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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七零福宝小能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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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这一个最基本的站姿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直接就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沈月当然不会只是站姿,她稍微用脚趾头调整一下脚尖处不得劲儿的棉花,就随着那欢快激昂的音乐动起来。绷膝盖,一字马,小跑,大跑跳跃,在空中劈叉的高难度绝对都是专业水平。在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时候,沈月开始了芭蕾舞最考验人技术的旋转。
  一圈,两圈,三圈,从慢到快,最后随着音乐好像陀螺一样转了足有几十圈的沈月才猛地一个收身,稳稳的站在舞台中央。脖子高高扬起,真的就好像优美的白天鹅。
  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响起清脆响亮的鼓掌声,是远志的一个人的鼓掌。
  远志随即跑向舞台,笑得满脸灿烂和得意:“我就说姑姑是最棒的,说看一遍会跳就跳的这么好,姑姑果然好像白天鹅一样优美轻灵!”
  沈月从远志手里拿过外套穿上:“穿着毛衣毛裤笨的很,哪里轻灵的好像天鹅,明明就是一只胖胖的大鹅。”
  “姑姑才不是胖胖的大鹅,就是天鹅。她们都长着眼睛看着呢。”远志固执坚持的道。
  沈月又拿过斜挂包,见灰灰露出一个小脑袋在挂包口上趴着张望,便伸手将灰灰抱出来戳戳它的脑门,戏弄的道:“小灰灰,你知道么?信任是对一个人最大的尊重,友好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修养和善良。可惜啊,就是有人不懂。”
  小灰灰发出咕咕的叫声,还连连点头。然后手脚并用的爬到沈月的肩膀上坐着,双爪环起来,用不屑的小眼睛看一圈周围的人,意思很明显,我的主人在说你们呢。
  林京墨的眼底写满震惊和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羞愧。而剩下那些人的脸从青到白再到红黑,就好像调色盘一样难看。
  沈月去换上自己的鞋,和远志一起离开后台。远志见姑姑不招呼师傅,就回头问一声:“师傅,你不回么?”
  “回。”林京墨应一声,后面跟上。
  一路上沈月和远志在前面,林京墨始终跟在后面。沈月快走他就快走,沈月慢走他就慢走,始终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不和他们并肩。
  沈月知道林京墨是不相信自己后被打脸了面子挂不住,她也不主动找他说话,就小声问远志:“远志,你管那个妖精女人是直呼其名还是叫姨啊。”
  远志眉头皱起老深:“我为什么叫她姨?当然是对她直呼其名。”
  “所以她的名字是?”
  “肖静怡啊,肖邦的肖,静悄悄的静,怡然自得的怡。”
  沈月伸手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我好蠢啊,居然一直以为你叫她小静姨。小很多的小,静悄悄的静,姨娘的!”
  远志眉头皱起:“肖静怡,小静姨?居然是一模一样的发音这也太巧了,怪不姑姑你会听错。但我不喜欢那女人,才不会管她叫姨。”
  沈月回头看看后面的大尾巴,又小声问:“那肖静怡不是你师傅的女朋友?”
  “当然不是了,肖静怡是经常来找我师傅,但是我师傅都不怎么理她。但肖静怡的父亲和林爷爷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所以不理又不行的那种。”
  “是这样么?但我……我看见肖静怡送你师傅东西,你师傅还一点没有推辞的收下了!”沈月惊讶后,又很小声的道。
  远志狐疑问:“姑姑怎么知道肖静怡送我师傅东西了?姑姑看见了?”
  “对啊,我看见了。就昨天,肖静怡在门口给了你师傅一个袋子,袋子里是黄色毛线编织的东西,可能是围脖或是毛衣之类的东西吧。”沈月说起这个还觉得酸酸的。
  “袋子是黑色的?”
  “对啊,黑色的袋子。”
  远志回头看一眼十几米后跟着的师傅,忽的凑到沈月耳边小声道:“姑姑你误会我师傅了,那个黑色袋子里装的东西是我师傅祝贺你考上北大,准备送你的礼物。”
  “怎么会!”沈月完全想不到远志会说这个:“我亲眼看到那是肖静怡给你师傅的!”
