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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零纪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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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生显然也和姜文成想的一样; 原本恼怒焦措的心情一扫而空; 仿佛抓住了一个巨大的把柄; 信心满满地看着江一留:“你不回答,是不敢; 还是不能。”
他看了看四周沉默地围观学生:“我本来也无心将事情闹得这么大; 只是他现在小小年纪就成了这副骄奢淫逸; 拒不认错的态度; 以后走上社会; 恐怕也会成为国家的毒瘤。”
说罢,他面露沉痛,看着江一留:“江同学; 你要是不给我们大家一个满意的回答; 这件事; 我只能上报给老师; 要求老师来给你进行一场彻彻底底的思想教育了。”
傅云生大义凛然地说道,江一留心中嗤笑,他以为现在还是前年吗; 四人帮早亡了。
“哪来那么多大道理,我就吃顿饭,是花你家钱还是吃你家大米了。”
江一留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傅云生刚刚指责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别说我和你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就是有,我父母愿意让我吃好穿好,那是他们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替他们做决定了,而且按照你的逻辑,是不是只要我还是农村户口一天,我就一定要三餐啃馍馍,四季破衣服,这样才符合你心中农村人该有的生活态度。”
“你管的这么宽,你家住海边吗!”
噗嗤,江一留犀利却有趣的回答让周围人捧腹大笑,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带有讽刺却生动的语句。
只是现在听江一留这么一讲,大家也开始琢磨了起来,人家爸妈愿意把钱给孩子,让孩子吃好点,似乎也无可厚非啊,现在大学里还是有一部分人都已经结婚生子了,有了孩子,自然能明白爸妈的心情。
而且江一留说的也有道理,谁说了农村人就一定要吃不起饭啊,只要家里人努力肯干,照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傅云生刚刚的那番话,听上去很有道理,但正如江一留反驳的那样,似乎从心底里,觉得农村出来的就不能过好日子。
不少刚刚附和傅云生的同是农村里出来的学生都沉默不语了,他们虽然还是有些嫉妒江一留,可也不能真的让傅云生的话坐实了。他们辛辛苦苦从农村里出来,不就是为了远大的前途,让家乡的父母兄妹过上好日子吗,要是如傅云生所说,自己以后挣了大钱,亲人,孩子却还是得因为农村户口的关系吃稀得,穿破的,那他们挤破头来上大学,又有什么意义呢。
傅云生第一次看到这么牙尖嘴利的孩子。从小到大,他自认为自己是周围人中最机灵,凭借着自己的头脑,让父母在那些年占了不少便宜。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一直都顺风顺水的他,现在却被一个十四岁的小毛孩子逼到了角落里。局势瞬间翻转。
“江同学,我为自己刚刚对你的指责道歉,只是我想知道,傅同学嘴中为了供你上学,所以你四姐被迫休学,这是真的吗?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绝对不会收回刚刚对你的批评。”
一个英气的女生走出人群,站在江一留的面前对着他质问道。
江一留认出了来人,她是华清大学新闻系的大三学生余音,也是文学社的社长,这是一个坚韧且充满传奇色彩的女人。
余英的爷爷奶奶是中国最早从事新闻播报工作的人,祖籍海城,是当年海城最著名的报刊《申报》的记者,她的父母是在米国留学时相知相识的,和父辈一样,一回国,他们就投身于新闻中。在最动荡的那些年,游走在炮火间,只为获得最新的战场情报,传到大后方,多少次,他们就差点死在流弹之下,即便如此,两人都没想过离开这热爱的土地,回去更加安稳的米国。
余英是他们的独女,也是他们在四十多岁,国家终于安定,卸下重担后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女儿。
从小,余英就接受父母在新闻学上的教育,生活宽裕充实。
可惜好景不长,余父在华国成立后,因为过往的功绩,被任命为《海城报》的主编,在一次思想解放活动中,被人举报他所通过的稿件中,有一份稿件的内容蕴藏着反动信息。余父根本没法狡辩,就被红卫兵绑走批斗,最后被送去疆省劳动改造。
