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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控_绿药-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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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锦峰刚出了院子,迎面遇见匆匆赶过来的秦老夫人。
  “锦峰……”秦老夫人蹙着眉,眉眼之中是浓浓的担忧。
  秦锦峰慢慢笑起来,“母亲不必担心,儿子自有分寸。”
  “可是陆家是那样显贵的门第,你也知道咱们秦家虽然是簪缨世家,可很多东西都是名头罢了,若论起实权来,咱们秦家是没有的,哪里还得罪他陆家……”秦老夫人怎么可能会不担心。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她这个做家母的就算不顾家族名声,也要为了儿子考虑,将这样的媳妇休弃!
  可是……陆佳茵是温国公府的嫡女……
  “是儿子没用,没能光耀门楣。”秦锦峰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秦老夫人愣了一下,忙说:“你不到弱冠之年就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如今又官居……”
  “母亲,”秦锦峰直接打断她的话,“再给儿子几年时间,定让秦家不需再仰仗他人,即使他温国公府也不敢小觑。”
  秦老夫人只当儿子雄心壮志,忙夸赞了一番,却也没有太当回事。毕竟温国公府陆家权势实在太难以超越。
  她却是没有想到,将来有一天秦家会权势滔天,而秦锦峰更是官居相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连温国公府,都恨不得把府上嫡出的姑娘送来给他做继室。
  ……
  陆无砚刚回垂鞘院的时候,就听说方瑾枝从荣国公府回来后急忙让入茶去请了刘明恕。方瑾枝会请大夫自然是身体出了问题。而她不请府里的家医,直接请了刘明恕,看来事情还有些棘手。
  陆无砚不由担心起来,忙加快了步子。
  他匆匆回到阁楼时,刘明恕已经离开了。
  方瑾枝屈膝坐在窗前的卧榻上,将舔舔抱在膝上,慢慢理着它身上的雪白毛发。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陆无砚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稠的汤药味儿。
  他走到方瑾枝身边坐下,看了她腿上的舔舔一眼,不由蹙了眉。
  方瑾枝就对他解释:“今天在方家的时候遇到一只凶狗,舔舔给我挡了一下,然后被咬伤了。”
  “我又不是问这个。”陆无砚拎起睡在方瑾枝膝上的舔舔,直接丢到了地上。
  小东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委屈地朝着陆无砚“喵呜”了两声,见陆无砚还是没看它一眼,它又歪着小脑袋看了方瑾枝一眼,才不情不愿地钻到长榻下面窝着。
  方瑾枝垂着眼睛,没吭声。
  “怎么了,嗯?”陆无砚不得不歪着身子,低头去看她的眼睛。
  方瑾枝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陆无砚,带着点难过地说:“我肚子里有个小无砚,但是他可能活不下来……”
  陆无砚愣了好一会儿,把方瑾枝这句话在嘴里嚼了十遍,才终于明白了她这句话中的意思。
  他将手搭在方瑾枝的肩上,慢慢将她拉到怀里,又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轻声说:“嗯,小无砚和他爹一样爱闹脾气,等他出来了,大无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不懂事惹你担心。”
  他微微垂首,在方瑾枝的额角轻轻地落下一吻,带着忽浅忽浓的温柔。
  方瑾枝悬了一日的心不知怎么的,忽然落下来,她嘴角的梨涡慢慢露出来,脸颊上慢慢漾出了几许温柔的笑意。她拉住陆无砚微暖的手掌,轻轻放在自己尚且扁平的小丨腹。
  她抿着唇倚靠在陆无砚的怀里,心中无声地念:小无砚,你可得平平安地出来才好。


第157章 安胎
