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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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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到很晚才下班,回到公寓,已经过了十点。舍严回到房间,脱了外套,他打开窗户。
  两只野猫围着垃圾桶窜上窜下,他一边看着,一边摘手表,吹了会儿风,他把手表放到床头柜,又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到二楼,他慢慢踱到施索房间外,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她也许已经睡觉了。
  舍严想了想,到底没吵她,他下到底楼,去厨房翻出两盒罐头,从后门走到篮球场。
  野猫还在垃圾桶里觅食,他把罐头打开,放到地上,然后走开几步。
  过了会儿,野猫就慢慢过来了,舍严靠近,野猫忙着吃,也没逃跑。
  “你怎么还不睡?”
  静悄悄的夜,一道小小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舍严回头,看着二楼窗台弯起嘴角:“喂猫。”
  “三更半夜……”施索趴在窗台上。
  “刚洗过澡?”舍严问。
  “嗯。”施索打量他,“你还没洗。”
  “待会儿。”
  施索点头。
  两人声音轻,还是怕吵到人,接下来就没再说话。施索居高临下看着喂猫的人。
  这两天又忙工作,又调查曹荣,他们一直没聊其他的,那天的疑问施索还是没解开,舍严也没主动帮她解疑。
  临近的两盏路灯坏了,月光下,他的身影有些朦胧。
  忽然站起来,舍严朝她招了招手。
  施索想了下,离开窗台。
  舍严等了一会儿,背后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回头望,说:“怎么不披件外套?”
  “不冷。”
  舍严揽了她一下。
  “怎么多了一只?”施索问。
  刚还只有两只猫,现在变成三只了。
  “附近应该还有野猫。”舍严说。
  “它们够吃吗?”
  “体型不大,应该够。”
  “你之前也喂过它们?”
  “嗯,喂过两次。”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看到过?”两人如今工作一起,单独的私人时间其实很少,施索想不到舍严是什么时候喂猫的。
  而且他并不喜欢猫猫狗狗。
  舍严说:“半夜。”
  半夜,在她的视线之外……
  施索“哦”了声,没再问关于喂猫的事。
  施索蹲下,试探着摸了摸小野猫的背,舍严看她神情,轻声问:“想猫了?”
  施索说:“有点。不知道那人照顾的好不好。”
  “不是有联系么?”
  “我怕问多了人家反感。”
  施索又伸着一根食指,轻挠小野猫的脑袋。
  舍严看了会儿,也伸手过去,轻轻碰了碰她的手指。施索顿了下,侧头看他,舍严没回视,她手指又痒了一下,接着被人勾起。
  施索一笑。
  两人勾着手指头又看了会儿猫,施索问:“你怎么想那几个人?”
  不用指名道姓,舍严知道她在指康友宝拍的那张照片。
  舍严捏揉着施索的手指,沉默片刻,才开口:“曹荣家有种玩具,叫叠叠高。”
  施索记得:“一直摆在客厅地上那个?”
  “嗯。”舍严说,“叠得特别高,梅秀菊说是曹荣帮着叠的,抽了很多根也没倒,达到那种高度,很讲究结构技巧。曹荣应该很懂。”
  施索说:“今天它倒了。”她从厕所出来的时候看见了。
  “嗯。”舍严仍捏着施索的手指,侧头看着她,说,“我的想法,有点脱离现实。”
  “……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从别人嘴里得到一份对这个可能性的加持?”
  “什么意思?”舍严问。
  “曹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他又有能力做到什么样?”施索道,“除了他的老婆,还有什么人会比较了解他的真实为人?”
  “亲朋好友。”
  “我们没法找他的亲戚,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友。”
  “周扬。”舍严说。
  没错,只剩周扬,这是唯一一个他们不用费力寻找,认识曹荣,又值得他们信任的人。
  第二天,国庆假期已近尾声,施索在上午十点左右拨通了赵姮的微信电话。
  赵姮语气透着些微讶异:“开开?”
  “赵姮姐,你在度假吗?”施索问。
  “对,难得放假。”
  “一家人旅游吗?”
  “没有,我把孩子留给……”赵姮顿了下,“孩子让你家里帮忙照顾了。”
  “哦。”不就是交给她后妈看着了么,施索问,“那你老公跟你一起吗?”