  远志笑着道:“肖静怡一个亲戚的亲戚在外事办,能弄到好看的港货。师傅就厚着脸皮托肖静怡的亲戚从港外买东西。估计是肖静怡的亲戚没空送来,肖静怡就送来了吧。昨天晚上姑姑回房间,我见师父拿着黑色的袋子,那袋子上写了一个“港”字,就知道是送给姑姑的东西到了。”
  “……”沈月仔细想想,好像昨天看见那个黑袋子上的确露出的半个字,是个三点水。
  “姑姑,还有你房间的那些家具,都是师傅这两年给别人看病自己攒下钱买的。师傅平时去理发店剪头八毛钱都不舍得,但是给你买那些家具花了一百多呢,师傅眼睛都没眨一下!”
  沈月彻底愣了,懵了,更惊了。原来自己误会了林京墨!原来肖静怡根本就不是他心头的朱砂痣,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成是肖静怡的替代品。原来他背着自己做了这这么多,可自己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气他。
  “远志你先自己回家。”沈月推了远志一把。
  远志都是十四岁的大孩子了,自然知道姑姑想什么,就了然的点头小声道:“嗯嗯,那我先回去了,姑姑和师傅好好聊聊。”
  远志撒开腿就跑了,沈月想着站在原处等林京墨挺尴尬的,就装着脚疼的往地上一坐。反正这时候的街上也没有路灯,周围乌漆麻黑的,还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林京墨根本就看不到自己怎么坐地上的。
  林京墨正跟着呢,隐约的见沈月坐地上了,顿时什么别扭都忘了,几步跑上前蹲下问:“怎么了?”
  沈月捂着脚,声音娇气的哼哼:“可能是跳舞鞋不合脚,逞能之后脚疼的厉害。”
  “现在知道是逞能了?早想什么去了。”林京墨伸手去摸沈月的脚踝,她的脚踝伤过,很怕是旧伤复发了。但是摸完之后松口气,不是旧伤。“远志呢?”
  “远志见我脚疼,就跑回去拿跌打酒了。”沈月说着瞎话。
  林京墨不疑有他,二话不说的扶起沈月就背到自己的后背上。沈月双手圈住林京墨的脖子,露出诡计得逞的小得意。
  “我很重吧。”
  “不重,很轻。”
  “京墨哥哥,你上一次背我还是我们在山上遇到野猪逃跑的时候,那时候我不小心崴到脚,让你丢下我你也不丢下,还背着我一起跑。”
  “我那时候要是丢下你,就算偷生活下来也会内疚一辈子。”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都八年了。那时候的一切就好像是做梦一样。”沈月趴在林京墨的后背上,曾经少年清瘦的肩膀现在都变得结实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林京墨嘴上说时间过得快,其实一点都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他八年前就盼着这个小姑娘长大,一天一天盼着。现在她终于长成大姑娘的模样,但还要过两年才成年。
  只是,他们这算是和好了么?林京墨偷偷的想。
  月亮在两个人的身后,林京墨看到两个人的影子被月光拉起老长,沈月在他后背上就是一个隆起,好像骆驼后背上的生命供给驼峰。好像他们本就是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走过无数次的街道,林京墨希望它没有尽头。就这样背着自己的生命驼峰一直走下去,永远走下去。但外面很冷,她的脚还疼着。
  林京墨背着沈月进门,在客厅坐着织毛裤的王桂英惊慌的小跑过来:“这是咋滴了?怎么还背着回来了?”
  “娘,我没事,就是脚有点疼,京墨哥哥非要背着我。”沈月笑嘻嘻的说着就要从林京墨的后背上跳下来。
  “别动。”林京墨双手圈着沈月的大腿用力往上托了托:“阿姨,月月的脚扭了,我背她上楼了。”
  林茂之从药房出来,正好听说沈月的脚扭了,就赶紧走过来:“月月的脚扭了啊,放沙发上我看看。”
  “不用,我会看。”林京墨说着话就往楼上走。
  林茂之又热心的喊一嗓子:“药油,药油在药房里。”
  “我房间有药油。”林京墨说这话的时候都走到楼上了。
  王桂英纳闷:“奇怪,月月和远志一起出去的,回来却是和京墨一起回来。京墨什么时候出去的你知道么?”
