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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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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之三?舞台一:男人雇佣了两名当地人,一名担当司机,另一名担当向导,动身前往消失的肖家村 。出发的时候,女驴友来了,她也听说了肖家村的事情,想要和男人一同探个究竟,年轻僧侣也来了,他声称自己正在修行,既然听说当地有鬼怪,当与他们一同前往。抱着人多力量大的想法,男人同意了,一行五人启程前往名叫肖家村的地方。?
第一幕之四?舞台二:绵延无际的高速路上,司机一声不吭地开着车,只有青筋暴起的双手可以显示出他有多么紧张,导游则装得很轻松,车子平稳地开在公路上,女驴友提议大家一起唱个歌,于是公路上传出了年轻女性张扬的歌声:“我在不断寻找,寻找梦里的故乡,我的故乡是什么样啊,为何我已记不起来……”干冰制成的雾气弥漫开来,慢慢地将几人包围,突然,浓雾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司机大吼一声,猛踩煞车打方向盘,车轮打滑侧翻,尖锐的轮胎摩擦声和金属翻覆撞击声中,整个场子黑了下来……第一幕,终。
第二幕之一?舞台二:鸟鸣声、溪流声,灯光忽明忽暗,露出背景改换为森林的LED屏,男人被压在翻覆的车子底下,满脸鲜血,动弹不得。突然,一阵清脆的铃声从远处传来,男人努力睁开眼睛,他看到一个白衣服的“人”漂浮在空中向他走来。TA浑身包裹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之中,手执一根绿色藤萝缠绕的木杖,举止从容,步态优雅,踏空而下时,背后的青丝被风扬起,无比美丽,但TA的脸上却戴着一张极其狰狞的半截面具,额头上的一枚长角又弯又硬,只有露出的小半个下巴秀气白皙。TA向男人走来,随后将手杖立在地上,口中喃喃有声,似乎在举行什么仪式,然后TA开始伸手拉扯男人的胳膊,男人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遇到了前来接引的牛头马面,所以没有挣扎。TA把男人拉出来后,只说了一句话:“走。”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含混不清,如同瓮中传声,男人跌跌撞撞地迈出了脚步,场中突然又黑了下来。
第二幕之二?舞台三:男人醒来,明媚的夏日阳光洒在他的床头,他看到一间整洁的屋子,正在茫然之中,门被推开,女驴友出现在男人面前。?
“你终于醒了,你已经睡了两天了,真是急死我了!”女驴友说着将男人扶起来,递给他一碗东西,“这是药汤,你喝一点吧。”?
药汤的味道带着奇怪的浓香,令男人皱眉,他勉强喝下了问:“这是哪里。”?
女驴友说:“肖家村。”?
“肖家村?”男人大吃一惊,因为肖家村正是传闻中被山中鬼怪毁灭的村庄。?
女驴友按住他:“别激动。”她把事情一一道来。男人坐的车遇上了山雾,由于司机驾驶不慎,车辆翻覆从高处坠落到林中,车上另外三人不知所踪,只有他们俩被肖家村进山打猎的村民无意中发现,救了回去。
“肖家村的人都……活着?”?
“当然都活着。”女驴友说,“我已经问过了,那是个误会。”?
女驴友告诉男人,所谓肖家村的神秘失踪只不过是村子里的人集体搬迁入了更深的山林中罢了。由于村子位置偏僻,村里人又不爱出山,所以并不受人关注,这就使得村人明明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搬迁才撤出老村,到了山外人的嘴里却成了突然之间集体消失。?
男人大失所望:“居然是这样啊。”?
“是啊,有点可惜对吗?”女驴友说,“你的身体受伤不轻,最近还是在村里养着吧。”
“其他人怎么办?”?
“管不了那么多了。”女驴友说,“这里的生活条件很落后,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等我找到肯带我出山的人,我再想办法报警。幸好还有你在,否则一个人呆在这深山野岭还真是感觉有点害怕呢。”女驴友似乎是娇嗔着道,“你还是再歇会吧,晚些我再来看你。”
男人躺下了,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累的情况下,他很快陷入了睡眠。
第二幕之三?舞台三:(同一场景,夜)黑暗中传来低音男声合唱,伴随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声。一道白光划破了黑暗,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做了个噩梦吗?”男人自言自语,他抹去了额头的汗水。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古老的村庄里连狗叫声都没有,宛如一座荒村。男人掀被下床,车祸使得他崴到了腿脚还有一些外伤,庆幸的是,他并没有骨折。男人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男人只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他咳嗽着看了一眼茶壶,跟着干脆拿起来,掀开了壶盖看。
“怎么馊了?”男人疑惑地翻来覆去看那个壶。虽然是夏天,但是茶水要放多久才会馊啊?
