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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盼情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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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女孩子,就是心心。她的名字有些微的特别,我把她写在纸上,言和寸挨得近了,便像是一个“讨”字,讨心,呵,怪有趣的。
那天我早到,秦妈妈临时有会没回来,我站在楼下等秦扇,就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子,正蹦蹦跳跳的走在秦扇身侧。校服很大,也不合身,裤脚被踩在了鞋底下,有些微的脏渍。她有一双非常亮的眸子,尽管眼睛不大,还是单眼皮,但眸子里流光溢彩,正是那个季节新抽出的绿意盎然。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陷入了那双眼睛里。她看着我,很久都不曾动过。
她和秦扇一起学习,装做很乖巧的样子。并不时常抬头看我,只偶尔拿笔划拉一下书本。在我面前的时候,她都是沉静的,乖巧的,很难得看见她飞扬的神采,也很难得看见她流光溢彩的双眸。
几乎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喜欢上了偷偷的观察她。我习惯早到,时常站在秦家的阳台,看着她和秦扇眉飞色舞的说话,她永远是生动活泼的。相较于秦扇的优柔,要有趣得多。
秦扇和她一直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家在乡下,因着一起补习,便也住到了秦家。秦妈妈忙于工作,由得心心陪着秦扇,从高二下学期到高考,整整一年半,她和秦扇都抽高了些,秦扇变得越发柔弱沉静,而她,却蜕了婴儿肥,修出了瓜子脸。
她们一起考上了我所在的学校,因着之前和我的渊源,入学后更是来往频繁,室友们都在取笑我好福气,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那时候我才觉得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和秦扇好好聊聊。
春扇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有时候会跟我闹脾气,闹得莫名其妙。正巧毕业组织旅游,我想或许换了一个环境,和她好好说一说,会容易接受一些。
那天去的是仙人湖,景色很美,秦扇的心情似乎也不错,我一直找机会想和她聊聊,却不料心心一直缠着她,两人悄悄的说着告白之类的话,我怕秦扇会当着大家的面向我告白,届时将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趁着午休,我找了秦扇。
她满眼期待的样子,我心生愧疚,到底还是狠着心,对她说,我即将毕业,也许会离开J市。秦扇莫名的就像发了疯一般,不断的推我,压低了的声音像是爪子在挠我一般:“你是想和言寸心在一起吧?何必找那么些借口?”
我愣愣的看着她,都说旁观者清,原来她看得很清楚,我喜欢的人是心心!
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对她有愧,由得她一下一下,径直把我推到了湖里。
她也要跳下来,我吓得叫了起来。第一个出来找的人,竟然就是心心。她奋不顾身的跳到湖里来救我,忘了自己的水性有多糟糕。我一直看着秦扇,不敢想像,她怎会变成这样?
秦妈妈曾经告诉过我,说她和秦爸爸离婚,秦扇受到了不少的打击,别看她表面异于常人的冷静果敢,实则内心比谁都脆弱。
但我想,她总要试着长大和坚强。所以在心心向我告白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半丝犹豫就答应了。我看向秦扇的方向,我想告诉她,我不是她的良人!
我和心心在一起了。这丫头却很少有之前那样活泼的一面,大多时候,逼迫着自己扮演着淑女的形象。我想,等时间长了,她自然会流露出她的本性来。有时候不经意看她由生动活泼倏忽之间变成安静乖巧,也是一件让人开怀的事情。
秦扇知道我和心心交往,除了仍然和我们呆在一起之外,倒没有多么反常的举动,这一点,也是我倍感欣慰的。毕业之后投身工作,一切变得繁忙起来。人在社会,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也因而少了很多陪伴心心的机会。好在她从未抱怨,甚至也忙着做各种兼职,牵着我的手说,我们要在J市买一套房子,当房奴、车奴、孩奴。
她描绘着我们的未来,描绘得太过美好,以至于我在筹集了首付款,打算带她去看房求婚却听见我妈得了尿毒症的时候,手足无措,天光暗淡。
我不知道怎么办?秦妈妈来找了我。她说可以借我钱,给我妈治病,但她只有秦扇这么一个女儿,她希望我能好好待她。
我没有立即答应,我请她给我一年的时间。这一年里,我会把我妈看病的钱统统还她!
