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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婚,首长的小娇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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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爽急了,拉着妈妈的手哀求。
“这是你的子宫壁厚度,你做流产的次数多了,告诉我,你瞒着我做了几次?”
郑妈的手气得都是发抖的,咬牙问她。
“我没有——真的只有两次——除去你陪我的那次——不对,好像是四次——”郑爽看着妈妈的脸色,心里忐忑极了。
“你这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笨蛋,男人搞着就那么让你上瘾,痛成那模样,你都记不住教训,我都要被你气死了!”
郑妈抬手一巴掌扇到女儿脸上。
“妈——你打我——你说了我身体好,好好休养就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郑爽哭着嚎。
“你——你——这样的子宫壁薄得都要碎了,能裹得住一个孩子么?再怀孕会要了你的命的!”
郑妈也留下懊悔的泪水,如果不是她太娇惯女儿,她做了丑事帮她捂着,不舍得打不舍得骂,看看到最后这凄惨的下场吧!
一想到就只有这样的一个女儿托付终老,身体还弄成这凄惨的模样,她顿时如同老了好多岁。
郑爽也吓得呆住,原来顾丽影愤怒的是这个,顿时瘫软了身体:
“妈——你别吓我。”
“妈吓你做什么?你这傻丫头啊!走了,赶紧找老中医开中药帮你调理,你确实还年轻,这还能调养的。”
“我不要喝苦兮兮的中药。”郑爽挣扎。
“不喝这辈子都不要嫁人了,没有孩子,怎么维系后半生的家庭?”郑妈不由分说拉着她走了。
郑爽推开她的手:“不行,顾家母子这样欺负我,这口气我咽不下去,我要告诉干爹,让他帮我讨回公道。”
“你还有什么公道可以讨的?我会告诉你干爹的,他早晚会找着机会帮你报仇的,别瞎嚷嚷的。”
郑妈无奈地安慰着女儿,哄着她离开了。
再说顾昊挂了电话,苏迷凉问他咋回事。
“郑家去退婚了。”
“你妈妈有没有怪我?”苏迷凉小心地问。
顾昊想到在医院时候老姨和他说的话,脸上透出笑意道:
“妈妈怎么可能会责备你?她不喜欢郑爽,你看,她压根儿就不在乎我去不去,只是面子上敷衍一下而已,不然我挂了电话她怎么不再打过来?
不仅如此,她还会帮你报仇的。”
顾昊想到他特意透露苏迷凉的存在,一定会让妈妈有个好心情的。
“怎么可能?她都不认识我,更何况我还是你的冒泡女友。”苏迷凉心里美滋滋的,口中却说着撒娇的话。
“今晚她铁定会过来见咱们,不就认识了?冒泡女友也是女友啊,毕竟退了婚,我已经没有正牌女友了。”
顾昊的话里带着小幽默,说得煞有介事。
苏迷凉抿了唇笑,正想说点什么,一个小和尚过来请他们过去,说是云谷禅师让他找了好长时间了。
“差点连正事都耽误了,走。”顾昊道了谢,带着苏迷凉跟着小和尚走了。
“云谷禅师不是档期排满了么?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顾昊好奇谁能改变云谷的档期,让他专门回寺做法师。
