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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复苏后我穿越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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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见之不忍,手指扒地以放小蛇出来,小蛇嘶鸣一声化龙而出,盘于旁边一块石头上。”
  “石头湛然渗光,为五色玉。”
  “五色玉石底,神龙盘,神光湛,我当即就想:前朝失踪的传国玉玺!”
  “而后我顾不得双眼复明,在龙盘之处往下挖掘,却一无所获。”
  “天色渐黑恐有魑魅魍魉,我想着来日再寻,便扔了一掊土做了记号。”
  “然而第二日竟是不知昨日在何处标记,玉玺也再没寻到。”
  “后来我发觉眼睛有所不同,能视异物,寻玉玺不得却意外寻到了小鼎。”
  “路遇一王孙公子河边郊游,我一时兴奋将此事告与他,却不想一眼剧痛,由是落荒而逃。”
  “那王孙公子欲杀我,我垂死之际被东陵郡郡守救下。”
  “所以玉玺可能在哪?”卜果子期盼道。
  “许是西陵,又许是东陵。”显然天眼道人也不确定。
  卜果子心里忽然一动。
  他想到了那一次他往道观赶去,于路上见着龙被困于雪地的情景。
  当时风雪如聚,地上浮现真龙。
  当时他以为是寻常的天降异象,现在想来,会不会和玉玺有关呢?
  这么说的话,玉玺,极有可能落于东陵郡!且与那道观相距极近!
  卜果子蠢蠢欲动想去寻找。
  然而他已非法师,而是压阵的真人,离不开军队。
  而且他也不一定能寻到。
  自古神器重器非大气运者寻不得。
  但说来奇怪,他师弟能寻到鼎,在道观那段时间也不应漏掉玉玺啊。
  难道师弟已经拿到玉玺只是不自知?
  在卜果子陷入沉思的时候,外边传来张况己惊雷一般的声音:“全军听令!停!”
  “扎营!”
  卜果子装作服侍楚王实则防止天眼道人露馅的样子,扶着他走出华盖。
  这时,天有异动。
  眼前骤然一亮。
  道法波动中,一道白光瞬间击穿军队煞气落于伞顶。
  第二道紧随而来!
  第一道没穿透,第二道却穿透了材质特殊的伞盖。
  青烟袅袅,在一阵焦糊味中,第三道白光以不可阻挡之势落于天眼道人头顶!
  有真人全力施法,于大军中点杀楚王!
  卜果子狠狠一推天眼道人。
  白光落在了他们刚才待的地方。
  地面裂开一条大缝。
  天眼道人被惊得腿软欲倒。
  卜果子扯着天眼道人的衣领,骂道:“给我站起来,你现在是楚王!”
  “立刻命令军队杀回去!”
  于是天眼道人张嘴,却被卜果子捂住。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勉力站稳的天眼道人却靠都不敢靠近碎裂的地面。
  卜果子一边锁定敌人,一边在心里感叹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这天眼道人也是个有气运的,却喏喏不敢动作。
  他本应当一直挖玉玺挖到挖不动为止,却只挖了一天便放弃——气运找上门,却弃了。
  他本应当在告之洛王有鼎后立即把握机会成为王府座上宾,却是落荒而逃然后被以为他不想为自己服务的洛王追杀。
  他本应当牢牢待在郡守府里,指不定现在还可以跟随国师立下大功。
  又或者他本应当紧紧跟随楚王步伐,将奇遇之事一五一十告知,立下真正的从龙之功,而不是将此事藏在心底甚至沾沾自喜。
  可见有气运但自身蠢笨无能之辈,甚至比不上分薄他人大气运的人。
  人的成功,绝非全由气运决定。
  “上天予你奇遇当真浪费!”卜果子的目光锁定两个方位。
  那里是两个几乎用尽了力气破掉军队煞气却没有袭击成功的真人。
  “凝神定炁,金光从念!”卜果子施了一道范围广大的道法。
  话音刚落,转而被太羽真人和冲和真人的道法轰击的士兵盔甲上蒙上一层金光,将大半攻击挡开。
  “我正清门乃前朝道统之首!”卜果子看着他们说。
  “百年前皆是我正清门掌门为国师!”