  “对啊。”
  “我想请教他一点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施索解释,“关于工作上的一件事。”
  赵姮虽然不知道施索要问什么,但她什么都没好奇,爽快地叫起了丈夫。
  施索听见刚睡醒的声音,接着一声“啵”,赵姮小声道:“别闹,有事”。
  施索暗暗吐了下舌,她已经算着时间给赵姮打电话了,没想到他们十点多还没起床。
  施索抓紧时间,开门见山地问起曹荣。
  “曹荣?”对方诧异。
  “对,”怕人不记得,施索描述,“他有一个老婆,叫梅秀菊,以前他跟你有过一张合影,上面有某某装饰公司的横幅。”
  “我记得。”对面的男人和气地打断她,“我只是没想到你会问起他。”
  “你跟他很熟吗?”
  “当年算挺熟的,我们在同一家公司打工。”
  施索说:“我想知道他为人怎么样。”
  “具体意思指什么?”
  施索酝酿着道:“比如他人好人坏,做过什么坏事。”
  对方笑了声:“这个问题……没有绝对的好人坏人,他日常还不错。”
  “他那个时候赌|博吗?”
  “赌,赌得很大,听说从读书的时候就开始赌。”
  “欠债多吗?”
  “应该不少。”
  “他怎么还钱?”
  “东家借西家还,也跟我借过,但我手头紧,从不对外借钱。”
  “他有没有为了钱做过什么坏事,或者铤而走险的事?”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施索思来想去,还是直言道,“我想问,一个普普通通的建筑工人,有没有可能弄倒一幢房子,然后从房子赔偿金中获利?”
  那头一时沉默。
  “喂?”
  “我听着。”
  “那……”
  “我是在回想。”对方道,“我当初只跟他共事过一两年,十多年过去了,我对他印象还这么深,其实是因为他当年说过的一段醉话。”
  “醉话?”
  “对,醉话。”对方说,“那个时候曹荣才二十几岁,有一次大家喝酒,都醉倒了,就我还醒着,他拉着我跟我说他有一个赚钱的主意。他说他可以让一栋房子‘被拆迁’,我问什么意思,他说房子变成危房,危到一定的程度,自然会被拆迁,而怎么能让房子变成危房,他有这个能力做到。”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他真的有这个能力做到?”
  “我确定他当时是真的醉了,但他究竟是真话假话,我不清楚,至于他的能力,他曾经是大学生。”
  “我知道,他大学肄业。”施索说。
  “那你知不知道,他学的是土木工程。”对方说,“而且还专攻结构方向。”
  施索一怔。
  手机开了扩音,边上的人也能清晰听见谈话内容,施索和舍严坐在封闭的车中,狭小的空间里似乎仍徘徊着刚才的对话。
  施索犹不敢相信,看向舍严。
  舍严手搭在边上,手指轻点了两下,沉着说:“再梳理一遍时间线。”
  施索听着。
  “七月,众筹到十二万七,曹荣擅自挪用这笔钱去买房,瞒着梅秀菊。”
  施索点头。
  “梅秀菊不知情,把事情捅到了电视台,曹荣随后把实情告诉她。”舍严说,“并且恼羞成怒,准备控告你。”
  “然后房子塌了。”施索接话。
  舍严摇头:“那对中年男女。”
  “对,”施索说,“那对中年男女找我麻烦的目的是什么?”
  “先放一放。”舍严继续梳理,“接着他们拿到了赔偿金,曹荣撤诉,之前你一直困惑他撤诉的原因,有没有可能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估,比如房子不止变成了危房,还闹出了人命,他不想因为打官司而引起别人注意。”
  “很有可能。”
  “曹荣的专业能力再怎么出色,一个人也很难做到这种程度,他需要帮手。”舍严道,“住你楼上的那个胖子,和这对中年男女,就是他的帮手。”
  “帮什么?”
  “也是建筑工人?”
  “胖子不是,”施索道,“那对中年男女,不清楚。”
  “你当初说过,感觉他们在故意激怒你。”舍严说。
  “对。”施索记忆犹新,那中年妇女一直让她动手打她,若非舍严及时出现,她差点就真的出拳头了。
  “激怒你打人,对你造成的后果,无非就是赔钱、刑拘。”
  “曹荣想让我破财?不对,”施索摇头,“他那个时候是准备跟我打官司的,没必要多此一举,让我刑拘?有案底会影响官司的判决?”
  “或者,是让你被关几天。”
  “……什么意思?”