  林茂之神秘的小声道:“我当然知道,月月和远志前脚刚走,京墨就来问我月月去剧院的票是什么座位。我猜京墨就是也去剧院看演出了。”
  王桂英也压低声音:“这俩孩子以前多好啊,可自从京墨两年前要离开的时候,他们就奇奇怪怪的。现在看他们和好,真好啊。”
  “那时候两个孩子要分开,从此一个城里一个乡下的,以为会永远再见不到,奇奇怪怪也是正常。我们那时候也奇奇怪怪的你都忘了?”
  林茂之回想起两年前自己做的疯狂的事,还忍不住窃喜的津津乐道。这两年他没有一次后悔年过半百还去寻了自己的第二春。他和木晚樱一起生活,是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眷侣。而和王桂英一起生活,是实实在在的材米油盐。
  神仙眷侣也好,但材米油盐更有滋味。自从王桂英来到家里,餐桌上一天三顿换着样儿的往上端,吃的他都胖了十几斤,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再不是瘦瘦弯腰的小老头模样。在乡下十年落下老寒腿的毛病,刚一入冷,王桂英就给他换上新棉花续上的厚实棉裤,这两年冬天腿都没疼。
  老了老了,有个疼冷暖的知心人,林茂之不知道多满足。
  瞧着王桂英笑着骂他一句老东西,他还乐够呛:“好了,不织了,当心你的眼睛。开春才穿的毛裤你现在着什么急。孩子都回来了,我们也该去休息了。”
  楼下熄灯了,铁球也洗完脚睡觉了。
  沈月坐在林京墨的床上四处打量。她都来半个月了,这还是第一次进林京墨的房间。
  房间挺宽敞的,摆设简单。一床,一衣柜,一书桌,一书架,都是很旧的家具。窗帘也是几年前的花色,深蓝色都洗成了浅蓝色。被子是老粗布,摸着粗糙的很,跟沈月房间床上铺的纯棉斜纹布料可是差的很远。
  “京墨哥哥,你这些家具还有被褥都很旧了,怎么不换新的啊。”沈月故意问。
  “这些都还能用,没有必要换新的。”
  林京墨脱了沈月的鞋子和袜子,见她两只脚的脚趾头都发紫了,心疼的去柜里拿出药油给沈月的脚做按摩,着急之下都忘了关柜门。
  沈月没想到这一双脚还真是娇气,不过是跳了一会儿舞就成这样了。跳的时候是有一点不舒服,就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想来是这双脚从没有用脚趾头站立过,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就不适应了。
  让脚趾头的紫色来的更猛烈些吧,这样林京墨就不会怀疑自己摔倒是说谎话了。
  “我那屋的一切都是新的,花了京墨哥哥不少钱吧。”沈月又故意问。
  林京墨给沈月擦药油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你那屋以前是我母亲的画室,空的,什么家具都没有,所以就添了新的。也没花多少钱。”
  “都花了一百多还没花多少钱?”沈月直接拆穿林京墨的假话:“远志都跟我说了,你这两年连理发的钱都不舍得花,却花一百多给我那屋布置。”
  林京墨手上的动作一僵,不小心弄疼了沈月,慌乱的赶紧撒手,又不小心撞倒了药油。一向持稳冷静的林京墨鲜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整个人尴尬的站起身无法自处。
  “京墨哥哥,两年前以为你回城我们就是再也见不到了,才对你说了那样幼稚的话。以为你不会再对我好了呢,可是你刚刚背我一路回来,我才知道你还像以前对我一样好。”
  “……”林京墨满脸涨红。
  沈月见林京墨绷紧了脸不吭声,又看见敞开的柜子里有昨天那个装着东西的黑袋子,就自顾的过去将那个黑袋子拿出来,在林京墨的目瞪口呆中将袋子里嫩黄色的针织围脖、帽子和手套都拿出来。
  嫩黄色的围脖两边是红色毛线织的两只很可爱的黑眼睛小猫儿。帽子顶部有一个大大的红色毛线球。手套是四个手指头不分开的那种一巴掌手套,两只手套用一条毛线带子连着,手背上也各织了一只红色黑眼珠的小猫儿。围脖围到脖子上,帽子戴上,手套也挂在脖子上戴上,在林京墨的跟前嘚瑟一下:“好看么?”