  “我乃正清门第八代掌门弟子卜果子!”
  “若还是前朝,尔等皆应跪伏于地,口称帝师!”
  太羽真人与冲和真人齐齐色变。
  然而没等卜果子装完,他嚯地回头。
  身后张况己的大吼声也微不足道起来。
  因为他看到第三道光劈出的裂缝中,伸出了一只虚幻的大手。
  大手狠狠抓向了“楚王”的头顶。
  国师的声音传遍整个军队:“据说,前朝道统领袖正清门有一秘法,可塑气运之形——”
  “不知是真是假?”
  不知这楚王——
  是真是假?


第35章 气运命格(三二)
  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
  张况己与军队停下扎营休整。
  他回头望了望军队中格外显眼的亲王仪仗,嘀咕了一声:“又有什么坏主意。”
  随侍左右的校尉卫信则是取出箭支; 往上头涂抹毒液。
  透明的毒液覆于箭头; 在阳光下寒光闪烁; 见之生寒。
  “卫信; 你说这天下最终会落于谁手中?”
  卫信想了想,说:“将军可听过一句话——得鼎者得天下。”
  “所以你是觉得拿到鼎的楚王会得天下?”
  见卫信点头,张况己却是想到了从王姓武将尸身上掉落的帛书。
  帛书上书:“得鼎者; 林。”
  何为林?
  若说是姓氏的话。前朝皇室姓姬,有一旁支为躲避国师追杀藏于长林山中; 改姓为林。只是这一支被道门出卖; 无有血脉留下。
  然后便是上一任的宰相,其为文曲星坐命; 出生时有树木生长成林的异象; 被赐林姓。只是百官只认国师,不认宰相; 继这位宰相死后大临再无宰相。
  宰相的后代也姓林; 民间也有些姓林的; 但那些不值一提。
  若不是姓氏的话,那就是众多、聚集的意思。
  百礼既至,有壬有林。林,盛也。
  “将军还记得出西陵郡时说过的话吗?”卫信问。
  [先取洛水玩玩,我打头阵,要是不小心嗝屁了你们就赶紧回西陵; 不再出我这样的英雄不准出来。]
  “不管楚王是否能问鼎天下,西陵铁骑永远追随将军至死。”
  张况己只是笑骂了一句:“老子的眼光准得很,死什么死。”
  正在他一屁股坐在一块盾牌上时,他脸色一沉,目光如刀飞向某个方向。
  天上的破军星落下光辉覆于箭支上,几乎使得光芒刺破人的双眼。
  卫信健壮的手臂一张,将弓拉成了满月。
  放!
  嗞啦!
  弓如霹雳弦惊!一道流星划破空气,似有龙吼,狠狠投向一个身着道袍的身影。
  而与此同时,亲王伞盖上空一连降下三道白光。
  大地被劈出了一条裂缝。
  楚王后退一步便动也不动。
  张况己抄起屁股底下的盾牌,往前面一扔,喊:“敌袭!”
  盾牌旋转着飞至军中道法落下之处挡下攻击,卜果子的护卫金光也适时亮起。
  卫信的箭矢也狠狠射穿了冲和真人的肩膀。
  “狂妄!两名真人就算勉强破掉大军煞气,难道还有余力杀我西陵男儿?”
  张况己拎起楚王为他打造的破天戟,一跃而起。
  如神似魔,他一脚踩在扔出去的盾牌上扑向远方。
  一蓬血花!
  他的戟携带着贪狼星的星力,一力贯穿了冲和真人的脑袋。
  其动作迅速、威猛,视一真人如普通人。
  冲和真人,死!
