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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仇人画风不对-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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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然心中一怔,自嘲般地笑了笑,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便也不再去计较这些事情,只是沉默着往前走。
殷承宇轻轻叹息了一声,也没有再与林修然解释,轻轻打了个响指,原本幽深的通道里便渐次亮起了烛火。
虽说这烛火仍是昏暗,但比起之前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视物还是好上了太多。林修然毕竟已经是元婴修士了,尽管在堕魔渊中实力受到了些压制,但只要有这么丁点儿的亮光,便能清晰地看见通道内的景象。
越往前走,两侧粗糙的岩壁就越发平滑细腻,像是被人打磨过一样,再往后走,便渐渐开始有细密的碎石混杂着泥土铺在地上,又走了一段,碎石被长条的青石所代替。
或许是因为之前鲜少有人踏足过的原因,这青石板路上几乎什么痕迹都没有,虽说四处都显得普通,但眼下这般情况下,这种普通反倒是显得愈发诡异了。
殷承宇伸手拦住林修然,自己走在了前面,示意林修然跟在他后面。走了好一段路,林修然才突然反应过来。此处可不是在修真界,而是在魔域。
修真界和俗世虽说也有不少拿这种普通的长条青石铺地的,但这种石头,在魔域只怕并不多见。
更何况……
若是这巷道深处,真的有什么非同一般的东西,那他们这一路过来,为何半点危险也没有遇到过?
如果是百年前刚刚接触到修真界的林修然,只怕还会觉得自己这是“运气好”,但这么百年下来,他心思也深沉了不少,堕魔渊下明摆着的是有问题,他一路走来却又半点危险都没有遇见,而方才一直对他们穷追不舍的池阳君也失去了踪迹,简直是处处都透着诡异。
想通了这一点,林修然便更是眉头紧锁。
殷承宇借着些微的亮光看清了林修然的表情,有些心疼地伸手抚了上去,将林修然眉心展开,又一次笃定地道:“修然放心,我既然说了会全力护你周全,就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林修然点点头,如今除了殷承宇,他也确实没有别的同伴了,且不说云琅已经和他们分头行动了,就算是云琅和他们在一起,只怕也不会对堕魔渊有太多的了解。
只能希望殷承宇是真的记得堕魔渊下的布置,别误闯了什么机关暗道,也别……对他像上辈子那样。
殷承宇并不知道林修然迂回百转的心思,他只知道林修然整个人的气息都收敛了下来,这种久违的全心全意被信赖着的感觉让他十分受用,如果不是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他简直恨不得拉着林修然先好好亲一会儿,拉进怀里温存一番。
越往巷道深处走,两侧岩壁和地上的砖石就越是精致,走到后面,地上铺着的竟然变成了罕见的大块灵玉,两侧也是由散碎灵玉雕砌而成,每隔四五步,就挂着一盏精致的灯盏,虽说久未使用,但是从上面精巧的花纹的纤若蝉翼的灯罩来看,便能知道这造假绝对不菲。
饶是林修然这种见过了不少世面的,都要忍不住咋舌。这般挥金如土的气魄,他还只在昔年去柳家的时候见过,可柳家富有东海,是修真界出了名的钱多任性,即便是这样,拿整块灵玉铺地,也只是在柳家待客的正厅,用来彰显门楣,权做炫耀而已。
可是这里,显然却是鲜少有人踏足过的地方。
究竟是谁会做出这么大的手笔,在这么个根本就不会有人进入的地方,建造这么一座辉煌到奢靡的地宫?
或许是看出了林修然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殷承宇轻轻笑了笑,安抚般地道:“马上就到了,稍等一会儿。”
林修然实在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还是问道:“师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他还怕殷承宇不会告诉他,没想到殷承宇却是半点都不遮掩:“前方便是魔域圣地。0”
“魔域圣地?”林修然失声叫道,“怎么可能!圣地不是在魔域腹地之处么?怎么会在堕魔渊?”
殷承宇轻轻笑了笑:“圣地自然是在魔域腹地的,可谁又说过,魔域只有那么一个圣地呢?”
“什么意思?”林修然瞪大了双眼,忍不住有些催促地问道,“师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承宇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林修然这样瞪大了双眼满是好奇的样子了,心中忍不住又荡漾起来,有意想要在林修然面前表现一番,语气里也难免带上点儿得意,却还要故作平淡地道:“你以为此处为什么叫堕魔渊?”