  僵着的林京墨看到沈月将自己珍藏的东西都武装到身上,别提多可爱好看,下意识道:“好看。”
  这一套帽子围脖手套是外面捎回来的,质地柔软,图案精巧,样式还新颖。林京墨去图书馆的时候看到一个女孩戴了一套这样的觉得很好看。想着自己的月月若是戴上一定更可爱。多方打听,最终才经过肖静怡买回来了。
  买回来的过程艰难,还花了不少钱,但此刻看到月月戴着美美的,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京墨哥哥,这么好看的帽子围脖你藏起来干嘛啊?”沈月爱不释手的抬手亲亲手背上的小猫儿,又故作惊慌的问:“京墨哥哥你藏着这些是要送人的吧?那我戴了一下下你不介意吧。”
  林京墨忙摇头,半晌才说出一句话:“就是送你的。”
  “送我的?天啊,太好看了,谢谢你京墨哥哥。”沈月兴奋的小兔子一样,跳着脚到林京墨的脸上亲了一下。
  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之前僵硬的林京墨本来都要缓解了,这一亲之后直接石化动也不动了,连沈月蹦跳的离开房间都忘了说晚安。
  回到房间的沈月背靠着门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刚刚自己做了什么!刚刚自己是亲了林大佬么!天啊天啊,要命啊,臭不要脸的自己居然去撩汉子了!
  小灰灰从挂包里跳出来,再一跳就跳到了床上,然后对着沈月挤眉弄眼:“还说我是戏精,我看你才是戏精的祖宗,硬是将一个五讲四美的大好青年给撩傻了。”
  沈月过去双手叉腰的凶小灰灰:“你懂什么?这叫小情趣。我若是不这样他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将这礼物拿出来给我。”
  “人家不拿出来送你你就明抢啊,不知羞。”
  “切,羞字怎么写?那玩意儿好吃么?如果一男一女之间的距离是一百米的话,他是个木头原地不动,那我也不动,岂不是我们之间的距离永远是一百米?所以一方不动的话,另一方是有必要主动一点的。这是战术,你懂不懂!”


第81章 宣示主权
  小灰灰歪头很认真想了一想,然后受教的点头:“主人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道理,人类果然是狡猾的。”
  沈月过去戳一下灰灰的脑门:“这叫智慧,智慧你真的有么,未来世界来的小灰灰。”
  “切。”被嘲笑的灰灰送给沈月一个大白眼后,伸着懒腰就钻到被窝里。
  沈月将帽子围脖手套都小心摘下来,平整的叠好放在床头,躺在被窝里关了灯,狂魔乱舞的心跳才终于平静下来一点。伸手摸摸嘴唇,微凉的触感似乎还在。莫名其妙的脸腾的烧起来,热的好像烫人的铁板。赶紧拉过被子将脸蒙住,只恨没有地洞让自己钻进去。
  沈月,你太无耻了,你居然偷亲了林京墨!你的脸呢脸呢脸呢!
  小灰灰的瞌睡被沈月的大动作吵到,手抓脚刨的从被窝里拱着出来蹲在枕头上生气。生气一会儿见主人也不从被子里出来又怕她憋死了。于是灰灰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下蹬被子,一边蹬还一边喊:“活着没?还有气没?”
