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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主日常被人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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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行夜冷声打断,松开手,提步离开,“我回战司。”
秦泛舟怔然,望着凌行夜消失在楼间的身影,指尖狠狠地嵌入手心,在血迹弥漫之际,渐渐松开了手。
去战司,也没什么不好。
宽敞的庭院中,一白一灰厮打在一起,你一脚我一掌,打得鼻青脸肿,肉眼模糊。
“我大陆第一神兽,绝不怕你!”
“本座万古凶兽,难不成怕你?”
“打,哎呦。”七宝捂着脸颊,牙齿咬得轻颤颤,“你竟敢咬本神兽,跟你拼了!”
炎御吐出几缕浅毛,歪着脑袋,嗤笑了声,“有本事现真身打,本座没空与你在此玩闹。”
七宝瞪红双眼,保持着理智,这里是城内,现真身打,不是自找麻烦么,它一个利落的翻身,手掌抬起,一巴掌呼了过去。
“近身肉搏,我也不会输的!”
炎御对着袭来的手掌,淡然地闪身,心头却突然一悸,它眯起眼睛,顿了片刻,便被猛地扇倒在地。
七宝见得手,愣了愣,而后扯起雪白的牙齿,露出胜利的笑容。
炎御站起身,双眸凶光一现,四周霎时旋起玄光,放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七宝凝神,蓝白的光芒也顺势而起,隔空对峙。
这时,一道身影从阁楼走了出来,两兽同时收手。
炎御想起之前的心头悸动,言语不善,“你不要命了吗?本座好不容易帮你恢复灵身,告诫过,心境不能乱,否则神魂会”
“该走了。”凌行夜眼帘微垂,打断道。
炎御舔了舔手掌,漫不经心道:“去哪?”
去哪?
凌行夜唇角微勾,抬头看了眼夜空,“随便吧。”
离开这就行。
正此时,怀中传音玉泛起颤动,他掏出看了眼,不出所料的是唐景修。
自魔域出来后,每日都会收到唐景修传来的信息,多是些暗司之事,他懒得理会,便一个也未回。
但现在,他心情烦闷,二话不说地回了个。
闲得慌是不是,有毛病么?!
另一边,还未放下传音玉的手骤然收紧。
你在哪?
凌行夜揉了揉眉心,回了句,带几坛醉月过来。
他扯了扯衣襟,对两只灵兽撂下话,“别跟来。”
七宝噤声,神色惶惶失落。
炎御找了块石头,磨了磨利爪,它无所谓,反正遇到危险,也能被召唤去。
暗司一间屋顶上,凌行夜单手枕着脑袋,一腿支起,平躺在冰凉的琉璃瓦上,盯着漫天夜空,一言不发的饮着醉月。
唐景修一身修长的绯袍,坐在他身旁,右手提着一坛醉月,左手指尖轻敲瓦砾,唇角似笑非笑。
“所以你的灵力还没恢复,那岂不是很危险。”
凌行夜应了声,如今灵力全无,恢复到巅峰也需要数年。
不过危险谈不上,他与炎御有本命神契,只要炎御不死,他就死不了。
“不找地方闭关,等灵力恢复再回来,你这么急,是为了秦泛舟吧,我就说你怎么对他那么上心,原来是秦曜的儿子。”唐景修侧过头,轻言道。
“嗯,”凌行夜也不否认,眯起眼睛,摇了摇手中空荡荡的酒坛,随手扔掉。
他伸出手,道:“唐景修,再拿一坛来。”
唐景修神色微凝,盯着凌行夜看了半响,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按了下去。
“凌,你喝醉了。”
“是么?”
