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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娇阳_夏听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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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挂了电话。
  姚骏上车,卷着热浪。
  甩上车门,他就去开冰淇淋,“忘记问你今天想吃什么味的,这买了两个,一个香草,一个巧克力,你先挑,挑完了另一个给我。”
  成汐韵觉得,等会要闹场大的,总应该润润嗓子,她就接了。
  一口一口地吃。
  姚骏开始开车,他默认成汐韵会和以前一样给他喂。
  “晕车药吃了吗?”
  成汐韵,“吃了。”
  她看去窗外,车上了高速。
  外面除了车,就是一望无际的干草地,有些厂房之类的。
  姚骏说,“还要开好一会,你等会想吃什么?”
  成汐韵说,“姚骏,你觉得我爱你吗?”
  姚骏望她一眼,“我问什么了?”他笑起来,“当然爱。你不爱我爱谁?”
  成汐韵说,“那你为什么骗我?家里的项链不是我的。你和方澜背着我,在一起了。是不是?”
  车厢里瞬间凉快。
  空白了几秒。
  没有急刹车。
  姚骏板下脸说,“别胡说,从什么地方胡思乱想的。没有的事。”
  成汐韵说,“多久了?”
  “没有的事。说了你别胡思乱想。”
  成汐韵吃着雪糕说,“沐阳已经查出了你们俩的通话记录。你平时在我面前表现的不待见她,更没有她的电话号码,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
  姚骏冷声说,“没有,没有!你不和她来往也好,真不知道你们俩在搞什么,什么网红。真够烦人的。”
  成汐韵说,“网红的是她。你连她成了网红都知道。——停车!”
  姚骏生气了,“这是高速,不能停车!”
  “停车!”成汐韵也生气了。她什么都已经想到,就是没想到,他连承认都不敢。
  “你有本事出轨,没胆子承认!停车,不停我跳车!”
  车摇晃着在路边停下。
  夕阳西下,荒凉,高速车来车往,汐韵下了车,风卷着她的裙子。
  姚骏也甩上车门,喊道,“上车。”
  成汐韵也喊,“咱俩在一起五年,昨天那项链是方澜的。不止我认识。沐阳都认识。你还不说真话!”
  姚骏手压着车顶看着她,神情渐渐陌生,带上了他在外与人交际时,优越感滋生的从容。
  他看着成汐韵,心里却不如表面镇定,好像父母有一天陡然发现自己忽然长大的孩子。
  每天都在自己身边,眼皮底下,怎么就长大陌生了?
  风卷着远处的一片绿草,成汐韵穿着白色裙子,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一点一滴都是他的杰作。
  又有种荒谬的错觉。这个“孩子”已经长大,他已经无法糊弄她。
  他的神色终于郑重下来,说道,“外面的女人不值一提。你现在长大了,想问题不要那么较真。要知道,什么才是对自己最重要的。”
  这语气陌生,好像摊牌。
  成汐韵的心上泛起难过,说道,“是谁说过,不互相欺骗,真心真意,说话算话,永远不让我伤心,一辈子都对我好?”
  姚骏看着她,肯定地说,“对,我是说过。所以你不用伤心。什么事情都没有。”
  “你没和她上床?”
  姚骏怒声道,“你别那么天真。我爱的人是你!”
  成汐韵站了几秒,明白了这句话里的两个意思。外面的事情和她无关。他的确是爱她,不过这种爱,和她理解的不一样。
  她也不管是他们俩谁不正常,反正昨天以前,他表现的都是和她一个世界的爱情观。如今这样,只能当自己眼瞎。
  她二话不再说,走到车后座拉开门,弯腰提了里面的箱子出来,转身用力掷向远处的草地。
  “你这是干什么?”姚骏诧异了,从车尾方向疾步过去,成汐韵已经把他的包也扔了出来。
  姚骏哭笑不得,“别闹,汐韵你既然把话说开了。就该知道,有些事情。你也注意一下现实的世界,你想想我的年龄,你有病,你忘了!”
