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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大人很得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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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
越是离流清越近所受到的波及越大,开始有天雷陆续劈到景澈身上,闷哼一声,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淋漓的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红衣,脚步却是一分都未停,反而越加的快,单单是外围的天雷已经有如此威力,那么在那黑云中央的流清到底承受是怎么样的压力?景澈甚至不敢想象。
“拦住他——”漫天狂怒的雷鸣中忽然传出一道略有些嘶哑的声音。
四道人影飞速停在景澈身边,牢牢的制住了他,让他再也进不得半步。
“闪开。”沙哑的声音从嗓子里挤了出来,面前的人影却是一动也不动,仿佛是石雕一般,一句话也不说,钳制住他的手掌半分都没有放松。
而流清因为这一分神的喊话,被蓄势而发的天雷再次狠狠击中。
轰隆——
一道足以响彻天地的惊雷,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只是静静的看了一眼景澈便移开了目光,再也没有注视过他。
景澈被那红艳的颜色刺激的如同发了狂一般,却怎么也挣脱不开黑焰四人的压制,满腔的凄楚和愤怒几乎发疯。
体内的真气猛的絮乱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炙热的痛楚似乎要冲破胸腔,手中的紫扇霎间化为了一柄长剑往前送了出去,不要命跟眼前的四人战了起来。
远处是电闪雷鸣,照的天空刺眼白亮。
近处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几人战作一团。
“你打不过我们的。”黑焰几人皱着眉看着景澈,见他脸色坚毅,悍不畏死也是无奈,“你功力不足以抵挡住王的天劫,若是强行过去,不过是送死而已。
虽然残酷,却是实话,其实不用他们说景澈也知道,自己的修为根本扛不过这天雷的威力,甚至连眼前这四人都打不过,可是又如何呢?又如何呢?!只想离那人近一点,在近一点,仿佛那样就能减轻心中的痛苦,哪怕是一分也好,也好过现在在一边看着,生不如死。
轰隆——轰隆——
天际万雷奔腾,没有一丝停歇的架势,天雷缠绕着神火狠狠的劈在那道白衣身上,流清犟着眉,咬着流血的嘴唇,清冷的脸庞流露出隐忍的痛楚,身上的伤痕快速的愈合,又在雷电的攻势下一次又一次裂开,如此循环,看的人头皮发麻。
这般循环的痛楚,绕是流清也有些支撑不了。
倏然,天空的黑云开始逐渐集合在一声,数百道雷电搅合在一起化为一条银色的巨龙,轰的天上劈了下来,轰隆一声,从流清身上穿体而过,那道一直傲然站立的身形摇晃了几下,忽然向地上倒去,流清咬牙,云袖一挥,一道血光闪过,血玉笛身化长剑,才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没有倒下去,脚边是一地的鲜血。
轰轰作响的雷声渐渐变弱,天雷逐渐消散,天劫即将过去,而那如岩浆似的神火却完全没有消散的痕迹,如同先前的雷云一般混搅在一起,化为一条赤龙。
神火赤龙足有百里之长,甚至凝练出了神智,红色的双眼冷漠盯着那道白衣,冰冷的声音响彻在万里之上,“触犯禁忌者,死——”
熬过天劫,甚至没有半分休息的时间必须硬抗天罚。
这是天罚的最后一击,亦是最可怕的一击。
天地之间除了凄厉的红色再无他色,只余下那道白衣,清冷而高绝,幽深的眼瞳盯着空中的巨龙,无畏无惧,半分心悔都无。
“王——”黑焰几人心中亦是万分的紧张,没有承受过天罚,亦没有人真正的感受过天罚的威力,哪怕他们对流清绝对的相信,也忍不住的担忧。
轰隆——轰隆——
伴随着雷声赤龙急冲而下,仿佛誓要将那个单薄文秀的少年生生撕裂。
“啊——”景澈口中猛的发出一道凄厉的啸声,体内忽然涌出一股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力量,强行冲破了黑焰四人对自己的压制,如疾风一般扑向黑云中那道白衣。
眼前是怒吼着巨龙,一片的赤红之色,但他全然不顾,完全是本能一般的挡在那道白衣身前,会死吗?不重要,只是不能在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人承受着天威。
