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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我居然有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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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又重现了那天那种地狱般的场景,一触及满目的血腥,荆楚寒马上大汗淋漓地被吓醒。荆楚寒瞪大眼睛看着如豆的昏黄灯光,额头上冷汗涔涔,嘴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眸子里满是惊惧。
是了,那时候他还叫蒋东皋,有个哥哥蒋颍谨。
他曾经以为自己会抱着哥哥的大腿,一辈子低调地混着混着就过去了,至于修炼成什么样子,那一切随缘,反正他以前不是修士也活得好好的。
可是人似乎永远也没办法随心,某一天蒋东皋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阵尖厉的哭叫声惊醒,伴随着刺鼻的血腥味,蒋东皋睁开眼,猝不及防地看见满地鲜血,从小到大一直在照顾他们兄弟俩的孙嬷嬷倒在远处,她的双目睁圆,脖颈上有一道恐怖的伤痕,正涓涓冒着鲜血。孙嬷嬷也是修士,蒋东皋醒来的时候她还没有气绝,见蒋东皋睁开眼睛,她还不放心地喉间发出嗬嗬的警告声,含泪的双目似乎在提醒他快逃。
蒋东皋没出息地吓傻了,他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这种修罗场一样的场景,高大恐怖的敌人当着他的面就再给孙嬷嬷补了一刀,见敌人拿着尚未滴血的剑朝自己走来,蒋东皋定定地呆在原地,惊恐地看着对方,手软脚软地根本动弹不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蒋颍谨一身是血地冲进来,他剑道小成,一剑便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敌人,拉着他拼命奔逃。
被蒋颍谨紧紧拉着,蒋东皋跌跌撞撞地回头看的时候,孙嬷嬷的眼睛还在大睁着,真正地死不瞑目。那一刻,蒋东皋从来未曾如此后悔过自己没有好好修行,若是平时努力一点,那么今天是不是孙嬷嬷就不用死。
可是他永远也不会得到答案了。
☆、第4章 恍如恶梦
在这种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蒋颍谨一个筑基修士一路大开杀戒,护着弟弟逃得无比艰难。所幸他们勉强是蒋家嫡系,蒋颍谨又是这一辈的蒋家十杰之一,他们最终还是艰难地躲进了密道,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
就在他们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殊不知,这才是他们恶梦的开始。
蒋东皋他们虽然属于蒋家的旁支,但蒋家据群而居,整个地区都是蒋家人居住的地盘,蒋家地下的密道把整个蒋家□□了一个整体。蒋家旁系的密道是建在蒋家的人工湖之下,一下湖,蒋颍谨摸着湖底的石头按照秘法把密道打开,拉着蒋东皋躲了进去。
“哥,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摸着蒋颍谨沾满了血迹的衣服,蒋东皋十分担心,他咽了咽口水,摸到腰间的储物袋,倒出他哥给他的疗伤丹药递过去,手还在微微发抖。
“没事,都是别人的血,哥没受伤,东皋你别怕,他们找不到这里。”蒋颍谨从储物袋里摸出的夜明珠的光芒让他白色衣袍上的血迹无比刺眼,蒋颍谨顺着弟弟的目光自然发现了这情景,他安慰地摸摸弟弟的脑袋后从储物袋里拿出两套衣服,把其中一套递给蒋东皋,声音还是冷静自持:“把衣服换了吧,都脏成这样子了。”
他们身为修士,蒋颍谨还是冰灵根修士,要弄干身上的衣服自然是小事一桩,只是这衣服上布满了血迹,看着无比碍眼,眼下他们稍微安全了,蒋颍谨无法再忍受弟弟身上沾满了血迹。
蒋东皋拿着衣服默默地换好,看着这熟悉的衣物,他不禁又想起了孙嬷嬷,平常他的衣物都是孙嬷嬷打理的,现在孙嬷嬷却死不瞑目,他鼻子一酸,眼眶红了起来。
蒋颍谨一看弟弟这样子,伤感地把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背低声安慰:“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孙嬷嬷要是在也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子,东皋,别怕,以后哥照顾你。”
蒋东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哥,今天杀上我们家的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会……”
蒋颍谨遥遥头,边带着蒋东皋在阴暗逼仄的密道里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边跟弟弟解释,俊秀的脸上像结了寒冰一般,眼底一片阴郁:“我也不知道,前几个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传言说我蒋家有一方可以随身携带的完整小世界,里面不仅灵气充足,还有诸多天材地宝。小世界本身就有无穷的妙用,随身小世界更是逆天,引来一众修士觊觎。这些修士里面不乏渡劫期修士,他们不断向蒋家施压,但蒋家主家那边觉得这传言莫名其妙,一直在否认。”
顿了顿,蒋颍谨语气更加阴郁,“这话没人信,在有人故意挑拨下,群情激奋,上门的那帮人最终忍不住了,竟然直接轰了进来,一些小修士也跟在后面哄抢蒋家宝物。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看来蒋家分支他们也没放过!”
