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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73做神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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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新换的这个方子确实有用,我刚才看了一下,感染的患者病情都稳住了,今天没有一例死亡患者。你们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希望啊!”吴医生巡视回来,心情十分舒畅,忍不住来跟陈瑜分享这个喜讯。
陈瑜勉强笑了一下:“都是几位老师的功劳,你们辛苦奋战在疫情前线,坚守了这几天,才有今天的结果。我们不过是赶得巧而已。”
吴医生知道雪松生病,对陈瑜的情绪影响很大,就嘱咐她照顾好雪松:“疫情暂时稳住了,今天应该还有别的生产队派赤脚医生过来。你今天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雪医生,有需要及时去找我们。”
多亏了雪松十几年不间断的修行,到了下午,他就彻底清醒过来了,虽然面上还有些虚弱,但是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连几位老医生都夸他身体素质好,这么快就扛过来了。
晚上,陈瑜等雪松喝完药,就跟他商量如何处置村里这些普通的疫鬼:“他们之中很多都害过人,也被人害过,这一笔糊涂账,可不太好算。”
“何必我们费事来算,你从地府请一个小吏上来,把这些疫鬼交给他,功过对错,就由地府来评判吧。”雪松为陈瑜出了一个主意。
只要不是请十殿阎王或者黑白无常,对陈瑜身体的伤害就没有那么大,风险也比较小。
陈瑜这才想到她可以请神,顿时觉得心头一轻,像是卸掉了千斤重担。确实,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相关“政/府”最合适不过了。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陈瑜把山洞的疫鬼和之前扔到一堆的疫鬼像叠罗汉一样扔在院子里,回屋就开始燃香请神。
这回请来的是一个普通的勾魂小吏,看到陈瑜并没有摆架子,而是一板一眼的问他:“何人唤我,所为何事?”
陈瑜却不敢轻视对方,抓紧时间就把最近村子里的事说了一遍,指着外面一堆疫鬼说:“现在就剩这些疫鬼,希望您能把他们带回去。”
“境外的鬼魂不归地府所管,你们遇到了可以便宜行事。”小吏点点头,手中锁链一挥,那群疫鬼就被捆在一起。扔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这小吏就拖着疫鬼砰的消失了。
陈瑜出去问雪松:“这大哥的意思,是让我们遇到外国的鬼怪作祟,可以自己杀了,不用找他们是吧?”地府管不着,所以就指望他们这些有能力的人去解决?
雪松含笑不语,轻轻点了一下头。这每天死去的人无数,地府怎么管得过来,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厉鬼转了空子在外行凶?更不用说那些没法管的外籍厉鬼,地府早就头疼不已,有人能代为解决,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陈瑜想起后山山洞里的那些尸骨,有了一些猜想。她找到卫楼的村干部说:“我昨天去后山采药,无意发现了一个山洞,里面有不少尸骨。看情形像是抗/日那会儿留下,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从那些尸骨身上残破的军装还可以看出,里面是两拨人,一波是八路军,一波是日军。小日本死无葬身之地也就算了,那些先烈的骸骨可不能就那样放着,总要入土为安才好。
村委会对陈瑜的话十分重视,带人去看了之后,发现确实跟陈瑜说的一样。村里的人把小鬼子挫骨扬灰之后,就把牺牲的先烈遗骸郑重收了起来,报到了上面。
革/委会对此时非常重视,翻阅了很多资料和当地的县志,终于查到了这些先烈可能的身份,把他们的尸骨迁到了县里的烈士陵园安葬。
这次瘟疫还没爆发,就被迅速解决了,还有了一个不小的发现,革/委会十分满意,给参与的医生都补贴了不等的工分和粮票。陈瑜还分到了一张收音机票,雪松的是手表票。
