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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深爱岂言别-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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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哭够了还是将他推开,抹着自己脸上的泪,说:“虽然……但是我不能只凭你的一句话就相信你。”
小丫头倒是有防人之心。
秦年也不觉得气,反而是安心:“那你先休息。”
他看着她躺下来,见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出去打电/话通知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打完一圈转过身,远远地就看见她居然下床了,打开门探出头在看他。
见被发现,慌忙缩进去,把门关紧。
他无奈地笑出来,这才记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她,她其实就有些古灵精怪,大晚上的在路上转圈,如果不是太过压抑,她应该会活得很开心。
再来一次的话,他希望她这次可以过不一样的生活,活得恣意畅快,而不用像之前一样小心求全。
他走回病房门口,却见到远远走来的丁香。
丁香也见到他,脚步便顿了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过来。
病房的门又被打开,一个脑袋又探出来,看到秦年的同时就想把头缩回去,没想到一转头就看到了丁香。
傅倾城愣一下,也不管秦年了,直接开门出来,惊喜地叫她:“阿紫!”
她还没什么力气,声音也虚虚的,其实站不怎么住,所以只能扶着门框,要不然大概已经跑过去了。
丁香怔忡,没想到还能从傅倾城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阿紫。”她又叫一声,“你是来看我的吗?”说完便看到了她身上的衣服,“你当医生了吗?”
原本还有些不相信秦年的话,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就过去十年,可如今看到丁香,却有些相信了。
丁香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但就是感觉不对了。
可傅倾城依旧很开心,因为在她彷徨无助,周围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的时候,看到了她。
她和丁香从小一起长大,除却赵青玺最熟悉的便就是她了。
丁香醒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秦年。
如果可以,秦年是不希望她们两人碰到的,但既然已经是这样状况,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所以他对丁香点了点头。
丁香小步走过来,看向她,有些艰难地叫出她的名字:“青青……”
傅倾城看了秦年一眼,拉着丁香的手,小步小步地进去,让她和自己一起坐到床边:“他说,我已经二十六岁了,是真的吗?”
丁香原本并不知道傅倾城的状况,但是听到这句话之后略有了解,点了点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也来了?你当上医生了吗?我记得你以前就说以后的梦想是当医生的,还有外婆呢?青玺哥呢?他们真的……去世了吗?”
她有好多好多话想问,好多好多都混乱的事情。
丁香又看向秦年,秦年给了她一个眼神。
她和他同事的时间不短,更何况她喜欢他那么多年,他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能清楚地理解是什么意思。
她其实可以说出真相,但是她知道如果那样,她大概再也没有可能在这家医院出现。
她没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勇气,所以只能顺着她的话说下去:“你出了意外,所以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你真的二十六了。”
从丁香口中说出来的话,傅倾城还是相信的。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心里不免失落,伸手抱住了丁香,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闷声道:“幸好还有你,阿紫,幸好你还在我身边……”
丁香微微地抬头,看向秦年。
秦年没有说话,朝她点点头。
丁香犹豫着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傅倾城削瘦的背脊。
秦年也没有让丁香多呆,没一会儿就以她还有工作为由送她离开。
傅倾城尽管有些不满,但倒是不能吐露出来,只是表情上写满了“不喜欢他”。
秦年没想到再来一次,他会成为傅倾城口中的骗子,不过能看到这般不一样的她,也不错。
秦年送丁香出去,走得稍微远了些才停下来,脸色冷冷地看她。
丁香低着头:“我没有乱说话。”
秦年轻轻应了一声:“说话小心点,现在她把十六岁之后的事情全都忘记了,你依旧是她的好朋友,不要让她看出来,有些事情你应该也知道该不该讲。”
丁香没有反驳,秦年便要转身离开。
“可是,”她忽然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会重新记起来的。”
“那就到时候再说。”秦年说完,大步离开。
他并不是想骗她一辈子,只希望她可以无忧无虑的,开开心心地过上一段时间。
或许也就是他之前说过的,那个“重新开始”。
她现在就像是一张白纸,他不愿意那么快就在她上面划上一道道污渍。
秦年重新回到病房,傅倾城对他略微有些戒备,靠在床上,见他进来,说:“我虽然相信我已经二十六岁了,但是我不相信你是我的丈夫。”
秦年也不气恼:“好,那这次就让我来追你。”
耶?