蒋东皋目瞪口呆,良久才喃喃道:“哥,我们的渡劫期老祖呢?”
“被一群渡劫期修士围攻,陨落了。”
“那,那我们要找谁报仇?”
“傻瓜,”蒋颍谨低低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酸楚,他停下来转过身,抬起袖子帮弟弟擦干脸庞上的泪水,自己眼眶也红了,“杀孙嬷嬷的那个修士已经被我杀掉了,别想着报仇,我们先好好活下去再说吧,别想太多了。”
地道是天然形成的岩道,从蒋家分支到主家的地下都是这一片密道,里面弯弯曲曲地幽深至极。蒋颍谨知道一点这里面的地图,但不全,为了避免两人迷路困死在这里,接下来的路程他没再出声,仔细对照脑海中的地图缓慢地走着,同时高度紧张地不时用神识扫视四周,就怕哪里突然会出现敌人,要了兄弟俩的小命。
没走多久,他们果然遇到了另一批人,那批人前进的速度极快,竟好像丝毫不受复杂的地道影响,幸好蒋颍谨警觉,眼看来不及逃走,他转身带着蒋东皋躲到了旁边幽深的地道分岔,盼着人走了,他们可以继续往前逃。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隐隐的说话声也传了过来,“五叔,后面的人是不是又追来了啊?”
那个清脆娇俏的声音现得有些惶急,她话音刚落,一个温和的男声安慰道:“玥儿别急,我蒋家的阵法禁制不是那么好破的,开启了阵法之后,除了我蒋家血脉,谁也进不来。”
是蒋家的人!蒋东皋一喜,就要出去,蒋颍谨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捂住他的嘴,轻轻地对他摇摇头,示意稍安勿躁。
另一个少年的声音□□来,“可是他们要是一直守在地道外怎么办?爹,我们拿到了蒋家的宝藏之后岂不是要便宜那些狗·娘养的?!”
宝藏?蒋东皋心里一惊,他抬眼看向他哥,他也不是完全没有阅历,涉及到宝藏这种东西哪怕是亲兄弟也会翻脸,更别说只是区区族人,要是被发现他们就危险了。修士有一定的夜视能力,此时,蒋东皋看见他哥也在皱着眉头,显然也是在担心。
“原净你不会多动动脑子啊!”中年模样的修士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里有恨铁不成钢:“人都说狡兔三窟,难道我蒋家的地道只有一个出口不成?”说着中年修士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他神色一凛,手中的剑指向一旁幽深的地道分叉:“谁,给我滚出来!”
他身边的少年和少女俱是一惊,纷纷看向一旁的密道,手中的剑也是抽出来了,如临大敌。中年修士是元婴期修士,他好不容易带着儿子和侄女在混乱中逃了出来,可见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筑基中期和练气三层的蒋颍谨兄弟俩就算用上了隐蔽符,身上盖上了隐蔽行踪的披风,在他面前又怎么藏得住?