他转过头,对着流清一笑,一如往日的邪魅,带着几分慵懒,看在眼里说不出惑人。
然而下一刻,一股大力陡然印在他的胸前,扯着他往旁边飞了出去,口中发出尖锐凄厉的两个字,刺的人耳膜生疼,“流清——”
轰隆——
从未有过的爆炸声,所有的林木,在一瞬间化为了灰烬,强大的焰浪将景澈冲击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从未见过如此艳的颜色,仿佛天地已然不在,回归于混沌,万物化为沙土,林木尽毁,眼中只剩下了红色和黑色。
脑中一片茫然,化为了一片空白,鼻间流窜的血腥味格外的清晰,提醒着自己发生了什么事,他打开了自己,他竟然打开了自己。
景澈痛苦的闭上双眼,再度睁开的时候,双目几乎赤红,剧烈的痛苦几乎将他逼疯,也顾不得体内的伤势,跌跌撞撞的往前奔去,云烟渐渐散去,露出里面的一道白衣。
他依旧是半跪在地上,手中握着支撑身体的剑,手指不断的颤抖颤抖,清冷绝美的脸庞染满了鲜血,只有那双眼睛如常一般,清淡的,叫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何情绪。
景澈一步一步的接近他,每走一步,都如同穿过剑林,一路痛到了心底。
终于,走到了他的面前。
滴答滴答——
红色的液体一直顺着流清的嘴角流,刺的人眼睛发疼,他微微抿着唇,一贯冰冷倔强的表情。
景澈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他的脸庞,用袖子不断的擦那溢出来的红色液体,无论怎么擦都止不住鲜血留下来,鲜血很快就将那红色的喜服染成更为艳丽的颜色。
流清“咳”了一声,又是一口鲜血溅了出来,染在景澈的手上,温热的,然后他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景澈。
“王——”黑焰四人连忙跑了过来,想要扶住流清,流清摇了摇示意,不必,绕过了景澈往前走。
“为什么。”身后忽然传出一道嘶哑的声音,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才能说出这三个字,酸楚刺进心口,揉进血液里。
为什么宁肯独自承受这天劫也不肯跟自己提一字半句?为什么明明是喜欢,偏偏又如此这般相瞒?
流清转过身,凝视着景澈刺目的红衣上,眼底是一片冰冷漠然,淡淡开口,“此事与你并无关系,另外,仙妖有别,日后景公子不用在来狐族,若是出了何事,狐族担待不起。”
白衣默然转身,勉强支撑的脊背依旧挺的笔直,离开的步子分外清晰的响在耳边。
黑焰四人挡在景澈的面前,。“景公子,今日你还有喜事,请回吧。”
“呵呵呵——”安静下来的森林里忽然响起一阵笑意,里面的酸涩直入人的心房,“喜事?”
“次啦”一声,穿在身上的红衣撕裂开来,化为一块块看不出原貌的碎布,掉落在焦黑的土地上,景澈看着先前那人离开的方向,硬撑着自己站了起来,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在他身后,空无一人的焦土上,渐渐的出现一人,温雅的脸庞上布满了森冷杀意,一双眼眸红的摄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快活林。
狐族。
“王,你回来了……”大长老迎上去,心中总算是放心了。
流清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除了脸上有些疲态,并无其他的异样。
轻点了点头,吩咐了一句最近不见客便独身回到了竹屋。
黑焰等四人隐身竹屋外,不允许任何探视和打扰。
流清下了禁令,除了他本人首肯,谁也不可能踏进竹屋一步。
自他回来的那一夜,一道人影每日每夜的伫立在竹屋门外。
每当流清推开窗的时候都能看见繁华似锦的桃花开了一片,起风时会有点点落红飞进屋内,闲闲的落在书桌上,室内溢满了桃花的芬香。
时常有些笛音传进耳中,不同于往日的悠扬潇洒,渗透出幽冷的落寞,直击人心。
景澈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也不想去管天庭乱成了什么样子,也许很快就会有人前来捉拿自己吧,嘴角掀起自嘲的笑意,有什么可在乎的呢,想到流清承受天劫的样子,心中还是钻心的疼。
很多话想说,想质问,想解释,可是却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经常有狐族的人,远远的瞧着那道站在桃林外的人影,没有穿着那套惯有的桃色衣衫,绣着银纹的里衣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换了,俊美的脸上染着沧桑,再也不见往日的风流。
石亭。
雪衣坐在石凳上,小脸有些不乐意,“东先生最后去哪里了?都不来陪雪衣?”
