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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攻略_深浅叙-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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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这个人怎么还不去死呢?楚冰面无表情。
      林峯和楚珩先后来了又走,这场宴会依然没受什么影响,衣香鬓影谈笑风生,无人注意角落里站着两个年轻的熟面孔。苏凭站在楚冰对面,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视线投向一边,会心地微微笑了一下。楚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正看见落地窗外淡色的月光,淡漠又清冽。
      他们之前的两次见面,都是在落地窗前。一次是初见,一次是生日会,也算是个见证了他们历史的小物件。楚冰收回视线,看向苏凭,脸色一整,向他认真地道了谢。
      “这次感谢你出手相帮,我舅舅也很忙,不会在国内待太久。这件事贸然这么说,他肯定不会信,只是感情状态调查不出个明确的结果,能拖一天是一天,让他这次能自己回国就算是圆满完成任务。时间不会太久,我后天还要继续进组拍戏,希望不会给你造成太大麻烦。”
      “这倒是没什么,就算父母那边问题来我也可以搪塞过去,其他人绕开话题就行。”苏凭耸肩,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反正他是个潇洒的单身狗,又不会有人介意楚冰什么。
      “不过你居然最终会选择假扮情侣,不太像是你的风格。”
      “看到你灵感突现。”楚冰平淡无波地回答,面对苏凭谴责的视线,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未免太过不走心,只得重新修改了回答。
      “因为别的事情拦不住我舅舅的脚步,这是我最后的,不是办法的办法。”她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向窗外的漫天清辉,眼神有点黯然。
      “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换做你,应该也并不甘心吧。”
      “对我来说,有些事,一步都没法妥协。我如果今天选择跟我舅舅回去,那之后应该就没有办法继续演戏了,然后按部就班地订婚结婚,嫁进门当户对的家庭里,富贵清闲地相夫教子。这个圈子会很快忘记一个销声匿迹的演员,但对我来说,这种遗憾,是一辈子的折磨。”
      “我其实有个很好的家庭,清贵富足,亲情深厚,抱怨一句仿佛都是矫情。”她重重地呼出口气,淡淡地笑了一下,“但是在这条路上,我的确从来是独自前行,无人与共。”
      “但我还是想努力,坚持到不得不放弃的那天。”
      这是条光芒璀璨的路,有旁人呢难以想象的荣光与冠冕,也有旁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与孤独。苏凭看着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眼神正控制不知的一点点柔和下来。
      “能帮上一点小忙,我很高兴。”他由衷地说。楚冰看他一眼,被他眼中潺潺的柔和看得微怔,有些不自在地撇过脸去,想了想又转过头来。
      “只是请你帮个忙,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尽量不给你填任何麻烦。”她正色道,苏凭一时没反应过来楚冰的意思,便听见她说:“江越那边你可能很难开口,我会代你说明。”
      说明什么?苏凭动作顿住,看着楚冰,慢慢扬起了眉:“有句话其实不方便多问,但我还是有点好奇。如果今天楚珩找的不是我,而是把江越找过来救场,那你也会因为当时的情况,承认和江越正在恋爱中吗?”
      为什么问这个?楚冰错愕地看着他,但见他神色间不似玩笑,也就端正了态度,思索了一下,对他摇了摇头。
      “不会。”她说,“我舅舅知道他。”
      冷静又理智的答案,逻辑清楚,从上帝视角审视并解决问题,很有楚冰的个人风格。但苏凭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他看了楚冰很久,久到楚冰觉得他脑子出问题了的时候,终于再次开口。
      他带着一点古怪的表情,慢慢地点了点头:“所以你真的是认真地考虑过他,然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楚冰皱眉:“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你指望我是跟着内心的直觉做决定?我在你眼里是个没有智商的白痴吗?”