闻言蒋颍谨心里一惊,手上却半点也不慢,他手中一掐诀,怀中的蒋东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立马陷入了昏睡,接着他把将东皋轻轻放好,把隐蔽披风盖到蒋东皋身上,然后走了出去。
蒋颍谨从阴暗的地道中走了出来,低头恭恭敬敬地对着中年修士行礼道:“五师叔,是我,蒋颍谨。”
“原来是你。”那已经拔出了剑的少年轻吁一口气,把剑放下,“蒋颍谨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叫蒋原净的少年与叫蒋玥的少女都是蒋家这一代的十杰之一,因此都互相认识,看清楚来人后,他的戒心放下了点,见蒋颍谨恭敬的样子,他嘴角泛起一丝略微得意的笑容,虽然比修为他本人比不上蒋颍谨,但比家世他可就高出一大截不止了。
中年修士见蒋颍谨这副样子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和缓,他一反刚才的温和,脸上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来,在血衣的映衬下格外恐怖,“还有一个呢?”
“还有一个?”蒋颍谨心底一沉,面上却在装傻:“五师叔,您是说——?”
中年修士见他这样子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抬手就往旁边的地道劈去,竟半点也不管地道里面的人的死活。
元婴修士的一击何其厉害!蒋颍谨却脸色大变,他一翻身,往旁边的地道中蹿去,想要抢在石头落下来之前把蒋东皋抱离原地。
中年修士看也不看他,露出一个阴森的冷笑:“出来吧,要不然地道塌了你们俩可就要被活埋在里边了。”
这疯子!竟然连蒋家最后这点血脉都不放过!蒋颍谨从众人围攻中逃了出来,自然清楚蒋家的人估计剩不了多少了,这次算得上是灭门惨祸。
蒋颍谨咬牙,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抱着蒋东皋出来,他现在还没办法对付元婴期修士,逃也没半分逃走的可能,既然对方没在一开始的时候杀死他们,那他们就还有一分生机。
抱着蒋东皋出了藏身的地道的时候,蒋颍谨脸上又恢复了恭敬,“五师叔,这是我弟弟蒋东皋,他不知道怎么地昏迷了,所以刚刚也就没出来见礼。”
中年修士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说着抬手往蒋东皋面前一挥,无声诀一出,蒋东皋慢慢地恢复意识,他一抬眼就看见了自己哥哥嘴角的血迹,心里惊惧,他哥不会是伤了内腑吧?
他眼中只有他哥一个人,竟然没有发现眼前的场景有什么不对,“哥——”
“我没事!”蒋颍谨打断他,拉着他向中年修士行礼,“这位是主家的五师叔。”蒋东皋现在才回过神来,小声地低头跟着蒋颍谨行礼。
见蒋东皋行礼,在一旁的蒋原净脸上露出几分惊艳,中年修士倒没再追究什么,他嘿嘿一笑点点头,“行了,既然有缘,我们就一起走吧,说不定蒋家这里就剩我们几个了。”
他这么一说,蒋颍谨当然不能有异议,于是拉起蒋东皋默默地跟在他后面,蒋东皋看到这幅情景,心里很快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心里又是担忧又是内疚,他眼眶红红地看着他哥,也不管蒋原净频频投来的目光和蒋玥的轻声冷哼。
蒋家的藏宝地在地道的中心位置,中年修士带着一众小辈七拐八绕,期间走错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找到目的地。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那是一个空旷的小厅子,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别说是宝藏了,就是石头也没见多一块。
