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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性温柔-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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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漫打断他,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下:“我不要,宋小四,你不在我身边,我不要!”
她咬着下唇,不住的摇头。
“乖,之漫,乖。”宋斯南如视珍宝般捧住她的脸,轻声说:“听话。之漫,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等我回来。”
“我不要,我不要,宋小四……”
宋斯南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把她整个人抱住,喉咙哽咽:“我也不要,可是之漫……我们到底是走到了这一步。”
是我的错,我的鲁莽、任性和冲动,让我们两个走到了这一步。
是我的错,没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好好照顾你。
是我的错,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
“之漫,答应我,好好照顾好自己。”
他说完,放开她,站起身,看向不远处的宋鸿渊,眼眶泛红,却还坚强的不流下一滴眼泪,他说:“宋叔叔,您带之漫回去吧。”
宋鸿渊点了点头,走过来抱住宋之漫。
宋之漫挣扎,却听到有人说:“之漫,我再看你一次,真的,再看你一次。”
他语气里的恳求让她心碎,宋之漫的头不由自主的往宋斯南那边看。
再看一次,我也再看你一次。
宋小四,你千万、千万别忘了我。
等到宋之漫离开,宋斯南整个人跌倒在地,他把头埋进双手里,不住地嘶吼痛哭。
……
半个月后,封嗣被送往美国,同行的还有林景芝和宋斯南。
宋之漫被宋鸿渊关在家里牢牢的看着,生怕她追到机场去。
她却沉默的坐在书桌前,推开窗,窗外是雍雍穆穆的大树,合欢花随着微风飘动。
她垂下眼帘,摆在她面前的是一个水晶球。
梦幻而又真实。
水晶球的旁边是一个偌大的箱子,宋之漫伸手把那个水晶球塞进最底层的抽屉,然后再打开那个纸箱,纸箱里数百只千纸鹤在飞舞着。
宋之漫打开一只,上面写着:“喜欢宋小漫的第136天,她今天对着我笑,开心。”
她捏着千纸鹤的手指泛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又打开了第二只:“封嗣整天在宋小漫边上,真烦!”
第三只:“喜欢宋小漫的第423天,想向她表白,却又怕被她拒绝,真烦。”
第四只第五只第六只……
一直到最后一只。
宋之漫看完之后泣不成声。
她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
……
而在机场的宋斯南,沉默的站在人群之中。
起飞时间快到,他跟着人群走,最后一次,他转过头往后看。
他梗了梗脖子,转回去。
——说好了再一次,已经没有第二次了。
她不会来了,也不可能来了。
宋斯南,你看看,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
你活该。
你怪不了谁。
可是宋小漫,我是真的喜欢你。
请你千万、一定,要好好的生活。
——上卷完——
☆、第四十一章
欠你的时光,我都会一一补偿。
——宋斯南
停在旷野之中的车子安静沉默;耳边的蝉鸣声和蛙啼声接连不断的响起。
紧接着;就是一阵沉重的叹息声。
闻言;宋之漫微微撇头看过去,戏谑道:“怎么;想到自己出手把阿嗣伤的那么重;后悔了?”
“切。”宋斯南嗤笑,他降下天窗,看着满天繁星;缓缓开口:“我后悔什么;去美国看耳朵的人又不是我,整天待在医院的人又不是我;该后悔的人才不是我!”
宋之漫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转头和他一起仰望这方寸天空。
夜晚的小镇安静祥和;繁星闪烁;偶有微风拂过带来些许暖意。宋之漫在那沉沉暖意中快要昏昏入睡之时听到耳边的人低声说:
“我不后悔打伤他,他本来就欠揍。”听到这里宋之漫还想嘲笑他一番,就听到他接着说:“我后悔的是;违背了当初对你的承诺。”
说好会对你好;会陪在你身边的我,却远赴重洋,与你相隔千万里。
从那以后,山长水阔,你我一方。
宋之漫整个身子一僵,她眨了眨眼,把那泪意忍住,岔开话题道:“当初的事,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哦?你怎么知道?”宋斯南打趣道:“不都说是我的错吗,你怎么不这么觉得?”
“因为他们都不懂你。”宋之漫扭头看他,微笑着说:“你不是那样的人,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打,或许是看到我被吻,你很生气,但是——还到不了那种程度,封嗣……他对你做了什么吧?”