      “那倒也不是。”苏凭摇头,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
      “你在我眼里,智商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情商比较令人心凉。”
      “你找死吗?”楚冰语气不善,看样子很想动手,碍于一没有抱枕二场景不对,强忍着没有发作。苏凭低笑,视线在她脸上停了一会儿,从未如此清楚地意识到了一点。
      包裹在这具强势美丽皮相之下的,是一个更加冷漠桀骜的灵魂。任由一份感情上能感天动地,下能感动自己,她的心依然坚守防线,百毒不侵,像是站在群山之巅上向下俯视众生的神明,若是不能将她拥入怀里,只能被她永远踩在脚底。
      他自己洁身自好多年,高岭之花的外号一直被叫得很响,现在决定要去摘一朵更遥远更冷傲的高岭之花时,才深深明白个中艰辛无奈。
      不过——苏凭闭了下眼,再看向楚冰时,笑得高深莫测。
      这种渎神的感觉,真是完完全全地挑起了他全部的斗志与征服欲,他很早就察觉了自己对楚冰的好感,但当时却选择退后一步,将感情压制回去,一方面是觉得麻烦,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份好感到底有多深,究竟值不值得自己孤注一掷地排除万难,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当时的他自己也不太清楚,趁早谨慎行事,好过互相耽误。
      而现在他终于察觉了——他对楚冰的感情,是强烈到听她提及别人都觉得如鲠在喉的独占欲,无论她在别人的眼里是个御姐,是个傲娇,还是个高岭之花,现在在他眼里,都敌不过她是个女人这一认知。
      而这还远远不够,她得是他的女人。
      苏凭心里掀起了多少惊涛骇浪,楚冰全然不知。但她对着苏凭笑得高深莫测的脸,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点异样,沉吟着审视了他一眼。
      “你怎么突然笑得跟个变态一样?”她狐疑地问。苏凭闻言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只道:“之后再告诉你,现在我还有一点事情要办。”
      什么事?楚冰目送他施施然离去,忽而想到了什么,脸色有点微妙。
      ……今天怎么回事,一个个的都是跟她说完话后转头就走,当她是瘟神吗?!
      苏凭这一走,楚冰就没有看见过他了,她当晚回家时楚珩居然跑到了她家来,可怜兮兮地说苏凭没回来要借住,被她眼都不眨地赶回家,回身对着不请自来还赶不走,正盘身窝在她枕头边上的旺财,随手揉了揉它脖子下面的软毛。
      “家都不回了,恭喜你主人脱离宅男队伍。”楚冰对旺财说,“我猜他可能是不要你了。”
      旺财:“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半个月后,苏凭和江越正面对面坐着。江越揉了揉额头,疑惑地看了苏凭一眼:“不是知道我最近忙吗,怎么这个时候一定要叫我出来?”
      “忙着准备盛大的告白?”苏凭问,江越愣了一下,摇摇头,脸上有点不自然,“是公司里的事情,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再去找她。”
      “忙公司里的事情,还是忙自己的人生大事?”苏凭问,江越一愣,视线紧紧地盯住他,“你怎么知道——”
      “最近和你们公司合作的杭珊,家里和我有些交情,我帮她牵的线跟你合作,碰巧她对你有些意思。”苏凭坦诚地说,江越看着他,脸色顿时变了。
      “你派她来勾引我?!”他难以置信地问。
      苏凭看着他:“她怎么勾引你了?用漂亮的长相,独立的性格,还是优越的家世?”
      江越脸色难看地瞪着他不说话。苏凭垂眸淡淡地笑了一下,帮他残忍地说破事实。
      “她什么都没做,顶多态度要好一点,但是你对着这些动心了。一个性格好会回应你的解语花,的确比冷冰冰不给人希望的楚冰好,会动心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但我的确只是提供了这么个人,多余的事情一件没错,最终的决定权在你。”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江越,慢慢活动了下关节。
      “这么做可能有点卑鄙,不过我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他静静地说,“江越,你要是你不服的话,来打一架吧。”

      第四十九章 私人授课

      江越无声地、深深地看着他,慢慢捏紧指节,骤然一拳打了过去。
      他们做朋友多年,玩笑般的动手也有过,毕竟苏凭这个人,的确很多时候都让人很想打他。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样,江越眼底带着决绝与歇斯底里,手底下毫不留情,照着脸直接招呼。苏凭没有还手,被他这一拳打得脸顿时偏向一边,抬手擦了擦嘴角,轻轻嘶了一声。
      一定是被这一下打得淤青了,真疼。
      “这一拳我不还手,之前说过不对楚冰动不该动的心思,是我食言在先。这件事对我来说是个教训,警告我以后不要随便乱做承诺,有很多事情比所谓的面子和无谓的义气重要得多。”苏凭放下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手臂一横挡住江越的下一拳,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他腿劲奇大,江越被他踹得倒退几步,依然一言不发地怒视着他。
      “这一脚还你,你可真有本事,心眼都算计到我身上来了。”苏凭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带着肃杀的风声猛地挥出,贴着江越的脸擦过去,一拳打在了江越脑后的墙上,俯身向他逼近,眼中神色咄咄逼人,是很少出现在他身上的强势。
      “你有多喜欢她,喜欢到就算追到她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也要一直耗着她的时间,挡住她看向别人的眼睛,就为了把自己的那一点机会苟延残喘下去?江越,既然不甘心只守着这一株霸王花,何必放弃你姹紫嫣红的后花园?你是有多情深如许,有资格和她互相耽误?”