东篱笑了笑,轻声问,“小衣不开心了?”
“不开心。”雪衣撅着嘴,明显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小衣想让我怎么补偿?”东篱依旧是笑着,温雅的笑容隐隐掠过冷意。
“放烟花!”雪衣眼睛一亮,兴奋的道,“东先生在陪雪衣放烟花好不好?雪衣喜欢看烟花,好好看,从来都没有人陪雪衣玩的那么开心过。”
“好啊。”东篱爽快的答应,摸了摸雪衣的头,“小衣先帮先生做件事。”
“什么事?”
“帮先生将景澈叫出来。”
雪衣苦恼道,“可是景澈哥哥最近一直都呆在哥哥的门外,雪衣叫他他也不理!”
东篱将台上的琴抱了起来道,“你就说你哥哥约他了,他会来的!”
雪衣疑惑道,“东先生找景澈哥哥干嘛?”
“你哥哥为了他受了天罚,伤势很惨,我们给他一些小小的惩罚。”东篱含笑道,温雅的脸闪过一道杀意。
“天罚是什么?哥哥不是度天劫了吗?我们要跟景澈哥哥玩游戏吗?”雪衣似懂非懂。
东篱也不多做解释,点了点头,“去吧,等会让他来了,明日我找你的时候就陪你放烟花如何?”
雪衣乖巧的点了点头。
竹屋外,那道人影还是万年不变的站在外面,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倦意。
雪衣走近他,“景澈哥哥。”
景澈没有反应,目光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的桃花林,以法力维持的桃林,开的灿烂如昔,艳丽无双,他同样在天劫中受了伤却没有治愈,每日都耗费着法力来维持这个盛开的景象。
雪衣想到东篱的话,鼓起勇气道,“哥哥,之前告诉我,让你去一个地方等他……”
“在哪?”原本毫无反应的人忽然握住了雪衣的肩膀,力道大的捏的他肩膀生疼。
甚至没有去想过,此话是真是假,哪怕有一丝希望能见到他,也不肯放过。
雪衣皱起眉头,断断续续的道,“在,在石亭。”
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不在。
景澈心中虽有疑惑,更多的却是喜悦,他终于肯见自己了,这么多日没有白等。
嘴角扯起一抹笑意,他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刚走到石亭,举目一望,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心中涌起了失落和不安,不在么?
竹林边忽然闪过了一道白影。
景澈连忙追了上去,“流清——”
顺着白影一直追了出去,却未发现,一路上除了茂密的树木再无一道人影,最后连那道白影都没有了。
林间忽然响起了一道琴音,眼前树木随琴音而动,景澈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目光锐利的盯着移动的树木,想要破解了这个阵法。
倏然,数道黑影,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林间。
面色阴寒,手上持有各式的武器,泛起森冷的光,身上的气息极端恐怖,这样的气息景澈除了在黑焰四人身上感受到过以外,连幽冥等三大妖王都有所不及。
这是要杀我?景澈目光一冷,黑影逐渐逼近。
“你们是谁?”景澈心中疑惑,冷冷道。
那数道黑影却是麻木着脸,吐出沙哑如毒蛇般的字,“杀——”
猛地向前袭了过去,雪亮的刀急速向前劈砍,景澈手中紫扇霎间化为一柄长剑挡住。
不想那些人用力极猛,即使挡了下来,脚下也生生将土地踩出了极深的印子,后方同时有攻击袭来,手臂一沉,身上亦落下狰狞的血痕。
随着琴音的不耐烦,这些人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攻势也越来越猛,景澈本就在天雷中落下了伤势,又多日没有休息,如今面对眼前功力莫测的几人,开始落入了下风。
稍微不在意,身上就会多一道伤痕,火辣辣的,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噌——”又一道琴音激越而出,原本下手狠决的人尽数消失。
“主上?”林外,獠牙疑惑的看着身边的男子,明明有机会下杀手,为何在最后的时刻又放过了他?
身着玄衣的男子,看不清具体的面容,只露出一双血红的双眼,嘶哑着声音解释,“就算他们此刻能取得景澈的性命,天庭的人仍然是有办法去地府救回他,何必多此一举呢?这个九天迷幻阵法可是为他准备了多日,一旦他陷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主上,这个阵法几乎耗尽了族内大部分的灵气,甚至出动我们这么多年来潜藏的杀手力量,对于景澈这样一个普通的神仙需要这么大动干戈吗?”