她说完,静静的等待宋斯南的反应。
可现在的宋斯南早就不是当初喜怒形于色的莽撞少年了,他在三年前回国之后就成为了人人忌惮的“宋总”。
他若是想要把情绪藏好,旁人又怎么可能熟知半分呢?
宋斯南笑的整个胸腔都在颤动,他说:“也没做什么,就是……揍他的时候不安分。”他轻描淡写的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但事实的真相却是,在宋斯南准备收手的那一刻,封嗣也迎面揍了他一拳,宋斯南哪吃得了这种亏,当下就迎了上去,两个人便又撕扯在了一起。
很快的,宋斯南逐渐占了上风,只是他这一刻也打红了眼,收不了手,更何况即便封嗣打不到了、没法还手,但是眼里的挑衅意味太重。
所以事情闹成了后面那个样子。
只可惜当年的他们并没有办法解释这一切,而即便能够解释,又从何解释呢?
封嗣确实是被宋斯南打伤了,而且被打的左耳失聪。
这就是最后的结果。
年少任性、不知后果,莽撞任性的代价就是两个人分开十年。
宋之漫翻了个身,脸朝向车门那一侧,轻声说:“你知道吗,宋小四,这十年,我都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对方沉默了,良久之后,宋之漫都快要睡着的时候,就听到从后背传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和某种不为人知的情绪:“那你为什么还在等我呢?”
明明心里觉得我不会回来了,为什么还在等我?
还在,孑然一身的等我。
“我也不知道啊,”她的语调轻松,“我就想,再等等吧,说不定明天你就会回来的,可是明天又明天,一年又三年,我竟然等了你那么久。”
也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等你,就是在岁月中度过,蓦然回首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等你。
一不小心就等你到现在。
就听到他别别扭扭的说:“那我回来的时候你还那么不待见我?故意气我的?”
宋之漫坦然承认:“对,气你的。”
听得宋斯南气不打一处来。
……
心外科科室。
董立添一进科室就对里面的人说:“嘿,这外面那小伙在这等了有小半个月了吧,到底是什么来头?”
宋之漫边上的梁昭昭说:“前几天我问过他,既不是病人家属也不是医药销售,老师你说那是什么人?”
知道真相的詹言侨别有深意的看了宋之漫一眼,幽幽道:“该不会,是谁的追求者吧?”
翻看住院记录的宋之漫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指点了点桌面说:“老师,我这边有个患者,她的情况蛮特别的,您要过来看看吗?”
刚换好衣服的董立添闻言走了过来,“什么情况,你和我说说。”
两个人讨论着患者的病情大概小半个小时之后,宋之漫又接着看病例去了。
见她没有往外边去的意愿,詹言侨默默起身走了出去。
在他出门之后,宋之漫才抬起头,看向桌子上的置物架上一只小小的千纸鹤。
那人果然还坐在走道里的椅子上,只是精神状态不大好,西装外套有点凌乱的搭在身上,阖着眼像是在睡觉。
詹言侨走过去抬脚踢了他一下:“别睡了。”
他浑身一动,外套就那样滑到了地上。
詹言侨弯腰帮他捡起那件外套,拍了拍,递还给他,并且叮嘱道:“医院里都是病毒,你这每天每天来,穿的还这么少,也不怕生病?”
他接过外套,就搭在手上,没穿,也没回答詹言侨这个问题,只是问:“宋小漫呢?”
“哎。”詹言侨叹了口气,朝科室那儿抬了下下巴,说:“在里面不肯出来呢,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够可以的。一个就在外面等,也不进去,一个就在里面坐,也不出来,即便是出来吧,看也不看你一眼。怎么,闹别扭了?”
“没有。”
“得了吧,你们这还没闹别扭?”詹言侨笃定的说:“宋斯南,你我不了解,但宋之漫……合欢和她多少年朋友了,就这样,不是闹别扭那是什么?——十年了,宋之漫早就不是当初的宋之漫了,她比以前不知道成熟了多少,整个人透彻的很,平时在我们科室,不止是我们科室,在我们这整个军总医院,她那脾气是数一数二的好的。”
“所以呢?”宋斯南不屑道:“我一出现,她不还是变回原来的宋之漫了。”
是的,时隔十年,宋小四回归。
闻言詹言侨笑了,他伸手拍了拍宋斯南的肩,无奈道:“是是是,你说的对,你对宋之漫的影响很大,让她一下就回到过去。但是,”他顿了顿说:“你这离开这么多年,回来的时候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这样突然出现在医院里,她难免会生气。你嘛,上去服个软道个歉,她就会原谅你了。”
宋斯南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的,怎么也不见你和苏合欢和好呢?”
