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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奋斗在六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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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队成了香饽饽。
  这叫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天三更啦,给自己撒花~加油!


第七十六章 
  马队长家; “三表姐,你咋过来了; 有事啊?…”
  说是表姐,其实都不是他们红花大队这一支的,要真论起来,快超五服了; 绝对的一表三千里。
  再说人家这支可是最有能力的,不像他们都是泥腿子; 他们可出了好几个工人,他这个表姐好像嫁的不错,也是个工人,好像是临时工来着; 也不知道转正没有。
  以前老太太愿意念叨这些事,他就听一耳朵; 老太太没了; 他也没关心过。人家是工人是领导; 他日子还不照样过。
  要不是前年马家长辈有过世的,大家聚过; 他都不一定认得出这个表姐。
  所以看到这个表姐他第一反应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队长表姐原本是有些不愿意来的,她好不容易嫁到城里; 还成了工人,虽然还是临时的,但也自觉高人一等,“听说你们三大队今年没少分粮食啊…”
  马队长心里闪过三个字; “果然是…”
  “表姐,我们不是多分粮了,是别的大队少分了,然后把我们显出来了。”马队长这么说也没错。
  队长表姐又提了两次价,马队长还是油盐不进,只顾着摇头不肯卖。
  队长媳妇在心里算小帐,都忍不住动心了,多不少钱呢。
  最后马表姐看实在搞不定这个茅坑里的又臭又硬的石头,只得压住自己的脾气,要不是在婆婆那夸了海口她早走了,“你是队长,肯定知道谁家分的多,帮我搭个线,我出钱买。”
  这个要求说实话不算过分,可是马队长还是不愿意,万一以后年头不好呢,到时候他这个搭线的肯定倒霉。
  马表姐骂骂咧咧的走了。
  队长媳妇有些不安,“咱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
  马队长有些烦躁的摆摆手,“你别管了!”
  马表姐本想走了算了,可回去还要面对婆婆和妯娌的阴阳怪气。
  虽然她嫁的不错,男人是个工人,可这么多年还是个普通工人,家里房子也不大,住的挤挤巴巴,还没有农村房子宽敞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因为她一直没转正,婆婆一直看不上她,好不容易有了露脸的机会,她不能放弃,对!可以找表妹马翠萍,好像也是干部呢。
  村子里的老叶家也来了亲戚,是叶老头的亲妹子,叶爹的亲姑。
  她带着儿媳妇过来也是买粮食的,不过不是给自家买,而是儿媳妇的一个远方亲戚,人家有钱,说了只要买到粮食,大米每斤给一毛钱辛苦费,粗粮五分每斤。
  老叶太太可不得意这个小姑子,“我们哪有多少粮,家里这么多人呢,可不卖。”
  叶老头抽血烟没吱声。
  “大哥,嫂子,我听说今年就咱这闹灾了,所以粮价长上去了,等明年价格肯定没这么高,大米涨了两毛,地瓜也长了五分,卖一斤就多得多少钱,你们寻思寻思是不是这个理儿。”叶老姑还是很能说的,知道大嫂贪财,专往价钱上说。
  在门口偷听的叶大伯母也很是动心,恨不得开口做主卖了,可是想到卖了钱也到不了她们手,又觉得没劲起来。
  全队最富有的叶老二家却一直没人上门。
  叶爹感觉很是满意。
  知青周子平带着分到的一小部分粮食回家了,今年知青年前都选择回家。
  周子平脚折了之后,安静了一段时间,之后三大队旱灾越来越严重,这些知青没了带头的一直很安静,每天跟着队员一起出工,虽然干的还是慢,最起码态度在那呢。
  其实他们也是会看眼色的,因为干旱,队员们都像吃了枪药一样,随时可能炸,他们做为外来人,绝对是最好的炮灰,为了不惹火上身,他们都很乖。
  没想到最后分粮食的时候,他们分到了比预期多很多的一份,其中两三个知青对于三大队和马队长已经改变了想法。
  叶爹不知道他出的让知青更好的融入到广大农村生活已经初见成效了。
  他们村的两家富农平时多了个扫大街的活,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因为旱灾又虫灾的,镇长压根就没想起那个“四类分子”学习班。
  这年冬天的雪格外大一些,虽然每天都要上房扫雪,人们也愿意,恨不得再冷点,大不了他们就在炕头不下地了,把那些害人的虫卵都冻死。
  黑牛屯这边因为有叔祖爷爷英明领导,家家不缺粮食,第一批肥猪出栏,屯子大手笔留下一头弄了回杀猪宴,叶家都被请过去了。
  有灾也有喜事,林二舅妈生了个男孩,因为在肚子里补的太好,个头有些大,加上二舅妈长的娇小骨盆比旁人小,生的时候难产了,最后虽然把孩子生下来了,身子伤的不轻,闹不好这辈子就这一个了。
  母子平安,林二舅就满意了,至于以后还能不能生也无所谓了。
  就是他想要个像外甥女一样的小闺女是没法如愿了。
  和丈母娘商量之后,给孩子起名康康,希望他健健康康的。
  伤了身体这事林二舅妈是不知道的,田母知道也选择了隐瞒,有大胖儿子和亲娘还在身边,林二舅妈月子做的不错。
  又是一年春来到,这回几个大队队长都摩拳擦掌,准备弄个大丰收。
  可是有时候人祸比天灾重要,本来消停的三大队又再次来了红卫兵,他们直接把两家富农带走了。
  马队长不得不上前交涉,这是要干啥啊!
