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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镜妖宅第二部-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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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方绎情绪有些波动,眼神中闪过一丝哀戚:“后来小然的母亲和他的继父生了一个儿子,那孩子自小不会说话,按照族里的规矩,是要将小孩做成人皮鼓,用以供奉神明。小然的继父舍不得亲子,便将那孩子偷偷送了出去,拿小然代替……做成了人皮鼓……”
听罢,傅长淮陷入了沉默,这事情……还是不要让萧含誉知道了,自家心软的小妖精,听了不知要多伤心呢。
这边正一片压抑,萧含誉和郭然却是聊得火热,萧含誉对郭然说:“我的本体是一枚铜镜,上头还有漂亮的缠枝花鸟纹呢,可惜摔碎了,真想给你看看啊。”
郭然闻言,倒是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没关系,还好你能维持人形,我虽然有本体,却只是附在手鼓上的一缕魂魄,都没办法化出人形来……”
听到这里,傅长淮却是心思一动,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铃,递给了方绎。方绎有些诧异:“这是……”傅长淮解释道:“这是固魂铃,用它来修炼魂魄,可以使得魂魄化作人形,修炼得越久,维持的时间就越长。”
方绎顿时一阵惊喜,他和小然朝夕相处了几十年,却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从未见过他的样貌,不免很是遗憾。方绎珍重地握着这枚固魂铃,朝傅长淮诚挚道:“多谢!”
傅长淮拍了下方绎的肩膀说道:“走吧,我教你。”方绎感激地点了点头,和他一起朝萧含誉和郭然的身边走去。
萧含誉看到傅长淮走来,又看到了方绎手中的铜铃,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他高兴地捧着手鼓转了几圈,说道:“小然!你可以变成人形了!”
郭然一头雾水,更是被萧含誉转得晕晕乎乎,傻愣愣地看着方绎拿着铜铃过来。傅长淮指导道:“摇铃三下,再念下咒诀,便能将魂魄与铜铃相牵,随后将他们放置在一起,便可修成人形。”
方绎闻言,点了点头,根据傅长淮的方法摇了三下铃。铜铃声引起了鼓面的回震,郭然觉得自己魂魄一阵阵颤动,似乎有根线牵住了自己。
摇完铜铃,方绎虔心默念着咒诀,随即郭然感到自己被那股线一点点牵引着向前,待到眼前白光一现,郭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被铜铃声牵出了手鼓!
郭然不敢置信地伸出手,看着自己纤瘦的指节。他惊喜地抬起了头,五官无奇,却清秀干净的面容映在三人眼前。郭然眸中水光微闪,呆呆地望了方绎一会儿,随即扑上去搂住了方绎的脖子,激动地唤道:“小绎!我真的出来了!”
第66章 鹤骨之笛
方绎珍重地回抱住郭然,双手不禁微微颤抖,就像捧着一件无价的珍宝。可还没等方绎唤出一声名字,郭然却又突然消失,回到了人皮鼓中。
“小然?小然!”方绎松开了空荡的怀抱,一时有些失落。傅长淮安慰道:“别急,多修炼几个月,他就能长期维持人形了。”
方绎点了点头,颤抖的双手渐渐平稳下来,他舒了口气,这才开口问道:“你们要打听什么人?”
傅长淮脸上的笑意渐渐消散,他冷声道:“那人精通夺舍之术,手中有一支能够号令百鬼的骨笛。而且,应当是个姓方的神巫术士……”
“骨笛?”方绎闻言一凛,神色凝重地打开了桌上的黑檀木盒,取出其中之物,示与傅长淮。傅长淮见之一愣,不解道:“没错,就是这个,为何会在这里?”
