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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仇人画风不对-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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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江离有些惊诧,“尊上您莫非是……”
“本座欲设宴与寒炼、飞蛮二君讲和,你觉得如何?”池阳君虽说是疑问的语气,但面上表情却笃定得很。
“可是……”江离显然对此并不看好,有些无奈地提醒道,“尊上,魔域混战了这么多年,不管是从哪一方面来说,咱们可都是实力最强的一个。您这……摆明了是鸿门宴,若是赤松君也就罢了,寒炼君和飞蛮君都不是傻子,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应下来?”
“他们会应下来的。”池阳君信心十足地笑了笑,亲手写下了给寒炼、飞蛮两人的请柬。
江离本以为会是徒劳,结果也不知池阳君是用了什么法子,寒炼君和飞蛮君两人竟然真的前来赴宴了,虽说也带上了不少护卫甲胄,显得有些剑拔弩张,但也准备了礼物,好歹面子上也能对付过去。
所谓的“设宴”,竟然也并非托词,池阳君真的准备了不少在魔域难得一见的酒菜,还安排了歌舞,三位魔君煞有介事地一同用过了酒菜,这才屏退旁人开始秘议起来。
池阳君身旁没留下任何人,就连江离,池阳君也示意让他守在门口。江离有些担心,想要留在殿中,但池阳君并未应允。三位魔君在殿中一连好几个时辰都没有半点动静,虽说论起修为,寒炼和飞蛮都敌不过池阳君,但江离还是害怕出现什么意外,若不是有江芷在一旁拦着,他只怕会急得不管不顾闯进去。
好在他所担心的事情并未发生,三位魔君谈了整整一日才终于又打开了殿门,离开之时,鏖战百年的三位魔君却是一副热络如手足般的态度。
那之后不过三五日,就有传言如瘟疫一般迅速席卷了整个魔域,随后立刻向修真界蔓延。
魔域新贵蜃阁君,其实出自天下正道之首的鸣鹤山,与修真界林家家主林修然早已私下盟誓,欲联手掌控魔域与修真界。
作品正文卷 第132章
第132章
流言不胫而走,殷承宇和林修然瞬间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甚至连鸣鹤山都受到了牵连,被人指责勾连魔域。
至于结盟抗魔之事,也因为流言愈传愈广难以控制,再加上当日百足曾经与林修然半夜秘谈的事情被人捅了出来,结盟一事再难有转圜之机。
各种指责怀疑纷至沓来,流言所指,都说林家所主张的“结盟”是为了引修真界做马前卒,拿旁人的性命给魔域的殷承宇送好处助他扬名,更有甚者,说林修然早就和魔族勾连,想要借魔族之势横扫修真界。
这些流言其实大多都站不住脚,只要稍一思量就能反应过来,林家和魔族是灭门之仇,林修然怎么可能放着这般血海深仇不顾,再去来一次引狼入室?
可若是能这么简单就想清楚,这流言又哪里能这般轻易流传起来?说到底,也不过是他们早就有了这些想法,才会对这破绽百出的说辞深信不疑。
这流言传播的速度实在太快,其中所言又都是虚实相生半真半假,其背后肯定是有人刻意为之推波助澜的,俗世常言“人言可畏”,但其实修真界也是一样,这几则传言不仅迅速地让原本已有希望的结盟之事瞬间瓦解,还将林家和鸣鹤山给推了出来,原本由林修然所首倡的“除魔卫道”,现在竟又转来被拿来对付林家,修真界已经隐隐有了内乱的影子。
原本聚在西河的众人大多瞬间转变了态度,原先不管有没有结盟的意向,好歹面子上都还能过得去,但此事一出,众人的态度也都瞬间大变,立刻强硬了起来,让林家和鸣鹤山“给个交代”。
还有些年纪轻一点儿的,也不知道是受了挑唆还是别有居心,在城中就动起了手来,城中护卫虽说将他们都拿下了,但碍于林修然还未曾开口,不好还手,硬是被这么几个小辈连打带骂地弄得窝囊不已,满心郁气。
旁人倒还好,可柳庭芝一听说这些事情,当场就炸了。护短原本就是东海柳家一脉相承的传统,更何况林修然又是他早逝的二姐留下来的唯一血脉,柳庭芝哪里能受得了别人这样欺负上门?