  “领导,这两家改造可积极了,每家起大早扫大街,你看大道上这雪都两家人搓出来的,隔几天就像我们汇报,还会背红宝书,老于背几段!”马队长庆幸他这次未雨绸缪很成功。
  老于将孙女搂在怀里,开始流利的背诵主席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后来两家人跟着一起背,有沧桑的老人音,还有稚嫩的童音,混在一起却无比和谐。
  这些红卫兵都没敢动,都看着组长。
  红卫兵首领寻思了一下,“你们大队不错,对于富农的教育很到位,把人放了吧。”
  “领导,我送你们。”马队长趁机套话,莫非又有知青不安分了。
  这次还真是冤枉人家了,原来革委会不满意现状,准备搞回大的,地主资产阶级被批·斗,富农要陪斗。
  马队长撇撇嘴,“你说这群人闹乎啥,批·斗还能陪。得回咱们大队让背红宝书了,果然有用。”
  会计也点头,“今年春耕时继续背,省得他们再忘了。”
  他们发现老人、青壮年还没有孩子背的快。
  他们是将人留下了,可是别的大队的地主、富农都被带走了。
  之后因为之前镇长的不作为(没办四类分子学习班),被调了岗位,新来的镇长很年轻、热血。
  新官上任三把火,把个个队长叫来开会。
  “农业学大寨,这是主·席的话,今年我们要争取亩产千斤,这是保证书,你们都签字吧。”镇长大手一挥,直接让他们签军令状了。
  底下的队长都傻了,这队上的肥田一亩地能有七八百斤就顶天了,那个一千斤从哪来呢。
  都装死,不哼声。
  “你们多除草、多施肥,产量肯定会提高很多,这种地就得细致。红花大队一队队长,你是年纪最大的队长了,你第一个来吧。”镇长直接点名。
  之后又留下两个队长,有事商量,其中就有一大队的队长。
  马队长撞撞二队长,“你说这个新镇长把米老头留下来干啥啊?”
  二队长眯他一眼,两人关系缓和一点,不过二队长总是对他爱答不理的,“你管那么多呢,赶紧回去伺候地去,一亩一千斤,哼!”
  马队长:只要能打一千斤,他像亲爹一样伺候也没问题啊。
  回去他也开会,反正军令状他都签了,也没法反悔了。
  好好伺候,打不了一千斤,每亩比平时多个百八斤的他也满足了。
  “三队长,我们队长让我过来告诉你个消息,让你把队员集合下午上工那个点去一大队参加批·斗大会。”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马队长和会计听懂了,却不理解,“为啥上你们一队去参加批·斗大会啊?”
