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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复苏后我穿越了-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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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温琴，温琴紧紧盯着格兰特，脸上露出疑惑和惊愕的神情。
温琴想在一触即发的战斗开始前抓紧时间看出点什么给赵略提示，她当年可是看出邪神本体的人，本身又是修仙者，现在又有脚下龙脉加持，不信什么都看不出来，然而她看到了一些不可思议的画面。
世界剧情，其实就是成为世界中心的手段，相当于一个高级的副本，在杀死世界中心后得到，本身玩家的确能成为世界中心，但绝对无法成为像楚始皇这样关系重大的世界中心！
一看就知道是主神给开挂了。
问题就在于，不知怎么回事，格兰特关于世界剧情的记忆好像不大对。
在温琴看到的画面中，格兰特居然到了地球，而明明格兰特在第一时间见到了林行韬，意识到沃德就是林行韬，意识到有一个关于主神的惊天阴谋……
现在的格兰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现在的他的记忆里，他是遇到了林行韬没错，只是他取代了林行韬穿越世界，成为始皇……在他的心里，包括进行世界剧情时期没有在他身边的主神的心里，林行韬不等于赵略，不等于沃德！林行韬依然是基金会的人！
她望了望神情悲悯的仙帝以及面露微笑的赵略，直觉林行韬下了一盘大棋。
大棋——
她猛地低下头朝着太子那边跑去，轮不到她插手的大战开始了！
——
妖帝、仙帝、邪神，三者无一不站在世界的巅峰，是真正的创世级别的存在。
他们只是静静伫立在空中，便好似将整个世界都凝缩在了脚下。
格兰特脸色微变，总算意识到这三个飞在天上的家伙不止是非同一般，但有主神可以依靠，依然不怯。
在地上的楚天官员仰起脑袋，觉得天空像一扇窗户，却是一扇无比宽广的窗户，光线包括目光在无涯无垠里疲于奔命。
妖帝的杀意、仙帝的清光、邪神的黑暗，合成了几乎超脱于世界的深奥宇宙，人类轻易地感觉到了自身的微渺。
困于银河中的一粒尘埃，飘逝在星云间无法传播的短暂喧嚣。
紫微帝星沉下之时，光芒牵开三位创世的力量，露出其后悄然亮起的森森众星。
星盘星命，紫微斗数。
格兰特掠夺人皇之位，却不是普通的没有力量的人间帝王。
“南北斗中天之帝王，紫微帝星。”主神——他的天道为他念祷。
楚天轰隆隆一颤，国内等候命令的星命者不由自主地膝盖往地上压去。
“其有左辅右弼。”帝王者，有辅弼。
“部从者天相，文昌，文曲。”三颗星辰亮在帝星周围，且有人影浮现以天相所代表的宰相为首。
“传令者天魁，天钺。”
“会合者禄存，天府。”每喊出一颗星辰的名字，都有一颗相应的星辰亮在紫微帝星的旁边。
“日月分司，制火铃为善——”
“降七杀为权。”一颗与众不同的血红星辰有些暴躁地跳动出现。
文昌文曲、天魁、天钺、左辅、右弼、禄存、天马八曜，数星耀空，拱卫帝星，宛若臣子。
空中出现了横竖连线，似天道之线，也似棋盘中线。
当人类想象中的神明以星辰为棋，开始落子——
落日的火球炙烤世界。
