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婚不可测-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总得有人守着。”
“夫人不舒服,在楼下输液呢。”
“麻烦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和她说一声。”
蒋丹怡坐在床上,眼睛通红,瞥了她一眼,说道:“你来干什么?你再不守在手术室外,万一医生需要叫人,怎么办?”
“陈慎独也被绑架了,陈家提议共同处理这件事,细节不便在电话里说,我马上要去他们那里,所以来和你说一声。爸这里,就全靠妈照顾了。”
蒋丹怡恼了:“我哪儿有这个时间?我必须马上去公司安排事情,不做好准备,御景怎么办?”
☆、第105章 焦头烂额
人在危急关头;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最在意的人或者事。蒋丹怡心中最爱;无非是权柄风光;她这样回应;许蓝虽然愤怒;却并不意外。
“都这个时候了,我们也别绕圈子了吧。我知道,你所谓的安排,不过是为了以应急的名义,在各个部门安插在的人手。”许蓝深深吸了口气;盯着蒋丹怡变幻不定的脸色,说道;“你掌权的目的;不就是想得到更多的利益吗?可是,你如果真的四处安插在的人,那么,稍微长点眼睛的人都会联想到□□。沐风在公司的地位那么稳固,你却敢撬他墙角,只说明一点——沐风是彻底没希望了,你才有这样的底气。他是公司的主心骨,如果人人都认为他救不回来,御景会受到怎样的冲击?股价连续跌停之后,你就算得到不少权力,手上实际掌握的好处,又能有多少?更何况,董事会那些人都不是好相与的,他们乘此机会耍花招,你觉得你过的是安享尊荣的日子,还是勾心斗角不得安宁的日子?”
蒋丹怡脸色煞白。
许蓝凝视着她:“所以,你为了你自己,为了多给沈乘风留一些家底,也要把你那些算计给丢到一边。虽然我们矛盾重重,但在目前的局势下,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好好照顾爸,我专心忙活解救沐风的事,一致对外。等事情解决了,你有什么想法,再实施也不迟。我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希望你能想通,就算你想不通,我目前是沐风的代理人,他的心腹们还在,你要做什么,并不容易。好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养。”
她装作没看到蒋丹怡屈辱而愤怒的眼神,转身就走。她觉得很累,腿也很软,前路仿佛被浓厚云雾遮罩,她看不到将来。她甚至想找个地方睡一觉,也许醒来了,会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个梦,沈沐风好好的,沈行知也健健康康的。
可是,她根本没有逃避的资格,这条路再坎坷,她也必须咬着牙,一步步前行。
陈慎思的两个叔叔,三个堂兄以及婶婶嫂子们都在陈家,擅长处理外务的男女同陈广生探讨绑架案的情况,家庭妇女开解伤心之极的陈夫人和陈太太,陈慎思当医生的二婶和沈乘风在卧室,照顾昏迷过去的她。
许蓝看得眼睛发酸。陈家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齐心协力渡过难关,家教好,所以兄弟子侄人人出息,又从不干内斗这等事,难怪陈氏企业蒸蒸日上,发展迅猛。
再想想蒋丹怡和沈乘风那德行……她用力的咬了下嘴唇,把欣羡和惆怅的情绪压了下去,向众人问候之后,问:“请问,你们这里收到了什么新消息没有?”