林修然被他吊起胃口,连声催促:“师兄!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为什么?”
“此处是历任魔尊埋骨之所,魔域与修真界风俗迥异,即便是师徒之间,感情也比不得修真界真挚。”殷承宇仔细解释道,“上一任魔尊的徒弟,并不一定就能当上下一任的魔尊,若是没有觉醒血脉获得传承,最多也只能是个魔君,当个占据一方的诸侯霸主。只不过就算是魔尊也会有私心的,传承所在,自然是会告诉自己徒儿,而不会说与外人,可即便知道了传承所在……”
殷承宇拉长了语调,冷声笑了笑:“非分之物,又岂是他们所能觊觎的?获得不了圣地的承认,即便是除掉了其他所有的魔君,自己僭号为魔尊,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他日只要稍有变故,便会有人取而代之。”
林修然知道他这说的必定是池阳君,但是……
也对,从他上辈子的记忆来看,殷承宇想必是获得了圣地的承认,这才会如此信誓旦旦,只是一想到上辈子那个让林修然觉得心中胆寒的殷承宇,林修然的情绪便低落了下来。
殷承宇仍是带着林修然往前走,又不知走了有多远,前方豁然开朗,原本昏黄的灯光也被亮如白昼的璀璨明灯所取代,因为光线太过刺眼的缘故,林修然甚至觉得眼睛有些刺痛,赶紧先遮住了双眼,等着适应下来。
“本座该叫你什么?蜃阁君,还是殷承宇?”池阳君负手而立,背对着他们,“呵……我们果然是一类人。”
作品正文卷 第156章
第156章
殷承宇故作矜持地笑了笑:“池阳君谬赞了。”
竟是将方才池阳君那句话当做夸奖照单全收了。
不过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整个人却也进入了戒备状态,虽说满脸笑意盈盈,但那笑意却半点都没达到眼底,随时都已经准备应战了。
“没想到池阳君这么早就找了过来,倒也是出乎意料。”
眼见着殷承宇是大有一番要与池阳君攀谈几句的架势,林修然实在是有些捉摸不透,压低声音催促道:“闲话什么呢?你与他有什么好聊的?”
“经年不见,修然愈发急躁了些。”池阳君一副居高临下教训人的口吻,听得林修然眉头一皱,心中涌起几分厌恶。
若不是因为如今身在魔域,四周又是一片陌生,林修然的这种反感只怕会更明显一些——尤其是想到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曾经伪装成自己的叔父,将林家满门上下几乎尽数屠杀的事情之后,这种厌恶之情便更是溢于言表了。
“稍安勿躁。”殷承宇安抚似的轻轻捏了捏林修然的手,将跃跃欲试的林修然给拦了下来。
三人就这么相隔二十余步相对而视,虽说气氛已经十分的剑拔弩张了,可是却谁都没有动手。
林修然心中难免泛起了嘀咕,难不成这圣地之中有什么特殊的禁制之类不成?
他们所处的这通道说宽不宽说窄不窄,三人如今堵在通道入口,谁都没办法绕过对方先进去。
林修然越等越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如今这般对峙实在是显得太诡异了些,可还不等他再问问殷承宇,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
是云琅!