  张况己却皱起了眉毛,他疑惑于两个真人为何要来送死。
  堂堂真人,也就因为张况己是贪狼真命,且本身因破除军队煞气而力竭又因卫信一箭而真气堵塞,才能死得如此干脆利落!
  张况己想到伞盖处的白光。
  难道是想要万军之中取楚王首级?
  但两个真人却又不是一击必杀,甚至后继无力。
  他们想干什么?
  张况己听到一声惊惶的惨叫。风驰电掣间,他的视线略过太羽真人苍白但松了一口气的脸,又略过卜果子愕然的转身,最后停在了楚王身上。
  楚王颤抖着,头颅及其上部被一只大手轻松拿捏。
  国师沉着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
  “据说,前朝道统领袖正清门有一秘法,可塑气运之形——”
  卜果子猛得睁大双眼。
  “不知是真是假?”
  卫信的又一支箭矢转瞬而来,被大手一翻抓在了手中。
  张况己却没有贸然动作。
  万千士卒也跟着屏住呼吸。
  他们知道国师真身乃至分身必不在此处,他现在一定在某处远程施法。
  也就是说,他杀不了楚王!
  他也不像是要杀楚王的样子。
  在士卒们惊疑的目光中,国师说:“不知这楚王——”
  虚幻的大手收紧,揉搓。
  轰的一声,伴随着楚王的踉跄,天空中出现了一条青紫色的小龙。
  小龙略带青紫,神情痛苦,在半空中不断翻滚。
  气运护体。
  在场皆是见过楚王的龙的人,无人对此表示疑惑。
  他们只疑惑于楚王为何不反抗。
  下一刻——
  大手扔出了卫信刚刚射出的箭支。
  箭支带着凌厉的杀气,将小龙从头至尾穿透!
  卜果子浑身一震,吐出血来。
  空中,小龙的样子变得扭曲而诡异,它上半身抽搐着,下半身出现了望之令人心惊的裂缝。
  军队哗然。
  他们在想:楚王的龙怎么就那样被杀了?楚王怎么了?楚王会不会死了?
  这一下与从前楚王驾驭着神龙翱翔于天际对阵国师的场景差别过大,以至于有些士兵出现了呆滞与恐惧的表情。
  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是国师。
  执掌大临权柄,实力在天师之上,谈笑间水淹一城。
  ——如果不是有楚王的话,他们就都死了。
  ——所以,现在连楚王都没办法了吗?
  国师没有出声,而太羽真人却是声传全军:
  “这楚王是假的!”
  “他非是九皇子!只是一个篡取皇子位格的无耻小人!”
  “你们看他的龙!”
  “国师现知其气运之龙乃正清门秘法所造,特破之!”
  在众人的仰望中,小龙慢慢褪下了皮。
  就像蛇蜕一般,华美的龙皮之下,是虚无的、渺淡的可怜青紫之气。
  那一丝丝青紫气失去了龙皮的包裹,也很快消弭在了空气之中。
  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皮。
  国师的大手接过龙皮似乎在仔细研究。
  太羽真人笑道:“张况己!你被耍了!”
  “你们以为你们是在大临皇子亲王的带领之下伐国师?你们是在一个欺世盗名的小贼手下,为他的千秋大业出血出力!”
  “假的就是假的!一时攫取国运也不过是跳梁小丑,欺瞒天道,天必有罚,尔等——”
  “必死无疑!”
  四个字如泰山压顶,众多士卒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他们心中对楚王就是九皇子深信不疑!
  他的龙形气运、他的信誓旦旦,怎么会是假的?
  他们从洛水城到现在的一切,都建立在楚王就是九皇子的情况下。以皇子身份与他们作战、挟皇子以令天下、以皇子身份聚集民心……
  而如果他是假扮的,看起来似乎除了那番从内部进攻的说法有问题,其他都好像不怎么样。毕竟他的英勇智谋、他的救民于水火、他的豪情壮志,不是假的。
  但事实是不止假扮那么简单。
  欺瞒上天,有天谴降世。
  首先便是楚王的位格即刻销毁,因为他是以皇子身份自立![我是大临九皇子,为何不能为王?]