陈广生摇头:“没有。”
陈慎思的二叔皱眉道:“我觉得,景泰生是想吊我们胃口,让我们日夜悬心,寝食难安,估摸着我们差不多快崩溃的时候,才放出下一步的消息。根据我们的了解,他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喜欢折磨,控制人的情绪,来表达他的优越感。”
许蓝抿紧了嘴唇,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下景泰生的表情,心中一寒,道:“想必他现在很享受,很得意,我以前看过一些类似的变态犯罪案例,这样的人得意的时候一定要找人炫耀,在人质面前显摆,能让他们的满足感达到最大化。沐风他现在……”
陈夫人呜咽出声,想到自己的哭声会让在场的人更加心神不定,又赶紧捂住嘴,竭力把哭声压制住。
陈慎独的情况,比沈沐风好不到哪儿去。再折磨下去,他会变成什么样?即使是胆大心硬的男人,也不敢想象他被折磨的画面。
陈广生喃喃道:“我太疏忽了,没想到景泰生丧心病狂到这样的地步,也没想到他在哥伦比亚那种地方也有人脉。”
最近南美国家掀起了橡胶种植风潮,陈慎独过去考察,想看看是否有和当地橡胶园主签订供货协议的可行性。沈沐风在加勒比诸国调研海边度假住宅和酒店。两人并不在一起,却双双被绑架,这说明,针对他们的行动并不是景泰生一时兴起的行为,他一定事先有安排。
就算南美治安相对混乱,各种地下势力横行,但是,想把两个谨慎的人绑架,也需要费很大功夫。
景泰生花这么多精力做这件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逼迫陈慎思就范?
陈广生哑着嗓子道:“除了思思,还有什么?高额的赎金,或者股份,公司管理权这些东西?”
陈慎思的三叔道:“景泰生对思思很着迷,至少目前,他不会做太绝,否则,思思伤心到了极点,连胁迫都无法胁迫。他不会把她逼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我想,他会给她暗示,如果她就范,慎独就会好好的回来。”他说罢,对泪流满面的陈夫人和陈太太说,“你们两个,先不要太担心,只要景泰生顾忌思思,慎独就顶多受点伤,不至于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陈家人的心情稍稍定了些,有人看了许蓝一眼,愕然道:“沈太太,你怎么了?”
许蓝脸上血色褪尽,连哭都哭不出来,背靠着沙发,颤抖得如秋风下的树叶。
陈慎独是陈慎思的哥哥,景泰生会手下留情,但沈沐风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也谈不上有私交,更为严重的是,他是沈乘风的哥哥。
景泰生早就把陈慎思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沈乘风敢和她结婚,就是染指他的所有物,对于他那样占有欲强得偏激的人来说,沈乘风必然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他暂时没法对沈乘风做什么,沈沐风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许蓝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沈乘风。他妄图攀上陈慎思,相应的后果,却让沈沐风生生承受。她来陈家这么久,他甚至没有出来给她打招呼,一句场面话都没有说。心虚到了这种地步。
甚至,他说不定心中暗喜。沈行知还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沈沐风凶多吉少,沈海跃还是懵懂婴孩,御景不交到他手上,还能交到谁手上?
陈家毕竟和沈家不是利益共同体,能为沈沐风做的事有限。而沈家真正全心全力为他着想的人只有两个,沈行知和她。沈行知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一切只能由她撑着。
富贵之家的孩子随时可能遭受危险,应对绑架的教育是从小就做起的,圈子里的相关事件的处理方式他们也很清楚。可她由出身所限,对这些资料丝毫不了解,别人探讨局势,出点子,她只能听着,无法提供助力。
两家人把警方人脉集合在一起,同国外联系,定位失踪地点,查找认证,推测动向。
景泰生喜欢把人耍得焦头烂额,绑架的事,他自然会想方设法透露出来,陈家沈家根本封锁不了消息。
