眼珠子转了几转,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哝了一声说:“不过是些苴草,长得快而已,又没毒。”
    佘七幺却顿时面色一沉,猛然伸手卡住了对方的喉咙:“你把他当肥料?”
    “恶作剧啊,只是恶作剧而已啊!”凤皮皮举高双手喊。
    佘七幺沉声道:“这也能叫恶作剧?我要来得再晚点,那些苴草种子就会全部在他的胃里发芽成长,一路顺着血液伸向内脏,吸完养料后再沿着食道从七窍顶出来,不用多久,他就会被吸光变成具干尸了。”
    什么!廖天骄听得头皮发麻。虽然那个叫凤皮皮的男子出现得很突然,出场方式也不太友善,但是廖天骄完全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歹毒,事实上,廖天骄刚刚还觉得凤皮皮这人挺讲道理的,因为他只是死马当活马医地试探着说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类,要决胜负就应当设置一个相同条件来比试的话,对方就答应了,还依照他的要求,和他在游戏里认真地切磋了好几把。这种比赛中不动手脚,输了也不赖账和恼羞成怒的人,谁能想到会做这种事啊!
    佘七幺冷冷地注视着凤皮皮,后者的脸上最终露出了一个有些不甘的神色,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扔给了廖天骄。佘七幺动了下手指,那东西就落在了廖天骄的手里,是一颗糖衣包裹的小药片。
    “把药吃下去就行了。”
    这次廖天骄学乖了,将信将疑地拿着药不敢动。佘七幺看了一眼说:“吃吧,药是真的,就是可能会有些不适应,你要忍一下。你现在可以动了。”
    廖天骄见佘七幺都首肯了,便不再犹豫地将那颗药片吞了进去。
    原本以为这粒药可能很难吞服,毕竟一般情况下吃药都得过个水,更何况廖天骄现在已经能够感觉到那个什么苴草正在迅速填满他的口腔和身体内部,那股属于植物的气息已经十分浓重。但是,那粒药片入喉后却轻松地犹如装了引擎一般,一路破开植物的障碍,自己滑了下去,很快,廖天骄感到了药片通过的地方犹如着了火一般变得滚烫。
    “呜……”廖天骄发出呻吟。
    佘七幺不敢轻易放开凤皮皮,回头对廖天骄说:“忍一下,很快就好。”说着,另一只手单手在空中画了个什么符号,向着廖天骄一推,一股凉风迎面扑来,倒灌入廖天骄的喉咙,缓解掉了部分燥热,却也让他拼命咳嗽起来。伴随着廖天骄的咳嗽声,许许多多的绿色草叶从他的嘴里被呛了出来,一开始还是一片一片,到后来全都变成了一团一团,从一小团一小团到一大团一大大团,廖天骄简直快咳疯了,偏偏这个时候肚子还开始疼了起来,廖天骄边咳边说:“佘七幺,我、我……”
    “去厕所,这里我来处理。”佘七幺显然很了解廖天骄的状况。廖天骄这时也顾不得是不是失态了,提着裤子就冲进了厕所。
    到了厕所就是上吐下泻,廖天骄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惨痛的拉肚子事件,而且拉出来的还都是草!人家说吃下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廖天骄心想,我他妈的什么也没吃,吐出来、拉出来的全是草、全是草! 好在这种惨烈的情况只维持了十分钟不到,伴随着最后一口草被廖天骄咳出,那种身体深处的奇痒和疯狂的咳嗽拉肚子同时止住了。廖天骄松了口气,虚弱地在浴缸旁边靠了好一会才没精打采地爬了出去。
    佘七幺一个人站在房里,刚刚那个叫凤皮皮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佘七幺?”