等到听闻众人聚集在林家前厅吵嚷着让林修然出来解释的时候,他便直接拦下了林修然,不管不顾地先冲了出去。
柳庭芝在修真界交友甚广,名声显赫得很,再加上一贯风流俊逸,走到哪儿都有人要尊他一声“柳郎”,他的面子,众人多少也还是要给一点的——但也仅仅局限在了面子上的客套而已。
“柳郎关心则乱,我等为人师长,自然也能体谅一二,可毕竟此事涉及魔族,关系到整个修真界的安危,岂可因私情而不顾?”说话的那人与柳庭芝也算有些交情,说话还算客气,“还望柳郎以修真界为重,劝林修然出来说个清楚,就算是真的有什么误会,也好趁着众人在场,能解释个清楚不是?”
“你算老几?”柳庭芝骂起人来谁的面子都不给,“区区一个末流门派上不得台面的长老,也敢当众直呼修然的名字?”
那长老被他噎得面色铁青,脸上的表情换了好几番,勉强了许久才忍下来,没有直接拂袖而去。
有与他交好的,连忙上来打了几句圆场,但柳庭芝正在气头上,谁的面子都不给,张口就是无差别攻击:“当年西河罹难时,诸位作壁上观,见了魔族便两股战战丑态毕现,怎么等到这个时候,反而恨不能与魔族决一死战了?”
他说的这话倒也没错,可毕竟不是件光彩事,往日众人提起来,也都要找个冠冕堂皇的托词,要么是信息不畅并不知晓,要么是正巧闭关刚好错过,总归是要显得自己并非故意坐视不管的,可柳庭芝这么当众说了出来,实在是不给他们半点面子。
柳庭芝话音方落,院中就立刻炸开了锅,有些年纪尚小的晚辈并不清楚当年西河之事,只凭着一腔热血就要维护自家师长,对上柳庭芝,自然也就出言不逊了起来。
众人所聚的前厅距离林家后宅相距遥远,但对于祁书欢来说,只要他有心,前头的动静就半点也瞒不过他的耳朵,前一刻才听到有人对柳庭芝不敬,下一瞬他便身形一闪,出现在了柳庭芝身前。
其他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方才那出言不逊的年轻弟子便惊愕地张大了口,还不等低下头看看,整个人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生机断绝。
他胸口已经被破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洞,黑色的魔气源源不断地从伤口处溢出,迅速地席卷了他的整个身躯。
众人安静了一瞬,不知是谁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是魔修!”
所有人瞬间就乱了套,有试图向柳庭芝和祁书欢攻打过去的,也有想要直接逃走的,祁书欢两眼泛起血色,放出了全部的威压,逼得除柳庭芝之外的所有人都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书欢!住手!”柳庭芝已经感受到了祁书欢身上汹涌的杀意,赶紧出言喝止。
祁书欢怔了一瞬,眼眸中血色更重,歪着头看了看柳庭芝,突然笑了起来:“卿澜,他们对你不敬,我将他们都杀了,给你出气,好不好?”
柳庭芝被突然窜出来的祁书欢给弄得一个头两个大,若是真的让祁书欢把在场众人都给杀了,那只怕是真的要将整个林家和柳家都推到修真界的对立面上去,绝不会轻易善了,可祁书欢本就神魂不稳,他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又是坠入了心魔之中,以他的修为,谁还能拦得住?
祁书欢见柳庭芝没有答应,有些委屈似的,伸手便将方才第一个出来质问柳庭芝的那长老给拽了过来,作势就要扼断他的脖颈,柳庭芝哪里能再放任他这么下去,仗着祁书欢对他并未设防,抽出折扇来对着祁书欢的手腕就一击打了过去,祁书欢毫无防备,竟然就这么被逼得松开了手。
柳庭芝不敢懈怠,将折扇抛出,双手迅速地结成了个法阵,把众人护在阵中,可他动作还未完,祁书欢便两眼猩红,一把掐住柳庭芝的咽喉,浑身煞气四起:“你不是卿澜,你是谁,竟也敢冒充卿澜?”
柳庭芝结阵过程中被打断,本就受了反噬,再加上祁书欢神志不清之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他甚至都还来不及说出半个字,就软绵绵地垂下头昏死过去。
原本护在众人身前的那柄折扇也发出一声清脆的“噼啪”声,扇骨上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那声响比起之前的浩大声势来,实在是细若蚊蝇,可就是这么点细微的声响,却让祁书欢手下的动作瞬间停住,很快他眼底的血色就渐渐退了下去,原本的暴怒,也在看清了柳庭芝脖颈上的痕迹之后,变成了近乎手足无措的脆弱。
“庭……庭芝……”祁书欢整个人都开始发抖,哆哆嗦嗦地将柳庭芝抱住,昔年苏卿澜浴血倒下的模样和眼前的柳庭芝逐渐重合,祁书欢身旁缭绕着的魔气逐渐浓郁起来,竟是又有要入魔之象。
“阿舅!”