方绎解释道:“这骨笛是用仙鹤的翅骨制成,轻而中空,声音清越。此笛必是有一对存世,一支可号令百鬼,另一支却是驱邪避凶,双笛互相制约。你说的应当是那支凶笛,而这支善笛,可以压制凶笛的力量。”
萧含誉捧着手鼓,听得一愣一愣的,许久才明白过来:“就是说,如果有这支善笛的话,我们就可以抵御凶笛召唤出来的鬼魂了吗?”方绎点了点道:“没错。”
萧含誉瞪大了眼睛,看着骨笛的目光很是敬畏:“真厉害啊!”萧含誉想起了那个毁了他原身的人,顿时很是委屈:“可那人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坏事,他到底是谁啊……”
方绎闻言,神色也变得肃然:“那人,应当是五百年叛离我族的祭司——方绪,当年他私自盗走了我族许多珍贵法器,躲开了族人了追踪,出逃到了山外。”
傅长淮听罢不解道:“祭司?他为何要出逃?”方绎解释道:“我族曾秘藏了一些中原道学玄学的典籍,方续无意间翻阅了其中几本,便被其中的法术所吸引,开始不满足于方氏流传的秘术,想要去修习更精深的法术。”
傅长淮眉头拧起,开口问道:“那其中,可有复生之术?”方绎顿时一惊:“这是我族的禁术,你怎么会知道?”
于是乎,傅长淮将原州瑞王古墓之事简要地告知了方绎,对方神情却愈发沉重起来:“复生术其实存在极大的缺陷,复生之人非但失去了神志,而且极奇危险,会对任何人发起攻击,包括施术之人。所以我族才将此术列为禁术,不允许任何人使用。”
“那复生之术,可否让施术者自己复活?”方绎听到傅长淮的问题,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医人者不自医,他无法复活自己。”
这却让傅长淮陷入了更深的困惑:“方绪究竟是要复活谁……他可有其他亲人?”
方绎回忆了一番,说道:“我只记得听父亲说过,族人曾卜卦过方绪的行踪,算出他逃到了中原的雍齐国,可惜却无法推算出更精细的方位……”傅长淮却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点:“又是雍齐国……”
正在这时,方绎桌上的铜盆中,突然涌起一股水流,渐渐形成了一方水幕,寒凌的面容投映在水幕中,有些焦急地说道:“祭祀大人,天快亮了,请您尽快把他们送出来吧!”
方绎点了点头,一挥手让水幕落回了盆中。他将手中的鹤骨笛递给傅长淮,说道:“带上这个,我送你们离开。”
萧含誉有些担忧道:“可这骨笛若是不见了,你的族人……”方绎对这个心善的小妖精笑了笑,宽慰道:“无妨,我再做一支便可,总能蒙混过去的。”
傅长淮便不再推辞,接过了鹤骨笛。萧含誉和郭然依依不舍地告了别,将手鼓还给了方绎,和傅长淮一同跟着方绎离开了神殿。
好在此时方氏族人沉睡未醒,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阻碍,方绎赶在天亮前将傅萧二人送到了方氏族地的出口,而寒凌已经在崖边等待已久。
寒凌见到他们安全到来,松了口气,对傅萧二人道:“好了,我们走吧。”说罢,便化作巨蛇,再次搭起了长桥。
傅长淮和萧含誉回头朝方绎挥了挥手,萧含誉不舍地说道:“小然!方绎哥哥!再见!”