  成汐韵惊讶地回头看他,手里还提着他的手提电脑,旁边高速路上车呼呼而过——
  她看着姚骏,想用车里的小提琴给他开瓢。
  她吸了口气,说,“你知道那句,我会永远和你一起,无论疾病还是死亡,是什么意思吗?”
  姚骏说,“那婚姻法还有规定,夫妻间有必行义务。我都多大年龄了,你这是强人所难。”
  “我不和你婚前性行为,我就是欠你的,所以你理直气壮出轨。”她抬手一扔,手提电脑飞了出去。
  姚骏的一个“别——”字都没说完,电脑就飞远了。
  他也变了脸,厉声道,“汐韵你闹够了!我不告诉你,是你不想面对这肮脏的世界。原来你这几天处心积虑,就是为这事情——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成汐韵看着他,荒谬的觉得看到了某强权国家。全世界当强盗的人,却偏偏爱装正义,一会审判这个,一会审判那个。道理全是他家的。
  成汐韵说,“你要是男人,就记住今天,姚骏,咱们俩分手!”
  “分手?!”姚骏简直惊诧,“你为这事情和我分手?”
  成汐韵说,“和你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她转身要上车。
  姚骏一把扯住她,变了语气说,“你从来没这样发过脾气。有话你说,好,我答应你,没有以后了还不行。”
  成汐韵的心不由自己地抽了抽。
  ——这终于还是承认了!
  这就是真的出轨了。她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对她。
  她有病,也不是她想的。
  既然做不到承诺的事情,为什么要说?
  男人不是应该一言九鼎,落子无悔吗?
  成汐韵甩开他,钻到车里看到刚刚的雪糕,都化了,她端着雪糕和放雪糕的纸盒出来,还有给她喝水的水杯,一股脑砸向姚骏。
  觉得有理说不清。
  又转身看见车里的矿泉水,拿出来,开了盖子甩向姚骏。
  水花一串撒向姚骏,他躲开说,“好了,好了,你出气,有话慢慢说。”
  成汐韵却没停,几步冲过去打开后备箱,里面有他们俩的托运行李,两个大箱子,她搬不动,干脆直接去拿钥匙。
  要开箱。
  姚骏连忙上前从后面抱住她,“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没爱上她,也没和她怎么样,她自己来投怀送抱。我就说让你别和她走那么近,她一直勾引我,你看不见。”
  成汐韵抬起右脚,细高鞋跟狠狠踩向他!
  姚骏哀嚎一声,沉弯下腰,他从没有挨过这种偷袭,瞬间觉得脚面“透”了!
  手自然松了。
  成汐韵顿都没顿,拉扯出他的大箱子,就近扔在车后面的地上。
  箱子坠在地上,直接砸出一个窝。她看了一眼,踢了一脚。
  盖上后备箱的盖子,就上了车。
  姚骏终于知道她不是开玩笑,这妞胆大包天,旅途中间她要闹分手。
  他几步过去拉副驾驶门,门已经锁了。
  窗子落下,成汐韵看着前玻璃说,“咱俩完了。你是有钱人,我穷不与你富斗。但我真心真意的对你五年,把你扔在这荒郊野外,算我报了仇。咱们俩两清,以后你别找我,我也不找你,家里的东西我全都不要了。咱们俩一刀两断。”
  她说完一脚油。
  姚骏死拉着车门不放手,一辈子绝对没有过的狼狈姿势跟着车跑,“汐韵你别闹,你才学会开车……这是高速,没有GPS你连路都找不到。”
  车秒停!
