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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盼情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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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很确定,上次我看见他时,自他眸里溢出的蓝,像一汪碧海的深蓝,摄人心魂。所以,这绝对是灵异事件?!
☆、052 笑能倾国也能倾城
“你的手帕我洗好了。”一想到有可能是灵异事件,那么这方手帕有可能就是他找到我的唯一一样物件,我必须先发制人,把他的东西还给他,我才能脱身。
“没关系。”他的声音不似那天那般淡,带点温厚的磁性。“还流鼻血么?”
“偶尔,早上起来的时候会。”我答道。
“听说孕妇会有这种反应,记得去看医生。”他说。
很正常,不像我看的那些灵异小说里的那般恐怖。可谁知道呢?也许一切的恐怖都掩盖在正常之下。
我颤抖着手把手帕拿出来,就听他提醒:“你还是先用吧。”他指指我的鼻子。
不是吧?每次碰到他都流鼻血,我想把帕子归还给他,让一切回归到原点,为什么又流鼻血了?他一定用了法术!!!
我只得顺手拿着帕子擦了血渍,一面解释:“估计是加班给闹的。”
“什么公司?让一个孕妇连夜加班?”他微微皱眉问。
“啊?”
“温桁。”没有继续刚刚的那个话题,他把名片递过来,一面报着自己的名字。
温桁,这两个字听上去有些熟悉呢。温桁,温桁?钢琴家温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惊讶的翻着名片,简单大方的设计,只有名字和号码,连公司名称、职务一类都没有。
我看着那两个字,世上有同名同姓的,但用这个字当名字的少之又少。
“你真的是温桁?”我不可置信。
温桁温和的笑了,眼里神彩闪烁:“想起来了?”
我用力点头:“你是钢琴家温桁!”天啊,我刚刚还把他当成幽灵了。
刚刚眼里还闪烁着异样神彩的温桁刹时沉寂下去,点了点头,无奈道:“是我。这次回来,是为了J市的花博会。”他竟然跟我解释:“心心,你真不记得我了?”
心心?一个国际有名的钢琴家叫我心心?并且说不记得他,天啊,什么概念?
“就知道会这样。”他竟然笑了起来,我没说错吧,他一笑起来,的确就是能倾城能倾国的样子啊。
“十三岁搬去果园村,十五岁出国。我在果园村呆了两年。”温桁语句不急不缓。
“啊,姓温的。”我猛然想起来,十岁那年,有一对母子搬来果园村,当时他母亲身体不太好,我妈还让我去看看他们家呢。不过,我不太记得温桁这个名字,很多时候都是以“姓温的”三个字来称呼。
当年那个有一双修长漂亮的手的男孩子,怎么就成为国际瞩目的钢琴家了呢?
“是我!”温桁笑得更加明媚了。
“真是你啊,上次同乘一辆车我都没认出来呢。”我夸张的打了他一拳,这次没有再像上次一样掸他的衣服了。
温桁道:“这次也还是没认出来。”
我脸上一糗,狡辩道:“都过去十几年了,人都会变的嘛,你拿以前的照片和现在的对比一下,估计自己都要认不出自己了。”
“你总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无声的笑笑。
“话说,上次你的眼睛是蓝色的……”
☆、053 在楼下等你三小时
“有一种东西叫美瞳,那天在电视台上节目。”他解释,见我张口欲言,事先道:“问我为什么要打车对不对?电视台外面人很多,那天是回国第一次赶通告,还有回果园村是私事,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
我耸耸肩,“好吧,验明证身,你确实是姓温的没错,啊,也确实是国际知名钢琴家温桁没错,那,没有问题了。”
温桁又笑了起来,似乎很喜欢笑嘛。“那天回去,见到了伯父,说你结婚了,生活很幸福。”
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我,说得我心里一阵发虚。那双眼眸,没戴美瞳的情况下,显得更加的直指人心。
我扭了头道:“嗯,挺幸福的。”