我一声不吭的离开了J市,我偷/渡去了国外。我在码头上干活,和Ken发生了冲突。我爸是警官,小时候没少被他恶训,虽然后来他殉职,没有人对我严训,但自小就学了的那个擒拿格斗还在,Ken见我身手不错,把我带去了他的地盘上。
这里每天都会发生械斗,我要做的,就是帮Ken看场子。他有时候很大方,一天会给我十万八万。我不知道他做什么营生,但赌场的生意的确红火。彭飞和我一样,都来自祖国,偶有几次被人围堵,幸得他帮忙才得以逃脱。
我在Ken身边呆了十个月,有天听见他和另一个人在说,如果我再在那里呆下去,也许赌场就要易主,不若索性先除我而后快。Ken这种人,从来不会看你为他付出过多少。当天恰好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我妈快不行了。我跟Ken提出要离开。
Ken也不想做得太难看让手下的人生异心,不只替我联系了船只,还将当天的赌资一半都给了我。虽然他的目的在于让手下的人心向他,但到底也算是帮了我,我谢了他,踏上了回国的征程。
这些虽然发生在十天前,却像是上个世纪一般遥远。我陪了我妈最后十天,她每每看着我说:“儿子,妈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抱上孙子。”
那天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来找心心!只是没有料到,会是眼下这般的情景。
日光西斜,有影子自身后覆过来,秦扇对我说:“你离开的第二个月,她就和那个人结婚了。”
我不太能接受,心心曾经说过要和我一起,当房奴、车奴、孩奴的。但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我却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没有。
我每天都跟着心心,她并不像和我在一起时那样安静乖巧,她很恣意张扬,她会和那个男人争吵,斗嘴,抬杠,会对他做鬼脸,甚至吵不过的时候,还会对他双抓又咬,就像最亲密的情人。
我开始相信秦扇说的话,她是因为爱那个男人,才会和他结婚,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想我能做的,只有不再打扰!
我出国的那段经历被抹平,秦妈妈让我到她的公司去上班,我拒绝了,应征进了金华房产。我每天上班下班,和秦扇保持着距离,却总是时不时的以陌生的QQ号进心心的空间,关注着她的动态。
和很多的女生一样,她的QQ空间说说里,发布着她的最新心情。绝大多数,都是和那个叫杜辰渊的男人有关的。
发现她们吵架、分居之后,我竟然有丝小窃喜。我时常会出现在心心租住的公寓楼下,看着她不复往日的神气活现,情绪低落的样子,我好想出现在她面前,问她能不能回来?
但我没有机会了,秦妈妈跪在我的面前,说秦扇得了不治之症,也许几年,也许三五个月,将会不久于世。
我以为她的病弱不过是装出来的,却哪料到,病魔潜伏在她体内已然好长一段时间。面对这样的一颗爱女之心,我拒绝不得。
我答应了秦妈妈和秦扇结婚,算是之前她帮我照顾我妈,借钱给我妈治病的恩情。秦扇是矛盾的,她想和我在一起,却又不想伤害了心心,所以我们只是领了证,甚至连婚礼都还没办。秦扇担心心心知道我们在一起,大多时候都偷偷摸摸的,甚至连逛商场,也都要左顾右盼。我念着她时日无多,从未计较。
我们结婚的第二年,秦扇开始出现幻觉,她时常会莫名其妙的对我说:“希蒙,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就爱上我了吧?”“那天你跳进湖里,就是因为我不肯接受你的表白么?”“你从来没爱过心心,你只把她当妹妹,对吧?”“我不想让心心伤心,才把你推向他,你们在一起,真的快乐过吗?”
