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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深爱岂言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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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晗有些意外:“真的吗?妈妈会来接我?”
傅倾城点点头:“嗯,会的,如果爸爸有空,妈妈会让爸爸也一起过来的,好不好?”
晗晗笑起来,用力地点头,而后张开手臂抱了下她:“好,谢谢妈妈。”
看着晗晗小小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傅倾城微叹一声,居然会舍不得。
想想她当年能离开他五年,可现在只要一天见不到他就觉得心里头少了什么似的。
她转身要走,却偏偏看到不想见到的人。
是白苓母女。
在看到傅倾城的当下,白苓便推了推白雪:“进去吧,晚上来接你。”
“好的,妈妈再见。”白雪乖乖地摆手。
走到傅倾城身边的时候,白雪仰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厌恶色彩。
明明是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表情却那么像一个大人。
傅倾城自然知道她的表情为什么这样,但总不能和孩子计较,不去理会便是。
等着白雪进去,白苓走上前来,看着她。
傅倾城没有时间也不想和她寒暄,越过她就要走。
白苓僵了一下,回身叫她:“傅倾城。”
傅倾城脚步不停。
白苓大步走过来,抓住她的胳膊,与她对视。
她也不输,定定地看回去:“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我想我们大概还没有熟到可以聊天的地步吧?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要忙,不能陪你。”
“得意吗?”白苓说,“你很得意吗?秦年现在是你的男人?”
“是,我得意,当然得意?为什么不得意?”她看她。
“好啊,那就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白苓松开她,脸上带着笑,不知道是强作镇定还是真的没有一丝慌乱,“抢来的东西,你以为真的就属于自己了?当初如果不是你使计爬上他的床,你以为你能得到他?!”
这句话让傅倾城呼吸一滞,却不让步:“无论什么事情都有因果,在你责备我的时候,请你想一想,你又做过什么好事?”
“意外而已。”
“意外?”她冷笑一声,“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现在看到你就恨不得杀了你,所以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
傅倾城甩开她的手,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露出一丝笑容:“如果你不介意我把你的消息告诉某些人的话,你可以继续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这句话显然让白苓一晃,眼神有些动摇。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傅倾城收起笑,“给你一个月时间,我想那已经足够了,请你离开这里!不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说完,不再看白苓已经震惊的表情,转身就走。
这是她给她的最后的宽容。
*
一个月之期还没有到,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个时候时容才堪堪出院没多久,而傅倾城参与的改版后的“走近成功”刚刚播出第一集不久。
与预料之中一样,傅倾城多了极大的关注量,甚至在播出的第二天上了热门搜索榜,还是有点出乎意料的。
幸而她一向低调,公布在外的消息也不是那么多,所以纵然有人有心想要查,查出来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不过就是她以前跳舞的视频,还有她在大马士采访时候的新闻报道。
她的身世家族之类,没有任何人发现。
所以也有很多人猜测傅倾城的身世,有的说她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自己打拼,也有人说她其实是某个大家族的私生女,家族的势力替她将一切全都挡去。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人猜测她会不会结婚了,最后全都湮没在无数的留言之中。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傅倾城却也觉得有些不变。
尽管早就想到过这个状况,但想到以后带着晗晗一起出去玩也有可能会被认出来,实在是有点……
所以她其实已经起了将自己的身份还有同秦年的关系公布于众的念头了。
只是这也需要一个契机和一个平台。
她算什么主角?
难道还特意去新闻里占一个版面,说:“对不起大家,我已经结婚有孩子了。”
想想都不现实,而且这种事情怎么也得找秦年商量商量。
但是在公开之前,已经有别件事情将大部分的视线转移了过去。
傅清瑜出了车祸。
夜里,不是那么热闹的街上,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的傅清瑜,被一辆摩托车撞到,而那辆摩托车,肇事逃逸了。
傅清瑜家世好,也算是很有知名度的舞者,所以在出车祸之后,立刻就夺取了很多人的视线和关注点。
傅倾城得知此事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一直都没有被真正当作傅家人,出了这种事情也没有人想到要通知她。
傅北易和傅清瑜对她不错,但是一个重伤昏迷,一个照顾她都来不及,谁会告诉她?