他也移了视线,笑道:“那就好。”
夜里的霓虹像是流光,在车子疾速飞驰之后,快速的陨落,又有一片新的流光在飞舞,此起彼伏。
在院门口停了下来,我抬头看了眼寂静深黑的小洋楼,朝温桁笑道:“太晚了,就不请你到家里坐了,改天。”
温桁笑道:“好。”
我朝他们挥手,回身往院子里走。我完全没有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还能见到温桁。看不出来,当年和我们住在果园村里的少年,如今成了国际知名的钢琴家。
初到果园村的时候,他和温阿姨都显得很窘迫。行李不多,租的房子不没有收拾好。老爸老妈向来好客,当天就邀了温家母子来家里吃午饭,吃过饭还帮着一起收拾房子。
温桁小的时候其实很安静,几乎没什么话。较之现在的这样的温和完全不同。倒是第一天夜里遇见的淡淡的样子,有他小时候的几分像。
不过那完全是假像,假像!来到果园村的第二周,温桁这猴孩子完全放开了,在十岁的我的领导下,偷摘果子之类的事情没有少做,而每次老爸要抓我来惩罚,都被温桁给抢了过去,说他没当好哥哥的样儿,由着我胡闹。
可往往下一次,我想出了什么新的招数,他必定会无条件的遵从。
我记得他小时候的梦想,是研究那些果树,,他还跟我说,想要学嫁接之类的技术,想要培植出高产量又高品质的果树,像他妈妈温阿姨一样。
可结局是,他变成了国际知名的钢琴家。
因着半路和温桁的相遇相认,关于贺泠然和杜辰渊之间的猜测冲淡了些,心境也稍稍好了些。
我哼了首曲子迈进院子,就听车声自外面传来,杜辰渊回来了。说要下班来接我的人,怎么会这个点才到家?在我刚到家的这个时候?
车灯有些刺眼,我伸手挡了挡。
杜辰渊停好车朝我走来:“加班到这个点?”
他抬腕看表,眼神看不出东西来,隐隐有些不太对劲。
我点头:“花博会的开幕式,贺小姐认为开场方式和她的衣服不配,原本选定的方案废掉了重作。”
换了鞋上楼,我还是问了一句:“公司最近很忙?”
“不忙。”杜辰渊朝我走来:“在致远公司楼下等了三个小时。”
果然是不对劲的,有怒气。我笑了笑道:“哦,我不知道,还以为你和贺小姐会去佰诚。想着我自己打车回来也没事。”
☆、054 二次刺激 1500票加更
杜辰渊欺近我,仔细打量着我的眼神。
我坦然的与之对视,杜辰渊,我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你要和谁在一起我不干预,贺嫣然也好,贺泠然也好,尽管我心里被一块巨石压着一般喘不过来气,也不会干预。
杜辰渊深深的望我了我几秒,在我几乎要坦然不了的时候,移了视线。缓缓的走到门口,微微松了拳头,换鞋上楼,只是那道背影为何显出了几分萧索?
我摇了摇头,杜辰渊要顾着贺泠然、贺嫣然,还要顾着我和孩子,还有帝一的事务要处理,会累,也实属正常吧。
贺泠然觉得后来的发想还不够完美,让我再琢磨琢磨。除了贺泠然之外,我们还必须考虑温桁的感受。因而,我按照名片上的电话号码给温桁打电话,约他见面。
温桁这么多年都没有绯闻,我还真怕和他喝个咖啡就被人瞄上,于是约了一家会所。这家会所的卡还是杜辰渊办给我的,一年多前的事了,他说我的行为举止都小家子气,一看就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甩了几张卡给我,让我有空就约朋友同事出去玩。
低调的我怎么可能会约同事来这种地方,至于朋友,除了秦扇之外,聊得来的,真心相交的没有几个。于是一张卡也用不到几次,没料到今天却是派上了用场。
温桁竟然不戴个墨境就出来了,在我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自包里取出那块蓝色的手帕,放在桌面上道:“谢谢。”
温桁环视了四周,笑道:“你把我叫来这里,就只是为了还我一条手帕?”
我脸色微红:“当然不是。花博会的开幕式,其实是我们公司策划的。”
温桁道:“你在致远工作?那个策划案是你做的?”
我摇头:“不完全是。我同事的发想。不过,现在遇到点问题……”
我还来不及详细说清楚,自屏风的空隙间瞄见一道身影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捏紧了手心,杜辰渊在这个点出现在这里,会是见客户么?为何不见苏婷的身影?