    “没事了?”佘七幺迅速抬起头,走到廖天骄跟前。
    气氛一下子就变尴尬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回忆起了过去的事情,廖天骄现在精神松懈下来后,面对佘七幺竟然开始扭捏起来。
    “……嗯。”廖天骄清了清嗓子,“那个……”
    佘七幺似乎也察觉了廖天骄的不对劲,说:“你怎么了,还是有哪里不舒服吗?”竟然还伸出手试了一下廖天骄额头的温度。廖天骄想起来,佘七幺对自己这样温柔已经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他在灰夜公馆事件中受了伤,这一次则是自己吃了那个凤皮皮的亏,再想想之前发生在那个血池空间里的事,廖天骄的脸都有点红了。他已经表白过了,他们还亲过嘴了,现在他又想起往事了……
    廖天骄说:“佘……”
    话还没说完,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有人在家吗?602的户主?”门被敲得震天响。
    廖天骄没奈何地应了声,出去开门,过了一会,他兴奋也不解地跑回来说:“佘七幺,我们好像走大运了!”
    佘七幺微微眯了眯眼睛说:“哦?”
    廖天骄说:“嗯!刚刚来的是物业的人,他们说看到我们房顶上破了个洞,怀疑是房屋质量问题,等下要派人给我们免费修好,还说让我们受惊了,要给我们现金赔偿,另外他们还免了我们一年的物业管理费,你说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佘七幺轻声说:“这很正常。”
    廖天骄疑惑地看着佘七幺,说:“啊?”
    佘七幺说:“凤皮皮也是妖神,他是只凤。”
    廖天骄惊讶地:“凤?凤凰?”
    “是凤不是凰,他是公的。”佘七幺说,“他是个……祥瑞,所以有他在的地方都会发生好事,以他今时……今日的神力,我想你的好运大概还会持续一……到两天。”
    廖天骄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呃,那个凤皮皮是你什么人来着?”
    佘七幺靠着墙,好像微微顿了一下说:“他啊……是一个……仇家。”
    廖天骄却皱起眉头看向佘七幺:“不是吧。”
    佘七幺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说:“佘爷怎么会撒……”
    “他是你仇家为什么对我下手,为什么看到你这么兴奋?”
    佘七幺噎了一下,说:“烦、烦死了,反正这事跟你没……没关系咝,佘爷会摆……摆平的咝!”佘七幺也不知道是不是理亏,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还结巴重复。
    廖天骄说:“可是他说我是他情敌哎!”
    廖天骄说:“还有,佘七幺,我把过去的事都想起来了。”
    廖天骄说:“过去的事,小时候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们小时候见过面吧,我还在你家里住过呢,那个时候你说我们……”
    黑色的发丝在眼前划过,这一刻时间仿佛都被放慢,廖天骄眼睁睁地看着佘七幺闭上眼睛,整个人忽然向前倒了下去,黑色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了一个美丽的动态弧度,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接,然后,佘七幺就重重倒在了他的怀里。
    
    第三章
    
    佘七幺睁开眼睛,四周静悄悄的,宽敞的屋子里除了他以外,一个人都没有。外头传来了莲花的香味,还有雨水的湿气,耳朵里也听到了“啪嗒啪嗒”的敲打声。
    落雨了。
    佘七幺立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又换回了在家里才有的一身装束,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也正是九君山佘家大宅的一处水轩之中,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上一刻明明是在廖天骄的家中,然后突地眼前一黑,再睁眼时便到了这里。
    佘七幺抬手,乌银从他的袖中激射而出,顿时将一只雕花木凳一劈为二,木材残件散落一地,然而过了没多久,又一只新的与之前那只一模一样的木凳出现在了原地,而原先那只木凳就慢慢模糊,直到失去了踪迹。
    “搞得跟游戏刷新似的。”佘七幺低声骂了一句,推开门出去。
    外头果然是一片水雾蒙蒙,打理得精致无比的园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有红的、黄的、白的、青的各色睡莲盛开在池水之中,舒展着娇嫩的花瓣,安静祥和。
    这是一个幻境,还是一个以九君山佘家为背景的幻境,如果不是谁侵入了他的记忆,就是他进到了另一个曾到过九君山佘家的人的记忆中,会是谁呢?会是哪一种呢?目的又是什么?