  他还以亲王位格封龙王。龙王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是伪神!
  他还对天下宣誓![吾乃大临九皇子凌行韬,向天下宣誓,此生与国师为敌——]
  他还对东陵郡宣战。忠于楚王为他作战的军队便会受到牵连!
  这与单纯的叛逆、自立为王不一样。因为他是依靠皇子身份得到的便利,他做出了胆大包天之举。
  上天或许没那么严格,甚至会对这个气运之子颇为包容。但现如今有着国师告于上天,推波助澜——
  天罚降世!
  营地里的炊烟飘忽不定,白日骤然响起的惊雷掠走了食物的香气还有众人身上的暖意。
  仿佛有一场风暴在酝酿。
  低声的、威严的天的耳语声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有人需要以死忏悔他的罪恶。
  太羽真人恢复了从前笑眯眯的样子,觉得自己站在国师这边果然无比正确。
  所有人都在等。
  太羽真人忽然感觉到了不对。
  只是因为天罚迟迟未来。
  难道天罚太大,要酝酿很久?
  国师为什么不再说话?这时候不应该煽动叛军乱起来,再由埋伏在周边的军队一拥而上解决?
  他看向卜果子。
  自称正清门传人的卜果子嘴角略微弯起,正擦着嘴角的血迹平复着体内真气的流动,却是看也不看头上即将落下的天罚。
  他又看向张况己。
  像张况己这样的,怎么着也是与楚王同罪,但他抓着还在滴血的破天戟,不见如何畏惧,而是兀自低语:“秘法、龙形——”
  这两个人的镇定与悠然不知不觉间感染了成千上万的士兵。
  随着军中有人呼唤星辰,军队被真人破去的煞气正在缓缓形成,看样子他们居然妄想抵抗天罚。
  太羽真人最后望向了同样很奇怪的不发一言的楚王。
  楚王坐在地上,嘴唇略微发抖。
  他欲哭无泪。
  终于,太羽真人听见他说:
  “我向天认罪。”
  “我不是楚王。”
  他自己承认了!
  太羽真人不免激动了一下。
  然而,下一秒,国师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退!”
  太羽真人惊愕:“为何?”
  只听“楚王”小声说:“我是——”
  “天眼道人。”
  太羽真人头脑中如有雷劈过。
  就像天劫迟迟未落下,却打中了他一样。
  他一咬牙,转身就跑。
  原来如此!
  此楚王非彼楚王!
  这个叫天眼道人的人虽然假扮楚王,也算窃取位格,但一切有着楚王的认同,而且他也没借着楚王的身份做出扰乱天下的大事,自然不会有什么天罚!
  天罚只是在天边在冒了个头就缩了回去,比起惩罚更像是警告。
  原本以为是国师的惊天好计,能只费吹灰之力就将楚王与其军队一网打尽,没想到楚王根本不像他先前所说的带领大军攻打东陵郡!
  不过没关系。太羽真人想,只是一次意想不到罢了,又没什么损失,反而探清了楚王虚实而且重创了卜果子。
  而就在这时,卜果子回想着林行韬对他嘱咐的话。
  [国师那天好像在怀疑我皇子身份的真假,他说不定会想办法揭穿我。]
  [虽然不知道揭穿我会发生什么,但我要跟你讲一个狼来了的故事。]
  [换句话说,国师说的虽然是真话,但有过一次不成立之后,真话就没那么令人相信了。]
  [趁机巩固军心甚至反将国师!]
  于是卜果子大吼:
  “楚王之军听着!”
  真人之力流转过整个战场,声音直入人心。
  “楚王早就想到国师会用这种可笑的方法来乱我军心!”
  “他。”卜果子指指华服的年轻人,“自然不是楚王!”
