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挫货大战高富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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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霉运会传染,尤佳最近同样不太顺利。
原因出在工作上。
他们制作的这个游戏迟迟未能投放内部测试,距离预定的日期已经过了两个月,这意味着游戏的进度足足拖延了两个月,一天不能内测,就意味着一天不能赚钱,而游戏研发阶段等于每天都往外撒钱,连大老板王越也不时过问进度,上面给总监压力,总监就给主策施加压力,主策不好过,下面这些游戏制作人员自然水深火热。
这种情况下,尤佳就被主策找过去,希望她能帮忙向大老板那边为自己说说情,再延长一些时间,否则如果大老板追究下来,总监那边很可能直接把主策换了。毕竟经过上回的事情,主策亲耳听到尤佳在大老板那里是挂上号的,还有谁比她更适合的人选呢?
就在此时,总监也将尤佳叫过去,开门见山就问:“游戏现在迟迟没能内测,依你看,这里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尤佳回答得很谨慎:“原因很多,首先我肯定要检讨我自己的不足,在跟进程序方面我不够努力,而且困难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多,现在主要是美术资源未能到位,不过其实美术那边的同事也是在夜以继日地加班,他们都很辛苦,只是人手不足,所以进度稍慢。”
总监很有耐心地听她说完:“这些都是客观原因,但是你忽略了主观因素。当初游戏还未开始研发之前,一切工作都会有进程安排的吧,你们部门这方面工作是谁负责的?”
尤佳无法绕过这个问题:“主策划。”
总监:“我看过你们的进度安排,原本定的是五月一号进行内测,现在已经七月了,这中间足足拖了两个多月,我不是不允许拖延,如果确实出于不可抗力,为了精益求精,那么适当的延期也是应该的,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延期的原因,是你们头儿对一批美术资源不太满意,要求回炉重做?”
虽然尤佳跟总监中间还横着一个主策,总监也不是尤佳的直接上司,但尤佳是策划与美术的接口人,现在总监对游戏进度不满,将她找过来询问这方面的事情,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尤佳:“是的。”
总监:“那么依你看,那批美术资源需要重做吗?”
尤佳露出为难的神色,实际上她根本愿意回答这种问题,因为不管怎么说都会得罪人。说需要重做,那意味着主策下达的命令是错误的,会得罪主策,说不需要,那肯定会得罪总监。
现在总监摆明了对主策不满意,她何苦去蹚这趟浑水?
总监也没有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他和颜悦色道:“尤佳,你是你们那个部门最有潜力的员工,我很看好你,我猜你们主策肯定让你去给大老板求情吧?他的工作表现,自有上面的人作出判断,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掺合的好。”
尤佳总算听出总监让她过来的目的了。
总监看主策不顺眼,想踢掉他,主策又在大老板那里说不上话,所以找到尤佳,希望尤佳在大老板面前帮他求情,顺便告总监一状。
这件事从头到尾跟尤佳无关,虽然碍于王越,总监和主策没人会对尤佳怎样,但也正因为有王越这层关系,尤佳被牵扯了进来。
原本她确实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帮主策说情,但是现在总监既然已经知道了,尤佳就不好再这么做,主策虽然是她的直属上司,可真要论私交,未必就比总监来得深,既然两相为难,最好就是两不偏帮。
尤佳从总监那里出来,便去找了王越,不是帮主策求情,而是将事情本末说了一遍,让王越心里有个数,然后就回去继续工作了。
她本以为这件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不管总监和主策如何斗法,都牵扯不到自己身上来,但是没过几天,他们部门就流传出一条小道消息,说是主策要被踢走了,新的主策划很可能由尤佳来接任。
这条消息一出,整个部门都沸腾了。
平心而论,原来这位主策的工作谈不上十分出色,但是总算也中规中矩,挑不出什么毛病,大家虽然背地里牢骚不断,但也没有恨到希望主策收拾包袱走人的地步,更何况游戏研发进展到现在,从无到有,大家都已经培养出一种类似同甘共苦的默契来了,忽然之间一听到要换领导,反而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尤佳进入部门以来,表现出色,有目共睹,不过一样工作表现不错的同事也有好几个,平时聊天大家都谦虚来谦虚去,实际上未必就真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了多少,本来跟大家平起平坐的尤佳却摇身一变要成为他们的上司,许多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不服气,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也就更多了。