先前戴眼镜的老医生乐呵呵的说:“我看你们来的时候骑的自行车,就把这张手表票分给你们了,回去再弄个缝纫机,这结婚的三大件就备齐了。”
陈瑜被闹了个大红脸,还是雪松沉得住气,正儿八经跟老医生道谢:“谢谢邱医生了。”
他不习惯戴首饰,包括手表这样的东西。这张票正好给小瑜买一块女士手表。别人家结婚要三大件,他也不想委屈陈瑜,更何况就算邱医生不谦让,他自己也能弄来。
王猛还要在村里陪着卫大爷,顺便等自己的家人接他的尸骨返乡。陈瑜和雪松跟他道了别,就收拾东西回南陈庄了。
知道陈瑜急着见家人,雪松把自行车骑得飞快,很快就一路到了陈家门口。在院子里晾衣服的王金兰看到陈瑜和雪松平安回来,终于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陈瑜跳下车正要进屋,却被王金兰拦住了:“站住!等会儿再进来。”说着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根柳枝,按着陈瑜和雪松摔打了几下,才允许他们进屋。
“去去晦气。”打完王金兰跟他们解释了这么做的理由,卫楼那边可是瘟疫,这两个孩子虽然看着好好的,谁知道身上有没有病气,用柳枝赶一赶最保险。
进了屋,王金兰又把陈瑜拉到里屋从头到脚摸索了一遍,恨不得把她扒光,生怕她有个闪失瞒着家人。等陈瑜出来,陈卫国就问起他们这几天的经历,有没有遇到危险,顺利不顺利。
陈瑜刻意把过程简略了,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只有她和雪松知道这次行动的凶险。雪松胳膊上那几道疤痕,现在才刚刚结痂。幸好她爹娘不好意思检查雪松的身体,不然就露馅了。
晚上雪松是在陈家吃的饭,王金兰亲自擀的白面条,打了鸡蛋,放了青菜,香喷喷的盛出来,一个人一大碗。
“锅里还有,吃完了再盛。”王金兰端了一碗过来,放在雪松面前。生怕他放不开,不敢多吃,还特意提醒了一句。
雪松谢过王金兰,接过面条放在陈卫国跟前,站起来去厨房帮着端饭。做饭丈母娘不让插手,这做好了却不能坐着等人端到跟前了。
看到雪松这么有眼色,王金兰十分满意,不过想起镇上的亲家,吃饭的时候她就跟雪松说:“你们去卫楼的事情,李家说不定也听到信儿了,你们既然回来了,过两天就回去看看,让他们安安心。”
雪松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师傅云□□踪不定,所以他和陈瑜订亲就是收留了他几年的李医生两口子操办的。对方礼数做得十分周全,对雪松和他们家都很重视,王金兰也把李家当做正经的亲家看待,所以一回来就提醒两个人回去报个平安。
听到王金兰这话,雪松愣了一下才说:“谢谢婶儿提醒,明天我们就回去。”
他对亲缘看得有些淡薄,平常李医生家里若是有事找他帮忙,他从来不会推辞,但是主动报平安这事还真是没想到。不过如今他也是滚滚红尘中最寻常的众生之一,也该做一些改变了。
吃了早饭,雪松带着陈瑜去供销社买了点烟酒礼品,骑着自行车就带着陈瑜去镇上了。
说来这也是陈瑜第一次来镇上,李家更是没去过。上次定亲,她也只见过李医生两口子,家里其他人都没见到。
而且当时接待李医生的都是自己的父母,陈瑜还真没跟他们说过几句话。所以这回上门,陈瑜就有了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心情。
十几里的路,骑自行车不到一个小时,对陈瑜来说,是一眨眼就到。她还没做好准备,雪松已经敲开了李家的大门。
开门的是李家的大儿子,李宏声,看到雪松十分惊喜:“小松?我爸前几天就听说卫楼的事了,昨天听说派下去的医生都回来了,他就坐不住了。你再不来,周末他就下乡去找你了。”
抽调周边的赤脚医生支援卫楼是革/委会的意思,李医生自然没有理由拦着,但是也挡不住他的担忧。这几天他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两个孩子,直到听说事情圆满解决了,医疗人员无一伤亡,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依雪松的性子,肯定想不到回来报平安的,还准备抽空去南陈庄看看,不亲眼看看,他就没办法真正放心。
“这就是小瑜吧?快进来,不要客气,就当自己家。文岚,小松跟他媳妇来了,快倒茶——”李宏声看到陈瑜十分满意,也为雪松感到高兴,回头就叫自己媳妇招待他们。
一个鹅蛋脸,丹凤眼的高挑女人走了出来,这就是李宏声的媳妇文岚了。她拿了两个搪瓷杯子,放了点茶叶进去,倒了七分满的水,给两个人端了上来:“喝点热乎水暖和暖和,今天有风,路上冷吧?”