公司的重要人物生死未卜,在社会上和商场上都造成了极大冲击,两家企业都受到了波及。陈家人丁兴旺,陈慎独的位置由他的堂弟暂代,事务运作正常,受到的影响有限。
沈家情况就严重太多了。沈沐风是公司的主心骨,地位无可替代,同时,沈行知昏迷,蒋丹怡这些年刚愎自用,曾经女强人的形象被她自己败了不少,现在已见昏庸之态,许蓝资历浅,见识不够,陡然从专业会计转管理,十分吃力,沈乘风更是废物,场面根本撑不起来。虽然沈沐风多年培养的心腹办事牢靠,但是,没有足够强力的领军人物,公司人心惶惶,投资者有撤资意向,董事会那些精明的人随时准备重新瓜分御景这块大蛋糕。
许蓝一边焦急的同陈家和警方保持联系,一边忧心沈行知的身体,还要打起精神,不能在公众面前露出丝毫颓然之气,公司的事层出不穷,她时常在入睡之后两小时就接到电话,深夜赶往公司加班。
经验不足,加上休息太少,她办事难免会有疏漏,蒋丹怡是一个不知道宽容理解为何物的人,对此抱怨不断,难听话说了一箩筐。沈乘风要在陈家挣表现,没有跟着踏上一只脚,不过,私下对她焦头烂额的状态幸灾乐祸。说他无能,她也不是什么天才嘛。
☆
墨西哥荒漠的一隅,有一处废弃的加油站,周围零零散散有些房屋。长期的毒枭混战,让原来的居民纷纷迁走,而这些房屋,便被当成了火拼时的据点,交易时的中转站,粗糙的砂石吸饱了人血,入夜之后,风呜呜吹过荒野,仿佛幽魂的低泣声。
陈慎独被风声惊醒,睁开眼,习惯性的动了动身子,小腿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皱眉咬牙缓了片刻,看向身边蜷成一团的人。
那人满脸血污,头发被汗水和血污黏成一缕一缕的,长出来的胡子和沾上的污渍,将皮肤本来的颜色完全遮掩。
出名俊美的沈沐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第106章 景泰生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墙壁斑驳;窗玻璃也坏了;夜风呼呼往里灌。荒漠地区昼夜温差极大;此时万籁俱寂;空气寒浸浸的;陈慎独仿佛泡在冷水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绑缚住他的绳索早就解开了。景泰生根本不担心他会跑掉求助,此地基本上是无人区,虽然有公路通过,却鲜少有车驶来;他的腿已经被打断了,怎么跑?
沈沐风所受的折磨;比他多得多。他都想不到;折磨一个人,能有这么多的方法。他并不是善良心软的人,但景泰生折辱沈沐风的时候,他都看不下去。
这一夜那么冷,他冷醒了,沈沐风却依然昏睡,静得不正常。
陈慎独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指尖立刻传来灼烫的温度。他大吃一惊,沈沐风在发高烧。
受重伤的人,感染发烧很可能是致命的。陈慎独急促呼吸着,再推了推他,若是叫不醒人,他必须冒险把守卫叫进来,让他们联系景泰生。
“呃……”沈沐风喉间发出沉闷的声音,他舒了口气,低声问:“你怎样?如果实在受不住,我就叫人。”
沈沐风全身无处不疼,就连收缩下肌肉,也会牵动伤口。他抽着气,却低声笑了:“景泰生还没玩够,所以他没下狠手。我是什么情况,他很清楚,如果我真的会有危险,他早就让人来给我吊命了。”
“你在发烧,你还受了伤……”
“失血那么多,当然容易感冒了。”沈沐风看了一眼被夜风吹得框框响的窗框,“这天气真够恶心的。”
“这时候你还能笑,你是烧糊涂了?”
“那我该怎样?痛哭流涕,叫妈妈?”沈沐风想换个姿势,压着了一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把话说完,“你倒是可以叫妈妈,我那妈……呵,不知道她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不在了,不正好给沈乘风铺路?”
沈沐风见识过景泰生本人的德行,对脱困已经不抱多少期望,而陈慎独也很清楚,他脱困的唯一法子,是陈慎思来交换。他不愿意,所以,也没打算活了。
两个都是必死之人,也没必要绕弯子说话。
“我真希望,我旁边躺着的人不是你,是沈乘风。”陈慎独闭上眼,脑海中浮出陈慎思的闺房。那是一个向阳的大房间,有直通花园的露台,露台栏杆上爬满了花藤。此时正是花期,嫩黄粉红雪白三种颜色的蔷薇娇艳绽放,芬芳满屋,沈乘风坐在舒适清香的房间里,而他呢?
