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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蜜_庄敬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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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又多出三四位,看身影,有原野。
  看到原野来,夏木紧绷着的神经才松下来。
  “金利强,你这是干什么?”一个女人严厉的声音。
  是池俪俪。
  “大小姐,我就想给她点颜色瞧瞧,不让她再乱写乱说。”金利强从地上起了身,迎向池俪俪。
  原野把夏木从地上拉起来,解开缚住她手腕的绳索,脱下自己的衬衫披到颤抖的夏木身上,伸出手来,用拇指肚擦试夏木脸上的血迹,轻柔。
  让夏木颤抖的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夏木看到,他眼中有涟漪的光。
  瞬间,她心酸。
  “莽汉!”池俪俪抬起手来就给了金利强一记耳光,“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总给人惹事。”
  金利强一愣,这女人几个意思?这不是她的指令吗?
  “还不快滚?”池俪俪厉声。
  金利强气得咬牙,转身带着左手受了枪伤的吴大华离开。
  “夏记者,冒犯了,对不起,我替金利强向你道歉。”池俪俪走过来,站在夏木的面前,缓缓说道。
  夏木的喉咙紧得吐不出一个字来。
  池俪俪转头看了眼原野,“看美人受难,心疼了?”
  原野抿着嘴一言不发。
  “你啊,就是心软。”池俪俪悠悠地道,“我们走吧。”
  就这么走?
  原野没动。
  池俪俪看着他,“放不下她?你要带她一起走?”
  夏木在黑暗中咬牙,“滚,你们俩一起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原野满心苦涩。
  夏木啊夏木,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在全力配合着他的演出。
  他只有转身和池俪俪一起离开。
  夏木还未走出山洞,门口风风火火地冲上来一个人,是何佑嘉,“夏木,夏木——”他边跑边呼叫夏木的名字。
  “我在这儿。”夏木挥挥手。
  何佑嘉几步扑过来,“你还好吗?”他上上下下检视着夏木。
  “你怎么来了?”夏木问。
  见夏木的样子狼狈,月光下的面色惨白,何佑嘉一把抱起了夏木,往山下走去。
  何佑嘉是原野叫来的。
  离开时,他的心紧提着,手用力地攥在一起,骨节分明。
  一阵酸,一阵涩,一阵苦。
  他无力保护他的女人。
  却还要像演员一样演另一个角色的戏。
  这对他是怎样的煎熬?
  但他又能怎样,不演下去戏就要穿帮。
  他一个人穿帮,会害得满盘皆输。
  夏木没有回过客客栈。
  公安局有个招待所,何佑嘉把夏木带到那里,住在他的隔壁。
  夏木的衣衫破损,她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带你去洗桑拿,放松放松。”何佑嘉说:“这些天,你太紧张了,弦绷得太紧,容易断。”
  是啊,夏木感觉到,自己很疲惫,她甚至没有力气说什么话了。
  随后,何佑嘉带着夏木到了小城最好的一家洗浴中心。
  洗完进入松针蒸汽房,夏木瞬间被汗水浸透。
  她慢慢地倒在火热的席帘上,一阵阵松针味蹿上来。
  她闭着眼,紧紧攥着的拳头渐渐放松。
  随后,按摩和足浴,全身舒爽。
  照着镜子,夏木的眼神这才有些柔软下来。
  她穿着白色的薄棉浴袍坐在休息室里等何佑嘉。
  一位男侍者端着一杯牛奶、一小盘精致点心过来,放在桌几上,“请问女士,需要什么服务吗?”