凌行夜单手扶额,思索片刻,低喃道:“我记起来了,现在好像没灵力······嗯,反正无所谓,把酒坛拿来。”
“好。”
唐景修眼眸微沉,将酒坛递到凌行夜手中。
少顷,醇香的酒味弥饶在鼻尖,夜风将额间的碎发吹得散乱,唐景修伸手,触上凌行夜的脸颊,轻叹了声。
“上次见你这幅模样,还是秦曜身葬南岸之时。”
他将凌行夜抱着的酒坛拿开,拂过肩前散落的长发,准备将人带走,在俯身的那刻,望着那双安静闭着的眸子,心微微一动。
沉默片刻后,唐景修单手撑在凌行夜身侧,低下头,慢慢向那薄唇靠去。
这算不算背叛他的信任?
不过算不算也不重要了,因为没有比此刻,更重要、更令人心动。
忽地,一道寒光隔空袭来,带着凌厉冰冷的气息,顷刻而至。
唐景修暗道可惜,猛地翻身侧过,祭起黑塔,抵挡住那道令人惊心动魄的剑芒。
树影交叠处,缓步走出一道人影。
秦泛舟面若寒霜,身形一晃,已然站在凌行夜身旁。
他俯下身,一手搂上凌行夜的后背,一手穿过他的腿弯,将人拦腰抱起。
“他是我的。”
秦泛舟抬眸,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唐景修身上,声音冰冷刺骨,宛如搅碎了尘封已久的冰潭,腾起滔天寒意。
第32章 窘了
唐景修听这宣示主权般的话语,骤然笑了,“我从不担心你,你可知为何?”
他自顾自道:“我了解凌行夜比你深,在他看来,你以前就像个幼稚的小鬼,所以会护着你。但是现在,突然发现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他会有些无措。待习惯这样的你后,你猜,他会怎么做?”
“与你无关。”秦泛舟撂下话,提步离开。
他抱着人回到府邸时,炎御正架着双腿在树枝上晃荡,见此唏嘘了声,“本座说怎么没动静了,原来成这幅模样了,多谢你帮忙救驾啊。”
秦泛舟走过,“不客气。”
他入了阁楼,将闭眸浅睡的凌行夜放置床榻,沉默良久后,蹲下身,握住凌行夜冰凉的手。
“你要我怎样?”
室内响起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不易察觉的无奈与痛苦。
“我曾以为,你对我与众不同,真的是因为喜欢我,后来,我知道那是假的。但是我原谅你,我曾对着那灰暗的邪刃立誓,只要你能回来,我便再无所求,什么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我什么都不奢求,只要你能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幻梦草产生的幻觉。”
“你看,我成为这样子,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继承父辈遗志,守护九洲万民······对你,不纠缠不困扰,不是很好么。”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你要我如何?凌行夜。”
秦泛舟紧攥着凌行夜的手,宛如在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
凌行夜醒来时,揉了揉眉心,见到四周的场景,估摸是他让炎御赶来,最后是秦泛舟来了。
他下了塌,前去寻人,在书阁寻到人影。
他倚在门口,对书桌前的秦泛舟道:“跟我去个地方。”
秦泛舟惊讶,也没询问,便跟着走了。
两人去了秦家祖宅,那里只有一名老管家整理,凌行夜认得他,秦曜曾带他来过,说此人不知是秦家第几代留下的人,一直守护此处。
那布衣老人看了眼两人,打开后山的通道,那里安葬着秦家所有先辈,是秦家子孙落叶归根的地方。
凌行夜将一幅冰棺拖了出来,里面安静躺着的人,与秦泛舟有些相似,但是眉峰更为锋利冷厉,五官更为深刻,此时血色全无,面如白纸般苍白。
他与秦泛舟一起将秦曜安葬后,在布衣老者刻的墓碑上,挂上一个银铃,上面赫然有个婉字。
“苏姨的尸骨已然化作灰烬,我无法将其与您合葬,这是她身前佩戴之物,只能让此陪您左右。”
凌行夜上了炷香,跪在秦曜墓前良久,恭恭敬敬地磕了头。
在他初入九洲那夜,不知何处走漏消息,战司的数位绝来临,将那次侥幸出了魔界的人,尽数绞杀。
当时,他以为自己也要死了,万念俱灰之时。
身前的人盯了他很久,一袭墨袍金缕,向他笑着伸出了手,“小鬼,跟我走吧。”
他不知秦曜是否看出他是魔族,但是,他仍然感谢秦曜,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在魔界,永远感受不到的温暖。
如今,他将秦曜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带来了,妻子,儿子,七宝,还有他。
这番恩情,算是还了。
当然,还有一件事,秦曜之死,他一定要调查清楚。
凌行夜起身,准备离开时却被秦泛舟拉住,“近日我要去外祖父家,你可与我一起?”