林修然一赶来就看到这般场景,吓得喊声都变了调,冲了过去就想将柳庭芝抢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身上有寒琼剑气息的缘故,祁书欢竟也没有反抗,就这么任他将柳庭芝扶了过去,呆呆地看着,半点反应也没有。
好在柳庭芝毕竟已经是分神以上的修为,祁书欢方才那一下虽说凶险,倒也没有立刻要了他的性命,虽说已经气若游丝,但脉搏还算有力,林修然冲着祁书欢就大喝了一声:“还有救!”
这三个字像是魔咒一般,原本已经呆滞如傀儡的祁书欢瞬间动了起来,一把将柳庭芝抱起便奔向后院。他一离开,前厅中的威压也就散了开去,被逼得面若金纸的众人也终于缓了口气,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
林修然看了眼地上横着的尸体,也知道此事难以善罢甘休,叹了口气,俯身将柳庭芝掉落在地上的折扇捡了起来。
好在方才祁书欢余威犹在,众人就算心有不满,却也不敢表露得太过明显,并未如林修然所猜测的那般直接对他兵刃相见,但在林修然去捡折扇的时候,众人却都动作整齐地往后退了一步,惧怕神色丝毫未曾遮掩。
“诸君……”林修然本想解释,可等开了口,却又踟蹰再三,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那年轻修士虽说口出不逊,但也罪不至死,祁书欢当着众人的面就杀了他,实在是辩无可辩。
祁书欢魔修的身份是事实,滥杀无辜也是事实,林修然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最后只能摇了摇头,叹气道:“近来诸事,有许多误会,只怕此刻就算解释了,诸君也听不进去……此事终究是林家有亏,诸君若是想要离开,林某……不会阻拦。”
作品正文卷 第133章
第133章
不少修士都以为自己是要死在祁书欢手下了,看见林修然进来,他们更是一颗心跌到了谷底。他们当中不少人都是曾挟传言之利想要对林家有所图谋的,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又不少人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可是很快,他们就听到林修然说,愿意放他们离去。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林家与修真界其他宗门的关系必定难以缓和,若是换了旁人,只怕就一不做二不休,要么挟持他们以为人质,要么直接一道除去,也是给了修真界重重一击。
可林修然竟就这样,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说好听些是心慈手软,说得直白一点,林修然此举,可是和纵虎归山没什么区别。
林修然不到二十岁就将风雨飘摇的林家从绝境拉了出来,才不过百年的时间就将林家重建得有模有样,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这般心慈手软?
但不管众人是信还是不信,都没有敢耽搁,见林修然没有阻拦下他们的意思,便纷纷捡起自己掉落在地上的法器,迅速地召集起各自门下的弟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西河。
林修然一直站在庭中,直到目睹所有人离开,才又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低下头看了看柳庭芝惯用的那柄折扇,扇柄上的裂痕有些触目,原本精美的花纹被这道裂痕从中斩断,看上去有些狰狞。
这柄折扇是柳庭芝的本命法宝,折扇都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想必柳庭芝的情况也并不容乐观——也不知祁书欢那个时候,是下了多重的狠手。
苏卿澜是柳庭芝的前世,但毕竟与现在的柳庭芝并不是同一个人,林修然对于苏卿澜和祁书欢之间的纠葛,还能感慨上一句造化弄人,但涉及到柳庭芝,就又不一样了。
林修然这百年之间实在是算不得好过,林茂之身陨,林家名存实亡,而身为师父的沧临,却又因为他鸣鹤山掌门的身份而无法经常下山,陪在林修然身边唯一的长辈,就是柳庭芝。
虽说是长辈,但柳庭芝却并没有什么长辈的架子,或许是因为在家中一贯被娇宠的缘故,柳庭芝倒更像是林修然的同辈人,虽说对他照顾颇多,但这么多年下来,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个性情跳脱的兄长。
但不管是舅舅还是兄长,两人之间的情分都是旁人难以比较的,亲眼看着柳庭芝为祁书欢所伤,林修然又怎么能忍得下?