  “镇长让的!别的我也不知道了,消息带到了,我回了。”小伙子一哧溜跑了。
  马队长很有先见之明的来了句,“我觉得又要闹秧子了。”
  会计还开了句玩笑,“镇长是让咱们捧人场去。”
  “烦不烦,地里那好些活干不完呢,还要亩产一千斤,现在又来…”终究是领导,马队长没说的太难听,不过也相当不满了。
  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第七十七章 
  马队长带着绝大部分队员过去了; 有的不情不愿,有的好奇想看热闹。
  结果人可真多; 二队也都在。
  马队长看到二队长脸黑的像锅底灰似的,“咋了?”递过去一颗烟。
  “米老头把我们队的三户富农带走了,说是镇长让的。”富农和他有没亲戚关系。
  可是拿镇长说事都不经过他,明显不给他面子; 这才是他生气的原因。
  马队长惊的张大了嘴,这么说批·斗对象是二队的; 那把他们三队喊来干啥,不会真像会计说的那样要捧人场吧。
  这次批·斗是一队长亲自主持的,这个热血激昂,嗓子都喊哑了…
  “这样的阶级敌人就该被打倒!”老米头举着拳头抻着破锣嗓子大喊。
  大家伙开始用东西往台子上砸; 不一会几个批·斗对象就出血了。
  这些砸人的大都是一大队的,甚至很多是小孩子。
  二队长正要上前; 在这么砸被砸死了; 敢兴不是他们大队的了。
  被马队长拉住了; 低声说了句,“你看看老米身边那个年轻人; 是不是镇上的办事员。”
  镇长没来,派人看着呢。
  “艹他娘!”二队长低声骂了句; 回头安抚队员去了,哪家没有亲戚或是交好的。
  好在他们也没想闹大,其中一个老太太体力不支晕倒之后,这场批·斗就草草结束了。
  马队长刚要走; 就被老米拉住了,这老头嗓子都说不出来话了,还一脸兴奋,仿佛焕发了第二春。
  马队长心里骂了几句,还是扬起笑脸,给两人发了烟,“老队长,你找我有事啊?我着急回去培土呢,得好好伺候地啊,一亩一千斤,咱可都签了字了。”
  “是得好好伺候。”办事员对于马队长印象好了几分。“镇长指示,让老队长做个榜样,明天他会派人把你们三队的两家富农带过来,继续批·斗。”
  “这是镇长命令!”看到马队长没有直接答应,他重了语气。
  马队长能说啥,只说知道了,会全力配合米队长,又热情邀请他们去家里吃饭。
  意料之中被拒绝了,马队长回了三大队,赶紧找人想办法。
  最后还真让他们想到一个“损招”,在批·斗会上背主·席诗词。
  这招绝对出其不意,把那些人都镇住了。
  马队长趁机说了自己大队的思想教育工作,然后三大队队员一起背,把个批·斗大会开成了背诗词大会,他们也是能人。
  后来二大队批·斗一大队的富农。
  他们才发现镇长的意图,他这是害怕自己大队包庇自己队上的富农,所以换着来。
  又派了办事员把开头做好,就像一大队把二大队富农砸的血乎拉,到二大队批·斗一大队了,能不报仇。
  这样肯定越批越凶,都斗红眼了,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主意绝对够阴险。
  没想到遇到三大队这帮奇葩。
  不过显然三大队这点事影响不了大局,整个武城县都斗红眼了。
  资产阶级,斗!
  地主,斗!
  富农,斗!
  封建思想,斗!
  偷鸡摸狗,斗!
  作风问题,斗!
  ……
  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突然没了色彩,每天都有些惶惶,不敢多说一句。
  这场文化·革命也从城里成功的蔓延到农村。
  三大队的富农差不多把红宝书背下来了,除了费嗓子没吃什么苦,可是马队长一天比一天脸黑。
  今天去这个队,明天去那个队看批·斗,隔不了几天还加个场,队员们还哪有心思种地啊。
  地里草都赶上苗高了,你说不去,别的队长立马把你报上去,说你不支持革命工作。
  马队长除了和会计他们抱怨两句,也做不了什么,“镇长来第一件事就是抓产量,我还以为他可重视田地了呢。他不会以为让我们队长签个字,然后产量就能有一千斤吧。”
  叶爹也在,也很有兴趣参与了猜测,“咱们以前镇长人不错,很务实,可是他为啥被调了,还不是因为没有好好搞革命工作,所以新镇长想要长久的做下去,只能在这方面表现。”
  叶爹还不知道他随口的猜测还真八·九不离十了。
  马队长冷笑两声,“等秋天都收不上粮食,看他们还咋闹。”
  快到秋收了,因为全国上下都忙着批·斗呢,土地大面积减产。