      “这是我喜欢她的第五年,你呢?你认识她多长时间?”江越冷笑,朝他毫不犹豫地踢过去一脚。两人也算颇为熟悉,彼此了解对方的路数,对打之间拳拳到肉,每一下都发出厚实的闷响,声音不大,听上去却有心惊肉跳的感觉。苏凭双臂交叉拦下他的一胳膊肘,眼中的风暴积蓄得越来越浓,正当此时却听见江越的下一个问题,饶是以他现在怒意横生的状态,依然为这句话顿了一下。
      江越愤怒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黯然,咬着牙问他:“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五年都没回应过你半个字的姑娘,你会怎么做?为她守身如玉,洁身自好,谨小慎微,然后看着她嫁人生子?如果你是我,你就真的能默默守着她?五年?十年?二十年?你能撑多久?”
      苏凭为这句话顿了一下,安静地听江越把话说完,而后点点头,一拳打在了江越脸上。
      “我会放弃。”他说,“没人教过你,单恋还指望别人回应是耍流氓吗?你为楚冰做过这些,所以呢?想让她以身相许?你有没有问过她,你做的这些,她需要吗?”
      江越回击的拳头停下,闻言讥诮地笑了一下:“那你说她需要什么?是了,你和她是朋友,跟她关系很近,你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你为什么就不帮帮我呢?从一开始就没有帮过。苏凭,圈里都知道我拿你当最好的兄弟,但是也都知道你朋友众多,从来没见你对哪个特别上心过。”
      “在今天向我摊牌之前,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又做了多少,那时候想起我了吗?除夕的电影,《夜行》的首映式,还有宴会上的假情侣……这些,你真的以为,我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们的动作停下来,江越攥住苏凭的衣领,慢慢将他拉向自己,双目赤红地问:“我今天就在这里问你一句,苏凭,你觉得我傻是吗?你拿我当什么?”
      苏凭闭了下眼,听到江越的话淡淡地笑了一下,捏住江越的手,一点点将他的指骨从自己的衣领上挪开,不闪不避地注视着他。
      “我拿你当值得信任的人。”他说,“聪明,坦率,讲义气,有能力。你是个很值得交的朋友,我信任你到愿意将我动心的女孩拱手相让给你。觉得你比我爱她更深,能带给她更好的一切。”
      “但是现在我收回了这种想法。”他将江越的手一下甩开,沉静地抬眼,眉宇间的锋利与坚定无所遁形。
      “能带给她最好的一切的人,除了我,还会有谁?”
      江越眼神不善地看着他:“楚冰说过她喜欢你?”
      “没说过。”苏凭耸肩,看着江越,抬手比了下自己的心口。
      “但是看事情不光要用眼睛,也要带上脑子和智商,用上自己的心。她对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你们之间究竟是真的有缘分还是全靠一厢情愿死撑,两个人之间相处究竟是什么样子,江越,你这么聪明,难道真的不明白吗?”
      “另外还有一点。”苏凭看了他一眼,平静地最后补上了一句。
      “虽然都说男人是用下半身决定上半身的动物,但会用上半身约束下半身,是人和动物最基本的区别之一。你觉得呢?”
      江越长久地看着他,终于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凭问他:“你相信我是对她最合适的人吗?”
      江越摇头:“我不想相信。”
      苏凭又问:“那你打算从旁密切关注,一旦发现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就把我带离出局吗?”
      江越沉默了一下:“……如果真有那一天,你会束手就擒?”
      “那当然不会。”苏凭平复着呼吸,看着他,轻描淡写地扬了下眉,挑衅两个字简直写在脸上,“不过反正现在已经有她堂哥楚珩在一旁虎视眈眈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总得给你安排点什么事情,不然万一你闲着没事干又来捣乱呢?”
      江越:“……苏凭你别太过分了,你是想死吗?!我送你一程啊!”