林修然将折扇收好,揉了揉眉心,将晏城唤了过来:“阿舅那里如何了?”
晏城面露迟疑之色:“那位祁前辈将人护得太紧,属下等都没法靠近,虽说寻来了不少丹药,但那位前辈似乎也没什么看中了的,只怕……”
“城中诸事,你且现安排着,若有不能决断的,便与飞墨商量着来。阿舅那边,我亲自去看看。”
说完此话,林修然便大步往后院走去。
柳庭芝已经被祁书欢放在了床榻上,但祁书欢身上的气息太过强横,旁人都战战兢兢地不敢上前,林修然接过了随从手中的丹药,示意他们先下去,自己挑拣了几样上好的丹药走上前去。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寒琼的气息,祁书欢并未为难他,任由他伸手覆上柳庭芝的手腕,试探了一番柳庭芝的内息。
“阿舅体内灵气已经稳定,经脉略有些堵塞,但并无性命之虞。”林修然说道。
祁书欢点了点头,但却并没有显露出半点轻松的神色来:“本座已护住了庭芝的心脉,又将还魂丹给他服下,按理来说……早就该醒来的。”
林修然看了看天色,距离柳庭芝昏迷过去也才一个多时辰,这时间倒是算不上长,柳庭芝方才受伤不轻,哪怕是昏睡个十几日都能算是正常的,因此也并没有太过担心。
不过祁书欢倒是提醒了他,柳庭芝虽说已无大碍,但毕竟受了伤,难免留下什么隐患。好在当年在廖洲秘境之中他和殷承宇得了眼生骨水的灵泉,如今倒是正好能给柳庭芝用上。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算是物归原主。
林修然对于泉眼之类阵法的掌控并不熟悉,折腾了许久才成功地把那生骨水给引了出来,祁书欢眉头一皱,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从何而来的?”
若是换了以前,林修然还会怵他,但眼下看着柳庭芝半死不活的模样,林修然心中的血气也被激了起来,语气不善地回敬道:“怎么,前辈招魂还没招够,想换个人再招一遍?”
这话说得有些刺耳,实在是不符合林修然往日里温和端方的形象,但祁书欢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神色有些躲闪,想来也是内心多有歉疚。
喂下去几杯生骨水之后,柳庭芝的面色终于红润了起来,脉象上也平稳了许多。林修然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让祁书欢来帮把手,借着祁书欢的力量,成功地将生骨水引到了偏室中琉璃池中。
或许是因为早就有过这等经历的缘故,祁书欢的动作十分迅速,很快就将生骨水引好,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柳庭芝抱了过去,想要替他解开衣裳的时候,又回头瞪了林修然一眼:“你回避!”
林修然冷笑了一声:“还是祁前辈回避一下比较方便吧,若是你再对阿舅不利……”
祁书欢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沮丧地道:“我不会再对庭芝做什么的……你放心好了。”
其实林修然倒是并不担心祁书欢再对柳庭芝做什么,只是祁书欢神志实在是太过混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又开始进入癫狂状态,但看到他现在这幅样子,林修然心中也觉得有些可怜。可说到底,这些都是祁书欢咎由自取,林修然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轻轻合上了房门,转身便回了自己屋中。
当日他从廖洲秘境中可是带回来了不少东西,虽说以现在的眼光看来,其中不少都只是适用于金丹以下修为的法宝,但毕竟都是与祁书欢有关的东西,没准有什么就是能用得上的,林修然还是打算再找出来盘点一下。
去廖洲秘境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林修然花费了些功夫才将当日所获的东西找了出来。因为时日过久的缘故,再加上当年他和殷承宇两人其实早已同居,因此许多东西都是混在一起的,林修然随手便翻出一枚小巧的木匣,打开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株肥嫩的灵植。
林修然觉得这灵植有些眼熟,思来想去却也没想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既然是从廖洲秘境中带出来的,想必祁书欢应该会清楚。
果不其然,看到这株灵植之后,祁书欢便眼前一亮。
这是……在修真界已经消失多年的回梦芝。
“前辈认得此物?”林修然一看祁书欢的反应就知道此物必定不简单,有些急切地追问起来,“可能给阿舅用上?”
