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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爱百分百:暖妻别想逃-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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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祈爵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心里在想,要是死了也好,不必想那么多的事情,不必担心楚可昕发现了难过,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做。
他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没再抱一抱楚可昕。
正文 第两百四十八:病危(二)
急救灯亮起,萨琳娜坐在医院的长椅子上焦急地等待。她的手上全是鲜血,嘴唇颤抖。
急救室里,老教授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一脸的严肃。
萨琳娜惊慌失措地跑上前去,“教授,他怎么了?”
“他的脑子里本来就有东西,怎么还能让他喝酒,还让他的后脑摔在地上了。”老教授无奈,“明明就知道自己的病情还这样折腾,这不是更加没命了么!”
他将一张纸递给她,“赶紧叫人过来签字!”
萨琳娜低头一看,并未单几个字简直让她眩晕了过去。她一双手死死抓着那张单子,下一秒人都要晕过去了。
她身后,她的管家一把将她扶住,萨琳娜崩溃的眼泪一直往外流。
老教授皱着眉,神色凝重无比,“别哭了,赶紧叫祈二少过来,晚了连神仙都救不了了。”
萨琳娜这才有了反应,问管家要来手机,几乎是颤抖着手才将电话给打通的。
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祈沪跑来之后着急地在门口等着。他看到萨琳娜一把将她拉扯过来,脸色阴沉,“我问你,你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他为什么突然间就进医院了?”
萨琳娜害怕地挣扎开,“我什么都没有做,他喝多了,我,我只是将他带回家。他着急要走,人摔倒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萨琳娜看到祈沪的神色一凝,掩饰不住的阴鸷从眼眸里泄露出来,“要是爵出了事情,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希尔顿家族,你们一家都替他陪葬吧!”
萨琳娜睁大一双充盈着泪水的眼睛望着祈沪,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满溢了出来,“我有什么错,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想要帮帮他而已!”
祈沪松开她,嘴里冷哼了一声。他抬头看着手术室,上面显示抢救已经两个小时三十分钟了。
他艰难地走到椅子上坐下,祈祷能让祈爵再一次度过平安。
萨琳娜与祈沪两个人焦急地在外面等,这一场手术的时间尤其长,可手术室的门迟迟没有打开。
楚可昕从那个梦以后一直没有睡着,她感觉胸口很是窒。她抬头看窗外,天只透出一点白,偶尔能听见下人们起来,准备一天工作的脚步声。她很累,却没有一点睡意,眼皮一直在条,总有种莫名的担心。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可就是睡不着。她索性起来了,走到衣帽间要换一件衣服,手上的戒指却被门上繁复隆杂的钩子给勾住了,一用力,戒指上的钻石掉在了地上。
楚可昕皱着眉,将钻石捡了起来。戒指是祈爵送的,她最喜欢的礼物——钻石恒久远。
手术灯熄灭。
老教授也是疲惫的出来。祈沪一看到他,立马上前问,“怎么样了?”
老教授摇了摇头,“抢救是抢救过来了,但是人很虚弱,二少,我的建议是让三少直接住院治疗吧。他再这样喝酒,伤身下去,别说还有四个月了,连四天都没有。不要每一次都抱着侥幸的心里。”
祈沪的脸色很难看,“他只剩下那么点时间了?”
这话一问,萨琳娜立即眼泪落了下来,崩溃到不行,一阵晕眩也跟着袭来,差点没摔倒。
祈沪每天看着祈爵好像正常人一样的上班,工作,原来都是强撑着,那唯一一点希翼也成了泡影。
病床立即被人推去了病房里,男人坚毅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谁还认得出,这个人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
祈爵是在隔天醒来的,他抬起头的时候,见萨琳娜在一边哭得像个泪人,而祈沪则阴沉着脸看着窗外。
祈爵的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自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人。他想起自己曾经对他们说过,就算是死了,也别将他死了的消息告诉楚可昕。所以,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她呢。
“爵,你醒了。”萨琳娜立即跑到床前。
祈沪听到声音也转过身来,刚好与祈爵四目相对。
仅仅凭着眼神的交流,祈沪也明白祈爵的意思,他口气生硬,“爵,你当自己命太长么?这一次,我怎么都不会答应你的,你就安心再医院养病,别再想出去了。”
祈爵心底骤然一疼,有些事情已经不必再多说。
楚可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时候,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形容震惊的心情。仿佛一夜之间许多事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眼睛对上进屋的三个男人,张了张嘴想要问出声,嗓子就像是被一根根倒刺给卡住了,连说一句话都好难听,“离婚?哪个离哪个婚?”
