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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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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她问:“舍寒?”
舍寒的声音传来,忽远忽近,信号不佳,施索又听了一遍才听清。
“晚上有没有时间?请我吃饭。”
施索不信:“你来黎州了?”
“对,我现在刚出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严严:“要买菜,要买菜,要买菜。”
开开:“你叔叔,你叔叔,你叔叔!”
——
第12章 不识路(4)
菜场颇大,舍严根据指引,将施索要的东西一件件买齐。还剩一条“大活鱼”,舍严来到水产摊,摊主热情地问他要什么。
康友宝突然打来电话,问他:“还没买完?”
康友宝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来过菜市场,国外旅行这一年不算。一路靠导航找过来,车到了门口,他直接把椅子放倒,说睡一会,让舍严自己进去买。
“快了。”舍严回答。
“我车留给你,我现在要回趟家。”康友宝道。
说得突然,舍严问:“家里有事?不用留给我,我打车回去。”
“没事,我妈说她想我想得吃不下饭,等着我回去哄呢,我打个车自己走,你不是晚上还要用车么。”
舍严说:“不用了,你开走吧。”
“不是说要接施索下班?”
“她今天不加班。”
“哦,那我车开走了,你自己打的。”
放下电话,舍严对摊主道:“黑鱼。”
菜全买齐,舍严打车回到公寓,公寓住客进进出出,大部分人只是好奇地多看了他几眼,个别两个跟他打了声招呼。
舍严颔首回应,态度不冷不热,他今天戴了手表,把手表摘了,他先洗手。
于娜吃着香蕉从楼上下来,见舍严回来了,喊了声:“兄带,买什么了?”凑近一看,竟然是菜,“你要做饭?”
“不是我做。”舍严洗干净手,开始处理菜。
“那谁做?施索姐?”大华还没回来,也没见康友宝,大少爷也不像会下厨,于娜只能猜施索。
“嗯。”
“哦。对了,康友宝呢?”
“回家了。”
于娜手上还拿着根香蕉,她剥开了,递到舍严嘴边:“吃不吃?”
舍严皱眉,偏了下头。
“你拿着,我帮你弄,你会杀鱼么?还有那是什么……猪心?”
舍严说:“你自己吃。”
“真不要?”于娜还递着香蕉。
舍严摇头。
于娜先把手上的半根吃了,边吃边绕到舍严边上,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她家里条件一般,基础家务自己都能上手,但毕竟是独生女,父母很少舍得让她进厨房,猪心这种东西她从没碰过。
于娜去拿苦瓜:“苦瓜你打算怎么做?我先帮你焯水吧。”
还没碰到,一只手挡住了她。
“不用,我自己处理。”舍严说。
于娜不小心碰到了舍严的手背,她收回手,斜靠着料理台说:“好吧,全都你自己来。”
舍严处理食材有条不紊,他没让鱼摊主杀鱼,黑鱼这会还活蹦乱跳,他拿着菜刀,把鱼放水池里处理,接着切片,再处理其他配料。
于娜从塑料袋里拿出一包酸菜,说:“做酸菜鱼啊?”
“嗯。”舍严清洗水池,洗干净后继续处理其他食材。
轮到猪心的时候,他双手扶在水池边,想了想,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内容没看完,屏幕突然一跳,来电显示“开开”。
接起后他没有马上说话,他听到那头的风声呼呼撩过,施索的声音像弹珠撒欢跳跃。
“给你个惊喜,你要不要?”施索欢快地问。
舍严微笑:“嗯,什么惊喜?”
“虽然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但我就想马上告诉你——”
舍严等着。
“你叔叔来这里了,我已经和他碰头了,惊喜吗?”
舍严一顿:“……是吗,他来了?”
“对,我现在发你个餐厅地址,你现在出来,今晚我请客。”
舍严沉默几秒,才说:“菜我已经买了。”
“这么快?我刚忘了先跟你说一声。买了就算了,你现在出来吧,我跟你叔叔在餐厅等你。”
施索欢快的声音早就跳出话筒,于娜也听见了大半,她道:“你叔叔来了啊,你现在出去吗?”
