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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而复生的白月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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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殷长俞放缓呼吸,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盒子。
林初伸手接过来,盒子还是温热的,殷长俞的储物戒不是寻常法器,林初也没有惊讶。
他闻到有些熟悉的香气,打开盒子一看,“是豆薯糕!”
“嗯。”殷长俞神色平静,“原先去买的,尝过一块。”
林初拿起盒子里的小签子,戳了一块咬了一口,殷长俞定定地看着他,心中仿佛有一块缺口慢慢填上。
他以为林初会说些怀念之类的话,却见他沉默地吃完了一块,抬起脸来,豆大的泪珠滚落。
殷长俞慌乱地接过盒子放在一边,抱着林初哄道:“这是怎么了?阿初别哭……”
林初哭得更凶,紧紧攥住殷长俞的袖子不撒手。
这豆薯糕里面没有馅,还被人吃了一块,分明就是他当初没有吃完的那一份。
作者有话要说:
林初吃了过期的豆薯糕,口吐白沫中毒身亡,殷长俞悲痛万分,拔剑自刎
全文完:)
谢谢阿澜的地雷和营养液么么么么,爱你!
谢谢⊙▽⊙、徙白的营养液么么么么
第30章
林初哭得眼前模糊一片,仰头努力想看清殷长俞的面容,抹着泪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哭得这么凶,就算是小时候被告知不能出门,会生病,也只是躲在屋里悄无声息地掉泪。
而现在,一直以来堆积的郁气尽数倒了出来,被腾空了的地方急需填满。
两人口中都尝到了冰凉微咸的泪水,殷长俞双手颤抖,紧紧搂住林初,他不知林初为何哭成这样,怎么问也不说。
他轻轻吻掉林初脸上的泪珠,心尖一阵抽痛。
多半是那豆薯糕让他想起自己死前的情景,有些害怕或是难过,殷长俞一边轻柔地吻着他,一边顺着他的脊背。
他十分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拿这盒糕点出来,他看着心里不痛快,也惹得林初伤心难受。
从林初回来后,他总是患得患失,又经常控制不住自己,他现在依旧有要把林初关起来的念头,每次外出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林初缓过来一些,偶尔抽泣几声,抬脸望着殷长俞,靠在他心口。
“好了,没事了。”他双眼红肿,殷长俞心疼无比,指尖散出灵气替他揉着,“都怪我。”
他想把豆薯糕重新收回去,被林初制止:“不要拿走。”
带着鼻音的哭腔让殷长俞立刻松手,重新抱紧林初轻声慢哄:“好,就放在这里。”
林初揉揉眼睛,偶尔打着哭嗝:“你一直……放在储物戒里吗?”
若是他没有重生,没有回来,殷长俞还要保留这份糕点多久?林初不敢想象,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殷长俞还不知他来时便已去过一次扶桑城,此前他也买过一回,但没有吃,更不知道豆薯糕里加了馅心。
“嗯,放了一段时间。”
他没有具体说是多久,储物戒中时间静止,多久都有可能。
想拿给林初吃只是他的一点私心,林初没有必要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买的,他不想林初再次难过。
林初直起身拿过盒子,打开继续吃了几块,还送了些到殷长俞嘴边。
殷长俞从不吃这些,却也咽了下去。
两人就这样分食干净,林初刚才哭过一阵,现在眼睛都要睁不开,哼哼唧唧蹭进殷长俞怀里。
他睡是睡不着的,半闭着眼十分粘人,双手勾住殷长俞的脖颈,露出腕间一对红玉镯,磕在小榻边的木头上,发出细微的响声。
窗户打开了一条缝,日光透过薄薄的窗纸照了一层进来,林初闷声道:“长俞,对不起。”
殷长俞捧起他的脸,轻柔道:“为什么道歉?”
林初一时说不上来,他只觉得心疼,不知该如何弥补殷长俞痛苦的那两百年。
以前的尾羽,吃过的糕点,甚至前世的尸首都被他一一保存好,他一直记着从前的一切,而林初只带着一抹魂魄重生,甚至连样貌都变了。
但殷长俞愿意拿出那盒糕点,是否已经开始放下了呢?
林初鼓起勇气,稍稍起身:“我前世的……身体,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两天状态不好,周末粗长
谢谢阿澜的地雷~爱你!