三个男人彼此对视一眼,小声解释,“夫人,我们只是被祈少通知过来,至于是不是真的会离婚,要祈少自己决定。”
楚可昕抬头看着面前的三个律师,脑子里不断回忆起来的是祈爵曾经站在海豚上和她求婚的场景,那一张嚣张肆意的脸,眼里心里都是对她的情意。她捂住自己的嘴,失落与痛苦一下子袭击而来,她瞬间溃不成军。
是谁说的,爱情就是慢性毒药,不知不觉渗透身子的每一分,到最后一刻才发现自己已经中毒很深,可那个时候,还能自救么?
祈爵听老教授将他的病情再说一遍,只不过又是加重了。他不在意,本就没有多少时日了,严重了或者又减轻了对她有什么差别?只是想到楚可昕的时候,他眼中逐渐会被眼泪朦胧周遭的事物。
再见了,我的爱人。
绝望已经如同燎原,只是剩下的还有好些路,他需要做下去。
病房里如今空无一人,祈爵让他们都离开了,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在病房里想想那些事情。
整整三天,楚可昕没等来祈爵,却等来一封匿名信,信封里是祈爵同萨琳娜搂抱在一起的照片,还有他们一起上了车子的照片,甚至还有他们一起走进某个公寓的照片。
楚可昕喉咙里涌上一股子恶心,冲进卫生间里一阵干呕。再出来的时候,她冷眼望着那堆照片,手中拿起了手机,机械似的拨出那个电话。
三天时间,没有打通的电话,终于在这一刻响起嘟嘟声。楚可昕颤抖地拿住手机,许久之后,终于接通了电话,听到了祈爵那熟悉的嗓音。
楚可昕眼眶泛酸,眼角有湿漉的感觉,张了张嘴,“你在哪里?”
那边静了片刻,才响起男人的声音,“出差了,在外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下午。”祈爵莞尔,也就只有在楚可昕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还在自己的胸膛里跳动着。
楚可昕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一直维持着这个动作没有动。手被风吹得冰冰凉凉的。可明明阳光很好啊。
光线打在她纤长的睫毛上,压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望着古堡外已经走到草坪的三个律师,轻声对祈爵说,“你别躲着我,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谈谈吧。”
“好。”
楚可昕挂断电话的时候,四肢都僵硬了。她回到房间,也不知道怎么了,走着走着又摔倒了,原本崴了的脚,越发肿得厉害。
罗恩在外面听到动静,走了进来,“夫人,你还好吧,怎么又摔倒了?”
楚可昕百着一张脸,“没事,你扶我起来。”
电话挂了,祈爵盯着手机屏幕,那上面是他和楚可昕还有呱呱的照片,那个时候楚可昕已经怀上了三生子,他们沉寂在为人父母的喜悦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是这样的笑,往后都不会有了吧。
“祈少,我给您换点滴瓶。”护士走进来,手中拿着透明点滴瓶。
“还要多久?”
“还有两瓶,差不多三小时。”
“那挂完这瓶就停了,我要出院。”祈爵淡淡道,眼中透着凉薄。
“这不行,这不行。”小护士听了之后连连摇头,“祈少,您不能再这样任性了,你的身子。。。。。”
祈爵出口打断她的话,“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了解,办吧。”男人抬起头,一张魅惑众生的侧脸被阳光氤氲出一层浅浅的忧伤。
这个医院每一天都有无数病人,无一不是苍白的病容。这样的男子太容易让人记在心上了。
小护士有片刻的晃神,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侧过身子闭上了眼睛。
小护士叹息了一声,想到这样美好的男子马上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免觉得有些可惜,为什么上天总是这样暴殄天物呢。她将手中的点滴瓶换好,跑去告诉老教授,他要出院的事情。
秋天的伦敦遍地黄叶,泰晤士河边,风景依然美丽。
楚可昕的脚伤的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不想让他看出异常,早早让罗恩喊了车子,将她送到和祈爵约见面的地方等着男人。
楚可昕不免觉得可笑,两个最亲近的人,明明是夫妻,如今却连见面都不是在自己的家里,而是约在外面见面。
正文 第二百四十九:离婚吧
楚可昕坐在阳光下,细碎的微光洒在光洁如玉的侧面。祈爵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楚可昕将自己的落下的碎发别到耳后,宁静午后,落地窗前是一片金色的落叶地,一时间恍若一副画卷,而他多希可以在这一刻停止。
楚可昕抬起眼眸,目光恰好落在祈爵身上。不过几日不见,他怎么又瘦了,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是生病了么?