    佘七幺沿着九曲长桥走去,一面小心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面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景一物。琼树仙花,汉白玉的石桌条凳,一切看起来都与他记忆中并无不同,所以实在无从判断这到底是自己抑或他人的记忆。佘七幺思索着,也许他该出去看看,如果这是他的记忆,那么一定可以找到他的房间,他就可以根据房里的摆设物事判断出些什么来,然而佘七幺还未来得及推开园门出去,便听到外面传来了什么人说话的声音。
    “不用劝我,我主意已定。”
    佘七幺微微皱眉,这是个男人的声音,浑厚悦耳,令人一听而生信赖之感。不仅如此,佘七幺还觉得这声音有种莫名的熟悉与亲切感,可是他又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而且听这口气,这人身边应当还有另一个人在。
    “你我都很清楚,这件事迟早要有个了结,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放任不管,迟早酿成大祸。”还是那第一个男人说道,“玄武留下这么个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而且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许多隐情是我们都不知道的。”
    另一个人似乎说了什么,但是佘七幺听不清。
    “的确,他有可能骗我,但是这时候骗我他又能得到什么呢?所以我认为,他也不知道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好了,真的别再劝了。我此去吉凶未卜,也不知多少年才能回来,有些事,我也只能托付于你这样的老朋友了,你也知道我家……只可惜……”
    佘七幺竖起耳朵,但是那男人的声音却忽然低了下去,那些字词话语就像是天上落下的雨滴一般,顺着房檐一下子就溜了过去,结果佘七幺什么也没听到。佘七幺瞥了一眼围墙,一个纵身跃起,落到墙上,放眼往外看去。
    铺天盖地的一片雨雾。
    与身后的花园水轩不同,围墙外只有一片雨雾,灰蒙蒙、雾腾腾,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像是来到了《寂静岭》里的世界一般,所不同的是,虽然景物如此模糊却丝毫不给人以诡异的感觉,甚至佘七幺觉得这个空间让他觉得安心。
    雨雾的远处可以看到两个黑影,那两个黑影身前有雨幕遮拦,因此如同隔了一层毛玻璃般看不清楚,只能辨别出那是两个在对话的人,从高度上看,两人可能都是男人。
    佘七幺想要跃过围墙,再靠近那两个黑影一些,结果他发现前方似乎有东西挡着自己。结界吗?佘七幺伸出手,发现自己面前有一堵看不见的围墙,光是看甚至是伸手抚摸上去的话,那里都似乎虚无一物,但是只要起了想要前进的心,便可以清晰感觉到出现了坚固又透明的墙体。
    可以看到却无法接近?
    佘七幺指尖凝聚神力,正要摧毁结界,但是他想了想,又放下了。幻境大半十分脆弱,尤其是这种看起来似乎是某人记忆的幻境,既然他在这里感觉不到杀机,那么一定是有什么人想要告诉他什么才会使得他进入到这里。是谁呢?为什么不让他前进?
    佘七幺正想着,耳朵里终于听到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是,我明白了。”
    毕恭毕敬的口气,只有五个字,但佘七幺一下子认出了那个声音。
    “单宁?”佘七幺忍不住喊了出来。随着他这一句,佘七幺的脚下忽地一空,像是从万丈高空坠下,他整个人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摔到了软绵绵的地上。
    怎么回事?佘七幺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四肢身躯都像是不再受自己支配一样,他此时连动一根手指头都难,甚至就连刚刚还好好的视野也缩小成了小小的、近近的一块。脚步声在他耳中响起,很快,他看到了一袭白色的衣服出现在了自己的上空。
    “单宁,是你吗?这是你的记忆?你想给我看什么?”佘七幺问,知道来者可能是山鬼单宁后,倒也并不惊慌于目前的处境了。
    随着窸窣的布料声,有人蹲了下来,将他扶起。佘七幺脑袋不能转动,于是拼命转动眼珠想去看,正当他的目光顺着对方的脚移动到膝盖,又向上进一步移动,眼看就要看到单宁的脸的时候,忽然凭空伸出一双手狠狠地掰过了他的头颅。
    “等……”佘七幺的视野里赫然闯入了一张脸,一张他很熟悉的年轻男子的脸,那张脸现在正飞快地朝着他越凑越近、越凑越近,而且嘴巴还是张着的,然后……
    “咝?”佘七幺张大眼睛,五感统统回来了,他惊讶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那张熟悉的脸孔上微微闭着的眼睛还有眼睛上颤抖着的一排睫毛,同时感受到了嘴巴上软软热热的东西。
    “呼——”
    脸抬起,然后又一次:“呼——”
    再抬起,再一次……
    “停!”佘七幺说,然后就像施展了定身术一样,那个人就着嘴巴张成“O”型的动作定在了半空中。
    “你在干嘛咝?”佘七幺问,说着转动眼珠看了看周围,发现自己果然回到了现实中。
    “人……人工呼吸……”廖天骄张着嘴,额头上渗出了一层汗,看起来呆呆傻傻的。
    “人工呼吸?”