这和她以为的场景好像有点不一样。
她这般大咧咧的不承认,她还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却听到这样一句。
不过,什么叫这次就让我来追你?
她微微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问。
秦年已经轻轻地笑了:“你大概也不记得了,当初是你先喜欢我的。”
耶?!
傅倾城瞪大了眼睛。
她从前难得有这样大的表情,像个小孩子,他不免笑出声来,觉得畅快。
秦年不知道如果在她来到J市之前,他就认识她的话,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因为来到J市的她,和那之前的她实在是太不一样。
之前的她是自由的,欢乐的,无拘无束的,而来到J市,他看到的她是畏惧的,收敛的,没有自我的……
那个收敛的她让他觉得心疼,而这个自由的她让他觉得开心。
她不该来这里的,如果她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的话,一切大概都会大变样了。
傅倾城不相信,努着嘴说:“不可能,反正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说都可以啦。”
秦年笑得更厉害。
原本得知消息过来的赵珊心里还十分着急,可刚刚到门口就听到秦年的笑声,不免觉得意外,不过心也顿时放了下来。
秦年从来都是温温和和的,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什么特别大的表情变化,不会很动怒,也不会放声大笑。
这样畅快的笑声,赵珊几乎也是第一次听到。
她敲敲门,里面的笑声便逐渐停下来,她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满脸恼怒的傅倾城和脸上还带着笑意的秦年。
“青青,你没事了吧?”她走过去,到处看了看。
傅倾城当然也是不认识她的,不过因着她是长辈,乖乖地让她查看。
赵珊知道傅倾城的记忆有些混乱,也从秦年那里知道了他的想法,见她果真好好的,便松一口气:“醒过来了就好,我都快担心死了。”
傅倾城怔怔地看她。
“不记得我了吗?”赵珊问,“我是阿年的母亲,是你的婆婆。”
傅倾城的确没想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人居然就是婆婆,也没料到自己的婆婆会对自己这样关心,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不解,更加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和婆婆相处,讷讷地不知道说什么。
赵珊也看明白,拍拍她的手:“因为不记得所以生分了吗?以前可是和我很亲的。”
傅倾城其实已经差不多相信了,只是还是觉得有些离谱。
当然了,如果一觉醒来,发现亲人全都离自己而去,被告知已经十年过去,还有丈夫婆婆出现,她还怎么能正常地相信?
赵珊还要去看望老太爷,所以呆了一会儿就走了,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是傅倾城对她的感觉却不错,就像是自己的母亲一样温柔体贴,虽然她从未感受过母亲对她的爱。
傅倾城是知道她在J市有个父亲的,以前不知道,也就近几个月,或许可以说是十年前的近几个月才知道的,外婆开始无意间提起,而且会试探她是不是想到J市来。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的回答是:“我不要去J市,我要陪在外婆身边一辈子的。”
可是看来她还是来了J市,如果照秦年那般说法,那就是外婆在发现自己病重,或许没办法再继续照顾她的时候便有了将她送来J市的心。
外婆……
傅倾城在心里唤:我好想你。
秦年见她一直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有些愁眉苦脸的,便道:“你才刚醒过来,需要多休息。”
她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所以乖乖地躺了下去。
他替她盖被子,在即将把手撤开的时候,她忽然抓住他的衣袖。
他有些意外,低头看她。
她也缓缓抬起眼睛:“等我出院了,你能带我去看看外婆和青玺哥吗?”因为是请求,她难免压低了声调,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他反手抓住她的,轻轻一握:“好。”
这是给她的承诺。
时容得知情况后也赶过来,秦年在门口拦住她:“在电/话里我和你说过了,青青她,不记得十六岁之后,来到J市之后的事情。”
时容点点头。
“所以,她也不记得你了。”他说。
时容来的时候已经想了一路,但她还是庆幸傅倾城可以醒过来,虽然她可能不再记得她们曾经的友谊,但是没有关系,她想,既然她们过去可以做朋友,那么,也可以重新开始。
所以她对秦年笑一笑:“我知道的,没关系,就算她不记得了,我想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做好朋友。”
“青青她……我希望她可以快乐地度过一段时间,而不是……”
“我明白,我有分寸的,她过得很辛苦我也知道,如果她可以轻松快乐地生活,我也希望这样。我也相信就算她记起了这十年的事情,也不会生气的。”
时容终于进入病房,傅倾城刚刚一觉睡醒,正呆呆地望着窗外那灿烂的阳光。
她走近一些,傅倾城便看到了她,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傅倾城知道这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可是她一点都记不起来这是谁。
“你是……我的朋友吗?”傅倾城问。
时容笑一下,比了个OK的手势:“恭喜你,答对了!”