“愚昧。”黑衣人冷叱,目光死死的盯着陷在阵法中的那个人,“他可不普通,若是能除掉他,对日后我们大计有着至关重要的帮助。”
獠牙虽然疑惑,却不敢在多问,目光森冷的看着阵法中的景澈。
景澈勉强睁眼,眼前出现了层层的白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虚实。
他能感觉自己受了极重的伤,也不知道是何人想要除掉他,此刻心中唯一想的就是流清,可惜啊,竟没能见他一面。
渐渐的眼前迷雾散去,露出一道白衣,正背对着自己。
白衣胜雪,墨发如瀑。
“流……清……”景澈略有些颤抖的开口,撑着身体,一步步的走近他,心情是怀着激动和忐忑,甚至忘却了自己身上的伤。
白衣转身,容颜无暇,眼角的朱砂凝如泪滴。
只是目光不在冷漠冰冷,而是柔和,带着清雅的笑意。
“真的是你。”原本冷厉的脸上涌上心喜的笑意,上前激动的抱住了眼前的白衣。
“你怎么会在这里?”
‘流清’微微一笑,手指指了指后方,没有回答他,声音清脆悦耳,“你愿意陪我留在这吗?”
他的身后是繁闹的市集,来往穿梭的人络绎不绝,桃源居三个字熠熠生辉。
此地赫然是南州,两个人的小天地。
“公子,这幅画怎么卖啊!”
景澈下意识的说,“一千两……”
“留下来陪我。”眼前的‘流清’含笑着开口,对着景澈伸出了手,幽深的眼眸不在冷淡,柔和似珍珠一般,带着淡淡的殷切。
留在这里,陪他做一世的凡人。
经历生老病死,没有天界,没有凤族公主,只有他在身边。
景澈痴痴的看着眼前的人,虽然明知道是幻境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怎么会开口拒绝流清呢,就算真的会永远迷失在这个迷阵,也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俊美的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握住他伸出来的手。
他说,好。
而此时,正在竹屋看书的流清,陡然抬起了双眼看向窗外,清冷的脸上,眼神锐如寒星。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公子。”黑焰恭敬半跪在流清身前。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执法者四人都会称流清为公子而非王,他们并不属于狐族。
“查下景澈的消息。”流清静静坐在桌面,手执着紫毫,笔下的水墨画晕染了一片,显然是心绪不稳。
“是。”黑焰应声,却未退下去,冷厉的脸上有些犹豫之色。
“有话就说吧。”流清淡淡开口。
“公子。”黑焰抬起头,咬牙道,“景澈是神仙,与公子你不同,此番他离去不做纠缠,我们是不是应该任由他去?”
流清笔下一顿,沉默了片刻道,“下去吧。”
黑焰离开后,轻轻带上了门。
流清清冷的脸上才浮现些许复杂的神情,推开窗,仿佛还能看见那道桃红色的身影伫立在门外。
桃花依旧开的灿烂,红艳艳的一片。
几点落红随着清风飘进了屋内,落在桌上,流清伸手轻拈了起来,目光看着有些发愣,然后转移到桌边的一副画上,桃林中的少年,笑容邪魅,手持着血玉笛续续吹起,仿佛还是昨日的景象。
快活林关于景澈的流言越传越火,风流之名无人不知,猫族少年,凤族公主,夜夜笙歌。
“仙妖殊途,王,莫要忘记你是狐族的王。”耳边响起大长老语重心长的话。
若是自己执意下去,会不会重蹈三千年前的一幕。
不过是一场死局而已。绝不能因为感情而牵连到狐族。
手掌一握,画卷便化为了白纸屑洒了一地,心中却莫名的烦躁起来,不知道为何,隐隐有些不安,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因为一个人而心烦意乱,流清放下紫毫,出了门,发现雪衣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怎么站在这?”
雪衣好奇道,“景澈哥哥怎么还没回来啊?东先生也不在,雪衣找不到他们!”
东篱?流清疑惑,景澈一向不喜欢东篱,怎么会跟他有所牵连。
“雪衣为什么这么说,他们在一起吗?”