    “你、你刚刚呼吸停了。”廖天骄说,“我以为你……”他说到这里才猛然醒悟过来,马上直起身来,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我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的,你听我说,我我不知道你没事,我看你呼吸停了,所以我……我想我又不会盗仙草,对街的宠物店今天元旦也休息……”说到后来,声音就轻了下去。廖天骄疑惑地看着佘七幺,他自己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结果对面这家伙这会既不吐槽也不骂人,竟然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
    佘七幺问:“所以我刚刚呼吸停了?”
    廖天骄赶紧点头:“嗯,你突然就倒下去了,然后我一摸,你呼吸没了,心脏也不跳了,我都快吓……嗯……我稍微吓了一跳。”
    假死状态?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进入到假死状态?是因为单宁的那个回忆?佘七幺抬眼望去,刚刚被廖天骄拿出来打凤皮皮掌心的手杖就扔在一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道刚才的一切都是这根手杖引起的?
    佘七幺站起身,将那根手杖拿到手里仔细端详了一番,又试着感受了一下手杖上的灵力,然后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手杖上已经再无灵力,似乎随着主人的烟消云散,这根手杖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按常理来说,这是个正常现象,但是放到眼下的情形来看,这实在有点怪异,一根不再具有灵力的手杖,单宁为什么非要将它留给他们呢?是因为它能提供一个记忆的幻境?单宁到底想告诉他什么,他又曾经和九君山佘家的什么人认识呢?
    难道是……
    “佘七幺?”
    “嗯?”佘七幺回过神来。
    “你真的没事了吗?”廖天骄小心翼翼地问,生怕佘七幺再倒一次,刚刚那一下真的把他吓得够呛,除了120、宠物店,他甚至都想打给动物园了。
    “嗯,应该没事了。”佘七幺说,伸手一寸寸抚摸着那根手杖。难道是你吗?祖父。
    “哦,那就好,那就好。”廖天骄说,语气里多少有些失望,“你那个……是不是因为那时候在血咒空间里受的伤引起的啊,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吗?”廖天骄想起了佘七幺那一身伤痕,不由得又担心起来。
    “那些伤只是外伤,我已经处理过了,不碍事,过一阵子就会好。”佘七幺说着话,看向廖天骄,“怎么了咝?”佘七幺觉得廖天骄现在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些怪怪的。
    “没、没什么。”
    “对了,佘爷饿了,你去弄晚饭吧,晚饭要吃辣子鸡、椒盐九肚鱼、油焖笋、酸辣汤,再加道甜点就……炸鲜奶吧咝。”
    “哦,那我去买菜。”廖天骄说,转过身,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转回身来,“佘七幺!”
    “干嘛咝?”
    廖天骄咽了口口水,最后憋出一句:“我、我不会做椒盐九肚鱼。”
    佘七幺微微一挑眉说:“都去楼下小饭馆买吧咝,今天你也累了咝。”
    “哦。”
    “佘七幺!”廖天骄又喊了一声。
    佘七幺看向廖天骄:“你到底想说什么咝?”他放下手杖,看向廖天骄。
    “我想问你,你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廖天骄下定决心问道。
    “刚刚的话咝?”
    “对,就是你晕倒前我说的那些!”
    晕倒前?