风声从耳机中传来,灯光渲染出树影婆娑摇曳的场景。忽而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来,来我这儿。”?
男人一开始没有听见。?
“来,来我这儿。”树影摇晃得越加厉害,落叶从窗棂外吹了进来,在舞台上洒了一地,男人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
“来,来我这儿。”?
声音愈发清晰。?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男人发觉,这个声音他竟然有些熟悉,那似乎是……是那个十分聒噪的导游?他还活着?他也在这个村子里吗??
“小杜,是你吗?”男人转过身去。?
一记重锤。全场的人都跳了一下。?
窗外,什么也没有,只有不知何时被风吹开的窗扇发出战栗的声音。
男人小心翼翼地走到窗边,向窗外望了几眼,外头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就连风都好像骤然间停了。?
“听错了?”男人嘟哝了一句,伸手拉上了窗扇。
男人重新钻回被窝中,蓝色的夜光灯暗了下来,场子里黑下来了。突然,一个人影凭空浮现在舞台背景中,银白色的光晕中,是一个戴着狰狞鬼面具的人。第二幕,终。
第三幕之一?舞台一:(重新布置过的外景舞台)男人拄着拐杖在村子里和人聊天,一个妇人在喂鸡,一个老者在抽旱烟,一个壮年汉子正在给一只不知什么猎物扒皮放血。男人看着这村子和平安宁的场景,颇有些感慨,想不到自己采风的目的地竟然如此不神秘。?
女驴友背着行囊走来:“宋大哥,你这几日身体好些没?”?
“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女驴友说,“阿吉今日要出山去换盐和油,我请他带我一起出去,顺利的话,大概后天中午能够到附近的一座小镇,到时候我就联系外头,找人来接你。”?
男人说:“一路小心。”?
女驴友答应了:“你也是,记得每天按时吃药。”?
女驴友蹦蹦跳跳地走远了,阿吉——那个肖家村的人临走前回头看了男人一眼,面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场景快速变黑、鸡鸣、快速亮、快速黑、鸡鸣,如此反复了七次,终于又回到了亮起来的场景中。依然是那个外景舞台)
男人拄着拐杖在村子里和人聊天,一个妇人在喂鸡,一个老者在抽旱烟,一个壮年汉子在给一只不知什么猎物扒皮放血,和七天前没有任何不同,除了,女驴友没有带回任何音讯,也没有任何外人来接男人。
“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出意外了吧。”男人开始担忧起来。
“阿吉也还没回来呢,许是有事在外头耽搁了。”老者咧开缺了门牙的黑洞洞的嘴,笑得阴森森的。
第三幕之二?舞台三:(室内舞台?夜)男人独自坐在房中,他给自己倒了杯水,但是才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
“怎么又坏了?”男人疑惑,他发现这个房间,只有这个房间里的茶壶,无论他是几个小时前还是几分钟前倒入了茶水,等他再喝的时候,那茶水都已经变馊。
“怎么搞的啊?”男人有些不安起来。
女驴友始终没有回来已经超过半个月了,阿吉也没有,可村里的人似乎一点都不紧张,不管男人怎么表达自己对二人的担忧,都只得到他们再耐心等等的回复,同时令男人焦躁的事是,明明他的伤并不严重,明明每天他都准时吃那个香味浓重的药汤,可他的脚一直都没好,至今还是如同刚来时一样的一瘸一拐。
“再不去医院的话,该不会残废了吧。”男人郁闷。
外头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谁!”男人回过头去,一道白光闪过窗棂,那是……
“小杜?”男人认出了导游,匆匆忙忙开门追了出去。
第三幕之三?舞台二:男人一瘸一拐地在林中努力追赶,他不明白小朱为什么会在这夜深人静之时于窗外窥伺他,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看到他就跑。
“小杜!”男人喊。
前面的人影突然间停了下来,背对男人站着,一动不动。
男人气喘嘘嘘地说话:“小杜,你跑什么啊?把我追得!”?
背景音乐停了,只有人说话的声音加上回声,显得场景格外空旷和诡异。
“小杜?”?
男人走上前去,拍了拍前者的肩膀:“小……”?