男人在她面前坐下,拿起菜单点餐,眼睛对上她边上冰镇的梅子水,眉头下意识一皱,“这样冷的天喝冰的,下次肚子疼了,别又哭。”他说完这句话,两个都愣了神,才觉得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有些应该藏起来的话,一下子全然脱口而出。
楚可昕抿下唇,差点想要把那些缠在心头的话问个明白,但是半天之后,还是全部咽了回去。
两个明明隔得很近,却好像心已经离开了很久。
有些事情,自己处在其中,总能敏感的发现每一次对方的情绪,即便他们什么话也没有说穿,但就是知道,中间的感情已经淡去。
楚可昕只是在想,既然他连律师都请好了,为什么一直不和她摊牌离婚的事情,难道是想要自己先提出来,省的心里留下内疚么?
祈爵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楚可昕看了一眼,都是她想和吃的菜。
楚可昕刚想拿起冰镇梅子喝一口,祈爵就换了一杯红茶放在她面前,那茶才上来的,还冒着丝丝热气。
祈爵神色自然像是无数次做的一样,丝毫不在意楚可昕眼中的伤痛。
楚可昕拿起杯子,透过玻璃杯的温度,灼热了她的手心,她扬起一丝微笑,“祈爵,你知道么?让一个人最难受的,不是让她离开,而是再给她所有的温情温柔之后,让人已经习惯了那种东西之后再将人踢开。”
祈爵看到他嘴角也挽着笑,一双桃花眼睛渐渐眯起,“别担心这种事情,我不会让你觉得难受。”他将一张黑色的卡拿了出来,推送到楚可昕面前,“一张无限制的卡,随便你怎么刷都用不完的。”他深邃的眼眸并无往日的温暖,“有了钱,能买到一切,这样,你离开了我,也能过的很好,也能过的很精彩。”
楚可昕前窒闷,一只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指甲都嵌进肉里,她侧过连,脸上有了湿意,却固执地没去接住那张卡。
“无线刷卡,”楚可昕低着头望着那一杯沉沉浮浮的红茶,“你对我很大方。”
祈爵两条腿交叠,搭在一起,嘴角荡漾起浅浅的弧度,“你跟着我那么多年,从中国到英国,当初找我找的那么辛苦,又给我生了孩子。”他顿了顿,指了指她,“最关键的是,我确实曾经爱过你,这是毫无疑问的。”
她连笑容里都淬了阳光,看起来好像乐见其成,“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最起码,离了婚,我也是身价过亿的富婆,能去找小鲜肉了。”明明一张轻飘飘的卡,放在她的手上好像有几顿重量,压的他都抬不起手来。
祈爵脸色露出欣慰,“人不能贪心,我给你的,只能是这个了。”
楚可昕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本能的点了点头,“就这个就可以了,我要的也不多。”麻木的指关节只有放上红茶杯壁的时候,才能恢复点灵活。楚可昕抬起眼睫,看到祈爵满意地点了点头。
“吃吧,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坐下吃一顿饭了。”
楚可昕夹起菜往嘴里放,食之无味,却还是咽了下去,“你会和萨琳娜结婚么?”