第31章
殷长俞抬眸将林初重新按进怀里,捏着他先前哭的时候冒出来的耳朵,“先睡一会儿。”
“我不困,”林初轻轻挣扎,他哭肿的双眼已经消退了不少,只是看起来还有些可怜和委屈,“我想再看一看。”
正望着他的金棕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颜色略浅,似乎还带着点水光,殷长俞差一点直接应下,话到了嘴边还是吐出两个字:“下次。”
若不是林初自己发现,殷长俞或许根本不会告诉他,自己还留着他的尸首。
他直觉林初会害怕。
最开始时,他守着林初的尸首不知日夜,一直消耗灵气保存,皮肤上还是陆续出现紫红色的痕迹,他崩溃了。
那只黑色的羽箭还放在手边,他拿过来狠狠往心口一刺。
这等品级的法器杀不死他,却足以让他疼,让他清醒一些。
等他找到杀害林初的人,再与林初一起死也不迟。
后来他在阙音殿后方寻了个安静的地方,挖了一座双人墓,准备以后与林初合葬。
林初前世的尸首,现在便在那座墓里。
若是林初想去看,还得等他改日换个地方再说。
林初抿着唇坐起来一点,眸子退在阴影里,蒙上一层灰暗,殷长俞眉间轻皱,侵过去吻住他的唇,直到他眼中重新泛起水光,才满意地停下。
不答应就算了,还不让人说话,林初又气又恼,想推开他又舍不得,勉强瞪了他一眼。
殷长俞无声笑了笑,松开林初。
林初侧过身将窗户拉得更开,靠在窗台边晒太阳,抬手撑着脸,狐尾在身后慢悠悠地晃动。
虽然殷长俞还是没有同意,但能明显感觉到他态度的松动,林初也不愿逼他太紧。
他眯着眼看向窗外的院子,突然发现有个人正略过一片绿植,在另一边的走廊紧紧盯着他。
是那个鲛人族的公主,槐玉。
她不知在那站了多久,目光冷冷地看向林初,还带着点挑衅与不屑。
林初有些莫名其妙,默默放下手后退了一点。殷长俞察觉到他的异样,凑上前来:“怎么了?”
“是……”林初重新转头看过去,槐玉已经不见了,他愣了一下,摇摇头,“没事。”
他想问殷长俞,为何槐玉还在这殿中,想了想还是作罢。
既然殷长俞从未把鲛人族与槐玉放在心上,他又何必在他面前提起。
殷长俞捏住他的尾巴,顺着毛摸了摸。
…
那日以后,林初再没有见过槐玉及其余的鲛人族,不知是不是已经离开扶桑了,他也没有过问。
槐玉的眼神让他感到不舒服,仿佛是自己抢了她什么东西。
林初自重生前来阙音殿,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殷长俞身边也从来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
他估摸不准该不该与殷长俞提这件事,说出来像是在向他告状,似乎不太好。
不过因为这,林初也想到了另一方面。
以前他自认命短,没有想过殷长俞会不会娶妻,会不会三妻四妾,更没有想过会不会娶他。
男子之间的嫁娶虽不多,但也并不稀奇,若是他与殷长俞之间要结为夫妻,自然……林初是妻。
林初想起来有些脸热,然而殷长俞从未提起过此事,他又慢慢失落。
且殷长俞作为妖王,应当不会只娶一个吧,凡间那些帝王,哪个不是后宫佳丽三千。
就连他前世的父亲,也是有两房小妾的,虽然不敢在他母亲面前作什么大妖,有时却也会给人添堵。
一想到这些,再想到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人来分享殷长俞的宠爱,林初心里膈应得不行。
殷长俞对他的胡思乱想一无所知,只觉得最近林初情绪有些低落,还总会用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
“心情不好?”
林初在院子里捏着红槿树的叶子出神,殷长俞轻柔拉过他的手,林初顺从地转过身靠在他怀里,含糊道:“没有……”
看上去还是很乖,最近外出的时间与频率也正常,殷长俞仔细回想,也并没有找到其他会让林初不高兴的地方。
殷长俞指尖顺着林初的发丝,低声道:“是在生我的气?”
林初下巴微动,抬起脸又用那种委屈的、失落的眼神看着他。
殷长俞喉间一紧,顿时想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捧至他眼前,只望能博他开心。
同时心中的阴暗也开始滋长,这是他的,只能是他的,任何人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他低头轻吻着林初的眼角,叹道:“我的阿初……”
林初眼尾有些痒,偏头躲了躲呵出的热气,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殷长俞。
可是他该怎么问,你以后要娶谁?娶几个?