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温桁回身看去,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皱。
杜辰渊在我们所处位置的另一端转了脚步,朝另一张桌子去了。同样是半壁屏风遮挡,只是那双香奈儿高跟自屏风处露了出来,我的眸心一紧。
温桁问了些什么,我都不知道了,也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幸好服务员送了咖啡过来,温桁往他的杯子里加了两块方糖,轻轻搅动着,未曾催促。
啜了一口果汁,我笑了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贺小姐认为我们原本关于开幕式的策划案,和她当天要出场所穿的服装不太相配,我们需要另外提供方案,而这次的方案修正由我接手。考虑到此次开幕式将会是你和贺小姐一起出席,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一口气说完,就见温桁的目光停驻在我的脸上,喝了一口咖啡才缓缓道:“时间果然是一把杀猪刀啊。”
温桁是温文尔雅的,此刻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我微微有些惊讶,却也让远离了我记忆的那个温桁回来了。
“干嘛这么感慨?”我问。
“眼前的心心,实在不能和当初一起偷摘果子的那个野丫头联系起来。”温桁笑道。
“你可以再大声点,说不定临座坐的就是一位记者。”我也笑了起来,虽然脸上是笑着的,可为什么目光还是忍不住往那个方向瞟过去?为什么心里像被猫爪子挠着一样那般难受?
☆、055 暴怒的杜先森
温桁给我提了些建议,要求倒是并未多提。
起身离开的时候,正巧杜辰渊也从屏风后面起来,我不想看见他和贺泠然在一起的画面,索性又坐回了位置上。
杜辰渊和贺泠然走过我们旁边,甚至还微微侧着身子安慰着贺泠然。
我咬了咬唇,温桁问我:“熟人?”
我点了点头:“是贺小姐。我们还是稍等一下,万一真有记者,让她先引开,你再下去也会比较安全。”
温桁扫了我一眼,笑了笑,对我的借口不置可否。
估摸着他们已经走了,我正待再次起身,就见杜辰渊正朝我们走来。不同于刚刚,他是完全朝着我们的位置来的。
我竟然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张卡是杜辰渊的,他本人亲临,这里的经理必定会对他说些什么。
“老婆,回公司么?”杜辰渊站在我的身侧,手搭上我的椅背,温柔呵护的模样。
听见他“老婆”两个字,我微显得窘迫,愣了愣道:“谈得差不多了。”
杜辰渊要扶我起来,自始至终不曾看温桁一眼。
我的小臂被他捏住,微微用了力,小臂上传来痛感,我微微皱了眉头。
温桁也微微皱眉,起身道:“心心,方案方面的建议我只能给出那些,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温桁说完便离开了座位,只与杜辰渊微微的点了头,显示着他的绅士风度。
目送温桁离开,我甩了甩手臂,低声道:“你弄痛我了。”
杜辰渊的脸色依然黑得厉害,率先往外走,丢下一句话:“送你回公司。”
车内气氛相当不好,他看着后视镜里的我问:“拿着我的卡和别的男人喝咖啡,言寸心,你长胆子了?这段时间太宠你,无法无天了是吧?”
宠我?啊呸!你宠的是孩子好么?宠我的人会和别的女人去酒店,凌晨三点才回家?会在我公司楼下,明目张胆的护着一位明星离开?也不怕惹上绯闻。
不想和他争吵,显得我小家子气。“那个是国际钢琴大师……”
“我知道,不用你给他冠一堆头衔。”杜辰渊是真的生气了,看那眼睛里的寒冰,再看握着方向盘的手,我有点怕他下一刻又会像之前一样扇我两个耳光。那天也是这样的情景,他的手也攥得那么紧。
我瑟缩了一下,往车窗边靠了靠,离他远了点儿。“花博会的开幕式,贺小姐觉得方案不满意,点名由我来修正。毕竟是两个人一起出席,总得兼顾。”
“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客户的关系,他叫你心心?言寸心,我警告过你吧,谨守你杜夫人的本份!”杜辰渊咬着牙,样子比之方才又恐怖了几分。
我咬了咬唇:“杜辰渊你讲点道理!你违背我们的约定,侵犯了我,甚至让我给你生孩子,因为我欠你,我给你生!说白了,我们也就是因为孩子还绑在一起。如果没有孩子,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么?”
估计会为了贺嫣然或贺泠然,一早就将离婚协议给到我面前了吧?
杜辰渊猛的刹车,车子停在路边,吱的一声。
“下车!”杜辰渊脸色铁青。
下就下,至少不用担心他会再次扬起他的手掌。
走在大马路上,我发现心情出其的差。杜辰渊果然是不讲道理的,他可以和别的女人半夜去酒店,我却连和客户喝杯咖啡都要谨守杜夫人的本份,去TMD的杜夫人!