祈爵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眼中透出几分迫不及待,“应该吧。”他将手放上桌面,“我不邀请你了,免得尴尬。”
一句肯定的话,让楚可昕整个脸色都失去了血色,原来,他真的是和她走到了一块。
“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你设计婚纱了。”祈爵嘴角轻扬,“不想到时候遇上都很尴尬的场面。”
“呵。”楚可昕眼睛直直地望进祈爵的眼底,“难为你和我离婚了还这样为我着想,不过婚纱啊,别说我不愿意设计了,可能希尔顿大小姐也绝对不会让我设计。”她嘴唇淡淡溢出几个字,“当初就是婚纱惹的祸。”
说话间,祈爵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眉头微不可知的皱了一下,那电话,是医院的。
他想都没有想就给挂断了。
可没一会子,那端又响了起来,楚可昕看到祈爵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这次是萨琳娜的电话。
祈爵任凭它响了好几声,终于是按下了接听键,然后那端就传来萨琳娜的声音,“爵,你去哪里了,急死人了。”
“我在外面,和阿昕一起,谈点事情。”
“噢,好。”她传来笑声,“等你的好消息。”
女子娇媚的声音一字不差的落进楚可昕的耳朵里,她可以感受到萨琳娜的欣喜。果然,有了爱情,能让一个人迅速变得磁润,美丽。
楚可昕阖起眼帘,也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电话挂了,祈爵将手机放在了一遍,目光望向楚可昕苍白的脸,淡淡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楚可昕伸手抚了抚额头,面色疲惫,当然有想要的东西了,只是那种东西,她一辈子都得不到了。
“我想要孩子,四个孩子,我都要。”
“不行,他们过习惯了祈氏的生活,跟着你会吃苦。”祈爵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楚可昕的话,“这个你别想了,我不可能答应的。”
“你不是给了我这张卡,往后他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他们。再说,即便离婚了,你还是他们的父亲,若是我没法给的,你都可以给。可他们还那么小,根本离不开母亲。。。。。。。”
“楚可昕!”祈爵冷冷打断她的话,“想一些你觉得真的需要的东西吧,孩子,我不可能给你。”
楚可昕看到他眼中闪过冰冷,独断的专行。就像他们这的关系,当初说开始的人是他,如今要结束的人也是他,不给别人一点缓和的机会,生生抽离。
祈爵拒绝这件事情的话,那孩的抚养权她一定是得不到的了,她没有祈氏的权利和地位,又有什么能力能争夺过他呢。
可,孩子是她最后的依靠了,若是连孩子也没有了,又有什么意义。
“萨琳娜她,也会想要自己的孩子,你这样,对她和孩子都不公平。”楚可昕艰难地说出这段话,“你也看到了,呱呱他根本离不开我。”说出这段话的时候,她感觉心像是用刀片一点一点在切割。
“我不想要别的孩子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是怎么安排的。你若是想要带走呱呱也行,毕竟他比一般的孩子都要懂事,我可以问问他要不要跟着你。若是跟着你,便是自动放弃对祈氏的继承。至于三胞胎,他们根本没有就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他们,他们的母亲是萨琳娜,这样的话,你也不需要担心,他们会觉得失去了母爱。”
祈爵本来还想往下说,却见楚可昕的脸色惨白,贝齿咬着唇,自己都没有发现已经流血了。他没再往下说了,一双手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敲打。
他过了好久才对楚可昕说,“其实没有孩子,对你来说更好,没有那个男人会喜欢带着孩子的女人的。”他盯着她破损的唇角,心就和唇一样,也破开一个口子,“你以后,要找一个对你很好很好的人。”
楚可昕忍住喉咙里的哽咽,再找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她还能找的到么?
祈爵夹起菜,放到她的碗里,“你喜欢吃的菜,多吃点。”他放下筷子,“我先走了。”
他说完,人站了起来,付了钱,就往外面走。
楚可昕一路看着他离开。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楚可昕,四目相对,没有任何的波澜。男人推开了门,终于别过了眼睛,高大的身影在楚可昕的视线里越走越远,再没有一丝留恋。
楚可昕看到他彻底不见以后,才让眼眶里的眼泪流了下来。她伸手拿过祈爵喝过的酒杯,一口咽下了酒,苦涩的滋味在口腔里不停的回荡。
她将祈爵给她的那张卡,紧紧的握在手心里,苦笑地问了一声,“七年,我值了一张刷无下限的卡,真好。”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祈爵走出餐厅之后,就快步往自己的车子走,最后几步几乎像是拼了命一样的走进车子里。
他打开车门,坐进车子的时候,脸上全是细密的汗水,坐在车子上等着祈爵回来的司机看到祈爵这个样子,连忙问,“少爷,你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祈爵只对着他说,“去集团。”可话音才落,他就像是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人就在车子上晕了过去。
司机连忙将车子停了下来,大声喊,“少爷,你怎么样了少爷!”