蒋东皋疑惑地看着中年修士的狂喜,心里有种十分不妙的感觉,他忐忑地把目光投向他哥,发现他哥脸上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微微抿直了的嘴唇显示出他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平静。
☆、第5章 宝藏
“你们到一边的通道里去。”中年修士满脸喜色地摆摆手示意一众小辈走开,丝毫不在意一众小辈疑惑不解的眼神,他围着这空旷的大厅走来走去,口里喃喃自语,眉目间尽是兴奋之色。
将原净最先沉不住气,他等了一会儿,见他爹没有为他们解惑的打算,忍不住开口道:“爹,就是这里吗?”他不大的声音在这厅子里响起一片回音,倒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听到儿子问,中年修士点点头,挥挥手,颇为兴奋地说道:“你们都走远点,我要动手了。”
说着他把一众小辈赶到一旁的密道里,自己按一定的轨迹走了起来,蒋颍谨眸子暗了暗,他看得出,那是按照一定的阵法规则走出来的轨迹。
中年修士大约走了一炷香的时间,空旷的大厅慢慢起了些变化,大厅四周的岩壁亮起淡淡的莹莹的光芒,照的这个大厅如梦如幻。
在场的几人还来不及感叹,突然脚底下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再定睛细看时,大厅漆黑如墨的地面上亮起了许多银色的繁复的纹路,蒋颍谨炼丹和阵法均有所涉猎,大概认出了那是个阵法,纹路间充满了令人头晕目眩的美感,他完全看不懂这阵法,连基本的布阵规则都认不出来,这是一个上古阵法。
不过在这种地方,这个阵法恐怕就是蒋家宝藏的守护大阵了,略微猜到点什么的蒋颍谨心底一沉,这种用来作为守护阵法用的上古大阵除了强行拆解外,一般都有特定的破阵方法,而看这纹路,莫不是破阵需要血祭吧?
这头蒋颍谨越想越心惊,但那端的中年修士看着这阵法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露出庐山真面目的时候,脸上激动之色渐浓,到最后,等阵法完全解开了它的神秘面纱之后,他竟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一开口连吐三个好字:“好、好、好!来得好!”
说着中年修士的手一伸,蒋东皋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落到他手中。蒋颍谨心中一直戒备着,却丝毫来不及反应,只能又惊又怒地眼睁睁地看着他弟弟被中年修士拎小鸡一样拎着,还未成长起来的少年在他手中挣扎不已。
蒋颍谨眼看就要冲上去,却被中年修士释放出来的威压压得半跪倒在地上,怎么挣扎也站不起来。蒋颍谨几乎要双目眦裂,他面红脖子粗地嘶哑着声音怒吼道:“五师叔,你!你这是要毁掉蒋家最后的血脉吗?!”
面对蒋颍谨的怒斥,中年修士只是嘿嘿一笑,轻描淡写道:“怎么会?今日家族遭逢大难,我们必须拿到家族的传承东山再起,只是这阵法需要蒋家之人血祭才能打开,现在只好请师侄为家族牺牲一下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蒋颍谨,并指如刀,虚空在蒋东皋的双手手腕处一划,接着,蒋东皋的双手手腕就像开了闸的水一样,泉涌不息,殷红的血液顺着蒋东皋的双手流下,一触及地面,立即沿着银色的符文流动,把符文染成了诡异的殷红。
蒋东皋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看到他哥的挣扎突然抖了一下,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手稳稳一动,他抖着因失血过多而有些煞白的嘴唇仰头努力冷静地对着中年修士说道:“为家族做贡献是我的本分,五师叔,你别伤害我哥,要不然我就不知道我这被污染了的血还有没有用了。”