舍严打开微信,看了眼施索发来的地址,点了点头。
于娜道:“那我帮你把菜做了吧,你跟施索姐回来可以当宵夜吃。这些鱼啊猪心啊不能放到明天。”
“不用。”
舍严把菜全都收进冰箱,于娜还在边上说:“不做就浪费了。”
“她不做就倒了。”舍严关上冰箱门,转身对于娜说,“明天早餐我买。”又洗了遍手,重新戴上手表。
施索这次很有心机。舍寒突然来黎州,却没告知舍严,反而先来找她,显然叔侄俩还没和好。她要做两人沟通的桥梁,只能这样把舍严叫出来。
两人走进餐厅,舍寒坐在她对面,等她打完电话,他才说:“一直有跟舍严联络?”
“当然,你以为我是你?”施索道。
舍寒喝着柠檬水没说什么。
这间餐厅离他预定的酒店只有百来米,行李已经放到房间,他和施索是在酒店门口碰头的,边走边聊,半途施索就打了舍严的电话。
先点菜,施索把菜单递给舍寒,豪爽地让他随意。
她从来不是抠抠搜搜过日子的人,虽然她最近有那么点抠,但也是因为始料未及的意外。
今天老友远道而来,她身为东道主,舍半身家产也要尽到地主之谊。
舍寒一口气点了数道贵价海鲜,施索心底倒抽着气,面上淡定自若。
舍严到的很快,他个子高,长相出众,一进餐厅鹤立鸡群,很难让人不一眼注意到。施索冲他招手。
舍严走向施索,看向她对面的人,他叫了声:“叔叔。”
“嗯,坐吧,先吃饭。”舍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四人位的卡座,施索和舍寒面对面,舍寒块头大,一个人坐位置正中,施索往里面挪了下,让舍严坐她边上,接着问舍寒:“你一个人过来,老婆孩子呢?”
“老婆在家看孩子。”舍寒道。
“废话啊,我是说你难得来这里,应该带他们来玩一玩。”
“孩子还上学,怎么过来。”
“幼儿园不放暑假?”
“现在幼儿园学生也有学习压力,孩子现在在学英语和古筝。”
“啧,”施索摇头,“想不到你现在也成了怪兽家长。”
他们俩聊成年人的生活和工作,没人带上舍严,舍严也没插嘴,一直安静坐着。
菜逐一上齐,施索还点了两罐啤酒,问舍严要喝什么饮料,舍严拉开啤酒拉环,半起身替对面的舍寒倒上。
施索笑着说:“看严严多乖多孝顺。”
“呵。”舍寒叩叩桌子,啤酒才倒了三分之一,舍严还在继续。
“够了,”他开口,又叩了叩桌子示意,“这是停下的意思,你知道吗?”他后一句问的是施索。
“啊?知道啊。”施索不明白他的提问。
舍寒看向舍严:“你是不是刚知道?”
舍严坐回去,把剩下的酒倒给施索,垂着眼帘说:“你现在能不能知道四十岁以后的事?”他抬起头,“人是活着的,时间不静止。”
施索听不懂他们叔侄俩在打什么哑谜,舍严不清楚这种手势动作也不奇怪,他从小就没交际,也不爱看电视剧,就像有的孩子甚至不知道怎么剥鸡蛋壳,没人教没人演示,自然不会知道这种常识。
施索不管他们打的哑谜,她擅长插科打诨,夹起一筷子菜,她道:“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你现在好老。舍寒,你奔四了诶,还有两年你就告别三字头了。”
舍寒没好气地给她夹了一筷子青菜:“吃你的吧。”
有施索在,这顿饭不会冷场,她一顿东拉西扯,把舍寒说得眉开眼笑,跟她分享起老婆孩子的照片。
聊到后来,舍寒突然问施索:“怎么样,你现在有没有个人情况?”
“什么个人情况?我挺好。”施索咬着菜说。
“男朋友男朋友!我说,你现在还单着?”舍寒问这话的时候,眼尾故意瞥向舍严。
又来了又来了,她就知道!施索把菜叶往嘴里一送,道:“叔叔——”
舍寒本来在夹海参,听见她这一叫,手一抖,海参掉回了盘子里。
“——我真要叫你叔叔了,你能不能别老问这种中老年人才关心的问题!万年单身有罪吗?!”
舍寒菜也不夹了:“别瞎叫!”
对面舍严垂眸,把最后一点啤酒一饮而尽。
饭后买单,舍寒抢着付钱,施索料到他这举动,一把按住他的手机,两人正争论,一旁服务员“嘀”一声扫完付款码,说了声“欢迎下次光临”,施索和舍寒转头,舍严收起手机,双手插兜,淡声道:“走吧,八点多了。”
走出餐厅,舍寒问他:“这次出门赚了不少钱?”
舍严说:“够生活。”
“工作不找了?”