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彼岸花开,花叶同根不想见(一)
祈爵睁开眼睛,望了望四周。
“爵。”祈沪见他醒来,走到他面前坐下。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疲惫,像是连续工作了几天没闭上眼睛的样子。
祈爵抬头,看到头顶上挂着的吊瓶,平静地说,“我现在挂这种还有作用么?”
祈沪弹了弹管子,让药水落地快点,“没用也挂着,除非你能有力气起来将它给拔了。”
祈爵嘴角勾起一抹笑,“趁着我现在没力气了,你就欺负我吧。”
祈沪坐在祈爵身边,“你出院去找甜心,是去离婚了么?”
祈爵闭上了眼睛不想说话。
“有人打你手机,我接了,是律师打来的,说离婚协议已经草拟好了,就等着你过目。”
祈爵闻言,睁开了眼睛,转过头对祈沪说,“让他们把东西拿来,我看看。”
“你这个样子还看什么?即便想要离婚,也等身子稍微好一点再说吧。”祈沪将他的被子遮盖好,“你说你,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不应该更加珍惜接下来的日子。你还跑去演戏,将人给逼走,难道你就觉得她知道你出轨和知道你生病两件事之间就一定是出轨对她的伤害更小么?”
祈爵心底一痛,“你不会了解她的。”他想到自己用眼疾试探楚可昕,她当初那样歇斯底里的样子,他真的不想再看一遍了。
“哥,帮我把律师叫来吧,这些事情不做完,我心里有缺失,怎么样也不放心。”祈爵咳嗽了几声,眼眸里有着淡淡的哀伤。
他就像是在交代自己的每一件后事,亲自把每一个人的后路都安排妥当,唯独没安排好他自己的。
祈沪摇了摇头,望着他近乎透明的脸,不说话。
他瞥过眼的时候,瞅见萨琳娜一直站在外面。祈沪又叹息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傻子很多,比如他和嘉丽,祈爵和楚可昕,还有这个女人。
他望了望局促不安的萨琳娜,终究是有几分不忍心,叫了她一声,“他已经醒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萨琳娜眉眼里全然是担忧,“我,我想进去看看他。”
“可他不会想见你。”祈沪轻叹,“你把东西给我吧,我等下会让他吃的。”
“让她进来吧。”祈爵虚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萨琳娜听到祈爵这样说,连忙测过身子,从祈沪身侧的细缝里出去,小跑走到祈爵身边,一双拿着保温盒的手微颤,“爵,好一点了么?”
祈爵看着萨琳娜,对祈沪说,“哥,你先出去会儿,我和她说说话。”
祈沪点了点头,将门合上了。
萨琳娜快速地将保温盒打开,飘着肉香的粥被她装了出来,她拿着勺子小心翼翼地装了一勺子给祈爵。祈爵却摇了摇头,“吃不下。”
他嘴巴微抿,眼睛一瞬不瞬地睨着她,“你知道,我心里没有你。”
萨琳娜听到他说的话,拿着勺子的手一顿,脸色近乎与白。半晌,她才扯着嘴角笑着说,“我知道啊。”
祈爵轻咳了一声,“但我会给你安排好后半生。”
萨琳娜咬着唇,眼泪流淌出来。她要什么好的后半生,她只想要他。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份资料。男人将那资料交给了萨琳娜。
萨琳娜僵硬地接过那份资料,翻开页面,才看了一眼,那含在眼睛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一双蓝色的眼睛望着祈爵,“你!”却也只是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说过的,只要你陪着我演完这场戏,我就会给你好的。”
萨琳娜两只手紧紧地抓着被子,摇着头哭,“我不想要,我不想要,你让我陪着你走完这最后一场,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喟然轻叹,“拿着吧,虽然很多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是,你在希尔顿家族的地位确实不如以前。拿着它,起码能让你父亲对你不那么刻薄。”
萨琳娜喉间嘶哑,已经说不出来话,只是将祈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合上,牢牢地抱在怀里。
祈爵抬眼睇向窗外。
他已经将遗嘱也立好了。除了萨琳娜的这百分之股份外,剩下的二十给二哥,三十给楚可昕,其余的给四个孩子。
萨琳娜终究是忍不住,她想要陪在祈爵身边,却也舍不得他真的就这样死去。她双手掩盖住脸,低声哭泣,“难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么?”