“苏家,与我又无干系,为何要去。”
秦泛舟噎然,松了手,“你去战司还是回府邸?”
“暗司部,你若有事,可来寻我。”
战司他不准备再去,过几日便将传音玉交给姬紫煌,卸了绝位,反正短时间内灵力恢复不了,占着绝位也没用。
况且,他当年入战司,不过是为了摆脱各方监视,以及方便调查秦曜之事而已。如今,也不需要了。
“去找唐景修么。”秦泛舟沉声道。
凌行夜应了声,他曾让老师调查过曲悬壶,得到的消息是姬火枫曾秘密召见过曲悬壶,那个时间点,正好是秦曜身亡的前半月。
加上曲家曾经对他的监视,让他不得不怀疑,但是如何也想不通,所以让唐景修帮忙查询,毕竟,九洲诸方的一举一动,都离不开暗司部的眼睛。
进入暗司后,他迟疑片刻,还是登上了最高的那座阁楼,九层高的总部。
虽然没灵力,在楼顶上有些危险,但他习惯如此。
低处不益思考,秉承如此的思想,他兴致勃勃地踏上楼梯,路上遇到的暗司虽多,但是无人拦他。
临近佐银圣地,大部分人还是认得他,也免去了不少麻烦。
屋顶斜面虽大,但只要不做大动作,不至于滑下去,凌行夜顺着屋檐走去,正欲物色个好地方,斜眼便瞟见几坛醉月。
他眉梢一挑,看来唐景修提前来过,正巧,他也很想念醉月,等会可以抱回去饮个痛快。
少顷,唐景修赶到,见凌行夜老实的坐在醉月旁边,竟然一坛也未打开。
“我还以为来时,已经没了呢?”他坐上前,抬起一坛醉月掂了掂,“不喝么。”
凌行夜将递来的醉月推开,“别,这里九层高,我如今没灵力,喝醉了摔下楼,估计要成为九洲第一大笑话。”
“我不是在这么,况且,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了。”
凌行夜笑而不答,转而道:“让你查的东西呢?”
“秦曜前往南岸期间,曲悬壶不在镀雪洲,行踪不知,在之后,他便回曲家闭关,再未出去一步,对了,”
唐景修一顿,道:“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曲悬壶曾不远万里,亲自前来见过秦泛舟,两人单独聊了很久,无人知晓内容。”
凌行夜微愣,秦泛舟从未说过,他确实不知。
“还有,战司尊邹席朗,也专程来见过秦泛舟。”
凌行夜眼帘微垂,邹席朗是秦曜的老师。
秦曜的大部分功法还是他教的,当年秦曜出事时,邹席朗正在闭关,之后,他也未曾多加关注此人,在战司部遇见,也不过是点头之间。
邹席朗来见秦泛舟,并不意外,相较于此,他更在意的是,此时,不得不承认,相隔十三年,他确实错过了很多关于秦泛舟的事。
凌行夜揉了揉眉心,侧头道:“还有什么?”
“你指的是?”唐景修掀开酒坛,漫不经心道。
“秦泛舟。”
“你想知道啊,”
唐景修饮了口酒,不紧不慢道:“我又不是他管家,哪里关注那么多。”
凌行夜细想也是,便未在询问,此时,传音玉的声音响起。
他闻声望去,唐景修看了眼,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他身上,继而放下酒坛,招呼道:“我暂时离开下。”
凌行夜挑眉,点了点头,瞧这躲避的模样,莫不是和他有关?