  中央发文农业要稳定,要争取丰收。
  可土地这玩意临时抱佛脚肯定不好使,一些心眼子多的想到了早年的“放·卫星”。
  镇长办公室,“你们可是签了字的,别的我不多说,我就按这个产量报了,剩下的你们看着办。”镇长扬了扬手上的纸。
  他因为这一年的革命工作做的好,已经受到了领导的好评,可不能在这出岔子。
  几个队长显然还想再说,他们今年能有往年的六七分就不错了,一千斤他们连边都摸不到。
  到时候按这个斤数上报,他们打的粮食都要交公粮了,队员们吃啥。
  镇长显然知道他们想说什么,“有困难就要克服,这是为国家做贡献呢,你们要是做不了赶紧说,有的是人想当队长呢。”
  二队长在愁眉苦脸的米队长身后呸了口,该!让他做镇长的狗,没落下一点好吧。
  要不是一大队先搞事,他们也不能斗起来,把土地都荒了。
  马队长回去都没敢说,害怕说了队上乱起来。
  自己一天天憋气又窝火,还和老队长说了不想干了,被一顿臭骂。
  经验丰富的老人,看着稻穗就差不多能预估出产量,他们三大队有他们盯着,比别的大队好些,一亩地能产近四百斤。
  老人看到稻田里和稻苗一样高的草,“能有这个产量不赖了,好在去年咱大队没少分粮食,家家都得有剩余,今年就是少分点,也能糊弄过去,有了今年这个教训,他们明年就知道好好种地了。”
  马队长要哭了,要是把粮都卖了呢,他知道的就好几家,而且今年是按照一亩地一千斤交公粮,他都不敢想了。
  秋收的时候镇长都亲自下到了各个大队,亲自督促秋收。
  “队员们,苦不苦看看红军二万五,我们要发扬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抢秋收!”派到三大队的是一个副镇长。
  队员们热情高涨,这里边清楚的没几个,这哪里是督促,分明是监督,害怕他们监守自盗,也怕他们到时候不交公粮。
  马队长只能闷头干活,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副镇长在三大队住了下来,他们刚收完粮食,民兵大队带着人就来了,直接拉粮食。
  队员们才发现不对劲,咋还带枪来了。
  知道今年减产了,好些队员还鼓动队长去和大领导说说,能不能少交公粮或是像去年那样不交。
  马队长都不忍心搓破他们的美梦。
  “咋还称呢!多了!多了!”就是照大前年的量交公粮也够了。
  “咋回事?…”
  ……
  队员们开始往仓房挤,民兵直接把枪亮出来了。
  马队长只能安抚队员,“国家有困难,我们得支持,要听领导的。”
  等他们把粮食拉走,好多队员都坐地下哭,这日子没法过了,等粮食下锅呢。
  贪价高卖粮食的比马队长想的要多得多。
  队上的几个老人带着一群青壮年直接找上马队长让他给个说法,他们今年减产,交公粮量却多了,没有这么干的。
  “你是不是为了你那顶官帽子放卫·星了。”老队长(曾经的老马队长)第一个问话了。
  马队长一点也没隐瞒,将事情都说了,“我没招儿,没看他们怕咱们不交都带枪了嘛。你们谁想干这个队长,我马上让给他。”说完抹把脸。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啥都是他说的算,咱们去告他!”老人脾气不少,气的直捶桌子。
  可没人接话,去哪告,和谁告,人家敢这么做肯定不怕他们闹。
  再说百姓还是怕当官的,在他们心里官官相护,他们告不赢的,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大家伙也知道这不能怨队长,可粮食不够,他们咋过日子啊。
  “我准备明天就分粮,粗粮还是有剩的,然后组织大家伙进山,往里头走走,看有没有榛子、栗子啥的。”这些都能当饭的。
  马队长说的往里走,可不是去黑牛屯,而是从叶冰家向南,他们这可是个大山脉,森林大着呢,不过平时可没敢人进。
  就是六·零年最挨饿那会,进去了好多人,有很多再也没能出来。
  所以听说进深林子,大家都有些沉默,不过也没其他的办法,靠山吃山,想要活命他们只能从山上想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有报道的,闹革·命太凶,农民都不好好种地了,周·总·理亲自主持会议,要稳定农村…


第七十八章 
  仓库里剩下的稻米不多; 一家就分了两斤。
  叶爹娘工分加起来一共分了三百八十一斤粗粮。
  他们家一共五口人,一天能勾上一斤。