“谢谢嫂子。”陈瑜站起来双手接过茶,冲文岚笑了一下,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看得文岚喜欢得不行,真想上去捏捏。
文岚拉着陈瑜坐下,搂着她的肩膀亲热的说:“又懂事又漂亮,说话还好听,难怪小松不念叨师傅,要娶媳妇了。”
依着小松的性子,肯定想不到回来报平安。这回居然回来了,不是这弟媳妇娘家的意思,就是这弟媳妇的意思。不管是哪个,都说明这女方家里识大体。
李医生现在还在医院上班,陈瑜就陪着李宏声两口子说了半天话,这两口子一唱一和,逼着他们把两个人之间能说的那点事,全倒出来了。
一直到了中午,文岚要去做饭了,陈瑜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个考验很快就来了:李医生两口子中午回来吃饭了。
因为照顾雪松,一桌子都是素菜,不过文岚的手艺好,油水又足,味道也不错。但是陈瑜却吃得食不知味,李医生两口子有点严肃,总让她想起学校的老师,有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
雪松从桌下捏了一下陈瑜的手,小声说:“你不用担心,李叔和阿姨对你很满意。”在这个家待了几年,他还是能看懂两人真正的情绪的。
陈瑜本来还半信半疑,不过等到不知不觉的发现,李阿姨已经用菜把她面前的饭碗堆成了小山,她就确信无疑了。
吃了饭,李医生就问起了卫楼的事情,不过他了解的情况更多,雪松生病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对此,他对雪松的行为先是赞扬了一番,然后才说:“面对危险的形势,首先要学会保全自己,才能挽救更多的生命。”
他这话里有几分私心,大家也都听出来了。雪松也认真的表示:“没有那么严重,有小瑜照顾,我很快就恢复了。”
陈瑜看着雪松心里发笑,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和尚放弃出家的念头之后,也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宏声,咪咪去哪儿了,你看见了吗?”文岚围着围裙,端着一碗菜汤泡的饭,在厨房门口朝屋里喊道。
咪咪是李医生去年下班的时候,在路上捡到的一只小猫,最常见的三花猫。也不知道是被母猫还是主家遗弃的。
毕竟是一条生命,李医生就抱回来自己养着了。平常有肉就喂点下脚料给它,没有就是菜汤泡饭,居然也把它养得肥肥胖胖。
今天吃了饭文岚想喂下猫,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猫影,就有些奇怪。也许是被遗弃的经历,咪咪跟别的猫不一样,特别恋家。平常顶多就在院外转一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李宏声出去在院子外边叫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咪咪的回应,有些担心:“咪咪不会是被人抱走了吧?”