男人猛然愣在了原地,前方的导游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极其可怖狰狞的脸孔。他的脑壳碎掉了一大块,脑浆和着鲜血流淌在他的脸孔上,一只眼球因此被挤出眼眶,悬悬吊垂在外头,脖子上还有一大块被划开的伤口,显然他已经,死了。
死了!
每个人都在心里嚎叫:“他已经死了!”?
男人当然也明白过来了,骂了一句“操”,转身就想跑。
小杜猛然动起来了,朝着男人追来。
紧张的背景音乐中,男人在林间拼了命地与之周旋,很快,男人发现他的处境更加不妙了,因为他发现追他的“人”不知不觉又多了个一个——司机。
浑身血污的两只“鬼”和一个又瘸又惊的人在黑夜森林的背景中奔跑、追逐、跳跃、翻滚,上演了一支出色的现代舞。
男人终于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他绝望地看着向他逼近的两鬼。就在这个时候,一道金光划过,虚拟成像技术首次登场,一尊金色的佛像缓缓在流光中由虚到实,高高悬垂在舞台上方,引起观众的一片惊呼。
年轻的修行僧侣出现了,赶跑了那两只鬼。
“跟我走。”僧侣带着男人离开了此地。
第三幕之三?舞台三:(室内舞台,山洞)男人在洞中和年轻僧侣守着一堆篝火,明明是夏季,却冷得发抖。
“那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鬼雾。”僧侣说,“贫僧修为不足,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来得及自己逃生,那以后一直在附近寻找几位施主。”?
男人惊魂未定,哆嗦着问:“小杜和老刘已经死了吗?”
年轻僧侣莫测高深:“生亦可以死,死亦可以生,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他们被鬼雾中的妖鬼杀死吞吃,如今成了伥鬼。”
“怎么会……”男人抱住头,“太可怜了。”?
年轻僧侣捏着佛珠,念着心经:“施主莫要太过伤悲,万物皆有因果,昨日因,今日果,今日因,他日果,天意不可违。”
男人说:“幸好大师、我和小吕都没事。”?
年轻僧侣抬眼看了男人一眼:“小吕?”?
男人说:“是的,就是那个驴友。”?
年轻僧侣道:“你曾见过她?”?
男人说:“她这几日一直与我一同住在肖家村中。”?
年轻僧侣道:“那不可能,小吕是贫僧亲手埋葬的。”
第三十章 真幻虚实(修订)
剧情不断推动。
僧侣告诉男人,当时车上五人中,驴友小吕是直接摔断了颈骨而死,由他亲手落的葬,不会有错。又说此地鬼气森森,必有妖邪作祟,他曾沿蛛丝马迹寻去,见着肖家村旧址,竟是满村无人,家家有棺,棺棺皆空,怕是村里人早已成了不祥之物。
男人想着近些日子收留自己的肖家村人,想着自己怎样也不见好的腿脚、总是馊了的茶水,还有日复一日同样的生活,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遂决定跟着年轻僧侣深夜逃亡。林深且密,两人走了许久,始终不见出路。不知何时,四面起了一片白雾茫茫。年轻僧侣满头大汗,戾气大盛,一双眼血红骇人,仿佛也成了个鬼怪。不知多久后,两人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星灯火,走得近前,但见一座安静小庙,庙门口点着盏风灯,上头写得“山鬼庙”三字。
年轻僧侣大惊失色,男人却已经再也走不动了。
“横竖也就是一死,爱咋样咋样吧。”男人干脆步入庙中。
庙已不知失修多久,四处蛛网密布,灰尘厚积。神主位上却不见供奉得什么山鬼的塑像,只有一口陶土的大缸,用手叩击,回声并不清脆,不知里头装的什么。男人想要爬上去看,那缸沿甚高,他扒在上头,拼命探出头去,却也看不到什么东西。男人只得放弃,捡了柴火,升起篝火来。火光熊熊中,映照着两人皆不好看的脸色。这一夜仿佛无穷无尽,不管走多久、多远,依旧是夜色沉沉,星月无光。
男人说:“大师,你若是能独自脱身,便不用再管我,也许那些东西就是冲我而来。”
年轻僧侣不发一言,也不知有无听进去。
山鬼庙里寂静无比,只有柴火“哔啵”作响,男人不知不觉就困了,很快倚着身后的供桌昏昏欲睡。沉眠之中,乱梦纷纷找上门来,那破了脑壳的导游小杜,开肠破肚的司机老刘,还有歪斜着脑袋口口声声高唱着寻找故乡歌曲的驴友小吕,甚至还有那年轻的僧侣……
明明是睡着,男人却依稀看到僧侣在篝火前打坐的样子,墙上映出僧侣的影子,开始时的确是一个人的模样,渐渐却开始不对起来。那影子就如同活了一般,竟然开始随意地扭曲变形,这里突起一块,那里瘪下一块,像是有个什么东西要顶破一个茧子冲撞出来那样。忽地,真有横生的枝节从影子里突了起来,男人大骇,那竟是一只带着绒毛的节肢,跟着又是一只、再一只、再再一只……
男人被唬得“咚”的一声,猛然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倒在了地上。他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却也松了口气,想来大概是自己太过紧张,所以做了那样的梦。他爬起身来,看向那边的年轻僧侣,僧侣正在篝火前闭目打坐,与梦中一样,但墙上映出的他的影子,却是端稳如山。男人不由得松了口气。篝火已经微弱,他添了些树枝,望向外头,大雾滚滚,根本看不到远处,也不知外头如今是白昼或是黑夜。
“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事呢?”男人的嗓音通过耳机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为什么只有我会遇上这样的事呢?”