池阳君转过身来,勾唇一笑:“看样子,是本座抢占了先机。”
远处的哨声越发急促,可是殷承宇却半点慌乱神色都没有,仍是那副看似气定神闲的模样,笑吟吟地反问:“池阳君放心的未免也太早了些。”
“怎么回事!”林修然低声问道。
“放心!”殷承宇笃定地道,“若是这么点事情都应对不来,云琅也不必去做她的青剑门少主了。”
尽管殷承宇话里话外都十分自信,但林修然还是不敢完全信他,云琅毕竟是青剑门少主,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听到这求助的哨声却没有前去支援的林修然在云璟真人那儿肯定落不了好。
就算不提云璟真人,见死不救,也不是林修然的风格。
林修然实在是按耐不住,看了看殷承宇,又看了看池阳君,按在寒琼上的手也渐渐收紧。
“本座劝你,最好别在此处动手。历任魔尊的安身之所,岂是能让你们随意撒野的地方?”池阳君唇角轻挑,满是残酷的笑意,“若是不想尝尝万蛊噬心的滋味,你还是安分些的好。”
林修然下意识地看向殷承宇,目光中多了几分求证的意味。殷承宇也点点头,多解释了几句:“此处已经算地宫范畴了,里面设有禁制,若是打搅了历任魔尊安寝,后果……有些严重。不过也只是有一些严重罢了,修然不必太过担心。”
“哼,口气倒是大,等见到你那些属下们的尸体的时候,不知你是不是还能这般狂妄。”池阳君冷哼了一声,仍是负手而立,却并没有要对殷承宇动手的意思。
“只怕到时候,失望的会是池阳君。”殷承宇彬彬有礼地回应了一句。
殷承宇的那几个属下,池阳君都是知道的,若是单打独斗,绝对不会是池阳君手下那些精锐的对手。只不过池阳君不知道的是,这次他那些属下们对上的,却并非是殷承宇那几个金丹元婴的部下,而是因为打赌输了而忍气吞声跟过来的云琅。
虽说是出身名门,可云琅的名声,却也是实实在在杀出来的。
林修然听得云里雾里,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忍不住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进去?”
“还不到开启的时候,算算时辰,应该要不了多久,地宫入口就会打开了。”
林修然越过池阳君往前面的路上看了一眼,前面仍是近乎奢靡的灵玉所砌的通道,似乎并没什么门之类的东西存在,不过修真界的各种手段实在太多,再加上这儿是魔族圣地,有什么障眼法之类的存在也不一定。
殷承宇看似随意地把林修然往自己怀中拉了拉,以袍袖遮掩,在他手心迅速地写起字来:“门开之后禁制解除,偷袭池阳君,或抢在他之前获得传承。”
林修然满脸严肃地点了点头,也跟着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看似随意地站着,却让体内经脉最大程度地舒展,随时准备暴起一击攻向池阳君。
而池阳君,虽说也还是如方才那样负手而立,但从他身上陡然肃杀的气息便可以看出,池阳君显然也是与他们存了同样的心思。
远处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回声在这地下暗道中显得愈发沉闷辽远,让人闻而生畏。
“咳……咳咳……”云琅扶着墙,身上尽是斑驳血迹,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等看到了据她较近的殷承宇,满腔怒火便瞬间爆发了出来。
“等离开此地,今日之事再同你算账!”
殷承宇对云琅的怒吼充耳不闻,甚至于还有闲心调侃了两句:“幸亏你没把那几个魔族小喽啰带过来,不然就不好动手了。”
林修然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先替他家师兄兼准道侣道歉:“连累道友受惊,实非本意……”
说是这么说,可都已经这样了,但凡有点儿脑子的便能知道,殷承宇这是提前计划好的。凭心而论,云琅和林修然之前也合作过不少次,于他而言也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这次虽说是“愿赌服输”,但是殷承宇做的委实过了些,如果方才云琅出了半点差错,只怕都是要葬身此地的了。
不过殷承宇从来就不会知道“过分”两个字怎么写,半点也没有将云琅的不满放在心上。池阳君的脸色倒是难看了些,云琅出现在这里,这意味着他的那些属下就算是没有被云琅所杀,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废物!”池阳君心中低骂了一句,但好在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毕竟不管是云琅还是林修然,两人都是正道修士,等到圣地开启,魔气更盛压制灵气,这两个人都只能是拖后腿般的存在。
殷承宇也不再说话,林修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变化,知道魔族圣地怕是马上就要开启了,唯有不明真相的云琅满脸状况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清楚对面站着的那人是池阳君之后,便试图出剑一战。
可就在她拔剑的那一瞬间,变故陡生,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阵法,暗红色如同血水一般的液体在阵法之间缓缓移动,将整个阵法都充盈了起来。
“什么东西!”云琅躲避不及,失声叫了出来。
池阳君抬手便是一掌,掌风甚至将地上粘稠的血迹都带了起来,殷承宇也早有准备,提着林修然便飞身跃起,躲过了那气势汹汹的一掌,随后袖中劲风鼓动,一道黑色魔气直扑池阳君面门而去。
池阳君侧身险险地避开了殷承宇这一招,林修然觑准时机横剑过去,试图将池阳君的退路截断,但是他与池阳君之间实力相差还是太大,尽管那一剑已经十分迅捷,但是池阳君仍是游刃有余地避开了。