  “你住在一楼,你对面的房子是曹荣的,你说曹荣曾出现在你窗户门口,可能他不是针对你,他要针对的是房子。他需要在房子本身动点什么手脚,而你的突然入住,对他的行动造成了阻碍。”舍严猜测。
  施索醍醐灌顶,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施索认同,接着分析:“后来他赌|博把赔偿金输光了,梅秀菊才想到再找电视台,但梅秀菊现在又一直躲着我,可能是事后想想,担心生出事端。”
  “曹荣昨天跟他们几个又见面……”
  “按康友宝说的,他们起了点争执,是三个人围堵胖子。”
  舍严推理:“胖子也是景园小区的业主,曹荣想追加赔偿金,只有他一个人,再加一个吴芳,力量显然不够。”
  施索紧接着:“胖子如果加进来,人越多,他们成功的机会更大。”
  逻辑链全部通顺了!
  舍严说:“现在,可以盯住这几方人,如果他们的目的是追加赔偿,一定会再露出马脚。”
  施索心跳止不住地加快。
  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使劲让注意力集中在今天的工作上,等到下午碰见王洲川,她才将情绪释放,快步朝他走去。
  已经下午两点多,她刚从主楼办完事出来,一走出大门,就看见王洲川从一辆车里出来,没注意看是什么车,她把人叫住:“王老师!”
  王洲川停下:“嗯?怎么在这儿?”
  “刚去了十七楼。”施索道,“我有事跟你说。”
  “急不急?不急晚点再说。”
  “很急!”
  王洲川见施索一脸严肃,知道她不是开玩笑,驻足道:“什么事,你说。”
  “我发现曹荣有可能犯了重罪。”
  “曹荣?”王洲川问,“之前跟你打官司那个曹荣?”
  “就是他。”
  “具体什么情况?”
  施索简洁明了地将她所知的全盘托出,王洲川  经历风风雨雨二三十年,匪夷所思的事情听过不少,听完施索说的,他虽然震惊,但也很快恢复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不是没可能,”王洲川说,“如果他本身有这个专业能力,又有这个实施条件,确实能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但是你要知道,如果这一切只是你的误会,曹荣要是发现了,他那性格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果再惹什么官司,许副总监又能抓住你的把柄了。”
  “他又不是针对我,”施索道,“真正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个真正被他针对的人吧。”施索盯着王洲川。
  王洲川笑了下,点着头说:“行行,那你说,要我怎么配合你。”
  “给我人手,调查跟曹荣有关的那几个人,或者你动用你的警方人脉,让警察调查。”
  王洲川说:“好,等我这边先忙完。”
  “要多久?”
  “最迟明天给你答复。”王洲川指着她,“还有,你别忘了你的正职,专题都搞定了?”
  “明天再去拍最后一点内容就搞定了。”施索回。
  “哼,”王洲川道,“总之别耽误工作,不然有你好看。”
  “知道了。”施索说着就要走。
  新闻频道的大楼就在隔壁,她刚拐了个弯,背后突然有人叫她:“施索。”
  施索回头,诧异地看着从车里出来的人,王洲川还没走进主楼,说了句:“刚是梁桥送我来的,看他的样子,是有话跟你说。哼,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碍不着,走了。”
  说完就走进了大楼。
  “梁律师。”施索叫人。
  梁桥打量她,含笑问:“最近很忙?”
  “还好。”施索也在打量对方。
  也就几天的功夫,梁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虽然仍是一副精英人士的打扮,他精神气不再像从前那样。
  但说萎靡,又不像萎靡。
  “有没有时间聊聊?”梁桥问。
  施索想了下,回:“可以。”
  两人也不找地方,往边上走了走,靠着一根石柱说话。
  梁桥说:“我最近没怎么睡,之前一直休假,昨天才上班。”
  “你们国庆不放假吗?”
