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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仇人画风不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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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修然终于买到了酒正开心着,伸手往腰间一摸打算从储物袋里掏钱付账,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他一向是用的储物戒,但在俗世行走的话,用储物戒还是太过打眼,倒是储物袋能伪装成凡人常用的钱袋,不至于让人觉察出意外来,没想到眼下储物袋却不见了。

    林修然整个人都有些尴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住,还是殷承宇见情况不对,翻出枚银饼来,又留了地址,让那店小二午后将酒送过去。

    从酒肆里一走出来,林修然的脸色便沉了下来。“没系好”导致储物袋丢失这种情况在修真界根本不可能发生,何况储物袋是认了主的,没有哪个修士会闲得无聊偷这种东西,若是想取,还不如直接杀人夺宝再抹去储物袋上烙下的神识。眼下林修然并未察觉到储物袋被强行破开的痕迹,答案简直显而易见了。

    真正贵重的东西,林修然还是放在储物戒里的,储物袋中不过装了些散碎的金银和灵珠,并不值什么钱,可价值高低还在次要,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太过丢脸了。

    他堂堂的林家少主、鸣鹤山掌门的亲传弟子,居然在闹事中被凡人给摸去了储物袋,从头到尾还全无察觉,这事情若是传扬出去了,他的面子可往哪儿搁?

    好在储物袋上都烙印了神识,林修然心念一动,便感受到了大致的方位,急匆匆地拉着殷承宇便赶了过去。

    储物袋所在的位置就在与这闹市不过一街之隔的小巷子里,他们两人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个拱肩缩背的男人凑在一起,埋着头折腾手上的“钱袋”。

    林修然的这个储物袋是用云锦裁制而成,上面用金银丝线绣着祥云如意的纹样,又嵌着流光溢彩的明珠,就算是再怎么不识货的凡人,也能一眼看出来这储物袋价值不菲,倒是难怪这两个毛贼盯上了他。

    这两个毛贼还在研究如何打开这储物袋,林修然便已经又羞又恼,再也没法忍耐下去了,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把擒住那拿着钱袋的小贼。

    “你这毛贼,好大的胆子!”林修然气得发抖,但是碍于天道,又不好对凡人做得太过,怕沾染因果,便也只能一把将自己的储物袋给抢了回来。

    殷承宇在一旁未曾做声,只不动声色地移了一步,将那两个毛贼的退路给挡住了,又选择性地将下山前掌门和他师父所叮嘱的“不许妄用法术”给忘在了脑后,抬手虚点了几下,便布置下了个隔绝外界的阵法。

    这两个毛贼见他们突然出现,丝毫没有被失主找上门来的惊慌失措,反而嬉皮笑脸地道:“原来这钱袋是二位公子的么?我们哥俩正巧捡到,既然公子来了,便交还与你。”

    殷承宇一看便知这两人必是惯偷,就算是理论也争不出什么结果来,只是林修然眼下气得脸都红了,他少不得劝上几句,便先走到了林修然身后,抚着背去帮他顺气。

    “你与凡人置个什么气?”殷承宇劝道,“过不了五十年这两人便是一抔黄土,既是不长眼偷了你的东西,直接送去官府便是了,何必废这些口舌?”

    那俩贼一听殷承宇要将他们送官,当即便往地上一躺,扯开嗓子就嚎:“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好心帮你们找东西,居然还要把我们送去官府,恩将仇报啊!”