半响,双腿坐的有些累,他站起身,准备踢踢腿,活动一番。正当他利落地提出一脚时,突然想起自己没灵力,顿时想收腿老实的站稳。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砰咚的撞击声,连带着瓦砾的摩擦声,嗖得一下,九层楼顶上已经空无一人。
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时,凌行夜的额头都冒出数缕黑线。
就算摔不死,估计也得疼个撕心裂肺,最糟糕的是,太他么憋屈了!
正当凌行夜陷入无限的碎碎念时,四周的风力开始放缓,与此同时,两只手稳稳地接住了他,瞬间搂到自己怀里。
凌行夜看清人后,睁大眼睛,“秦泛舟?!”
秦泛舟勾起唇角,表情似笑非笑,“是我。”
凌行夜回来后,他看不清他的灵级,还以为是因为凌行夜的灵级比他高的缘故,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落到地面后,凌行夜拽着秦泛舟衣袖的手骤然松开,利落地翻身落下。
他轻咳了声,“谢谢,不过你不是去了苏家吗?”
秦泛舟摆了摆手,“对啊,本来是如此,但是我若不来,岂不错过你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凌行夜眼神左右飘忽着,当作没听见。
想起上方还留有几坛醉月,准备让秦泛舟帮忙时,唰唰数声,五坛醉月落在地面上。
抬头,只看见一抹绯色衣袍。
凌行夜也没在意,耸了耸肩后,带着醉月离开了暗司。
是夜,凌行夜拎起七宝,不由分说地将其带走。
另一边,一人一兽坐在庭院里,似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交易。
“你很上道,本座看好你。”
炎御眯着眼睛,舔了口杯中的琼花酿,脸上露出醉人的表情。
天啦噜,真好喝,瞬间沁入心田,形成暖流源源不断地涌向全身。
“过奖,”秦泛舟抿了口清茶,轻笑道。
“要是夜有你这般,该多好。”炎御感叹道,它身为万古凶兽,竟然还有忍受粗茶淡饭,简直丧心病狂!
待炎御美滋滋地舔完最后一口后,伸了个懒腰,道:“说吧,找本座什么事?本座现在心情甚好,说不定所求必应呢。”
秦泛舟轻晃着手中的茶杯,道:“我想知道,你何时与行夜相遇,何时定的神契,还有,他的灵力,为什么没了?”
炎御眼珠微转,“此事说来话长,你再给本座拿些花酿来,本座好好与你细说。”
咚咚两声,两个白玉壶被摆在桌面上。
“讲。”秦泛舟微笑道,琼花酿虽稀少珍贵,但好在这些年,七宝喜欢存储粮食的习惯还留着,什么好东西都要弄到一些。
炎御咕噜一声,点头道:“讲讲,本座立马讲。”
“本座自出世起,便被困在墟末境,只有靠吸取灵气壮大己身,但是魔界灵气稀薄,根本难以满足本座庞大的需求。于是,凡是踏人墟末者,都被我给杀了,进而取得他们的灵力。久而久之,便再未有人来过墟末境。”
“直到十三年前,一块冰棺冲入墟末,接着,一道人影紧跟而来。本座见猎心喜,顷刻将其灭杀,然后得到了他的灵力。”
秦泛舟捏着茶杯的手一紧,眸光微寒,“别告诉我,他是行夜。”
炎御眨眼,舔了舔琼花酿,“就是夜,本座就是被他坑了。”
“当时,本座将他生机断了,灵身毁了,眼看神魂也要完全消散,不知怎么,他却突然苏醒,保全了一缕残魂,于是,凭这残魂,他跟本座耗了十三年!”