  好在他家不在意这个; 不说仓房里好些粮食呢,就是自留地的地瓜、苞米也是大丰收,谁让农肥(粪便)给力呢。
  不过影响也是有的,今年分的水稻太少了; 就是想和队员换也换不着,都没多少啊。
  其他的队员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忍住了没卖粮的还好些,虽然分的粮食少,可是家有余粮,自留地还有产出; 屋子周边还有南瓜,加上晒的野菜、蘑菇; 虽然不能和往年比; 但也不会饿死人。
  往年收了粮食; 队员们累都要休息几天的,遛地的活都是孩子们的; 连玩再干。
  啥叫遛地,就是水稻收割完了; 地上还会有稻穗或是还有老鼠洞,起完地瓜也不可能起干净…不过一定要在秋收之后。
  秋收小孩子捡稻穗必须上交的。
  这时候小孩子们拿着小筐像做游戏一样,分成几个队,看谁捡的多; 捡的多回家家长可能会给块糖吃。
  不过今年很多老人和媳妇都去遛地了,一点食物都不放过。
  叶爹和媳妇在商量事情,“我娘找我,让我把今年的十块养老费换成粗粮,我说回来和你商量一下,因为工分都是你挣得。”
  因为这他不可避免的又被他娘骂了。
  叶冰娘倒没计较,“你随便。”
  之所以不反对,也是因为那毕竟是老公爹娘,真老头老太太要饿死和他们要粮,他们还不是得管。
  现在等于拿钱买粮,反正她家粮食也不缺,现在粗粮价格可不低,十块钱真买不了多少。
  “媳妇,真好!”叶爹看小儿子睡了,大儿子闺女不在屋,弯腰亲一口。
  “臭贫!”叶冰娘趁机老公小脸一把,还是那么滑,看来没少偷抹她的雪花膏。
  他知道媳妇会同意的,但也知道不能太轻易就给,他娘太容易得寸进尺了。
  分粮的时候还想直接抢,被队长臭撅一顿。
  所以他准备拖一阵子再说。
  “马翠萍!马翠萍你出来!有你这么坑亲戚的嘛,卖粮食不卖自己家的,把人往我们家领,还说今年肯定多分粮,粮在哪呢!…”堵老罗家门口的还是罗家的媳妇,不是他们这支的。
  罗老太太搂着大孙子拍着小孙子不让他们出去看热闹,罗老二阴沉着脸也不吱声,马翠萍还有些不服气,嘟嘟囔囔着,要不是贪财她们能卖,当时可没少奉承她,现在看到缺粮找她来了,她管得着嘛…
  罗老太太对着二儿媳妇恨声道,“你不能耐么,爱显摆么,你倒是出去啊,去找你堂哥去,反正你帮的是老马家亲戚,现在坑的是老罗家,堵的也是老罗家的门。”
  马翠萍不敢和老太太硬顶,脸更黑了,她带着表姐买了三家呢,也没多少,每家几十斤苞米面。
  那两家都没找她,就这个本家嫂子事多。
  也不想想,今年一共才分多少粮食。
  同样骂人的还有叶老太太,骂白眼狼叶爹,还骂遭瘟的小姑子。
  “那个白眼狼,自己住青砖房子就不管亲爹亲娘,我说给咱们点粗粮他还得去问媳妇,就是个吃软饭的…他们要是没粮食,不会去黑牛屯要啊,他不是有两个有能耐的舅子嘛…要是知道他这么不孝顺,一出生我就给他浸尿盆里……”
  “叶大月(叶小姑)就是个扫把星,我就知道她一来准没好事!不行,我去找她,让她还粮食!…”
  叶老爹终于开口了,“闭嘴吧你!”不是你让卖的,你没收钱。
  后两句没说是他不想听老太婆唠叨。
  西屋叶大伯母也在唉声叹气,看着屋子乱糟糟的也没心情收拾。
  “孩他爹,保东都这大了,再睡这屋不合适了。”三个孩子加两个大人睡的满满登登的,翻个身都难。
  冬天还好,挤挤热乎,夏天可遭罪了。
  孩子们去外边玩了,还没回来,现在家里一天两顿,回来也没晚饭吃。
  叶大伯捂着憋瞎瞎的肚子,有些有气无力,好几年没尝到挨饿的滋味了。
  “那有什么办法,今年这个年景还能盖房子不成。”别做梦了。
  “那让保东去他小叔那屋睡,咱们也能宽敞些。”叶大伯母一开始就是打这个主意,她也知道盖房子不现实。
  “我回头和娘提提吧。”叶大伯明知道希望不大,因为老三今年复课了,没考上高中,还要再念初二。
  他娘才不会让保东去打扰老三呢。
  叶爹现在大部分野味都直接给临县孙组长,现在称呼孙老弟,不敢再去黑市,也不敢再发展新客户。
  就是砖瓦厂那都少去了。
  这年头就得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肉还是好卖的,又到了卖兔皮的时候,叶爹这次带了十张兔皮,刚把兔肉和闺女打到的狍子肉卖给孙老弟,所以顺便去趟临县的回收站。
  他每次进县城都胆突的。
  楚喆缩在阴暗的角落里,避开几个红卫兵,他抬起自己的手,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返老还童了。