  夏木挥挥手,他走了。
  一时,何佑嘉过来,坐在夏木的对面。
  “好点了吗?”他问。
  夏木没有回答,略点点头。
  “你这样我很心疼。”他又说。
  夏木抬头,看了眼何佑嘉。
  曾经,何佑嘉和原野太像,像到夏木混淆了他们的背影。
  现在,他们俩倒不像了,面容不像,身材不像,感觉更不像了,但具体哪里不像,夏木又无法细述。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夏木问道。
  “我们有线人。”何佑嘉说。
  “是原野他叫你去的……”夏木轻轻地说。
  “我们不谈他,行吗?”何佑嘉盯住夏木,“夏木,你还没……”
  “怎么了?”夏木看何佑嘉欲言又止,就牵动嘴角,略笑笑,“你说吧。”
  “夏木,原野,那个男人有那么好吗?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何佑嘉又开口了,却不能痛痛快快地将话说出来,一字一顿地。
  这时,夏木的电话响了。
  她看一眼,是原野。
  看到他的名字,她眼中放出神采。
  看到她的样子,何佑嘉抿紧了唇。
  到底,她爱的人是他。
  原野要给夏木送衣物过来。
  听到他们俩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何佑嘉起身,“你等他吧,我还有事。”
  不容夏木开口,何佑嘉便快步离开了这里。
  一时,原野来了,带来夏木在客栈里的衣物、化妆品。
  等夏木换上衣服,两个人一同离开洗浴中心。
  在他的车上,原野一把抱住夏木,紧紧地把她揽进怀里。
  夏木被他勒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但她就这样贪恋在他的怀抱里,感受他的力量和他独特的气息。
  “对不起,对不起,”他吻她的发,喃喃地说,声音低沉而苍凉。
  她无言。
  在他的怀里,她无声地落下了泪珠。
  无论她表现得多么无畏,她终究还是个女人,需要他一个温暖的怀抱。
  在他的怀里,她像个孩子。
  “我以为我要死了。”夏木低声说。
  “你死了,”原野轻轻地捧起她的脸,擦拭她脸颊上的泪珠,“我会伤心死的。”
  “会吗?”她抬眼问。
  “会!”他点头,吻在她的额角。
  夏木信他。
  其实是相信自己。
  生生死死的话,谁又能做证呢,不过是哄人耳目罢了,也不必较真。
  “也不枉我爱你一场。”她说。
  “夏木,”他唤她的名字。
  “嗯?”她问。
  “……”他却又不发声了。
  “有话就说罢,何必吞吞吐吐的?”她笑。
  他的心里倒像是有千万句的话要说,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的。
  终于,他说了一句,“你等我。”
  等我。
  当然,她已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他。
  还怕再等吗?
  这句话让夏木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一点。
  终究,他还是那个本色的他。
  “池俪俪呢,怎么办?”她问。
  “我爱的人是你。”他说。
  “那她——”她又说。
  他伸出食指来放在她的唇上,“相信我,有一天,我会来娶你。”
  这是他对她爱情的承诺。
  夏木笑了。
  经过蒸腾后,她脸颊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一根根地摆在那里。
  他心疼。
  她的委屈让他心疼。
  她的倔强让他心疼。
  他伸出手来,轻抚她的面颊,“疼吗?”
  她却轻轻摇头。
  他再一次将她拥入怀中。
  深深地吻住她。


第35章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来,氤氲着脉脉的柔情。
  原野的一只手扣住夏木的肩头; 另一只手把住她的腰肢; 把她拢在怀里。
  紧张了太久; 夏木需要一个温柔而安全的梦。
  她缓缓地闭起眼睛,感受来自触点的炙热。
  小雨中; 两人在他的车里交缠在一起。
  他送她回到公安局门口约百米处,让她进去,他回客栈。
  她走了几步; 回头; 他的身影还在细雨路灯下。
  她冲他挥挥手。
  他还不走。
  “回去吧。”她喊。
  “我看你进去。”他说。
  她转身; 一步一步往前走。
  “夏木。”他在身后唤她。
  她回头,见他在雨中张开双臂。
  她便迈起步子扑向他。
  他将她抱起来; 挂在他的怀里。
  片刻; 放下她; 他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东西给你; 差点忘了。”
  “什么?”她问。
  他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她的IPAD。
  “我把你电脑上的文档都移到这里了。”他说,“你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我笔记本的密码?”她疑问道。
  “猜的。”他笑着说。
  夏木顿住了; 猜的?
  密码是她的生日; 也是她妈妈的忌日。
  彼此分别后; 原野的心中是苦涩。
  毕竟他是个男人。
  他想给她的,他给不了。
  而她没有怨他没有保护好她。
  越是如此,他越是难受。
  待他回到客栈; 金利强在等着他。
  “为了个女人伤自家兄弟?”金利强问原野。
  “她是个记者,伤了她会捅马蜂窝; 记者们蜂拥而至,”他淡淡地说,“我们的事还怎么干?而且这是池俪俪的主意。”
  池俪俪的主意?!
  金利强瞬间明白了。
  池俪俪是想玩个一石二鸟的计谋,既针对他,也针对原野。
  原野又怎能不知?