  大辽有个习俗; 身孕不足三月前不会对外声张。可是方瑾枝因为胎象不稳的缘故,垂鞘院每日都有大夫过来,那浓稠的汤药味儿也瞒不了人。最后府里的人都知道方瑾枝有了身孕; 却喜脉极不稳这一事。
  和陆无砚同岁的四少爷陆无砌小儿子都已经满地跑了,陆无砚才刚有子嗣; 府中各院的目光都落在方瑾枝身上。方瑾枝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长房第一个子嗣。
  可自从方瑾枝被诊出喜脉之后,倒是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一直在垂鞘院里待着,再没出来。
  就连府里的女眷想要去看望她都被垂鞘院的下人用方瑾枝不方便见客的缘由给挡了回去。
  那些原本应该由她定夺的后宅之事暂且压了下去,大多数都交给了入茶来处理。因为临近过年; 之前都是方瑾枝准备着过年时的大大小小的事儿,如今她不方便现身,就让原本帮衬着她的大少奶奶暂且管着。
  就连方家的那些生意,方瑾枝也推给了吴妈妈,让她先暂时打理; 没有什么天大的事儿,不要吵到她面前。
  方瑾枝这是真的安心养胎起来。
  方瑾枝的胎象不稳,倒不是因为她怀了身子以后不小心伤了肚子里的小家伙,而是她年幼时受过凉,导致后来月事一直不太正常; 也影响到了生育。
  刘明恕给她开了安胎的方子,陆无砚仍旧不放心,还是从宫里请了擅生产的太医过来给方瑾枝安胎。
  方瑾枝这般静养了小半个月,眨眼就到了过年时; 胎象才慢慢稳下来。
  垂鞘院里。
  方瑾枝倚靠着一把靠近火盆的藤椅里,她合着眼睛小憩,点点火光映照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盈盈暖意。
  舔舔窝在方瑾枝的脚边,缩成一团睡觉。它还是喜欢窝在方瑾枝的怀里,可是自从方瑾枝有了身孕以后,陆无砚便不准它再趴在方瑾枝的身上,为此还狠狠敲了它的前腿让它长记性。
  陆无砚悄声走近,舔舔睁开眼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继续睡。
  陆无砚立在方瑾枝身侧,微微弯腰,将她身上滑下来的绒毯拉了拉。方瑾枝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微笑着看向陆无砚。
  “吵醒你了?”陆无砚抬眸看向她。
  “没有呢,一直没睡着呢。这会儿暖和,就合着眼睛养养神。”
  “是暖和。”陆无砚拖了另外一把藤椅拉到火盆前坐下。
  舔舔抬起头看了一会儿,“噌”地一声跳上了陆无砚的腿,又用小脑袋蹭了蹭陆无砚的腿,好似撒娇一样不肯下去。
  陆无砚看它一眼,倒是没把它拎起来扔开,随它了。
  陆无砚抬手,将手掌靠近火盆烤着火。方瑾枝这才看见陆无砚的掌心红红的,像是刚从凉水里拿出来一样。方瑾枝瞧着,就想伸手摸摸他的手,陆无砚避开了。
  “凉,别碰。”陆无砚在火盆前烤了一会儿,直到冰凉的手掌烤得暖和了,才拉起方瑾枝的手,将她娇小的手掌整个攥在掌心里。
  方瑾枝笑了笑,问:“怎么弄的呢?如果不是知道你嫌脏,还以为你下水捉鱼了呢。”
  陆无砚欠身,将方瑾枝身上盖着的绒毯拿起来扔到一旁的美人榻上,又把腿上的小奶猫一并丢了过去,才拉着方瑾枝走到窗边。
  他将窗户推开,“看。”
  夕阳西下,院子里有三个雪人,两大一小,紧紧挨着。暖暖的落日光辉落在雪人用蔬果摆出来的笑脸上,其乐融融。
  方瑾枝不禁被逗笑了。
  “你居然跑去堆雪人了!”方瑾枝挽起陆无砚的手,将头搭在他的肩上。
  陆无砚顺势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整个人小小的身子完完全全地拉进怀里,柔声说:“每年冬天你都要堆一个雪人,今年还没来得及,你肚子里就跑进来一个小家伙,不能再受寒了,我就替你堆了。”
  方瑾枝笑得一双眼睛弯成月牙,温柔地望着院子里的摆着大大笑脸的三个雪人。
  落日的余晖一点点淡去,天边的暖意也逐渐变成冷色,天色终于暗了下来。
  远处响起一阵阵鞭炮声,隐隐地还能听见小孩子的嬉笑声。
  方瑾枝之前筹备过年事情的时候,已经考虑到府中孩子们越来越多,才想着把今年的除夕办得热闹一点。竟是没有想到如今她自己肚子里居然也有了一个小家伙……
  “过年了……”
  “嗯。”陆无砚怕方瑾枝吹太久的风,又怕外面的鞭炮声吵到她,就把窗户关上了,拉着她往回走。
  两个人没重新回到炭火盆旁边的藤椅里,而是坐在了美人榻上。而原本窝在美人榻上的舔舔又被陆无砚给赶走了。
  方瑾枝抬起腿,将腿放在了美人榻上,又枕在陆无砚的腿上。她仰起头来,望着头顶的陆无砚,问:“除夕家宴,咱们真的不去吗?”