    等等!佘七幺看向廖天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犀利,把廖天骄吓了一大跳。这这这是什么意思?他就想问问那婚约什么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佘七幺现在这表情是……
    “怎么可能?”佘七幺低声道,他怎么糊涂了呢?手杖有没有灵力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一个属于因果的残影怎么竟然能够将一件实物交给了现实中的他们呢?
    廖天骄的魂魄里有那件东西,虽然目前被他的神力封印住了,廖天骄因此能够进入某个人的因果空间,甚至与因果空间中的一个残影产生交流和互动,这是说得通的,但是那件东西并不能让廖天骄从一个残影手上得到一件实物,除非……佘七幺看着那根手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廖天骄看了佘七幺一眼,后者显然已经沉浸到别的事情中去了,完全不再搭理他。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心想果然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吧,佘七幺怎么可能和他有婚约呢?
    “那我出去买菜了。”他说,转身带上了门。
    “那啥,你回来再给佘爷买点零食……咝?”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佘七幺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屋子,不由得嘀咕,“跑这么快啊咝。”
    既然廖天骄走了,也就不用再顾虑什么,佘七幺在屋子周围设了个结界,以单宁的手杖为中心,一点点地释放出自己的神力,他倒要看看这根手杖里究竟有什么名堂!
    ※
    “先生,麻烦您稍等一下,今天元旦客人多,厨房有点来不及,要不您留个地址,我们一会给您送过去?”
    “没事,你们忙,我等着就行。”订了菜,廖天骄也不想回去,看看满员的小小饭店,干脆走到外面等着。
    惊险了一上午,刺激了一下午,现在天色已黑,华灯初上,将这附近点缀得温馨而充满烟火气。廖天骄立在行道树下,不由得又细细回味起刚刚佘七幺的回答。
    “怎么可能?”好像不是感叹的语气,而是带着点疑问,也许佘七幺刚刚想说的是怎么可能听到了他刚才的话?
    “别傻了喂,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啊!”廖天骄拼命挠头发!想想也是,两个男人还是一个人一个妖神怎么可能会有婚约,谁家的父母亲会希望自己儿子打小就跟另一个男人订婚啊,果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是他妈的,真不甘心啊!
    头顶上落下了一个白色的轻飘飘的东西,廖天骄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管它,然后又一颗白色的东西掉了下来,廖天骄让了一下,紧接着居然“噼里啪啦”地掉下来了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全冲着廖天骄的脑门来。
    “靠,什么玩意!”廖天骄不得不中断自己的伤春悲秋,伸手捋了把头发,他的手掌里顿时多了几颗白花花的爆米花。
    ……凤皮皮?!
    廖天骄猛然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上头树枝的阴影中蹲着凤皮皮,他一手抱着高压锅,另一手正捞着爆米花吃,时不时还丢把下来砸廖天骄,廖天骄这一抬头刚巧被砸了个正着,一脸的爆米花渣渣。
    “你干嘛啊!”廖天骄怒了。虽然刚刚才吃过凤皮皮的亏,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一只凤凰的对手,但是廖天骄这会可火着呢。
    “干嘛?吃东西呗。”凤皮皮痞痞地回答。
    “你吃你的东西,扔我干什么?”
    “扔你?”凤皮皮斜挑起眉来,“哦,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下面是个垃圾桶呢。”说完,又是一把爆米花冲着廖天骄的脑门直接砸了过来。
    廖天骄想让开,结果身体不知怎么被定在原地,就这么被砸了一脸。这把爆米花的力度比刚才可大得多了,砸得廖天骄疼得倒抽了口冷气。
    “你有病是不是啊凤皮皮!”廖天骄愤怒地吼,“幼不幼稚!”
    凤皮皮说:“谁准你叫我凤皮皮了,那是昵称,是只有佘七幺那样的人才能喊的!”
    “谁还稀罕喊你不成!”廖天骄虽然身体不能动,嘴巴却利索得很。或许是彼处失恋,此处迁怒的缘故,对凤皮皮一点都不客气,“我跟你有什么仇啊,啊?你刚才要害我性命,现在又来找我麻烦,你不是只凤凰吗,凤凰不是祥瑞吗?你特么有做凤凰的职业道德吗?”