“后天面试。”
舍寒说:“正好,我还要在这呆几天。”
施索在旁问:“有朋友在这?”
舍寒回:“工作,我有个访谈。”
“你接受访谈?”
“嗯。”
“你什么时候成明星了?”
舍寒解释:“创业访谈,林道行不愿露脸,我替他来。”
林道行是佳宝的男友,施索咋舌:“了不得了不得。”
说起这个,舍寒问:“他们结婚你总会回去吧?”
“十月是吧?”
“对。”
“具体日子还没定?”
舍寒说:“还在看黄历。”
舍严拦了辆车,他问舍寒:“你住哪?”
舍寒指了下边上的酒店。
舍严说:“不送你了。”又看向施索,“上车。”
施索跟舍寒挥了挥手,说明天电话联系,她坐进车里,舍严也跟着上,被舍寒叫住。
舍寒说:“坐个出租车不用送,你跟我回酒店聊聊。”
“他不是送我,我们住一起。”施索解释,又对舍严道,“去吧去吧,今晚跟你叔叔好好促膝长谈一下。”
舍寒全然没听她后半句话,他一下上前,按住车门:“你们住一起了?”
“噢,我还没告诉你吧,我现在跟严严住在同一栋公寓里,共居形式的公寓,很有意思,你空了带你去看看,现在晚了,你和严严先回酒店。”
舍严仍站在车门边,他道:“等你空了再聊,今天你早点休息。”
舍寒凉飕飕地瞪他一眼,才松开按着车门的手。
回程的车上,施索谆谆善诱:“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有什么化解不开的矛盾,你看他千里迢迢赶到这里,说是有工作,其实还是为了你,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实际上把你看得像命一样重。”
出租车司机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眼后视镜说:“小伙子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做男人可不能没良心,要对得起老婆啊,看你朋友说的,你老婆多重情重义。”
施索:“……”
舍严笑了声,人往头枕上靠,偏过头,看了眼施索,说:“知道了。”
也不知是回应司机还是回应施索。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我觉得我这文已经不慢热了,但好像大家还是觉得慢热,可故事发生到现在才四天呐~你们每次一说进度慢,我就想双更,可我的文又不长,老双更会很快完结,轮不到什么榜单,文会越来越冷~
第13章 不识路(5)
第二天,施索忙完上午的采访任务后去了一趟律师事务所。
头次是梁桥亲自到公寓找她,她总不能太把自己当棵葱,第二次见面还要人家主动倒贴。
这次梁律师的语气态度和善许多,至少没再把她当作罪犯审问,只是就事论事:“小区没监控,没法证明曹荣跟踪威胁你,即使证明了你的说辞,对案件本身也没什么影响,梅秀菊的口供更重要,你对她说的那句,‘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被旁人听到了,这是你怂恿她的佐证。”
“我怂恿的是让她被家暴了别怂,报警上妇联,别就知道闷声挨揍!”施索强调。
梁桥说:“我知道,可听了半耳朵的人会有自己的浮想联翩,总之你做好准备吧。”
聊得也够久,施索拎包起身,不再耽误对方挣钱。梁桥难得关心一句:“景园小区那边是不是不能住了?”
“嗯,房子塌了,这几天一直有追踪报道。”施索说。
“你搬家了曹荣知不知道?”
“不知道,他还没这么神通广大。”
“可惜了。”梁桥低声说。
施索不解:“什么可惜了?”
“没什么。”梁桥敷衍。
施索今天自己开车上班,但路上车子连续熄火,从律所离开,她趁机去了趟车行,车行小哥诊断出一堆毛病,加一起就像绝症。
施索据理力争:“它才四岁!”
车行小哥愣了下,然后坚持自己的诊断,施索决定听天由命。
从车行出来,她下定决心,一定要打听一间灵验的寺庙,阿弥陀佛!
回广电园区的途中,施索给舍寒发了一条微信,问他到没到电视台,访谈开始了吗。
舍寒没回复,估计正在忙,也不知道舍严现在在做什么,她今天要不要继续做桥梁?