  “那女人说,你是个骗子。”金利强盯着原野的眼睛,“欺骗她的感情。”
  闻言后,原野略皱一皱眉,旋即笑了,不置可否。
  “哈哈哈,”金利强大笑,“我就说嘛,野哥多精啊,守着一个白富美不爱,还会去追一只野鸡吗?”
  这话粗俗不堪,原野的心火上来,面上却平静如水,“还有事吗,我要睡了。”
  金利强走后,原野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客栈简陋的桌子破了个洞,原野的指关节渗出了血丝。
  夏木在招待所里的生活,何佑嘉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帖帖。
  而何佑嘉的房间就在她隔壁,不时过来问候一声。
  两天后,夏木在改稿子,有人敲门,夏木开门,竟是姐姐夏岩,她便猜到是何佑嘉的安排。
  “姐,你怎么来了?”夏木讶异地问道。
  夏岩进来,环顾了一下房子,“夏木,何佑嘉说你受伤了,爸爸让我来看看你。”
  夏木沉默不语。
  “夏木,跟我回家吧。”夏岩说。
  “回家?”夏木说。
  “是的。”夏岩坐在床上,“收拾东西,机票我已经买好了。”
  “我的任务还没完成,不能走。”夏木说。
  “你在这里发生的事情爸爸已经知道了,他很担心你,”夏岩的声音柔软下来,“不要让五十多岁的爸爸还担心你的安全,好吗?”
  “姐,这是我的工作。”夏木看着夏岩,“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毫无怨言。”
  “夏木,你不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任性,”夏岩道:“一家子人,七零八落的,在一起也好彼此关照。”
  “我回哪个家?姐,”夏木静静地说,“你有你的家,爸爸有爸爸的家,你们都是团团圆圆的一家人,我去了算什么,在哪里都像个多余的六指儿。”
  夏岩不说话,看着夏木。
  “所以拜托你们,别管我了。”夏木说,“我在这里很好,真的很好。”
  “你倒不想管你,谁让你是我妹妹呢?”夏岩说。
  “你要有空,先管好你自己家里的事吧。”夏木说。
  “我家里怎么了?”夏岩问。
  夏木说:“姐夫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完美。”
  “什么意思?”夏岩问。
  夏木看着姐姐的眼睛:“我亲眼看见他在包厢里亲吻别的女人。”
  夏岩愣住,美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扶住椅背坐下来,喃喃地道:“你也看见了?”
  “什么意思?”夏木问。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夏岩失神地看着窗外,“还想瞒着大家,可见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姐姐,”夏木问,“你说,人间有长情吗?”
  “唉。”夏岩一声叹息,“你没结婚,不懂婚姻,花前月下变成柴米油盐,日子像砂纸一样打磨人的身心,久了,人心会变,但也只是一时骚。动,毕竟人不是机器,会有七情六欲的困扰。”
  夏木细看姐姐,精练、靓丽,眉梢眼角尽显爽利,却少了风情,“你会离婚吗?”
  夏岩缓缓摇头,“我想过了,成本太高,得不偿失。”
  “婚姻是交易?”夏木道。
  “我不能让孩子没了爸爸。”夏岩苦笑一下,“我们俩从那样的家庭环境里出来,怎么能让孩子再经历一次?”
  听姐姐这么说,夏木沉默了一会儿,她还能说什么呢?便打住这个话题,问道,“是爸爸让你来看我的?”
  “是的,他最近总爱念叨你,”夏岩笑笑,“而且,我也想见见你。”
  “你是不是想妈妈了?”夏木问。
  夏木的容貌和妈妈很像。
  夏岩点点头。
  “姐,我总梦见妈妈,就像她在我身边一样。”夏木悠悠地说。
  “她希望我们快乐。夏木。”夏岩说。
  “我很快乐。我有亲人,朋友,我还有一个爱的人。”夏木说。
  夏岩睁大了眼睛,“何佑嘉吗?”
  夏木摇摇头,“不是何佑嘉,我爱的人,他叫原野。”
  “他是干什么的?”夏岩问,“家是哪儿的,多大?”
  夏岩像所有的家长一样,开始查户口。
  干什么的?怎么回答呢?
  夏木也就含糊答应过去。
  夏岩就问夏木,原野在哪里?
  听说原野在小城后,夏岩说:“我能见见他吗?”