  成汐韵拿过车前面的GPS,从车窗扔出去,“那给你留着这东西陪你吧,你出轨,她还能帮你找路呢。”
  姚骏满眼不可思议,看GPS扔出来,砸在公路上,在他脚边蹦跳着掉零件。
  他一愣神的瞬间,就看着那车扬长而去了。
  公路笔直。
  地平线苍茫。 
  余晖洒在公路上呈金黄色。
  他孤零零不敢相信地站在原地。行李扔在路边,身后,到处都是。
  有云在远处湛蓝的天上,飘成轻纱的样子,美的四大皆空。他的整个世界,空茫茫的。
  作者有话要说:  
  (づ ̄3 ̄)づ╭?~大家国庆假期好好玩哦。

☆、Chapter 5

    那车尾越来越远。
  冷静片刻,姚骏转身,在草丛里翻,找到手机。
  看了看时间,直接拨了方澜的手机。
  电话一通他就喊道,“你和我玩花样是不是?我家里怎么会有你的项链,你把项链什么时候放过去的。”
  那边没人说话,他仔细一听,才听到一阵乱和嘈杂,还有女人的大声说话声。
  他皱眉。
  对面的方澜关上房门,小声说道,“姚骏你找我,刚刚说什么,我在客厅不方便接电话,我哥忽然不同意订婚,这里一团乱。”
  对面却没人说话。
  她看了看号码,又放在耳边,“姚骏……”
  还是没声。
  她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却已经是占线。
  *******
  姚骏根本没有耐心等她,已经打了分公司的电话。
  他人还在路上,得赶紧安排人来接他。
  他们在这边的分公司在米兰,离的并不远。
  他又想到下了飞机,带成汐韵已经去过米兰,给她认真挑东西,对她好。她竟然一早就存心离开他,心里火气更盛。但更恨的还是方澜。
  在他心里,成汐韵是他老婆,当然是外头的女人不能比的。
  这一点他并没有给成汐韵装模作样。所以,他一定能把她找回来。
  东西扔的到处都是,他越拾脸色越难看,拾回来手提电脑的时候,他拉开包,里面还塞着几个薄的纸盘子,他怕路上远,成汐韵会饿,给她带的纸盘子,纸杯方便她用。但她刚刚还用装雪糕的砸他。
  他拿了袋子,把成汐韵扔的纸盒捡进去,被匆忙扔掉的矿泉水瓶子里还有水,他拧了,把水浇给旁边饱受骄阳摧残的干草。
  ******
  方澜这边,继续播了一会电话,还是没有接通。
  她翻到成汐韵的手机号,却犹豫着不敢拨。他,不许她打电话给他。
  房门一下被拉开,她妈妈站在客厅说,“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去,看看你哥哥。看他到底要怎么样?”
  ******
  方澜来到一墙之隔的酒店另一间房间,为了她哥结婚,她们包了这个酒店一层。
  门一开,套房,屋里响着五六十年代的摇滚乐。
  她左右看看,找到目标。
  吧台挡着看不到人,只能看到一双棕色牛皮皮鞋搭在吧台上,款式一流。正跟着节奏,一晃,两晃,显然主人心情极好。
  她走过去,关了音乐,有点跳脚地说,“哥,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听音乐?”
  那双不老实的皮鞋停下,过了会收回去,随即吧台后高背牛皮椅一动,里面的男人露出脸来,黑色的眉毛很深,眼窝更深,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那带笑的眼神撩人,好像里面有火花在跳。
  方澜对着他,愣着不说话。
  定了定神,“哥——”她叫了一声。
  韩蕴一笑站了起来,痞气流气,身上却穿着白色的礼服。
  那衣服做工精良,品质超然,却硬被他穿出桀骜不驯的味道。
  “你来的正好。”他说,“这衣服我穿是这样。和你们PS的那些一点不像吧?快去拿相机。”
  方澜看着她哥,脑子开始木讷。
  几年不见,这人怎么成了这样不羁的做派。
  她只能干巴地说,“哥,你答应家里的。你以前也觉得家里帮你选的人更好。”
  韩蕴拿起一根极细的雪茄,不紧不慢的点了,慢悠悠,轻轻地吸了……然后,悠长,绵软地吐出烟雾来。
  淡声说,“当年,我十几来着……你们要是肯定现在我能同意,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方澜没词了。她之前只想着自己的事情,哪里在这件事上留意过。又不是她结婚。
  这事其实想一下就明摆着,要是肯定她哥能同意,干嘛这样先发喜帖请人,霸王硬上弓。这不是胁迫吗?