“一个虔诚的老施主去世了,儿子又是极孝顺显赫的,水晶棺盛着硬是等了七天,一家老小吃斋诵经,我们方丈紧赶慢赶才挤出了一天时间回来;
如此看来,这档期竟然好像是给施主你们安排的,赶得早都不如赶得巧。”小和尚口齿极为伶俐。
☆、067章 客串串神棍
从寺庙后院往前经过一重寺内僧人居住的院落,可能是前方正殿刚刚做完法事,一队穿着杏黄僧袍,披着褐色袈裟的僧人鱼贯而过,法相庄严,步态雍容。
刚好到了有些窄仄的台阶和他们相遇,小和尚恭敬地侧身让在路侧,顾昊和苏迷凉也随着他避开。
等着那队僧人走远,苏迷凉方才收回视线,对顾昊说:“灵谷寺果然不凡,从这些普通僧人的仪态就能看出来。”
“你又看出来什么惊人之处了?”顾昊好奇回头凝视,除了队伍整齐,不曾说说笑笑之外,其他的他看不出来。
“现在天这么热,瞧瞧我们穿着什么衣服?那群僧人身上至少穿了四层衣服,在大殿穿着法衣袈裟经历冗长的佛事,一定十分辛苦;
刚刚我看到有人的衣服都湿得黏在身上,汗渍浸透,但是他们神色恭敬肃然,更不曾有人脱去外边搭着的袈裟;
这说明这里的僧人虔诚信奉佛法,法衣在身,如同面佛,修为很好。”
苏迷凉说完,顾昊点头:“确实了不起,我好像确实在其他地方看到过僧人边走边脱袈裟说说笑笑的,如果刚刚做完法事,转身就那么轻率,确实影响不好。”
小和尚笑道:“两位施主过誉了。”
又入了一重院落,右侧有个小院,院门上边书着匾额“方丈室”,苏迷凉看着那敦厚浑圆的笔锋,显然这字出自名家手笔。
小和尚恭敬地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然后推开门,请他们两人入内。
方丈室占据了足有一个大殿的面积,布置古雅,入门正对的是一个摆放着花梨木沙发的大客厅,正对房门的墙壁上绘着西方传来的佛教神话图,色彩黯淡,古朴大气,看得出年代久远;
图画前边放着一张长桌,上边摆着各种法器,一个巨大的铜香炉里燃着好闻的焚香。
左侧显然盛放经卷的书房,镂空的充当屏风的书架上放着各种经卷;后侧显然就是卧室了,卷起的灰色褐色的幕帷后边,僧床上的卧具十分朴素简单,床边只有一桌一椅,看得出所有的家具都有些年代了。
云谷禅师显然已经换下了袈裟,穿着灰色的僧袍,听到小和尚禀告的声音回头,缓步迎接:“顾施主,别来无恙?”
“挺好的,呵呵,家母家父身体也都安好,特地托我过来问候。”顾昊恭敬低头。
“多谢挂念。”云谷禅师双手合十行礼,请他们入座,很快就有小和尚进来献上了茶。
“顾施主可是过来问姻缘的?”云谷禅师端起茶杯,啜饮一小口。
“呵呵,刚刚退了那门婚事,我想你当初断言的十月份我的婚姻就会透的说法,估计有点悬。”顾昊说话毫不拘谨,端着茶杯笑道。
“悬不悬都要到了时候才知道,现在说这个有些早了。”云谷禅师不紧不慢地放下茶杯说。
自始至终苏迷凉都没有发觉他的视线往自己的脸上的落。
“说来也巧,今天能够遇到,完全是因为一时起意,早饭时她提及久闻盛名的禅师法号,想要来灵谷寺上香,管家一问,竟然恰好你就回来了,不得不说这次会面,是沾了她的光。”
顾昊寒暄了两句,就提及苏迷凉。
“额——是我沾了你的光才是,不是你的面子,我这小虾米哪里有和禅师一起喝茶的机会!”
苏迷凉被顾昊说得不好意思,打趣之后,连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对着云谷禅师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呵呵,老禅师,久仰大名!”