☆、056 贫血晕倒
当晚杜辰渊没有回家,我乐得清闲,不用看他的黑脸。
回到公司,我又做了两个方案,总算是贺大小姐满意了,我却快要累趴下了,去了趟洗手间,起来的时候头晕目眩,险些就要起不来了。
记得我都有在吃补铁的药片,补血方面嘛,上次容卿说过之后,杜辰渊特意跟他要了个方子,让宋姐完全按照方子上来做,不至于贫血贫得这么厉害罢?
前几天的检查结果,昨天就可以拿了,也不知道杜辰渊生气之下,是不是忘记去拿了,先休息一下,打个电话去问问容卿情况好了。
打给容卿,告诉我说结果出来了,没什么大碍,但要注意补血,问我开的药有没有及时吃。我说一直有在补,但好像还是贫血严重,刚刚差点晕倒了。
容卿此刻在我的眼里是医生,为了宝宝好,我得告诉他实情。
容卿沉吟片刻道:“这两天再观察看看,实在不行,就到医院来住几天。”
为了宝宝,我也大意不得。出现了头晕的现象,整个上午都没有出去。
下午整组人去东区,梦娜姐考虑到我的身体状况,让我留守。
下午接到一个电话,对方是金华房产,说是将于Z市开发数个楼盘,问致远有没有长期合作的意愿。
这会是一笔大单子,我不敢怠慢,记下了对方的联系方式,立即就收了几册以往做过的房产策划,打了车前往。
金华房产离致远不算远,打车也就十多分钟就到。和对方约好了半个小时后见,我下了车也不敢怠慢,冲到了电梯前。
大热的天,从冷气车里奔到户外,我甚至忘了拿阳伞,不过一分钟的步行路程,却让我出了一身大汗,而头晕也在一瞬间加剧,在电梯门开的那瞬,脚下一软,栽了进去。
身子被人扶住了,那双手臂强劲而有力。我不知道言情小说里写的那种遇见超级赞的男二号的情况会不会真实存在,但这个怀抱让我有想依偎过去的气息。
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股气息,睽违了两年的时间。可却不曾让我遗忘过片刻。在怀宝宝之前,在我一个人住在公寓里面对他的照片的时候,我闭着眼睛,总是容易出现这样的幻觉。。
眼前是黑的,我的双眼无法视物,太阳穴传来钝痛感,我依在他的身上,等眩晕感过去。
可天旋地转,眩晕感一直存在,我的眼前依然黑着。
有人将我拽过去,有人在我耳边怒吼:“言寸心!你给我醒来!给我醒来!”
我也想醒过来,我想了两年的希蒙,就在眼前,我却因为怀着杜辰渊的孩子,贫血到头晕眼黑什么都看不见。至少让我确认一下,陆希蒙真的回来了也好啊。
杜辰渊你就会搅局,让我在希蒙的怀里多靠一下都不行么?
淡淡的松木香萦绕着我,杜辰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选在这么恰当的时候?估计又要说我不安于帝一集团杜夫人的本份了吧?
“言寸心,我们现在就去医院!”杜辰渊的声音是焦急的,沙哑之中微微露了丝颤音。
☆、057 贫血严重,好生调理
我不过是贫血晕了一下而已,杜辰渊你要不要这么着急?昨夜还生气得一夜未归呢,今天也跟踪我,现在你儿子有点小毛病了,立马就不淡定了吧。
我想嘟哝他两句,可听见他沙哑的显得颤抖的声音一直叫我的名字,就跟催魂似的,我连嘟哝都不想嘟哝了,眼皮沉沉的,只觉得身上异常难受,窝在他的怀里,连动都不想动。
“陆希蒙,你若还有点良知,别出现在她面前!”杜辰渊抱着我朝身后狂吼了一声,快步站在阳光之下。
扑面而来的热气让我避无可避,越发偎紧了杜辰渊的胸膛。脑子里一团浆糊,转也转不动。
他把我放到车里,小心避着替我系上安全带,车子超快的开了出去。其间听见他在打电话:“容卿,情况不太好。我现在带她过去。”
到了医院,我稍微缓过了神,清醒了些。杜辰渊停了车来抱我,我推开他,要自己走。他在一边扶着,小心翼翼。
这会儿脑子稍稍清醒了些,便又想起在金华房产电梯里遇到的那个怀抱。和记忆中的太相似,加上杜辰渊确实叫了他的名字,我的好奇心更甚。
走两步歇一歇,回头问杜辰渊:“刚刚在金华房产遇见的那个人,是希蒙对么?”