秦扇几乎每天都会把这样的话说上一遍,我快要疯了!医生说,她太在意那件事,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只要我顺着她的话表示认同,她的病情少了刺激,心情保持愉悦,也许能够多活几年。
秦妈妈说,秦扇的生命攥在我的手里,我责任重大!但我始终放心不下心心,直到后来,我知道她有了宝宝。我想约她见最后一面,自此之后,她是别人的妻,我是秦扇的夫,此生再无交集。
可哪里料到,她竟然小产昏迷,想起那天她倒在我怀里,我便夜不能眠。秦扇何其敏感,我只一个翻身,她便清醒过来,尖锐的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怀疑秦扇人格分裂,却自始至终不敢向医生求证。如果因为爱我,让她精神分裂,我是罪魁祸首。她的病情已然时常反复,怕会刺激她的病情恶化,在她提出要去看心心的时候,我和她一起,甚至在发现心心睡着了之后,复述了一遍秦扇之前说过的那些话。
的确如我之前所说,心心无论是幸福与否,都和我没有关系了。听说她和杜辰渊离了婚,不再是谁的妻,而我,却始终是秦扇的夫。
到底不能那般轻易就放下,自从某次偶然看温桁的报道,无意中看见过她的身影之后,我便因为她,成为了温桁的粉丝。她回国我知道,她带着个小女孩子,也许是她和温桁的孩子我也猜测过,只是从未朝她靠近罢了。
五年后再见面,却是在秦扇弥留之际。
秦扇已经瘦得脱了人形,从二十岁到如今,十多年过去了,秦扇当了我六年的妻子,我不能让她在弥留之际,还因着我对心心的心意而生疑。我把心心放到了心的最角落,即便见面,也只当是数年不见,曾经相识过的学长,或是普通朋友。
秦扇的丧礼上,她比我还要难过。无论如何,在她的心底,秦扇都是一路陪伴着她成长与欢笑的那个人。她就是这样,一旦给出了一颗心,便是给得彻彻底底,毫无保留。
时隔五年,她又一次和杜辰渊走在了一起,她和他,似乎是真心相爱。我不禁自嘲,那么,和我在一起的那两年,不是爱么?她在我面前始终不敢做真实的自己,在她的心里,我估计不过是她想像中的爱人罢了。
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时不时关注着她的一切,瑶瑶参加比赛的时候,送她回家,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卸去所有伪装,自然的笑,自然的说话。却不知道,这一刻的自然,我等了这么多年。
无论如何,上天待我不薄,能够这样说话聊天,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我没料到的是,杜辰渊会来找我。他推心置腹的对我说:心心,交给你,我很放心,你爱她,不亚于我。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或许是秦扇无意中说了真话,恰巧他听见了,也或者是别的途径。但我想知道,他为什么把心心托付给我,而不是自己守护她,或者交给陪伴了她五年之久的温桁。
杜辰渊说,因为她爱你,不爱温桁。
我想这句话,是我这么多年来听到过的最好听一句话。杜辰渊说:她爱了你很多年,即便我们结婚又离婚。
杜辰渊说:知道你是因为秦扇的病情才和她在一起,我为你和心心的错过感到惋惜,所以,这次机会,你好好把握。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将心心交给我,但我看得出来,心心已经不爱我了。或许早年间是爱过的,也或许从来就不曾爱过,对我,不过是仰慕,或是莫名的年少时的好感罢了。
我不打算对她做什么,让她认为我和秦扇相爱,也是一个很美的故事,不是么?
只是这份秘密终究没能保守住,她看见了我钱包里放着的她的照片。当时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留着她的照片呢?我和她注定不能回到过去了,又何必让她心生困扰?
即将发生车祸的那一刹那,我只有一个想法:用我的生命去爱她!我伏在她的身上,承受了大部份的撞击力。
昏迷的时候,我听见她在床边说话,她很自责内疚,她竟然说我是不想见到她才不愿醒来。我有多费力让自己醒过来,就只为了再看见她!
当我终于清醒,却也明白了,我给她造成的困扰,不如就此终结,我以一个全新的陆希蒙面对她,重新和她相识,重新和她回归到最普通的朋友的关系,我跟她说“谢谢你”,有礼而疏离。
心心,生如夏花的你,一定要幸福!
☆、200 你不知道的过去
(一)
杜辰渊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正值初夏。五一的小长假,结婚的新人挺多。他惯在国外呆着,国内同学同事结婚,顶多也就给个信息知会一声,大多数时候,他也是不会参与的。但今天庄景山的婚礼,他却来了。
一身深色西服,略显得正式了些。他的一双眸子是扫视着整个宴会大厅的。婚礼还未开始,宾客也并未到齐。婚礼策划的工作人员自外面进来,对正在摆弄着汽球拱门的女生道:“寸心,你去吃吧,都整理得差不多了,呆会儿维护一下就可以,你不用着急,慢慢吃。”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清楚她的脸,那个叫言寸心的女生。大约二十三四岁,束着马尾辫,未施脂粉,除了一双眼睛清澈灵动之外,并无其他的闪光点,而恰是这灵动的眼睛,让他第一时间就确认了,这就是他寻寻觅觅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
言寸心,七年前曾经为了博物馆设计比稿,发贴黑他,甚至公然晒出QQ号,引他挑战。杜辰渊向来不喜欢和人多做沟通,即便被激怒,也从未在意。那次却莫名其妙的加了她的Q,想听听她说些什么。
起初的时候,她是不讲道理的。但十句话他才回一句,迫得她不得不引经据典,深思熟虑,以颇为专业的视角说到那份设计稿。
她的言辞犀利,却也显得活泼灵动,彼时他就在想,会说出那般专业意见的非建筑学专业的十六岁女生,是怎么做到的?他对她感到十分的好奇。
如果不是后来那么多年的错过,也许他早就了解她了。
言寸心和同事微笑着打了招呼,很有感染力的笑,也给人很轻松愉悦的感觉。他试图去找她表明身份,所以跟在了她的手面,却哪里料到,她径自躲进了楼梯间,不久便传来压抑的啜泣。
这和他对她的印象大相胫庭。忍不住便出声询问。这是七年后,不,是他们有始以来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面对面。即便哭着,她也还是犀利的,她那双黑漆漆的带着泪水的眸子仿佛在控诉他:“没礼貌!”