人间才是真正的棋盘。
彗星陨落，世界毁灭的压迫感几乎在瞬间降临世界！
黑龙与白龙齐齐长鸣，妖族、修仙者乃至洛林之前没有出动的国家之力全部倾泻而出！
到这个时候，其他的玩家们也纷纷醒悟过来自己的炮灰命运，挣扎着不知该往何处逃。
小小的玩家，在纵横交错的星辰坠落之前，有何处可逃？
来自竞技场的声音仿若对他们不自量力地掺和神明游戏的嘲讽：
［游戏失败，你已死亡。］
［你超出规定范围，你已死亡。］
［你的卡牌角色损坏，你使用了遗物【遗物融合术】……］
妖帝嚣张的狂笑声震颤星辰，一个转身便引得星河倒转。
仙帝轻抚云层，仙宫幻影中诸位仙人浅淡以望，威压笼罩天空。
有玩家靠着遗物召唤术融合来的遗物勉强逃到皇宫祭坛附近，看到跪在地上的太子和站立一边的洛林教皇，一咬牙将主意打到了世界中心的教皇身上。
当他欣喜若狂地将攻击送进加斯帕德传闻受了伤的心脏处时，楚天太子从地上暴起，抽出背后的长剑，一剑结果了他。
［你已死亡。］
太子拎着往下滴血的描金长剑，眉心拧出一个川字，对加斯帕德说：“果然如你所说，归来之人并非真正始皇。”
加斯帕德露出一个浅笑，回答：“真正的始皇怎会令星辰砸落楚天大地？”
太子往之前众生图所在的方向望了眼，反握住剑，一剑刺入身体，也不抹去嘴角血迹，冷冷道：“先帝林海晏之子，楚天太子林渊渟，不承认此人为楚天归来之皇。”
祭坛一静，陡然有声音遥遥怒斥：“你要背弃祖先背弃血脉吗！孽子不肖！”
像是察觉到下方异动，格兰特再次向世界发声，主神的声音慢慢覆盖住他的声音：“楚天始皇在此，尔等该当何罪？”
嗡——
世界颤动……或者说，竞技场颤动。
［【参与型玩家 林行韬】为楚天世界中心，一切来自楚天的攻击无效。］竞技场强调，声音竟开始与主神像了几分。
仙帝微微蹙眉，周身清光像烛火般不定地摇曳。下方修仙者以及楚天的国家武装也都猛然停下。
他们的力量大都源自于楚天龙脉。
“楚天龙脉，为何不为朕所用？”又是一声发问。
在星辰砸向黑白两龙并且星光熠熠即将侵入龙脉之时，加斯帕德的权杖往地上重重一砸。
经过太子允许在楚天布下保护楚天的神网层层亮起，与此同时，赵略六翼一振，飞到姬舜前方挡下这一击。
姬舜的目光撞进赵略的眼里，他轻轻传音：“轮回者成为世界中心后，主神快掌控竞技场了。”随后代替下落的赵略对上主神开挂的格兰特。姬舜也是创世神族！
赵略在黑羽纷扬中落在加斯帕德的身边。
“主神果然很强。”赵略说，坐在地上，状态不是很好。
其实他想说的是，天道果然很强，明明还没有真正驾临，三个创世级别的帝皇神明也落入了下风。
由此可见……赵略笑了一下。由此可见，林行韬有多强。
天道之下，唯有一死。他念了念这几个字，动动受伤的羽翼，对加斯帕德说：“让这个世界的人知道真相吧。”
加斯帕德苍白的手指陷入赵略柔软的黑羽中，过了一会儿，缓缓探入。
他的嘴唇动了动，只因在黑羽之下他并未触碰到人类的躯干，而是一片空白。
六翼堕天使瑰丽的银发与漆黑的羽毛遮掩下，是被主神破坏得干净的残躯。
加斯帕德颤抖着手，羽毛簌簌作响，猛然间抽离，走上祭坛，嘴角勾起一个天地骤然失色的美丽笑容。
他向全世界说：“我是洛林国家元首，萨利安一世，百年神佑教皇。”
顿了下，他接着说：“我是洛林世界中心。”
不管世界上还有多少人面对着天降星辰能够聆听他的话，该听的竞技场肯定听到了。
竞技场：［重要剧情人物、世界中心【洛林教皇 加斯帕德·萨利安·德·洛林】发现玩家与竞技场的存在，正在开启世界隐藏剧情：逆天。］