在这种人心浮动的情况下,许多人都无心工作,望向尤佳的眼神也越来越奇怪,当然不乏听到消息过来讨好卖乖,希望能在未来上司面前留下好印象的,但更多的却是带着酸味的猜测,有些人甚至将上次祝婴没过试用期的事情跟尤佳联系在一起,脑补出一场三角恋狗血大戏,觉得说不定尤佳跟总监有什么暧昧,这才使得总监最后抛弃了祝婴。
谣言纷纷,清者自清,认真就输了,道理谁都懂,但当别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别样的意味时,那滋味确实不会太好受。
嘴长在别人身上,尤佳又不能一个个去封上他们的嘴,人言可畏,阮玲玉在一个世纪前就论证了这一点,谁会管你清不清白,无不无辜,他们只会朝他们喜欢的方向去猜想。
在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尤佳势必还要经受一段这样的日子,她既不能跑去问王越你到底是不是想裁掉主策,又不能去给众人解释说我对当上主策一点兴趣都没有,那样只会越描越黑。
她心情有些低落,连加班的兴致也没有了,下班时间一到,早早就走了。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从来不因某个人就停摆,繁华都市五光十色,既诱惑却也空虚,很难找到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
行人脚步匆匆,谁都有自己的故事,谁也不会去关心别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从小到大,尤佳经历了太多,承受能力也越来越强,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不会低落郁闷了,那本该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
路边的橱窗整洁明亮,里头的精致可爱的糕点足以让所有喜爱甜食的人驻足。
尤佳对甜食没有特别的嗜好,但她还是推开面包店的玻璃门。
挂在门上的风铃随之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小姐,您喜欢蛋糕还是面包,口味上喜欢比较甜的还是不那么甜的?我们可以给你提供更专业的推荐。”穿着女仆装的服务员笑容可掬地迎过来,服务态度十分专业,跟蛋糕的价格成正比。
尤佳想了想:“我要一到两个人的分量,口味可以甜一点,最好里面有水果夹心,品种越多越好,不过不要巧克力。”
服务员很快拿出其中一块:“您看这块怎么样?师傅刚刚做好的,正好一磅,上面是哈密瓜和葡萄,里面是蓝莓和红莓夹心,口味比较甜。”
尤佳很满意:“麻烦帮我包起来。”
身后传来风铃响动的声音,这意味着又有客人进门了。
尤佳没有在意,她掏出钱包给钱,直到服务员将蛋糕打包好,她才提着东西转身。
这一转身,就看见了熟人。
郁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甚至忘记了挽着她的手臂站在旁边的女友,就那么愣愣地看着尤佳。
刚才进这间蛋糕店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这个女人的背影,背影看上去有点熟悉,但从穿着打扮乃至发型来看,根本就不像是他可能认识的人,郁涛略略翻了一下自己的记忆,并没有找到能够对上号的。
不过对方窈窕的身材和时尚的衣着,并不妨碍他多看了几眼。
但是下一秒,他就结结实实愣在当场了。
腰际被人捅了一下,郁涛扭头,女友正满脸不高兴地看着他。
郁涛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是太失态了,不由尴尬地咳了两下,小声对女友解释道:“刚才看着眼熟,以为是熟人。”
声音虽然小,但尤佳距离又不算远,自然也听到了。
想当初她跟郁涛在一起的时候,一到吵架,先服软的那一方总是她,结果久而久之,郁涛竟将其视为理所当然,两人之间也不再像从前学生时代那样甜蜜而无忧无虑,每天总会为了无休止的小事争吵,现在看来,郁涛并不是不会放下身段,只是还要看对象。
可见柏泽有一句话说对了,她把别人当回事,别人反而毫不在乎,这都是贱的。
郁涛神色复杂地看着尤佳,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最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对女友道:“我不认识人家,别生气了!”
尤佳心中一哂,修长美腿踩着高跟鞋,脚步未曾停顿一下,直接擦身而过,再未回头。
郁涛见状,不由暗自嘀咕,难道自己真认错了,这人只是长得像尤佳,其实并不是她?
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像尤佳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短短一年多,就换了个样子,还打扮得如此光鲜漂亮呢?