她没心情用他斗嘴,他看出来了。因着宋桥的招呼与问候,提到了J市博物馆,他正巧也想看看她的反应,便见她秀眉微锁。只要还记得那件事,想必对他就不会陌生。他竟是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
酒席上,作为工作人员,一直都在忙碌着,他的目光时时捕捉着她,她吃得很少,看起来也略显得偏瘦了些。他装醉酒倒在她的车下,由得她一路将他载回了自己家,当晚借着酒劲,硬是让她帮着煮了面,把整碗都吃光的人,却是她。
他睁着“醉眼”打量她,她的嘴不大,唇形细看的看还可以看,但吃面的动作着实不敢恭维,却也见得她是真的饿了。他想,和她,也许需要好好的相处一段时间,她会是他心底里的那个言寸心么?时间会证明。
在她家赖了半个月,言寸心以为他真被自己撞到,因着车是公司的,不敢声张。只得好吃好喝跟尊大佛似的供着他。偏偏杜辰渊这人太挑剔,时不时两人便要斗上一回。不过,每每都以杜辰渊是“病号”之由而获胜。
容忍他半个月之后,言寸心终于意识到不能再让自己脑残下去,最后提出声明,要么,马上走人,要么,去医院检查,该赔多少赔多少。
看着她豁出去的样子,杜辰渊只得选择了前者,如果真跟着她去医院,什么都没检出来,他还讹了她半个月,依着她的性子,估计会追杀他。虽然他乐得和她有交集,但这样相杀,太让人伤不起。
但和她相处就像是吸毒,一旦接触,便一发不可收拾。
初回国,并未有什么设想,关于工作、关于创业、关于其他。于是,每日每日他都有相当多的空闲,他每天都会出现在致远公司楼下,每天都会看见她和同事自楼内走出,挥手告别。
除了那天看到过她落泪之外,其余时候,她都是笑着的,哪怕面对多么繁重的工作,她也总能轻松应对,毫无抱怨。有的时候,杜辰渊很难想像她的小身板儿里,是如何储存那些正能量的。
自他“车祸”赖她被驱逐之后,第二次见面,是在一家咖啡厅里。
彼时,她穿了条白色棉布长裙,一贯束成马尾的头发也散了下来,只挑了前面一些缚在脑后,长发披肩的那种温婉,竟让我一瞬间移不开目光。但即便她的外在如何的温婉闲淑,仍然改不了那样暴躁的个性。
当她将那一盏咖啡泼在对面男人身上的时候,杜辰渊很庆幸,她没有那样对他,而是让他在她家蹭吃蹭喝了半个月。
那天是在咖啡厅等宋桥,宋桥说有个想法,因为一直很崇拜他,所以想和他合开一家工作室,资金方面,宋桥会想办法。等宋桥到的时候,杜辰渊的嘴角还挂着笑。
宋桥问他,什么事这么好笑?杜辰渊回答说:刚看了一个笑话!而后没再多言。
因为一直关注着言寸心,自然而然便知晓了她被迫相亲的处境,有意朝她靠近,却又不敢太过明显,毕竟之前了解到的信息里,她很爱那个人。而那天唯一的一次落泪,也是因为知晓了和那人的分手原因。
外婆生病给他提供了契机。还记得那天为了外婆去找言寸心,她自致远下来时,一脸的戒备:“你想怎么样?”她的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
他心微伤,却笑着解释这次来找她,和之前的“车祸”无关。但她仍未放松警惕,离他远远的,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杜辰渊说:“外婆生病了,正在医院,她最担心的就是我。我答应她要带女朋友回来的,但是现在……你知道的,我刚从国外回来,国内的女孩子不认识谁,租女友的话,又怕穿帮,毕竟和言小姐相处过大半个月,所以想请言小姐帮我这个忙。”
她是个热心的人,答应帮他的同时,也有条件。和她一起回果园村见她父亲,用意与他的相同。于是两人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她陪他去见外婆,外婆拉着她的手说:“贺小姐为了我的病,陪着阿辰回来,一路辛苦了。”
言寸心才知道,原来他是有女朋友的,他的女朋友姓贺。
后来再去见外婆,言寸心在杜辰渊不在的时候告诉外婆:“其实,我不姓贺,我姓言,叫言寸心,外婆可以叫我心心。”
她自小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被当作别人的替身,同样,也不喜欢被人叫成别的名字,甚至改了姓氏。
从病房出来,言寸心很坦然的和杜辰渊坦白:“我刚刚告诉外婆,我不是贺小姐了。”
他的意料之中,弯着嘴角问她:“该不会也告诉外婆,你不是我女朋友了吧?”