中年修士看着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拿出的翠色瓶子,冷哼一声收了压在蒋颍谨身上的压力,他这两人留着还有用,现在还用不着鱼死网破。
“放心吧,我们修士流那么点血还死不了。”中年修士看了一眼眼珠子都红了的蒋颍谨,从手中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瓶丹药扔给蒋东皋:“这是蕴华丹,要补充你损失的这点元气绰绰有余。”
冲破束缚的蒋颍谨跑过来抱着一直流血的蒋东皋,从腰间的储物袋中也掏出了一瓶丹药,倒出几枚清香扑鼻的黄豆大小的丹药喂给蒋东皋,他看有没看那蕴华丹,直接把他扔给有些呆怔蒋原净,咬着牙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东皋怕是虚不受补,倒是原净兄,身上多备着点类似丹药吧,小心也要为家族做贡献。”
中年修士目的达到也懒得跟他费嘴皮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便撇开头。
蒋玥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得心惊,她悄悄地看向蒋颍谨兄弟俩,又看了一眼她五叔父子俩,垂下了眼皮挡住眸内复杂的光。蒋颍谨兄弟俩是他们碰巧遇到的,要是没有遇上呢?蒋玥不寒而栗,要是没有遇上蒋颍谨兄弟俩,恐怕现在被放血的就是自己吧。
在等待的时间中,心思各异的众人除蒋颍谨兄弟俩外各据一个角落,倒也平安相处。
随着蒋东皋的血液慢慢流落,地上银色的符文很快就被嫣红的血液覆盖完毕。当最后一个符文染上血色时,又是一阵咔咔声,地上血色的符文飞快变幻,最后汇集到中央位置,中央一块圆形的地盘很快陷下去了,然后一个圆台升起。
蒋颍谨早半抱这蒋东皋躲在一旁,此时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圆台之上的那具黑色的棺材,事实上,除了一脸喜色的中年修士之外,在场的几个青少年,每个人都有种心里发毛的感觉。
可能是因为这东西是由他的血液召唤出来的关系,失血过多脸色惨白的蒋东皋感受得更清楚,他觉得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背攀升上来,心里有种抑制不住的惊惧,哪怕是靠在他的同胞哥哥身上,他也忍不住微微发抖。
“哈哈,果然是这东西!”中年吐出一阵畅快的笑声,既恐怖又疯狂,半点都没有被灭族的悲愤和刚开始与蒋玥说话时的温和,他笑完,目光一转,从几个后辈身上扫过,嘴里又是嘿嘿怪笑两声,然后挽起袖子,动作果断地跪地磕头行五体投地大礼。
“今日蒋家遭逢灭族大祸,不孝子孙将立行带着后辈开启我族传承,以图保存星星之火,为报仇雪恨,复兴我蒋家打下基础,请祖宗们保佑!”
说完他有恭恭敬敬地磕头行礼,然后站起来,走上前去在棺材面前站定。
蒋立行轻轻吸了一口气,接着一咬舌尖,一口心尖血喷上棺材,双手扶在棺材盖上,大喝一声:“起!”
在场的几个后辈看蒋立行脖颈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竟然要用蛮力生生把这幅棺材打开。想到棺材里面可能有的内容,几个后辈提心吊胆地看着,大气也不敢吸一口。
随着他的动作,棺材慢慢蠕动起来,但也没有要打开的迹象,时间慢慢过去,蒋颍谨感觉蒋立行的气势在不断攀升,他身为蒋家这一代的蒋家十杰之一,绝对不是没有见识不识好歹的人,他很快就发现,他这位五师叔的修为绝对不止他所表现出来那区区元婴前期的修为,如果他没判断错的话,他这位五师叔应该是元婴后期,与渡劫期仅有一线之隔。
蒋颍谨越想越心惊,是了,区区元婴前期的修为怎么可能带着儿子和侄女毫发无损地从这场混战中跑出来?这种修为的人应该足够引起对手重视才对,派来解决他的人怎么也得比他修为高上那么一线啊,怎么会容他那么轻松地逃了出来,还开启了阵法禁制。
按理说,蒋立行才三百多岁的年纪,这种修为应该在蒋家大放异彩才对,他怎么那么低调?他究竟在图什么?