  “他是楚王找来的替身!”
  “国师日前窥视王府,看到楚王说要率领大军攻打东陵郡——”
  “所以他信了,自以为可以玩弄我等!”
  “真的九皇子当然不在此处!此非九皇子,自然气运也为假!”
  “正清门的塑形秘法?一派胡言!我正清门几被灭门,作为掌门弟子,我自己都不知有什么高深的道法留下!”
  “国师是如何得知?”
  “只因——一切都是国师一手策划!便是真的九皇子在这里,国师也会如同刚才这般做出假象,令我军心迷乱!”
  他抬头看天:“若我刚才有一句假话,还请天降下惩罚!”
  天边慢慢聚集的乌云,一点一点,散开了。
  阳光再次照耀在了楚王军队的盔甲上,照耀在他们恍然而愤怒的脸上。
  “而若是国师擅自妄言——”卜果子将矛头对准了国师。
  “天合该以雷劈国师!”
  “天不罚我等,该罚国师!”
  天边一道闷雷。
  虚幻的大手随风消逝。
  国师的声音隐含笑意:“可以,这一回是我疏忽了。”
  “但我要问你,正清门与大临皇室有仇,你作为正清门人,为何要助这位九皇子甚至收他为师弟?”
  “是真是假,你我皆知——”
  卜果子冷笑一声,心想好机会。
  按林行韬说的,他继续大声喊:“国师会的邪法何其多,他说正清门会气运塑形,其实他自己也会,而且焉知他不会销毁真正的气运之形?”
  “到时候他像今天这般令龙形气运消散也未必不可能!”
  ——以后国师要是拆穿了林行韬的龙形气运,那就能说一切都是国师捣鬼。
  反正林行韬的气运是真真切切的青紫气运!这世间除了皇子皇孙,又有几人青紫气俱全呢。而世人拥护,天罚就落不下来。
  这样就好了,卜果子暗暗松气。
  他们在道观里想要假扮九皇子的时候真没想那么多,起码没想到要对上对正清门颇为了解的国师。
  本来真的只是做九皇子的,没想到一步一步,从皇子到亲王,从亲王到争天下。
  谎言越扯越大,好在师弟机灵想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就这样通过一次化假为真的事实,把一切都栽赃给国师。除非真的九皇子出现——
  林行韬的正统身份不动如山!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林行韬完全没在怕的,真的九皇子来了那就来个连连看。
  林行韬:那啥,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年静嫔生了个连体婴,所以皇帝才不喜要杀子祭天


第36章 气运命格(三三)
  率领军队渡过洛江; 林行韬踏上了西陵郡的土地。
  他不仅感受不到脚下龙脉,也因为不是此地之主而略有些压抑。
  好在他有张况己给的令牌; 出示令牌给一旁等候的官吏后; 便没那么压抑了。
  官吏领着他往张府而去。
  少年王侯; 锦衣白马; 众军呼拥,着实惹眼。
  他的出现似乎惊扰到了此方民众,特别是龙王的分江而行; 江水浇湿了水边一名女子的裙衫。
  女子浑身湿透,甩了甩湿漉漉的发丝; 再一笼胭脂色的裙子。
  见林行韬看过来; 她的脸上浮起一抹夜半海棠似的嫣红。
  林行韬坐在马上,解开胸前的玉佩扣; 将雪白的大氅扔予了她。
  “天寒; 别被冻到了。”他说。
  女子一怔,将大氅披挂在身上; 然后迈入水心; 舞动。
  白色的大氅与红色的裙摆; 款舞成水心绽开的花朵。
  红与白,生死相依。
  林行韬看了几眼,转头往前走。
  渐渐地他听到女子的歌声,如凤吟鸾吹,萦绕在他的心间。
  “她唱的是什么歌?”他问。
  却有在西陵郡长大的士卒应道:“她是在江边长大的哑女。”
  林行韬耳边的声音却还在回荡着。
  “咿呀,往东行呀; 玉呀生东方,扫地入王都呀——”
  林行韬立马派人回转找那哑女。
  等再走了一段路,去寻哑女的人回来,却说哑女已经昏迷,身上的大氅不翼而飞。
  ——是为神明附身。
  林行韬一边骑马往张府,一边揣摩着歌词的含义。
  不知是哪位神明看好他在暗中下注,提醒他要往东方行。
  但他本来就是往东方去的。
  玉生东方——什么玉在东方?