旁的不说,她哪来的钱?
现在这个女友是郁涛通过朋友介绍认识的,家境很不错,还是独生女,美中不足的就是长得一般,但也没有到丑的地步,顶多就是路人水准,初次见面的时候,对方对看上去实诚稳重的郁涛印象不错,郁涛也卯足了劲表现,几次下来就确定了关系,现在交往一年多,感情也算稳定,双方也都见过父母了,正在商量着结婚的事情,按照约定,女方父母帮他们付首付和装修,然后按揭由郁涛来承担。
这样的条件相比尤佳来说,已经不知道好上多少倍,郁涛原本是心满意足的,只是刚刚偶遇的那个倩影,令他不由得又勾起一股淡淡的惆怅。
其实现在想想,尤佳长得也不差,如果能好好打扮一下,肯定比现在这个女友要漂亮得多,最重要的是尤佳对他几乎百依百顺,只可惜她家境不好,自己也不出色,就连买房子都无法出力,现在大城市房价那么高,光靠他一个人也供不来啊。
想到这里,郁涛暗暗叹了口气。
不知不觉,尤佳在他心目中已经由蚊子血晋级为朱砂痣了。
“你到底还买不买了?!”女友不快的声音传来。
“买啊,你喜欢什么就去挑,我来买单!”郁涛走了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和夹子。“挑好了吗?”
“我要那个……”
对于尤佳来说,遇到郁涛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郁涛想装作不认识她,她自然也乐得自在,老实说就算郁涛主动打招呼,她还得考虑要不要回应呢。
这个时间,柏泽自然是在家的,他的脸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至少跟平时一样镇定,还有心情亲自下厨。
他的厨艺比尤佳起码高出一个档次,最起码尤佳就做不出脆皮牛坑腩和素珍竹笙卷这种能够摆上餐厅餐桌的菜肴。
尤佳眨眨眼:“你心情好些了?”
柏泽若无其事:“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过?”
死要面子!尤佳暗暗嘲笑,“那看来我的蛋糕可以省了,带回去给小乖它们吃。”
柏泽:“猫不能吃巧克力。”
尤佳:“我买的没有巧克力,只有水果,正好适合它们。”以及某人。
柏泽挑眉:“那得让我检验一下。”
说罢就去拆蛋糕上的包装,末了直接从上头拿起水果吃。
柏泽:“唔,上面没有巧克力,不等于里面也没有,等我把里面也一个个检验下再说。”
尤佳抗议:“太无耻了,你这样让我还怎么带回去?”
柏泽:“别装了,明明是买来给我的,我这不是挺捧场的么?”
尤佳为他的不要脸无语了一下,然后发现这家伙其实笑起来也挺好看的。
吃完饭,两人一起洗了碗,柏泽虽然是富二代,却不是很喜欢家里出现陌生人的身影,所以除了定时让钟点工过来打扫屋子之外,平时宁可自己亲力亲为,做饭洗碗,尤佳认识了他之后,就颠覆了一般有钱人都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印象。
一人洗碗,一人负责接过来擦干,效率倒是很快,尤佳低头干活,冷不防一道温热气息凑近,她一抬头,就瞧见柏二代的大脸凑了过来。
虽然这张大脸还挺帅的,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别动!”柏泽道,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没有霸道总裁即将亲上我的羞涩,尤佳只觉一脸黑线:“你手上的洗洁精洗干净了没?”
“你心情不好。”对方忽然道。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尤佳一愣:“没有。”
柏泽撇撇嘴:“平时你吃完我做的饭,眼睛都是带笑的,一脸满足,跟那两只蠢猫一样,现在一副别人欠你钱的样子,还说没有。”
尤佳自己都不曾去留意的细节,却早已被人看在眼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心中是什么滋味,酥酥麻麻,也许,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却不是为了卖萌,而是想眨掉眼中的那一点点水汽。
☆、第42章
柏泽忽然伸手;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拉。
尤佳:“……”
柏泽:“茄子!”