  “当然不去。”
  陆无砚弯下腰吻了吻方瑾枝的额头,笑着说:“今年除夕家宴缺席的理由,可是我这么多年里最有说服力的一个了。”
  方瑾枝陪着他笑起来,“那你可要好好谢谢小无砚了。”
  “嗯,勉强谢谢这不安生的小东西。”陆无砚蹙着眉看了一眼方瑾枝平平的腹部。
  他心里又觉得有些奇妙,今年的除夕夜竟是三个人了。这般想着,他就说了出来:“这小东西比我想得来得早,没想到今年的守岁,多了一个他。”
  “怎么一口一个小东西呢?”方瑾枝皱着眉,显然是不爱听了。
  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方瑾枝心里一动,忽然问:“无砚,如果不是小无砚,而是个女儿呢?”
  陆无砚望着方瑾枝好看的眉眼好一会儿,眉眼之间逐渐流露出暖意温柔的笑容来,道:“那你可要给我生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小姑娘,像个小仙女一样。”
  言罢,他又弯下腰吻了吻方瑾枝的眼睛。
  好像还不够,他又欠身,轻轻吻了吻方瑾枝的小肚子。似乎方瑾枝肚子里真的是一个乖巧到不像话的小公主一样。
  “忽然觉得女儿更好,像你一样漂亮乖巧,我一定把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给她,让她成为最耀眼的公主……”
  方瑾枝一点一点收了脸上的笑,使劲儿“哼”了一声。
  哼得陆无砚一脸错愕。
  他……又说错什么了?
  “咪呜……”地面上窝成一个白团子的舔舔忽然叫唤了一声,好像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陆无砚看了舔舔一眼。
  好像……从舔舔出现开始,方瑾枝生气的理由变得越来越莫名其妙。陆无砚甚至在猜测是不是方瑾枝肚子里的那个小家伙是个暴脾气,才使得方瑾枝的性子也跟着变化了起来。
  方瑾枝虽然最近总是因为莫名其妙的一件小事儿,或者是因为陆无砚十分随意的一句话就生气,可是她生气的方式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只是嘟着嘴,顾着两腮地看着你,偏偏不和你说理由。
  陆无砚就只好把自己刚刚说的话仔细琢磨了一遍。
  “哦……”陆无砚恍然大悟。
  他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说:“我会把咱们的女儿宠成第二耀眼的公主,我的瑾枝才是最耀眼最夺目的公主啊……”
  “这还差不多……”方瑾枝鼓起的两腮缩回去,垂着眼睛抿着唇笑起来。
  “都是快要当母亲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方瑾枝一脸坦然地晃了晃小脑袋。
  望着她带着笑意的容颜,陆无砚沉沉明眸里逐渐溢满温柔。这样真好,他恨不得她永远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米宝儿端着汤药进来,看着屋子里温馨的画面一时有些呆。无论是陆无砚还是方瑾枝都是如画中人般的容颜,陆无砚略懒散地坐在美人榻上,方瑾枝枕在他的腿上,两个人温柔浅笑地对视。美人榻下,舔舔缩在雪白的一个球,不远处是暖融融的炭火盆,两把尚未归位的藤椅斜斜摆在那里。
  好像一幅画一样。
  米宝儿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端着汤药轻轻走过去。
  看着米宝儿手里的那一碗褐色的汤药,前一刻还满面笑意的方瑾枝顿时垮了脸。
  自从得知她怀了身孕以后,她每日都要喝三次汤药来安胎。方瑾枝并不是任性嫌弃药苦就不吃的人,只是一连吃了这么久,如今闻着这个味道,她就下意识地蹙起了眉。
  陆无砚假势拍了一下方瑾枝的小肚子,假装生气地轻声训斥:“不安分的小东西,害得你娘亲要天天喝那么苦的汤药,吃进了苦头,看你出来了我怎么教训你!”
  方瑾枝忙推开陆无砚的手,护住自己的小肚子,又埋怨地瞪了陆无砚一眼。然后从陆无砚身上起来,接过米宝儿递过来的汤药,仰着头,大口大口喝着苦涩的汤药,几口就将一整碗的汤药全部都给喝光了。
  喝光了碗里的汤药,方瑾枝抹了抹嘴角,挺胸抬头,一脸骄傲地看向陆无砚,略带挑衅意味地说:“他的娘亲才不像他爹那样怕药苦咧!”