    这两人哭号震天,吵得林修然头都大了,他本就满心的火气,被这么一折腾,更是恨得咬牙切齿,干脆也不用灵力,连剑都未曾出鞘,只抓着剑鞘将这两人一顿胖揍。他们退路早就已经被殷承宇给挡住了,被林修然打得无处可逃,这才知道自己是踢了铁板,连忙抱着头开始求饶。

    林修然打了他们一顿,也解了气,正打算与殷承宇商量一下该怎么处置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贼的时候,便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声轻笑。

    “凡人断案,讲究个‘人赃并获’,道友若是要报官……这储物袋可就得当成证物,先交上去了。”

 作品正文卷 第70章

    第70章

    说话的那人一身墨色长袍,衣领和袖口都绣着水波一般的纹样,如瀑黑发并未束起,而是披散在身后,缀了些银制的发饰松松散散地拢了起来,虽说是冬日,却还拿着一柄折扇,看上去倒是一副姿容玉秀丰神俊朗的样子。

    尽管那人看上去并无什么恶意,但殷承宇却不由得提高了警惕,这人无声无息便出现在他们身后,至少也得是分神以上的修为,眼下身份不明,究竟是敌是友也未可知。

    “多谢道友提醒了。”殷承宇拱手笑了笑,“既是凡人,过多纠缠也没甚意思,教训过了便罢。”

    林修然方才只顾着出气,眼下发现被人看了个全程,只觉得丢脸,跟着殷承宇拱了拱手便偏过头去,生怕被人笑话,只盼着这人只是路过搭个讪,早些走了才好。

    没想到却又是怕什么便来什么,那人摊开折扇装模作样地扇了扇,径直穿过了殷承宇布下的阵法走了过来,笑吟吟地问:“你是哪一支门下的?看上去年纪尚轻,是刚出门历练么?”

    这人身上不像是有什么恶意的样子,但是见他过来,殷承宇却不由得皱了皱眉,一来是因为能不费吹灰之力破开他布下阵法的,其修为自然高深精妙,二来却也是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不过是闲来无事,出门走走罢了。”殷承宇道。

    那人却像是未曾听出殷承宇这话里的拒绝和疏离之意似的,仍是自顾自地走了过来,闲闲散散地往砖壁上一倚,侧过头看了看那两个小贼,放出了些威压:“自己去官府领罪,还是让人押着你们去?”

    那两个小贼再怎么油嘴滑舌,也不过是凡人罢了,哪里受得了他故意释出的威压?当即便忍受不住,唇角溢出血来,吓得面如土色地求仙师饶他们一命。

    林修然虽说之前被这两个毛贼气得不轻,但毕竟已经打过一顿解了气,再看他们这幅样子又有些不忍,踟蹰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道友……这两人绑去官府便罢了,本就是因我惹出的事端,道友若是插手,只怕徒增因果。”

    那人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了林修然片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究竟是哪家的孩子,竟然这般有趣?未免也太过心善了些。”

    话未说完,林修然手中拎着的寒琼剑便像是附和一般,轻轻地颤动了起来。

    林修然尚未察觉有异,殷承宇内心却已经是如翻江倒海一般,此人面向虽说与之前所见略有不同,但五官神色仔细看来,却显然是当初廖洲秘境之中所见的苏卿澜的模样!

    难怪寒琼会有所感应,只怕是感受到了旧主的气息,可这样一来,反倒更加危险。林修然虽然不是剑修,但寒琼却毕竟是被他炼化收服的本命法宝,若是遭人觊觎,难保不会闹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此人若真的是苏卿澜,身为旧主,他只怕会比林修然更了解寒琼,若是真的对上了,寒琼还能否为林修然所用都未可知,就算还能勉强使用,以他眼下的修为,只怕对上这人,根本就没有招架之力!

    殷承宇提心吊胆地不敢轻举妄动,那人却旁若无人地凑近林修然身旁嗅了嗅,有些疑惑地道:“咦?不是东海的,那莫非是姻亲之家的孩子么?”

    听他提及东海,林修然倒是怔了怔,有些怀疑地道:“东海……柳家?”

    那人见他这样子,更是确定了心中所想,伸手将他脑袋扳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会,见林修然斗篷下若隐若现的竹纹绣花,突然惊道:“修然?!”

    殷承宇都已经做好了一言不合就开打的准备,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发展,目瞪口呆地就看见那人一把将林修然给拽进了怀中,又惊又喜地道:“修然,我是你阿舅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的!”