云谷禅师这才把视线移到苏迷凉身上,湛然双目和苏迷凉含笑的视线相接,如古井无波,却洞悉天然。
他从容地站起身,恭敬还礼,请她入座:
“这位女施主行礼恭谨,诚发于心,言语如滚珠溅玉,灵慧异常,可眉心若蹙,笑不由衷,定是有难言之隐;
既然有如此缘分,老衲可否请您在佛前抽一支灵签,或许能帮上一二。”
“那就有劳大师了。”苏迷凉近距离观察云谷禅师,觉得他的目光摒弃七情六欲,满是悲悯,心中敬意油然而生。
于是云谷禅师站起,燃了三支线香,递给苏迷凉,让她在佛前行礼,念三声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佛号,默念心中之事,然后插入香炉。
苏迷凉依言而做,恭敬地上了香。
然后云谷禅师拿起桌上的签筒,念了几句佛经,哗哗哗地晃动三下,示意苏迷凉过去抽签。
苏迷凉看了看那硕大的签筒,心里想着爸爸苏洛川,满怀虔诚地伸手抽出一支签,拿入手中看。
只见签头上写着下下签三字,苏迷凉苦笑,怎么她总也脱不了下下签的命运?
上边的签文为:“不近人情,举足尽是危机;难体物情,一生俱成梦境。”
这签词有点模糊,不过不祥之意十分明显。
顾昊站着她身后,拧眉细看,神色凝重,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签筒里竟然还有这样黑色文子的下下签,一时间也看不懂意味。
苏迷凉咀嚼词句,牢记入心,然后双手捧着躬身递给云谷。
云谷禅师捏着那枚下下签,一字一句地吟哦出声,然后说道:
“不近人情,举足俱是危机——是说令尊遭人构陷,危机四伏,皆因当初过于看重一权字,与不近人情之人结交,方有今日之难;
难体物情,一生俱成梦境——是说他的命数莫测,物情多变,隐隐有类似黄粱一梦的显贵,人生本属梦境,这句倒是好的征兆;
此签虽然落于下乘,但因后半句反而有超过上上签的玄机。”
苏迷凉暗暗心惊,明白这云谷还是有着很高修为的,当即笑道:
“大师啊,这签属于下下签,显然凶险至极,能列为下下的,据说都和死伤刑名有关,请问大师,此签想要转化为上上签的玄机,能否指点一二?”
“呵呵,施主聪慧过人,佛家有云——求之不得就要反求于己,令尊因为对物欲执迷不舍才招致祸端,转化的玄机自然就在于舍弃,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大舍大得;不舍不得,反而加速祸患;
不过,这签虽然是为令尊求的,却是出自你手,想要看得更透,需要你的八字命数,来看对你对令尊是否有扶持之命,报出你的生辰八字来,我为你细看。”
云谷禅师很敬业。
苏迷凉此刻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有修为的高人,她犹豫着自己的八字,据说人的生辰八字显示着一生的命数,她如果把真实的自己显露出来,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她无法预料——毕竟出手就是下下签,再暴露八字,会不会直接就被当成妖孽收了?
所以,她犹豫片刻说道:
“我只知道生日,却不知道是什么时辰,这样的八字有用么?”
顾昊有些讶然,这丫头什么意思,她不知道什么时辰,给她妈妈打个电话问问自然就知道了,要知道错过了今儿,下次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遇到云谷?
但是苏迷凉没有一丝要说的意思,他性子一贯沉稳,知道以她的聪明这样说自然有她的理由,于是静静地站着并不参言。
云谷看了一眼苏迷凉:“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没有时辰自然命格就不准,请赎老衲无能为力。”
顾昊看看时间,他们还有十多分钟,苏迷凉瞥了一眼时间,明白他什么意思,忽然笑着说:
“大师啊,其实对于解签一事,我也略懂一二,不知大师经常为别人解签,可曾为自己解过?据说医生从来不给自己治病,懂命数的人往往看不透自己的运道,可否请大师抽支签,让迷凉为你解解?”
这话出口,顾昊瞪大了眼睛,正好和云谷的视线相撞,两人都是一副瞠目之色。
“大师别理她,这小丫头胡诌的,她连进庙拜菩萨的跪拜礼都不一定能做出来。”顾昊连忙开口,他不想无意间得罪云谷。
云谷却笑着摆摆手道:“无妨,”然后看向苏迷凉,细细打量她的五官神色,眼神中多了丝茫然,他观人无数,却看不出面前这个女孩子的命运走向,当即说,“如此,就有劳女施主了。”
苏迷凉呵呵一下道:“慢着大师,如果我解得有理,能否也给我弄张那个进庙的卡,让我有一次见你的机会?”