一提到这件事,詹言侨立马冷眼,“活该宋之漫没理你,你该的!”他扔下这句话就走。
坐在原处的宋斯南,低头压了压外套上的褶皱,好半晌,吐了口长气。
他说:“我也没不服软啊,这不是在向她服软吗,小丫头片子,看着我坐在这吹冷气吹了十天都不心疼心疼我。”
宋斯南坐了没多久,一个电话又把他叫回公司去了。
等到他谈完事,再回医院的时候,看到心外科的科室只有一个詹言侨在了。
见只有他一人,宋斯南毫不犹豫的就走了进去,劈头就问:“宋之漫呢?”
一听是他,詹言侨头都没抬,没好气的回:“等不到某人,回家去了!”
听到他的话,宋斯南眼睛冒光:“什么某人?说说说!”
詹言侨默默的翻了个白眼,“除了你还有谁,封嗣吗?”
“啧,”宋斯南不满,“大好日子提他干嘛,晦气!不过,”他得意洋洋道:“等我啊……那我先走了!”
“哎!”詹言侨叫住他,“你走哪儿去?”
“废话!还能去哪,去她住的那地去。”
“哦。”这才放心了的詹言侨摆手:“走吧走吧。”
……
宋之漫中午的时候去食堂吃饭,吃完又想他一个人坐在那大概也不会去买饭吃,走向住院楼的时候又绕了回去,在食堂打了份饭。
可是等到了科室门口,就看到走道上空无一人,原先坐在那里近十天的人已然不见了。
宋之漫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有护士推着药品车经过问她:“小宋医生你怎么了?”她才回过神,礼貌的让路。
她把那盒饭扔进垃圾桶里,用湿纸巾擦了好几遍手,双手泛红才停止。
她站在窗户前,眺望远处,心里有些愤恨:就知道,这么些年他没有什么改变!压根不知道坚持!
要是再坚持一点点,哪怕是一点点,她就服软了呀。
宋之漫低头看向自己的鞋面,十分郁结。
“混蛋宋小四!”
于是下班的时候她走的极快,按照以往她都是最后一个下班的。
宋鸿渊帮她在医院边上买了套公寓,步行只要十分钟的时间,宋之漫向来是把东西都处理好,再准备好第二天的要事才离开医院,今天却匆忙的很。
可等到了公寓,一个人面对着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气,宋之漫又懊恼的想回医院再待一会儿。
她翻了翻手机,通讯录的号码按了几个却都没按下拨号,最后只能无力的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过了好久,她一个挺身,从沙发上跳下来,拿着钱包准备去超市买点食材晚上煮饭吃。
等她一个人拎着两大袋食材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门外有个人影。
宋之漫先是吓了一跳,心里紧绷绷的,走的近了,看清了来人,舒了口气。
却还是像没见到他似的,径直的去开门。
开了门,她进屋,拎着两袋东西去了厨房。
以为会一直被冷落的宋斯南,见她没把门给关上,心中一喜,立马就跟了进来。
宋之漫在厨房里整理着食材,宋斯南就在一旁看着。
两个人一直没说话,厨房安静的只能听到整理塑料袋的声音以及流水的声音。
等到她整理好,一个转身,就看到赫赫有名的宋四少坐在一只小矮凳上,双手捧着张脸,眯着眼睛,讨好的对她笑。
宋之漫一下就破功了。
见她一笑,宋斯南乘胜追击:“宋小漫,不生我的气了,可以吗?”
☆、第四十二章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人敛了神色;恢复了前几日一般淡然的表情。宋斯南暗叹不好;可话说出口又收不回了。
他看向转回身在流理台前继续忙碌的宋之漫;小心翼翼的问:“宋小漫,你不准备原谅我了吗?”
宋之漫洗菜的手一顿;颇为平淡的说:“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你吗?”