傅倾城虽然不记得,但却有莫名的熟悉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你坐啊。”
时容坐下来,轻哼一声:“真是不够义气,居然把我给忘了,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呢。”
“不好意思呀,我也不想的,就是记不起来了。”她敲了敲自己的头。
时容忙去抓她的手:“别乱敲。”
傅倾城便要她说她们认识的经过,时容笑着把两人之间的一些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省去一些不好的不说。
傅倾城听完后,有些困惑地问:“我去当记者了吗?”
时容知道她原先是跳舞的,至于她是怎么会放弃舞蹈却从来没有问过,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幸好秦年在这个时候进来,时容忙把这件事情推给了他:“青青在问呢,她为什么不跳舞,反而当记者了,这件事情你最清楚吗?”
秦年心甘情愿地接了这个话茬,给时容倒了杯水:“这种事情当然是当事人才最清楚的,你这个决定当时做的很突然,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也没有说,或许是不喜欢舞蹈了吗?”
傅倾城连忙摇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不喜欢舞蹈?”
“那也没事儿,等你恢复了就再去吧。”
傅倾城欢欢喜喜地应下来。
时容陪了她很久,傅倾城很快就熟悉她,她走的时候还有些舍不得。
等到晚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秦年问她:“为什么相信别人的话,却不相信我的?”
这点他的确很好奇,原本以为就算他不记得,还是应该熟稔的,没想到她竟然一再怀疑他骗她。
傅倾城抬着下巴:“因为你是男人呀。”
这和男人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你还性别歧视?”秦年笑。
“外婆说了,不能随便轻易相信男人的话,尤其是嘴甜的男人,会骗人,一不小心就会把你的心也骗走了。”她说得一本正经。
秦年觉得更加好笑,她外婆说了那么多,怎么她居然还对他一见钟情?
他还没有嘴甜地去哄她,就已经把她的心骗走了?
秦年原本觉得她这话说不通,大概是随便说来闹他的。
后来等她恢复了,他再问她这件事情,才知道原来外婆是的确说过这句话的。
他便搂着她问:“那你为什么还会对我一见钟情?我说了什么话了吗?”
对“一见钟情”这四个字,她有些脸红,却还是回答了:“你说我的圈转得很漂亮。”
他对这个答案有些无言以对,却听到她继续说:“因为我在那里一个人都不认识,我很害怕,很彷徨,可是,我见到了你,我也说不出来,那个时候就把外婆说过的话全都忘记了。”
可是现在,秦年只是笑着说:“那我要怎么样,才能把你的心给骗走呢?”
她皱皱眉:“无赖!”
秦年又笑起来。
因为对比有些明显,当初那个怯怯地叫他秦年哥哥的人,如今却敢叫他叔叔,却敢骂她无赖。
其实傅倾城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可是后来便一再压抑,差点都要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所以秦年忍不住感激,可以让她找回本来的自己。
“这样就是无赖了?”他说,忽然站起来,双手撑在病床边,慢慢地俯下身去:“那,这样是什么?”
傅倾城蓦地伸手抱住胸,瞪他:“无耻,流氓!”