  她换了口气说,“哥,这事情是家里不对,但现在已经这样了。客人也都来了,你不愿意,爸妈的脸往哪儿放。妈带着米亚姐出入也两三年了。这事你也不能全怪家里,要错咱们都有错。”
  韩蕴嘴角含笑,点头,也忽而话音一转,说,“也对——那我一个人待会,想想,你先去忙吧。”
  方澜站着不动,觉得她哥的反应令她挺不放心的。
  可他哥在外,从以前上学到现在,花用都是家里的钱。现在这么有名气,外人不清楚,但她知道,不过全是家里操作的结果。
  艺术家想有生之年成名,多数都是拼背景。
  所以他能怎么样反抗?跑人嘛,他要是跑了,家里肯定断了他的□□,以后喝风去吧。
  他有合约,画也没可能自己销售。
  方澜猛然心里有点发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电光石火间,她意识到,这事不会是家里一早就防备的吧?
  所有他不敢跑。
  但为了保险,还是说道,“哥,你可别,可别想着跑。”她说着话,有点怕,往门口跐溜,边走边说,“你要跑了,爸妈丢不起这个人,肯定停你的□□。”
  说完不看她哥的反应,直接出去关上门。
  屋里。
  韩蕴神色渐冷,垂手按熄了雪茄。
  *****
  方澜给她妈交代了任务完成情况,就拿过手机,——还是没有未接来电。
  她站在窗口愣神,满心满脑子都是一个问题:为什么今天姚骏会给她打电话……
  她不敢去分析,不敢想原因。
  她妈妈叫进来司机,已经在客厅开始安排司机,“你,负责把韩蕴给看好。明天订婚礼,完了之后他要上天都行。”
  方澜看向天花板,意大利的酒店,顶上都有壁画,虽然看不懂,可是也好看。
  上去也不错。
  可他们都想错了,很快得到消息,韩蕴已经洗洗睡了。
  *******
  清晨五点。
  韩蕴打开自己的卧室门。
  客厅里,家里的司机倒在沙发里晕的实诚,旁边喝完的半杯水。韩蕴从人家口袋里拿过车钥匙,“你先睡会,回头醒了你不用担心丢工作。”
  他穿着礼服,把箱子从窗口扔下去,看到箱子准确地落下花丛,降落在一丛花上。
  他眉头一挑,熟门熟路出了大门。
  左右一看没人,上走廊,波斯地毯脚步无声。
  壁灯亮在两侧,分外奢华。
  二楼下一楼,遇上得体的服务员和他问好,他神色从容点头,像个打扮好的绅士。而后来到后面花园,拐了几拐,花丛里找到牛皮箱子。
  箱子完好无损提起来,看到下面压倒的几枝花,他弯腰扶了扶,对自己的箱子训斥说,“下次记得有点素质,别跳个楼就带着怨气。知道你可怜,但人家花又没得罪你。”
  他说完扯出口袋巾,擦了擦他刚刚“被迫”跳楼的箱子。
  而后衣着得体,提着箱子,穿过酒店餐厅操作间,来到后面的停车场,绊子都没打,就开了车门,一溜烟的轻飘飘而去。
  开了一段,看到手机开始闪。
  他开了音乐没搭理,搭理有用,几年前都有用了。
  过了会,短信过来。
  他拿起来看了看,手机又响。
  他嘴角流露出不屑的轻怠,按了接听。
  对面一个气急败坏但强压镇定的声音说,“你快回来,我当没事,不然这事我和你爸不会原谅你的。你以为你能走多远,一会就有人跟上你的车。”
  “你们可以试试。”韩蕴神情愉快。打下车窗,抬手把手机扔出窗口,那手机一个别具一格的抛物线,落在路边的湖水里。
  他笑着换了档,车速更快。
  有人就是不进步,默认他不会成长还是怎么样?