“可以,不过这个是否有理,以老衲的判断为准;如果你只是玩笑戏耍,那么顾施主的那张约见卡老衲就要收回来了,你可还原因解签?”
云谷神色间有点笑意,打量他们俩的神色。
顾昊毫不犹豫点头:“成!”
“嘻嘻,你都不怕我把你的卡输了?”苏迷凉看顾昊毫不犹豫地站在自己这边,一点都不担心她输。
“值,想看看大师能抽到什么签?更想听听你天花乱坠地胡诌。”顾昊抬手拿出钱夹,抽出那张卡递给她,苏迷凉双手接了,恭敬地放到了桌面上。
苏迷凉心里直乐——冲这家伙毫不犹豫地用这张卡换她一解扬名的机会,她这辈子都会好好待他的,想想能给云谷解签,这和站在巨人肩膀上没差别,起点太高了。
她照着刚刚云谷禅师让她抽签的程序过了一遍,做得像模像样的,可是拿到桌上那硕大的签筒,出乎预料的重量让她几乎失手坠地。
连忙稳住神,双手抱着,使出浑身的力气哗哗哗地晃了三下,那滑稽的动作让顾昊瞧得差点笑喷,不过鉴于云谷在场,他只能憋着。
心里无法理解云谷为什么能任由这丫头张狂。
云谷当然也把苏迷凉的模样收入眼底,他眼中的苏迷凉和顾昊眼中的当然不同,他看到的是她的认真和虔诚,笨手笨脚却把他刚刚摇签的技巧学得九成,只是力道欠缺一些。
他的修为相当好,从来没有轻慢任何人的心思,看苏迷凉签筒抱到他面前,视线盯着那些签,他出声念了三声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那声音气发丹田、如同黄钟大吕,让苏迷凉思绪纷乱的心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空明,只见他苦手的手指,缓缓地从签筒里抽出了一支签,看了一遍,双手递给苏迷凉。
苏迷凉把怀里的签筒放到桌子上,双手恭敬地接过,却愕然一惊,这个签竟然出了上中下三等签之外,顶端没有显示等次的标记。
顾昊也瞪大了眼睛,今天真的不虚此行,亲眼看到有人抽了下下签,有人抽了无等次的签,顿时大开眼界,他先前以为这寺庙为了取悦众生,说不定签筒里压根儿就没有下下签,今天看到不仅有下下签,竟然还有出了三等之外的签。
这可有点难解了,一点点能够参考的有效信息都没有,他都替苏迷凉捏了一把汗。
苏迷凉本身就打定主意胡诌的,加上她前世本身就知道些云谷禅师的事情,自然能不急不躁,没有等次让她开了眼界,当不足以让她进退失据。
她也像云谷禅师一样,把那签词字正腔圆地诵读了一遍:“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她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师,小女出言如有冒犯,还请海涵,我解签了。”
云谷恭敬回礼,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请为老衲解惑。”
“这个签出了上中下三等,意为大师已经堪破三界,脱于流俗。”
顾昊抿唇,这丫头倒是会奉承人。
“老衲确实自己抽过几次签,每次都是没有等次的,当时总以为是自己不能给自己推算命格,今天听了女施主一言,这话也算是一种合理的开解了。”
云谷认真想想,点头说道。
苏迷凉看他丝毫没有抵触情绪,心里轻松了很多,接着说:“你这支签的意蕴是照应在行程阻滞上,也就是说,你向菩萨的求的是下半年的出行顺利与否。”
云谷抬了眸,停在苏迷凉脸上:“这点从哪里能够看出?”