祁书欢却又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接过了回梦芝:“此物……我要想一想。”
林修然有些失望,越过祁书欢便往柳庭芝那边去了。柳庭芝大半个身子都被浸在生骨水中,身上的衣衫已经被祁书欢除去了,墨色的长发披散下来,在水面上沉沉浮浮。
祁书欢满是警告地看了林修然一眼,林修然毫不犹豫地瞪了回去,将柳庭芝是手从水下捞了出来,搭上去重新查探了一番,确认了柳庭芝的状况已经好上了许多之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按现在的恢复状况,应该过不了半日,柳庭芝就能醒过来了。
“此处有本座照看,你且下去吧。”
祁书欢见林修然搭完了脉,将柳庭芝的手重新放回了水中,或许是因为方才被林修然看见了的缘故,祁书欢干脆取出了件宽大的袍子,罩在了柳庭芝身上,将他包了个严严实实。
林修然没心情去管这些,站起身来扫了祁书欢一眼,也没有告别,便径直走了出去。
这几日变故太多,西河城中早就有些混乱了,再加上祁书欢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魔修的身份,想必修真界不会善罢甘休,将来……只怕还有不少的事情需要林修然操心。
西河城中已经有些混乱的苗头了,好在晏城处理此类事情已经有了经验,很快就将事情安排好,城中出现的其他的事情也都整理了出来,想着等会儿向林修然一一报告。
林修然对晏城还是很信任的,听他报了几件事情之后便点了点头:“做的不错……飞墨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晏城立刻道:“事发之时二公子和陈公子、云公子在一块儿,后来听闻前头出了事情,便也跟了过来。城中还有几家交好的门派并未撤走,二公子已经带人前去安抚了。”
林修然略点了点头,城中还是有些门派留下了的,比如一向与他交好的青剑门鸣鹤山,还有些往日依附于林家的小门派之类,林飞墨好歹也是林修然过了明路的弟弟,他去安抚,想来也是合适的。
云琳本想和林飞墨一道去的,不过却被林飞墨留下来照顾陈琰了。
陈琰深沉地看了林飞墨的背影一眼,低声道:“对不起……”
云琳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陈琰为何会这么说,但是看陈琰一副神色恹恹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开口询问。
作品正文卷 第134章
第134章
祁书欢虽说是以散修的身份出现的,但毕竟前次见面的时候还自称是柳庭芝的道侣,因此西河城中之事一出,原本偏安东海数百年的柳家也迅速地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当然,这些事情,柳庭芝是不知道的。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一日,但是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林修然也是心急如焚,但他也实在是忙得分身乏术,只能吩咐人静心照料。
这所谓的“照料”,还因为祁书欢的存在而艰难了许多。
因为事关魔族,秦子诺也不敢耽搁,连夜返回了鸣鹤山回报掌门,留在西河的则是门中一位长老。
这位张长老林修然也是见过的,虽说算不上熟识,但当年在鸣鹤山的时候,这位张长老对他这位掌门亲传弟子也是和颜悦色,只是眼下林家被流言裹挟,连带着把鸣鹤山也推到了风口浪尖,再见到林修然的时候,他的态度也就刻薄了许多。
牵连师门,林修然心中也多有愧疚。但林家接连两任家主都是出自鸣鹤山,早就已经让人把林家和鸣鹤山当成了盟友。反倒是青剑门,这一次却并未被波及得十分厉害。
当然,因为云琅和林修然殷承宇一向交好,此番又没有随其他人一同离开西河的缘故,也少不得有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但或许是因为青剑门威名在外,再加上确实没有直接牵连其中,因此并没有什么人敢明着说三道四。
青剑门几位长老苦劝云琅赶紧离开西河,生怕下一刻就惹火上身,没想到云琅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往日常闻‘疏不间亲,新不如旧’,如今看来也不尽然,也不知是魔域哪位大能想出的计策,未花费一兵一卒,竟然就已经让修真界内乱至此,人言可畏积毁销骨,由此可窥一斑。”
她所言倒是不假,修真界确实因为近来的流言而动荡不已,本就一盘散沙的修真界更是分崩离析,若是魔族那边结束内乱转而攻打修真界,只怕会是势如破竹一般。
林修然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洗清林家勾结魔族的嫌疑,祁书欢众目睽睽之下暴起伤人已经是众人亲眼目睹的事实了,但未必没有转圜之机。
可林家人商议过后想出来的办法,却让林修然有些无法接受。
被祁书欢所伤的那年轻弟子并非什么大宗门的弟子,再加上当时祁书欢暴怒之下,尸体也并未被其师长带回去,被林修然安排了人去收敛。
众人当时只是因为尸体上魔气缭绕才认定祁书欢是魔修,但如果反过来说,其实也能解释得通,这年轻弟子其实早已入魔,祁书欢发现了这一点,才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其击杀。
左右尸体还在林家,动些手脚,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林修然却摇了头:“这弟子惨死,本就已经让人惋惜,若是再往死者身上泼脏水……岂不是欺负亡者不能说话么?”