倒是有些像她刚刚从大马士回来时候的模样。
他继续俯身,脸几乎要碰到,甚至能感觉到她灼热而急促的呼吸:“我不是流氓,青青,我是你的丈夫。”
“虽然,虽然你是我的丈夫。”她有些语无伦次,“但是我根本不记得你了,你不能随便就对我做什么,不然,不然我就……”
“你就怎么样?”他不撤开,继续这么靠近她。
“我就……”她其实是想用头去撞他一下的,但是想起来自己醒来之后,脑袋已经有些隐隐的痛,她可不想做危及到生命安全的事情,所以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来可以怎么办。
秦年忍俊不禁,笑得更加温柔,趁她皱着鼻子想办法的时候已经低下头,在她的鼻尖轻吻了一下。
她顿时怔住,鼻尖上似乎还停留着他唇瓣的柔软和湿润,一时之间没办法动作。
他再一次俯身,直接就吻住了她的唇。
*
☆、不准耍流氓【8000+】
傅倾城有点不想理秦年,因为他不经过她的同意就亲了她。
不过这只是导火索,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在他的亲吻下居然会有感觉,而且差点就回应了,幸好她关键时刻清醒过来,狠狠地咬住他的唇。
他倒是也不恼,被她咬了也开开心心的,嘴边含着笑,唇上带着血,有点傻傻的样子。
可是傅倾城知道他不傻,他绝对不傻。
傅倾城又骂他了,继续骂他流氓,他都笑着受了,然后还冲她挤挤眼睛:“你都这样说我,如果我不做点流氓的事情是不是对不起这个称号?”
所以傅倾城就更气了,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心里也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还嫁给了他。
秦年见她闭上眼睛休息,倒也是不吵她了,坐在一旁拿着报纸慢慢翻看。
傅倾城当然不是真的睡着了,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她就悄悄地睁开了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偷偷去看秦年。
说实话,秦年长得很不错,符合她的审美,如果不是一上来就说他是她的丈夫,还总是喜欢调戏她的话,或许她对他的印象会不错。
她思来想去,如果是他这般性格的人,她怎么会喜欢上他?
可结果就是头疼欲裂,她皱了皱眉,便不愿意想了,又去看他。
没想到他却忽然抬起头来看她,她根本来不及闭上眼睛或者移开头,就已经和他的视线对上。
她呆了一下,便以“我就是看你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瞪着他。
他只是笑了下,柔声问:“怎么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眼中有两个光点,散着氤氲的光,似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这样子的他其实很能让她动心。
不过只有一瞬间,她已经轻哼一声转了个身:“没什么,就是看看你有什么好的,我怎么会喜欢上你。”
“怎么?后悔了?”他笑。
“是有点吧。”
“可惜,不退货。”秦年说。
傅倾城撅撅嘴,没回话,过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你说我们是夫妻是吧,那我们没有孩子吗?”
秦年略略一怔,随后轻轻地嗯一声。
幸而傅倾城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还松了一口气:“这还差不多,如果我一觉醒来,不仅多了个丈夫,还多了个老公,未免就有点吓人了。”
秦年没有说话,眼神看向窗外不知名的地方,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傅倾城只能吃点流质的东西,晚上的时候是赵妈煮了汤汤水水过来给她,傅倾城倒是想自己喝,可手却没什么力气,总是颤抖着,用勺子舀起来便会洒掉一大半。
秦年一开始就说要喂她,可是被她严词拒绝了。
就算是她自个儿没法吃,她还是不想求助于他。
还是秦年自己看不下去,伸出手去抢了她的勺子:“照你这么个吃法,大概得浪费一大半。”
话一说完,他便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让她连拒绝的时间都没有。
她抿着唇没有张开。
秦年啊一声,示意她张嘴。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温柔,其实他这个时候还是很好的,她想。
所以傅倾城乖乖地张开了嘴,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味道很好,她敛着眉眼居然都喝完了。
秦年还抽了纸巾替她擦嘴:“早这么乖乖地该多好。”说着轻叹一声,“你以前总是很听话的。”
倒是有些回味的意思。
明明知道他说的还是自己,傅倾城却有些气不过:“我现在不好吗?”