天……指的是掌控着这个世界的竞技场吗。温琴心里骇然，帮太子包扎伤口的手一抖。
她知道这个世界是那两个真正世界的碎片复制而来，她也曾疑惑过这个世界的人算不算真实的人。
世界剧情、剧情人物等等被竞技场说出的词语却显示出——就算他们是真实的，也仍然处于竞技场以及玩家的玩弄之中。
像一个游戏，有NPC有玩家有系统有任务。
赵略想起了一句话：“他们是以天地为棋盘，笑看棋子困于天地之间吗？”
这句话是他第一次穿越，在大楚登基为帝后对着虞不遮问出的。
话中的他们指的是仙人，而等到第二次去到大楚，他知道，仙人又何尝不是棋子？
他笑着，望着天上那两个曾经为天道无情覆灭的妖帝和仙帝。
加斯帕德声音则一声大过一声。
“楚天与洛林，在千年前一直是各自发展，明明同处一个世界却不知彼此存在。”
“几百年前，有一类人在世界频繁出现，他们自称轮回者，执行信仰之神明给予的任务，甚至假借吾神之名。洛林黑暗势力膨胀，楚天兽人要求种族平等。此为世界剧情，亦为任务。”
“百年来，楚天与洛林两国被其渗透。几日前，我与楚天太子终于知晓他们的目的。”
太子任由温琴帮忙包扎，也说道：“我们认为，他们要挑起两国战争从而毁灭世界。”
［重要剧情人物【楚天太子 林渊渟】正在开启世界隐藏剧情：逆天。］
“他们组成了楚天的狂兽人组织，在楚天掀起暴乱，实力强劲闻所未闻。”
“他们中有人渗入洛林教廷高层，控制天使攻击楚天皇宫。此人为枢机主教阿莲娜·斯普林，其天使配合轮回者于日前袭击楚天皇帝，造成楚天无首，造成两国关系紧张。”
太子沉声：“我原本对此怀疑，但教皇冕下亲自到来与我详谈，并告知我二十年前的楚天始皇归来的预言实为轮回者所散播，其目的为掌控我国，令国民无法反抗国家灭亡。”
“近日来国内出现许多怪异人物，经过抓捕审问后，往往喊出一个‘主’字随后被莫名力量抹杀。”
“洛林有轮回者枢机主教阿莲娜·斯普林，而楚天则有国防大学学生路戎。”
“我与教皇冕下商议，决定立即登基引出轮回者，果不出我们所料，轮回者不会放过楚天帝王之位。”
“国防大学学生路戎掠夺紫微帝星，就算上天承认他是我们的始皇。”太子被温琴扶着，语气凛冽，“我不承认。他是轮回者！是堕星辰毁灭楚天、心中根本没有楚天国民的轮回者！”
格兰特使用改名卡获得了林行韬的名字，并且获得世界剧情成为了被竞技场承认的楚天之皇、世界中心，本来就算太子不承认也没有关系。
但是［逆天］的世界剧情开启了。
在主神蚕食竞技场的关键点上，逆竞技场就是在逆主神。
更何况太子与教皇两人说的就是轮回者与他们信仰的神明。
“轮回者之神明，为此世之天道，为——”
“主神。”
听到天道两个字，仙帝和妖帝齐齐一顿。
天色变幻，曾绝望死于天道之下的他们变了神色。
［你的卡牌角色【妖帝赵略 创世妖族】完全开启了特性【覆灭人世，妖族暴君】。］
［你的卡牌角色【仙帝 创世仙族】完全开启了特性【万古天仙，合于天地。】］
竞技场的声音有些不太稳定。
在这个时候，加斯帕德手中的权杖悄然落地。
“黑暗终究复苏，诸神终将漫游到此世。”
诸神，在楚天话中听起来就像主神。
赵略扬起羽翼，羽毛之下，显露出了这个不包含克苏鲁神话的碎片世界本不该出现的邪神本体。
白色肉芽、粘稠肉团、黄色脓包、恐怖触手、斑斓污秽。
［世界中心【洛林教皇 加斯帕德·萨利安·德·洛林】开启洛林世界特性：克苏鲁恐怖黑暗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大家肯定有哪里不太明白，我尽量在后面讲明白，反正一切都在林行韬的掌握中就是了（下大棋），现在的赵略因为某些原因其实已经是林行韬了。