  “是是是,夫人所言甚是。”陆无砚含笑望着方瑾枝,一瞬也不肯挪开眼。


第158章 考虑
  听了方瑾枝和陆无砚的对话; 米宝儿低着头抿着嘴笑。
  方瑾枝瞪了她一眼,米宝儿就收了汤碗匆匆退下了,她可不想留下来碍手碍脚的。
  “无砚; 今天可是要守岁的,父亲也不回来吗?”喝了汤药; 方瑾枝又伏在陆无砚的膝上,问道。
  “父亲已经回来了,只是他今年要在宫中参加宫宴。温国公府离皇宫不近,来回奔波太过辛苦和匆忙,他夜才不能回来。明后日; 他才会从宫中回家。”陆无砚给方瑾枝解释。
  方瑾枝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点了头。
  陆申机也是不容易,军旅生活日日身陷危险之中不说,就连没有战事的时候,常年守着苦寒的边境也是十分枯燥的事情。
  身为晚辈; 方瑾枝没有说出来。其实她心里明白,比起回陆家,他们的父亲应该是更希望进宫去见长公主吧……
  方瑾枝又想起了封阳鸿,便说:“说起来,义兄也随父亲一道回来了吧?我应该是拜会一番的。”
  “不急; 等你腹中的胎儿过了三个月,胎象再稳一些。我陪着你一起去。”陆无砚明白方瑾枝的心思,劝着她。
  方瑾枝点了点头,忽又想起一件事来; 问道:“无砚,今儿个怎么是米宝儿送药过来?入茶去哪儿了?”
  煮汤药这事儿的确是米宝儿和盐宝儿亲自做的,有时候她们两个忙不开会让夭夭和灼灼来帮忙。可是因为之前方瑾枝悄悄吩咐过,若是陆无砚在的时候,尽量让入茶或入熏进屋里来伺候,所以之前都是入茶将煮好的汤药送过来。
  “入茶去接人了,一会儿就回来。”陆无砚道。
  “接人?”方瑾枝有些惊讶地看着陆无砚,“接谁呀?”
  不久,一顶软轿就被抬进了垂鞘院。入茶将轿帘掀开,平平和安安从轿子里走出来。
  入茶将平平和安安领上楼的时候,方瑾枝看着两个妹妹别说多惊喜了。
  “姐姐!”
  平平和安安立刻扑上来,拉住方瑾枝的手。
  方瑾枝一会儿看看两个妹妹,又一会儿回头看向身后的陆无砚,眼中流露出感激之情来。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陆无砚会将平平和安安接过来。方瑾枝已经很久没见两个妹妹了,心里的确是万分地惦记、想念。
  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方瑾枝是不打算再让平平和安安来温国公府的。若是她没有怀有身孕,她原本是打算参加完家宴之后匆匆赶去入楼和两个妹妹团聚。
  可是如今她怀了身孕,而且这一胎又十分不稳,平日里她小心地连垂鞘院的大门都不会迈出去半步,就更不能奔波赶去入楼见两个妹妹了。
  没想到陆无砚竟然把平平和安安接了过来!
  “听说姐姐怀了小宝宝!”平平一脸稀奇地望着方瑾枝十分平坦的小丨腹。
  安安更是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一下,有些纳闷地说:“什么都摸不出来呀……”
  “他还小呢!再过几个月才能瞧出来的。”方瑾枝笑着将两个妹妹拉到一旁坐下说话。
  方瑾枝一直很关心分开两个妹妹的事情。按照刘明恕的计划,还要再等两个月才会给平平安安试着分开。不过之前顾希胳膊上的伤口反复发作,几次要了他的小命,这让方瑾枝的心都揪了起来。
  原本要给平平和安安分开的日子也不得不推迟了一些。
  方瑾枝拉着两个妹妹坐下以后,就匆忙问了她们两个顾希如今的情况。
  “他在前几日又复发了一次,疼得全身痉挛……”平平低着头,想起顾希发作时痛苦的样子就觉得一阵心疼,眼圈也不由红了。
  安安偏过头来,给平平使了一个眼色。
  平平立刻收起眼中的黯淡,忙摆出一个笑脸来,说道:“可是顾希如今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少啦,也没有之前那么疼了,那条手臂也有了感觉,还可以拿得动东西了呢!”
  安安也在一旁接话:“刘先生可说了,顾希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好起来呢!刘先生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大过年的,方瑾枝如今又有了身孕,又是胎象始终不稳。平平和安安可不想让方瑾枝太过担心。
  方瑾枝哪里不明白两个妹妹的心思?