  扫地入王都——什么扫地?他倒是知道一句扫地入函京。
  这些古代人或者神有些时候说话未免太文绉绉的打哑谜,林行韬一个工科生,每天之、此、为的挂在嘴上,也快把自己绕晕了。
  “近来西陵郡可还好?”他转而问前头的官吏。
  官吏忙答:“回禀殿下,西陵郡一切安好,张老将军与郡守大人都等您很久了。”
  盯着官吏肥胖的身躯,林行韬却慢慢眯起了眼睛。
  他勒马停住。
  于是身后的军队也都一一停住。
  只剩下官吏一人在最前面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急匆匆地往前。
  官吏逐渐不说话了,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了没有马蹄声跟着响起,他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林行韬慢慢抽出了身旁的天子剑仿剑,剑身发出清越的鸣声。
  在寂静而凉爽的风中,他的视线从官吏身上移到了别的地方。
  官吏猛得转身,扑通一声跪下!
  他膝行向前,口中喊:“殿下救我!”
  话音未落,林行韬长剑劈出一道光华——
  撞上了另一道凛冽的寒光。
  铛的一声,一个红色身影飞速闪开。
  林行韬的手臂却被震得发麻,他连带着白马往后退去。
  被夹在中间的官吏嘴唇哆嗦一下,仓皇地喊:“我站在国师这——”
  他茫然地往旁边逃去,却被一道夭折如龙的红光击穿了身体。
  这一下迅猛至极,别说目前只是法师境的林行韬,便是天师境的林行韬光凭身体反应也是阻拦不了的。
  那红色身影留在原地,收回正在滴血的画戟,开口。
  他似乎在解释,语气里有一点儿微不可察的笑意:“不能让他跑掉。”
  是年轻的、有些沙哑的少年嗓音。
  林行韬听着,却是脸色一变,挥出长剑。
  长剑的光亮映入他的眼眸,由于手无力的颤抖而忽明忽暗。
  光亮闪过,同时林行韬也出现了一张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脸。
  远处,那个收回画戟的红色身影慢慢消散。
  残影!
  快到出现残影!
  他是,大乐?
  林行韬想问他,却发现自己凭法师的身体素质招架不住他的攻击。
  于是他往剑内注入真气,霎时间,白光激荡,裹挟着军队的煞气挥去。
  上空的云气被震荡开,如同有青鸟飞过,在身后拖出一道长且宽的白痕。
  红色身影急退,他的脚一踩地面,留下深深的蛛网裂痕。
  将画戟往地上一插,他稳住了身形。
  随后他又将插在地里的比他人都高的恐怖画戟轻而易举地拔了出来。
  盔甲发出了轻微的咔啦声,随着他的站起亮起繁杂的图纹。
  此时被林行韬的剑气扫荡开的云层骤然透出了红光。
  他甚至没有像其他武将那样开口呼唤,一颗亮着红光的星辰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了他的头顶。
  星辰轰然落下,化为前所未见的粗壮的红光,附于他的全身。
  他的盔甲像是吸饱了血一样,让人从心底里感到畏惧与惊颤。
  ——七杀星。
  红色身影整个人魔气四溢,那张曾经有点傻又有点可爱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个笑容。
  却在红光的映衬下,多了几分扭曲的嗜血与杀意。
  ——天星降世。
  星辰出现这样的反应,只能是天星降世。
  [有一丝星光缭绕,星光入体,命格归星,星辰副命,星辰真命,还有天星降世。这是武道的路子。]卜果子这样说过。
  后来林行韬仔细了解过,天星降世不是实力的划分,而是一种生来就能有、后天很难形成的像状态一样的东西。
  像是张况己,他是星辰真命。如果他有一天能引动贪狼星降于他身,那他便能说自己是星辰真命实力的同时是天星降世,从此世间也再无其他贪狼星真命。
  有了真正的天星降世者,其他的真命不复存在的价值。
  与那样的张况己不一样,世间会有天生的天星降世。这些天之骄子刚踏入武道便能迅速地提升实力,是真正的星辰眷顾之人。
  疑似大乐的七杀星眷顾者。
  没等林行韬搞清楚那人是不是大乐,他听得头顶一声微微的笑声。
  他惊悚地抬头,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人高高跃入空中。
  又是根本无法让人分辨的残影!