“没,没,他们不在一起……”雪衣连忙摆手,想着东篱的话,生怕自己的哥哥生他的气。
流清脸色一沉,“你在撒谎。”
每当流清冷下脸,莫说雪衣害怕,甚至连黑焰四人都会害怕,平日清冷文雅的公子生起气来,这世上唯一不怕的恐怕就剩下景澈了。
“我……”雪衣盯着流清发问,“哥哥你的伤没事了吧?”
“无碍。”流清淡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就是……”雪衣小声道,“东先生说你为景澈哥哥受了天罚伤的很严重,我们要给景澈哥哥一个小惩罚!可是他们都去了好久,我找不到他们了!”
流清微微皱眉,天罚一事东篱怎么会知道?立刻沉声道,“黑焰。”
黑影迅速出现,“公子。”
“立刻找出景澈和东篱的位置。”流清开口吩咐。
“公子!”黑焰一惊,不明白方才才放弃了想法的公子为何又执意去找景澈,景澈于他们而言,只是麻烦而已。
“怎么?没听清?”见眼前人影未动,流清挑起了眉。
“属下立刻去办。”黑焰连忙收回心神,既然流清决定了,那就没有人能够去质疑,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绝对的服从。
暮色四沉,天边染上残红,流清坐在屋内才收到了消息。
“属下无能。”黑焰面色赫然,“快活林能探测到的地方都没有景公子的下落。”试探性的开口,“会不会景公子已经离开了?”
景澈恐怕不会就这么离开,流清这才察觉出不寻常,“快活林可有何地方异常?”
黑焰道,“东方有一处地方,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了,我们进不去。”
流清沉默,东边所属的地方正是狼族的地界,此事怕是跟东篱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为何做的这般明显,似乎完全不怕仙界。
此人绝不寻常。
流清站起身,“立刻前往那片地方。”
“是。”
“主上,有人过来了,是否阻拦。”獠牙出声询问。
“是谁?”黑衣人嘶哑的吐出两个字。
“狐王流清。”獠牙阴沉着脸色,“让死士去阻拦吧,若是他来了,恐怕会破坏我们的计划。”
“无需。”黑衣人挥手制止,血红的眼眸闪过一道极为复杂的情绪,“让他进来,死士拦不住他的。”
那样的人,不管是三千年前,还是三千后都是惊才绝艳,区区几个死士又怎能拦得住。
况且,景澈这番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主上……”
黑衣人目光冷厉看向獠牙。
獠牙心中一寒,心不甘情不愿的应是。
“是阵法,公子。”黑焰向人神情凝重,前方一眼望过去皆是排列一起的林木,将他们阻挡在外面。
流清点点头,难怪以黑焰几人的实力也探测不到这片区域,竟然设置出如此厉害的阵法,树木移动间,步步隐藏杀招,寻常的妖怎么可能懂得这么高深的阵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流清脸色略寒,“跟着我。”
每一次树木移动,流清都变化一次步子,走的不疾不徐,很快视野开阔起来。
噌——
寂静的林间忽然响起一道琴音,原本微亮的天色顿时昏暗了下来,随着琴音或急或徐,流清每走过一处,旁边的林木便会猛然发出“砰”的一声爆裂声。
仿佛是在试探,亦是杀招。
“公子……”黑焰几人眼看前方,看来这里的主人已经知道他们来了。
树木随着激荡起来的琴音开始疯狂的变化,向不同的方向移动,无迹可寻,打乱了先前的布局。
原本已经开阔起来的视野,几息之间又变成了一片茂密的树林。
流清闭上了眼睛。
静静的站在移动的树木中,而当他睁眼的时候,幽深的双眼如同寒星一般,挡在眼前的林木顿时发出巨大的咔嚓声,化为了漫天的木屑,而琴音也是倏然消失。
“啪啪啪——”随着林木的消失,视野再无任何东西阻挡,空地上响起了一阵拍手声,带着些许赞叹,黑衣人看了眼断弦的琴,流清的方才的举动,居然能隔空与自己相对抗,甚至毁坏了自己的琴,“不亏是狐王,竟然就这么破了我的阵法。”
流清先是看了一眼困在阵中的景澈,才移开目光,冷冷看着眼前的黑衣人,那双血红的眼眸只要见过就绝对不会忘记。
“墨、曜。”
“是我。”墨曜微微一笑,依然看不清具体的面貌,然而却能感受他明显的喜意,“我们又见面了。”
“东篱也是你吧。”流清淡淡道,难怪会觉得东篱不寻常,难怪东篱给自己感觉仿佛认识一样,难怪他会劝自己去找墨曜,如今都得到了解释。
“那你呢,我该叫你狐王流清还是云寒上仙?”墨曜坐了下来,一双血红的眼睛盯在流清身上,仿佛要看透他。
流清没有回答他,对于他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眉梢也没动一下,看着迷阵中的景澈道,“放他出来。”
墨曜叹息一声,“就算我此刻想要放他出来,也是不可能,这九天迷幻阵凡是入阵者若是自身答应留在里面,那就永远也出不来,他会以里面的世界为真实,除非他自己有想要出来的念头,否则,外界发生任何事都会被他排斥在外,影响不到他一分,任你功力在高深也不可能唤醒他。”
流清心知他所说的俱是事实,方才外面引起这么大的动静,阵中的景象也没有一分变化,景澈甚至没有朝他们的方向看上一眼。
墨曜低低一笑,看着阵中的景象,“况且,留在里面,景公子本身也是极为乐意的啊!”