    林修然被那人拽着摇摇晃晃,差点连头发都散了,手忙脚乱地挣扎开,被这神转折给吓得不轻,一脸惊悚结结巴巴地道:“阿、阿舅?”

    “修然都长这般高了?”那人兴高采烈地道,“你身上可有一张二十石的凤羽弓?那是你满月宴时阿舅送你的,可还记得?”

    林修然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弓他还真记得,在廖洲秘境时他还想用这张弓去猎杀些灵兽解馋的来着,结果忙活了半天,连只野鸡都没抓住,实在是让他有些挂不住。

    但不管怎么说,是亲戚,总比是敌人好。

    半个时辰后,林修然和殷承宇便在盛情难却之下登上了笠泽上的一艘画舫。

    柳庭芝是柳家这一代的幺儿,上头有两个姐姐,长姐当年嫁了广陵陈氏,二姐则嫁了西河林氏。

    说起来,柳庭芝也是柳家下一任的族长,可惜他生性跳脱,加上又还不到两百岁就已经突破了分神修为,更是顺理成章地便开始“游历天下”,即便是柳家也时常没法同他联系上,此番能与林修然在秣陵巧遇,实在是难得。

    这画舫飞檐翘角错落有致,青丝幔帐脂粉流香,林修然一登上画舫,心里便有一种不好的猜测。

    果不其然,画舫中尽是娇俏女子,尽管正是冬日,但这些花娘却都衣着单薄,披着轻纱,一见他们三人进来,便都满是欢笑地围了上来。

    他们三个一身打扮都光鲜亮丽,一看便知道是哪家的王孙公子,柳庭芝笑意轻佻,一看便知道是欢场老手,见姑娘们往他身上扑过来,随手便揽了一个到怀中。

    林修然显得面嫩,又被浓郁的脂粉香气给熏得头昏眼花,身边也是围着一群姑娘,倒是殷承宇,因为身上气质太过凛冽,虽说也有花娘想投怀送抱,但却都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阿舅做东,请你和你师兄喝酒!”柳庭芝笑吟吟地搂着个红衣花娘,示意前面围着的姑娘们让开一条道来,“这画舫上的花娘可是千金难买,若是换了旁人,只怕连上都上不来。”

    林修然只觉得身旁的殷承宇已经开始冒起了寒气,当着这么多异性的面,又不好意思直接解释他与殷承宇的关系,只好红着脸狠命地摇头,整个人都差点躲到殷承宇后面去。

    “小郎君怎的如此害羞?”有胆大的花娘笑嘻嘻地往林修然身边凑了过来,被殷承宇给隔开了。

    “柳前辈,修然并不喜这般场景。”殷承宇将林修然护在身后,憋着火气道。

    见他们确实没什么兴趣,柳庭芝这才很是遗憾地挥了挥手,让姑娘们都退下,带着林修然和殷承宇去了二楼的雅间上。

    这雅间临着船舷的那一边整面墙都是雕花窗户,上面挂了暧昧的桃红薄纱,若是换了夏日月夜,必定是个纳凉的好地方,可眼下却是天边飘雪的冬至,虽说林修然他们都是修士并不在乎,但这些花娘实在是穿着单薄,尽管屋里摆了炭盆,但仍是有些冻得瑟瑟发抖,只为了客人满意而强颜欢笑。

    “那个……阿舅……”林修然有些不自在地道,“要不还是让她们下去吧?船上风大,她们穿得又单薄,若是冻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没想到柳庭芝听了他这话反倒笑得更开心了:“常言谓‘子不类父,外甥肖舅’,今日一看倒是果然不假。当年你阿翁去东海提亲时,整个人可都木讷得很,我还怕你阿翁太过无趣,将来小外甥也是木头一般,没想到修然才这般年纪,便已经会这般轻车熟路地哄女孩子了?”