“这倒没有,毕竟我还是有点江湖义气的。”她拍他的肩,一脸的哥们义气。
接下来,礼尚往来,他去了果园村,见她爸。她爸姓曾,她姓言,杜辰渊几乎不怎么费力便猜到了她的身世。果然,四岁的时候被亲身父母抛弃,被果园村一对不能生育的果农夫妇收养,自此长大成人。
自果园村回去的时候,她微低着头,雪白的颈项在月光下蒙着淡淡的忧伤,她的声音很低很低:“我好像自小就不得人疼,不得人喜爱。我亲生爸妈不要我,两个月前,希蒙也不要我了。”
她的声音只是很干很干,听不到哽咽和泪意,他知道她一定没有流泪,但是她的心里,估计已经泪流成河。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想看看两人是否相处得来,她是不是就是他心目中的七年前的那个言寸心,那么,那一刻,他产生了想要保护她的想法,抚她之眸,慰她一世颠沛流离。
他站在月光下对她说:“要不,我们结婚吧?”
她惊讶的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眸子里盛满了惊讶:“你说什么?”
杜辰渊说:“我们结婚!你看,你爸一直逼你相亲。而显然,你心有所属,不愿随便找个人嫁了;我这边呢,外婆病中都不忘我的终生大世,为尽孝道,当然,你听见了外婆说的,我亦心有所属,所以,我们在一起,多合适!”
“你把结婚说得好像儿戏!”她忍不住反驳。
“不,我们可以签个协议!比如哪天,外婆……我们就解除婚约。”他状作嫌弃的上下打量她:“你以为,就你这样,我能看上你啊。”
“切~以为和你结婚,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一轮抬杠在月色下热闹上演。
言寸心到底答应了结婚,对于拿外婆的病来诱她结婚,他没有丝毫的羞耻感。为什么要羞耻呢?他不过是略过了爱情的阶段,径直和她步入了婚姻罢了。先婚后爱,不也有过这样的故事么?再说,这段为期两年的协议婚姻,不也正好看看两人的生活习惯等等是否匹配?若是某一天,她爱上了他,两人步入婚姻才发现,原来可以相爱,不能一起生活,岂不更悲催?
当然,这是杜辰渊的想法。对于言寸心来说,的确也有好处。一则免了老爸的逼婚之苦,二来,她不爱杜辰渊,他不会对她严加管束,她可以继续爱希蒙,于是,扯证就成了水到渠成的事。
(二)
扯证只花了半个上午的功夫。言寸心手里捧着那本红本子,诧异的眼神不住的瞟他:“以后,要和你住在一起?”
杜辰渊点头:“当然!新婚夫妇不住一起,岂不要让人怀疑?”
“怀疑什么?”
“怀疑我、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
杜辰渊无语问苍天,言寸心是二十一世纪的女性么?