“难道这一切都是命?”
“可命又是谁定的呢?”
“说什么因果报应,可最初的因又存在何处呢?”
一阵萧索的箫声响起,乳白色的雾气中忽而静静地浮现出一张狰狞的面具,斑驳锈蚀的底子,眉中心一弯又长又硬的粗角。记忆快速地闪回,男人猛然想起了当自己生死存亡之际曾经看到的,也是那同一个“人”,将他从车下拉出,然后用手杖指向远方。
“走。”
不是想象和回忆,是那人又说了一遍。
“去哪里?”男人疑惑地问。
迷雾中,男人看到了一只手,修长纤细的手指握着一枝手杖,划破重重迷雾,指向远方,依稀可见那尽头有融融的日光。
“马上,我把大师叫起来!”男人说道,却忽然听得身后轻微的布料撕裂之声。
什么声音?男人转过身去,接着,整个人都震惊了。只见年轻僧侣的身上此起彼伏,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钻出他的身体。僧侣的眼睛已经睁开,却像是得了白内障一样,被蒙上了一层青灰色的雾气,他低落头颅,突然“嘣”的一声,许多节肢从他的身体里钻了出来,他的脑袋翻了下去,露出后头一张带着口器的血盆大口。
“啊啊!”男人惨叫,在场的众人也跟着一起尖叫。
一段原始节奏的紧密鼓点之中,僧侣变成了一只蜘蛛怪,猛然扑向男人。千钧一发之际,一枝缠绕着藤蔓的手杖凭空出现,点住了那只怪物的上颚。
“走。”
这次男人听清了那人的声音,竟然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声,男人愣了一下,冲出了山鬼庙,向着那象征出路的通道冲去。
黑夜、密林、电闪雷鸣、雾气翻滚,各种野兽或是怪物的嘶鸣,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不远处终于出现了一座村庄。此时天色已亮,但天候却不佳,阴沉沉的天幕下,男人欣喜若狂、一瘸一拐地奔到了那座村庄跟前。
“救命……救……”男人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村口高高竖着石牌坊,上面写着“肖家村”三个字。
※
佘七幺看向周围,整个场地里烟霭一般的东西丝丝缕缕地升腾交织,在空中组成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狰狞恐怖的脸孔,有的尚能看出人样子,有的则已经完全脱离了可以描述的范畴。观众的眼中一片迷茫,脸上的神情却极度亢奋,许多的黑影攀附在他们背上,蜷缩在他们怀里,贪婪地吸食着他们口中的阳气。
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以他现在的能力,同时要保住这么多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准备好了吗?”