看着她气鼓鼓的脸,秦年笑出声来,伸手捏了捏她鼓着的脸颊:“好,都好,只要是你,就都好。”
他这话说的有些腻味,让傅倾城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有些尴尬,又有些受用。
因为怕她闷,秦年便弄了辆轮椅过来,趁着太阳下山,气温稍显温和的时候推着她出去走走。
她昏迷一个星期,早就想念外面的新鲜空气,竟在外面不愿意回去。
秦年把她的轮椅放在长椅边,自己坐着,一手抓住,而后便百无聊赖地看她。
她一直微微仰头看着天空。
这会儿夕阳刚刚要走,西边的天空处有泛红泛黄的亮色,而天很蓝,蓝得澄澈,上面还有一道淡淡泛着银光的弯月,很美。
傅倾城看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说:“我家乡的天空才最美,那么蓝,蓝得像湖水。”
秦年只是笑一笑。
傅倾城回过头来看他:“你答应我了的,等我出院会带我回去。”
“是,我答应你了。”秦年点头。
见他没耍赖,这才放下心来。
也不敢让她在外面呆太久,秦年继续推着她往里面去,说:“爷爷也还在医院里,我带你去看看他。”
秦年口中的爷爷,当是他的爷爷。
傅倾城原本是想拒绝的,可后来一想,自己是秦年的妻子,那他的爷爷就是自己的爷爷,说不定以前关系还不错,还是见见得好,所以点点头。
只是在病房门口的时候,她却忽然叫停:“等一下。”
她莫名地有些慌张。
“怎么了?”
“爷爷他,好相处吗?”她忐忐忑忑地问。
秦年却摇摇头:“不……”
“啊?”
他笑:“爷爷他刀子嘴豆腐心,大概会对你冷言冷语,但还是关心你的,你昏迷的时候来看你好几次。”
傅倾城点点头,大概就跟外婆一样,总是对她格外严厉,可心里却总是为她着想。
秦年敲开门,推着她进去。
傅倾城依旧有些战战兢兢,抬起眼去看床上的老人。
年纪已经很大,头发花白,可精神看上去并不差,正在翻报纸看,见他们进来,一怔,而后便哼一声,声音有些微哑:“醒了?”
傅倾城看了秦年一眼,见他朝自己点头,便轻声叫:“爷爷……”
老太爷没有说话。
她便有些不知所措。
关于傅倾城的事情,还没有人和老太爷说,所以秦年解释了一下。
老太爷听完,倒是又抬头看了傅倾城一眼,这次是认认真真的,不带一丝含糊。
傅倾城被看得浑身都有些发毛,只能低下头去。
“下盘棋吧。”老太爷忽然说。
傅倾城怔一下,忙点头,然后又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就小时候学过一点点,不精通啊,要不,下五子棋?”
果然,记忆虽然消失了,但习惯还是一样的。
秦年在她的身后,默默地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傅倾城原本害怕老太爷不开心,没想到他居然没说什么,直接让秦年帮忙在一旁摆了棋盘。
于是两个病号都坐在轮椅里,煞有其事地玩……五子棋。
和当初一样,傅倾城果然赢了第一盘,满脸的欣喜在看到老太爷那张灰扑扑的脸之后顿时消下去,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
老太爷不说话,只是再一次将棋子收回来,摆明了要再来一盘。
傅倾城有些为难,不知道要不要让一下老人家,可她想让的瞬间感受到了背脊微痛,是秦年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背脊。
这是在说不要让吗?
傅倾城只能这样理解,犹豫了一下之后果然没让。
所以这一盘,依旧是傅倾城赢了。
和老人家下棋也是一门学问,虽然只是五子棋。
傅倾城觉得这氛围实在是太过严肃,便有些想要撤了,可摆明了老太爷还兴致勃勃的,她怎么还说撤退?
于是她偷偷地扯了扯秦年的衣角,试探性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秦年顿了一下之后果然说:“爷爷,下次再继续吧,青青也刚醒过来,您也该休息了。”说着给傅倾城使了个眼色。
傅倾城心领神会,马上伸手捂了头装疼,事实上也的确有些隐痛。
老太爷哪里看不见他们的这些小把戏,却也没有拆穿:“那明天,明天继续。”
傅倾城连声应下,打算明天再找机会躲开去。
秦年推着傅倾城离开病房,傅倾城便呼出一口气来。
秦年看得清清楚楚,在她放松的时候幽幽说道:“对了,我刚刚帮你,可是有条件的……”
傅倾城怔愣一下:“啊?”