林初在心里想了好几句,还是憋不出口。
或许是他身为男子,问这些问题,他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也或许是他害怕听到不想听的回答。
他沉默不语,纠结的神色显露出来,殷长俞牵着他在院子里闲逛,无比耐心。
“有什么事,都可直接提。”修长的指尖被捏在手中,殷长俞缓声说道:“在这阙音殿,你说了算。”
林初暗道,那我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吗?
这话他没有说出口,指尖微微曲起,依旧沉默着。
殷长俞还想说些什么,一旁走过来一个小妖,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
林初停下脚步看过去,殷长俞蹙着眉:“何事?”
小妖赶紧过来行礼,低头道:“殿下,近几日有人在西殿那边听到些动静,却又找不到源头,我们担心有什么异常,特来禀报。”
阙音殿内各种大小事务,大部分都是由小妖自行安排解决,若不是确实不知该怎么办,也不会来打扰殷长俞。
“西殿……”那是他关着白羽的地方。
殷长俞手心一紧,面上平静道:“我知道了。”
小妖再次行礼后离去,林初感觉到手上的压力,好奇问道:“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殷长俞神色看不出异样,牵着林初往回走,“我去看看。”
林初迅速道:“我也要去。”
“不可,”殷长俞立刻回绝,走至房门前又哄道:“乖,等我回来。”
他将林初送进房中,锁好门后离开了。
这还是上次林初逃过后,两人第一次分开,林初跑到窗边一看,殷长俞竟然已经不见人影。
走得这么急,林初有些茫然。
西殿那边一定有什么,殷长俞还不愿告诉他。
然而他现在的储蓄镯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办法出这间屋子。
他只能百般无赖地趴在窗口,看着西殿的方向发呆。
“能和你说上一句话,可真是不容易。”
清丽的女声突然响起,林初猛然转头,槐玉正站在窗外的走廊上,冷淡地看着他。
她声线十分平静,林初却听出了些嘲讽,也冷淡说道:“有事吗?”
殷长俞一走她便出现了,恐怕已经不知在附近蹲了几日。
槐玉独自一人没有带婢女,她走近了一些,仔细打量着林初的面容,拢着袖子笑道:“先前见你时,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宫人,这才多久呢,就攀上了殿下。”
林初皱了皱眉,他不想与槐玉说这种没有用的话,后退了一些准备关窗,槐玉急忙制止,按住窗边。
“你以为你能在殿下身边待多久?若是与我合作,或许还能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林初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
槐玉收敛了神色,看上去高傲又矜持,说道:“只要我成为殿下正妻,绝不会干涉你们,以后殿下对你腻了,我还能给你寻个好去处。”
林初更加莫名其妙,好半天不知该怎么接话,槐玉却以为他是在认真考虑,又道:“你也不必在殿下面前说我们鲛人族的不是,我……”
她话音还未落,林初直接“砰”地一声将窗户牢牢关紧。
槐玉吓了一跳,随即愤怒地一甩袖子:“我是好心来与你商议,你还这幅态度,不过是个替身,我倒要看看你能威风到几时!”
她说完这句话后,窗外便没了声,应当是已经走了,林初在屋里气得喝了好几口冷茶,才勉强冷静下来。
槐玉说了这么多,他只听明白了一点,她想嫁给殷长俞。
她做梦去吧!
可是走了这一个槐玉,说不定还有下一个,再下一个,难道他以后,就要天天和这样的女子打交道吗?
林初心里堵得很,又喝了几口冷茶。
他生槐玉的气,又顺带生了殷长俞的气,他不是差人叫槐玉离开扶桑吗?为何她还会在这里出现。
等他慢慢冷静过后,气也消了不少。
至于槐玉的胡言乱语,林初准备在殷长俞回来后,便直接告诉他。
他也不管什么告不告状了,这人身为一个公主,不仅暗自偷窥,还上门挑衅,林初实在不能忍。
听槐玉的态度和意思,还是他仗着殷长俞的宠爱胡作非为,她多半还觉得是自己向殷长俞提议,让鲛人族离开扶桑的。
林初冷哼一声。
他这回,还就真要当个枕边吹风的小妖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
谢谢阿澜和林子离小天使的地雷~么么么么!