“谁稀罕一只土猫,你当谁家愿意多养一张嘴啊?”李阿姨嘴上嫌弃,心里的担忧却不比儿子少。要是被人抱走养她倒不怕,就怕被人给吃了。
都说猫肉酸,不好吃,但是碰上那些馋肉的,耗子都吃,还管猫不猫的?要是放到灾年的时候,树皮都能啃光了,别说猫了。
李医生穿上外套,跟李阿姨说:“先去上班吧,说不定跑野了,等晚上饿了就知道回来了。”总不能为一只猫,工作都不管了,全家去找猫吧?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咪咪还是没有回来。李家人这顿饭就吃得有点不踏实,陈瑜更不敢说话了。最后还是雪松说:“咱们出去找一找吧,咪咪很少出门,说不定是走远了,迷路了。”
“行,咱们出去找找吧。”李医生心里放不下,咪咪是他抱回来的,平常虽然没有格外照顾,但是他早把它当成了家里的一员。这一整天都没回来,不知道遇到什么事了。
他们一群人分成三路,李医生、李宏声两口子各自一路,陈瑜和雪松一路,他们准备把附近的居民区地毯式搜查一遍。
雪松跟陈瑜选了一个方向,一路走一路叫着咪咪的名字,碰到邻居也会问一下,有没有人看到过咪咪,结果都没有消息。
终于走到毛纺厂门口的时候,看门的老大爷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三花猫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毛纺厂后边有时候能见到猫,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家的,要不你们去看看?”
陈瑜和雪松照老大爷指的路走过去,来到一栋三层小楼前面。陈瑜拦了一个出门倒水的女人,上前问道:“大姐,你今天有没有在附近看到一只三花猫?”
“一边眼睛周围是黑色的。”雪松补充道。
一听是问猫的,这大姐抱着盆趴在陈瑜耳边,神秘的说:“猫我见过可不只一个两个,三花的也不少,不过这猫想找回来,有点悬。”
“我跟你们说,我家楼上有个人隔三差五就在家里炖肉,那肉闻着怪怪的。我们都猜是猫肉,不过是不是,谁也说不准,毕竟这猫肉咱都没吃过。”
她看那男人就不像个好人,别说吃猫肉,就算吃人肉,都有可能。要不是没地方去,他们这些邻居早就搬家了。天天闻着那味,睡觉都睡不好,出门都觉得身上一股子怪味。
“小松,你们也找到这边了?”不远处过来两个人,是李宏声和文岚,他们也问到这里了。听说这边有疑似咪咪的三花猫出没,就一路找了过来,正好碰上雪松和陈瑜。
刚才的大姐高兴的说:“你们是一起的啊,我还正不放心你们两个小年轻上去呢,这回你们人多,过去问问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主要是楼上那个男人看着有点吓人,人少了,她还真怕这两个孩子吓着了。这回上去四个人,那人总不能把他们都打一顿吧?
“我们上去看看。”雪松跟李宏声说了一下,就往二楼走去。陈瑜和李宏声两口子也赶紧跟上了。
刚到二楼,陈瑜就闻到一股奇怪的肉香飘了出来,然后越来越浓,循着味道走过去,正是从楼下大姐说的那个屋子飘出来的。雪松的脸色难得露出了厌恶的表情,拦下陈瑜,自己上前去敲门。
敲了半天,终于有人出来开门了。一个三十多岁干瘦的男人靠在门边,不耐烦的说:“敲什么敲?老子不认识你们,你们找错人了!”