格兰特失去世界剧情的记忆的原因在于林行韬和地球上的许佑新等人，也以后讲。
世界特性相当于世界的另一部分碎片。
此时，被遗忘的吸血鬼乔什·奥普瑞收到了克总的糖并看了眼被自己在洛林境内杀死的轮回者们，决定把自己的经历出一本书，叫做《乔乔的奇妙冒险》。
第265章 收容失效（三四）
克苏鲁恐怖降临——
天边裂开了一条缝； 吐出一只惨白的拖曳着鲜红神经的巨大眼球。
眼球没有眼皮，对世界投以邪恶的注视，刮烂皮肉； 搅拌精神。
赵略陷在冒着肉沫的芽床中； 仰起头； 与邪恶眼球对视。
洛林教众国千年的历史中没有克苏鲁神话的影子； 就像楚天联盟国没有仙人和道法的传说。
世界特性，是这两个碎片世界遗失的宝贵。
但是即便是真正的洛林与真正的法琅西共和国，人们也并不知道原来光明的六翼天使还有着堕落的形态。只有地球的人们集体见证过天使带着一身的洁白，从天堂坠入深渊。
可无论光明还是黑暗的天使； 他们的真实都是不可名状的恐怖。
邪恶眼珠的视线定在赵略身上，睁开一个满是锯齿的笑容； 肮脏的涎水在撕裂的眼球膜上滴落。
下一秒，“咕噜”一声，眼球被妖帝的手指抽爆，细碎的组织雨般散向四面。
“哈哈哈哈哈——”发出一阵狂笑，妖帝赤目四顾，犹带血水的手指指着格兰特； 问道； “主神？天道！”
他又指了指自己：“你可知我是谁？”
“我！妖族天才； 绝世天才！戏人族，惊水君！此尚未化形之时！等我化形，四方星辰争相遮我怕我！杀人王，讥人皇！不过王种！”
“杀龙王！杀妖王！”他的脸色变幻； 令人不寒而栗，“人族灭于我手，我坐于万万尸骨之上，问世间可有我杀不得之存在，众妖皆长跪不起，曰无。”
［你的卡牌角色【妖帝赵略 创世妖族】完全开启了特性：覆灭人世，妖族暴君。］竞技场再次播报了一遍。
指尖划过嘴角妖异张狂的笑，妖帝往下一按，又怒又笑：“天道又欲令我死无全尸，就凭你一个仰赖天道的人间之皇！？”
那些围绕着紫微星的星辰隐隐有转为妖星的趋势，而一片毁灭的人世之影投射在他飞舞的黑发之后。那是曾被他用指尖按成尘埃的人类皇朝。
在另一个方位，仙帝也同样变了神色。
褪去那一层悲天悯人的外壳，浓浓的悲凉与愤恨影响了外放的清光，令他原本清朗的声音都微微地扭曲：“吾乃仙帝，一生寻道，寻得大道成就天仙，尔又为何？”
天地合声，时空模糊。
［你的卡牌角色【仙帝 创世仙族】完全开启了特性：万古天仙，合于天地。］竞技场出了问题，反反复复地念着两句话。
妖帝与仙帝，两大创世级别的强者，在受到天道的刺激后完全激发了力量，这样的他们已经不是主神给格兰特开外挂可以对付得了的了。
更别说还有一个恢复邪神真身的六翼堕天使。
赵略从血污中拔出自己属于恐怖神话的下半身，回以邪恶眼球一个超过人类巅峰美貌的笑容，问：“诸神在等着我将丰收的果实带到芬芳的后花园吗？”
破碎的眼球无法回答。
回答的是一个突兀响起的、细细的女孩声音。
“诸神已经注视到了这个世界，只是祂们知晓祂们中的一员已经到达了这里，祂们尚未从漫无目的中起身跋涉，祂们只是爱着祂们的同胞，祂们将收割的权力交予了祂，要让祂收割这野蛮生长了千年的肥美果实。”
赵略侧过头，并没有看到和声音相符合的甜美稚嫩的女孩。
他看到了一个食尸鬼，浑身包裹着胶皮，腰间围着一件破烂裙装，诡秘地趴在地上，喉咙震颤发出声音，冰冷而滑腻的舌头追逐着欢喜飞舞的肉芽。
【参与型玩家 奥德蕾】。