余父早年在战场受过枪伤,因为医疗条件的限制,体内还有许多弹壳碎片,加上年迈体弱,去了疆没几年,就过世了。
余母因为高龄产女,早在生完余音没多久,就告别了自己最热爱的新闻工作,当一个家庭主妇,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那些年,唯一能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她那几个一等功,三等功的勋章,能勉强替女儿消除父亲是个反动分子所带来的伤害。只是心爱的丈夫早逝终究给余母带来了不可言喻的伤害,在看完女儿婚礼没多久,就去世了。
婚礼!没错,眼前这个梳着中分利落短发,看上去英气勃勃的女人早就结过婚,而且现在也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了。
她的传奇也正是从此而来。
余英的丈夫是她的同学,对方的家庭和余家也算是世交,即便余父出事,两家的来往也没有减轻多少。那时,余英正值失去父亲的悲痛,对方的关怀体贴让余英萌生了托付终身的心思,在对方求婚后没多久,两人就在长辈的协商下,举行了婚礼。
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上去体贴和蔼的公公婆婆,看上去情深义重的丈夫,骨子里却是极其的重男轻女。
余英作为家里的独女,从小就受到父母的细心呵护,从来没有真正感受过被重男轻女的感觉。在怀孕之初,她只是隐隐约约感受到公公婆婆想要孙子的心思,连丈夫也在日常对话中,对着她的肚子叫儿子。
这些还不足以挑动余英敏感的内心,在她怀胎八个月以后,让她最气愤的事情发生了。
一次,在喝下婆婆给她端来的一碗补身鸡汤后,她的肚子就开始抽痛,接着就看到身下流了一大摊血。最后余英被慌张的婆家人送去医院,勉强生下了一个没多少气,青青紫紫的女儿。如果不是余英没日没夜的悉心照顾,恐怕那个孩子都活不下去。
一开始,余英以为只是意外,在一次偶然间半夜起身给女儿喂奶的时候,听到了婆婆和公公的对话,原来那碗鸡汤里加了婆婆不知从哪里拿来的偏方,号称只要喝了,就能生出个男孩。
余英当下就气的几乎晕厥,她不明白,留过洋,受过高等教育的婆婆怎么会有这么愚昧无知的想法,差点还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脾气耿直的余英当下就没忍住,大闹了起来,让她失望的是,自己的丈夫,女儿的爸爸,丝毫不觉得他母亲的做法有错,还劝着余英和他妈道歉。
余英当时就动了离婚的心,可是再怎么坚韧的女人,在那个当下,还是没有狠下心来,孩子还需要爸爸,余英当时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余英的女儿由于早产的关系,身体一直都很差,三天两头要往医院跑,半夜起来哭闹个三五次,也是常事了。
时间一长,余英的婆婆心里那一点点的愧疚散去,就开始逼着余英抓紧时间生孙子,对那个不停哭闹的孙女也越来越看不上眼。甚至再一次孙女高烧不退的情况下,说出了让余英放弃治疗,赶紧和儿子生一个健康宝宝的话来。
那一次,余英才真正心冷。
在女儿病情稳定后,余英就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离婚,并且要求孩子的抚养权,她已经无意于和那个冷血无情的家庭理论撕扯,在付出了一幢房子的代价后,彻底带着女儿和那个家庭脱离了关系。
那栋房子,是余家唯一没有充公的一栋小洋楼。余英当时想着,对方愿意娶她,或许就是在打那栋房子的主意吧。
有人笑她傻,有人笑她矫情,可是余英一点都不后悔,她失去了房子,却得到了这辈子最宝贵的小天使。
或许有了切身的经历,余英开始关注身边那些保受重男轻女之苦的女性,致力于男女平权运动中,在父母的旧友的暗中支持下,余英来到了华清这个大学府,并且报选了父母的新闻专业,一边照顾女儿,一边在新闻杂志上频繁为女性发声,想用自己微弱的力量,改变这一个陈旧的陋习。
这也是余英这么在乎傅云生刚刚那段话的缘故。
她看了看面前青涩又成熟的男孩,青涩是外貌,成熟是内心,奇异矛盾的感觉。余英很欣赏刚刚江一留那番话,如果他不是一个压榨姐姐血泪的人,她很乐意将面前这个孩子破格收到文学社中。
现在大学所有社团里,最受欢迎的就是文学社,同样的,文学社的招人也是最严苛的,现在文学社总共也就二十个社员,每一个,都是华清的风云人物。
傅云生看到余英出现,眼前一亮,想都不想就对着余英说道:“余学姐,我说的都是真的,江同学的四姐,就是为了他,才没法上大学。”
他奶奶可是说了,这是他们在白家老宅的时候听到的,跟他们同行的一个人在问江一留的母亲,为什么没让四闺女读大学,明明成绩已经够了,江一留母亲的回答,就是他不让,说动了家里的长辈,耽搁了他四姐。
这可是他妈亲口说的,还有当妈的会抹黑自己的儿子吗?对此,傅云生信心满满。
可是即便如此,他的心中还是有些许懊恼。心中有些后悔在食堂发难,他可是做梦都想进文学社的,现在他刚刚被江一留压制的画面都被余学姐看了去,她会不会觉得他不堪大用,拒绝他的入社申请。一时间,傅云生又有些忐忑懊恼。
“胡说八道!”