所以等她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在电视台看到新闻的时候。
她还为没有见到傅北易觉得奇怪,没想到竟然是出了这种事情。
新闻里甚至都有那个时段那个地点的监控录像,只是摩托车没有牌照,肇事的人又带着头盔,根本无法得知究竟睡是肇事者。
而且傅清瑜自己像是喝醉了酒一样,竟然是自己往路中间倒过去的。
车祸这种事情有大有小,更何况她还是一个舞者,一点点的伤害都会对她的职业生涯有所影响。
作为曾经是舞者的她来说,她是那样保护自己的身体,而傅清瑜……
空下来的时候她便找了时间去看傅清瑜。
采访的记者已经全被打发走了,楼层里空空荡荡的。
傅倾城远远地就看到了坐在病房外长椅上的傅北易。
傅北易埋着头,抓着头发,看不到脸。
可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心情。
她悄声走了过去:“北易哥……”轻声地叫他。
傅北易恍然抬头,眼神有些空洞,看到她的时候愣一下,才声音沙哑地说:“哦,你来了。”
傅倾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清瑜她……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没有醒。”傅北易说。
“那跳舞……”傅倾城犹豫着问出来。
她知道对于傅清瑜来说,舞蹈在她的生命中是不可或缺的。
“阿瑜她……”傅北易似是在组织措辞,许久之后才问,“你知道渐冻人症吗?”
这对于傅倾城来说是一个几乎没有听说过的词。
傅北易用尽全力才能继续说下去:“得这种病的人,就像被冰雪冻住一样,慢慢慢慢地逐渐丧失任何行动能力,身体一部分、一部分地萎缩和无力,最终……”
他再也无法说下去。
傅倾城也有些吓到:“怎么可能,不就是车祸吗?怎么会……”
“车祸之前其实应该已经有些症状了,有时候总会摔倒,但是你知道阿瑜这个人,她一直瞒着大家,如果不是这次车祸,她大概还想继续瞒下去……”傅北易想笑一下,却发现那么艰难。
听他这样说,傅倾城忽然想起曾经陆泽成专访结束之后,她和傅清瑜一起离开,她就差点要摔跤,幸好她马上扶住,那时候她的解释是不小心。
原来那时候就……
对一个舞者来说,就算是脚腕受伤都可以是严重的,更何况是得了这种病。
几乎是判了她死刑……
傅倾城很长一段时间都失语,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那就治疗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总能治好的不是吗?”
这句话说完,傅倾城觉得她头一次在傅北易的眼中看到了无能为力和绝望的神色:“治不好,没有根治的办法,阿瑜她……”
傅倾城脚软了一下:“怎么可能?那又怎么会得这种病?”
傅清瑜一直都是善意的,单纯的,可爱的,她从未想过,这样的傅倾城,竟然会染上不治之症。
“有很大的原因是遗传。”
遗传?可傅家二老全都那么健康,怎么会遗传?
她再问,傅北易却不说了。
正好病房的门打开来,是哭得眼睛红肿的陆萍宜,看到她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不悦的表情。
傅倾城没有理会她的态度:“我去看看清瑜。”
陆萍宜没有阻止。
其实车祸并不是那么严重,但摧垮傅清瑜的是那不治之症。
傅倾城站在床边,看着脸上一直都会带着笑容,眼睛亮闪闪的她,此时却紧闭双眸,呼吸都要靠机器。
傅倾城是自己放弃了舞蹈。
傅清瑜却将不得不放弃舞蹈。
作为人生的梦想和追求来说,逼不得已的放弃,就像将心脏剜去,痛得无法自已。
傅倾城眼中不知不觉地湿润,那么真心地落下了眼泪。
她曾经羡慕她,嫉妒她,而现在,她却那样心疼她。
或许她早就知道,或许她醒来才会得知……
总之一切在今日之后都会变天了。
傅倾城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傅清瑜的脸上看到那熟悉的笑容。
她抬手将眼泪抹去,弯腰俯身替她理了理头发,轻声说:“清瑜,我是青青,如果你能听到,早点醒过来吧,很多人在为你担心。”
傅清瑜的眼皮微动,却没有醒来。
傅倾城想走,来到门口却听到门外的陆萍宜和傅北易在说话。
“肇事者还没有找到吗?”是陆萍宜带着哭音在说。
“还没有。”
“我的阿瑜……医生没有说病因吗?真的确诊了吗?为什么偏偏是我的阿瑜啊?”