    林修然只觉得从天而降一口大锅,旁边殷承宇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林修然都不用问就知道他又开始吃醋了,赶紧冲柳庭芝解释道:“阿舅,你让她们下去吧,真的不用她们伺候的。”

    见他声音里都带上了些哀求,柳庭芝这才确认他不是害羞,而是真的不用花娘伺候,有些感慨地挥手让这些女子退下,半是埋怨地道:“怎么还真被你阿翁给养成了个小木头?”

    林修然红着脸拽了殷承宇一把,朝柳庭芝解释道:“阿舅,我……我有道侣的。”

    柳庭芝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见林修然伸手去勾殷承宇的动作,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带着自从进了画舫之后殷承宇一直黑着脸不发一言也有了解释。

    上次见面还在襁褓中的外甥眼下连道侣都有了,柳庭芝看向殷承宇的目光便也多了几分挑剔:“倒也算一表人才,根骨也算不错,只是未免也太沉默寡言了些……罢了罢了,修然喜欢便好。”

    言罢,他在储物戒中翻找了半天,掏出了个装饰精美的木匣子来,打开看了看,确认没错了之后便送给了殷承宇。

    这匣子是用金丝楠木雕琢成的,上面用金粉珠贝拼出了纹样,匣子里垫着的则是鲛绡,里面装的是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

    即便是林修然,看到这匣子也不由得感慨真是东海柳家一贯的财大气粗作风,既然连匣子都这般贵重了,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只怕更不一般。

    “未曾想到会在此处见着外甥和甥妇——甥婿,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这珠子也不算贵重,甥婿拿着玩吧!”柳庭芝满脸尽是玩世不恭的笑意,“等合籍的时候,阿舅再来送贺礼。”

    殷承宇原本还不大开心,但听见他“甥婿”的称呼,便也缓和了神色,待仔细看过这匣子里装着的明珠的时候,更是惊呼出了声:“东海鲛珠?”

    鲛人泣泪成珠,柳庭芝出身东海,弄些泣珠来并非难事,可这拳头大小的一颗,就算是上辈子见惯了各种大风大浪的殷承宇,也闻所未闻!

 作品正文卷 第71章

    第71章

    柳庭芝见殷承宇这般震惊神色,忍不住笑道:“甥婿好眼力,一眼便能看出这珠子产自东海,不过……这倒并非是鲛人泣泪所化的鲛珠,而是颗蜃珠,这东西南海那边多得很,我东海倒是难得一见,之前去狩猎时偶然发现了这么一颗,成色看上去倒还不错,甥婿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

    他说得轻巧,可殷承宇却不是不识货的。凡者为蚌,千年乃为蜃,这么大的一颗蜃珠,至少也得是千年以上的蚌蜃才能结出来。可蚌类水产肉质鲜美,又极少能开启灵智修炼化形的,绝大多数都是在还未长成的时候就被人下了锅,能修炼千年的蚌蜃更是难得一见。

    林修然凑过来好奇地将这蜃珠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顺口问道:“阿舅,产这蜃珠的蚌得有多大啊?”

    柳庭芝伸出手大概比划了一下,有些遗憾地道:“被你五舅舅家的表妹烤着吃了,个头虽然大,可肉实在是不能入口,还是嫩的好吃一些。”

    殷承宇差点被柳庭芝给噎死,千年的蚌蜃,竟然就这么烤着吃了?

    这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更让他窒息的是,林修然竟然也满脸遗憾地道:“怕是肉质太老了吧?下次试试用酒烧着吃,如何?”

    两个人竟然还就这么聊起了吃的,见殷承宇不答话,柳庭芝还主动搭话道:“东海醉蟹是一绝,不知甥婿可吃得惯?”

    殷承宇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兴致勃勃的林修然:“晚辈久居北域,未曾吃过。”

    “这个好说!”柳庭芝道,“改日让人给你们送去两坛子尝尝,修然这口味一看便知道是随了二姐,是我东海出来的!”