云琅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见殷承宇和林修然一同攻向池阳君,便也立刻加入战斗,裹挟着剑气便往池阳君刺了过去。
没想到正好与林修然方才那一剑劈中了地上阵法的两个相反方向,还不等收剑,眼前便是一阵刺目的白光。
等到这光线暗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地方,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仍是与之前的通道那样装饰精美,可此刻他们所在之处却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地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一片棺材,四面的墙壁上高悬着烛火。
因为有烛光的缘故,这厅中算不得昏暗,可是反倒比之前更显阴森,处处都是鬼气逼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
林修然也有些没反应过来,环顾四周,发现殷承宇和云琅都在自己身旁,可池阳君却已经不知去向,心中便更是忐忑。
“这、这是什么地方?”云琅满是惊讶。
殷承宇的脸色难看得很,走进棺椁之中,随手在身旁一处棺盖上拍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方才那一下,怎么就会这么巧……”
伴随着他的动作,四面的烛火明显地摇曳晃动了一下,本就显得阴森恐怖的墓室里,更是压抑了几分。
云琅有些瞠目地看着这满地的棺椁,有些不服气地道:“这……难道还能怪我不成?”
殷承宇摇了摇头,叹气道:“方才我们三人加上池阳君,正巧攻上了四个方向,只怕是损毁了阵法,竟然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到了墓室深处。”
作品正文卷 第157章
第157章
“墓室?”林修然有些迟疑,想了想,又觉得有些欣喜,“这么说……那传承,莫非也是在这里?”
殷承宇摇了摇头:“传承并不在此,而是在地宫东侧的祭台处。不过距离此处墓室,倒也并不算远,只是……唉,不知池阳君现在何处。”
云琅一脸茫然:“什么墓室,什么传承?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云琅是真的半点都没弄明白情况,她答应殷承宇的“打赌”也不过是一时兴起,输了之后也只能愿赌服输,跟着殷承宇去同林修然会和。哪知道就这么误上了贼船,先是与池阳君直接对上了,然后又被殷承宇给带到了地宫里,还被他再坑了一道,对上池阳君的一众属下,好不容易才成功脱身。
见云琅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林修然赶紧瞪了殷承宇一眼,示意他快些跟云琅解释清楚,免得让她心中生出了芥蒂。虽说他知道云琅性情豁达,但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只怕再好的脾气都得翻脸。
“此处是魔族圣地,也是历任魔尊埋骨之所,若是要当上新任魔尊,也得先获得祭台处的传承之后才能服众。”殷承宇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地宫入口之处设有禁制,不能轻易动手,是以方才池阳君才未曾主动攻击我等,但是现在地宫既然已开启,禁制就已经解除了,若是正面对上,即便是我们三人加起来,只怕也不过与池阳君堪堪打个平手罢了……得抢在池阳君之前到祭台才行。”
云琅狐疑地看了殷承宇一眼,显然她心中也是对许多事情尚且存有疑虑的,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因此并未细问,只道:“想来殷道友应该是知道通往那祭台的路的?还请带路吧!”
殷承宇点点头:“先从这儿出去,池阳君多年前曾经来寻过一次,但是那一次他并未获得传承,尽管是先任魔尊之徒,此处却并不认他,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当了这么多年的魔君——我们的胜算,比他要大。”
殷承宇在前面带路,一只手拉着林修然,将他护在身后,云琅则提着剑走在最后面。这种被人保护的姿态让林修然觉得有些不大自在,特别是“保护”他的其中一位还是个女修。
因此林修然有些别扭地想要抽出手,但是殷承宇怕他出什么意外,攥得紧紧不肯松手,林修然便也只有随他去了,空着的那只手则是也提着剑,随时戒备。
“原来魔域这么多年未有新任魔尊,是这么个原因么?”云琅有些好奇地道,“不管是修为还是势力,池阳君在魔域应该都能算是无人能出其右的,再说又是上任魔尊之徒……也难怪对魔尊之位一直怨念颇深了,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最后若是为人作嫁,换了在下,只怕也是心意难平的。”
“哼!”殷承宇满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虽说是魔尊之徒,可是当初魔尊却也说过,池阳君心性不够,既然是上古沿袭下来的传承,又怎么会看得上他?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就算这一次池阳君再来,只怕结果也改变不了什么。比起他来,本……我的胜算更大些。”
“殷道友想去争魔尊之位?”云琅沉思道,“先前在下以为诸位魔君之首便能争夺魔尊之位的,可是既然现在又牵扯上什么魔域的上古传承……道友如今虽说是魔修,可毕竟也是正经修士出身,这个……”
云琅这话并没有说完,但是林修然和殷承宇却都已经听懂了她这话里的顾虑。如果说连身为魔尊之徒的池阳君都不能获得传承,那不管是修为还是势力都比不过池阳君的殷承宇,又如何能保证自己就一定会获得传承呢?