  得多心虚才敢这么干。
  用爸妈的脸面胁迫他!
  他又不傻。
  给他布置阴谋诡计,他不配合就是不识好歹。
  懒得和他们吵。
  笑着,一路把车开到火车站。车随便扔在了街边。
  他从窗口取出火车票。
  转眼上了火车。
  车也没了,手机也没,看他们还怎么追踪,以为在国内呢!只手遮天。
  因为买票急,所以只能坐着。
  他旁边是个小男孩和妈妈。
  他拿出箱子,开始清理卷出来的财物。
  订婚喜帖典雅别致,白色的,打开里面有他的照片,还是合成的。
  他看着照片上陌生的自己,和旁边不熟悉的女的。
  旁边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样子,偷看他的照片,又看向他。
  他用意大利话问旁边的小孩,“这上面的男人像我吗?”
  小孩点头。
  他说,“我也觉得像,所以得撕了。我讨厌别人用我的样子。”
  几下撕了,他继续在箱子里掏,下面还有一张,是他父母准备的,订婚誓词。
  上面不止有名字,还有日期,上面有中文,下面意大利语。
  旁边小孩看到,非常惊讶,意大利语嘟嘟囔囔说,“……那日期是今天。”
  他笑着说,“这个也撕了怎么样?”
  “你……逃婚了吗?”
  “你还知道逃婚?”韩蕴挑眉了,“如果是真的,你觉得怎么样?”
  小孩说,“嗯,如果不喜欢,结婚前逃婚,好过结婚后再逃。”
  韩蕴符合着小男孩,好像对一个大人的语气说,“对呀,有腿的人都知道跑。”
  他合上箱子,美滋滋地合上眼。
  ******
  从车上下来,已是日落黄昏。对面的高城被太阳洒下余晖。光灿灿的,像座伫立半山的独立城池。
  他看着对面的高城。
  身后的麦当劳里,两个人大喊着他的的名字,“路易斯,这边。”
  他转身看到朋友,礼服已经扔了,只有里面的衬衫,暗白的颜色,质地低沉,衬得他眉目生辉,那座城,点缀在他身后。
  如同在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6

    Viterbo
  韩蕴转头,在两个人之中认出那个喊他的,他唤道,“刘嘉。”
  两个人跑跳着过来。刘嘉热情地抱住他,“你够快的。我还和朋友打赌呢,看你几点能到。”他放开韩蕴,对旁边人介绍道,“这就是路易斯,中文名韩蕴。”
  又对韩蕴说,“这是我一个朋友,大陶。后天我俩一块回国。”
  韩蕴和对方打了招呼。
  大陶给韩蕴上了根烟,不伦不类说道,“路易斯,幸会幸会。总算见到人了。”
  韩蕴说,“自己人,叫韩蕴就行。”
  大陶给他点了烟。
  韩蕴夹着烟,周围看了看说,“就是这地方,周围有温泉?”
  刘嘉说,“明天一早就带你去。”
  “别。”韩蕴说,“我是来拿钱的,你帮我卖画的钱,我说要现金,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呀。我答应你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做到。”刘嘉对旁边的人,“大陶你去开车,咱先给韩蕴去洗尘。”
  韩蕴说,“我不用洗尘,你不是后天早上也要回国了吗?”
  “明天还有一天,咱们聚聚。”刘嘉说,“反正我明天没事。”
  韩蕴吐出一口烟说,“我不想多待,我想尽快去佛罗伦萨。”
  “好不容易见面,当然要洗尘。”刘嘉的语气很热情,“你不常来意大利玩,下次我去巴黎,你记得招呼我。”
  韩蕴听出这语气里的过分热情,不咸不淡地说,“我明年肯定不在巴黎。”
  “知道知道,之前是为了学画。现在你婚都能逃,看来是准备浪迹天涯了。”
  韩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看向刘嘉。
  刘嘉推了一把大陶,催促道,“开车去呀。”
  大陶朝着停车的地方跑去。
  韩蕴视线跟上,看了几眼,低下头,烟灰从他的指尖落在地上,他在旁边垃圾桶上按熄了。
  然后说,“你怎么知道逃婚的事?”