郭然不知何时恢复了些灵力,挣脱出了手鼓,化作了人形,朝着萧含誉也不停地挥着手,眼泪哗啦啦地就掉了下来:“路上小心!”方绎抬手擦了擦郭然脸上的泪,目光神情而温柔:“乖,别哭了。小然……”
第67章 篝火之会
寒凌带着傅长淮和萧含誉回到了蛇族,一开始对他们抱有敌意的族人,见他们治好了蛇族的怪病,早就放下了芥蒂,一家家争着拿出美食来招待傅长淮等人,甚至还为他们办了一个篝火舞会。
于是乎,从方氏族地回来,倒头睡了一个白天的众妖,一觉醒来就被蛇族无比的热情给震撼了!蛇族的年轻男女们身着璀璨盛装,扭着细腰在篝火旁围成一圈,还盛情邀请他们共舞。
萧含誉脸皮儿薄,不好意思跟着他们一块儿扭,傅长淮自然也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寒凌也没勉强他们,招呼他们跟自己坐在一处烤野味吃。
锦家姐妹倒是乐意得很,钻在一群年轻姑娘中间,就手拉着手学着她们跳起了蛇族的舞蹈,扭得不亦乐乎。
凤临和鸾英好奇地绕着篝火转了一圈,看他们扭得太欢,还是决定找傅长淮他们一块儿吃吃喝喝去了。
连在葫芦里养了几天伤的朗风朗云,也被这热闹劲儿吸引,跑出来看了个新鲜。朗风身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朗云手上的青紫肿块也已经消了下去,这会儿又跟小斗鸡似的恢复了精神。
不过,此番出来,朗风和朗云之间的氛围倒是不同以往,有些微妙了起来。原先朗风给朗云递食送水,朗云总是习以为常,可如今受着朗风的体贴照顾,反倒是不自然了起来,还时不时地偷偷红了脸。
傅长淮和萧含誉除了看篝火会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这俩人之间的小动作了,朗风如今化了一张冰山脸,对着朗云的时候总是满面春风,恨不得在朗云脸色写下“朗风专属”的字样来。
这会儿,朗云正有滋有味地吃着朗风给他烤的肉串儿时,傅萧和凤临鸾英四人互相递了几个眼神,脸上露出狡黠的神情来,他们从身后拿出了几个系着红布条的红鸡蛋,同时放到了朗云面前,异口同声道:“恭喜!”
不明就里的寒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的举动,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们让我准备红鸡蛋是为了这个啊,小兄弟,恭喜恭喜!”
一向厚脸皮的朗云见这群人这么揶揄自己,这会儿倒是羞得脸颊飞红,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见朗云这迟钝样儿,连萧含誉都不忍直视道:“我们早就知道了啊……”傅长淮更是无情地拆穿道:“只有你自己看不出来,跟个傻子似的。”
朗云瞪着傅长淮,无声地控诉了一会儿。朗风宠溺地搭住了朗云的肩,柔声道:“我们云儿不傻,别生气。” ……朗云觉得自己更生气了怎么办!
朗风见他嘟着嘴气鼓鼓地一言不发,便拿起一个红鸡蛋,贴心地剥干净了壳,喂到朗云嘴边,哄道:“云儿乖,吃个鸡蛋吧。”朗云一脸尴尬地看着他手中的鸡蛋,脸红得跟鸡蛋壳儿似的,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张嘴吃。
可朗风一直举着也不动弹,朗云怕他举久了手酸,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就着朗风的手把鸡蛋吃了下去……
然而,傅长淮等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见状纷纷鼓起了掌,气得朗云一口蛋黄梗在了喉咙里,差点把自己噎死!好在朗风及时救场,取了茶水给朗云顺了下去,脸上却是藏不住宠溺的笑意。
锦家姐妹跳舞跳累了,携着手走过来歇一会儿,见朗风朗云之间这暧昧气氛,也都是了然地一笑。尤其是锦幽,意味深长地佻了他们一眼,说道:“怎么样,本姑娘亲自制作的花膏好用吧~”
朗风非常诚实地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不错。”“喂!你们!咳咳……”刚把噎住的蛋黄咽了下去,可怜的朗云又被茶水给呛到了……
朗风帮朗云一下下拍着背,等他终于顺过气来,这才开口道:“还要再吃个鸡蛋吗?”朗云气得吊起了嗓子喊道:“去他的鸡蛋吧!你们太讨厌了,合起伙来欺负我!”