新南街上有一片老旧居民楼,灰墙边堆着各种杂物,硬井盖上散落着果壳,下水道四周一片水洼,水洼泛着油,臭气熏天,小孩踩在上面追逐打闹。
附近有一个服装批发市场,人流量极大,居民楼底楼被私自改成各种餐馆和小吃摊,生意热火朝天。
曹荣的家就在这里,舍严不紧不慢地在四周走了一圈。
昨天和康友宝去做体检的时候,他顺便去了一趟住院部,见到了梅秀菊和她小女儿。
小孩子还没出院,估计之前上电视筹到的善款还能维持一阵,曹荣一直没出现,他今天才来这里看看。曹荣家不难找,新闻视频中出现过街道画面。
午饭时间,舍严走进一家饭店,门面极小,一共只有四张桌子,每张桌子都污迹斑斑。
但客人多,需要拼桌,舍严点了一份雪菜肉丝面,在唯一的空位上落座,同桌的三个女人浓妆艳抹,见到他时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一下,举止变得斯文。
饭店并没有厨房,食物上得很慢,顾客接连催促,老板抽着烟:“快了快了!”打电话给楼上,“烧好了几个?先送下来!”厨房就是楼上居民家。
等雪菜肉丝面送到,舍严问:“生意这么好,怎么不多请几个人帮忙?”
老板说:“嗐,就赚个几毛钱,哪请得起人。”
“我记得之前在这里帮忙的一个大姐,前不久还上过电视,现在怎么没见她?”舍严问。
“你说梅秀菊?”《九点新闻》是黎州当地的王牌新闻节目,梅秀菊上电视后来这里打听八卦的邻居不少,老板并不觉得客人问起有什么奇怪,他道,“孩子生病了她哪还有空。”
梅秀菊并不完全是一毛不挣的家庭主妇,这一片的小饭店都是私自改建的,没法设置厨房设备,楼上居民家中的厨房得已被利用起来。
梅秀菊就住楼上,平常午晚两个时段会帮这家老板炒菜,赚取生活费贴补家用,孩子生病后她仍在做这份工。
“之前不是还在做?”舍严问。
“不做了,就前几天吧……”老板一边帮客人从冰柜里拿雪碧,一边聊,“就上个礼拜,她说不做了,要专心陪孩子,之前刚在那个什么众筹网筹到十几万的时候,她还成天愁眉苦脸,问我有没有工作能介绍给她,现在反倒自己说不干了,我看她——”老板小声说酸话,“估计医药费赚够了,用不着再赚这小钱了,上电视真是管用。”
舍严敛目沉思。
回到公寓的时候,施索还没下班,舍严先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阳台正对篮球场,夕阳中少年们追逐跳跃,嬉闹声飘荡在上空。舍严洗完澡,靠着窗台擦了会头发,头发干得很快,他放回毛巾走下楼。
“鱼还能吃吗?”是于娜的声音。
“你想吃鱼?那我们今晚吃鱼好了。”是大华。
“那吃酸菜鱼?叫上舍严一起吧。”于娜说。
舍严走了过来,于娜正站在冰箱旁,叫他:“哎,你昨天买的鱼还能吃吗?”
舍严走近,拿走于娜手里的盘子,看了一会后,他把切好片的黑鱼倒进了垃圾箱。
于娜惋惜:“我就说这些东西不能隔夜,真浪费。”
舍严又把猪心从冰箱里拿出来,大华也觉得浪费:“舍严你昨天让于娜做了多好。”
于娜说:“宁可倒掉也不让碰。”
楼梯口一阵脚步声,人未至声先到:“他倒什么了?”转个弯现身,是施索。
舍严望向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几分钟前,刚上楼放包!饿死我了,有什么吃的?”施索靠近中岛台,低头正好看见垃圾筐里的黑鱼和猪心,“啊,你把这些倒了?”
舍严说:“不新鲜了。”
于娜嘀咕:“昨天还新鲜的不得了。”
施索认同:“好浪费,你昨天应该让于娜做了。”
舍严没跟她争辩,问:“今天想吃什么?”
施索不答反问:“你昨晚睡得好不好?”
她问题跳跃,舍严也没丝毫疑问,他回答:“挺好。”
“没失眠?”