杜辰渊凝了我一眼:“不是急着来见他吗?”
误会了!左右也是跟踪监视我的,要维护他杜家的面子嘛。我多说无益,却越发确定了,那个人就是希蒙。
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了为什么不和我联系?秦扇知道他回来了么?
“到了!”杜辰渊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也在刹那间找到了答案。我现在是杜辰渊的妻子啊,希蒙回来怎好意思“打扰”我?
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觉得浑身像被抽没了力气。就像是一个愿望即将实现的时候,你正兴奋着,忽然笑醒了,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一般。
杜辰渊上前将我抱了起来,这次我没有再推辞,由得他抱着进了容卿的诊室。
上午才跟容卿打过电话,下午又晕得这样厉害,看来是需要听从他的意见,在医院住上一阵子了。
容卿给我做检查,完了之后对我说:“没什么大问题,贫血严重!”
估计是,另外,也是赶得太急的缘故,加上天气本就热。容卿可是杜辰渊信得过的医生,他这么说,想必会帮我好生调理。
杜辰渊说要去办住院手续,让我在诊室里稍坐,容卿也说出去打个招呼,让他的助理陪着我。
容卿的助理是个小女生,直到杜辰渊出去,她的目光还粘在他的身上。
“我一直说我们主任最帅,没想到他的朋友更帅!”小助理压根儿不看我,举着手机冲到诊室门口去拍背影,退回来之后只顾坐在桌子后面一个劲儿的划拉着她的手机。
看吧,我就说杜辰渊这厮就是个祸害,祸害!
也不知道他们办个住院手续怎么要那么久,百无聊赖的翻着我的病历。
☆、058 眸光复杂
容卿的字龙飞凤舞,一个我都看不懂。以前曾经问过秦扇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医生写的字都那么龙飞凤舞,让人认不清楚?”
秦扇的回答是:“这样才显得他们有学问。”
在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打量辨认了数番无果之后,杜辰渊和容卿回来了。
看见我手里抓着病历,杜辰渊的脸色白了一下。
我撇了撇嘴,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杜先生,怎么会脸色白成这样?该不会是上上下下的跑、忙着办住院手续,把自己给累着了吧?
还真是,他今天来跟踪我,忘了带苏婷了,什么事都得亲力亲为,缺乏运动的人,难保不累。好歹杜辰渊今年三十了,这身体机能说下降就下降,唉。
杜辰渊绝对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他把病历收了收道:“住院手续办好了,我们到病房去。”
说着又要来抱我,刚刚脸都白成了那样的人,还来抱我,也不怕摔着我。我避了避,抬腿往外面走,才到门口,就见宋姐远远的迎了过来:“唉哟,夫人这是怎么了?累着了?所以说怀孕就不要上班了。”
杜辰渊看了宋姐一眼,宋姐噤了声,过来扶着我往病房去了。
当初知道怀的是双胞胎的时候,杜辰渊就给我请了假,是我死活硬要去上班的,当时想着以后离了婚也还有份收入,不至于饿死自己,现在看来,这两小坏蛋是想让她妈好好的休息休息呢。
宋姐拾掇了一下,说回去给我炖汤送来便告辞而去。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杜辰渊两个人,他看着我,目光复杂。
我往后退了一步,之前因着头晕,做检查,办手续之类,一直没有和他单独相对。这会儿一安静下来,刚刚在金华房产听见的他充满杀气的声音又恢复到耳中,昨天把我丢在半道上的情景也再一次回到脑海,双拳握得紧紧的,我背贴在墙上,防备的看着他。
杜辰渊眸色一深,并未朝我靠近,而是拿出了手机拨电话:“苏婷……”
趁着他打电话的功夫,我立即进到了病房里间,躺到了床上闭着眼睛假寐。
杜辰渊什么时候再进来的我不知道,只这一睡,竟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连晚饭都没吃。
杜辰渊就在病床前站着,见我醒了,眉头才松开。倒是没跟我说一句话就往外间去了。估摸着还生气,但想到我身体不适,顾着他儿子,想发作又发作不得,只能眼不见为净了。
我也只是贫血,睡够了又稍好些了。洗刷过后,我走到外间,宋姐送来了早餐,香味扑鼻。
杜辰渊显然是吃过了,正坐在一侧看文件,敢情是把我这病房当成帝一的办公室了,笔记本电脑,堆积如山的文件,呵,我住院,他凑什么热闹?