“家主!”林修然手下几位心腹都劝道,“那人死都死了,与其让他成为林家的把柄,倒不如先将事情都推脱……”
林修然仍是摇头:“修然知晓诸君心意,可此等不义之举,还是莫要再提。”
众人还想再劝,却听见外面似乎有什么动静,只好先停了下来。
林修然已经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因此不等他们进来通报,就先走了出去:“发生何事?”
前来通报的那仆从像是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直指向后院:“方才……方才那位祁前辈……打起来了……”
林修然还以为祁书欢又开始发疯伤人,吓了一跳,连吩咐一声都来不及,就直奔向了柳庭芝的院子。
走到院门处的时候,林修然却愣住了。
并不是之前他所猜测的,祁书欢又神志不清开始伤人,而是……柳庭芝正在毫无忌惮地攻向祁书欢,将整个院子里打得飞沙走石,反倒是修为更高的祁书欢,不仅没有出手,反而还四处躲闪,看上去狼狈得很。
柳庭芝的性子,林修然也是知道的,就算是因为祁书欢之前伤了他的缘故而记恨在心,以柳庭芝的风格,就算是要报仇,也是会等到自己伤好之后,绝对没有自己还缠绵病榻就不顾修为去莽撞攻击的可能,莫非是柳庭芝因为祁书欢那一击,导致经脉错乱,这才神志混沌,不顾一切地想要伤人了么?
祁书欢左躲右闪,却又不敢跑得太远,或许是怕柳庭芝下手起来不知轻重,还刻意将柳庭芝往空地上引——至少好歹让院墙和院中的假山陈设之类的塌了,屋子还是好的。
见林修然过来了,祁书欢竟然干脆半点也不顾及形象,径直往林修然身后一躲,柳庭芝眼睛都红了,毫不犹豫地就往林修然这边冲了过来。
林修然还是头一次看见柳庭芝这般气势汹汹的模样,险些没吓懵过去,好在柳庭芝显然还是有些理智的,很快就恢复了冷静,看了眼藏在林修然身后的祁书欢,哼了一声,指尖一转,就将已经打开的折扇又给合上了。
祁书欢讪笑道:“当着孩子的面,别吓着他……”
林·孩子·修然:“……”
柳庭芝没去理会他,反而上下打量了林修然几眼。林修然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试探性地唤道:“阿舅?”
“你……”柳庭芝面色古怪地看了看林修然,视线又往他腰间悬着的寒琼看了过去,这才道,“去屋里说吧。”
林修然连忙跟了上去,祁书欢原本也想跟过去,但是被柳庭芝冷冷淡淡地瞥了一眼,整个人就瞬间立在了原地。
林修然还是担心柳庭芝的身体,一回到屋中就先搀着他到榻上歇息,见桌上还有灵茶,便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有些埋怨地道:“阿舅也要顾及些身体才是,那祁前辈本就性子疯癫,阿舅哪怕是要报仇,也得等自己伤好之后再去提才是。”
柳庭芝接过了茶捧在手里,也没去喝,过了许久才满是疲惫地道:“吓着你了么?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方才醒来之后不大清醒。”
林修然又给柳庭芝探了探脉象,接过却被柳庭芝不着痕迹地躲了过去,笑骂道:“你这家伙,那三脚猫的本事,还想在阿舅面前班门弄斧?”
见他还有心情说笑,林修然这才轻松了些,也给自己倒了杯灵茶,捧在手中打算润润嗓子:“若是换了旁人,那必定是不敢的,可既然是阿舅……唔,这灵茶是谁沏的,怎么这个味道?”
这灵茶是上好的广溪清茗,是柳庭芝一贯喜欢的,茶汤透亮滋味清冽,不过林修然尝的这一盏却是茶汤有些浑浊,滋味也有些不大对劲,或许是烹茶的时候火候不对。
林修然浅尝了两口,也没在意,顺手就将茶盏搁在一旁,与柳庭芝继续起方才的话题来:“阿舅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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