不用江一留开口,姜文生就替他反驳了:“一留的二姐现在在华国医科大学上学,她三姐在华国工商大学,你说一留压榨几个姐姐来过上更好的生活,纯属放屁。”
姜文生气的爆了个粗口。
“都是大学生!”周围人惊呼了一下,看江一留的眼神都不同了,尤其同样是农村出来的学生。
现在供一个大学生多不容易啊,江家一下子出了三个,而且都是这么优异的学府,不说江家人的付出,就是他们愿意让迟早要嫁人的女儿上大学,就可以看出他们绝对不是傅云生嘴里那个压榨女儿,来供养儿子的人家。
当然,他们没有猜到,江家人的确重男轻女,之所以培养几个孙女,还是为了从她们身上获得更大的价值。现在苗老太就在家乡乐呵呵的,想着几个孙女工作了,能给她的宝贝小宝带来多大的好处。
不过,她的宝贝要不要这个好处,就不是老太太能控制的了。
第118章 文学社
“就算是这样又如何; 他四姐呢,为什么他四姐考上了大学,他们一家人却要剥夺他四姐上大学的权利。”
傅云生极力想保持冷静; 只是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站到了江一留那一边,局势对他来说越来越不妙了。他能做的; 也就只有抓紧这根救命稻草。
江一留皱了皱眉; 他现在越来越好奇; 对方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他能理解; 毕竟对方是班上的临时团支书; 从他的档案上可是清楚地了解到他的家庭情况。可是四姐的事档案上又没写,对方是怎么这么清楚的知道四姐的情况; 还知道四姐考上大学却没有去入读的事。
傅云生是地地道道的都城人; 也不可能和他们那的人有交集啊。
江一留觉得; 一定有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我似乎从来没有在学校里提及过我的家庭状况; 你是怎么知道我四姐的事的?”江一留探究地问道。
他没有否认傅云生的话; 让傅云生一喜,只是他也不想让江一留知道自己和白家老宅的关系,毕竟强占别人的房子; 说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他还想入党呢; 不能被这种事影响了自己的入党审核。
傅云生的表情有些僵硬:“我就是无意间听到你的同乡提起的; 你就说是不是吧。”
“我原先的出发点也是一片好心,怕你误入歧途,谁知道你伶牙俐齿倒打一耙; 要不是我听到了这个消息,恐怕今天我还要被你冤枉了。”
傅云生一脸义愤填膺,仿佛最先开始挑事的人不是他一样。
围观的人也有点犹豫了,二姐三姐都上了大学,为什么不让四姐上大学呢,农家想要供这么多的大学生也不容易,难道江一留的四姐就是这里头的牺牲品。
围观路人的想法总是容易动摇,他点他的话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听点另一方的话,点点头似乎也很对。
傅云生的话让江一留眼神一暗,他的同乡?