  那人在空中舒展身形,宛如空中亮起了一颗真正的七杀星。
  然后携带着陨石坠落之势,尖锐的戟尖似燃烧着八荒火龙之灵——
  狠狠落下!
  这是星辰真命的实力!
  再加上天星降世!
  林行韬身后的军队无法招架,纷纷发出惨叫。
  而林行韬施展的道法才刚亮起,那人却落于地上,在四振的烟尘中脚步一转,画戟横在身前也跟着一转。
  戟尖对准了林行韬。
  一片迷离的血色中,那人的嘴角勾起。
  这一回他没用残影,而是直接像一道从地上迸发的闪电,瞬间冲到了林行韬身侧一掌之处。
  脖颈处似有折断的痛意。
  那是一种真实的杀意。
  林行韬沉下心神,望气法的视野中,他抓拢军队维系于他身上的浓浓黑气,要与那红光相撞。
  一道极细微的声音却终于赶在那人的身影之后传入了林行韬的耳朵里——
  老师你配合一下。
  林行韬停住了。
  画戟稳稳扎入林行韬的脖子。
  林行韬向后仰起,被那人轻轻扶了一把。
  然后——
  震天的怒吼声!
  一条青紫色的小龙展现出身形!
  气运护体!
  大乐被小龙推至远处,他悠悠然看着青紫色的大龙对着他愤怒咆哮,笑道:
  “原来龙长这样。”
  他朝林行韬歪歪头,又说:
  “我乃东陵陈珂乐是也!”
  “必杀逆贼凌行韬以得国师刮目!”
  不顾林行韬的疑惑,他抬手一招,斜刺里飞出一匹浑身除了一道白色闪电印记尽皆漆黑的马。
  他喊:“闪电兔哈利波特!”
  在林行韬的嘴角抽动中,他一跃上马。
  马身上的闪电印记亮起,载着他飞奔而走。
  他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溜掉了。
  留下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的林行韬。
  这是一场迅速无比的战役,不到十分钟。
  陈珂乐打退了大半楚王军,甚至逼出了林行韬的气运之龙。
  短短月余时间,他从一名小乞丐变成了一个星辰真命、天星降世的、势必为世人侧目的骁勇武将。
  [七杀,极凶之煞。]
  林行韬却不由有些忧心。
  大乐当时脸上扭曲的嗜血之意。
  刺向他脖子时很难让人想象是装出的杀意。
  武者会受到本命星辰的影响。
  而天星降世就好比是天性转世,是最容易受到影响的。
  林行韬突然意识到陈珂乐是孤身一人——
  肯定是国师派陈珂乐来西陵郡的,虽然便是大乐一人,也能杀得一般军队毫无招架之力。
  但国师怎么会不多派军队给大乐?这样的话,有星辰真命带领的军队,西陵郡还当真有些危险。
  林行韬一边沉思着,一边命令军队休整。
  他忽然听到一声惊叫。
  他顺着士兵惊恐的目光看去。
  他也不免心里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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