“不应该原谅。”宋斯南老实承认;无力的靠在门边,一一细数着自己的错误:“我这一去就是十年,十年来没有任何的消息;你不原谅我是应该的。我当初说好要一直陪着你、对你好;可是最让你伤心难过的,就是我了;你不原谅我是对的。我把封嗣揍成那个样子,你不原谅我;嗯……”宋斯南边点头边说;“设身处地的想想,连我都不能原谅我自己,竟然还来求你原谅我。”
他说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说完了。”宋之漫转过身;直视他,平静的说:“第一,最让我伤心难过的不是你,你别自作多情了;第二,把封嗣揍成那样,我应该生气吗?我和封嗣当初算是朋友,现在……现在不过是普通朋友而已。”
“那你原谅我了吗?”宋斯南斟酌三番,问道。
既然那些对你而言都不重要,那么你还会原谅我吗,像十年前一样。
宋之漫冷笑:“原谅你?十年的不声不响,一句求饶就想让我原谅你,宋斯南,你还真的把我当成十年前的宋之漫了啊。”
当然没有。宋斯南缩了缩脖子,其实他很想说:“十年前的宋小漫才不会这么横眉冷眼对我呢!才不会!”
但是他不敢。
十年前面对宋之漫他就怂,十年后还是如此。
他上前接过她握着的花椰菜,一点一点清洗着,感受到手上被水流冲击,冰冷的水划过他的手心,他以一种平淡的口吻叙说:“还记得吗,我那天在医院和你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生活,等我回来。”
“记得。”
“那你……”
“有在好好的生活。”
“然后呢?”
“然后什么?等你吗?”宋之漫轻笑,挑衅般的说:“我凭什么等你。”
宋斯南气结,想发作又发作不出来,谁让他理亏呢!只是干巴巴的问一句:“那你这些年,除了封嗣,和谁在一起过吗?”
宋之漫拿水的动作一顿,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对他的问题哭笑不得。
把水拧开,喝了一大口,说:“你总是封嗣封嗣的,该不会,你喜欢的不是我,是封嗣吧?”
紧接着就是砰!的一声,宋之漫好整以暇的看着被水溅湿上衣的宋斯南,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咽了一大口口水,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的?”
说完又改口,“谁、谁说我喜欢你的!你别自作多情!”
宋之漫眨了眨眼,往身后的餐桌上指了指,“千纸鹤啊。”
“哈?”因为吃惊,他的嘴巴张的极大,“什么千纸鹤?”
带他走到餐桌旁,餐桌上摆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杯,上面被木头塞子塞住,宋之漫轻车熟路的把塞子□□,又从里面取了只千纸鹤,拆出来,念上面的话:“笨蛋宋之漫,题目不会做不问我,竟然去问封嗣,气死我了!”
念完,宋之漫满脸黑线,吐槽道:“宋小四你幼不幼稚啊!”
熟悉的名字就这么轻易的叫出口,连宋之漫都是明显的一怔。
这个称呼似乎有很多年没有被提起了,那年分开之后,宋小漫失去了宋小四,除了在午夜梦回并不清醒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叫着“宋小四”,其他时间,情绪掩藏至灵魂深处。
而宋斯南,在国外的这些年,顶着一个英文名横行。回到国内,大家都尊称他一声“宋总”或者是“宋四少”,宋小四这个称号,早就被人遗忘在时间长河之中了。
他眼睛、眉角都是笑意,“嗯,幼稚啊!”
年少的时候,谁不幼稚?
因为喜欢你,我做了多少现在看来幼稚至极的傻事。
黄昏夕阳散退,金色的余晖逐渐被深黑色的夜幕掩盖,只点了一盏灯的客厅昏暗至极,却因为他眉梢的笑意而柔和不少。
或许不是因为他的笑意。
而是因为他。
宋之漫浑身的刺在这一刻收了起来,她拉了条椅子坐下,又把那千纸鹤重新折了回去,放回玻璃瓶里。
等做完这一切,看向他。
从他回来之后,她似乎就没有好好看过他。
在医院的时候,宋之漫对着宋斯南热络的笑意熟视无睹,假装自己很忙,冷着脸路过他的身旁。
从他到医院的第一天,宋之漫就没给过宋斯南好脸色看过。
也没正眼看过他一眼。
这些年,宋之漫早就把自己伪装的很好了。
身上披着一件软猬甲,随时随地都竖着刺。
除了看病就诊的时候态度温和,其他时候都冷着张脸,不让旁人靠近半分。
可现在,他回来了。
宋之漫想,她等了他这么久,他终于回来了。
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用一个人假装着坚强独立,有苦再也不用一个人咬牙下咽。
他是她的盔甲,让她有着面对千军万马却可以一人血战到底的孤勇。
借着柔和灯光,宋之漫看向宋斯南。
长高了,头发也长了。
不像以前一样经常穿运动衫和休闲衫了。
在医院等自己的这么多天,似乎都穿着成套的西装。
更成熟了。
脸上棱角轮廓也更清晰了。
也……更好看了。
十年过去,依旧俊朗非凡。
宋之漫感叹道:“宋小四,你终于回来了。”
我等了你这么久,一等就是十年,终于等到了你。
宋斯南:“嗯,我回来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也不走了。”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铃声响起。
宋之漫起身:“我去开门。”
来人是苏合欢,她一见到宋之漫整个人就扑了上去,欢快的说:“之漫,我回来啦,你想我了吗?”