“哈哈哈哈!”大伙儿见朗云这一向无法无天的惹事精,竟然也有今天的局面,纷纷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连寒凌也被他们感染了,弯起了嘴角笑得不亦乐乎。
第68章 说书之人
蛇族的族人再热情,傅长淮等人总也不好在人家的族地待太久,次日天明,便跟蛇族一众告了辞。寒凌不放心,亲自送傅长淮等人走出了蛇山,毕竟蛇山还有许多未知的诡谲玄机,寒凌还是担心他们的安危。
离开蛇山,重新回到了墨阳城,众妖都有些恍然,一道城门,恍若隔开了两个世界,一边是歌舞升平,安乐人间;一边是阴暗奇诡,腥风血雨……
傅长淮见众人有些低落的情绪,索性从腰间扯下钱袋儿,纨绔子弟一般甩着钱袋儿道:“走,咱去酒楼吃顿好的去,爷请客!”
萧含誉顿时被他逗乐了,笑着打趣道:“长淮你这败家子,看来以后还是得我管钱!”傅长淮见小家伙活泼了起来,满足地笑了起来,顺从地把钱袋儿递到萧含誉手上,一派低眉顺眼的惧内样,配合道:“好嘞,都听媳妇儿的!”
被两人这么一笑闹,方才压抑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众妖也都来了精神,锦幽不客气道:“那就挑家最贵的酒楼,吃不穷你!”
朗云被他们合着伙欺负了许久,这会儿立马顺应道:“走走走!我看那家酒楼就很奢华,就那儿了,长淮你可不许舍不得几个银钱儿!”
于是乎,大家伙儿一拍即合,齐刷刷地往朗云“钦点”的酒楼走去。这会儿正是下午,早过了饭点,酒楼里头吃饭的人不多,多的是喝酒消遣的客人。而酒楼中央高台上,一个精瘦干练的中年男子,正手执折扇绘声绘色地说着书。
傅长淮挑了个靠近高台的雅座,点了一大桌好酒好菜,犒劳陪着自己辛苦奔波了许久的众妖。当然,其中一大半菜都是萧含誉喜欢吃的,傅长淮就是这么有私心,就是这么宠媳妇儿,大伙儿也是见怪不怪了。
菜还未上,店小二热情地众人先置备了几碟瓜子花生解解闷儿,好酒好茶先伺候着。大伙儿正无聊着,随手捏了几个瓜子放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磕着,竖起耳朵听起了台上的说书。
说书人“啪”一声敲响了惊堂木,展开折扇声情并茂地开了口:“各位客官,今儿咱就来说一说五百年前雍齐国的那些个逸闻。”
听到这话,傅长淮不禁神情一凛,本来散漫听书的态度也变得肃然了起来,雍齐国……这三个字,似乎是所有事情不可忽视的一个关键点,连结着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疑惑。
傅长淮放下了手中的瓜子,收起了闲心,仔仔细细地听着台上人说的话。说书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捏着扇柄说道:“要说这雍齐国啊,本是中原一代强国,历代君王将雍齐国治理得那是国泰民安,盛世景象。可这好好的一个位子传到了最后一代君王栾誉的手里,却是骤然变了个模样……”
说书人故作出一个唏嘘的表情,卖了会儿关子接着道:“君王之家,夺储之战总是一阵腥风血雨,可这雍齐国却是个例外,当年被封为储君的栾誉,和同父异母的弟弟栾章,却为了互相让出储君之位而闹出了人命!”