青山村来到华清的只有三人,除了他就只有莫向东和于小草,莫向东为人沉默,不爱口舌,至于于小草。。。。。。
江一留摇摇头,还是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白爷爷的话没错,他不能过分沉浸在固有的印象中,这辈子,于小草什么都还没做,而且看上去也和上一世的人生有了天翻地覆的差别,这辈子,她应该不会做出上一世那样的事来。
最主要的,于小草的学院和他们的学院隶属两个院系,短短的十几天,两人不该有任何交集。
只是这样一来,他更加好奇傅云生的消息来源了。
“我不知道傅同学的消息到底是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傅同学为什么总是盯着我一人不放。我四姐的事是我们家的家事,我没有和你解释的必要。”
江一留说完顿了顿:“不过为了防止被疯狗盯上,我还是解释一下吧。”
傅云生被气的脸色通红,双眼冒火地看着江一留,疯狗,他居然骂他是疯狗。
“我四姐比我大一岁,今年高考也只是下场试水,你说的我四姐考上了大学不假,不过她这次发挥一般,只考了三百分,也就仅够省内的大学,我们一家人一起商讨,最后得出结果,让四姐复读一年,争取考上更好的大学。”
江一留不带任何感情地陈述,傅云生的脸色也越来越铁青。
“从头到尾,就没有所谓的轻视,相反,不让四姐在今年入学,正是为了她的将来考虑。当然,我这么说相信傅同学也一定不会满意吧,你可以把你口中的那个我的老乡叫出来,我愿意和他当面对质。”
江一留还是想知道背后的推手。
后路都被江一留堵住,傅云生一阵气闷,这叫什么话,现在他要是提出来自己的质疑就是无理取闹,看着江一留那副他一定会再找麻烦的表情,周围人的怀疑的神色,傅云生恨不得昏过去。
可是江一留的话也没错,他是可以把说出这件事的人找回来,可是他敢吗,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同乡,那个同乡就是江一留他妈啊。
这句话说出来,恐怕不仅得不到大家的赞同,还会引来怀疑吧。
“可,可能是我听岔了,给江同学带来了困扰。”
能顺风顺水的走到现在,在开学初大家都还不熟的时候当上临时团支书,傅云生还是有点本事的,此时,他尽管占据了下风,还是很有涵养地朝江一留道了歉,面露愧色。
“我原先听到这件事,又看到江同学餐餐大鱼大肉,这才想岔了,有了今天的举动,希望江同学能原谅我的过失。”
傅云生表情真挚,似乎真心想要道歉,可是他的话显然还给江一留挖了一个坑。
是啊,江一留的父母愿意让他大手大脚的花钱却是没错,可是作为一个大学生,家里还有两个姐姐同时在读大学,一个姐姐在复读,这样真的好吗?
傅云生的话虽然也没挽回局势,但至少让大家对他的感官不那么差,对江一留的态度也没有回转。
心里想着,江一留的确没错,他也不能仗着家里人疼他,就这么不懂事啊。
“我想这位同学误会了。”
一个轻软胆怯地声音插了进来,大家好奇地朝后看去,一个人一米五出头的瘦小姑娘站在后头,神色怯弱。
她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有些泛黄的白衬衫和一条蓝布裤,肤色有些枯黄,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造成的,她的五官清秀,巴掌大的脸和略微泛白的唇色,让人有种保护的欲望。此时她双拳紧握,仿佛在给自己加油鼓劲。
“我不知道这位同学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是江同学的老乡,江同学的父母勤恳能干,每年挣得工分都是队上最多的,江同学的爷爷是抗日老兵,一条腿就是为了就战友被打瘸的,现在伤退下来,每个月都有部队的补贴。光是江爷爷的补贴,就足够供给江同学几姐弟的生活费了,更别提江同学现在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家里如果有那个条件,为什么就不能吃鱼吃肉呢。”
于小草在闹剧的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一幕,当时她就想上来帮江一留解释,可是看他面对众人指责,还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不由的看呆了去,直到现在,在想起出来帮江一留说话。
“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的确很大一部分像我一样,餐餐只吃得起最便宜的窝窝头,可是也有一部分同学的家境并不差,在没有了解事情真相之前,鲁莽的做出判断,这不该是华清大学的学生,该作出来的事。”
于小草的视线虽然没有转过去,可是她知道,江一留现在一定是在看着她,这让她的底气越发充足,说话的声音也越发响亮。
“这位同学,我觉得你应该像江同学郑重的道歉。”
看着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江一留的同乡鼓动的众人,傅云生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江一留的户籍档案上只写了父母,他压根不知道,江一留还有一个有着军队补贴的爷爷。