“最后,本座也无可奈何,便与他定了本命神契,本座助他重塑灵身,他帮本座离开墟末境。”
“我明白了。”
秦泛舟指尖微颤,将茶杯按在桌面,起身离去。
第33章 往昔
“他为了觉醒帝脉,去过龙冰潭,在万丈的寒冰下险些冻成冰雕,去过紫啸雷域,淬炼己身,被劈得血肉模糊,还去过阎炎境,受万火焚身之痛。”
七宝哽咽,哭得鼻涕横流,“本神兽抱着他哭了好久,然、然后他的帝脉就觉醒了。”
“但是他回来后,没日没夜的修炼,本神兽拦不住他,所以,就把幻梦草给他了。”
凌行夜眼神一厉,将七宝猛地拎了起来,“你疯了吗?”
七宝蒙着脑袋,啜泣道:“对不起,我、我只是见他太难过,后来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拦不住了。他私下找人炼好多丹药,每夜都会吃上数颗,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内。白天就靠清魂丹度日······”
凌行夜眉宇微颤,“还有呢?”
七宝小心翼翼地瞧了瞧,接着道:“你当年在做的事,他都在做。”
凌行夜眯起眼睛,声音冷了下来,“你是想告诉我,他已经站在姬紫煌这边了么,是老师联系他的?”
他早该想到,苍啸怎么会放过秦泛舟这香饽饽,一旦他支持姬紫煌,连带向来保持中立的苏裴两家,也得有所倾斜,对姬紫煌又是一大助力。
自姬火枫逝世,胡莘·潇澜掌权九洲,姬帝有名无实,已然持续多年。
想来帝宫内,不久就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他并不想秦泛舟参与其中,他未生于九洲,本就是局外人,无需卷入这些漩涡中。
凌行夜松开手,将七宝放了下去,“曲悬壶找他何事?”
“他给了我样东西。”
秦泛舟的声音陡然传来,接着从后面抱紧凌行夜,下巴搁在他肩上,闷声道:“我就在后方,你都察觉不到我。”
凌行夜揉了揉眉心,“我灵力都没有,哪有那通天本事。”
他轻敲上秦泛舟的手,浑身别捏地动了动,“松开,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上次这样,你是直接打晕我的。”秦泛舟眼帘微垂,声音低沉,手下紧了紧。
凌行夜蹙眉,“你是在怨我?”
“不,”秦泛舟笑了一下。
“我是在感谢你,你让我知道,拥有强大的实力有多么重要,比如现在,我面临的就不再是苦苦的哀求,而是多种选择,像这样······”
秦泛舟忽然侧头,埋在凌行夜颈脖间,齿间微动。
凌行夜身形猛地一颤,睁大眼睛,冷声道:“秦泛舟!”
“凌行夜,你说错了,我不是怨,而是很怨恨!很怨恨!!恨到咬牙切齿,恨到想要将你饮血噬骨!”
秦泛舟附在凌行夜耳边,低声道:“所以,离我远点,不要再将对秦曜的追思,放在我身上,我不需要,知道么。”
语毕,他松开手,身形向后一退,消失在原地。
七宝瞪着漆黑的眼睛,虽处于懵懵然的状态,但是作为秦泛舟的契约兽,敏锐地察觉一些不对,立即追了上去。
凌行夜站在原地良久,默默地笑了声,随即紧抿嘴唇。
确实不需要了,如今,他亦不是当初那个秦泛舟,这九洲内,他不再一无所有,不再籍籍无名。
本该属于他的一切,都回归到他身上。
如此想来,也没什么不好。
炎御捧着一壶琼玉液,打了个饱嗝,稍作踌躇,上前道:“本座瞧这九洲完全无趣,不如跟本座回墟末,潜心修炼吧,到时候过个几千年,突破到灵帝,来个武碎虚空,岂不美哉?”
他等了许久,都没听到往常直截了当的拒绝声,顿时愣了。
“我会考虑。”
凌行夜说完,向府邸外走去。
他找个最高的酒楼,给了些灵石,一路畅通无阻地登上楼顶,躺在空旷的地带,枕着脑袋看天上繁星。
好像自十六岁起,便再无此悠闲的时刻,可以放下所有的烦恼顾虑,享受魔域没有的宁静安然。
但是很快,一道阴影落了下来,凌行夜半阖的眼睛睁开,不悦地坐起身。
“何事?”