尤佳拍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忍不住也伸手去捏对方的脸。
柏泽眼明手快地闪开;尤佳直接扑了上去,两人在地摊上滚作一团;渐渐地;嬉闹化作拥抱,玩笑变成亲吻,仿佛自然而然,顺理成章。
没有人觉得这一切不应该发生。
一吻既罢,尤佳贴在柏泽身上;听着对方胸腔里传来规律的心跳声,忽然之间觉得缘分这东西真是玄之又玄;奇妙得毫无理由。
想当初她本是要自杀的,结果阴差阳错撞上柏泽的车,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到了派出所,后来居然就这么结识下来。
柏泽一开始不过也是抱着看热闹顺手改造挫货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的心思,尤佳一开始不过也是抱着破罐破摔从头开始绝对不要再被任何人小看的想法,谁知道到头来兜兜转转,因缘际会,两人竟成了欢喜冤家。
人生输家不再是人生输家,尤佳改头换面,变得更漂亮,也有了新工作,虽然难免磕磕碰碰,却比以往充实许多,认识了更多新朋友,不再像以前那样困在方寸天地。
她看到了更广阔的天空,也遇到了一个更好的人。
宁静的氛围太过美好,谁也不愿意先开口破坏,直到柏泽的电话响起。
柏泽一接起电话,脸色就变了。
尤佳见状,起身朝他作了个手势,自己则离开客厅,到厨房去切蛋糕,留给对方一个说话的空间。
等她用五秒一刀的速度将蛋糕切好装盘端出来的时候,柏泽也正好挂了电话。
脸色堪称糟糕。
“发生什么事了?”尤佳问。
“和我回港岛吧,我介绍家人给你认识。”柏泽答非所问。
尤佳微微一愣,这句话来得太快,简直快得让她毫无心理准备。
他们才刚刚交往,尤佳甚至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以后的事情。
也许是她脸上的惊愕太过明显,柏泽以为她没有听清,就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尤佳想了想道:“太快了,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下次吧。”
柏泽:“又不会让你做什么,只是去见个面,彼此熟悉一下。”
柏家的背景,尤佳也是耳闻一二的,比起寻常的豪门世家,像柏家这样在港岛有些历史有些底蕴的,她就是不必想,也知道规矩只会更多,不会更少。
虽然柏泽说是见个面,但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见个面,事前不知道要做上多少准备功夫,尤佳现在虽然已经不是那个毫无自信的尤佳了,但她仍然不敢保证自己能够在那种场合游刃有余。
“下次吧。”她再次道。
因为她这句话,柏泽抿了抿唇,似乎有点不悦。
男女之间相处,凡事总要有个人退让妥协,在非原则性的问题面前,跟恋人示弱并不丢人。
柏大少毒舌归毒舌,倒还挺有男人风度,之前在一些小事上也让了尤佳几次,现在见他不太高兴,尤佳连忙做鬼脸撒娇耍赖,总算蒙混过去。
柏泽换了个话题:“你今天在公司碰到什么事,刚才为什么一脸不高兴?”
他不说,尤佳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也没什么,就是总监跟主策互相斗法,把我给牵连进去。”
她叹了口气,将事情来龙去脉略略说了一遍。
尤佳本以为上次祝婴的事情之后,自己应该能得以消停,但职场上往往出人意料,有背景有关系并不意味着一帆风顺,同样还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囧事。
像总监和主策之间的人事纠纷,每个公司都少不了,剪不断理还乱,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每件事里却总会有无辜的炮灰,这一回也不例外。
上次王越在总监和主策面前提起自己和尤佳的关系,是为了让他们不要为难尤佳,他估计也不会想到,反而因为这样,倒把尤佳给卷了进去。
总监和主策当然不是想陷害尤佳,恰恰相反,他们都想拉拢尤佳,都希望能够把她争取到自己一边,然后在大老板面前立于不败之地。
结果尤佳就成了夹心饼干,两头不讨好,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可能会得罪人。
这世上谁也不可能真正做到八面玲珑左右逢源本来就不存在,性格再圆滑的人也总会得罪一两个人,问题是如何去取舍。
但就像有些人喜欢与人斗其乐无穷一样,同样也有不喜欢“斗”的人,尤佳就是后者。
她叹了口气:“我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现在闹成这样,部门里谁还有心思研发游戏呢?只怕内测时间又得延期了。”
柏泽听完前因后果,就问:“那如果让你当主策,你会当吗?”
尤佳露出深思的神色:“也许以后会,但现在可能不会。”
柏泽:“为什么?”