“他是我弟弟,我厌恶他,但没想过让他受这样的折磨。”沈沐风终于重新躺好,道,“不过,如果我们兄弟二人必有一人遭罪,还是他来遭罪的好。”
陈慎独忍不住笑了,沈沐风赶紧道:“收声!现在景泰生不在,把那些吸毒吸high了的守卫引进来,我们怕是话都说不了了。”
陈慎独立刻闭上嘴,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风声里,隐约夹杂着男人粗鲁的笑声和叫声,不过,这声音一直远远的,没有任何人接近这里。
他舒了口气,道:“我以为你满身冒着圣光,玩以德报怨那一套,看来你还是一个正常人。”他顿了顿,又说,“同父同母,生出的两兄弟怎么差这么大?沈乘风那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他运气又为什么这么好?”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爆了几句难听之极的粗口。
但是,再怎么粗鲁恶毒的咒骂,也不能将他心中的恨抒发出哪怕十分之一。
他恨沈乘风,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拉斯维加斯,纸醉金迷之城,赌是一景,表演是一景,还有一景是天下好色男人垂涎的各色妖艳应…召…女郎。
那种流淌着*的眼神和身段,是生活环境单纯的陈慎思暂时无法具备的。沈乘风接到某高级应…召女的秋波,心痒难耐,背着陈慎思*的时候,被景泰生撞了个正着。
景泰生明面上和陈慎思的导师有合作关系,早就认识了陈慎思,也认识了他。他正惴惴不安,景泰生却只对他笑了笑,然后离去。
次日,他和陈慎思逛街,再次遇上景泰生。景泰生说,晚上有个小型酒会,会有商界名流出席,包括陈慎思实习项目里需要联系,却一直预约不到见面的一个大佬。正好他女伴身体不适,陈慎思如果愿意,可以以女伴身份出席,他也正好替她牵个线。
酒会是私人性质,沈乘风也没什么社会地位,不适合出席。景泰生笑着看了他一眼,他想起自己的把柄,更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虽然,他一定看出景泰生对自己未婚妻的觊觎之意。
那个晚上,景泰生的手下给了他一张房卡,对应的房间里,有他看上的那个女郎。他进去之后,发现,除了她,还有另一位风情不亚于她的佳人。
所以,他回去得很晚,也没有精神去接陈慎思了。她打电话过来,他只能撒谎说,自己看表演的时候喝了几杯鸡尾酒,开不了车。
因此,酒会结束之后,陈慎思只能坐景泰生的车,这车驶向的去处,不是她下榻的酒店,而是景泰生在市郊的豪宅。
陈慎思不知道此事来龙去脉,沈乘风更是对关键处守口如瓶。但是,陈家想方设法去相关地方打听,找到了目击者,也找到了应…召女,综合几方的消息,也能把事实真相拼凑出一个大概。
明面上,景泰生再嚣张,也不可能当街拖走陈慎思。
沈乘风所作所为,无异于亲手将未婚妻送入了狼口。
陈家对景泰生的事有所保留,一是不想沈家坚决退婚,影响陈慎思的精神状况,二是想沈乘风死。
陈慎思的丈夫,是景泰生绝对不会放过的人。他们虽恨毒了沈乘风,却不能亲手沾血,那么,让他当景泰生的活靶子,正好。
狗咬狗,最棒的复仇方式。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沈沐风沉默许久,道:“你对景泰生的了解远胜于我,如果你早点透个风,我就算不做生意,也不会出国的。”
陈慎独咬牙:“我对他那点了解,比你多不了多少,否则,你认为,我会明知危险重重,顶风出国?”他顿了顿,道,“我想沈乘风死,但我和你毕竟没仇,如果早知道景泰生变态到这种地步,我会告诉你一声的。”
沈沐风苦笑:“看来,这都是命。”
两人都不说话了,但是,身上的剧痛,还有寒冷的空气,让他们无法入眠,陈慎独先打破僵局:“我爸妈一定很伤心,但他们经历的事很多,还有思思陪,我那三个兄弟也会孝顺他们。我就担心我老婆孩子,我老婆只是个单纯的钢琴家,从小没经历过大事,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我女儿才两岁……”
沈沐风道:“你别抱怨了,要想想,我的处境比你艰难千万倍。我爸有没有承受住我失踪的打击?我妈也许正在公司清除异己,我老婆不仅没有兄弟妯娌关爱扶住,反而还要提防婆母和小叔子。我儿子……”他说着,竟然哽咽了。
两人再次沉默,房间里只余带着泪意的呼吸声。
荒漠寂静,任何异动都能迅速吸引住人的注意。引擎的轰鸣声远远传来,在另一间屋饮酒作乐的守卫们提着枪出来,警惕的望着公路那一头,有人拿起望远镜观察,须臾,嚷道:“是老大来了!”