“确诊了。”傅北易的声音很低,紧紧的,“说阿瑜这样的情况,很有可能是遗传。”
“遗传……”陆萍宜有一瞬间没有说话,然后忽然道,“北易,你知道对不对?”
傅北易没有说话。
“你知道的啊,我就想你怎么会不知道呢,还以为会瞒过你呢。”
“是,我知道,我知道阿瑜是你们领养的。”傅北易说。
*
来吧,用评论砸死我吧!用咖啡淹死我吧!用花熏死我吧!!不要大意地来蹂躏我吧!
☆、不要哭【6000+】
听闻此言,陆萍宜又是一阵没有说话:“当时只听说那个人是生病去世的,现在想想,说不定就是得了这种病……为什么偏偏是阿瑜呢,为什么不是傅倾城!”
最后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凭什么我的女儿要受那么多苦,那个女人的女儿却好好的!”
“妈!”傅北易听不下去,“青青在里面!”
傅倾城原本抓着门把手的手松了下去,早知道自己是不受人待见的,可这样明确的听到,心里还是有些痛。
被放在手心宠着的从来就不是她。
身后忽然传来声响,她回头看去,才看到傅清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
声响正是因为她抬手推了推床边的椅子。
她大步走过去:“清瑜……”
傅清瑜又露出笑容来,是她的招牌笑容,抬手艰难地朝傅倾城伸出手。
傅倾城犹豫一秒,伸手抓住她的,她大概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此时只是笑着,然后用尽权利捏了捏她的手,无声地说:“别伤心……”
已经收回去的眼泪因为这三个字又汹涌而出,傅倾城忽然确信傅清瑜其实早就知道了,知道自己得病了,却从来不再任何人面前言语。
所以的痛苦和绝望,全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不知道换作自己,是不是也能这样,傅倾城只知道在这一刻,从前一直和她之间隔着的一层膜就这样消失无踪了。
傅倾城也笑了笑,只是没忍住眼泪:“嗯,没事儿,我没有伤心。”
傅清瑜笑,又无声道:“帮我……”
“什么?我可以帮你什么?”她问。
傅清瑜说话还是有些累,只能断断续续地吐出一些词语:“陆泽成,舞蹈,对不起……”
“你是说,希望帮你去对陆泽成说对不起?不能再一起跳那支舞蹈了吗?”
她松一口气,笑了笑,点头。
傅倾城觉得她那样傻,却想到了什么:“你昨晚也是去找他了吗?”
她眼神黯了黯,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而后说一句“谢谢”。
还有什么不够清楚明白的呢?
傅倾城在那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事情是旁观者清,也有些事情是只有当局者最能体会的。
她点头,应一句:“好。”
“不要,他,来看我……”她继续断断续续地说。
“不希望他来看你吗?”
她点头。
傅倾城那样想说她傻,最后却只是点头了:“好,我都知道了。”
傅倾城出去的时候,陆萍宜不在门外,只有傅北易依旧坐在原位。
傅北易看到她,起身:“刚刚妈的话,你听到了吧,不要放在心上。”
傅倾城笑着摇摇头:“不会,我知道她一直不喜欢我,换个立场,我自己也不喜欢这样的我。”
她这样坦诚,傅北易反倒不知道说些什么。
“对了,清瑜醒了,你去看看她吧。”
话音刚落,傅北易连再见都忘了说,直接推门而入,跑到了傅清瑜的床前。
傅倾城忍不住看一眼,傅北易俯身抱住了床上的傅清瑜,傅清瑜脸上依旧是惯有的笑容。
她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傅清瑜说傅北易对时容有心,可她看到的却是傅北易对待傅清瑜那满满的爱。
只要不是瞎子,谁都可以看的出来。
或许傅北易也觉得时容不错,但就像时容对傅北易有着近二十年的眷恋,傅北易对傅清瑜也有着二十几年的感情。
有那么一种感情,总是时间无法磨灭的。
傅倾城默默地收回视线,迈步离开。
*
秦年手术还未结束,傅倾城在办公室等他,想到傅清瑜的拜托,她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许久之后才被人接起,声音有些疲惫:“喂?”