  可她毕竟不是那种什么挫折困苦都没经历过的深闺娇女,她分得清主次,也向来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她知道如今应该把府中胎儿摆在第一位,不能让其他杂事影响了她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
  而且她也明白,平平和安安的事情,要看刘明恕的本事,要看老天的安排,要看两个小姑娘自己的选择和她们两个的运气,她就算再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处。
  不过既然两个妹妹不想让她多操心,她便笑着说:“姐姐自然是相信刘先生的医术的,这不,姐姐这一胎如今胎象渐稳还要靠刘先生呢。姐姐更相信咱们的平平和安安是有大运气的,会和你们的名字一样平平安安!”
  望着方瑾枝眼中的笑意,平平和安安也笑起来。
  方瑾枝转了话题,又和两个妹妹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对了……”平平和安安对视一眼,将藏在袖中的信取出来递给方瑾枝,“这是静思师太拖我们交给你的信……”
  平平和安安小心翼翼地看着方瑾枝的脸色。
  不用多想,方瑾枝就知道静思师太这封信里写的事情会是关于静忆师太的。
  当初以为静忆师太和静思师太是没有血缘的陌生人时,方瑾枝甚至可以把她们当成亲人一样对待。会亲手做一些小东西送给她们,年节的时候,也想着和她们团聚。可是当真相大白,得知她们两个真的是她的亲人之后,方瑾枝与她们的关系反倒是生疏如陌生人。
  倒是平平和安安两个小姑娘,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和方瑾枝之间的姐妹情从来没有因为血缘关系受到过影响。
  方瑾枝将静思师太拖平平和安安递过来的信拆开,十分平静地一目十行将信扫过,然后将信件重新折好,随意放在一旁。
  由始至终,她的脸色都十分平静,眼中更是毫无一丝一毫的波澜。
  见她这样,平平和安安也不再多说这件事情,又拉着方瑾枝说起别的话来。姐妹之间,自然是有许多趣事要分享,屋里起其乐融融,好不温馨。
  方瑾枝拉着两个妹妹说话的时候,陆无砚并没有陪着,而是去了书房见早就候在那里的宋辞。
  “荆国的人已经出发了?”陆无砚问。
  “是,得到消息前日刚从荆国出发。”宋辞恭敬地禀告。
  陆无砚沉思了一会儿,才说:“虽说是二月初二进宫,可我觉得他们会早到。让出楼的人盯紧一点,需掌握他们这一行人中每一个人的行动。”
  “是!”
  虽然陆无砚和方瑾枝没有参加今年温国公府除夕夜的家宴,可是丝毫没有影响到府中的热闹。陆无砚这一辈本来就有十二位少爷,如今全部成了家,再下一辈的小少爷小姑娘们已经十多个了,大大小小绕了一屋子,好不热闹。
  文温国公和老太太仍旧如去年一样只是过来一趟,看了一眼子孙,就回去了。
  他们年岁已经大了,走不了多久就觉得累得慌。如今歇息得也,刚从阖远堂回来,就要收拾收拾准备歇下了。
  “无砚今年没去阖远堂吧?连面都没露?”老温国公问。
  老太太笑着说:“无砚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瑾枝那孩子如今又有了身孕,他就拿了当借口给推脱了。”
  老温国公就没再说话。
  外面仍旧热闹,屋子里的灯却熄了,老太太习惯性地给身边的老温国公府拉了拉被子,问:“怎么还不睡呢?”
  老温国公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怎么记得护国公的爵位是没有传给家中嫡长子的,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老太太困得很,迷迷糊糊地说:“护国公家中的长子不学无术整日花天酒地,更是不孝顺,护国公看不顺眼才上表于先帝,将爵位传给了二子……”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就沉沉睡去了。
  老温国公听着外面的热闹声,却怎么都睡不着。他的身体,他自己心里头清楚。如今老态龙钟,反应迟钝,恐怕没有几年可活了。
  他不得不为这整个陆家老老小小好好考虑考虑……
  ……
  温国公府的家宴虽然热闹,却是因为小孩子多,热闹出来的。这场家宴是人不齐的。府中的二老爷、三老爷,并几位官职够的爷都进了宫参加国宴。
  今年的国宴比起往年的排场要更大一些。
  这些年,楚怀川身体一直不好的缘故,这国宴也是能怎么简单就怎么简单。可如今楚怀川的身体日益好了起来,这是举国的大喜事。
  更何况楚怀川的第一位小皇子刚刚降生,那更是喜事中的喜事。
  是以,今年的国宴比起往年要更热闹,更喜庆。
  文武百官齐聚御花园,歌舞升平、言笑晏晏。
  楚怀川的心情也大好,坐在上首的龙椅中也是难得饮了两杯酒。长公主和陆申机坐在他的左手边,几位亲王坐在他的右手边,其余众人皆按照官职和身份入座。
  “陛下还是应该少饮酒才好。”长公主微微侧首,看向楚怀川。
  紧接着就又几位官员接连劝楚怀川为龙体考虑,不可多饮。
  楚怀川看了看手中的象牙酒樽,缓缓放下,笑着说:“皇姐说的是,是朕一时忘形了。”
  他又笑着对群臣说:“今日是除夕,朕不宜多饮酒,可众爱卿不必拘束,尽情畅饮!”