宋之漫抱着她,回:“想死你啦。”
宋之漫帮她把行李箱给提进来,苏合欢边走边问:“哎,我听说宋小四回来了,之漫,宋小四来找你了吗?”
宋之漫不答反问:“你听谁说的?”
“詹言侨啊!”苏合欢顺口答道。
就看到宋之漫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她。
苏合欢心虚的搂着宋之漫的手,讨好道:“哎呀,之漫几天没见你又变好看啦!”
“别说这些恭维的话。”宋之漫把自己的手从她手心里抽出来,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向苏合欢,“说吧,怎么又和詹言侨联系了,和好了?我记得上个月吧,谁在我耳边说‘詹言侨这个大坏蛋,我再也不理他了我要和他分手’,你记得吗,是谁说的?”
苏合欢求饶:“我我我,我说的。”她撇嘴道:“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的嘛!”
两个人嬉嬉笑笑的聊了一会儿,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一些声音。
苏合欢疑惑的看向宋之漫,揶揄道:“宋小漫你不乖哦,偷偷的藏了个人在家里。不行,我要去看看是谁!”她跳下沙发往厨房跑去。
宋之漫也没拦,坐在打开了电视,不一会儿,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就占满了客厅的空隙。
接着就是苏合欢的一声尖叫:“啊——宋小四,你怎么在这里!”
宋斯南慢条斯理的把衣袖给理上去,依然自得的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了,合欢。”他又接着切菜、洗菜。
苏合欢不确定的揉了揉眼睛,看看眼前的宋斯南,又转过头去看正在看电视的宋之漫,像是想到了什么,做贼似的把厨房的门给关了,小声问道:“你和之漫,同居了?”
宋斯南动作都没停:“你觉得,宋之漫会答应吗?”
闻言,苏合欢赞同性的点了点头:“之漫不会答应,但——”她别有深意的说,“架不住你脸皮厚不是。”
“这个真没有。”宋斯南开吸油烟机,点火,往锅里倒油,放食材,动作行云流水帅的一塌糊涂,看的苏合欢有点吃惊:“你还会炒菜呢?”
宋斯南点头:“待会一起吃饭。”
苏合欢下意识的点头,打开了门才反应过来:“你是来做客的吧,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你是主人的感觉呢?”
宋斯南轻笑,他把油烟机和火都给关了,绕到苏合欢这边把半开的门给关上,琢磨了下说:“因为,我就要成为这里的主人了。”
“什么意思?”
“苏合欢,你帮我说服宋之漫让我住在这里,我帮你搞定路放。”宋斯南言之凿凿的说。
他回国不过十几天,却早就把宋之漫身边的事都调查的一清二楚。
宋之漫住的地方是宋鸿渊买的,三室一厅,她一个人住,平时苏合欢会来留宿,但也是和詹言侨吵架的时候会过来。
而路放……路放一直缠着苏合欢,大抵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使得苏合欢和詹言侨屡屡吵架。
苏合欢显然不太相信他:“路放可不怎么好解决,你确定你可以吗?”
“只要你能让我住进这里,我就能解决掉他。”宋斯南肯定的说。
苏合欢半信半疑的扫视着他,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下定决心说:“那……咱们就这么说好了?”
宋斯南:“嗯。”他低头又琢磨了一下,说:“待会出去,别表露的太明显。”
“放心啦!”苏合欢拍拍胸脯,“我做事,你放心!不过你不能忘记,路放啊!”