    舅甥俩聊起吃的来相谈甚欢,殷承宇有些无奈,只好将林修然提过的那几样菜都暗自记下,打算以后找机会学着做。

    他倒是还一直留意着寒琼剑的状态,但除了初见的时候有所感应颤动了一下,之后都一直安安静静,仿佛之前所见,都是殷承宇的错觉一般。

    可柳庭芝与苏卿澜这般酷似的长相,难道真的是偶然么?

    殷承宇有心想让百足去调查一番,可百足还未结丹,就算是能倚仗虫蛇之力,也实在是没有把握在分神修为的柳庭芝眼皮底下去做些什么,何况柳庭芝出身东海,与内陆隔绝,百足的那些蛊虫到了海上还能不能用,都是未知数。

    殷承宇心事重重地又静静地听他们闲聊了许久,两个人越聊越欢,柳庭芝甚至连将来林修然的合籍大典该如何准备都已经考虑了起来,但言谈之间却没有透出半点漏洞。

    又过了许久,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柳庭芝一笑,扬声道:“是阿霄来啦?”

    门口处一声轻响,随后便进来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对着柳庭芝弯腰拱手:“舅祖。”

    柳庭芝嗯了一声算是应了,随后又笑着指了指林修然:“这是西河林家的少主,论起来算是你表舅。”

    这人看上去并没什么修为,虽说保养得当,面上看上去雍容端方,自有一番上位者的气度,但眼角已经有了些细纹,看上去已经三十多岁,人至中年了。

    林修然楞了一下,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这人应该就是秣陵的那位陈郡守了,只是没想到原本他还顾忌着之前未曾走动过,打算避开的,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在这里见着了。

    面对着才不到二十岁脸上尚带着稚气的林修然,陈霄神色坦然一揖到地,彬彬有礼地道:“表舅。”

    虽说两辈子加起来也得快四十了,可林修然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别别扭扭地点了点头。

    柳庭芝又指了指殷承宇:“舅娘。”

    殷承宇被这一声“舅娘”给刺激得差点没弹起来,但想了想好像确实没什么更准确的称呼,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陈霄虽说出身仙门,但毕竟不过练气修为,最多只能算是身体比常人强健些罢了,平日里也极少与修士打交道,更多的还是凡人那一套。

    修士不重子嗣,因此男子结为道侣也并非什么罕见之事,但俗世的凡人可就不一样了,因此在听到柳庭芝言简意赅的介绍后,陈霄很是惊诧了一番,踟蹰再三终究还是没好意思直接就这么开口。

    殷承宇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道:“唤我殷道友便可。”

    陈霄如蒙大赦,连忙唤了殷承宇一声“殷道友”,倒是柳庭芝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故意打趣道:“怎的还这般害羞?又不是什么外人。”

    陈家的族长便是柳庭芝大姐夫,陈霄是个庶子,他爹并不喜欢这么个毫无资质的儿子,陈霄幼时差点因为仆人怠慢被呛死,柳夫人听闻之后便将身边的一个侍女指了过去精心照料着,他后来入俗世为官,也是柳夫人替他安排的,与柳庭芝这个舅祖自然也是一贯相熟的。

    话虽如此,林修然却还是有些不大习惯,好在柳庭芝并未继续这个话题,见人都到齐了之后便拍了拍手示意候在门外的侍女上菜。

    江南一带向来是冬至大于年,陈霄身为一方郡守,论理来说也该是祭祖拜天奏黄钟之律的,看他这样子,只怕是刚办完这些事情便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见侍女鱼贯而入开始上菜,便笑着冲林修然他们解释道:“表舅怕是不知,江南一带时兴过冬至,虽说是凡人的年节,但毕竟日子凑巧,先前接到舅祖传讯,霄便命人准备了些应景的席面,只是秣陵实在灵气匮乏,时间又紧凑了些,只有这些凡物,还望表舅勿要见怪。”