因为签文的意思,稍微有点常识的都会判断出是说修为境界的,顾昊也是这样理解的,他们无法明白,她从何处能参出这出行之意来。
苏迷凉知道她说对了,就指着签文,一句句说道:“白云流水,都是运动之像,几曾见过不动的白云,无波的流水?因此斗胆推测,这是问行程的。”
“那又如何能看出是下半年的出行?”云谷问。
“从‘任东西’这三个字看出的,这水流之势是自西向东的,却写作‘任东西’,这样逆着的势头,照应一年将尽,运势倒流——年末出行大不利。”
苏迷凉说得很直白,顾昊觉得她的话就没有云谷刚才解签的话有禅意和圆滑,太具体了,容易有让人攻击的破绽。
云谷却像她刚才一样,进而问破解之法:“这年末出行大不利该如何化解?”
顾昊的心悬了,这丫头现学现卖地逗老和尚乐呵,难道她也会解生辰八字?
“化解方法有两种,只怕我年龄小修为不够,无法取信于你。”苏迷凉说出的话让顾昊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
云谷和他的神色差不了多少。
他说道:“运是既定的,也是变化的,化解方法合理,我自然会认真考虑。”
苏迷凉微微一笑:“第一种化解方法,很简单,要破解出行受阻,不出门爽了约在庙里呆着就行了。”
云谷和顾昊相视而嘻,这怎么可能做到,那行程岂是想改就能改的?
“第二种化解方法还要从签文上求,还在这‘任东西’三个字上。”苏迷凉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第一种不可能,就抛出了第二种选择。
“愿闻其详。”云谷双手合十。
这时门外小和尚进来禀告:“方丈,下一位客人已经在门外廊下等候了。”
云谷大师正听到紧要关头,闻言愣了一愣,知道时间到了,就对小和尚说:“请那位贵客再吃一盏茶,顺便取张白金约见卡,对了,请问女施主,写上什么名字?”
小和尚看着神色大惑不解的苏迷凉说:“白金卡需要电脑输入施主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
苏迷凉一听送她白金卡,这就证明云谷禅师是相信她的胡诌了,当即道了谢,笑嘻嘻地报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
小和尚恭敬地退了出去。
“请女施主详解。”云谷禅师问得更加虔诚。
苏迷凉知道他时间金贵,就不再卖关子,笑道:
“这阻逆之意来自‘任东西’上,把这‘东西方位’拨过来调整一下行程安排就成了,反正都在下半年,应该有回旋调整的余地。”
云谷努力地回想自己的行程,该如何照应这东西方位。
苏迷凉笑道:“这个东我觉得应该是指日本,毕竟隔水而东的不利方位就那个地盘就是尽头了。”
“日本?年末确实有个去日本的佛法交流安排,为其一个月。”云谷禅师大惊,他的日程安排很严密的,从不对外公布。
顾昊也抿了唇,他现在才明白苏迷凉估计真的看出了什么,不然怎么这么笃定地把行程猜得这么准。
“大师,既然你相信我的话,那我就直说了,如果你不改行程,年末去了日本,估计一个月行程结束之后就回不来了。”
苏迷凉的断言让顾昊大惊失色,他抬手碰碰她胳膊,示意她说话太过了,这丫头太年轻,锋芒毕露,还不懂过犹不及的道理。
“回不来?”云谷禅师再淡定也无法不在意了。
“额——大师已出三界,邪魔难侵,这回不来的意思是行程受阻,源自外力,总之,有惊无险,几个月后自然能够平安归来。”苏迷凉解释得很清楚。
“苏施主让老衲顿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老衲记下了!”云谷禅师恭敬地向苏迷凉行礼。
苏迷凉连忙躬身还礼,正好小和尚端着托盘进来,云谷禅师拿了桌上顾昊的那张,然后拿了托盘上苏迷凉的那张,分别递给他们俩:
“老衲受教了,有时间一定约二位喝茶,答谢苏施主的解签之谊。”
“大师也不要过于困扰,希望能有再次喝茶机会!”苏迷凉和顾昊告辞离开,云谷禅师一直送到这个院子的门口。
那位在厢房喝茶的贵客问身边的小和尚:“那位和方丈相谈甚欢的客人很年轻哦。”
小和尚答道:“佛缘不分老幼,我看让方丈心惊动容的是那位女施主,刚刚我听了一阵子,好像她在给方丈解签。”
贵客神色有一瞬间的呆滞,显然以为自己听错了:“那女孩子看着不足二十岁,怎么可能给方丈解签?”