台下的听众不免稀奇地小声谈论道:“喲,还有这种事儿,也是稀奇。”
说书人见吊起了听众的好奇心,满意地接着道:“雍齐国的王子栾章,自幼才学过人,品性超群,深得国君的赏识和大臣的尊崇,储君之位落到长子栾誉的头上时,那些大臣可都不乐意了,一个个天天在朝堂上谏,请求国君将太子之位封给栾章。”
“这这位王子,自幼与太子栾誉交好,情分颇深,哪愿意做夺取兄长太子之位的事情,为了保住兄长的储位,王子栾章毅然在寒冬腊月,投了雍齐国都城外的澜江,一代才俊,竟是就此殒身在冰冷的波涛之中……”
听到这里,在座的听众一阵叹息,不免替这个王子栾章感到可惜。然而,本来漫不经心端着小盅喝酒的凤临,不知为何突然心慌了一下,手中的酒泼洒在桌上……
第69章 悖德之情
正在客官们叹息之时,说书人却语调陡转,声音也尖了几分:“大伙儿先别急,故事才刚刚开场!我今儿要说的可不是王室贵族的野史,而是一个志怪秘闻……”
“什么?”在座的听众不由再次来了精神,好奇地盯着说书人。
说书人再次敲响了惊堂木,高声道:“太子栾誉失去了这个自小疼爱的弟弟,性情大变,暴戾非常,甚至迁怒于软弱的国君,率区区三百死士灭了数千宫廷护卫,直逼宫逼到老雍齐王亲自到栾章投河的地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这转折惊得众人不禁屏住了呼吸,听说书人继续道来:“夺得王位之后的栾誉,变得残暴无比,将当年请奏更换储君的那些个言官大臣,一个个砍了头。连宫里头不经意说了几句闲言碎语的宫女太监,也尽是暗地里杀了一批又一批……”
“暴君啊,真是作孽啊!”台下人又开始了细碎的感慨,可说书人却目露狡黠,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客官们可知道那些流言说的是什么?”在座的人皆一副茫然的神情,摇了摇头。
说书人却是来了兴致,说出了一段风月奇闻:“其实那些传言啊,是关于新王栾誉和他弟弟栾章之间的关系。据说啊,栾誉其实早就对这血亲弟弟心怀不轨,还曾因此受过老雍齐王的责罚,却还是拒不悔改……”
“嘿哟,兄弟悖德啊!”“这可有意思了!”“也太恶心了吧……”台下顿时爆发一阵惊叹,在座的人露出不怀好意地笑,嘲讽着五百年前的那段风月往事。
听到那些人的闲言碎语,朗云气得憋红了脸。朗风把他搂在了怀里,心疼不已,突然有些理解当年的栾誉为何会变得暴虐了,他现在也恨不得灭了身边这些人的口!
说书人对台下的风起云涌浑然不觉,继续津津有味地编排着旧人的逸闻:“那雍齐国的新王,听闻民间的传言,说是昆灵池有潜英之石,为天地之精,将其雕刻成人形,便可似活人一般说话行动……”
在座众人一脸震惊和不信,说书人却嘿嘿一笑,接着道:“但是啊,不可与之欢好,否则泄精/气,有慢毒,待到毒性渐深,则性命不保。可这雍齐王栾誉却丝毫不管不顾,兴师动众劳民伤财,定要让官员找到这潜英怪石,否则就要绞杀那些寻石不力的官员。”
“这传说中的石头,真的能找到?”在座一片质疑声,说书人却摇了摇纸扇道:“你们还别不信,朝中一个老臣许元伯,向新国君举荐了一个姓方的术士,真就找来了传说中的潜英石……”
姓方的术士……傅长淮心中一震,直觉这段不着调的逸闻,可能是解开一切谜团的一把钥匙!方绪……复生之阵……潜英石……
这会儿小二端着菜上了桌,面对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傅长淮却都有些失了兴致,随意举起筷子夹了两口,思绪被台上的说书人牵动着。
说书人继续说道:“那术士也是个奇人,献来的巴掌大一块石头,用雍齐王栾誉的鲜血喂养后,竟然变成了活人大小,一番雕琢之后,真就变成了已故的王子栾章,还能开口说话了!”
“怎么可能!”“后来怎么样了?”座下一阵喧腾,有质疑的,有好奇的,众说纷纭。到这儿,说书人却猛地敲了一下惊堂木,拢起了手中折扇,神秘兮兮地卖起了关子:“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闻言,底下一阵拍桌抗议声:“每次都这样,吊人胃口就走!”“倒是把故事说完啊,急死人了!”说书人拂了拂衣摆,一副高深模样地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走下了高台,留下在座一片闲说野话……
傅长淮心绪难平,将筷子上端朝下,一下下地敲击桌面,萧含誉担忧地看向他,也不顾上碗碟中的美食了:“长淮,你怎么了?”