“陆泽成吗?我是傅倾城。”她说。
“是我,有什么事吗?是节目有什么问题?”
“不。”傅倾城说,“关于清瑜,傅清瑜。”
那头停顿了许久:“哦,她啊,什么事?”
“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她出车祸的事情已经上了新闻头条。”傅倾城对陆泽成的印象并不好,言语中带了主观的对她的看法,“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表示很遗憾。”他语气清淡地说。
傅倾城忍不住哼笑一声:“她昨晚上是去找你了对不对?”
陆泽成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想必你和苏艺没有分手吧?那又为什么将清瑜拉下水?”傅倾城竭力地忍着心头的怒意,“我是一个外人,但我也是清瑜的姐姐,如今她遇到这种事情,我不得不将前因后果都了解清楚。”
陆泽成还是不说话,但没有挂断电话,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清瑜她……”傅倾城想到病床上那个笑得灿烂甜美的人,忍不住一个哽咽,“她让我说对不起,那支舞不能和你练下去了。”
说完,她想要收线,陆泽成的声音忽然急迫地响起:“她……很严重吗?”
这次轮到傅倾城静谧,不是故意想吊他的胃口,只是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不幸的消息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是,她很严重,大概以后再也不能跳舞了。”
“是吗?”陆泽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
“不用来看她,清瑜说不希望你来见她。”她顿一顿,说,“我想,你大概还是没有真正地了解到,清瑜是怎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说完,再也不留情地挂断,手依旧忍不住发颤,她在生气,为傅清瑜生气,为她那个并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而气愤。
“青青……”有人在不远处轻声叫她。
她抬起头来,看到秦年就站在门口,满脸温柔地看她。
她忽然抑制不了心情,眼泪落下来,起身跑到他面前,冲进了他的怀里。
双手抱住他的腰,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心里闷闷得很不是滋味,将眼泪蹭到他的衣服上。
他抬起手来,将她整个人都拢在胸前,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乖,不哭……”
她声音微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之前一直不那么喜欢她,我甚至嫉妒她,甚至怀疑过她的好都是装出来的,可是我真的好难受……为什么好人就要遇到这样的事情呢?什么不治之症?为什么偏偏会在她身上发生呢?”
以真心对人,终将获以真心。
傅倾城为她不值,大好的青春岁月,就得为了这该死的绝症而中断了。
他又亲了亲她:“有些事情是上天注定的,我们能做的并不是哭。”
傅倾城仰头看看他,眼中还带着泪,他吻走她脸颊上的泪珠:“虽然这话不好听,但是我也庆幸得病的并不是你……”
她眨眨眼睛,泪水又掉下来。
傅倾城又来看过傅清瑜,大概是车祸的关系,她的症状比初期严重了太多,虽然还能吃东西,但有些许的困难,而且总是浑身抽搐,疼得不能自已。
傅倾城看到过一次她发病,看着原本那么爱美的她被折磨得只能躺在床上,浑身蜷缩着冒冷汗,抽搐得不能自已,心里头疼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偏偏傅清瑜还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在病发之后她甚至又对她露出了笑容:“不好意思,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
她拿手帕替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水:“以前也这样过吗?”
她笑得虚弱:“没现在这么严重,就是腿抽筋,那时候我还以为是因为练舞练得太多了呢。”
傅倾城看着她不说话。
“青青,别这样,我早就知道了。”她垂下眼眸,“那时候总是摔倒,练舞的时候也是,怎么也跳不好,所以偷偷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治不好了,我还以为,至少,至少能和他把那支舞演完。”
傅倾城看到她垂下眼眸中闪动的泪:“真的,真的不要他来看你吗?”