“谁说不是呢?好了,方丈回来了,我过去禀报。”小和尚也很不解,快步迎向云谷。
他还没有开口,云谷就把袖子里的那根签抽出来递给他,对他说:“把这根签拿到僧房,当做今天的功课,这是我抽的签,让他们写出自己的见解,六点收缴拿过来;
还有刚刚那个女施主的身份证号码,带上她刚刚喝了一半的茶水,让推命数的僧人,占卜一下她的生辰八字。”
小和尚接了签,转身快步离开,云谷直接到厢房见了贵客,殷勤致歉不提。
再说顾昊和苏迷凉出了院门,云谷禅师方才转回身去。
顾昊抬手对苏迷凉的头拍了一下:“你到底是真人不露相,还是哪里修道成精的小狐狸,连云谷这样的人都能唬住。”
“嘻嘻,其实是很简单的推理而已,抽签这样的事情,心中无事是不准做的,对一个老和尚来说,他更明白这个理儿;
我提出给他解签,他没有直接拒绝,这就证明他心中正有疑惑难解之事;
他一个出家人,无亲无故地求签,还能求什么?顶多不过是可能预见到一些危险的信息,求个安心罢了,他的安危想来想去,和出行有关的可能性最大。”
苏迷凉知道自己引起顾昊的疑惑,就很坦然地解释道。
“那你也太大胆了,怎么就能推出他年末去日本?”顾昊不动声色,他觉得越来越不懂这个小丫头了。
“中国人年末都不喜欢出行的,云谷也不例外,能让他这样修为的人膈应的出行当然是出国了;
我提到东西这样的方位的时候,他明显神色有变,西部太冷,有出行他也不会约的年末正冷的时候,东边佛教与中国交流最多的国家就是日本,自然就猜对了。”
“那你凭什么断言他行程会受阻?”
“第一个原因,是他求了,证明他自己已经看到不顺了;
第二个原因,我猜的。”
“噗——”顾昊乐了,“你——你也太胡闹了,到了年末他没有行程受阻,你怎么解释?”
“我又不是职业神棍,谁让他信的?”
苏迷凉理直气壮地反问。
顾昊华丽丽地用匪夷所思的神色为云谷默哀。
苏迷凉受不了就说:“放心好了,他会用尽一切方法调整日程的,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也是血肉之躯,能有如此成就和影响,自然比我们平常人更加爱惜性命,换句话,就是他已经窥破天机,趋利避害的意识比普通人强烈得多;
嘿嘿,没想到那家伙这么搁不住忽悠。”
苏迷凉丝毫都不担心。
“忽悠?啥意思?”顾昊又听到了新词汇。
苏迷凉警觉地想想,赵本山范伟高秀敏主演的小品《卖拐》确定是2001年春晚演出过的,当即松了口气,反正“忽悠”这个词将会在2002年春晚小品《继续卖拐》之后,成为年度热词。
“去年春晚的小品,你没有听过‘忽悠’这个词?”苏迷凉笑道。
顾昊努力地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记得。”
“忽悠怎么说呢?意思就是用话把人绕进去。”苏迷凉觉得咋解释都没有那个味道。
“蒙人的意思,是么?”顾昊合理地引申。
苏迷凉笑嘻嘻点头。
“好了,这样的交流到此为止,你太打击我的认知了,我都在想,你小嘴巴里有几句话是真的。”
顾昊懊恼不已,觉得他不该多嘴去问,好容易对她滋生出来的神秘感,竟然瞬间就让她摧毁得荡然无存。
苏迷凉觉得这个副作用的影响有点坏,当即伸手挽住顾昊的胳膊,笑道:
“什么话都看听话的那个人,觉得真自然会真,听话的那个人心意虚假,那么再真诚的话都会怀疑它的真实度的,这和说话人无关哦。”
顾昊被她的无赖小模样逗笑,乜斜着她:
“那么刚刚云谷禅师给你解签,真假如何?”