她有着狗一样可怜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目光黏在赵略身上，活泼地呼唤：“路易斯～路易斯～我最爱的弟弟，是你吗？”
赵略朝她伸出手。
她加快爬行的速度，扭动着凑到赵略的手下，亲昵地、要将舌头卷上赵略苍白的手指。
“奥德蕾。”从祭坛上走下的加斯帕德在这时不轻不重地喊了她的名字。
食尸鬼恐惧地一缩身体，滚到了加斯帕德华丽的外袍上。
“爸爸？”她含含糊糊地说。
加斯帕德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令她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去，并且畏惧地收起摊开的四肢，坐好。
温琴在远处朝赵略眨眼，小声比划：“纸条——”
她说过纸条被奈亚带到了这个世界，她指着奥德蕾，示意纸条很有可能在她身上。
赵略的手依然向奥德蕾伸着，他问：“姐姐，在你那里吗？”
——
与地面的一家团聚不同，天空中已仿佛是另一个宇宙。
妖帝，仙帝，被竞技场归于创世级别。
他们已经站在世界之巅，他们的强大毋庸置疑，但他们依然有着局限的地方。
创世之上。
在那股与带给他们死亡的天道相同的气息慢慢浮现的时候，妖帝厉啸，仙帝长叹。
他们仿佛回到了世界覆灭之时。
“道！道该死！”妖帝凄厉的声音引出一幕幕画面。
在天道发起欲覆灭世界的洪水之时，已是无人无妖无神无仙可敌的妖帝竟重生为最开始的小鲤鱼，与万千生灵在大水中沉浮。
只是这一回再也无法跃过龙门。
他这条鱼的生与死从来不在自己手中，被放生，被垂钓。
——［你的卡牌角色【妖帝赵略 创世妖族】正在开启和毁灭特性：天高地迥，天池难跃，谁悲失路之鱼。］
“吾辈生生世世追寻之道，就是你么？”仙帝伸出手，欲要抚摸无形存在，凄凄间勃然色变，“天地不仁，人、妖、神、仙皆为刍狗，死无可死、死无可怨乎！”
末日的天劫到来，人类跪求仙人救命，哀鸿遍野。可仙人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从仙宫中走出，与凡人跪在一处，问上天大道为何如此无情。天道之下，所有存在眨眼间不留下一丝痕迹，那万年伫立飘着仙音的天宇楼阁啊，还不是与人间的茅草屋在一块消失得干干净净。
仙帝脸上的悲悯果真是对自己的悲与怜。
——［你的卡牌角色【仙帝 创世仙族】正在开启和毁灭特性【仙宫破碎，放逐无路。】。］
“何不……自己为道？”妖帝与仙帝齐齐微笑。
格兰特脸色大变。
——
面对赵略的问题，奥德蕾伸长了脖子，既像是在靠近赵略的手指，又像是在远离加斯帕德的手掌。
“路易斯……亲爱的弟弟……”她似乎在笑，陡然间发出一声尖叫，“救我——”
她半个身体僵硬地倒在了地上，食尸鬼胶皮恶心地融化成一滩绿水，露出里面属于人类女孩的清秀容貌来。
粉红的嘴唇上微微张开，一截舌尖从白皙的牙齿间探出，她闭不起来的眼睛仿佛还在热情洋溢地表达着对弟弟的疼爱。
她死了。
在一连串世界中心【参与型玩家 林行韬】杀死多少玩家的播报中，赵略找到了这样一条。
［第五名玩家【参与型玩家 奥德蕾】被重要剧情人物、世界中心【洛林教皇 加斯帕德·萨利安·德·洛林】杀死。］
于是目前的玩家只剩下了四人：【参与型玩家 林行韬】、【观众型玩家 赵略】、【观众型玩家 温琴】和【参与型玩家 姬舜】。
奥德蕾被爸爸杀死了。
加斯帕德温柔地抚摸着死去养女的脖颈，与对待黄春桃的尸体不同，他的举动的确有着一丝区别对待的疼惜。