他么的,这都找的到,难不成炎御把他卖了?!
似是看出凌行夜的郁闷,唐景修轻笑了声,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了下来。
“你还是像在学院一样,没事就喜欢在最高处待着。”
凌行夜不可置否,细细想来,渊古学院像是上辈子待的地方了,记忆有些遥远。
“听闻你已经将传音玉交给姬紫煌,你想做什么?”唐景修微微侧头,把玩着自己手中的传音玉,随口问道。
“卸绝位,离战司。”凌行夜顺势躺下,头枕手臂,望着夜幕上的星辰,懒声道。
“待烦了,反正战司缺我一个不少。”
“之后呢?”
凌行夜轻挑眉梢,道:“没想好,估计找个地方修炼,先把灵力恢复了。”
唐景修眺望远处,唇角轻勾了勾,“要不要回渊古学院,那里的鸿蒙山脉,可是大陆灵气最浓郁之地。”
“我会考虑的。”
凌行夜语气散漫,透着几分漫不经心,这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没解决完,哪能说闭关就闭关。
“那你考虑好了可要告诉我。”
唐景修抛了抛手中的传音玉,回头笑道:“我陪你去。”
“呵,你千辛万苦得来的暗司绝位不要了?”
凌行夜只当唐景修在开玩笑,暗司升位向来是三司最难,这么多年,他可是知晓唐景修为了得到绝位,做了多少努力,要是就这样卸位,之前不都白费了么。
谁知唐景修脸上全然没有笑意,垂眸盯着他半响,弄得他莫名尴尬,只得坐起身,躲开那垂落的视线。
唐景修轻叹了声,“你忘了么,”
凌行夜一脸莫名其妙,“忘了什么?”
“你当年说过,若进三司,必入暗司,当个暗绝,快活度日。”
凌行夜一怔,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时年少,认为掌司对内掌握生死大权,战司对外御敌格杀勿论,两者像是称霸九洲的巨头,无人可挡。
唯独暗司,可以对这两司进行干预惩处,所以他认为,若入三司,当首选暗司。
但秦曜死得不明不白后,他毫不犹豫地入了战司,那里蛛丝马迹更多,于他更有利。
“若非你提起,我都快忘了。”
凌行夜撑着下巴,回忆道:“好像那时,我俩还定了个赌约,看谁先登上暗司绝位。”
说到这,他轻笑了声,“这样说来,岂不是你赢了。”
唐景修默然,从一开始,便只有他一人在履行,何来赢字之说。
凌行夜挑眉,见唐景修沉默的模样,忽然涌起一个诡异荒唐的想法,干巴巴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顶响起。
“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这个入的暗司。”
唐景修深深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说是,你会信吗?”
凌行夜突然说不出话来,连唇角的笑意也淡了去。
半响,他低声道:“为什么?”
渊古学院时,他与唐景修相交不错,但也仅此而已,连好友都算不上。
真正熟悉是他入战司后,唐景修一步步登上绝位时,他偶尔需要他的相助,一来二去,才有的深交。
唐景修扯了扯嘴角,露出抹淡笑,“鸿蒙山脉,你为我一步三回头,还记得吗?”