“没。”
“哦,那就不吃什么鱼啊猪心的了。”施索嫌弃地瞄了眼垃圾筐,猪心长得好恶心。
舍严不解。
施索随口道:“我之前百度了一下,网上说吃猪心、鱼、苦瓜什么的能压惊,还有枸杞、山楂这些。你既然没问题了,就不吃这些东西了。”
舍严浅勾嘴角,他转身打开冰箱,拿出昨天买的苦瓜:“苦瓜没坏,你做吧。”
“……你想吃苦瓜?”施索皱着脸,依旧一副嫌弃的表情,她不爱吃苦。
“嗯,你来做。”
“行吧。”施索勉为其难。舍寒今晚跟电视台的人有饭局,她和舍严也不用找他吃饭。
又叫外卖送了几道菜,康友宝还没从家里回来,他们四个人坐一起把晚饭解决了。
饭后舍严跟在施索后面上楼,施索叫他进来帮忙抬床。
她已经把要用的东西都理出来了,床底下是这里除衣柜外唯一的储物空间,床垫她一个人搬不了。
舍严没让她动手,他一个人把床垫抬起,靠着衣柜立。施索去拉储物床的面板,没能拉动,舍严说:“你站边上。”
施索让出位置,舍严弯腰发力,板材一阵嘎嘎响,终于被掀了起来。
施索道:“这床对女人太不友好了吧。”
“以后别自己抬。”舍严说。
“我想抬也抬不动。”施索把行李包和其他杂物统统放进储物床底。
舍严见床头柜上摆着本繁体字的书,随手翻了两页,施索压平冬天的棉被,跟舍严说:“那书你看过吗?”
“没。”
施索苦着脸:“我看着头痛。”
“你买的?”舍严回过身,跟着问,“都放好了?”
“放好了。”
舍严走到床尾,把面板压下去。施索接着说:“不是我买的,是王洲川送的。”
她将王洲川的“赐福”体质详尽描述了一遍,舍严一边把床垫搬回去,一边道:“你相信?”
“我拿回来已经每页翻遍了,以为里面夹着什么秘籍,结果什么都没有!你说王洲川干嘛有这癖好?反正信一下不会少块肉,就是这些繁体字,看得我眼睛疼。”施索昨天拿到手,一天一夜下来,总共才翻了三页,实在看不下去,这书的内容也挑不起她半点兴趣。
舍严笑了下:“嗯。”他把床垫位置调准确,让施索先把床单铺回去,走到床头柜,他拿起那本书。
封面陈旧,书名是繁体字的《波湾战争不曾发生》,他问:“没有简体版?”
“早查过了,只有这个台湾版的,没电子版,连这个台湾版的网上现在都买不到了,真不知道王洲川从哪淘回来的,我眼睛都快瞎了。”施索恶意猜测,“他该不是故意整我吧?”
舍严又翻了几页问:“你准备看完?”
“当然!”
舍严想了想,道:“我先拿去。”
“嗯?你拿去干什么?”
“看。”
施索:“……”
青松公寓内的房间统统很小,设计初衷是为了鼓励居住在这里的年轻人走出卧室,彼此间有更多交流沟通的机会,所以公共空间很大,一楼有一处工作区,办公设施齐全,足以满足公寓住户的办公需求。
只是公寓开张一个多月,找到工作的青年寥寥无几,这里至今只有少数人光顾过。
舍严拿着书和电脑来到这里,上网查了查,确定没有简体版本,他靠着椅背,食指轻点书桌,想了想,他拿出手机,打开软件拍照。
书不厚,总共一百多页,他把这一百多页拍下,期间手机电量耗尽,他上楼拿了个充电宝。拍完照,大拇指变得微微凹陷,他搓了两下,接着用软件将繁体转换成简体。
并不能完全转换正确,他从第一页开始检查修正,检查完全部内容,他双眼酸涩,拧了拧眉心,他连上打印机,把内容一页一页打印出来。
机器不停运作,他撑着眼皮,把睡意摇晃出去。
做完这一切,天快亮了。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下章入V了,别丢下我啊!我会悬梁刺股努力日更的!我的文再长也长不到哪去,少喝杯奶茶就够啦!
第14章 不识路(6…7)
施索的闹钟定在六点半; 今天她值早班; 七点半前必须到达电视台。
台风前后的凉爽天气已经消失无踪; “立秋”就是个骗人的把戏,刷牙的时候施索看了眼天气预报,高温又来了。
七点不到,她跑下楼,以为这时间不会碰到舍严,谁知刚拐到厨房就见舍严在喝水; 施索诧异:“怎么起这么早?”
舍严反问:“今天怎么这么早?”
施索打开冰箱; 拿出昨天备好的餐包和牛奶,回答:“我今天早班。”
舍严看了眼她的早餐。
“我买的多,冰箱里还有; 你要吃自己拿。”她上班为方便,背得都是大包,把早餐往包里一塞,她挥了下手就要走,走出没几步,她突然刹车,转身问舍严; “是不是紧张面试?”