  “律师哪有假期。”
  “哦。”
  梁桥扯了下嘴角,看着施索道:“以前假期很多,我刚执业那阵,接不到什么案子,成天都在休息。”
  施索看出他要往下说了,没打断他。
  “我是半路出家,执业第一年,我每个月收入只有几千,钱是其次,那种工作的冲劲全消失了,整天浑浑噩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我想人生不能这样。”
  施索感同身受,她这两个月时常伴随着这种情绪。
  “所以第二年的时候,我接到一起案子,我的当事人是一位私企老板,因为以不合理的理由开除了他的一名员工,这名员工将事情放上网,导致我的当事人被网络暴力。”
  施索眼神微动,依旧没有打断他。
  梁桥娓娓道来,从起因说到经过:“我需要名气,所以我用了一些……手段。”
  事情本可以很利落的解决,但这场官司引起的关注度不够,不足以让他打响名声,他希望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能集中过来。
  他的当事人也想让对方遭受反噬,所以跟他一拍即合,买通水军,加大自己被网曝的力度,自导自演一场大戏,引起全网关注,整件官司沸沸扬扬数月,梁桥也由此开启了他真正的律政生涯。
  梁桥说到结尾处:“我以为这件事会被埋在沙子里,永远不会被人发现,但其实风一吹,沙坑全都露出来了。我不知道舍严有没有告诉你——”
  “没有。”施索道,“他没跟我说过。”
  梁桥愣了下:“是么。”他又说,“但能亲口告诉你我的这段过去,我很高兴。”
  “你认为倾诉是一种赎罪吗?”施索问。
  梁桥又愣了下,接着一笑:“你总是让我……惊讶。”他摇摇头,“不是什么赎罪,我只是想说,我现在也正在遭受反噬。”
  施索叹气,想了想说:“我没法安慰你什么,但公道地说,那位王小姐的自杀,不能把责任全归咎在你身上,你身在当中,只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旁观者,这不能算你的错,你不用太自责。”
  “……谢谢。”梁桥道。
  “你保重。”
  梁桥点头,顿了下,又叫住她:“施索。”
  施索刚转身,停下回头。
  “你跟舍严……是不是有同事以外的关系?”
  施索抿唇没答。
  梁桥观察她的神情,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他道:“我对他不怎么了解,但我觉得他的攻击性很重。”
  施索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舍严有攻击性,而且攻击性很重,她说:“他没攻击性。”
  “我不是在说他坏话。”梁桥解释,“男人有一定的攻击性是好事,相对强势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有时候攻击性太重也会有反效果。”
  施索重申:“他没攻击性。”
  “……”梁桥没再说下去。
  频道大楼的电梯轿厢前段时间被钉上了一层木板,楼顶两层重新装修,这里没货梯,就这么两部电梯,时不时要运送装修材料,工程部怕把电梯弄坏了,特意把轿厢用木板保护起来。
  隔了一层木板,施索走进电梯里,总感觉有些陌生。
  她最后打量了一圈电梯,走出去,回到办公室。
  舍严一直等着她。
  “这么久?”舍严把水杯给她。
  “嗯,聊得有点久。”施索接过杯子,喝了一口。
  “王洲川怎么说?”
  “明天给回复。”
  “我买了电影票。”
  “……今天?”
  “后天。”舍严说。
  “哦。”
  “去看吗?”
  施索问:“什么电影?”
  舍严报了片名,是新上映的爱情片。
  “几点的?”
  “晚上七点半。”
  施索见舍严等着她的答案,她捧着杯子,低头看了眼。
  星光和月亮依旧,她回答:“嗯。”
  舍严一笑。
  办公室人来人往,他不能亲近施索,把口袋里的两颗费列罗拿出来,说:“隔壁小李刚给的喜糖。”
  施索问:“就两颗?”