      苏凭:“那你送吧,我今天来时怕和你打到没有行动能力,特意没开车来。”
      江越:“……”
      江越问他:“我刚才在心里骂你了,骂了好几分钟,现在还在继续,你听见了吗?”
      苏凭说:“恩。”
      江越声音低了几分:“那我现在说你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听见了吗?”
      苏凭说:“恩。”
      。
      苏凭和江越的事,在两个人找地方打了一架后,也算是处理完毕了。江越比苏凭要大上几岁,邻近三十而立,已经不再年轻,恐怕没有多少可供自己任性的时间,这一次打算大张旗鼓地追楚冰,除了敏锐地察觉到楚冰和苏凭间的一点异样之外,更多的则是背水一战的凛然。苏凭的及时介入,让江越后面的一系列计划都没法施展,却也挽救了许多东西。
      毕竟他们两个都知道,就算江越真的凑齐了天下最盛大的阵仗,恐怕也赢不来楚冰的垂青。爱是求不来的,而一旦江越真的这么做过之后,无论苏凭最终有没有和楚冰走在一起,两人都恐怕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所以让一切停在这里,刚刚好。苏凭躺在沙发上,旺财端庄地蹲在他的胸口。苏凭抬手温柔地摸了摸旺财的软毛,面上带着隐忍的痛色,虚弱地将头偏向一边。
      “感觉连呼吸的力气都不太有了。”他幽幽地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楚冰忍无可忍地把毛巾整块糊在他的脸上:“旺财,不要动,我看你就这么把他压死算了,反正这个人也没有什么一定要活着的意义。单凭你一只猫可能压不死,我也来帮忙。”
      “诶,别啊。”苏凭一边笑一边抬手把脸上的毛巾拿开,本来就被超重的旺财压得有点胸闷,再盖条厚毛巾,呼吸还真有点阻塞。楚冰打了一下他的手让他不要动,回身去医药箱里找药膏。人刚转过身来,就见苏凭委屈地朝她抱怨:“你想谋。杀亲夫吗?”
      楚冰:“谁是亲夫?!你还要脸吗?!”
      苏凭扬眉:“舅舅回去了?”
      ……日啊。
      楚冰面无表情地用棉签蘸了点药膏,毫不留情地往苏凭嘴角一戳,成功换来他的一声痛嘶后,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麻烦这位亲夫不要动,你已经不是四五岁的孩子了,受这么点小伤还打算哭一场?”楚冰面无表情的在他脸上涂药膏,从脸色上就能看出来心情不佳,“而且还特意打电话让我从片场回来,你还记得你自己在电话里怎么说的吗?”
      身不由己地卷入一场暴。力行动,自己身负重伤,又不方便去医院,躺在家里等着她回来解救,恩?
      楚冰回忆自己真的拍完戏就匆匆赶回来了的黑历史,不由怒视苏凭。苏凭当然猜得到她在想什么,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了楚冰的问题。
      “不要小看这张脸。”苏凭认真地说,“它上了保险的。”
      楚冰:“……”这个人本来不只是变态而已吗,为什么最近开始智障化了?
      “也别小看这些伤啊,伤痕可是男人的勋章。”苏凭低笑,向她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演技精湛的原因,他的眼睛在灯下尤为好看,像是深浓如墨的夜色中映入了星点的光,将整双眼睛都点亮成极尽温柔的样子,看得楚冰心莫名地跳了一下。
      “这是我为心爱的姑娘打过架的证明,真想永远带着。”
      楚冰:“……那你就永远带着吧。没什么事我回剧组了,明早还有戏要拍。”
      “这么着急干什么,你们的戏早上十点才开工吧?可以今晚在这边睡,明天一早回去。”苏凭说。虽然理论上的确可行,自己家睡得也更放松,但楚冰还是看了他一眼,挑衅般地扬了下眉。
      “给我一个理由?”她问。
      苏凭一笑:“大小姐,你的少女心开发完毕了?演关晓时短板还没那么明显,以后打算彻底向爱情题材认输避开了?”
      还真是个好理由,楚冰皱眉,看着苏凭,陷入了短暂的思索。苏凭看在眼里,又是一笑,从沙发上坐起来,懒洋洋地说:“先检查一下你自己进步到什么程度了吧。楚小师妹……”
      楚冰下意识问:“什么?”