“当然。”他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帮了你那么大的忙……”
傅倾城对他的无耻程度表示惊叹,就不该轻易找他帮忙的!
她真的不应该因为他一时的温柔体贴而忘记,其实他也是一只狐狸。
“什么条件?”她带着狐疑,问。
秦年却不肯现在就告诉她:“等下,等下你就知道了。”
傅倾城拿他没办法,也不追问了,心想他总不至于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只是一转身就想到他刚刚那个吻,他说的条件,该不会是要亲她吧?
所以她马上加一句:“不准耍流氓!”
秦年失笑:“我在你眼里就只会耍流氓?”
傅倾城居然还敢点头。
……
昏迷的那段时间,一直都是秦年陪在身边,连看护都没请,所以说连擦身什么的这些贴身的事情全都是由他动手的。
不过那个时候他满心只担心她的安危,倒是没有空想别的。
等如今傅倾城清醒了,他居然还习惯性地要给她擦身体。
她吓一大跳,捂着胸口骂他:“又耍流氓!”
傅倾城坚持自己擦洗,其实她更属意洗个澡,可身上还有伤,洗澡不方便,只能擦擦。
而且她进了卫生间之后竟然还锁了起来。
秦年本来都不想干预,听到声音才过去敲门:“青青,不要把门锁上。”
她在里面喊:“不。”
“乖,别锁门。”
“谁知道你会不会进来!”
秦年叹一声:“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见过,就算进去又怎么样?你昏迷的一个星期都是我替你擦身。乖,我不会进去,别锁门,要是出事我进不去。”
傅倾城在里面静默了一会儿。
秦年以为她听不进去,还想继续说话。
她却忽然闷声说:“你确定不会进来。”
他笑:“嗯,是,我确定”
她这才犹犹豫豫地将锁给撤了。
秦年当然没有进去,他也得在她面前有点公信力。
傅倾城对于他说话算话这点还算满意,出来之后便让他帮着躺到了床上。
他也去卫生间洗漱,她便躺在床上,因为身体差的关系,躺了没多久竟然就觉得困倦。
本来是想等他出来的。可后来神智迷迷糊糊的,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傅倾城觉得床忽然挤了起来,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低低沉沉的,她听不清楚在说什么,但觉得耳廓热乎乎的痒,也觉得吵,便伸手推过去,嘴里很自然地随口一说:“秦年,别吵……”
秦年?
她有些犯晕,只觉得这个自然的习惯有些奇怪,但实在是太困,竟然也就这样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中,觉得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拥着,她却觉得舒服,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想法。
这个怀抱很舒适,让她记起了小时候被外婆搂着睡觉的时候。
其实她小时候并不乖,甚至有些吵闹,赵青玺有总是宠着她,她有些无法无天,不可一世。
不过外婆总是对她很严厉,信奉棍棒教育,所以她的无法无天在外婆的打击之下很快就消失无踪。
外婆曾经狠狠揍她一顿,她哭得不行,连赵青玺的安慰都没法办治愈她。
最后还是外婆将她搂在怀里,粗嘎的声音慢悠悠地说:“是不是很讨厌外婆?”
傅倾城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等你长大了,长大了就能明白了。”
“为什么一定要长大了?”
外婆不说话,只是将她搂了搂紧。
她靠在外婆柔软的怀抱里,原本的沮丧和悲伤已经消失无踪,因为她确信,其实外婆是爱她的。
那么现在,她又是在谁的怀抱里,被人轻轻地搂着哄。
她想知道,却睁不开眼睛,干脆就不看了,笑着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才知道,昨晚无论如何,都是应该睁开眼睛看一眼的。
如果那样,她就能知道,一直搂着她的其实是秦年了!
她睡得早,所以醒的也早,有意识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
不小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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