  沈月一把将被子从脑袋上掀下去,气哼哼:“你妹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咒我死啊。”
  “不识好人心。”小灰灰冤枉的很,然后操心道:“我瞧着肖静怡那女人妖里妖气的不是个好东西,你今天让她没了面子,恐怕以后会麻烦不断啊。”
  沈月被灰灰提醒,翻身坐起道:“肖静怡是个典型的白莲花,被一群人捧着宠着就自以为是天下老子第一,优越的不要不要的。今天她一直在跟我使坏,却每一句话都是向着我说的,然后话里话外怂恿着那帮人对付我。”
  “对啊,坏人不怕,大不了明刀明枪的干就完了。怕的是小人,当面笑嘻嘻,背后使绊子。所以,你以后得小心了。”小灰灰语重心长的叮嘱之后,双手抱膀畏冷的啰嗦一下,又赶紧钻到被窝里。
  沈月也往被子里钻:“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有系统保护,最严重也不至于丢了性命。”
  “这倒是,顶多挨顿揍。”
  “……”
  正月十五元宵节,晚上古城那里有烟火表演。
  林茂之不爱在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王桂英要在家呸林茂之。林京墨就带着沈月和远志出去转转。
  沈月高兴极了,将宝贝的帽子围脖手套都武装道身上。王桂英看见沈月这一身装备,啧啧称奇:“哎呦,好漂亮的帽子围脖啊,不仅柔软暖和居然还带着图案,月月你啥时候买的?”
  沈月笑的有点不好意思:“不是我买的,是京墨哥哥送我的。”
  王桂英一听更高兴了,凑上来对着沈月的耳朵小声道:“想不到木讷沉默的京墨还有这个心思和眼光,月月你这回可不能再错过了,知道么?”
  沈月小脸一红:“娘,我还小呢。”
  “不小了,不小了。娘十七就嫁给你爹了,十八岁就有你大有哥了。你今年都十六了,也就是过两年的事,但是这人得先占下,知道不。”
  “娘,我心里有数。京墨哥哥和远志在外面你等我呢,我先出去了啊。”沈月着急的撒腿就跑。
  “别跑太远了,别回来太晚,别……”王桂英没叮嘱完呢,人早跑没影了。回身笑着去报喜:“老林,老林,你儿子开窍了!”
  大街上很热闹,人挨人,人挤人的。冰糖葫芦,糖炒栗子,油炸果子的叫卖声也是此起彼伏。
  林京墨怕和沈月走散了,从出门就一直紧紧拽着她的手。见沈月走着走着就停下看人家卖冰糖葫芦的,便扯着沈月走过去,掏出一块钱给卖冰糖葫芦的大叔:“麻烦你,我买两串冰糖葫芦。”
  “两串六毛钱,找你四毛钱。”冰糖葫芦大叔将钱找给林京墨,沈月急着上去伸手:“我要,我要那个个,那个糖沾的多。”
  沈月小馋猫一样跳着脚,非要靶子最上面的那个冰糖葫芦,奈何腿儿短差那么一点点。林京墨仗着身高优势将那串摘下来,满脸宠溺的递过去:“给你,再给远志挑一个。”
  沈月接过大大的糖葫芦回头:“远志呢!”
  这人太多了,他们两个手拉手的没走散,远志却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
  林京墨左右环顾一圈,没找到人,便随便摘了一串糖葫芦拉着沈月到一个高坡人少的地方,将糖葫芦塞她手里:“月月,你在这儿等着我别乱跑,我找远志去。”
  沈月连连点头:“京墨哥哥你快去找远志吧,我保证在这儿不乱走,就等你们回来。”
  林京墨转身离开,很快就淹没在低处的人群中。沈月则找块石板坐下来吃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山楂,甜甜脆脆的冰糖,不知道有多好吃。吃到一半,想起挂包里睡觉的小灰灰,就给她挖出来:“小灰灰,你吃不吃糖葫芦?”