  “不能。”夏木停顿了一两秒钟后拒绝了姐姐,“他现在的身份特殊,见不了。”
  见夏木拒绝她见原野,夏岩歪着头看了几秒钟夏木,“不见也罢,不过夏木,我觉得何佑嘉好像很喜欢你。”
  这事夏木知道。
  她知道何佑嘉的心思。
  但她的心被原野塞满,再也装不进别的男人。
  黄昏时分,夏木带夏岩漫步在小城人影阑珊的街头,姐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走着走着,夏木牵起夏岩的手,在夕阳中两人相视而笑。
  在银行工作的夏岩每天的工作就是和数字、会议打交道,做了银行行长后,更多了些人际上的交际和应酬,大脑像是一台有条不紊工作着的机器一样,一日不可松懈,回家还得照顾家庭和孩子,今日这么放松,也是难得。
  她感觉情绪大好,似乎有些明白了夏木的选择。
  夜间,姐妹俩相拥入眠,像是回到了儿时。
  “夏木,你知道妈妈的遗书里怎么说的吗?”夏岩说。
  “她说什么?”
  “她是为我们俩撑了这么久,很痛苦,再也撑不下去了。”夏岩悠悠地说。
  夏木想起原野的话。
  他是对的,原来每个人都有一个他人无法进入的空间,如果不自愈,就会出事。
  夏岩揽住夏木的肩,看着她的眼睛,“夏木,这些年来,你把心事都埋在心底,虽然你不说,但我都知道。不要再对家里的事有负担了。”夏岩停顿一下,“也多理解爸爸吧,他和妈妈……是他们那一辈的事,我们不要妄加评论。他心里很苦的,很多话又不能对我们俩说。所以,夏木,我们一家人彼此和解吧。”
  夏木沉默,紧了紧夏岩。
  第二天,夏岩不再叫夏木回去,独自离开。
  走时,她轻轻地抱住夏木,“加油,不管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连续奋战三个多小时,夏木修修改改写了五千多字,她从椅子上起来,伸展一下腰身。
  出了门,已是正午。
  太阳火辣辣地灼烤着大地,枝条柳叶无精打采,猫猫狗狗的卧在树荫下打盹。
  照了面的小警。察们见了夏木后,都招呼声“嫂子”。
  这让夏木颇为尴尬,难不成还要一个个去解释她和何佑嘉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她问明何佑嘉在健身房后,就往那里去找他。
  到了门口,听见里面的人正在说话。
  “何队,那个夏记者真漂亮,也是从北京来的,是你朋友?”一个小伙子洪亮的声音。
  “嗯。”是何佑嘉的声音。
  “你在追她?”
  “嗯。”何佑嘉说。
  “眼光不错。”
  何佑嘉没有说话。
  “不过何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那个人又说,
  “别废话,讲吧。”何佑嘉道。
  “有天晚上我看见她和我们的目标人物原野在一起。”那个小伙子小心翼翼地说。
  “一定是你看错了,他们就不是一路人,怎么可能在一起?”何佑嘉道,“别乱讲话。”
  听到这里,夏木调转步子,往外面走去。
  出了门,正走着,身边一辆车停下。
  夏木下意识地回头,见是金利强的车子,副驾驶位上坐的是池俪俪。
  见了金利强,夏木的心内便燃起了火。
  当真是冤家路窄。
  她不理会,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金利强开车在旁边跟着。
  “嗨,夏小姐,原野有几句话要对你说。”池俪俪出声了。


第36章 
  夏木不理池俪俪他们,继续走自己的路。
  他们一路跟着。
  “停下来; 夏小姐; 听听嘛。”金利强嬉皮笑脸。
  “他有话; 让他自己当面说,不用你们做传话筒。”夏木停住步子; 看着他们。
  “你见了他,他才能当面说嘛。还有,曹县长也在; 你不是有事问他吗。”池俪俪下了车; 站在夏木面前; “怎么,夏记者; 那天晚上吓你一下; 你就怕了; 不敢去了?”