阵中,是南州的景象。
街上,车水马龙,繁华热闹。
穿梭的人流中,一个桃色衣衫的拉着一个白衣少年在街道随意的逛着。
他们偶尔会停下脚步,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偶尔会买一些特色小吃站在街上毫不忌讳的吃起来。
看的出,两人都很开心,脸上都洋溢着笑意。
偶尔桃衣的少年眉宇间会掠过痛苦的神色,但是很快就会在白衣少年的轻笑中渐渐消散。
流清双瞳似寒剑,云袖一挥,一道白光带起呼啸的风声,袭向那处迷阵。
那阵法却没有半分的变化,白光一靠近阵法附近便自动消失。
“我已说过,除非阵中人自己想要出来,否则,任你做什么都影响不到他的。”墨曜摇了摇头,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为何要救他,这根本就是他咎由自取的下场,三千年前你拼尽己身修为逼退了我们,最后却被天尊打下地府,对外宣称你神魂俱毁,你在地府等了三千年,你以前的最信任的那个人却完全忘记了你,风流快活了三千年……”
“你住口……”黑焰几人听见墨曜所说之话激动了起来,暴喝出口,这些事连他们也不知道,若是真的,岂不是在给公子伤口上撒盐吗?
然而,流清仍是淡定着眉目,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可以不在乎他忘记了,可是如今呢,他说喜欢你闹的快活林人尽皆知,又在外面沾花惹草,甚至迎娶凤族公主,你真当他对你有半分真心不成?”
流清忽然笑了,带着几分嘲弄,“所以你在帮我报仇?”
“你可以这么觉得,我所做的都是景澈应得的。”
“他风流快活了这么久,伤了那么多的人的心,这个惩罚根本不算什么,难道你对他真的没有一丝的愤怒或者怨恨吗?”
“我看,就算杀了他也不为过。”
流清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他的事我自会解决,不需要你插手。”
心中到底是有怨的吧,但是也绝容不下其他人插手进来。
说完,流清再也不看墨曜一眼,他转身面对着迷阵。
白皙,秀气的手指握起了血玉笛。
他将笛横于唇边,悠悠的笛声在林间响起,清雅中带着幽冷之意,恬淡中却又渗透出孤清的哀寂。
笛声传遍了整个空地,仿佛是雪山寒玉一般直击人心,引起人极大的震动。
这曲子是景澈平日所吹,以前的流清只会觉得熟悉,但是现在他知道,这曲子乃是景澈还是九宸仙君之时为他所作。
幻阵中的景澈神情一僵,他停住脚步,在四周来往的人群中不断的看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流清’关切的看着他,“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景澈摇了摇头,用手捂住心口,仿佛喃喃自语一般,“只是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受……”
“我陪你去看大夫吧。”‘流清’握住他的手柔声道。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笛音?”景澈疾声问道。
“笛音?”‘流清’摇摇头,“没有啊,是不是你今日玩的太累,我们回去休息休息如何?”
景澈看着眼前这张精致无暇的脸,忽然后退了几步,他在关心自己,他能看着‘流清’脸上不做假的关切。
可是——
“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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