“不用,我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他……”她默了一会儿,“我不想再给他惹麻烦了……”
“清瑜……”
“青青,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开心。”她含着泪冲她笑,“因为你终于肯对我敞开心扉了,之前你不说,可我知道我们不亲,你也不是那么喜欢我。如果因为我这个病,让你和我亲近了的话,太值得了。”
“对不起……”傅倾城不知道该说什么,冲出口的只有那三个字。
说对不起,因为觉得自己太晚才认识到姐妹情的可贵。
“是我该说对不起。”傅清瑜颤抖着手想要替她拭泪,可手实在是颤得厉害,她只能不舍地缩回去。
傅倾城看到,拉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傅清瑜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弯弯的月牙,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的笑容又隐下去:“其实我早就知道了,知道我不是爸爸妈妈的亲生女儿,知道我不是北易哥的亲妹妹……”
傅倾城不敢置信地抬起眼。
她以为傅清瑜并不知道,也以为那天傅清瑜只听到了陆萍宜说喜欢得病的是她,不然她怎么会表现得那么平静……
原来,是早就知道了。
“是,我知道一切,你没来的时候,我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对我的好,可是当你来了之后,我总觉得是我抢走了本来应该属于你的爱。”
“不……”
傅倾城想要说话,却被阻止:“先听我说完。”
她咬咬唇,不再说。
傅清瑜笑笑:“一开始对你那么好,其实是希望爸爸妈妈还有哥哥觉得我懂事,后来发现他们好像都不喜欢你,所以我想要弥补……再后来,我是真心对你,我想,我们终归是姐妹对不对?”
傅倾城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眼泪落在她的手上:“是,我们是姐妹……”
“不要哭,青青,不要哭……”
“我只是有点难过……”
“不要难过,我都已经接受啦。其实人生在世谁不会死?你看我本来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后来得到了爸爸妈妈还有哥哥的爱,比起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我幸福太多太多……又或许是老天爷觉得我太幸福,所以想要把一切都收回去了吧。”
傅倾城看着她。
“嗯,我没事,已经得到过了,所以我不害怕,我也不难过,真的,我没事。”
傅清瑜一遍一遍的强调,脸上的笑容也从未消失,可不知道为什么,傅倾城却像是从她脸上看到了哀伤。
离开病房,她没有走开,一时之间迈不动步子。
也正因为如此,她听到了病房里,傅清瑜那隐忍而悲伤的哭泣。
她偷偷地看,傅清瑜将脸埋在被子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哭声隐隐约约的,却又痛彻心扉。
傅清瑜并不是不在意,并没有不害怕,也并没有不难过。
她很难过,很伤心,同样也很害怕。
大概害怕一切,害怕病魔,害怕死去,害怕再也看不到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
可就算是哭,她也不希望别人看到,不希望别人因为她的伤心而伤心……
所有的难过,痛苦和绝望,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就好了。
反正最后离开的,也不过是她一个人。
傅倾城再看不下去,想走,却在走廊那端看到了时容。
她走过去,有些抱歉地看时容:“她现在大概没办法见你了……”
时容点点头。
两人便来到医院楼下,她们初初相识的时候曾经坐过的长椅上。
“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来。”时容说,“我和她的交集不多,可我知道她人很好,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来看看她。”她的表情不知道为何有些慌乱。
傅倾城知道时容并不晓得傅清瑜真正的病况,大概还以为她车祸受伤很重。
傅倾城便将情况解释了一下,然后说:“知道你来看她,她大概会很开心,只是她一直在笑,刚刚我走后才发现她一个人默默地哭,她应该不希望被我们看到她那个样子,等过会儿去看她吧。”
时容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是……因为车祸吗?”说完,视线灼灼地看她。
傅倾城摇摇头:“听说是因为遗传。”
看到时容像是明显松了一口气,她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时容摇摇头,没有说话,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遗传?那你……”
傅倾城犹豫一下:“和我没有关系,我和她……”
时容见她难以言说,猜道:“不是亲姐妹是吗?”
“阿容……”
“我猜的。”她有些尴尬地笑,“是不是猜对了?”