      苏凭唇角弯起,看着她,眼尾微微扬起,笑得风流写意。
      他说:“先叫声苏哥哥来听听。”

      第五十章 合作机会

      楚冰发自内心地觉得,苏凭这个人,真的是十分厉害。她曾经不止一次地从他漫不经心的微笑中看见他不与人言的认真与担当,但每次她觉得苏凭真的是打算和她说什么正事的时候,苏凭也总是会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变态的心思不要乱猜,又猜错了呢呵呵呵呵。
      ……真特么是个难搞的男人。楚冰用可怕的眼神看着苏凭,耐心地反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你明明已经听清了。”苏凭指控她,“你眼里写满了「你是想要句好听的还是要命」……”
      “真是个好问题。”楚冰用谈论天气的语气,平静无波地问,“所以为了生命安全着想,你要不要换个要求?”
      苏凭反问她:“可是如果连句好听的都听不到,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楚冰:“……”
      行吧,她刚才为什么要试图去扭转一个变态的三观来着?楚冰败下阵来,瞪了苏凭两秒,妥协地叹了口气。反正叫一声不会掉块肉,顶多被他恶心一下,但是被他恶心其实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定定地看着苏凭,一字一顿地将这个称呼冷冰冰地抛了出来。
      “废话结束可以马上开始正题了吗?我只有今晚这几个小时的时间,苏,哥,哥。”
      苏凭摇头:“不对。”
      “……什么不对?”完全没预料到这个话题走向,楚冰不由怔了一下,脸上浮现出冷淡的疑惑之色。苏凭脸上又带上了她熟悉的微笑,手指伸过来,在她的唇角上点了一下。
      “你这个微微牵动唇角的表情太假了,俗称皮笑肉不笑,你对着什么哥哥会笑成这个样子,刚杀了你全家的那种?”
      楚冰沉默了一下:“虽不中,亦不远矣吧。”
      苏凭:“……真没想到我在你心里的评价那么特别,实在是太令人感动了。来,楚小师妹,这个镜头我们重拍。”
      重拍就重拍。楚冰翻了个充满杀气的白眼给他,心神一整,终于开始对这个玩笑般的题目认真以待。在表演系念书的时候,系里面她这样入学之前完全没有入过门的纯素人非常少,但毕业的时候,她是最优秀的那批毕业生,也是同届中早早混出头的那个。在学生时代,她经历过很多场考试,无论是在学校的考场还是在影视城的片场,屡败屡战,从未认输过。
      现在她面对的这个考官,或许是最难搞定的那个,面对的是场最不简单的boss级地狱考核。但一个既定事实就摆在那里,不会因为任何变量因素而产生改变——
      她永远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说来也巧,她拍戏至今接过的角色里,没有一个姑娘有哥哥,她本人倒是有一个堂哥,不过从来直呼其名,应该也没有什么帮助……楚冰思索片刻,调整面部表情,认认真真地叫了他一句。
      “苏哥哥。”
      苏凭唇角一弯,再次摇了摇头。
      “太刻意了。”他说,“我们做演员的,要清楚自己的自身特点。虽然你的短板是感情类影片的演绎,但并不意味着你就要成为一个恋爱脑。个性化的表达方式是一个演员能够脱颖而出的根本,上课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
      “教过。”楚冰皱眉,起身拿了面镜子,对着镜子重新看了一遍自己的表演,“但是我有很刻意吗?”
      “没有很,准确的说,属于你个人演技标准线上的偏差,在陈寅培那儿可能都不会让你重拍一条。”苏凭看着她微笑,慢条斯理地说,“不过陈寅培是你心里的终点吗?”
      楚冰放下镜子:“明白了,重来。”
      这一次她酝酿的时间比前几次久一些,苏凭耐心地等着她,没有一句废话。楚冰专注地看着苏凭的脸,沉吟再三,再次开口叫了一声。苏凭蓦然收起脸上的笑意,一刻都不停顿地摇头。
      “崩人设了。”他毫不留情地说,“你的性格没有这么软,谈个恋爱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楚冰脸色不豫地皱眉:“我们刚才没有讨论人设,所以我就是演我自己。本来就是本色出演,结果你说我崩我自己的人设?”
      “对。”苏凭点点头,忽而问她:“楚冰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完全清楚吗?”
      楚冰皱眉:“我当然非常清……”
      苏凭打断她:“那你知道楚冰现在反驳我的时候,眉头皱着,脸上有不快有不认输,嘴唇紧抿着,眼睛像是会发光,又有点生气又有点困窘,脸都有点泛红吗?”