祈爵没法回答她这个问题。
再坚强的人遇上生病,身子就像是被腐蚀了一样,可以用肉眼看到的速度日益衰败。祈爵没法再和从前一样,想出院的时候就出院,他只能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若是真的想要出去,也只能由着祈沪推着轮椅带他去外面稍微感受一下阳光照耀在身上的感觉。
医院里阳光明媚,每一处都充满了生机,唯独只有每一个看病的人,满是愁容。
祈沪将一份协议书拿给祈爵,“已经拟定好的离婚协议,今天就会送到她的手上,这下你该放心了。”
祈爵接过协议,他等了那么久的东西,终于要送到楚可昕手上了。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他不会和电视里的男主角一样期待那一天,能有奇迹发生。他们之间,分开比在一起好。往后的人生即便再平淡总也比跟他绑在一起痛苦强。
祈爵又接过祈沪拿过来的平板,仔仔细细看了好久,才指着一处地方说,“这个地方造一个游乐场吧,要有最大的摩天轮,最好看的旋转木马。”他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笑,“飙风飞椅,极限跳楼机这些也要。”
他硬生生剥夺了呱呱的童年,便让他用这个方式来弥补。园区的人物形象全是四个孩子为原型,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建造一座大型游乐的地方,没有父亲,他们也要有欢乐。
“不知道这个游乐园建好的时候,我还在不在了。要是我不在了。。。。。。”他突然间说不出话来,将那地图盯了好久。
祈沪心里沉重,落在轮椅上的手都没有力气,他别过眼,不忍心再看,这样的一个祈爵,为所有人着想,可到最后却用自己的手段和智慧将那些他深爱的人全部赶走,唯独留下了自己一个人孤独的舔舐伤口。
祈沪不知道,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他将平板切换过来,界面里出现了祈氏古堡。他在平板上看了一眼,立马就找到了楚可昕所在的地方,看她就坐在自己给他准备的设计房间里,手中拿着一张设计图纸,盯了很久。
祈爵看着她的侧脸,刚想用手指抚摸上去的时候,她恰好回头,一双噙着露珠的眼睛就猝不及防的落进他的眼睛里。他才看清,楚可昕手里的设计图是她从前给自己设计的婚纱,是当年他在海豚背上和她求婚的时候让她穿的那一身。
他眼睛里已经有了涩意,感觉胸口堆积了一把盐,一点一点渗透进心脏,只觉得心脏要疼得爆炸了。
“那么想她何苦要用这个方式互相折磨,你看,甜心现在也不好过。”
祈爵对于祈沪的话充耳不闻。
传说,在冥界的三涂河畔,开满了了大片大片的曼陀罗花。那花还有一个别的名字,叫彼岸花。
彼岸花开,花叶同根,却永不相见。。
就像他和楚可昕一样,他不后悔自己掐断了楚可昕和他之间的路。
楚可昕待在花房里里剪叶子。
离婚协议书她已经收到了,只是她还没动笔签字。
这几天她时而清明时而混沌,一个人在祈氏古堡里傻傻的呆着。照理说,若是按照她从前的性子,她定然是直接从这里搬出去了,并且带着孩子一道儿离开。但是她没走,祈爵也没有开口说,好像前几天的那一顿谈话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楚可昕心头微动,若真是一场梦就好了。
她觉得浑身都是无力感,心里疼得百转千回。可即便是这样,她的思路反而慢慢清晰起来,她总觉得祈爵这样决绝的离开同他从前做的事情又几分相似。再加上他总是莫名的脸色苍白,有几次,她见他偷偷在吃药,她便留了心思,将那药丸藏了起来。今天,她约了人,她要将这药丸拿去检验,看看究竟祈爵隐瞒了她什么事情。
楚可昕“咔嚓”一声,将花上坏死的叶子全部剪下。若是祈爵真是因为生病才这样,她定要恨死他!
而同一个时间的医院里,祈爵又经历了一次生死抢救,祈沪站在抢救室外,问萨琳娜,“怎么会突然间这样,我走的时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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