佘七幺问一旁的戚佳妍,从这台戏进入到车辆翻覆那一幕开始,她就一直处在脸色铁青,浑身发颤,牙齿打架的状态之中,此时更是抱着双臂,蜷缩在椅子上。她人虽是如此委顿,一双大眼睛里却射出仇恨至极的光芒。
“嗯。”
佘七幺说:“现在我们把它引出来。”
第三十章 复杂的局势(修订)
“就是这里了。”廖天骄指挥着单宁将车子开进小区狭窄的道路,然后停了下来。
“麻烦你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就下来。”
“好,没事。”
廖天骄一路爬上六楼,打开门。屋里冷清清的,让他不由自主皱了皱眉。走进佘七幺卧室的时候,廖天骄有些意外,也不知道佘七幺什么时候解除了这房间的幻术,此刻呈现在廖天骄眼前的又是自己以前住过的那间主卧的样子了。除了被褥换成了纯中式的丝绸被,床上放着一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深衣,还有墙角茶几上搁着的一只博山炉,整间屋子看起来都很正常。廖天骄原先还挺担心要在那个大屋子里找一支手机会很困难,结果一眼就看到佘七幺将手机放在桌子上。
“这家伙,送给他的东西就这么随便扔啊。”廖天骄不满地将手机揣到兜里。
“小廖哥。”门外传来声音,是单宁的,同时还有“蹬蹬蹬”走楼梯的声响。果然,没多会,单宁就出现在了楼梯口。
“小廖哥,我、我尿急!”单宁好像憋了很久了,着急道,“能借你家厕所用一下吗?”
廖天骄随口应道:“当然可以,用吧。”
单宁却站在门口不进来,只是夹着腿,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廖天骄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用呗。”
“那我进来了。”
“嗯。”
然而单宁还是站在门口不动弹,廖天骄茫然地:“干嘛呢,快进来啊!”
单宁的眼睛随着这句话似乎猛地一亮,他说:“好!”伸腿往前迈了一步,紧跟着却滑稽地猛往后退了几大步,踉跄着好容易才站住,样子十分奇怪。
“怎么了?”廖天骄问,突然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单宁稳住了身形,惊慌失措道:“我、我刚刚好像看到有条蛇蹿过去了。小廖哥,你家养了蛇吗?”
廖天骄吓了一跳,心想家里除了佘七幺难道又来了新的蛇,这可伺候不起啊,赶忙问:“在哪儿呢?”
“就刚刚从门口蹿过去的,好像游到沙发下面去了。”单宁说,“小廖哥,我、我不进去了,我怕那玩意。”
“你等等。”廖天骄将沙发搬开,下头除了灰尘就是垃圾,哪里有蛇的影子,倒是让他找着了自己去年丢失的一支钢笔,那还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班里特地找厂子订制的一支纪念笔,外形做得花哨得要命,十个人里面九个人根本看不出那是个什么玩意。
“居然丢这儿了。”他捡起笔嘀咕着,“没有蛇啊,小单,你别怕。”
单宁说:“算、算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急,小廖哥,我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廖天骄才想答应,突然间脑子转了个弯。对了,戚佳妍刚刚好像说过来不及就算了对吧?那他干嘛还要赶过去呢,谁知道戚佳妍打得什么鬼主意。
廖天骄说:“小单,不如你替我把手机送过去吧。”他说着,将佘七幺的手机递过去,“我身体好像有点……”
“啪嗒”一声,廖天骄捏在手里的笔因为这个“递”的动作掉到了地上,“咕噜噜”滚了出去,落到门外。
单宁弯腰捡起,乖巧微笑道:“小廖哥,你的钢笔。”
廖天骄的脸色在这个瞬间微微变了。
“小廖哥,你刚刚说什么?”单宁问。
廖天骄看着那支笔,花里胡哨的笔杆子上镶着大朵大红大绿的梅花和竹叶,俗艳得简直像在向全世界大喊大叫自己的美丽一样。
“小廖哥?”
廖天骄收回目光,看了眼单宁手里佘七幺的手机,伸出手说:“哦,没事了。我们走吧。”他将递出去的手机收了回来,重新揣回自己兜里,又将身上背着的背包紧了紧,捏紧口袋里的蛇鳞,然后吸了口气,走出门去。
※
佘七幺说:“开始吧。”戚佳妍便哆哆嗦嗦地立起身来。
一旁的查理朱颇有兴致地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叼着烟看两人动作。戚佳妍快要哭出来似地被套上了一身新娘的凤冠霞帔,盖喜帕之前还紧张地拉住了佘七幺的手。
“佘七幺,真的……”她艰难地说着,“真的照你说的做就会没事吗?”