      楚冰一愣,苏凭低低一笑。
      “看来我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他说,“还要继续吗?”
      楚冰咬住下唇,意识到苏凭可能还在观察她后马上松开,撇过头哼了一声,眉头紧促,红唇上带着不太清楚的牙印与一点些微的水色,干脆利落地点头。
      “当然。”
      这一晚上到底叫了多少声苏哥哥,楚冰自己都没什么印象了。旺财本来蹲在旁边好奇地看着他们两个,后来发现楚冰像是复读机一样重复着三个字,于是翘着尾巴走开了,可能觉得这两个人都是智障,也可能只是不满两个人都没有功夫给它揉肚子。
      被一遍遍地否认下来,现在虽然依旧斗志满满,但眼神深处已经带上了一点迷茫。如果这是一场戏的话,那这场戏是她从影以来ng最多的一次,楚冰看着眼前的苏凭,微皱着眉,一丝不苟地调整状态,而后认认真真地叫他。
      “苏哥哥……”
      苏凭不出意料地还是摇头,这一次却是忽而凑近了她。楚冰一时不察,被他按着后脑固定住这样的近距离,顿时恼怒地瞪着他:“干什么?离我远点!”
      “唔……这还是不行,但我好像找到原因了。”苏凭脸上带着苦恼的表情,楚冰疑问地扬了下眉,苏凭唇角扬起,看着她道:“我从你眼里感受不到对我的爱意,楚冰,你喜欢我吗?”
      楚冰微微蹙眉:“你是问哪一个楚冰?”她本人还是她现在正在演着的这个角色?
      都这时候了还能分得这么清楚,果然还是折腾得不太够。苏凭心里轻轻啧了一声,也不正面回答,笑得狡黠如狐。
      “当然是问我面前的这一个。”
      “楚冰,看着我。”
      楚冰直觉的觉得这个时候不该抬头,但想想两人正在处理的是她的短板问题,还是没法被潜意识彻底说服,稍稍抬眸看向苏凭。
      他们现在离得极尽,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仿佛是稍稍侧头就能接吻的亲密关系。后脑被苏凭按住固定,楚冰挣扎了一下,不服输地瞪着他。
      苏凭问:“你从我眼里看到了什么?”
      爱意?楚冰摇摇头,无法接受这样抽象的答案。她认真地看了苏凭一会儿,忽而垂下眸来,浓密的鸦青羽睫遮盖住眼底的一切心绪,苏凭并不催她,手却也没有放下,保持着这样的距离,等着她的答案。
      楚冰思索了好一会儿后,觉得虽然答案诡异,但还是要实话实说。她重新抬起头,皱了皱眉,还是清晰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充满爱意的眼神。”
      “但是从你眼里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
      苏凭笑了,放开她的后脑,给她自由活动的空间,人却没有离开,看着她耐心地问:“所以?”
      楚冰抿唇,低声叫他:“……苏哥哥。”
      苏凭笑起来,终于直起身,将两人的距离重新拉开。他从容不迫地退后,却将一声低语留在楚冰耳边,将她的耳朵烧出一点绯红。
      “嗯。”
      。
      ……没事嗯什么嗯,楚冰蓦然皱眉,不快地哼了一声。叶溯北看了她一眼,两人刚拍完一场对手戏,还以为楚冰是对刚才的拍摄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于是问她:“怎么了?”
      楚冰僵了一下,转头看他一眼:“没什么。”
      叶溯北:“那你刚才是?”
      回想了一下感觉昨天晚上又被变态占便宜了而已,问什么问。楚冰迁怒地瞪了叶溯北一眼,在对方的莫名其妙中凉凉地说:“你的演技还有待加强,刚才拍戏时看我的眼神里都没有爱意,太生硬了。”
      叶溯北:“……”我对你要是真的有爱意才叫大事不妙吧?再说眼里的爱意是要怎么演?
      这是两人的倒数第二场对手戏,也是《前任战争》的倒数第二场戏,几个月的共同拍摄下来,已经足够让两个陌生人变得很熟悉了,尤其两人虽然性格都是冷冰冰的,但并没有互相看不顺眼,也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心思,相处得还是很融洽的。
      最后一场戏两人都需要换装,共同去往化妆间的路上,叶溯北问她:“下部戏你接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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