看着小家伙忧虑的神情,傅长淮笑了笑安慰道:“没事,别担心。”他看向神色各异的众妖,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们暂时还不能回青川了,我们得去雍齐国的故都一趟……”
第70章 陈情之夜
众妖闲适的心情被打破,索性马不停蹄地往中原赶去。一路上朗云的兴致总是不高,一向乐天的性子却被无尽的低落沉闷所掩盖,看得大伙儿担忧不已。
这一晚,傅长淮等人在一片树林中歇马休息,朗风借着捡拾干柴的机会,把朗云拉到了无人的地方。他按住了朗云的肩膀,将他压在了树干上,朗云措手不及,惊疑地唤了一声:“哥?”
朗风粗喘了几声,这才咬着牙根开口道:“朗云……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的,你若是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我就把心收回来安好,绝不越过那条线,继续做你的哥哥……”
朗云闻言一惊,瞪大了眼睛反问:“哥……朗风你在说什么呢!”他委屈得眼眶一红,咬着嘴唇道:“我把自己全都给你了,你还说这种话!”说着,豆大的泪滴打湿了他了衣襟。
“云儿!”朗风急得捧住了他的脸,吻住了他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啊……”
朗云气得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忿忿道:“你一直都把我当小孩儿,觉得我什么不懂是吧!对,我是眼瞎,这么久了都没看出你对我的感情。可是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会一直跟你走下去,绝不会离开!”
朗风心疼地抱住了他,低垂着眼眸低声道:“可是我舍不得看你不开心……我只想你跟以前那样,总是无忧无虑地笑着。”
“唉……朗风……”朗云擦干了泪痕,伸出手指抚了抚他的眼眸,说道:“不是因为你,我只是觉得,他们很可怜……”
朗风抬眼疑惑道:“你是说,栾誉和栾章?”朗云点了点头:“嗯,不只他们,还有其他人,他们在家国的责任重压,和无尽的流言蜚语之下,受尽折磨,甚至不得善终……”
朗云的眼眸中满是悲悯,朗风抚摸着他的头发,以作安慰。而朗云却抬起头笑了一下,用一片阴霾中绽开了一道天光:“其实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幸好你不放弃地等了我这么多年。”
“还有长淮他们……”朗云的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感激:“其实我最怕的是大家的不理解,我们就像家人一样,我怕他们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变得疏远,可他们没有……”
“云儿……”朗风惊诧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自己从未真正地认识他。原来,朗云已经考虑过这么多事情……
朗云把脑袋埋进了朗风的怀里,瓮声道:“其实那天,大家给我送红鸡蛋的时候,我心里特别高兴,真的!我已经做好了被大家嫌弃也要跟你在一起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谅解我们。”
“所以你说,我们有多幸运……”听到朗云的轻声低诉,朗风却觉得自己的心弦被狠狠地撩拨了几下,又是甜蜜,又是酸疼,他将朗云紧紧地搂在怀里,语气如同一池春水:“嗯,云儿,我们很幸运。”
另一边,傅长淮等人收拾好所有的东西,等了大半天才等到朗风和朗云抱着干柴回来。大伙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里却依旧想象出了一番捡着干柴一不小心擦出烈火的好戏来……
不过顾及到朗云最近低落的心情,大伙儿还是决定装作什么都没想到的模样,一本正经地开始升起了火堆,做起了晚饭来。
好在先前在城镇里多备了些食材,这会儿一顿饭倒也是颇为丰盛,锦亭给大家分着食物,可朗云拿到自己的那份时,却突然朝朗风颇为严肃地喊了一声:“朗风……”
大伙儿从没听过朗云直呼朗风的名字,吓得以为要出什么事了,大家屏气凝神地看向朗云,却见他突然笑了起来,换上了撒娇的语气开口道:“你喂我吃吧!”