“回去问度娘!”他丢话给她,率先打了车。
当天只是言寸心老爸和外婆,还有杜辰渊、言寸心四个人吃了顿饭,就算是结了婚了。他事先和曾爸爸说过,外婆身体不好,不宜在这个时候大摆宴席,但他一定会对心心好,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他的话,曾爸爸是相信的。因为杜辰渊曾经为了他的闺女,亲自到果园村和他呆了三四天,就为了学他做的那道红烧肉。他说:“心心无肉不欢,我怕她嫁给我以后,吃不着红烧肉暴瘦之后,您会拿棍子追着我打。”
杜辰渊虽然长得好,气质也不错,但看上去没有什么架子,倒是和曾爸爸相处得很好,依着他老人家的阅历,这个孩子对心心的心,错不了。所以面对他不摆酒席的问题,也是宽宏大量,并不怪责。
结婚后,言寸心就不能再住在公司提供的公寓里了。外婆那里可以一起住,外婆身体也不太好,两人方便照顾。新房就设在外婆那套房子里。
言寸心当时吓得面如土色,一回房就说:“你说过的,我们只是协议结婚,你、你……”
这样的她可爱极了,想到她成了他的老婆,虽然是假的,心里也不住的冒泡泡,忍不住就逗她:“我怎样?”
“你别欺负我!”她憋了半天,憋出来这样一句话。他哈哈大笑,然后丢了一句:“我眼光没那么差好吧?”
新婚第一夜,两人抢床抢了上半夜,下半夜杜辰渊终于让步,言寸心也筋疲力尽,终于如愿以偿的睡到了床,而杜辰渊,自然只有睡地板的份。
他们结婚之后,外婆许是了了一桩心愿,病情有所好转,杜辰渊也和宋桥合开了工作室,相对忙碌。言寸心倒是尽到了做人孙媳妇的职责,下班后照顾外婆,哄她开心,表面上一家人和乐融融。至于暗地里,争床斗争从未休止。
他并不是真心相和她争,只是享受着那样的乐趣。损她,和她斗嘴,每每看她气得小脸通红,黑漆漆的眸子里闪着火苗的样子,他便十分的愉悦,甚至时不时会产生把她捉到怀里狠狠蹂躏一番的冲动。每每此时,他要做的,就是冲到浴室,往脸上猛泼冷水,好好冷静。
争床斗争在言爸言妈约见他们之后,宣告停止。言爸言妈给了他们一趟小洋楼,作为言寸心的嫁妆。而外婆的病情也稳定下来,他们这对新婚夫妇搬去了小洋楼住,自此不在外婆的眼皮子底下,无须再共处一室,每个人都有了一张舒适的大床。
和宋桥合开的工作室渐渐步上正轨,宋桥人脉挺广,杜辰渊的设计又颇为独特,他们的案子接得挺多。
但无论多忙,他都能在工作时间完成,必定每天早她下班。因为两人都忙,工作室接了案子,分了些钱,杜辰渊便请了一位阿姨来家里帮忙。他早她下班,习惯的坐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她一进来,一眼便能看见他。
她时常笑他:“坐在那里跟座泰山似的!”
他很少答话,任由她说。然后一起吃饭,一起在小洋楼自带的小花园里散步。她话多,他喜欢静静的听。偶尔她的情绪不高,他就和她拌嘴。
真正觉得这样的生活让他心生贪念想要永远留住,是来自于一件事情。
照例,他早她下班,换了衣服出来,一眼就看见她卧室的墙上,新贴了一张海报。一张合影。她和前男友的合影。
他莫名震怒,尽管理智告诉他,他早就知道她心里还有别人,可心里却像被人抓了挠了,痛苦不堪。那是他在婚后第一次对她冷了脸。而她,被冷得莫名其妙。
当回到房间,发现她和希蒙的合影被撕了时,她也暴跳如雷。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真正义上的争吵。
言寸心问他,为什么要撕了她的海报。
他说,看不惯,所以撕了。
她说,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他被说中心事,心里一慌,瞟她一眼:真够自恋,就你那搓衣板身材。
这件事,他们冷战了很多天。而杜辰渊也第一次发现,他想要这段婚姻好好的,长长久久的。因为他爱她,深深的爱了!
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合好了,好像是杜辰渊凭着印象,给她画了一副她和希蒙的合影素描,虽然比不得之前那张的有血有肉,但她也没有再生他的气。
她的桌面上,枕头下,到处都能看到她和陆希蒙的照片,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她要等的,一直是照片上的那个人。杜辰渊爱她,所以不想让她不高兴。那些照片就那样光明正大的存在着,刺着他的眼,刺着他的心。
真正让他下定决心把那些东西都毁掉,也让他们之间的感情第一次受到重创,是在婚后的第十个月。彼时,杜辰渊回了帝一集团。也是在那个时候,言寸心知道,他竟然是一个落难公子哥儿。不过,她心里一直装着希蒙,即便杜辰渊是帝一集团的继承人,而她,是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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