    林修然连连摇头,这桌上菜式精美,哪怕没有半分灵气,大快朵颐一番也是好的,柳庭芝显然也是个饕餮客,见林修然对这菜色感兴趣,还兴致勃勃地科普了一番修真界哪些灵禽灵兽的肉最是鲜美,殷承宇虽说未曾插话,但却把柳庭芝所提的都一一记在了心里,打算改日让陆玮和陆言他们去多寻一点来试试。

    一顿饭吃得也还算各尽其欢,席间的酒水还是陈霄特意准备的桂花酒,清清甜甜带着些淡淡的酒味,林修然十几年未曾再尝到这般味道,有些乐过了头,抱着酒坛一连灌了不少,等到了最后,尽管这就度数极低,但他也喝得脸颊通红。

    唯有殷承宇一个人因为心里存着事情,又要分出精力来照顾林修然的缘故,虽说脸上不动声色,但却颇有些食不知味。等到酒宴散去之后,柳庭芝见林修然已经有些不大清醒,便提出让他们先去柳家别苑小住,殷承宇信不过他,终究还是婉言谢绝了。

    重新回到暂住的小院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进院门殷承宇便看见院中堆着不少酒坛,想起是早上那卖酒的店家,便掐诀传信让陆言过来将东西搬去地窖里放好,自己则搂着跌跌撞撞的林修然进了屋。

    林修然一副呆呆愣愣的神色,傻傻地看了殷承宇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打了个哈欠,运转起体内的灵力将酒气都逼了出来,又过了许久,才终于恢复了清明的神色。

    殷承宇有些遗憾没能多欣赏一会儿林修然醉颜酡红的神色,与他打趣了几句,两人闹成一团,这才开始同他说起正事来。

    “修然,你今日与柳庭芝见面时,可有觉察出什么异样来?”殷承宇严肃地道。

    林修然还以为他是怀疑柳庭芝的身份,连忙解释道:“是阿舅没错的,师兄莫要多想。”

    殷承宇见他满面欢欣的神色,犹豫再三,还是语气凝重地道:“修然,我说的并不是这个,你……”

    “怎么了,师兄?”林修然见他这般支支吾吾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怎么这般吞吞吐吐的,倒不像是你了。”

    殷承宇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了半天才道:“廖洲秘境中发生的事情,你可还记得么?”

    距廖洲秘境已经一年有余,林修然有些茫然,不知殷承宇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廖洲秘境中苏卿澜和祁书欢之事,你可还记得?”殷承宇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林修然连忙点了点头:“记得啊,莫非是那位祁前辈有了什么消息不成?”

    “并非是祁书欢……”殷承宇摇了摇头,“你今日与柳庭芝相见时,可曾注意到寒琼有异动?”

    听他这么一提,林修然倒是想起来了,点点头道:“确实有那么一瞬,寒琼有些不听使唤,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我原本还以为是那是阿舅放出了威压的缘故,听师兄的意思,是另有隐情?”

    廖洲秘境时,林修然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殷承宇结丹,因此提及祁书欢时,他一时半会儿倒是未曾想起苏卿澜来,见殷承宇提及寒琼,他才开始艰难地在记忆深处搜寻起这位寒琼剑的旧主的模样。

    殷承宇不等他苦思冥想,直接便道:“柳庭芝与苏卿澜五官神态几乎一模一样,他到你身旁时,寒琼便忽然有了感应,修然难道不觉得这事太过凑巧了些么?”

 作品正文卷 第72章

    第72章

    殷承宇的意思倒是已经足够明显,林修然两眼发直,也不知是酒劲儿没缓过来还是因为听闻此事太过惊愕,愣了许久才喃喃自语地道:“没想到师兄当日信口胡诌,竟然歪打正着说对了?”

    见殷承宇神色一怔,林修然笑道:“当时在秘境之中,祁前辈神志不清,险些错杀与我,师兄当时是怎么说的?‘师弟乃西河林氏之子,其母与苏卿澜同出一脉’,眼下看来,若是苏前辈当真转世成了阿舅,岂不是师兄歪打正着了么?”