没花多久,蒋立行硬生生地把棺材打开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唯一特别的就是这副棺材的棺壁特别厚,估计要是有人躺进去的话,鼻子都得碰上棺材盖。
蒋立行打开棺材盖之后,难得地喘了两喘,然后转过头来继续扫视身后的这一群后辈。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蒋东皋身上,大汗淋漓的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疯狂的笑容:“东皋,你过来。”
蒋东皋看看蒋立行,又微微抬起头来看看他哥,顿了一下,轻轻挣脱蒋颍谨的手就要往蒋立行身边走去。
蒋颍谨不但没有放手,还顺势把蒋东皋往自己怀里揽了揽,他看了蒋立行一眼,眸子里暗黑莫名,涌动着起起伏伏的情绪,有不舍有担忧有不甘,最后他看着蒋立行淡淡地说道:“谁献祭都一样,五师叔,还是我来吧,东皋还小。”
以他们哥俩的修为,对上离渡劫期只有一线之隔的蒋立行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反抗只会把俩人都折进去,蒋颍谨只能妥协。
蒋东皋一急,微微颤抖的手,死死攥住蒋颍谨的衣角,定定地看着他哥的眼睛,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不,哥,我来吧,你是冰灵根修士,我只是五行灵根修士,在修真这条道路上走不远的,哥,你别浪费自己的才华。”
“行了,快点,别浪费时间!”蒋立行不耐烦地催促:“只是躺到棺材里,又不会死,只要我们回来的时候把人放出来就行了。”
“那正好,我去吧,哥,我累了,正想休息一下。”
“傻孩子,”蒋颍谨近乎叹息,他揉了揉蒋东皋的脑袋,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道:“好好活下去,活着才能奋斗一切啊。”
蒋东皋预料到了什么,手神经质般痉挛蒋颍谨抬手在蒋东皋肩上一按,蒋东皋就被蒋颍谨禁锢了起来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向棺材。
☆、第6章 重伤
蒋颍谨一躺进棺材中,棺材就自动合上,然后地上的血色符文犹如有生命般蠕动了起来,圆台带着黑色的棺材慢慢沉下去,沉入那个不知明的黑暗区域中。蒋东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面目可憎的棺材带着他哥消失在他眼前,棺材沉下去的时候蒋东皋还恍恍惚惚地听见棺材一直咣当咣当下坠的声音。
哥哥……
今夕生离,恐是死别。
棺材消失后地面露出了一个洞口,从洞口望下去,里面有石阶一直向下蔓延。蒋立行点点头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回过头对几个小辈吩咐:“行,既然洞口打开了我们就下去吧,玥儿,来,你走前面,原净,你掺着东皋跟在我后面,小心点。”
蒋玥如坠冰窖,她现在完全明白了,蒋立行会带着她完全是想找献祭材料,现在让她走到前面去也不过是让她先去探路而已。她恐惧地看向蒋原净,一张娇俏的脸吓得煞白,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原净哥……”
蒋原净有些不舍,刚想说什么,他老子一个眼神瞪过来,他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一下子脑袋就被吓得清醒了不少。
身为这一代的蒋家十杰之一,哪怕这个称号的取得有借他爹的势之嫌,他本人也绝对草包不到哪里去,这一路来他十分明白他爹要拿到宝藏的决心,也十分明白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于是他转过脸不去看蒋玥,走到一边把蒋东皋搀扶起来。
既然走上了修真之路,那就是与天挣命,有本事的闯过去,没本事的就只能停在这里,也怪不得谁。
蒋东皋被他哥定住的身体好不容易能动弹,他一扭,躲开蒋原净的手,惨白着脸面无表情地看向蒋立行:“既然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我要留在这里陪我哥。”
蒋立行转过头,看也不看他,直接冷声对蒋原净说道:“原净,一个炼气期的小子你都拿他没办法?扶着他,跟上!”
蒋东皋咬牙不肯走,蒋立行现在半分怜香惜玉的念头也不敢有,看到蒋玥率先抖着身子战战兢兢地往下走去后,直接对蒋东皋念个法诀,卸掉他的力气之后把他半抱着拖行起来,跟在他父亲的后面。
“东皋,别忘了这里是族中的传承之地,这里对蒋家人是没有恶意的,你哥顶多也就被困在阵法内,一时半会儿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你要是不配合,到时候怕你们兄弟俩就真的成生离死别了。”蒋原净见父亲有些生气,不敢怠慢,直接动手,为了安抚蒋东皋的情绪,他又打一棒子给块糖,低声阴渗渗地凑近蒋东皋的耳边威胁道。
见蒋东皋的挣扎弱了点,他脸色缓和了些继续补充道:“我没骗你,你想想,如果不是因为这禁制不伤蒋家人性命,为什么献祭的都要活人,直接把蒋家人的尸体放到棺材里去不就行了吗?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
听了他这番话,蒋东皋总算稍微停止了挣扎,他明白蒋原净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但更清楚这几个人蒋立行会带着自己的根本原因是前面还有需要献祭的项目,到时候他的小命能留下几分还难说。
蒋东皋通红的眸子里带着透骨的仇恨,他盯着蒋家的这几个人,想到被黑色棺材带入黑暗的哥哥,心中杀意沸腾,打定主意等一下就算是死也得拖个人陪葬!