这年头,军人的地位是很高的,尤其是那些战场上的英雄,不仅受人尊敬,而且每个月的补贴,丝毫不亚于优秀的工人。于小草一说江一留的爷爷是抗日老兵,还是为了救战友受伤的英雄,看江一留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如果真像那个女同学说的那样,江一留每餐吃鱼吃肉,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么一想,傅云生是真正后悔了自己鲁莽的举动。
他不后悔自己对江一留的针对,后悔的事自己没有把他的背景彻底调查清楚,贸然下手,反而给自己惹了一身腥。
“江同学,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傅云生咬咬牙,不就是道歉吗,他早晚会洗刷今天的耻辱。
江一留也没想到于小草会出现,看着傅云生看到于小草出现时纳闷疑惑的表情,彻底放下了对于小草的怀疑,看着她替自己说话,虽然心中隐隐还是有些许别扭,可这次的情,他还是得承下。
江一留收回看着于小草的视线,对着傅云生,嘴唇微动,淡淡的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接受。”
大伙原先以为,这件事傅云生道个歉也就过去了,可是听到江一留的回答,显然是不打算放下这个事啊。
“如果今天不是我,换一个胆小嘴拙的,或是没有那么多人替我解释,恐怕早就被你吓的说不出话来了,你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调查,凭着自己主观的臆想判断我的罪过,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口中的罪名成立,之后我会生活在怎样的学习环境中。”
江一留可没打算这么简单的放过傅云生,加上他也被他的这些小动作弄烦了,打算给他一个教训。
“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是主席的名言。傅同学就因为自己口中所谓自己听到的我的同乡的话,给我安了两个大罪过,重男轻女,骄奢淫逸。这种不负责任的人,我觉得没有资格当团支书,也没有资格入党。”
“我提议,取消傅同学的入党资格,罢免傅同学团支书的位置。”
江一留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请所有同意我的话的同学联名上书,支持我的这个决定。”
“我支持!”
姜文生是第一个签名的,在他之后,也有不少人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包括一直沉默的夏艾和刚刚开口的余英。也有不少人在他们的带领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个同学说的没错,如果什么错都可以信口胡说,这不是又回到了那个时代吗,这种不良的风气,必须制止。
江一留眯着眼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男人,他知道,对于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来说,只有在他的前涂上划了个口子,才能让他真正感觉到疼痛。
傅云生灰溜溜地离开,想在江一留动手前疏通关系,剩下的人见主角少了一个,也渐渐散开。
“这位同学,你是小宝的老乡,就和我们一块吃饭吧。”
姜文成热情地开口邀请到,看着于小草手里装着杂粮馍馍的饭盒想,想替她改善一下伙食。
于小草停下脚步,略带期待地看了眼江一留。
江一留点了点头,开口对着于小草说道:“和我们一块吃吧。”
得到江一留的答复,于小草这才在位置上坐下,面带欢喜。
“这位同学,刚刚很抱歉听信了那个学生的一面之词,我在这里像你道歉。”
正当大家准备开始吃已经有些凉了的饭菜的时候,余英走到了江一留的面前:“我是文学社的社长,我想问问你,你有兴趣参加我们的社团吗?”
余英朝江一留伸出手,诚挚地邀请到。
第119章 老首长
余英话音刚落; 姜文成就在桌子底下踹了江一留一脚; 面带兴奋,不断对他眨着眼; 暗示他赶紧答应下来。文学社,华清多少学生想进还进不去呢,现在他有了这么好的机会; 当然不该拒绝。至少在姜文成看来; 如果他是江一留的话,就会立马开口应下。
这年头; 能在几十万人里考上华清的; 也不会笨到哪里去,尤其姜家的环境; 虽然姜父姜母总是把他当一个孩子哄着; 可是在那种环境之下,耳濡目染的姜文成,绝对单纯不到哪里去。至少现在华清的子弟,对于将来,也都是有不小的野心的。
好不容易挤过千军万马; 谁舍得到时候就混个温饱,碌碌无为的度过一生呢。
文学社; 就是那一条捷径。
江一留在学校短短几天的功夫,也听了不少关于文学社的传说,作为华清招人最严格的社团,他对于学生的才华; 家庭背景,品德有着极高的要求,能进入文学社的,无一不是学院内的佼佼者。