我瞪过去,发现我迷迷糊糊中漏了一个人。
苏婷还在一旁站着,杜辰渊头也不抬问道:“昨天交代的事,有眉目了么?”
苏婷道:“资料已经给过去了,来之前电话确认过,那边还没有最新方案。”
☆、059 住院
估计又遇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了,看他神情紧张的,估计又是上千万的大单子吧。
有工作要忙,想必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管我,我略微松了口气。
杜辰渊道:“你之前在英国留学……”
苏婷看我一眼,没等他说完,点头道:“我请那边的同学帮忙约时间了。”
杜辰渊道:“我把medicalhistory(病历)发给你。苏婷,拜托你了。”
难得杜辰渊对人用拜托这个词,估摸着这又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罢。杜辰渊为帝一赚了不少钱了,可惜有些人从来不懂得感激。
medicalhistory这个词,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呢。
宋姐说:“这个鸡蛋卷是你最爱吃的,我一早起来做的,尝尝味道。”
我喝了一口小米粥,咬了一口香喷喷的鸡蛋卷,短期当米虫的生活也不错啊,如果不是住在这样四面皆白,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医院病房里的话。
medicalhistory,我又念了一遍,脑海里灵光乍现:病历!他刚刚说的是病历这个词!
他要把谁的病历给苏婷,让她发到英国的同学那里去?谁又值得他用拜托这个词?
我满腹疑惑却得不到解答,而杜辰渊却像在病房里扎了根一样,帝一的重要会议都不出席,每天苏婷都会往返于医院和公司之间,送各种文件。杜辰渊除了处理文件,其他时间都在打电话,发邮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忙。
他忙对我也是有好处的,至少不用担心他会对我怎么样。
容卿每天都会来查房,身后总是跟着一堆人。宋姐告诉我说那些都是实习医生,我很诧异,怎么实习医生里头也有四五十岁的应该是教授级的人物?
进入孕十一周之后,我似乎越来越贪睡了。动不动就歪在床上睡着了,前一刻还用平板看动画片,听音乐来着,下一秒就睡着了,平板滑到地上都不知道。
杜辰渊的脾气似乎越来越暴躁了,时常能听见他在外间打电话的声音,都是训人的。
我很少跟他说话,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他,被他痛骂一顿是轻的,再被他扇上两个耳光,我可受不了。
佳佳和诗吟来看过我几次,跟我说花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让我多补铁补血,到时候去现场看看。
秦扇一直有案子要忙,我也就没有告诉她住院的消息。
我一直期盼又害怕的那个身影,一直都不曾出现过。明明不是那样铁石心肠的人,明明看见我晕倒在他的面前,只因着杜辰渊的那句警告,因着他抱我的那份独裁和专属,连来医院看我一眼都不曾。
住院第七天,杜辰渊去见容卿,手机落在了病房。我正玩消星星玩得起劲,就被他的手机铃声给打扰了。
原本只想按个静音,却在看见屏幕上跳跃的那个名字时,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辰渊,你快来,嫣然……”
☆、060 再见陆希蒙
“辰渊,你快来,嫣然……”贺泠然带着哽咽,说不下去。即便是我这样不熟的人听上去,都觉得伤心欲绝,如果杜辰渊接到了这个电话,想必会箭一般的冲到她的身边吧。
“嫣然怎么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贺泠然愣了愣:“你是……”
明知故问!
“言寸心,杜辰渊现在不在,嫣然怎么了?”我隐隐觉得抓住了一些端倪,是以重复问了一次。
贺泠然道:“嫣然在XX医院,现在……”又一次泣不成声。
她的话虽然不清不楚,却像是一道惊雷。我想起杜辰渊那天对苏婷说的“拜托”两个字,想起他用英文说“病历”两个字,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贺嫣然。
我愣着的时候,杜辰渊大踏步走了进来。我睁大着眼睛看着他,想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杜辰渊拿过我手中的手机,眉头微皱,去了外面接听。
我坐在床上,内心乱七八糟的,甚至猜测着杜辰渊接完电话之后会不会马上离开。
事实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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