“请问你有没有见到一只三花猫,背上有一大块橘色,左半边脸是黑色的……”李宏声挤到门口,比划着跟这人说着咪咪的外貌。
干瘦男人冷冷的说:“没有见过!”反手就要关门。
雪松伸手抵住门,有些咄咄逼人的问:“锅里煮的什么肉?”这人住的是个单间,屋里的情形他站在门口也能看个七七八八。那墙角挂着的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小动物的毛皮。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雪松,突然嘿嘿一笑:“反正不是人肉,关你们什么事?就算警察来,也管不了老子吃肉。”
“不是人肉,那是猫肉了?”李宏声也看到了屋里的皮毛,怒气冲冲的质问。他家可怜的咪咪,说不定就在锅里被炖着呢。
男人斜着眼跟李宏声说:“就算老子吃的是猫肉,怎么了?犯法吗?老子自己养的猫,还不让吃了?看清楚,墙上那张可不是你家的什么咪咪。要找猫别地儿去,老子要吃肉了!”说完砰的一下把门关上了。
“墙上那张不是咪咪的,难道就能说明他没吃吗?小松,咱们把他的门撞开,好好“问问”他!”李宏声的鼻子差点被门撞上,不自觉的退了两步,不过想到他家咪咪,他就控制不住怒气,上前就要去撞门,
雪松伸手拉住他:“不要轻举妄动。咪咪确实不在这里,咱们回去再说。”屋里没有其他的活物,要么咪咪不在这里,要么就已经被杀了。
这人给他一种危险又诡异的感觉,他不想让李宏声冒险,还是先回去商量一下对策再行动吧。
李宏声虽然有些不甘心,但是他对雪松比较信任。既然他说咪咪不在,那应该是真的不在。所以虽然十分失望,还是跟着他们离开了。
下了楼,陈瑜走在雪松旁边,微微靠近他,小声说到:“我觉得这人杀的不只是猫,肯定还有人。奇怪的是,他房间里却格外的干净。”她说的这种干净,意思是没有看到猫或者人的灵魂。
雪松没有陈瑜看得清楚,但是他也感觉到了。看来要好好查查这个人了,不管是猫狗还是人类,生命都十分珍贵,如果这人跟他们猜想的一样,肯定不能放过他。
第32章
陈瑜一行人回到李家时,就看到鞋架旁边蹲着一只肥嘟嘟的大猫。李宏声一看; 高兴坏了:“咪咪; 你回来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一整天跑哪儿去了; 也不着家……”
看来小松果然没有骗他,咪咪没有被那个二流子给吃了。不过李宏声想起刚才那人; 就觉得心里不踏实:“小松; 你说刚才那个炖肉的人;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他说是自己养的猫; 但是楼下的大姐说经常闻到他炖肉。”
那这肉从哪里来?是真的都是猫肉; 还是别的肉?想到这里,李宏声的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不自觉得把咪咪抱得更紧了。咪咪被他挤得难受,大声喵喵的叫着。
“回头找时间再去探探他的底。”雪松把咪咪解救下来; 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摸着,若有所思的说。
陈瑜想起原来被举报的事情,弱弱的说:“你看我们能不能写一封匿名举报信,送到革/委会去; 让革/委会的人去查他。等他被带走之后,咱们正好趁机去他家查看一下; 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这个可疑,自然是指的是不科学的东西。明面上的东西; 革/委会的人不会看不到。虽然闯空门有些不道德,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 也只能采取这个权宜之计了。
“这主意好,我来写!怎么写呢?就说他虐杀动物,公然煮食,给附近的居民造成了恐慌,一定是个破坏分子,希望革/委会能明察此事,还群众一个安定和谐的居住环境……”李宏声从口袋上取下钢笔,就开始构思了。
这个李大哥还真是雷厉风行,陈瑜有些无奈,还是不忘提醒他:“做得隐蔽一些,最好用左手写,省得被人知道了,对我们打击报复。”
陈瑜的直觉告诉她,对方不可小觑。万一对方在革/委会有人,泄露举报信是李宏声写的,李家说不定就要遭殃了。