  睡眼迷蒙瞌睡的小灰灰一见吃的眼珠子登时就瞪大了,一口将一整颗山楂都塞进嘴里,嘴巴撑起老大老大,酸的脸都抽了,胡子都歪了也不舍得吐出来,逗得沈月哈哈的笑。
  “乡下人都将老鼠当宠物啊?不恶心啊。”
  沈月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奚落,她听这声音熟悉,转头一瞧还真是肖静怡。肖静怡穿了一身当下最时髦的军装绿,一条大辫子斜着搭在胸前。身上应该喷了香水,她在上风头都被熏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是小静姐啊。”沈月努力加重姐这个字眼,然后将小灰灰忽的举到肖静怡面前,甜甜的道:“灰灰不是老鼠,是龙猫。”
  小灰灰因为被这女人说是老鼠,就故意张牙舞爪的发出厉害的声音去吓唬肖静怡。
  “啊!”肖静怡被龇牙咧嘴的灰灰吓得后退一大步:“拿开拿开,什么猫,明明就是老鼠!”
  林京墨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人,所以肖静怡在人流中看到林京墨很是意外,但更意外的是他便宜妹妹戴着那套鹅黄色的毛线帽子围脖和手套和她并肩一起走!那东西难道不是林京墨买来要送给自己的么?怎么会被那贱丫头戴了!
  肖静怡气的冒火就一路跟着过来。见到林京墨离开沈月落单就想着过来羞辱那乡下丫头,结果没想到一凑上来就被那贱丫头用老鼠吓了。
  沈月收回灰灰抱在怀里,奚落回去:“想不到城里人这么孤陋寡闻,连龙猫都不认识。小静姐要是害怕我的宠物,就离我远点吧。”
  肖静怡好容易逮着机会来的,自然不会什么都没说就走。她上下看一眼沈月,皮笑肉不笑的道:“城里人认不认识龙猫不重要,重要的是乡下人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林京墨继母收养的女儿,一个寄人篱下的乡巴佬最好不要有非分之想,不然到时候难看的只会是你自己。”
  沈月忽的笑了:“小静姐是跟我宣示主权来了。”
  “我还用跟你宣誓主权么?我家和林伯伯家是世交,我和林京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儿时是许下亲事的。若不是十年活动我们分隔两地,会让你这泥腿子乡巴佬钻了空子有幸认识他?”肖静怡对沈月是满满的不屑和鄙夷。
  “皇帝早就没了,老封建早就倒了。现在男女都讲情投意合不讲门当户对了,现在的婚姻也是你情我愿,不是娃娃亲的时候了。所以你别拿着那老一套来跟我耀武扬威,我一个乡下来的不吃你那一套。”
  沈月气死人不偿命,句句给肖静怡怼回去,给肖静怡气的头顶都冒烟了。
  “你不要得意,你一个乡下丫头想和我争男人还太嫩。”
  “我没得意啊,所以我也没想跟你争什么。是你自己多心了,将我当成了你的假想敌。”
  沈月瞧着林京墨和远志一起往这边走,脸上刚扬起笑意,肖静怡就警觉到什么往前走一步,还伸手帮沈月弄了弄围脖:“月月妹妹,你戴这帽子围脖太合适了,真好看。就是风大,好好系着点。”
  沈月暗暗翻个大白眼,这女人还真是妖精,变脸比翻书快多了。
  肖静怡做戏结束,回头看见林京墨走到近前,大眼睛弯弯的月牙一样:“京墨哥哥你去哪儿了,将月月妹妹一个人丢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林京墨眉头皱起,没有肖静怡看见他时的惊喜,而是惊讶。
  肖静怡回手要拉住沈月的手。沈月躲开不给她拉,肖静怡闹一个没脸却继续笑着道:“我出来看烟花,见月月妹妹一个人在这高坡上坐着,还以为她迷路了就过来看看。”
  “想想。”林京墨客气一声后,上前拉住沈月的手:“走吧,那边烟花要开始了。”
  肖静怡见林京墨对自己冷的冰坨子似的,不甘心的跟上:“京墨哥哥,原来你托我舅舅从外面捎回来的帽子围脖是送给月月妹妹的啊。果然是人靠衣装,她戴上那高端的好东西立刻就跟城里人一样,都看不出是乡下来的呢。”
  “乡下人没有什么不好的,城里人也没有什么优越的。还有,我托你舅舅买的这些东西付他劳务费了。”
  林京墨一点面子也不给肖静怡,直接驳了她的话不说,还带出了肖静怡舅舅。
  肖静怡眉毛跳了好几跳,急了:“什么?我舅舅收你劳务费了?这个见钱眼开的陈学礼真是太过分了,你的劳务费都敢要!”