  他明明已经三十多岁了,而且不良与行只能整日与轮椅为伍。
  却回到了这个疯狂的年代,又重温了次童年的噩梦。
  如果再早点就好了,爷爷被带走了,他知道应该是隔离审查,这涉及到派系斗争,不是十岁的他能参与的,况且他并不知道爷爷被关在哪,但是他知道爷爷最终会平安无事,而且军衔还能升一升。
  他爹娘、叔叔也会没事的,他们在军区,里面还算平静,就是行动受了限制,一时回不了家。
  可是前世他真的挺惨的,被亲姑姑出卖,稀里糊涂写了举报信,致使后来他和家人有了隔阂。
  他的爷爷、爹娘都认为他是冷血的人,他的好姑父拿着检举信步步高升,后来爷爷官复原职,姑姑一家又成了孝子贤孙。
  他的话亲爹娘都不信的,他也冷了心,他们送他去当兵他一点也没反抗,因为他也不想和他们呆在一起,然后看他们纠结复杂的眼神。
  他挺幸运的,在部队交了一群过命兄弟,在一次任务中,他为了掩护战友脊椎受伤,再也没能站起来。
  他退伍之后已经改革开放了,他就从商了,每个项目的成功都使他愉悦,他才发现他有龙属性,爱财。
  这回他正和一个德国佬洽谈一批机床业务,如果成功,他的工厂利润会翻一翻,可惜他看不到了。
  因为他要上学,所以和爷爷生活在一起,爷爷被带走后,爹娘就让姑姑把他带走了。
  他们没想到他不但没被照顾,还要被利用、陷害。
  他回来的时候,他姑姑正和他哭诉爷爷呢,问他想不想让老爷子回来?
  上辈子就是这套话,让他轻易相信了,他真是傻啊。
  他推说肚子疼去厕所躲过去了,可是他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他们之间仇可不小,不说十岁的陷害,之后在爷爷那儿上眼药,就是他从商赚钱之后,她们还理直气壮的想要分一杯羹。
  因为身体原因他没娶媳妇,自然也不会有孩子,他姑脸大的认为他赚的就该是楚家的,她做为楚家的闺女也应该分一份。
  唉!他上辈子突然没了,不会真让她如愿吧,希望爹娘给力点,就是给叔叔家的弟弟他也是愿意的。
  他趁着他姑和姑父上班,找到他们藏钱的地方,只有一百多块钱,估计其他的都存银行了,又打包了一些吃的还有两身衣服,他要跑,找一个地方安静的躲几年,等他爷爷出来,他再回去。
  他临走时还送给亲爱的姑姑、姑父一个“礼物”,他把她家的红宝书划了,特别是伟·人·像,然后写了个纸条卷块石头砸了革委会得玻璃。
  他还给姑姑写了个纸条,上面写着:姑姑,咱们要相信国家相信党,我找人去救爷爷了,不要担心!
  如果革委会搜查,会发现这个纸条,原来他们恨党所以拿红宝书泄恨,正好对上。
  至于告密的是谁,是小偷啊,他偷钱乱翻的时候发现了他们毁坏红宝书,不管是不是爱国还是单纯凑热闹,反正他告密了。
  如果他亲爱的姑姑说不清楚,可是要被抓被批·斗的,可惜他看不见了。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手里的这些钱并不能生活多久,最主要的是他没有介绍信。
  所以他趴了趟拉货的火车,这个火车是到哈市的。
  他恍惚记得哈市哪个县城有个军官疗养院,他爷爷一老哥们在那儿。
  时间太久,他也记不住了,那人是叫应该叫牛什么,具体名字他没什么印象,因为爷爷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你牛爷爷…”根本提不到名字。
  希望看在爷爷的面上能收留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男主真沉的住气…
  楚喆:怪我喽~


第七十九章 
  楚喆好不容易找到县城; 知道那个疗养院不远了,可是他有些累了; 胳膊腿酸疼酸疼的,毕竟现在才十岁,还没吃过什么苦。
  在货运火车上躲了三天多,带的吃的都吃的差不多了; 早晚还特别冷,火车越往北开越冷; 好在他拿了两身衣服,要不然可能要被冻伤风。
  他想换点吃的,实际上他更想找个招待所洗个热水澡吃点热乎的最好带汤的,可没有介绍信; 就只能是做梦了。
  去黑市?风险太大,他还是看哪个婆婆面善; 拿钱换点吃的吧。
  好在这到处是雪; 不会缺水; 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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