第32章
林初在寝宫里等了一会儿,还不见殷长俞回来。
他重新打开窗,窗外只有几个路过的小妖,都匆匆走过去不敢看他。
从前好像也是这样,阙音殿的小妖就算与他说话时,也是低着头,几句说完就急着要走。
林初暗自叹气,伸手戳着窗外的灵气屏障。
殷长俞走得这么急,也不知道是去干什么,莫不是也在别的地方藏了人。
这个念头一出,他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他会有这样无理取闹的念头,殷长俞天天都与他在一起,又怎么会去藏别人。
突然他感到一阵动荡,包裹着整间寝宫的灵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林初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探去,果然没有再感受到阻力,他向四周看了看,也并不见其他人。
他正疑惑,猛地想起这屏障由殷长俞设下,若是消散,自然也与殷长俞有关。
难道是殷长俞那边出了什么状况?
林初担心不已,犹豫片刻拉开了房门。
他想去西殿看一眼,这灵气屏障都散了,他怎么能坐在房中等待,若是殷长俞因为他跑出来而不高兴,他也不管了。
现在正是午后,外面走廊不见一个人影,林初左右看了看,向着西殿方向赶去。
西边宫殿有好几座,他不知殷长俞具体去的哪里,只能凭着感觉一直朝着这个方向走,直到走进最外围的一座宫殿。
阙音殿边缘的一圈本来就鲜少有人来,一进殿内林初便明显感到荒凉,石柱上的夜明珠损坏了也没有人来更换,人影更是一个没见着。
殷长俞应当不会在这种地方吧。林初转身想去其他宫殿寻找,却听到某处传来隐约的声响。
成为妖之后,林初的听力敏锐不少,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犹豫片刻朝着刚刚发出声音的地方找去。
现在四下又一片寂静,林初找了好几间屋子,终于在一处偏僻的角落,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眼前的黑色木门紧闭,林初轻轻一推便打开了一条缝,有声音从下方传来,十分微弱,辨认不出是谁。
他不知道殷长俞是否真的在这里,有些胆怯。
不过先前那个小妖说的西殿有异动,大概率就是这里,林初没有纠结多久,化为原型溜进了木门。
木门之后是一截向下延伸的石阶,林初屏住呼吸,悄声向下走去。
…
殷长俞出了寝宫,沉着脸来到西殿。
关着白羽的地牢门依旧紧闭,没有被破开过的迹象,殷长俞脸色稍霁,打开门走了进去。
地牢的尽头,白羽靠在墙边坐着,看见殷长俞进来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他脖颈上的铁链已经不见,想必是自己取下了,只不过依旧十分虚弱。
殷长俞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能有精力挣脱,看来恢复得不错。”
他话音刚落,白羽双手发出“咔嚓”的骨裂声,疼得他闷哼一声。
白羽额上渗出汗珠,疼得声线都开始颤抖,还笑道:“原来我没有出现幻觉,你真的来了。”
铁链重新绕上他的脖颈,将他拖回原处,殷长俞淡淡开口:“你弄出动静让人听见,不就是想让我过来。”
“是啊,”白羽闭上眼,靠在墙边放平呼吸,双手无力地垂下,“你没死就好,若你想不开和阿初一起去了,我还……”
他的喉咙被铁链收紧,殷长俞用灵气拉扯着他的舌根,面色如坠冰窖:“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叫他的名字。”
白羽说不出话,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知道他脸色涨红无法呼吸,殷长俞才将他松开。
经过这么一折腾,白羽差点昏死过去,他咬着牙仔细打量殷长俞的脸色,恍然明白过来:“他没有死。”
上次他以为殷长俞杀的那个少年就是林初,现在看来,应当不是。
也难怪殷长俞这么久都没有再来折磨他,一定忙着和林初重逢吧。
他脸上露出解脱的神色,喃喃自语:“那就好……”