  夏木明白池俪俪的激将法; 她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不管是什么药; 她目前的任务都是接近他们; 摸清他们的行踪; 想到这里,夏木上了金利强的车子。
  车子停在一家酒楼的前面。
  几个人进了酒楼。
  迎宾小姐将他们一行人带进一个包厢。
  包厢门开时,就见曹县长、原野正坐在里面说话。
  见夏木也来; 原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愕然。
  曹县长也愣了下,他没想到; 夏木会和池俪俪、金利强在一起。
  坐下后,金利强开口了,“曹县长,你看,夏记者跟池总,我们都是好朋友,之前的事也只是个误会,今天大家一起喝一场,这误会也就解开了。”
  在座者都是场面上的人,惯于应对这种场景,当然,说的话也都是场面上的话,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推杯换盏之时,夏木却是如鲠在喉,一口也喝不下去。
  原野出了包厢的门,三两分钟后,夏木的手机震动一下,她低头一看,是原野发来的,两个字:出来。
  夏木出门,看见原野站在相邻包间的门口。
  待她过去,他一把将她拉进包间,焦急地问:“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恰好遇到。”夏木说,“他们说你和曹县长都在,想看看又是什么戏,就来了。”
  “见机行事。”他说。
  随后两个人又一前一后回到包厢。
  金利强是个很会耍宝的人,在桌面上倒也能维持得不冷场。
  不一会儿,曹县长的秘书来接他,走了。
  金利强在池俪俪耳朵边说了几句话,也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原野、夏木和池俪俪。
  这样的场景,倒有些微妙了。
  见状,夏木起身,准备先走一步。
  刚才,池俪俪陪了几杯酒,现在是粉面含春,见夏木准备离席,便笑了,“夏记者,先别走,恰好今天三个人都在场,有些话说清楚的好。”
  “什么话,说罢。”夏木已赴鸿门宴,既然来了,那就索性洗耳恭听吧。
  池俪俪看了眼原野,再看向夏木,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希望你再纠缠着他。”
  听这话,倒也爽快,夏木也看眼原野,而后神色淡然地说,“纠缠他?并没有,他也在,你可以当面问个明白。”
  池俪俪转向原野,“我和她,你选一个。”
  原野起身,“俪俪,你开什么玩笑呢?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池俪俪笑了,随着他起身,挽住他的胳膊往外走去。
  “你站住。”夏木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感觉到双腿发软,几乎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再说一遍。”
  原野站住身子,缓缓回头,一字一句,“夏记者,不要再联络我了,我很烦。”
  这句话像一把钝了的刀子,生硬地割在夏木的心上,一下一下连肉带血地撕扯着她,她的眼睛也终于熬不过悲伤,在眼眸上氤氲着薄薄闪亮的水雾,她的嘴唇轻轻地颤动着,“你,你骗我?”
  原野扬了扬头,“我们俩,都是带着不诚的心彼此欺骗,今天,这游戏该结束了。”
  天地在夏木的眼前胡乱地旋转,终于,她支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浑身瘫软,伴随着她的绝望,是原野和池俪俪远去的脚步声。
  此时此刻,夏木才懂得母亲说过的一句话:看重什么就会被什么所伤。
  她把心系到这个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却带着她的心跟别人走了。
  她成了一个无心的人。
  无心的人还怎么能活呢?
  她冷笑数声后起了身,在服务员们怜悯又诧异的目光中离开酒楼,跌跌撞撞在小城的街头,心绞着痛起来。
  原来,演员也会心痛。
  痛得她要流泪。
  她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手攥得越来越紧,她的指甲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双腿发软,走不动了,她便依着一根枯死的树杆坐下来,伸手往口袋里拿烟。
  口袋里什么也没有。
  她需要抽烟,她的心太难受了。
  她心疼。
  “拿包烟。”回头就是小卖部。
  “什么烟?”谢了顶的老板问。
  “黑兰州。”她说,“再拿个火机。”
  老板拿来了,“十七。”
  交了钱后,夏木点烟。
  打火机一下没打着火。
  她摇一摇,再打,还是没打着。
  看看打火机,上面是一个三点式丰满女郎骚首弄姿。
  她不点了,把烟和打火机放在垃圾箱上。
  她还未离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就捡起了烟和打火机,流浪汉随手试了下打火机,却一打就着了,只见他欢欢喜喜地把烟和火机装入口袋中,摇摆着离开。
  一只流浪狗跟在流浪汉的身后,摇着尾巴欢快地跑开。
  即使心碎,时光仍在流动,世间一切照旧。
  最终,夏木起身,往虎穴寺去。
  这次再去,山上依旧是人少烟稀,但释一师父还是将院落收拾得庄严肃穆,清清静静。
  去时,释一师父正在佛堂里擦拭佛像。
  这是夏木第一次看到这尊佛像。
  微翕双目的坐佛,两眼目光慈悲,俯视尘世,嘴角凝结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佛身是青铜鎏金,造型优美,仪态安详。
  拂拭时,释一师父的动作谦恭而仔细,不禁令人心生庄严。
  等他忙完后,出到院中,夏木才说:“释一师父,这就是那尊假的千年佛像吗?”