尤佳:“我不觉得我目前能够胜任这个职位,而且当上主策肯定会更忙。”
柏泽:“但其实你现在也没有清闲多少,白天要上班,晚上回来要写稿子,我看到你的时间都没你们头儿看到你的时间长。”
尤佳觉得他最后那句话里很有点幽怨的意味:“抱歉……”
“我不是想要听你道歉,”柏泽忽然认真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漫不经心的玩笑口吻,“你现在的精力足够承受这么高负荷的工作吗,你有没有考虑过辞职,或者放弃写作?”
尤佳皱起眉头,她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柏泽撇撇嘴:“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说我刚开始认识你的时候,你像一条失去弹性的橡皮筋,现在则像拉得太紧快要崩断的绳索。”
这人一贯是不会用温言软语来安慰人的,即使是安慰,他的话也带着咄咄犀利,不肯放下身段。
尤佳无奈地想道,一边开口:“其实这些都是我的兴趣,我并没有觉得压力很大,你知道,我以前虚耗了太多的光阴,一事无成,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人生的目标,自然要更加努力一些。”
柏泽:“你在害怕什么?”
尤佳:“啊?”
柏泽看着她:“经过你前男友的事情之后,你其实内心深处就开始不相信别人。你不相信我是真心在跟你交往,所以不肯答应跟我去港岛,你不相信别人会一直对你好,所以在工作上拼命努力,就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免得以后我跟你分手,你又要落得跟以前一样的境地,对不对?”
即使谈恋爱,毒舌帝的言辞依旧一如既往的犀利。
尤佳张了张嘴,却忽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沉默。
她很想理直气壮地反驳:当然不是,我是用心在跟你谈恋爱的,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罢了,而且见家长等于某种程度上的承认,不应该那么仓促匆忙!
但是内心深处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弱弱地响起:是的,之前那段感情留下来的阴影太深了,像郁涛那种家世平平,又相处六年的男朋友尚且会背叛自己,更何况是家境优越,外表更胜郁涛不知凡几的柏泽呢?尤佳不认为柏泽是郁涛那种人,但问题是,他们真正交往的时间甚至还没有多久。
世间多少恋人不能携手走到最后,如郁涛之于尤佳,如林姒之于柏泽。
尤佳不能确定自己真的做好了跟柏泽共度一生的准备,而她也不确定柏泽是将她作为结婚对象来交往了。
说到底,也许确如柏泽所说,她还不信任,她在害怕,她没有安全感。
见她没有说话,柏泽脸上的失望之色更重:“为什么你要将我跟那个渣男放在一起比较,你念念不忘那段经历,说明你其实也忘不了他。”
尤佳:“我没有忘不了他,现在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就跟路人甲一样。”
柏泽:“那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相信我呢?”
尤佳:“信任需要日久天长积累出来,不是靠嘴巴说的。”
柏泽:“你和郁涛确实是经过日久天长积累出来的感情,可结果又如何?”
尤佳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别老提他,我都还没有说你和林小姐的一段过往呢!”
柏泽耸肩:“OK,那不如说说你的工作,你之前为了男人一蹶不振,现在又把一心扑在工作上,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逃避吗?”
“我没有逃避!”尤佳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们现在在交往,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认为我们现在已经到了见家长的地步,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给我一点耐心呢?”