只是很快,林修然就想到了回梦芝中所见的那些上辈子的场景。
殷承宇那个时候都已经成为了魔尊,那想必……应该是获得过此处传承的吧?再说殷承宇对此处如此熟稔,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岔子……可是……
一想到那个让他觉得无比陌生而又心中生骇的殷承宇,林修然便只觉得心脏一疼,像是有一双大手紧紧地扼住了那颗不断跳动的红物,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牵着他手的殷承宇敏锐地察觉到了林修然的变化,一回头就发现他面色苍白,额角甚至都渗出了些汗珠,大惊失色地将他一把揽入怀中:“修然?你怎么了!”
云琅也凑了过来,直接上手扒开林修然的眼皮看了看,有些凝重地对殷承宇道:“怎么感觉像是生出了些魔障?要是放任不管,怕是得生出心魔。”
她这话一出,殷承宇便更是紧张了些,对于修士而言,心魔算得上是修行过程中的一个大劫,殷承宇这辈子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在,所以才能顺利转为魔修,可就算是上辈子,他入魔的时候,那也同样是九死一生。
如果是换了林修然……
殷承宇心中升起无限的恐惧来。
他从未想过林修然会入魔,上辈子的时候,不管林家陷入了怎样的绝境,哪怕是林修然最后近乎千夫所指,他都仍是心性坚韧,并未生出心魔,而这辈子的前二十年,林修然一路顺风顺水,后来虽说突遭变故,但即便是目睹了西河的惨状亲人离散,林修然也一直没有生过心魔。
究竟是什么……会让林修然心神动荡至此?
“林道友?修然君?醒醒!能听得见吗?”云琅试着唤了林修然两声,但是都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林修然的脸色已经愈发惨白了起来,额角的汗珠也细密地连成了片,再这么放任下去,只怕情况会更加棘手。
“你叫他两声试试!”云琅吩咐道。
殷承宇赶紧又贴在林修然耳畔唤了他两声,但是林修然仍是这般,甚至于连眼神都已经迷离了起来,情况似乎是越来越糟了。
“不行了,我来试试吧!”云琅在储物戒中翻找了一下,取出个小葫芦来,“扶好他!”
殷承宇不敢怠慢,甚至于关心则乱之下,都没有来得及问一问云琅拿出来的那小葫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云琅双手翻飞,潦草地隔空画了道符箓,随后又念了几句经文,再拔开那小葫芦上的塞子,对着林修然喂了下去。
因为动作太过仓促的缘故,那葫芦里的东西溅了一些出来,云琅看得一脸肉疼,手上动作稍微放缓了些,等到这一葫芦全都喂了下去,这才松开手。
林修然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是……
殷承宇嗅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味。
不应该吧……
他有些怀疑,毕竟青剑门是道门,正经的名字是得叫清涧宫的,若是有什么小辈弟子守不住戒律带点儿酒之类的出来,倒也还能想得通,云琅身为内定的下一任掌教……
“这是酒?”殷承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云琅脸上难得地有些羞赧:“这是……浮生醉,虽说不大对症,但是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用这个先让林道友平心静气了。”
“……这不还是酒吗?”
“这又不是普通的酒!”云琅声调高了些,“好不容易也才寻来这么点儿,本想献给师尊的……总之,以林道友的修为,这么小半壶浮生醉,应该不会让他睡太长时间。至多也就半刻钟,林道友应该就会清醒了。不过,在此之前,咱们是继续去祭台,还是先在这儿等着?”