凌行夜眯起眼睛,露出疑惑的神情,扭头盯着唐景修片刻,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片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当年,唐轻虞七里枝杀了胡莘·潇牙,轰动了九洲,虽然到处是喝彩赞赏声,但彼时的唐家,却是被推在风口浪尖上。
渊古学院的学员,大都是世家子弟,各方势力均衡交错。
唐景修作为唐家嫡系,因此事,瞬间变得独特起来。那段时间,无人敢搭理他,但多的是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毕竟帝太后尚未表明态度,众学员也不是傻子,谁都怕触到霉头,惹祸上身。
凌行夜知晓此事,但未多作留意,他对唐景修的印象只有天资愚笨,沉默寡言,两人又无交集,自然懒得理会。
直到师兄唐卿发话,说唐家近日局势难定,他们也顾不上唐景修,请他帮忙照顾一下。
那时,他与唐景修像是学院的两个极端。
他在学院一呼百应,身后随时跟着大波小弟,游手好闲是他,捣乱闯祸是他,但是,天资惊绝的是他,深得老师喜爱的也是他。
唐景修则全然不同,他虽勤奋努力,但比起其他人,天资略次,所以实力的差距不断被同辈拉开,这也造就了,他越来越沉默不言的性格。
凌行夜并不喜墨守成规,所以像唐景修这样中规中矩的人,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但到底是师兄之意,他怎么也得给些面子,于是尽管对唐景修十分不感冒,也时不时关注一番。
渊古学员,每日的必修课便是去鸿蒙山脉,在一处山泉环绕之地修炼。
有次,在众人都散去离开时,他顺道一瞧,没见到唐景修的身影,于是拉了个人询问,得知唐景修还落在后面。
他忖度片刻,往回走去,没过多久,便看到正被几人欺凌嘲笑的唐景修。
他顷刻上前,二话不说地收拾了几人,打得他们磕头认错。
唐景修当时低声道了谢,站在原地没动,衣袍上残留着几个脚印,脸上还带着几分怯懦。
凌行夜莫名恼火,气不打一处来,好歹是唐家嫡系,仗着这身份,有谁敢动他?
现在,几个不知名的学员都能欺负到他身上,只能说明他们料定,唐景修不会、亦或是不敢告诉其他人。
一点胆魄都没有!
凌行夜心底唾弃不已,暗想这幅模样真是跟唐家人格格不入。
他有些厌烦,语气不善道:“跟上。”随即转过身,手负身后,在提步离开时,却发现后方毫无动静。
凌行夜一扭头,不耐道:“愣在那干嘛,走啊。”
唐景修站着没动,踌躇片刻后,低头道:“你先行离去吧,我还未完成今日的任务。”
凌行夜顿时翻了个白眼,“你理那些作甚,谁知道你修炼了几个时辰。”
唐景修摇头,“我本就落后众人,若是再偷懒,岂不更落人话柄。”
往日倒无所谓,但近来唐家诸事繁多,他不能再给家族抹黑。
凌行夜面色微冷,他耐心本就不好,劝人离开已是看在唐卿面子上,碰到唐景修百般推拒,声音顿时冷了。
“随你。”
他撂下话,正欲提步时,身后猝不及防地响起轻嘶声。
他呼了口气,料想是唐景修哪里受伤了,若是自己这般走了,那些人再回来,遇到落单的唐景修,估计又会是一顿狠揍。
但是自己赶着回去,自然不会陪他留在此处。
忖度片刻,凌行夜顿住的身形,最终转了过来。
“修炼之事,虽争朝夕,但并非一日而成,你今日修炼少两个时辰,明日补回来即可,何必执着于此时。要不这样,你明日与我一道,我们提前两个时辰来此,怎么样?”
凌行夜对天发誓,这绝对是他目前为止,最好言相劝的一席话,他就不信,对方还没有所触动,有所觉悟!
果然,唐景修迟疑了,看了眼天色后,点了点头。
他正欲上前,却突然顿住了,脚踝处传来阵阵刺痛,是之前被人踹倒时割破的伤口。
他抬头看了眼凌行夜,脸上带着迟疑之色。
恰巧此时,凌行夜不耐地蹙了蹙眉,轻喝了声,“他么走不走,在这待上瘾了是不是?”
唐景修吓得身形一抖,脸色微白,结结巴巴道:“你先走吧,我、我自己回去。”
他腿受伤了,行动肯定缓慢,看凌行夜不耐的模样,还是不给他添麻烦了。
闻言,凌行夜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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