  “怎么能不知道?”刘嘉大笑起来,“你在这边可能认识的人……估计你家都打了电话。不用说,肯定是顺着你的朋友圈,挨个打电话问。”
  韩蕴静了几秒,心里有点堵。他还真的没算到这一步。
  刘嘉看他脸色不好,笑着说道,“你也别生气,国内的父母都那样。找不到你,给朋友打电话,那不是太正常不过了。”
  韩蕴觉得自己在外时间真的有点久,久到和自己家人都无法沟通。他说,“你怎么知道,她们给我的朋友都打了电话?”
  “我猜的。我爸妈就这么干过。”看到车过来,刘嘉一拉车门说,“好了不说了,咱们饭店说正事去。其实是我有事找你,走。”
  韩蕴没有拿到钱,自然上了车。
  ******
  餐厅人不少,是附近的人气餐厅。
  他们三个人一桌,很快刘嘉就熟门熟路点了菜。
  韩蕴喝着水,心里算着可能会是什么事。刘嘉是他出国后才认识的朋友,曾经做过同学,但这家伙学画学到一半,竟然说“挖矿”不如做送人去“挖矿”的挣钱。大彻大悟的去转行做艺术品经纪了。
  如今在意大利也算有点门路。
  看着服务生走了,刘嘉说,“这次帮你出手画的时候,惹了点小麻烦……”
  语气“欲语还休”,显然等着对方搭下一句。
  可韩蕴没说话。
  端起杯子喝水,好像没听出这话引子。
  刘嘉顿时觉得自己没趣,和韩蕴玩这种小心眼,半点意思没有。他换了张脸,推了推韩蕴说,“真的惹麻烦了,你不问问我?”
  韩蕴不紧不慢,“什么麻烦?”
  刘嘉讪讪的,继续套近乎说,“老朋友我就直说了,你现在是有名气,但是得罪了人,那些真正有钱的人,都忙正事,最怕就是遇上那些不知道怎么发财的,和咱们还不是同族的,不给面子……”
  韩蕴问,“难道人家黑了你的款?”
  “不是。当然不是。”刘嘉答的条件反射。一说完他就后悔。
  大陶低下头,心里笑翻了。
  人都爱面子,这样直接问,人家黑了你的款?刘嘉当然不会承认。
  刘嘉好歹在外混的人,厚脸皮是基础装备,立刻没事人般的说,“款当然在我这里。这你放心。”
  韩蕴看他一眼,刘嘉只是嘴皮子动,还没有掏钱的意思,他说,“那你有话就说。我今晚就想开车往佛罗伦萨去。”
  “好,好,我长话短说。”刘嘉也不敢再拿着端着,靠近韩蕴说,“我就是说,你还得再画一幅,我已经许人了。”
  韩蕴问,“画什么?”