陈慎独和沈沐风自然听见了外面的嘈杂声,守卫说的英语他们听得一清二楚,对视一眼,各自惊疑不定。
景泰生是个热爱享受的人,此时应该在最近的豪华去处睡觉或者作乐,怎么会夤夜前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他们还没想出个名堂,房门就被人打开了,野蛮的守卫把两人拖出去,陈慎独的伤腿疼得难忍,被扔在景泰生前面的时候,他虽然极不想露怯,但也忍不住喘着粗气,从喉咙里发出痛楚的呻…吟。
几辆豪华越野车绕城一圈。车灯明晃晃的照着,在中间形成极明亮的区域。景泰生站在车灯光柱汇聚处,一身名师手工精制的休闲服包裹着颀长身段,显得他身长玉立,被强光笼上一层光芒的脸,仿佛冰雕玉琢的工艺品。
他缓步走来,踏过沈沐风的背,停驻在陈慎独面前,蹲下,抬起他的脸看了看,又瞄了一眼那条伤腿,轻轻叹了口气,说:“陈先生,你这脾气怎么就那么硬呢?如果能和我好好说话,再打电话劝一劝思思那死心眼的傻丫头,现在你应该在最豪华的房间里,喝最好的酒,而不是在沙漠里躺着数仙人掌。”
陈慎独冷冷一笑,一言不发。
景泰生叹息:“何必呢。”
他站起来,对那个拖着陈慎独过来的守卫勾了勾指头。
那人硬着头皮上前,景泰生微微眯起眼,猛然一巴掌扇了过去,那人大叫倒地,颤抖着求饶。
“我说过,对陈先生要客气一点,对沈先生么……也不能让他死了。你们居然拖着他们过来,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第107章 陈慎思的决定
另一个没挨打的守卫浑身筛糠;几乎要哭出来了:“我们;我们……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景泰生闻到了扑鼻的酒气;眉头一皱;掏出手帕按了按鼻子;淡淡说道:“把他们栓车上,然后去周围溜一圈,让他们感受一下被拖的快…感。”
手下立刻拽着两个鬼哭狼嚎的守卫走了,很快,一辆越野车驶入荒漠之中;惨叫声压过了引擎声,越来越远;最后无声无息。
陈慎独和沈沐风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惧色。
景泰生回到两人面前,和煦的笑了笑:“让你们看笑话了。做我们这一行,其实挺难,手下的人都有些个性,时不时的要来挑战一下我的忍耐力,杀鸡儆猴的事情隔三差五就得做一遭,怪烦人的。”
陈慎独忍着恶心,努力用平静的语调问:“这么晚了,你不在城里寻欢作乐,到这鸟不生蛋的废加油站做什么?”