金色的长发有时会拂到奥德蕾柔软的脸蛋，像璀璨的阳光落在白净的鹅卵石上。
他将奥德蕾轻柔地安置在地面，抹去不小心溅上的一点尘埃，朝赵略解释着。
他说，在世界战役中始终是竞技场的规则大于主神，主神也只是在有限的规则内给轮回者开挂，当格兰特成为世界中心后，主神的分量开始与竞技场持平。
［逆天］剧情开启，竞技场处于特殊状态，主神原本因此更好地掌控竞技场，但反而因为这个被妖帝与仙帝针对。
主神无疑陷入了困境——
一，主神选择继续掌控竞技场而不是亲自降临，那么格兰特就会被妖帝和仙帝杀死。当最后一个轮回者玩家格兰特死去，主神如果还没能彻底掌控竞技场，那么它也得按照规则退出。退出之后自然也没法掌控竞技场。
二，主神选择亲自降临，这样就不可避免地帮竞技场承担了妖帝和仙帝的压力，竞技场脱离特殊状态，主神对竞技场的掌控减弱，一减弱竞技场的规则限制更大，主神场外降临显然大大违反了规则。
又要降临又要掌控竞技场又要不过度违反规则的情况下，主神其实只有一个选择。
“我会帮你赢，亲爱的。”加斯帕德眨动绿色的眼睛，“所以奥德蕾不能活着和她的弟弟玩闹。”
赵略明白他的意思。
在第一点里，最后一个轮回者是关键。
如果还有一个轮回者，那么主神就能够留在竞技场。
这一个多出来的轮回者，就是奥德蕾。
奥德蕾是轮回者。
奈亚曾令赵略看到【奥德蕾 史诗食尸鬼】几个字，令赵略以为奥德蕾其实是奈亚的卡牌，只不过因为收藏家的特殊原因奥德蕾既是卡牌又是玩家。
收藏家是基金会的，奥德蕾怎么想也不会是轮回者。
可她偏偏就是轮回者，还是韩建平所在小队的引导者。
“没关系，真正的奥德蕾早就死了，地上的这个只是被复活的食尸鬼，是混沌的眷属。”加斯帕德竟柔和地笑起来，细腻动人的光泽拥抱上那张因为克鲁苏恐怖复苏而同样超出人类巅峰的脸孔。
赵略也跟着弯了下嘴角，笑容耀眼，如同一片树叶落进闪闪发光的湖泊中。
他踩着一地触手与肉芽，来到了加斯帕德的身边。
同时，他令姬舜收回玩家身份只保留卡牌身份。
——只要赵略活着，姬舜就能够作为卡牌角色附属存在。奥德蕾与姬舜一样既是卡牌又是玩家，但是她作为卡牌时的主人奈亚已经退出了游戏，她就一直以玩家的身份存在。又或者她与姬舜一样，本来就是玩家，卡牌角色才是后加的身份。
玩家只剩下了三人：【参与型玩家 林行韬】、【观众型玩家 赵略】、【观众型玩家 温琴】。
［玩家数量达到要求，任务有所变更：请最后的三名玩家在五分钟内到达距离世界中心零公里范围内。］
终极缩圈，与赵略设想的一样。
而听到任务要求的改动，又面临着妖帝与仙帝的压力，谨慎小心的主神终于在最后五分钟做出了选择。
又要降临又要掌控竞技场又要不过度违反规则，主神的选择就是——
被招募、成为竞技场的一部分。
主神成为格兰特的招募种族。
［你使用了第一、二阶段奖励，你成功招募了……］竞技场对格兰特发出的声音卡顿得厉害。
［【主神 法则】。］
创世之上，原为法则。
温琴迅速用【看透本质的双眼】瞟了一眼，喊道：“规则聚合体，法则本体，道之化身，法则之下只有一死！”
也就是说，妖帝和仙帝无法对付主神。
但他们挣脱原本天道的桎梏，总能阻挡主神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足够赵略做想做的事情。
赵略抱着加斯帕德，没有去管头顶的恐怖也没有去管脚边的尸体，更没去管温琴“呃能让我也抱一下吗活命要紧”的小声咕哝，他低声对加斯帕德说：“好了，把纸条给我。”