七十年代的大学生,尤其是华清这样的学府,除了极少数的校友,其他的毕业生在后世,几乎都成为了政治名人或是商场大鳄。当初在学校里就风云一方的人物就更不用说了,那些智商情商都超群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将自己的人生,安排的妥妥帖帖。
如果进入文学社,那就是一个很好的积攒人脉的地方。
只是江一留还有所犹豫,毕竟除了他们这一届,前头三届都是被群众推举出来的工农兵大学生,现在的大三和大四的学长,都经历过最群魔乱舞的时代,而且在那个时代中,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可能还是积极的施暴者。
虽然现在政治开始恢复清明,那些年给他们带去的影响,也还是不可小觑的。
就江一留这些日子的了解,文学社似乎也不太平。
文学社的副社长名叫雷鸣,这不是个常见的姓氏。雷鸣的父亲是那些年里有名的造反派,被他父亲批斗的教授、医生、政客成百上千,借着识人眼色,溜须拍马的本事,一路从普通的政府干事,一路晋升到县长秘书,市常委,再到副市长。
雷鸣很好的继承了他父亲的性格,在上中学的时候,就聚集了一帮同龄的拥趸,在学校里搞游行,在大街上搞游行,在文革最激烈的时候,还带着一帮学生乘着火车来到都城,因为他的“热忱、积极”,还作为学生代表,被主席接见过。这也是雷鸣最得意的事。
雷鸣的父亲有着极高的政治敏锐性,在四人帮倒台之前,就想好了自己的退路,借着在那几年积攒的财势,搭上了一个老首长,加上那些年,他做的那些事在那个年代属于常态,不仅没有受到任何批评处罚,反而官升一级,当上了他们那的市长。
雷鸣和余英同为文学社的成员,作为两个截然不同的家庭出来的孩子,两人的矛盾从一开始就存在了。
余英因为父亲的缘故憎雷鸣这样的家庭,而同样作为社长的竞争对手,雷鸣也不喜欢那个处处压他一头的女人。在他看来,女人就该和他妈一样相夫教子,像余英这样争强好胜的女人,活该她老公受不了她。
在竞争之初,雷鸣还是稍占上风的,毕竟余英的父亲是她的短板,可就在竞选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余英的父亲平反了。原本的劣势没了,两人的争斗还是以余英的获胜为结局,雷鸣则是以微弱的差距,屈她一级,成了副社长,现在文学社里,就是他们两人的二分天下,其他社员基本也分为两派,各有各的支持对象,双方势均力敌,谁也压不倒谁。
如果江一留今天应下余英的邀请,就意味着他现在就自动站到了余英那一个派系,以后自然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缠住他。即便他看不上雷鸣的为人,可也不想在羽翼未满之初,就招惹上一个在华清扎根已久的人物。
江一留只想平平静静地度过大学四年,不想陷入这种复杂的关系中去。
“江同学可以好好思考一下,并不一定要急于做决定。”余英看到了江一留眼里的犹色,在她看来,江一留的年纪毕竟还太小了些,有些事情,恐怕要花点时间才能想清楚。
对方都这么说了,江一留自然是给双方各自一个台阶,友好地和余英握手寒暄了几句,目送她离开。
“这么好的事你怎么不答应。”
姜文成拍了一下江一留的肩,假装露出一个委屈的神色:“诶,可惜余学姐邀请的不是我,不然我就答应下来了。”
“文学姐就是文学社的呢!”姜文成略带向往地说道。
姜文成口中的文学姐是华清一枝花,不仅长得漂亮,而且文采非凡,华清校报上常常能看到她撰写的文章。可以说,她是华清大多数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
“余学姐还没走远,你可以去向学姐毛遂自荐一番。”
江一留没有搭理他的连说带唱,自在地吃着已经凉透了的酸辣鱼片。
果然放凉的鱼片就不好吃了,还有点腥,以后一定要趁热吃。江一留心里想着,却还是将盘子里的鱼片默默的吃下肚去。
姜文成被江一留的话噎了一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人家看上的是你又不是我。”说完还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没道理啊,刚刚我觉得自己发挥的挺好的,看把那姓傅的给气的。难道是我长得不够帅气?”
姜文成在那顾影自怜,其他三人却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自顾自地吃着面前的饭菜。
******
“小宝,今天你陪我去个地方。”
江一留接到楼下宿管的通知,匆匆跑到了寝室楼下,是白爷爷打来的电话。
“记得,穿的整齐精神些。”
白昉丘的电话有些急,在说完半个小时候来他们学校门口接他后就匆匆挂断了电话,江一留满心的疑惑,都憋到了肚子里。
“什么人找你。”
王楠好奇地问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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