“这个老狐狸太狡猾了,说话虚道道太多,我自己会仔细琢磨签文的;而且,我一贯认为预测未来的最好方式就是去创造它,而不是等。”
“这话说得好,属于行动派,我欣赏!不过你为什么不说了八字,让他推算一下,多好的机会!”
“傻帽儿,八字怎么能轻易地泄露给别人?”说完她忽然站住,抬手捂住嘴巴,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怎么了,你?”顾昊也站住问她。
“额——云谷这老和尚太狡猾了,或许一个姓名一个身份证号码,他都能够推出来他想要的东西,啊啊啊——大意了,竟然被他一张卡给算计了。”苏迷凉懊悔不跌。
“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他没事对你穷根究底干么?”
顾昊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他想到自己那张卡压根儿就没有问过什么身份证号,而且苏迷凉能说中云谷禅师的心思,无论她对自己解释得多轻巧,对云谷来说,绝对是非同小可的一件大事。
苏迷凉有些沮丧地垂了头不再说话,她抬手从裙子口袋里取出那个卡片,捏在手里看了看,觉得无论如何她算是帮了云谷禅师,他一个出家人,即便看出了什么,也应该不会口出恶言去和她结怨的。
顾昊纳闷,逗她道:“你怎么这么在意你的生辰八字?难道你命硬克夫克父,担心被我知道?”
“滚啦,我是担心他看我慧根极深,会想方设法度我出家。”苏迷凉抬手捶打他一拳,笑嘻嘻地给他信口胡诌。
“你这脑子也太跳脱了吧?什么年代了,难道他会强迫你出家?哈哈,你还真敢想,好了,我会护着不让你出家的。”
顾昊知道只是玩笑,就出声笑着安慰。
“话说,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性子的女人?刚刚你帮云谷禅师解签的时候,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很职业的——神棍,面对我很快就转化成了天真可爱,这转变让我很不适应。”
苏迷凉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什么性子的人,估计我的心就是个集体宿舍,里边住着宅女、泼妇、妖精、萝莉、熟女、八婆以及天使和恶魔,现在可以再加一个神棍,她们轮流着,根据面对的对象和环境,推荐最合适的那个当值。”
顾昊有些傻眼地听着她的话,忽然抿抿唇傻笑。
“这笑容好憨哦!”苏迷凉鄙视。
“我在想,和我一起的时候,如果妖精能一直当值该多幸福。”某男笑容猥琐。
苏迷凉的眼珠儿很想转成棒棒糖的眩晕花纹,她无力地小声说:
“你确定想让妖精一直当值,在这寺庙的清静之地,把你惹得色心膨胀?”
顾昊不怕死地点点头,低头凑近她笑:“喜欢。”
苏迷凉抬手把他的头推远:“你不要脸我还要哪,收起你那点花花心思,别亵渎了神灵。”
顾昊顿时大笑,指着她问道:“这会儿——这会儿当值的是泼妇么?好有意思哦!让八婆出来转转,我好好奇。”
“什么?你说你和那小尼姑有一腿?”苏迷凉大声惊呼后捂住嘴巴。
周围闲散的游客顿时对顾昊投以鄙视的眼神,顾昊瞪大眼睛,回过神拉着她快步走开,切齿道:
“你胡说什么?让人当猴子围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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