他说：“主神都亲自降临了，林行韬怎么能不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可以猜猜纸条被藏在了身体的哪个部分。
下面几章要开始烧脑了。
第266章 收容失效（三五）
主神亲自降临了； 不再局限于帮忙开外挂的强度。
天道的强大不用多说，妖帝和仙帝这样死于天道之下的强者很清楚，而也只有毁灭了第三条特性的他们能够在天道下撑住一段时间。
赵略在抱住加斯帕德之后，明显地感觉到加斯帕德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是因为怀抱还是那一句“把纸条给我”，他金色的睫毛轻轻颤动。
最终，他想到竞技场零距离的任务要求而重新上前一步； 任由赵略将他抱住——尽管他的身体在拒绝。
他变得有点不对劲，牙齿磕碰在一起。
赵略垂着眼眸，扬起了六只羽翼，将他们两个密不透风地包了起来。
在私密的空间里； 竞技场相关的一切似乎都在飞快地远去。漆黑的羽蛹不仅暂时隔绝了主神他们的力量； 也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赵略能够清楚地听到近在咫尺的心房中发颤的声音，比身体上的颤抖来得更加剧烈。
除了心脏低沉缓慢的噗通声，还有一点常人不会发现的莎莎声。
莎莎，纸条摩擦的声音。
“纸条在你心里，对吗？”赵略问。
加斯帕德急促地呼出一口气，像是模糊地应了一声。
当赵略的手指探入衣物去抓取他的心脏时； 他忽然间呢喃道：“它在那里； 你有没有想过； 取出它就是杀了我……”
赵略一顿，说：“不会的。”
赵略轻易地划破了加斯帕德心脏处的伤痕。
自从那里被一箭射中； 加斯帕德经常会不自觉地抚摸那里，就好像那里永远留着一个他无比在意的伤口。身为洛林教皇，什么伤口不能痊愈； 那里的伤却始终都没好全。
没好全，以至于血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顺着赵略的手指与手腕流下。
狭小的空间内，赵略终于闻到了扑入鼻尖的糜烂甜香。
他动了动手指，碰到了与心脏长在一块的那张纸条。
但并非是被强行塞进了心脏里，虽然有一部分与心脏长在一起，但总的来说更像是心脏被剖出一小块部分，用来好好地保存着纸条。
加斯帕德紧皱眉头，痛苦地朝后面仰了仰，他说：“你以前，也是这样对她的。”
不等赵略反应这个她指的是夫人，他又说：“主神陷入困境，你也有着一个困境。”
他说如果赵略取出纸条，那么他会死，赵略恢复为天道复活他，但事实会是，赵略无法复活加斯帕德。
赵略问他原因，他回答：“因为我会疯掉的。”
——疯掉的加斯帕德，就不再是现在的他了。
但如果赵略不取出纸条，主神会大获全胜。
赵略摩挲着那张纸条，像是在摩挲加斯帕德的一颗心。
仅仅是触碰着纸条，他便已经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比如他取出纸条会恢复记忆和力量。
比如一些在真正的法琅西发生过的事情。
其中有一幕几乎与现在重合。
曾经在母体的祭坛中，林行韬对着子爵夫人怀着的邪神抓取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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