  “要莫奈的仿作,题材你挑。”
  韩蕴看他一眼,视线深沉。千回百转,又好像一瞬间,他收回视线,摇头,“不会。”
  “怎么能不会?你别逗了。那有什么难的,我知道你能画。”
  韩蕴还是摇头,“这事不行。要不是缺钱,谁愿意画那个,上一次那张卖的钱,够我用。”
  “画一张仿作也是画,两张也是,你这人,我答应人家了。”
  韩蕴说,“不行。”
  刘嘉的笑容僵住,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的拒绝。
  韩蕴心里也很不高兴。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开头,有了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
  这事情水太深了,既然是有钱人,为什么要仿作?他知道一些家里有真画的,也喜欢在外挂个高仿的。这叫“以防万一”,博物馆精神。
  可是让自己随便画……这里面的意思就多了。
  至少他,这一会就能想出五六种可能。
  餐厅的人端着两个大盘子过来,他拿过餐布,决定先吃饭。
  *******
  三人从餐厅出来,天都黑了。
  刘嘉说,“你今晚别走了,留下吧。”
  韩蕴说,“晚上开车舒服。”
  晚上有凉风,韩蕴的态度也不热。
  “还是想走?”刘嘉语气丧气。他一直都知道韩蕴是个心硬的,他不想的事情,谁也没办法逼他。就说这次这事:几个月前韩蕴找他卖画,他当时不明白。现在知道韩蕴逃婚,一下就明白了。——这人就这样,明明知道和家里要闹翻,也没有“防患未然”先弄家里一笔钱。
  是男人,都靠自己。
  想到这里,刘嘉说,“好好,我不求你。走,我家给你拿钱去。”
  三个人上了车。
  大陶往山上开去。韩蕴看着那,只比一辆车距离陡峭的小路,他直起了身子,这路太窄了。地砖黑的发亮,路灯下泛着年轮的味道,好像久经岁月已经分泌出油脂。
  车攀了一会,一处稍稍宽敞地方,旁边却趁机停着一辆摩托车,不止如此,有家门口还“唯美派”地摆着两把细腿夏椅。
  韩蕴没有来过Viterbo,看还准备往上,小路蜿蜒,不知深浅,他问道,“这地方能继续往上开?”
  “当然,就是技术要非常好才行。”大陶笑着说,“你试试。”
  韩蕴说,“行呀。”
  车停在斜坡上。
  大陶下车。韩蕴上了驾驶位,高难度的半坡起步,一点点攀山似的往上。这会,他倒是觉出点兴趣来。
  路越来越窄。
  他视线向上,路灯朦朦胧胧,照出行车指示牌。但路越来越窄,有点地方堪堪一辆车能过,还得拐弯!
  他笑了出来。
  “这地方太好玩了。”
  “给你说好吧。”刘嘉趁机说,“这地方就得住几天,画几幅画再走。”
  韩蕴没理他,也没反驳。俯身从车前玻璃往外看,两边都是石头房子,木质门窗,二楼有向外开的长木窗。
  有些还有铸铁的栏杆。
  灯光是黄色的,透过大玻璃照在他脸上,这样寂静的夜,有种冷峻克制的认真。
  偶尔的那些玩世不恭都没了。
  刘嘉坐在副驾驶,偷看着他,趁机说,“所以来意大利,一定要开小型车,这是金玉良言。”
  韩蕴嗯了一声,表示对。
  “特别是这种地方,还有阿玛菲那边,全是绕着海岸线的小路。”刘嘉又说,“韩蕴你到时候去了阿玛菲,千万记得开小车。”
  韩蕴说,“我去阿玛菲干什么?”
  刘嘉立时卡壳。停了几秒又笑嘻嘻说,“那个买画的有钱人,住在阿玛菲。”
  韩蕴看都没看他。
  把车稳稳停在一座教堂门口,他甩上车门,周围看着,这一处,像城上的广场。
  前方不远处一个喷泉,一直在向外冒水。
  两米宽的圆,中间一尊雕像。
  这样的东西,意大利数不清。可是这样白天热辣辣过的地方,晚上忽然见到这种水,涓涓流下,就流的上了心。
  远处有酒吧还在营业。
  “走去坐坐。”刘嘉指着那酒吧。
  小城盘旋半空,有各种小路蜿蜒上来,他们现在这处算是城上面的中心。
  韩蕴却看着脚下,方砖油光发亮。
  泉水潺潺,生机流动,令人心情畅快。
  他抬头看天,星空很近。
  城高,显得周围很空,天不是黑色,而是墨色发深蓝。
  刘嘉的脚步停下,蛊惑道,“住一晚?”
  韩蕴指着前面另一处窄巷入口,问道,“是不是下山走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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