  “我们非亲非故,他要我劳务费应该。”林京墨凉凉回了,拉着沈月就走了。
  肖静怡气的一跺脚,跑着离开就去找陈学礼了。


第82章 升天的鸡犬
  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成天。陈学礼就是妹夫银城得道后跟着升天的鸡犬。
  陈学礼以前不叫这个文邹邹的名字,叫陈二钱,长的是挺不错,却是个手不愿提肩不愿扛的懒蛋子,就靠着一张嘴四处忽悠过日子。但时间长了谁也不是傻子,被忽悠一次第二次就不上当了。所以后来他老婆孩子都快养不起,都要上街去要饭了。
  可能是老天饿不死瞎家雀,十年活动成全了陈二钱会溜须拍马的大舅哥银城。银城得道后,陈二钱就沾了光。摇身一变,不仅变了名字有了学历,还直接进北大工作端起来铁饭碗。更分到了北大职工家属楼。虽然住的是筒子楼,但也是筒子楼里最大面积的。两室一厅,还有自己的厨房。
  这正月十五,外面天寒地冻,陈学礼才不出去凑热闹。而是让老婆炒两个菜,热上一壶酒,坐在家里自斟自饮呢。
  肖静怡一把推开陈学礼家的门,给陈学礼吓一跳,筷子上夹着的一个花生米掉地上,心疼的他赶紧趴地上找。好容易从沙发底下抠出那个花生米也不嫌脏直接扔嘴里,这才转头看着外甥女嫌弃一句:“小静,都多大的姑娘了还毛毛躁躁的,看给舅舅吓的,酒肴都吓掉了。”
  肖静怡看着舅舅那样恨不能将那一盘子花生米端起砸他头上,是瞧着舅妈银红在打毛衣才没有发作,毕竟那升天的可是舅妈的哥哥。人家哥哥能耐了之后,自己家也跟着沾了光。
  当年肖静怡的父亲肖中原和林茂之一样被扣上帽子,准备送出去改造。但就因为肖静怡的母亲陈玲求了舅妈,舅妈又去跟他得道的哥哥说了一句,他父亲就平安落地,一句误会推翻一切,继续在北大教书不说,还直接提升了教授级别。
  肖静怡见舅妈一双眼睛看过来便打了声招呼,然后到陈学礼跟前问:“舅舅,林京墨托你买港货,你收他劳务费了?”
  陈学礼理所当然的很:“对啊,收了。你知道这是舅舅的规矩,凡是找我买港货的我都会要货物两成的价钱。”
  “舅舅,我知道你挣这个钱,但你挣别人的钱可以怎么能连林京墨的钱也挣啊。你该知道的,林京墨不是外人,将来可是你的外甥女婿!”肖静怡跟舅舅跺着脚道。
  “小静,这个……”陈学礼惧内的看一眼老婆。
  银红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不乐意的道:“小静,你跟你舅舅喊什么?你舅舅要人家两成钱也不是自己要,我哥哥在那边买东西也不是白跑腿的,还要分给他一成呢。难不成林京墨找我们买东西,我们还要搭上一成钱不是?”
  肖静怡解释:“舅妈,你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要你们搭钱,但这钱你们可以管我要啊,我多给你们也行啊。可现在你们收了林京墨的钱,林京墨就会觉得我们在和他划界限。今天他看见我都冷冰冰的,还特意提醒我你们收了他的劳务费呢。”
  银红冷哼一声:“小静,要舅妈说这样冷冰冰不解风情的男人不要也罢。我哥哥家的红星哪儿不比什么林京墨好,老实稳重,对你百依百顺,你要是跟了我们红星,那祖坟都冒青烟了。”
  肖静怡听银红提起红星差一点没恶心的吐了。那红星从小是个鼻涕虫,小时候见到她就抹着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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