李宏声正写得起劲,大门响了,他赶紧把信纸收了起来,这事他不打算让爸妈知道,怕他们批评自己胡来。
雪松抱着咪咪挡住李宏声,对进门的两人说:“李叔,咪咪找到了,它自己回来了。”
李医生和李阿姨本来还满脸失望,这一看雪松怀里的小东西,十分惊喜。李医生还说:“我就说,这个小东西是出去跑野了,玩尽兴了自己就回来了,你们还非得出去找……”
“也不知道是谁,一说出去找咪咪,跑得跟飞毛腿一样。”李阿姨可看不惯老头子这么装样子,当场就揭破了他。
李医生不敢接话了,抱着咪咪叫上雪松就去书房了。他们爷俩有些日子没见了,晚上没事,正好坐一块儿谈谈在基层的工作,以及生活中遇到的问题。
李阿姨和文岚就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跟陈瑜聊着雪松的事情。李阿姨眯着眼睛怀念的说:“你不知道小松刚来那会儿……”
陈瑜正竖着耳朵准备听雪松以前的趣事,回头好拿着把柄去逗他,就突然听到书房里传来一声惊叫,还有乒乒乓乓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还打起来了不成?”李阿姨有点不放心,起来就往书房走,看这爷俩是搞什么的。
陈瑜也跟了上去,她觉得照雪松的性子,李医生跟他打起来的可能,比跟咪咪打起来的可能还小。
推开书房的门之后,陈瑜和李阿姨就看到李医生捂着脸正要出来,手缝里还沁出了一丝血迹,看来是受伤了。雪松踏在书桌上,抓着疯狂的咪咪跳了下来。
“快,把医药箱找出来,我处理一下伤口!”李医生忍着痛吩咐爱人,他还是真跟咪咪打了起来,被抓伤了。
真是邪了门了,一向温顺的咪咪突然发疯,照他脸上就挠了上去。如果不是雪松动作快,恐怕他的眼就废了。
李阿姨顾不上问怎么回事,赶紧回去拿医药箱,然后给李医生清洗伤口,消毒上药,贴上纱布,这才问:“怎么伤成这样?再往下一点,就戳到你眼珠子了。”
李医生也很费解,咪咪是他抱回来的,最是亲近他的。平时宁愿自己受伤,咪咪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今天怎么突然发狂了?难不成是生病了?
“咪咪被人做了手脚。”雪松把咪咪检查了一番,看着它泛着红光的眼睛,做出来判断。为了不让咪咪再伤人,顺手把它丢进了买回来就一直没有用过的猫笼。
咪咪的身体很健康,精神却不正常的亢奋,眼神疯狂,不是被人下了药,就是被人控制了。这个时机太巧,让他不得不往之前见过的中年男人身上联想。
而且他们今晚就差挨家挨户寻找咪咪了,但是都没找到。巧的是,刚从小楼那边回来,咪咪就在家里了。
有些事情太巧了,就不是简单的巧合了。
陈瑜也想到了,悄悄跟雪松:“刚才咱们上楼之前,咪咪应该还在楼上。可能是咱们上楼的时候,他就把咪咪给放走了。”
大概是感觉到她和雪松不是普通人,怕他们来了会坏他的好事。而且这人可能是狂傲惯了,放咪咪之前就顺手做了点手脚,惩罚他们的冒犯。
陈瑜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比较大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咪咪的主人不是他们,而是李医生。
李医生还没想明白:“我们跟人无冤无仇,谁会想到用咪咪来害我?如果是下药,怎么保证它的发作时间,难道还能指定伤害什么人吗?”这人就不怕误伤了路人?
雪松暂时还没想让李医生知道太多,就没有解释。等到晚上他去了李宏声房间,把他炮制的那篇举报信要了过来,连夜悄悄的送去了革/委会。
反/革命破坏分子的罪名,革/委会可不会轻视,必定一大早就会派人过来。所以陈瑜和雪松、李宏声三人一早就蹲守在小楼附近等候着。
早上九点左右,几个十八九岁的年轻卫兵撞开了中年男人的门。那个男人在床上盘腿坐着,闭着眼好像在打坐。炉子上小火炖着一锅肉,咕嘟咕嘟,奇异的肉香随着水汽飘散开来,挥之不去。
这几个卫兵闻到肉香竟然觉得饥肠辘辘,口水疯狂的分泌。不对啊,明明刚吃了早上才来的,一定是这肉太香了。
领头的卫兵突然指着中年人大喝:“这个□□破坏分子,成天无所事事,不参与劳动生产,居然还有肉吃,一定是挖社会主义墙角,没收证据!”