    殷承宇见他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轻轻弹了一下林修然的额头,怒道:“都这时候了,修然还有心思说笑?若那人当真是苏卿澜,你当如何自处?”

    “我?”林修然满是茫然,“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苏卿澜是寒琼旧主,可如今寒琼已经认你为主,若是他有心夺回寒琼,你又如何是他的对手?”殷承宇冷声道,“就算他顾忌你的身份,不敢明着抢夺,可若是暗中下手,你又如何防得住他?”

    见林修然神色有些僵硬,殷承宇停顿了一下,稍稍缓和了语气:“并非是我离间你甥舅之情,可若是他真的对你存了这般心思,眼下我尚无十足的把握能护得住你,如果你有个什么万一……”

    林修然见殷承宇神色激动难掩哀戚,连忙抱住他,轻声安抚道:“师兄你胡想些什么呢?眼下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你就已经想得这般长远了?何况阿舅与苏卿澜虽说容貌相似,但毕竟性格孑然相反,也不能就这般武断认定他是苏前辈转世啊。况且,整个东海柳氏都并无剑修,我幼时曾听父亲说起过,阿舅所擅用的武器,应当便是那柄金丝梦缕扇,他要寒琼又有何用呢?”

    听林修然这么说,殷承宇也知道是自己关心则乱了,但柳庭芝的身份仍是一大隐患,若是旁人,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殷承宇拚却性命与之一战,斩草除根以护林修然周全,可柳庭芝修为高深不说,还是林修然的舅舅,虽说林修然母亲去得早,与舅家往来不密,但毕竟还是顾虑繁多。

    思及此处,殷承宇便也不再赘言,只打算背着林修然先将事情调查清楚。只可惜当日他将那玉佩和匕首都交还给了祁书欢,否则的话,还能用这些试上一试,看看柳庭芝会不会露出什么马脚来。

    第二日一早,便有差官寻上了门,左邻右舍原本还道是他们犯了什么事情,没想到这些差官却是恭恭敬敬地递上了拜帖礼物,说是郡守欲来拜访。

    这郡守自然便是陈霄了,他母亲不过是个凡人歌女,早就已经去世,母族根本没有半分势力,在家中又不受父亲重视,还是之前因为脑子活泛,这才有幸对了柳庭芝的胃口,眼下既然能巧遇林修然,他自然是想巴结一二,若是能搭上这位林家少主鸣鹤山高徒自然是最好,就算是搭不上,好歹也还是亲戚,走动一下于情于理也挑不出错来。

    这一点从陈霄送来的礼单上也能窥得一二,上面并无什么法宝丹药之类,想来也是知道凭他的家财,送这些东西反而入不了林修然的眼,便另辟蹊径,送了不少珍馐美食过来,不仅有之前柳庭芝提过的醉虾醉蟹和各种精心制作的乳酪酥饼,就连林修然席间表露出喜欢的几样菜肴和新酿的桂花酒都送来了不少。

    更夸张的是,他竟然还送了两个厨子来,一个是惯做大菜的,另一个则擅长各色点心,或许是怕林修然担心,甚至还将这两人的资料都一起附上了,殷承宇检查了一遍确认这两个人身家清白没什么威胁之后才点了头。

    “来时郡守吩咐过,勿要叨扰了二位郎君,仆等白日里候在巷子外头,郎君若是得用,唤一声便好了。”

    两个厨子都是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虽说相貌平平无奇,但笑起来时倒很是憨厚,看起来便让人觉得可靠,说起话来雅音并不标准,带着些江南口音,显得轻声细气的。

    想来是陈霄特意吩咐过,但凡修士,最忌讳的便是遭人窥探,虽说这两个厨子都是没有半点修为在身的凡人,但还是怕林修然和殷承宇心有芥蒂,因此便只许他们远远地候着。

    “不必这般麻烦!”林修然欢欢喜喜地道,“先来做两道菜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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