殷承宇心中算了算时间,道:“我背着他走吧,若是耽搁下去,池阳君只怕会抢先一步过去。虽说他上次就已经被拒绝过一次了,但是也说不准这些年来另有什么奇遇,如果有什么万一,只怕后果难料,不能冒这个风险。”
云琅点了点头:“与在下之见略同,走吧。”
虽说殷承宇背着林修然,行动比起之前有些不便,但是因为心忧池阳君之事,半点也不敢懈怠,因此他们一行人的速度却并没有落下来,没走多远,殷承宇便低声道:“前方就是祭台了,还请云少主在门口帮着戒备一二,提防着池阳君。”
“放心吧!”云琅长剑一扫,不等殷承宇把话说完便先布下了一路的剑阵,虽说这剑阵并不一定能伤到池阳君,但也足够给他弄出点麻烦,让他没办法顺利过来。
祭台所处的这一处地宫之中空空荡荡,唯有中心的地方一处高台,显得有些突兀。林修然还没有醒过来,殷承宇犹豫了一下,还是背着他继续往祭台上走去。
通往祭台的石阶正好是四十九阶,看上去倒是寻常,但却不是谁都能上去的——只要能顺利地走上去,便意味着可以获得传承,成为新任魔尊。
池阳君当初拼尽全力也只走到了第四十五阶,剩下的最后那四级台阶看上去几乎是触手可及,但却怎么也走不上去。
即便是上辈子的殷承宇,走完这四十九级台阶也是费劲了心力的,再加上如今又背着林修然,便更显艰难。
入口处突然传来巨大的破空声,随后便是云琅急促的惊呼:“快些!池阳君来了!”
作品正文卷 第158章
第158章
云琅所布下的剑阵并没能阻挡池阳君太久,殷承宇才走到第四十级台阶,池阳君气势凛冽的一击便已经到了。
殷承宇还背着林修然,再加上走在这圣地的石阶上,本就步履艰难,尽管已经看到了池阳君的那一击,但却实在没有余力去躲避开来,只能尽力往一旁偏了偏,险险地避开了池阳君那一下。
但池阳君那一击还是贴着殷承宇擦了过去,虽说并未被击中,但脸上身上还是擦伤了不少,头上发冠被打落,原本束好的头发也披散了下来,遮挡住了大半的视线。
殷承宇大半的精力都已经花费在了攀爬这石阶上,如今他已经走完了大半,只差最后九层了,若是就这么放弃了,转而去应对池阳君,实在是有些可惜。
更何况他现在体力耗费过大,就算中断这石阶,只怕也不是池阳君的对手。如何取舍,殷承宇心中其实也没有了别的选择。
“你快些,先上去!”云琅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嗓子,飞身跃起,一剑刺向池阳君,试图将他的去路截断。但他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些,再加上云琅自从来到魔域之后,体内实力就一直不断地受到魔域的压制,何况方才几番鏖战又受了伤,尽管这个时候还能飞身跃起对池阳君发动攻击,却也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池阳君甚至于都没有正视云琅的那一击,连躲都没躲开,云琅那看似气势凌厉的剑气虽说到了池阳君近前,但是却并没有成功地伤到他,而是在他身前半寸的地方便消散开来。
“不自量力。”池阳君满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随手便对着云琅一击过去,本就受了伤又透支灵力的云琅被他这么一下,更是当场就被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殷承宇趁着这个机会又登上了两级台阶,如今只差最后六阶了!
云琅试图召唤自己的剑再去阻挡池阳君的脚步,但是她身受重伤,甚至于连掐诀都做不到,喷出一口血后,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池阳君手中魔气翻腾,对着殷承宇的后心便是一击过去。
如果换了别的时候,池阳君这一击,殷承宇是还能避开的,可是在历经轮番苦战和长途跋涉千里奔波之后,再加上冒险启动阵法强行将他们从堕魔渊中拉扯到地下的圣地地宫之中,如今又在祭台前的台阶上消耗了太多,殷承宇已经近乎脱力,尽管已经明知道池阳君的那一击即将到来,但他却已经没有半点避让的力气。
眼看那一击就要击中他了,可是殷承宇却突然觉得眼前一暗,随后又是一阵近乎刺眼的白茫茫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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