景泰生道:“没办法,你家人,个个不识趣,把思思送过来,什么都结了,可他们就是不选这一条正确的路,偏偏费尽心思跑来找警方解救你们。哎,你们两个又不是什么小蚂蚁,事情遮不住的,警方的那群废物再懒,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找人。内部人士给我透了风儿,我只能过来转移你们了。”
“内部人士?”
“嗯哼。”景泰生上了一辆车,降下车窗对手下说,“把陈先生和沈先生请上车,别再像那两个蠢货那样了,明白吗?”
众人噤若寒蝉,齐齐应声,把两个伤痕累累的人抬上车。
陈家得到了南美传来的消息,陈慎独和沈沐风的动向有了眉目,许蓝也赶到了陈家,一起关注事态发展。
她呆得太晚,陈家便留她过夜。她辗转了许久,好容易有了点睡意,手机一震,有新消息发来。
她的心顿时一沉。公司那边如果有事,会直接打电话给她;朋友们如果要问候,也不会这么晚来扰人清梦。她盯着亮起的屏幕,过了好几秒,才鼓起勇气给手机解锁,点开了那条信息。
沈沐风手腕绑在一起,被绳索吊在空中。他头发湿漉漉的,白衬衣被水濡湿,贴在身上,满布冲淡了的血色。他脚下有一个炭炉,火炭发出橘红的亮光。
景泰生还发来一段文字解释:“给沈先生冲了个澡,怕他着凉,让他烤烤火。”
许蓝也仿佛被置于火盆之上,皮肤灼痛,心也像被钩子勾住肉往外拉扯一样,疼得她蜷起了身子,咬住了嘴唇,过了许久才回过神,齿间一股血味,身上也被冷汗濡湿。
她无法入睡,去浴室洗脸。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里映出她的脸,苍白,瘦削,眼窝发青,嘴唇被咬破,渗着血珠,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和鬼似的,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房间门被敲响,她怔了怔,关水,走到门口问:“请问有什么事?”
陈家的管家急促的说:“沈太太,陈总又收到了小陈总的消息,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收到和沈总有关的信息?”
“……收到了。”
“唉……陈总说,如果你有精神,还请来客厅一趟。”
许蓝道:“我会来的,请稍等片刻。”
她回到浴室洗脸,擦干皮肤之后,把手伸向粉底,想遮一遮憔悴的气色,可是她的手发抖,粉都扑不匀,折腾了许久才把底妆化好。
就算自己心急如焚,也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一定要表现得坚强,否则就会称了隐匿在暗处的宵小的心意。他们最想看到的,就是她撑不住的样子。
陈家人也陆陆续续来了,陈夫人和陈太太最后到,也都化了淡妆,不肯露出颓丧之色,以免影响在场的人的心情。
陈广生把景泰生的信息打开,将手机放在桌面上,说道:“这张图我已经仔细看过,慎独的状况不怎么好,他周围的环境,也是无法寻找出任何特征的。景泰生是个狡猾的人,不会轻易的泄露线索。”
许蓝也把自己收到的信息描述了一遍,忍着泪道:“我想,景泰生已经把沐风当成一个玩具,准备一点一点的折磨死他。”
陈太太握住了她的手,无声的安慰。
陈广生道:“景泰生对我说,托南美警方找人,纯属白费劲。南美政局本就混乱,各地毒枭和政客勾结在一起,黑黑白白分不清,*之风盛行。他是做黑生意的人,自然免不了涉及军火,毒品这种玩意,那么,和警界政界里的败类有交情,也不奇怪。”
许蓝哑着嗓子问:“这样说来,他发消息,就是为了挑衅我们,嘲笑我们?”