殷长俞讥讽道:“莫非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他顺手在白羽身上下了禁制,让他不能自行了断,又仿佛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差点忘了,你为了保命东躲西藏这么多年,又怎么舍得自尽。”
白羽承受下禁制,吐出一口鲜血,无所谓地笑笑:“我既来,便早就想好了后果。”
殷长俞冷漠地看着他,转身要走。
“殿下这么着急离开……要去见谁?”另一边的角落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有人拖着铁链一点一点爬过来,浑身脏乱。
他头上发丝花白,面容如七八十岁的老者,浑浊的双眼死死看向殷长俞。
殷长俞似才想起这个人的存在,嗤笑道:“你还真像地沟里的老鼠,能苟活这么久。”
腾共喉中发出古怪的笑声,又朝殷长俞的方向爬近了一点,直到拉到铁链的尽头。
“我等身份卑贱,自然比不得殿下,”时隔这么久,腾共回想起殷长俞的原形,依旧会忍不住颤抖,“萤火之光,怎敢与皓月争辉。”
他见殷长俞脸上露出不耐烦之色,连忙道:“殿下……咳咳、我,我在这地牢待了这么久,也终于想通一件事。”
殷长俞没有接话,冷漠地看着他。
腾共自顾自说道:“当年,确实是我们的错,不该……”
他很有眼色,没有提林初,略过这一点:“而现在,不管我怎么做,您也不会饶过我,饶过我的族人。”
腾共神情悲凄,像是真正在担忧族人的未来,他仿佛下了决心,窸窸窣窣地爬起来行了一个跪礼,抬头道:“我知晓,只有一个方法能表明我对您的忠诚……”
忠诚?他说的话,殷长俞一个字都不信,林初还在寝宫中等他,他不想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正要离去。
他一转身,身后的腾共竟然引动内丹自曝,纵使他被关了这么久,体内灵气已是所剩无几,自曝的威力却不可小觑。
殷长俞一时不察,被内丹自曝的灵气震出一丈远,眉头微皱。
也正是在此时,远在寝宫的林初感受到了灵气的波动,屏障消散。
看见殷长俞吃瘪,白羽笑了几声,牵动身上的伤处又闭了嘴。
腾共已看不出人型,扭曲地瘫在地面,已经没了气息。
“是你给他解了禁制。”
殷长俞看向白羽,语气中已是肯定。
铁链微微响动,白羽无奈道:“他求了我好几天,我也想在临死前,再做点好事。”
殷长俞走近了一些,毫不犹豫地将他双脚也折断,让他半点都挪动不得。
白羽切身体会到腾共为何想要自曝,身上各处已疼到麻木,他忍不住嘲讽道:“你现在变成这样,林初知道吗?”
殷长俞双眸狠狠一眯,差点想直接给他个了断,又忍了下来,轻笑道:“想激我杀你?”
他用起以前的办法,向白羽使出治愈术,却点到即止,只是让他好受一点,断掉的四肢还耷拉再原处。
心思被戳破,白羽更加没了顾及:“你把我关在这里,林初应该还不知道吧?”
“他不必记得你,”想到林初,殷长俞神色有一瞬间的柔和,“也不需要你的记挂。”
白羽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你配不上他。”
感受到周围空气的凝固与殷长俞的怒火,白羽还是住了嘴,殷长俞要是一生气,把他舌头割了就不好了。
留着还能以后气气他。
殷长俞不再接话,他似有所感地望向地牢出口。
有人进来了。
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地牢内的情形,转身向外走去。
若是别的小妖,打发走便是。殷长俞拐过一道弯角,看见耳尖有一抹红印的小白狐愣愣地站在不远处。
殷长俞没想到林初会出现在这里,不敢置信道“……阿初?”
林初听见他的声音,欣喜地跑过来化为人形,扑在他怀里:“你没事吧?”
他上下打量着殷长俞,没有发现异样才松了一口气,继而看向四周,好奇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林初还闻到一股血腥味,往殷长俞怀中缩了缩。
“只是一间废弃的地牢,”殷长俞拥着他向外走去,“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林初乖巧点头,里面的白羽听见声音猜到几分,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林初!是你吗!”
“这是……”林初顿住脚步,转头望去,“……是谁在叫我?”