宋斯南:“不会。”
☆、第四十三章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厨房外的客厅;除却电视机的声音别无其他。
宋之漫单手撑在自己的脸上;看着电视剧。
合欢挠了挠头;爬到她边上,问道:“宋小四怎么在你这儿?”
“不知道。”宋之漫是真不知道;一回到家;就看到一个人影杵在家门口了。
合欢追问:“那他怎么就做上菜了呢?”
宋之漫笑而不语的看着苏合欢,看的她发怵:“什么哦,现在是我在问你好吗;宋之漫;请认真回答!”
宋之漫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他自己乐意的。”
句句都是实话。
“可是;”合欢担忧:“你确定,他做的能吃?”
宋之漫想了想:“不确定;但是我确定比你做的好吃。”
合欢缩了缩脖子;决定还是默默的坐在她边上看电视比较好。
等到开饭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如宋之漫所说,宋斯南做的确实比苏合欢好吃。
三个人吃完,宋斯南自动自发的收拾碗筷去洗碗。
“总觉得哪里不对。”宋之漫小声嘀咕;今天晚上的宋斯南太不一样了;主动做饭、收拾碗筷、洗碗,任劳任怨的,特别不像宋小四。
苏合欢倒觉得没什么,“毕竟他在国外生活了那么久,独立惯了吧。”
别人或许会,但是宋斯南……他的劣根性摆在那,别说十年,就算二十年的军事管理都没办法改变他那深入骨髓的痞子行为。
宋之漫太了解他了,所以才觉得哪里古怪。
可到底是哪里古怪,宋之漫又说不上来。
没一会儿宋斯南那边收拾完了,三个人坐在沙发上一块儿看电视。
宋斯南漫不经心的聊到:“什么电视?”
宋之漫:“上面不写着吗。”
宋斯南顿了顿:“讲的是什么?”
“不知道,刚开始看。”
莫名冷场。
宋斯南状似无意的看了苏合欢一眼,苏合欢马上意会到,咳了咳嗓子,关怀的问他:“宋小四你回国多久了啊?”
这样……不算刻意了吧,应该不明显吧。
宋斯南满意的冲她点了点头,回到:“十天了。”
“十天啊……那你怎么现在来找之漫?”这回已经不是寒暄了,苏合欢较真的问。
这些年,一直陪在宋之漫边上的,不是那个说要“一直对宋小漫好”的宋斯南,也不是给了宋之漫一座城堡的封嗣,而是苏合欢。
在她伤心难过、哭的不能自已的时候,是苏合欢借给她肩膀、让她依靠的。
见过她最伤心的时候,也看到过她竖起满身尖刺的时候。
苏合欢当然知道自己当初站在封嗣那边是错误的,毕竟谁都看得出来,宋之漫这么些年一直不谈恋爱,到底是为了谁。
很久之前合欢问过宋之漫,为什么不拒绝封嗣。
她是怎么答的,合欢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宋之漫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喜欢的不是他”。
不是封嗣。
所以只有另外一个人了。
让她甘心等待十年,熬过漫长时光,换一个恋人。
宋斯南没注意苏合欢的神情,他躺在沙发上,哀怨的叹了口气,说:“谁说我今天才来找宋之漫的。”
被点名了的宋之漫脸色微红。
回来十天了。
刚好在她医院等了她十天。
所以,是一回国就到医院等她的吗?
这么一想,宋之漫心里就好受了很多,她在不自觉中还降低了声音,缓缓的问:“去见了伯父伯母了吗?”
“见了,又被赶出来了。”宋斯南手舞足蹈的说:“我妈养了条狗,我一进家门,就看到她抱着条狗说,‘你哥回来了’,气的我想骂人。等我爸一回来,我和那狗一起迎上去的,我爸一把抱住那条狗,一脚就把我给踹出家门了。”
他绘声绘色的描绘着当时的场景,把在场的两个人都逗笑了。
宋之漫也没再端着,温声说:“毛线是前年捡的,我陪你妈妈去医院拿东西,回家的路上见到它缩在一团瑟瑟发抖的,你妈妈见它可怜,便把它收留下来了,这一留,就到了现在。”
“毛线?”宋斯南嘲笑:“谁起的破名字啊?”
宋之漫:“我取的。”
“这名字,真好听。”他立马改口。
苏合欢吐槽:“宋小四你有没有原则啊?”
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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