这次没走多久,他们面前就豁然开朗,竟又是到了一个不小的厅子,这个厅子的尽头是一扇大门,门上是无比繁复的花纹,而此时大门正紧锁紧锁。
“是这里了。”蒋立行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明显的兴奋的笑容,他转过头,不怀好意地等着蒋东皋,“东皋,上去把手贴到门上!”
蒋东皋盯着他的笑脸,心里的愤恨满得快将他撑爆,就在蒋立行以为他下一秒就会不自量力地扑上来,正不耐烦地想着直接把他扔到门上去的时候,突然一阵细微的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原来蒋东皋一直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碎了他刚刚拿出来的瓷瓶,在蒋立行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他把碎了的瓷瓶和着里面的□□一起摁到了一直扶着他的蒋原净的身体里,同时他自己也受了伤,只不过提前服用了解药。
事情发生在火光电石之间,蒋东皋又是计划已久同时抱着必死的决心,他在蒋立行他们看到希望放松警惕的那一瞬间出手,蒋原净猝不及防之下立马中招,当场一声惨叫,抱着手臂倒在了地上。
筑基期的修士虽然皮肤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但还没有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何况蒋原净只是筑基初期,修为比蒋颍谨还低,蒋东皋尚能在和他哥不用法术过招的时候给他哥留下一些伤口,蒋原净自然不在话下。
蒋立行哪里能想到都到了这里还会出这么一番变故,他一看儿子的样子,心中勃然大怒,一挥袖子把蒋东皋整个人狠狠摔到墙壁之上,蒋东皋喷了一口混着肉沫的血,瞬时生死不知。
事情从发生到结束还没有几个呼吸的时间,从蒋原净中毒倒地到蒋东皋重伤昏迷再到蒋立行抱着他儿子给他喂解毒的丹药,剩蒋玥一个人在一旁有些呆怔地看着,满眼都是不可思议又带着几分狂喜。
“这个贱人!”蒋立行小心地抱起儿子边给他喂解毒丹边咬牙切齿,蒋东皋下的毒是他哥给他防身用的一种特殊的蜂毒,这种毒对他这个元婴后期的修士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对于蒋原净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来说是致命的,哪怕蒋立行及时给他服用了解毒丹,蒋原净也是元气大伤,整个人立马萎靡不振起来,虚弱到睁眼都睁不开。
一般来说,修士修为越高就越难有子息,很多修士都是筑基期以前有家是儿女,修为到了结丹期后,有孩子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蒋原净是蒋立行元婴期才有的孩子,平时爱之深责之切,对这个儿子很是严厉但也很看重,现在一看儿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一个炼气期的小修士伤到,心里怒火蒸腾,眼中看向蒋东皋的目光像在看死人。
此时,谁也没注意到一向胆小乖巧的蒋玥手微微一动,一个不起眼的灰色光点飞快地窜到蒋立行身上,没入他的身躯之中。
好一会儿,蒋原净才稍微缓过来,他艰难地睁开眼睛,向他爹示意自己没事。
蒋立行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而后面露狰狞之色,手一抓,虚空抓住已经完全昏迷过去了的蒋东皋,手指微微一动,瞬间蒋东皋身上多出了大大小小无数正在流血的血洞,然后把他丢到门上,用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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