  “一盒里有其他的,费列罗就两颗。”舍严把他的费列罗放她桌上,边上是小李见施索不在,搁她桌上的一盒喜糖。
  又不是吃不起……
  舍严比她还有钱……
  施索背靠着桌子,手伸后,捏着费列罗,看着舍严回到工位。
  她想塞回一颗给他,但最后也没过去。
  今晚下班早。
  明天一早要去跟拍爱德华,人手紧张,这类拍摄不需要出动两个人,明天舍严跟其他记者外出,所以施索今晚得做准备工作。
  跟爱德华聊了许久,施索才回房洗漱,洗完澡出来,发现挂在脖子上的秃鹰木牌扣松了,她索性把木牌摘下来,放进明天要穿的衣服口袋里,提醒自己明天记得把木牌物归原主。
  躺上床,她迟迟没能睡着,她把小台灯打开,翻出那本A4拼装的书,从头开始看起。
  看了几页,她发现自己根本看不进去,脑子里反复想着事。
  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曹荣,一会儿舍严,一会儿梁桥。
  实在没法集中精神,她刷起手机。
  最近连轴忙,很久没刷微博,施索点进去看了会儿新闻,想起什么,她点进“账号管理”。
  里面两个账号,一个是她,一个是舍严。
  上回醉酒登录了舍严的微博账号,她一直没退出,几次想偷看,又因为道德问题按捺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账号后面多出了个红“1”,有新消息。
  施索手指停在上面,挣扎数次,关掉微博,扑向枕头。
  过了会儿,她眯起一只眼睛,又去划手机,不小心划到微博,打开了。
  界面仍停留在“账号管理”,施索忍了又忍,最终窥伺欲击败道德,她点进了舍严的账户。
  新消息是条私信,她在消息页面看到半句话:“忘了问,进展如何?赌鬼上钩了没?网……”
  施索盯着看了会儿,半晌,点进这条私信,完整内容还有后半句话,她反复看了几遍,直到小台灯电量耗尽,室内除了手机屏的光,只剩下黑暗后,她才退出微博,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次日五点半,闹钟准时叫醒,施索如常起床洗漱,化上淡妆出门。
  以为只有爱德华等在客厅,没想到舍严也在。
  “起了?”舍严还穿着睡衣,把做好的三明治用保鲜膜包起来,装进袋子里说,“剧组远,路上空了吃。”
  “……你这么早?”施索问。
  “你走了我再上去睡。”
  施索接过三明治,道:“你快上去吧。”
  舍严点头,仍站原地。
  施索说:“我走了。”
  “嗯。”
  她和爱德华走出门口,回头看,舍严跟到了玄关,施索挥了下手,舍严目送她上车。
  剧组在郊区,地方偏,施索自己开车去,爱德华坐在副驾,频频打量她,施索问:“看什么?”
  “你三明治吃不吃?”
  施索腾出一只手,打开保鲜膜,咬了口三明治。
  爱德华没好气道:“停车,我要买早饭!”
  六点多出发,七点四十五分才到达剧组所在的度假酒店,爱德华进化妆组面试,施索立刻拎起摄像机跟拍。
  一路跟到演员化妆间,她突然听见一道惊讶的叫声:“施开开?!”
  施索视线离开摄像机,抬头找人,见到一个穿着花衬衫背带裤的高个子男人,她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施开开,我靠真的是你!”卢仁嘉,施索大学时的初恋,一脸兴奋地瞪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通宵码的,我的手啊,下一更周日~——
  读者你猜我是谁,早上7点13分最早评论,“曹荣想着用众筹款买房,然后等着拆迁收钱!这样一来他女儿的治疗费用也有了,自己更是有钱去赌了,而梅秀菊绝对清楚这件事。 ”,简单吧,实体书《秋焰》送你啦,你截下图,等上市后围脖私信我~


第46章 只是忘了告诉你(7)
  施索有时候很羡慕闺蜜佳宝, 她必须很努力才能保住自己漂亮的成绩单, 佳宝一直懈怠却能轻松赶超她;她铆足了劲至今都进不了新闻演播室,佳宝却毕业不久就成为了新闻主播。
  以及初恋,佳宝跟初恋修成正果, 还有一周她就要步入婚姻殿堂。
  而她的初恋,前脚说爱她爱到死, 后脚就衣衫不整地被她在小树林里揪住了头发。
  不过往事如烟, 前几年她看言情剧的时候偶尔想起这位她拒不承认的初恋,也会设想万一偶遇,她一定会心平气和地说一句:“好久不见。”
  如今设想成真, 她强忍着, 憋出台词:“好久不见……”
  “你可一点儿没变!”卢仁嘉自来熟地打量着她,“跟大学的时候一模一样, 还这么漂亮,我看这些女演员一个都比不过你!”
  化妆间里的女演员目光箭射,施索心底感谢卢仁嘉帮她拉仇恨, 也打量对方的打扮,说:“你变化倒挺大, 返老还童了。”
  “哈!”卢仁嘉扯了下背带,“我在这剧里演男四,服装要求。”
  “你当演员了?”施索惊讶。
  “我都演了好几部戏了, 只不过之前一直是小配角。”卢仁嘉报了几个片名,问施索,“这些剧没看过?”