陈广生闭了闭眼,道:“是的,向我们展示他的强大,告诉我们,和他作对纯属自讨苦吃。而且,他还没有放弃占有思思的想法,话里话外暗示我,如果拿思思来换慎独,他今后会给我们不少好处。”
陈太太捂住脸,两行清泪从指缝间流出来。她清楚丈夫的个性,他不是出卖家人谋求自身安宁的人,所以,他已经没有回来的希望了。
陈夫人脸色煞白,颤抖着,许久,痛哭道:“畜生,畜生,畜生啊……”
陈慎独是她的孩子,陈慎思也是她的孩子,虽然陈慎思年纪小,又娇俏讨喜,她平时更照顾女儿一些,但她对陈慎独的爱也不会少。手心手背都是肉,割了哪一边她都没法忍受。她一边哭一边喘息,最后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张大嘴拼命呼吸,嘴唇开始发乌。
陈广生赶紧搂过妻子,用力拍击她的背,她终于顺过气,脸色恢复了一些,可依然哭得不能自抑。
许蓝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完全孤立无援,御景已经一团乱,仅靠着忠心的属下和热心的朋友,根本无法力挽狂澜。她现在具备的能力,也不足以撑起整个局面,可她又绝对不能放弃御景,这是沈沐风的心血所在。
她失去了最爱的人,还要防备蒋丹怡母子的算计,她的孩子那么小,已经会走路了,却没法走到父亲面前撒娇……
几人哀痛之极,陈广生这样的硬汉也流了满脸的泪,他过了许久才稍微缓过气,睁开眼,想伸手抽纸巾,透过眼前的泪水,他发现对面的沙发上多了一个人。
他用力抹去眼泪,定睛一看,愕然叫道:“思思!你怎么出来了!”
哭泣的女人们也纷纷止住泪看向她。
陈慎思穿着细布睡裙,领口露出锁骨。再漂亮的锁骨,在只包着一层皮的情况之下也显得有些可怖。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又全部瘦了回去,她的下巴尖得几乎可以戳人,一张脸小得可怜,显得眼睛益发的大。
这双本来很灵动的大眼睛已经死寂如千年不流水的深潭。陈夫人看得心惊,一把搂住她:“思思,你……你到底……”
陈慎思本来身体好了许多,却在绑架案发生之后再次迅速的消瘦下去,好容易止住的崩漏又犯了,下面时不时见红,吃再多补品也无效。生机一天天流失,在这样下去,想必不久之后,她的身体就会油尽灯枯,再无转圜余地。
陈夫人心疼如刀绞,手掌隔着衣服抚过女儿的身体,摸到嶙峋的骨头,忍不住大哭:“我的孩子啊。”
陈广生挤出笑容,问:“思思,怎么了,睡不着觉?要不这样,你回去躺着,爸爸妈妈在你床边坐着陪你。”
陈慎思摇了摇头,轻声道:“爸,妈,哥哥现在很危险了,是不是?”
“好孩子,有爸妈在呢,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身体,知道不?”
陈慎思沉默许久,抬起头,凝视着父母的眼睛,一字一顿慢慢说道:“哥哥不回来的话,我的病就好不了。”
“思思……”
她摆了摆手,吸了口气,道:“你们想方设法瞒着我,但是,我亲自和景泰生打过交道,他对哥哥做了什么,我心里是很清楚的。他的目的,我也明白,只要我去找他,哥哥就能回家了。”
陈广生夫妇心猛烈的跳动了起来,陈夫人捂着胸口,说不出话,陈广生镇定一些,站了起,双手按着她肩膀:“思思,你想干什么?爸爸妈妈拼了命,也不能让你陷入危险里,你……”
陈慎思凄楚的笑了笑:“我已经逃避很久了,哥哥刚刚被绑架的时候,我才存着侥幸,我想,哥哥和沈总那么聪明,也许自己会想法子脱困,后来知道他们受了重伤,我又想,他们都是大人物,警方会全力解救的,可是,拖了这么久,我都明白了。我不能再缩在一边了。”
“思思,你千万别做傻事,你……”
陈慎思眼神忽然激动起来,脸上浮起病态的潮红:“此事因我而起,也该因我而终。我的逃避换来自己的苟活,可这代价太大了,我失去一个哥哥,嫂子失去丈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