“嗯……她和北易哥,不是亲兄妹……”
时容愈发尴尬:“说你和她,说傅北易干什么?”
“他难道就不是你心里的结吗?”
“他是。可我也知道他对傅清瑜的好,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去替代的……”时容笑,很落寞,“世界上只有一个傅北易,可是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傅清瑜。”
“阿容……”
“不要再说他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努力地忘记他……虽然慢了一些,总也不是不可能,不是吗?”
傅倾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上楼去看傅清瑜。
先在门外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傅清瑜安安静静的,这才敢敲门进去。
傅清瑜大概没想到傅倾城会去而复返,还带着时容一起来,眼睛的红肿还没消,有些尴尬:“青青,你怎么回来了?时容?你来看我吗?”
时容和她不算太熟,只能同样尴尬地打了个招呼:“你,还好吧?”说着将买的一篮水果放下,“也不知道买什么,随便买了点……”
“你能来看我就已经很好啦。”傅清瑜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笑,“哦,对了,你等一下。”
她忽然拿过手机,颤抖着用了一会儿,然后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啊,我现在打字有些困难,你坐呀,青青你也坐,来了就多坐一会儿嘛。我没什么朋友,你们能陪陪我,真好。”
其实之前傅倾城对于傅清瑜没什么朋友实在是很好奇,因为傅清瑜的性格很好,怎么会没有朋友?
后来傅清瑜笑着说那些女同学都觉得她清高做作,所以不愿意跟她在一起玩,她又常年练舞,朋友就更少了。
大概也是因为没有什么真心朋友的关系,她更加重视傅倾城这个姐妹。
时容平常也不是不会说话,但是和傅清瑜一比,她便像是闷葫芦了,傅清瑜不停地说着什么,声色并茂。
时容坐了一会儿,便想要走了,可傅清瑜却委委曲曲地说:“不能再陪我一会儿吗?”
谁会说不能?
所以又多坐了一会儿。
结果就是等来了傅北易。
傅北易匆匆地推门进来,嘴里还焦急地叫着:“阿瑜……”
可一开门就被病房里和乐融融的气氛给愣住了。
显然病房里除了傅清瑜,傅倾城和时容也被吓到了,尤其是时容。
傅清瑜只是笑着说:“北易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慢?”
傅北易的呼吸还有些没缓过来:“阿瑜,你没事吧?”
傅清瑜笑着摇摇头:“没事。”说着还冲傅倾城挤了挤眼睛。
傅倾城总算明白过来,傅北易是她特意叫过来的,从前她就表露过想要凑合傅北易和时容的念头,没想到现在还没有放弃。
不止傅倾城,傅北易和时容也明白了。
*
☆、直系亲属【3000+】
大家都明白,可没有一个人点破。
傅清瑜笑得很天真:“北易哥,时容说想要回去了,你送送她好不好?我还想和青青说几句话呢。”
时容慌忙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说罢看了傅倾城一眼,希望她能帮忙说话。
傅倾城还来不及说,傅北易已经说:“我送吧。”
时容进出两难。
傅北易便直接走到了她面前:“我送你回去。”
看不出什么表情的变化,就像是说着最平常,最普通的话语。
时容看了傅倾城一眼,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
等着两人离开,傅清瑜脸上的笑容化作忧愁:“青青,我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一点?”
真的不是明显了一点点。
是非常非常明显,只差把话都说明白了。
傅倾城不知道怎么回,但光表情就能看出她的答案。
傅清瑜便尴尬地笑了笑:“北易哥太木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我当然得帮帮忙,不然等我……”她忽然噤声,不再说话。
她犹豫一下:“我明白……”
这是属于别人的故事,她无法参与,只能旁观。
至于究竟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一切都是天意。
傅清瑜因为车祸的伤没几天就恢复地差不多了,她也不愿意留在医院,所以早早地就回了家。
就算陆萍宜并不欢迎,傅倾城有空也会去看看,因为她知道她的到来会让深受病痛折磨的傅清瑜开心很多。
而至于陆泽成究竟有没有去看过她,傅倾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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