  释一师父忙摆摆手,“夏记者,不要谈什么真真假假的事,在这里,没有假佛像,都是真的。”
  夏木无言。
  “世人只看它世俗的价值,认为这是件仿制品,不如正品值钱,便说这是尊假佛像,其实在我和释觉师父的眼里,这尊佛像和正品一样,并无区别,区别只在人心。”释一师父又补充说,“夏记者,肉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
  “肉眼看到的未必是真相?”夏木觉得这句很有深意,“那什么才是真相?”
  “不必求真。”释一师父略笑笑,“静坐听竹韵,久对洗尘心,自然是真,又何苦求真?”
  如今,山上人少势单,释一师父有很多事做,夏木也就告辞下山,却终究还是担心着释一师父的安危,又回身提醒了一回。
  下山的路上,夏木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和释一师父的话,心渐渐地静下来。
  万事万物,自有规律。
  来就来,去就去,何必自苦?
  他要来,他要去,由他,由不得她。
  牵拌,非他,而是自寻。
  随他吧。
  是宿命也是自然。
  想到这里,夏木不再期艾,恰好他打来电话。
  响了三声后,她接起来,“嗯?”
  他没有出声,两个人在电话里静默了十几秒钟。
  随后,就听到他压低了声音,“你在哪儿?”
  “虎穴寺山脚下。”夏木轻声说。
  “等我。”他声音低却有力。
  “……好吧。”夏木说。
  十几分钟后,原野出现在夏木面前。
  看到他,那种心痛的感觉却又再次涌现。
  她笔直地看着他,一动不动。
  他回应着她的目光,眉头微蹙,眼里渐渐地生出怜惜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夏木立在他面前,突然间像个孩子一样孤立无援,许久,才说出了这一句。
  眼见同一个她,那么坚强独立的她,此刻又柔弱的像个孩子,他的心揪成一团,又是内疚,又是无奈,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把她一把拉入怀中,拥抱她。
  这一次,她在他怀里哭了。
  他倒宁愿她打他,骂他,怨他,而不是在他的怀里哭泣。
  他抱紧她。
  许久后,他低下头来,捧住她的脸颊,“夏木,你这样,我会恨我自己的。”
  “这不能怨你,要怪就怪我自己,爱上这样一个你。”夏木轻轻地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原野,你就是我生长的土壤,没有你,夏木就要枯萎。”
  如此深情,让原野感动,得爱如此,夫复何求?
  他伸出手来抚摸她的发,“夏木,明天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夏木轻声问。
  “有事。”原野说。
  夏木没有再追问下去,她知道这是原则,只应了声。
  原野一行还有池俪俪和金利强,他们没有坐飞机,而是开车出去。
  夏木去客栈收拾东西退房,见老板娘风风火火忙前忙后,便问怎么了。
  老板娘说池俪俪让她好好收拾一间房子,有客人要来住。
  如此大的阵仗,应该是个大人物要来吧。
  她立即让同事们追一下这事。
  果然,池俪俪的爸爸,池健生要回国了。
  池健生,这一行内人称呼一声“池爷”,是一个不容小觑头目,近些年来久居国外,暗中操控着偷盗、运输、出关、出售这一整条犯罪链条,是贩卖文物的核心人物。
  实际上,近些年来海关查得紧,要将文物运送出国并不容易,但池健生总有办法达到目的,追踪多年,是个让警方头疼的人。


第37章 
  知道池健生露面,夏木想这很重要; 她也得追踪过去; 原野他们走的是陆路; 速度慢,她订了去北京的飞机票; 应该能在原野他们之前到达北京。
  去坐飞机时,夏木刻意地乔装打扮了一下,没承想; 坐在她身边的人却是何佑嘉和另一个警。察。
  看来警方也早已掌握了这条消息。
  既然如此; 彼此就心照不宣了。
  “你怎么回小城?”夏木问何佑嘉。
  “有车。”何佑嘉说。
  “能带上我吗?”夏木又问。
  何佑嘉犹豫了片刻; “我们得商量一下。”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就停在首都国际机场。
  有车来接何佑嘉。
  顺道; 把夏木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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