殷长俞有些后悔刚才没直接杀了白羽,正想用别的搪塞过去,林初抓住他的手,茫然道:“好像是白羽的声音……”
白羽又喊了一声,声音比之前稍小:“我在这里……”
林初看向殷长俞,殷长俞沉默下来,林初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推开殷长俞要往里走,殷长俞死死抱住他:“别去,阿初……别去。”
他低声哀求,林初僵在原地,心下已猜到了几分。
殷长俞分明是将白羽关在了这里。
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安抚道:“我已经知道了,没事的,带我去看看吧。”
殷长俞深深望向林初眼底,妥协道:“好。”
他带着林初向里走去,腾共的尸体还在原处,殷长俞轻轻遮住那个方向,轻声道:“别看。”
林初偏过头,他虽做足了心理准备,在看见白羽的那一刻还是震惊无比。
单单看样貌,他简直认不出白羽,而他身上各处的伤也表明着经历了什么。
殷长俞面无表情,实际已是忐忑不已,他从未袒露过自己阴暗的一面,林初这样单纯,若是他因此厌恶自己……
林初后退了一步,攥着殷长俞的袖口紧张道:“你刚才灵气有异,就是因为他吗?你有没有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冬至快乐~这章下面发10个小红包啦~
谢谢阿澜的地雷!么么么么爱你!
谢谢溯洄和廊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33章
殷长俞周身的低气压瞬间消失,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拉过林初的指尖捏在手心:“没有。”
腾共自曝时他的确受到影响,但已无大碍,至于灵气屏障的消散他并未料到。
幸好林初没出什么事,还因为担心他而找到了这里。
想起腾共,他目光微冷。这人还死得太简单了些。
林初确认他没事,这才把视线重新转回白羽身上,小声道:“他这是怎么了……”
白羽扯了扯嘴角,虚弱道:“看不出来吗,当然是你身边这位做的。”
他方才喊那两声,基本用尽了全力,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将死之气,林初偏过头不忍再看,问向殷长俞:“你一直把他关在这里吗,这是为何……”
地牢里常年脏乱,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殷长俞将周围一圈的异味隔绝在外,伸手环住林初腰间,没有说话。
他还没有想过要如何与林初开口提及此事,林初当年遇险,他也有错。
这些人寻仇的目标是他,最后却是受牵连的林初承受,也怪他太过自信,没能保护好林初。
殷长俞想先带林初离开这里,白羽却先出了声:“林初,是我对不住你。”
林初有些不解,神色疑惑又戒备地看着他,白羽叹道:“两百年前……是我迁怒于你,青丘再相遇也算有缘,还望你不要恨我。”
当年腾共被殷长俞当场生擒,而他四处躲藏这么多年,一直活在逃避与煎熬中。
这些事说多了便像惺惺作态,他也不指望林初能原谅他。他与腾共不同,那个蛇族临到死了还想阴人一把,而他只想做些好事。
只是这殷长俞也太狠了,腾共在他手下能活这么久也实属不易……
林初瞪大了双眼,脑海中努力消化着他说的话。
所有的让人困惑的地方也都能说通了,白羽在青丘时只凭他的名字,和要去找殷长俞的想法便认出他来,还带他来扶桑。
白羽低垂的左手掌心朝上,上面满是血污,林初还记得曾在这只手上看见的厚茧。
是常年握弓留下的。
他这一路上来扶桑,竟是跟随着当初杀死自己的人。
林初下意识后退一步,转头慌乱地看向殷长俞,对方沉默着,并没有反驳。
殷长俞抱住林初,轻吻他的眉心哄道:“我们回去吧。”
白羽看着旁若无人亲昵的两人,四周阴暗脏乱的地牢仿佛不存在,他只觉得眼睛疼。
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殷长俞在林初面前的状态,简直像是换了个芯子,面对其他人时的凶恶与冷漠完全消失。
眼看两人要走,白羽又说道:“看在我送你回来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
林初顿住脚步,低头捏住殷长俞的手心没有说话。白羽这段时间遭受了什么,他不是看不出来。
他偷偷往地上那具尸体看了一眼,周围的血水已蔓延开,只一眼他便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殷长俞感到怀中林初的身体轻颤,暗自让圈在白羽脖颈上的铁链收紧,狠戾道:“你苟延残喘了两百年,现在才想要个痛快?”
白羽咳了两声,有些无奈,艰难出声道:“若我早死了,大仇得报后,你怕是也不想活了吧,哪里还等得到林初来找你……”
这话只是他的猜测。
他送林初来阙音殿,见殷长俞的第一眼,便明显能感受到他整个人显露出的疯狂与偏执。
看现在殷长俞阴沉的脸色,他就知道猜对了。
林初僵在原地,呆愣地抬起头。
铁链收得更紧,白羽抽搐着再也说不出话,林初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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