    “谁说我没有了!”一听到自己的专业,凤皮皮立刻收起嬉皮笑脸,一脸严肃道,“我自问成年以来敬忠职守,兢兢业业,我的风评好着呢!”
    “我怎么没觉得,你除了会给我带来麻烦还能带来什么?”
    “谁说我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了!”凤皮皮猛然直起身来说,“你看着。”
    他话才说完,那头饭店里有人喊了声:“54号廖先生,你的菜好了。”
    “哎。”廖天骄应了声,回头看了凤皮皮一眼,“放开我,我要去拿菜。”
    “好像谁有功夫困着你似的!”凤皮皮说。
    廖天骄试着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果然能动了,于是瞪了凤皮皮一眼,往饭店里走去。谁想到他才走了两步,突然听得“轰”的一声,一块巨大的阴影猛然砸了下来,就落在廖天骄跟前三步路的地方,小石子弹起来打在廖天骄的裤腿上,带来些微的疼痛。廖天骄吓了一大跳,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是饭店的招牌,不知怎么掉了下来。
    廖天骄气急败坏地喊:“凤皮皮!”
    “对不起对不起,客人!”饭馆老板听到吼声,赶忙跑了出来,手忙脚乱地围着廖天骄转,似乎想动手检查下他有没有事又不敢冒犯的样子。
    “老板,是固定招牌的两根铁条断掉了。”一个伙计查了下地上的招牌说道。
    老板应了声,抹了把汗对廖天骄说:“对不起啊这位先生,您有没有受伤?您看这,我们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陪您去医院看看?”
    廖天骄看了自己一眼,除了裤子上弄脏了点和受了点惊吓,倒是没其他损伤。
    “哦,没事,就吓了一跳而已。”廖天骄说,“不用去医院。”
    老板这才松了口气说:“那要不我给您去对面药房买点消毒水和纱布什么的?”
    “也不用了,没受伤就用不着。”
    “哦哦,那就好。”老板回身吩咐,“小王,把这位先生订的菜打个包。”然后说,“这位先生,让您受到惊吓了是我们的不对,这顿饭我就不收您钱了,您给我个地址,我让伙计给您送去,还有,”他掏出口袋里的一叠钞票,迅速数了几张出来说,“这五百块就当是小店给您的精神赔偿,您拿着。”
    “啊?”廖天骄愣了一下,忙道,“真的没关系的老板,我没事,您不用这么客气。”
    “不行不行,差点就伤到您了,还害得您裤子弄脏了,这是应该的、应该的。”老板说着,硬是把钱塞到了廖天骄的手里,然后要了他的地址又赔礼道歉了一番才进店去了。
    “看到没有?”有人在背后说话,廖天骄转过头去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下树来的凤皮皮,他斜斜地靠着树干说,“你还敢说我没有职业道德?”
    廖天骄皱眉道:“可是我差点就被招牌砸到。”
    凤皮皮笑了笑:“你不是以为天下真有白吃的午餐吧,一切都是一种平衡。”
    “平衡?”
    “中彩票的人也许是过去失去太多,青年运辛劳的人到中年以后也许会顺利许多,命不硬的人中了彩票也可能会横生枝节遭遇不幸,好事做多的人则可能在别处获得回报……”
    “因果报应?”廖天骄问。
    “差不多吧,世事大多如此,此消彼长,因果相连。”凤皮皮说,“因为你险些有了生命之虞还受了惊吓,所以才有了免单和五百块的补偿。”
    “那个招牌不是你故意弄下来的吗?”
    “不是。”凤皮皮说,“或者应该说,不是我亲手有意识地去弄下招牌,只是因为有饭店这个基础环境量,再有了我这个变量的加入,你这个变量的加入,还有你想要见识我的职业道德这个变量,促使条件发生了一定变化,经过因果力的运算,得出了这样的结果。”
    廖天骄皱了皱眉问:“因果力到底是什么?”
    “是一种存在于天地之间看不见的力量,非常强大,你可以认为这是世间一切规则的缔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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