“对,没收他的非法所得,押回去审问,让他好好交代自己的问题!”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开始在屋里翻箱倒柜。
中年人这时候才慢慢睁开眼,不慌不忙的看着这群来抄家的年轻人,不见一点怒气,反而还带着几分笑意。
带头的年轻人抱着几张皮草,上前揣了他一脚:“笑什么笑?跟我们走,好好交代你这些肉都是哪里来的,是不是投机倒把?”
“行,我跟你们走。不过我怎么去的,一会儿你们就得怎么把我送回来。东西给我拿好了,等会儿要是少了一样,你们可得加倍还回来。”中年人伸开腿,下床穿上鞋子,满不在乎的说。
难不成这人上面还有什么关系?有人迟疑了,要是抓错了怎么办?带头的小子拍了同伴一下:“怕什么,他能有什么关系?他上面的人官再大,有刘贼的大吗?还不是被我们无产阶级革命分子斗倒了?”
“你是谁老子,还敢吓唬我们!跟我们走!路上好好想想,怎么交代你的罪行!”之前犹豫的年轻人发觉自己居然被一个破坏分子吓住了,气愤的推攘着他往外走。
中年人跟着几个卫兵下了楼,不慌不忙的往革/委会走去,走到陈瑜他们附近,还阴测测的看了他们一眼。
李宏声没来由的一阵恐惧:“不会吧,这人知道是我们举报的他?”他用左手写的字,就算他爸妈都认不出来。雪松趁半夜丢过去的,根本没遇到一个人。这人如果还能知道是他们做的,就太神通广大了。
“我们上去看看。”雪松也觉得中年人不好对付,趁这会儿楼上的群众因为害怕被牵连家家关门闭户,他们正好上去摸摸底。
中年人屋里稍微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就连炖的肉都被人连锅端走了,扫荡得十分干净。几个人一无所得,李宏声是最失望的,还以为能查到中年人害人虐猫的证据。
“这是什么?”陈瑜从床缝里找到一小节寸余的雪白骨头,细细一根。她用纸垫着,拿着问雪松,是猫骨,还是?
雪松接过来观察了一下,含着怒气说:“这不是动物的骨头,似乎是幼儿的指骨。等回去拿给李叔看看,他对人和动物的骨骼比较熟悉。”
他这话基本已经肯定了,至于说让李医生看看,也是进一步确认一下。如果是真的,这人就太丧心病狂了。
就算□□的时候,很多人宁愿饿死也不愿以人为食。这人一看平常就不短衣食,生活无忧,做出这种事情,大多都是因为内心扭曲和变态的人,对社会的危害极大。
“这人不会真的连……都吃吧?”陈瑜如今也经历了不少事情,杀人的,被杀的,比比皆是,但是把同类当作食物吃掉,就更是毫无人性了。
带着今天唯一的收获,几个人回了李家。等李医生中午回来的时候,雪松就拿着这块骨头给他看:“李叔,您看下,这块骨头是什么来源?”
李医生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番,皱着眉头严肃的说:“这是还不满周岁的幼儿指骨,你们从哪里来的?听文岚说你们上午不在家,去做什么了!”
雪松想了想,就把这两天的发现讲了一遍:“我们现在怀疑他吃人……但是证据不足。只希望革/委会那边能定他一个罪名,关进监狱,不让他再出来害人。”
“那人今天被带走的时候,一点都不慌乱,我觉得他很快就会出来了。”陈瑜没有那么乐观,那个人离开的时候还趾高气扬的,哪里有一点沦为阶下囚的落魄感。
雪松也不过是这么一说,他并没有放松警惕:“最近我们留意一下小楼的动静,随时关注有没有突发事件。宏声就不要去了,我跟小瑜就行了。”
那个中年人绝不是什么普通人,宏声不像他和小瑜有自保能力,跟着他们太危险了。
“弟妹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跟着你去多危险,为什么不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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