柏泽咄咄逼人:“我认为你需要的不是耐心,而是信任。”
这根本就是男女认知观点上的差异,柏泽认为两人已经走到了那一步,但尤佳认为没有,分歧所在,谁也说服不了谁。
尤佳作了个手势,表示不想就这个问题争执下去:“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彼此冷静一下。”
她拿起外套和包包往门口走去,但柏泽双手插兜,倚靠在吧台上,并没有过来阻拦或劝慰。
这让尤佳感觉有点委屈,她低下头穿鞋子,眼眶有点发红,却忍住了。
直到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对方也未曾说出一句挽留的话。
两人互相喜欢,这是毫无疑问的,然而只有喜欢是远远不够的。
柏泽对感情很认真,但他把结婚想得太理所当然了,见家长就意味着从两个人的相处上升到两个家庭的相处,尤佳并不认为柏家会欢迎长子找一个父母离异,家世又平平的女孩子当结婚对象。
这场小小的争执就暴露了许多问题。
他个性太强,而她在原则面前也不肯让步。
父母离异,之前那段感情的失败,使得她无法轻易对爱情卸下心防,他却并不能理解这一点。
切好的蛋糕孤零零地放在桌上,而将它买来的主人却已离去。
柏泽原本堆砌出来的无动于衷终于出现一丝裂痕。
吵架之后的第一天,谁都没有联系谁。
吵架之后的第二天,两人的电话依旧没有亮起对方的号码。
吵架之后的第三天,尤佳的电话响过一次,但她正好去开会,电话放在办公桌上没带走,回来之后隔壁的同事告诉她,当时电话震动了很久。
吵架之后的第四天,尤佳打了个电话过去,那头却表示对方已经关机。
在那之后,尤佳再也没有收到柏泽的来电,也再也没能打通对方的电话。
她曾经找到柏泽现在住的地方,也就是几天前他们吵架的地点,敲了半天门之后却没有回应,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尤佳忍不住跑去问王越,但得到的却是对方同样茫然的表情。
王越:“他也没有联系过我。”
尤佳:“几天前我们刚吵过架。”
王越了然,他拿出手机拨打柏泽的电话。
同样没有人接。
王越:“也许他是在跟你闹别扭,男女之间总有冷战吵架的时候。”
尤佳蹙起眉头:“再怎么样也不会关机连人都找不着吧,我只是担心他出了什么事。”
王越安慰了她一通,心里难免怀疑那位柏少是不是腻了这段感情然后开始玩失踪了,这在他们那个圈子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男的逢场作戏,女的却假戏真做,痴缠不休,男的不堪其扰,直接就把电话号码注销,让对方找不见人。
不过这番话自然不能说给尤佳听。
但是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连朋友都瞒着吧。
王越嘀咕着,又是抱怨又是不解。
吵架之后的第六天,尤佳收到了一封精致的请柬。
请柬是由漂亮的中英文字体写就,不是印刷体,而是手写的,上面还飘着淡淡的香气,大意是邀请尤佳这个周末到港岛参加一个宴会。
对方没有注明寄信人和地点,但尤佳隐隐猜到这可能跟柏泽有关。
她拿着请柬去问王越。
王越一见就道:“我也收到了。”
尤佳:“是柏泽?”
王越:“不知道,我猜不是,但我希望是。”
尤佳不解。
王越就给她解释:“柏泽他父亲纵横港岛商界几十载,将柏氏经营得风生水起,家大业大,是个很难缠的人物,如果是柏泽自己给你寄的请柬,那说明他这段时间应该是被他父亲召回港岛去了,反正你们吵架的事情肯定也不大,去了也就和好了,但如果是他父亲让人给你寄的请柬,说不定这里头还有什么讲究。不是我这个做晚辈的在背后非议长辈,总而言之他父亲为人奇奇怪怪的,很难用常理来揣度。”
尤佳被他说得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王越:“你也别太担心,如果柏泽还不回来,那我就暂时充当你的男伴吧,反正你去了肯定也不认识那些人,到时候我顺便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尤佳点点头:“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王越笑了起来:“不用跟我客气,柏泽会让你过去参加宴会,那说明他想介绍他的朋友家人和圈子给你认识,对一个男人来说,还有比这更郑重的承诺吗?”
他以为尤佳担心的是柏泽玩弄感情。
尤佳苦笑,实在不好跟王越解释犹豫的那个人反而是自己。
不过事已至此,如果她还想挽回这段感情的话,就不可能不去。
在这个时候闹脾气,反而是愚蠢的行为。
到了周末,尤佳跟王越一齐到港岛赴宴。
她之前也曾跟柏泽一道出席过宴会,但那与其说是宴会,不如说是拍卖会,当时柏泽也说了,那种等级的拍卖会是面对公众开放的,虽然来的都是中产阶级以上的人士,但其实根本谈不上规格。
越私人的宴会,通常反而越讲究,而且有钱也不一定能参与。
尤佳从前曾听过一个笑话,说有一个自诩有品位的富豪圈子,会专门考察你的祖宗八代,如果你祖父那一辈是务农,那就不能被那个圈子接纳,非得有三代以上发家史,才会成为那个圈子的一员。
笑话归笑话,但其实从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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