佘七幺挑了一边眉毛说:“我不能给你打百分百的包票,但大体上应该没问题。”他用手一指台上,“照你所说,你是在山里遇上了那个人,他以救你为要挟要你做他的妻子,可见他所执着的始终就是与你结亲一事。一年多前你逃出来的时候,他意外坠崖而死,但是临死之际附在了你身上,所以你出来了,他也跟着一起出来了,你到了外头才会屡屡遇上怪事,我们之前也已经证明过,那只阴爪就是从你身上伸出来的。”
戚佳妍听着又打了个哆嗦。
佘七幺说:“你虽然写了《山鬼》这出剧,想要告慰那个东西,但是他要的不只是这个,他要的就是你,所以你才会在不知不觉中写下《新·山鬼》的最后两幕,为他圆这个执念。然而这是远远不够的,你必须替他完成他真正的愿望,他才肯从你身上出来,我也才能在那时候帮你将他彻底赶走。”
“可是,如果我和……和那个缔结了姻缘,那他会不会就更加缠着我不放了?”戚佳妍满脸愁容。
“会。”佘七幺说,紧接着又慢悠悠补了一句,“但是有我在,就没问题。”
戚佳妍差点吓死,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她说,“佘七幺,你对我真是太好了,每次我遇到什么事的时候,都是你帮我解决,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报答就算了,”佘七幺说,“你只要记得实话实说,因为如果你有任何欺骗我的地方,这个计划就一定会出岔子,到时候就无法挽回,不仅你自己的命保不住,甚至还会危及到我和朱海晏。”
佘七幺说到这里顿了顿:“所以,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之前告诉我的事情都是真的吗?”
戚佳妍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道:“是……是的。”
“还有隐瞒吗?”
“没、没有了。”
佘七幺看了戚佳妍一会,那眼神威压极深,压得戚佳妍几乎要抬不起头来,然后他自己先笑了说:“那好,时间差不多了,你该上台了。”
此时场中央灯火辉煌,迷离璀璨,舞台剧正演到山鬼与男主角终于冲破藩篱,情投意合,决定要缔结秦晋之好的时候。千多个人围着看一人一鬼谈恋爱,灯光背景不停切换,台上两人浓情蜜意打得火热,却因为所有声音都是直接送入耳机里,场中反而静寂无声,显得诡异非常,更何况此刻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疯狂”二字。
“下一幕就是送亲了,按照计划,你要代替男主角坐上花轿,然后到山鬼楼拜堂成亲入洞房,我和查理朱会暗中守在你左右,等到那东西出来了再采取行动。”佘七幺说,“也亏得你为了不让人察觉是自己的真实经历,把山鬼和主角的性别倒了个个,这样到时候,他从你身上出来,想必是不太肯进到女主角身体里的,正好方便了我们处理。好了,现在上吧。”
“佘七幺!”戚佳妍喊住佘七幺,佘七幺转过头来,看着她。
“怎么?”
“你……为什么肯帮我?”
佘七幺微微勾起唇角:“因为我想帮。”
“为什么呢?”戚佳妍忍不住追问,
“当然是有不得不帮的理由,别多问了。”佘七幺伸手一挥,“上台。”
※
廖天骄坐在车上,面上看着平静如常,心里却翻江倒海,平静不下来。
必须尽快找到佘七幺,必须尽快告诉他,单宁有问题!
廖天骄回想着刚才的一切,单宁竟然一眼就认出了那支不像钢笔的钢笔,那是只有他们班才做过的纪念品,外人根本认不出来,就算是巧合认出来了,如果再加上单宁似乎进不了他家门的事,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廖天骄很清楚地记得自己遇见贞子的那个夜晚,曾经有个声音诱惑他出去,因为它,进不来。佘七幺似乎在他的屋子里设了结界来阻挡不好的东西,而现在,这个结界应该又扩大化了,这大概就是佘七幺住的屋子恢复了原貌和他最近看起来总是很累的缘故,因为这个结界强力到,哪怕廖天骄已经说出了“进来吧”的口令,单宁仍然进不来甚至还被反弹了回去的程度。
不是那种东西就不会进不来,就不会怕结界的化形——蛇。单宁,到底是个什么?
“小廖哥,我那什么……尿急,要加速了,你记得系好安全带哦!”单宁在一旁说道,还是那副乖巧斯文的样子,但是此刻看在廖天骄眼里已经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那双大大的眼睛,真像是属于兽类的杀戮的眼,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呢?
廖天骄说:“好。”尽量动作自然地拉好了安全带。
车子飞驰在夜间的道路上,廖天骄的思绪则在思维的莽原上更快地飞驰。
如果单宁有问题,那么他以前说的话就都不可信了,整件事需要从头梳理。廖天骄用指节轻轻敲击着副驾驶窗边,发出有节奏的“得得”声。电梯里狙击戚佳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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