  施索不太爱看国产剧, 但也瞄过其中几部,只是真没注意到当中的小配角。
  卢仁嘉和她不是同一所大学的,大三下学期的时候他们在一场活动中相识,卢仁嘉在另一所院校学音乐,过了一个暑假,两人正式交往,施索捉|奸前卢仁嘉正准备参加选秀,捉|奸后两人撕破脸,之后卢仁嘉杳无音讯,她因为奶奶意外过世,生活和学业统统被打乱,所以连选秀节目都没关注。
  她只知道卢仁嘉当年肯定没成功,否则多少能在娱乐新闻里看到他的名字。转眼五年,没想到对方竟然涉足演艺圈了。
  两人没聊几句,卢仁嘉赶着拍戏,施索也拎着摄像机东拍拍西拍拍,上午一晃而过,她收工准备回去。
  车停在酒店外的停车场,施索把摄像机搁后座,边系安全带边发动车子。
  没发起来,施索又试了试,依旧不行,车窗外有人探头:“怎么了?”
  施索看了眼戴着口罩的男人,确定是换了身正常衣服的卢仁嘉,她才回答:“车抛锚了。”
  “我看看。”卢仁嘉让施索下车。
  结果摆弄半天,卢仁嘉也束手无策。施索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八月的时候车子也坏过一回,当时车行的人已经跟她扯了一堆毛病,她当时还说她的车子才四岁,怎么也不像病入膏肓,结果撑了一个多月,看样子是时候到了。
  施索打电话叫拖车,卢仁嘉问:“你怎么回去?”
  施索说:“跟拖车回吧。”
  卢仁嘉看她大包小包也不方便,道:“不如我跟剧组借个车?”
  “别,那我还不如打车。”
  正说话,施索微信响了下,是舍严发来的,问她中午能不能赶得及回电视台,他等她一起吃饭。
  施索告诉他车子坏了,她正等拖车,手机随即来电。
  施索接起:“喂?”
  “你还在酒店?”舍严问。
  “对。”
  “我现在过来接你。”
  施索立刻说:“不用了,我到时候跟拖车走。”
  “我离你那不远,我现在过来。”
  “真不用了,赶来赶去没必要。”
  “你先找个地方坐。”
  舍严没有听她的,施索挂断电话,看了几秒屏幕漆黑的手机。
  很快又拉回心思,问卢仁嘉:“你是不是要出去?”
  “我是刚回来。”
  “你刚不是还在拍戏?”
  “早拍完了,去拿点东西。”卢仁嘉拎了下手里的包,“刚让经纪人帮我送来的。”
  “哦。”施索说,“里面有喝咖啡的地方吧?”
  卢仁嘉说:“我还能顺便请你吃个饭。”
  “那不用。”
  度假酒店在郊区,拖车没那么快到,施索没必要站外面干等,和卢仁嘉回到酒店内,两人找了个露天休闲区坐下,叫了两杯喝的。
  卢仁嘉摘下口罩,感叹道:“没想到你竟然没做主持人。”
  施索说:“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没做成歌手。”
  卢仁嘉:“演戏是我的跳板,明年开春我就能出专辑了。”
  “哦,恭喜恭喜。”
  没回嘴,卢仁嘉了然:“这么说你还是只能风吹日晒当个小记者了?”
  施索道:“我也认识不少娱记。”
  卢仁嘉适时扭转话题:“其实很多事光凭努力和实力根本不够,有时候运气占比更大,我们就缺了点运气。”
  施索接受他的示弱泯恩仇,喝着咖啡,她听他问:“你当年考研没考上?”
  “没考研。”施索说,“那个时候我奶奶过世了,我忘记报名了。”
  “啊?什么时候?”
  施索报了日期,就在他们分手后没几天。卢仁嘉吃惊:“也太巧了,那一天我刚被车撞了。那什么鬼日子?”
  施索意外:“同一天?车祸很严重?伤哪了?”
  “那倒不严重,不然我也去不了选秀,就是晦气,碰上个驾校车,要不是教练踩刹车及时,那学车的一脚油门,估计我就嗝屁了。”
  施索“啧啧”,没心没肺地安慰:“活着就好。”
  “……我谢谢你。”
  两人聊了会儿天,交换了联系方式,施索收到舍严的微信,说他到了,问她在什么位置。
  比拖车先到了。
  施索回复了一条,拿上包对卢仁嘉说:“我朋友到了。”
  “我送送你。”
  “不用了。”
  “我正好顺路去马场骑上两圈。”卢仁嘉很有偶像包袱地又把口罩戴上,“会骑马么?”
  酒店内还有一个规模不大的马场,施索跟他一道往外走,说:“不会,你什么时候学的?”
  “就前年,为了拍戏学的。”
  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临近停车场,施索远远看到舍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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