舍严放下水杯:“没有。”
“就算紧张也没关系,你又不缺钱; 不急着吃饭,就把面试当成体验生活。”施索看着他眼底的青黑说。
舍严微笑点头:“嗯。”
“还有啊,”施索走回去; 和舍严隔着一个中岛台,仰头看着他,苦口婆心地劝,“虽然不急着吃饭,但你态度必须得端正,面试的时候要有问必答,千万不能像平时那样,不想说话就不说话。”
“好。”
“也不能嫌弃人家的问题,突然转移话题。”她真担心面试官问他有什么爱好,他会回答“我饿了先吃饭”,舍严的随心所欲会让陌生人误以为他目中无人。
舍严看着施索,浅笑着答应:“知道了。”
施索仍有些不放心,顶着一肚子的忧愁去上班了。
七点半还差五分钟,她赶到了电视台,办公室电话安安静静,没投诉举报也没突发,施索先做了些零碎的事,然后和值班摄像聊天吃早饭,快八点的时候突然有人走进办公室,施索一看,胃口瞬间掉了大半。
“王洲川来了没?”来人问。
摄像大哥回答:“没呢。”
“他来了跟他说一声我找他。”
摄像大哥应下:“好的,知道了。”
“今天你值早班?”对方突然瞥向施索。
“嗯。”再怎么没胃口,施索也得回答这位副总监,不知道许良一大早到访要干什么。
许良跟王洲川差不多年纪,但长相有几分刻薄,施索从不肤浅地以貌取人,但在许良身上,她不得不承认相由心生也是真理。
许良语气突然一重:“上班时间是留给你吃早饭的?台里允许你销假,不是让你用这种态度来上班的!”
记者从没有准时的吃饭时间,没人会对她们在办公室内往嘴里塞东西的举动上纲上线,许良火|药味十足,摆明找茬,施索告诫自己要忍,等官司一结束,她就炒了电视台,往许良脸上砸拖鞋!
她把最后一口餐包塞进嘴里:“知道了许副总监,下不为例!”
许良冲她:“你这是什么态度,摆这幅样子给谁看?!”
“许副总,讲讲道理,我什么样子了?”施索尽量平心静气,摄像大哥悄悄拉了她一下。
许良指着她:“就是你现在这幅样子!对上司没个尊重,眼睛长头顶上了?我刚进门没看见?不知道叫人,啊?”
她好歹还叫了声“许副总监”,摄像倒是一声没叫,针对如此明显,施索那口气往上冒。
许良还没完,继续指责:“不好好钻研技术,就知道搞歪门邪道,把新闻这行的脸都丢尽了!我要是王洲川,我早开了你,还能让你走进这里!?”
施索把早餐包装一扔,朝着许良:“你家房子是不是快炸了,你从炸|药堆里生出来的是吧!”
摄像拉她:“施索,施索!”
摄像挡着人,许良往边上一步厉声道:“我说你说错了?你出去问问,哪家单位允许职工上班时间吃早饭,谁给你的胆子没大没小,你说!”
“玩什么针对呢你,当别人是瞎子——”施索甩开摄像要找许良“理论”,摄像没给她机会,一个劲挡在两人面前。
没能吵下去,同事们陆续来上班了,左一个劝右一个安抚,制片人方老师把许良拉了出去,邱冰冰朝许良的背影竖了个中指,回头对施索说:“别理神经病。”
摄像大哥也劝:“他手底下的人也怕他,被他说两句也不会少块肉,就当被那个什么咬了,你还能咬回来?”
道理施索都懂,可她就是那种被狗咬了,也要从狗身上咬回来才能解气的人。
她不知道许良为什么会针对她,以前两边进水不犯河水,近半年许良突然开始挑她刺,在出了曹荣那件事之后,许良的态度更是不再收敛。
施索从小没受过气,但她自认在这几年里也学会了适当的低头,她不是不能忍,但对着疯子实在忍无可忍。
回到座位,施索胸口起伏,使劲眨了几下眼,等邱冰冰分配了她今天的采访任务,她才狠狠吐出口气,跟摄像一道出门了。
景园小区七栋坍塌事故的鉴定结果已经出来,除了老楼本身的问题外,主要原因正是附近工地的暴力施工引起的,如今追责和赔偿一事摆在首要位置。
施索跑了一上午新闻,中午一点没感觉饿,摄像大哥狼吞虎咽吃快餐的时候,她接到梁律师电话。
有些累……施索面无表情地接听,谁知听到一个好消息。
“……撤销了?”施索不敢置信。
“对,案子撤销了,曹荣不告你了。”
她没先高兴,狐疑地问:“原因呢,有没有说为什么不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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