“咳咳……”大伙儿的心骤然落地,自顾自地吃美食去了。刚刚提心吊胆想着该怎么救场的锦幽,见朗云正一脸幸福地享受着朗风的喂食伺候,气得瞪了他们一眼,扭头走开了,还不停哼哼道:“瞎了老娘的眼……”
傅长淮看着朗云雨过天晴的表情,还有朗风被他颐指气使还甘之如饴的举动,不禁摇了摇头失笑道:“这两人真是……”结果话没说完,萧含誉就接下去道:“让我们操碎了心啊!”
第71章 雍齐旧宫
一路从西南群山到中原平野,风物流转,春至尾声。待到众妖穿过千里山河,阅罢万紫千红,可到了雍齐国的故都旧宫,却是一片荒烟蔓草,断壁残垣。
高耸的宫墙坍圮成碎石,精致的榫卯腐烂成朽木,雕栏褪去了绚烂的色彩,玉砌在风雨中长满了青苔,眼前的一切太荒凉了,荒凉到连心底都布满了尘埃……
傅长淮此时也不太确定,带着大家千里奔波来此,到底是否值得,这无尽的碎石瓦砾,连一向胸有成竹的他也不知从何迈开步伐。
正当众妖陷入茫然之际,鸾英却突然跟魔怔了一样,眼神呆滞地往一片残垣中走去。“英儿!”凤临担忧地跟了上去,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傅长淮等人也纷纷赶上了他们的脚步,往雍齐国旧宫的深处走去。道路被散乱树枝和砖石铺满,根本看不清原来的模样,可鸾英却如同冥冥之中被牵引一样,穿过这无法辨认方向的废墟,毫不犹疑地往里走去。
渐行渐远,而鸾英的脚步而终于缓了下来,待到他慢慢站定,众妖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只见这沧桑无比的废墟之中,竟生长着一大片花瓣繁密的白芍,相比之外头的姹紫嫣红,这满目雪白,却是更加的震慑心魂。
鸾英恍惚了好一会儿,终于渐渐清醒了过来,他看着漫无边际的白芍丛,身体如同不受使唤一般,上前摘了一朵白芍送到了凤临手中。
凤临接过白芍,捧着鸾英的脸担忧地问道:“英儿,你没事吧?”鸾英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
傅长淮觉得不太对劲,这地方对鸾英的影响太大了,竟是能左右他的心神。傅长淮连忙上前,在鸾英额头画了一个定神咒,咬破手指用鲜血轻轻一点,随即问道:“鸾英,你以前来过这里?”
鸾英眼神一点点恢复了清明,他也有些疑惑起来:“可我没有关于这里的记忆……”傅长淮便不再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那你小心一些,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们。”
“好。”鸾英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凤临还是不放心他,一手拈着白芍,一手牢牢地牵住了鸾英,丝毫不敢松懈。凤临看着手中纯白的芍药花,心中不解,英儿为何会突然摘一朵白芍送给自己?
既然已经进入了旧宫,傅长淮索性四处查看起来,寻找是否有寄居于此的妖精,可供问询。可在这一片废墟中艰难地探寻了许久,却没发现有任何生灵。
傅长淮不禁有些灰心,难道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却终将一无所获吗……日头渐晚,正当傅长淮准备离开旧宫,另寻休息的地方时,一双紫燕逆着夕阳与霞光并肩飞来。
见到傅长淮等人,两只紫燕俱是一愣,他们停在众妖面前的断壁上,疑惑道:“这里很久都没人来了,你们是何人,要找什么?”
柳暗花明,傅长淮面露几分喜色,上前问道:“我们想来探听一下五百年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雌燕恍然道:“你们是想问栾誉和栾章的事情吧?”傅长淮见状,惊喜道:“正是!”雄燕不禁感慨道:“都过去这么久了,竟然还有人记挂着他们。”
雌燕也叹了口气道:“说来,这两个孩子也真是可怜……尤其是栾章那孩子,为了他哥哥,牺牲了自己两回……”傅长淮闻言惊诧道:“什么,两回?”
第72章 潜英之石
雄燕朝傅长淮说道:“他们的关系你也应该听说了吧?”傅长淮闻言,点了点头,雄燕便接着道:“深宫高墙,王室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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