  长公主不由多看了楚怀川一眼。
  陆佳蒲还在月子里,自然是没有过来,就连小皇子也没有露面。楚怀川忽想起雅和来,就让嬷嬷把雅和小公主抱了过来。
  “父皇!”雅和伸着小胳膊要楚怀川抱。
  楚怀川难得将她抱在膝上,小公主见到楚怀川的次数不多,难得被他抱在怀里,她开心的不得了。
  雅和搂着楚怀川的脖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新奇地望着自己的父皇,小孩子心思单纯,往往能看清大人的心情。她看出来自己的父皇心情很好,就大着胆子在楚怀川的脸上亲了一口。
  楚怀川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雅和喜欢父皇!”楚雅和笑嘻嘻地说。
  楚怀川也难得对这个女儿露出几分疼爱的笑容来,他抬眸看向远处一人,眼中神色不由滞了几分。


第159章 纸条
  “雅和; 你还想要枝头的红梅吗?”楚怀川低下头,柔声问膝上乖巧的女儿。
  楚雅和年纪虽小,却总是喜欢高处的东西; 无论是枝头的柳枝,还是枝头的红梅。她之前还因为嬷嬷不肯给她摘一支红梅哭鼻子呢。
  那嬷嬷倒不是不守规矩; 胆敢不听小公主的吩咐,只是那株红梅是宫中梅妃所栽,她不敢擅自去摘罢了。
  不过后来楚怀川得知她喜欢,便让人将梅妃栽种的那一片红梅都送了她,让她随意挑选。梅妃更是不难得罪如今宫中唯一的小公主; 恨不得楚雅和多挑几株红梅。
  “梅!梅!雅和要最高的那枝!”听楚怀川提到梅枝,楚雅和立刻睁大了眼睛,满眼欣喜地望着楚怀川。
  “好,父皇带你去摘。”楚怀川抱着雅和小公主起身。
  他又对群臣说了一声“诸位爱卿请随意,不要拘谨”; 就抱着楚雅和走向不远处的一小片梅林。
  群臣无不夸赞陛下圣心,小公主天真可爱。大臣们而后又继续一边看着歌舞,一边畅饮作乐。当然,总有那么几个人是要注视着楚怀川一举一动的。
  那处梅林并不大,梅树的品种虽然名贵; 却十分稀疏,在御花园的宴席中所坐的人能看清那处的情景。也正是因为这处梅林不够隐匿人形的缘故,那些大臣才对楚怀川前去并没有太多的生疑。
  楚怀川也没想彻底避开耳目,反正他也避不开。左右他的一举一动都会传到群臣耳中; 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他在梅林丛中挑来选去,摘了一支红梅递给怀中的雅和,问:“好看吗?”
  “好看!”楚雅和开心地拍着一双小小的手,忙把这枝楚怀川亲手摘的红梅接过来。这可是她父皇亲手给她折的呢!
  因为是父皇亲手给她摘的红梅,折枝红梅就显得尤为重要。好像枝上的梅花比别的更红一眼。雅和小公主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十分欢喜地望着手里的红梅。
  秦锦峰从宴席里起身,他提起一个金丝楠木的鸟笼,在群臣的视线里走近梅林。宴席之上的臣子们看见了秦锦峰的动作,不过谁都没注意。楚怀川喜欢一些稀奇的玩意儿,这在朝中并不是什么秘密。不少臣子会挖空心思寻一个好玩的东西送给皇帝,为人臣子之心,众皆懂矣。
  秦锦峰立在楚怀川身后,恭敬地说:“陛下,您让微臣寻的鹦鹉找到了。”
  楚怀川看了一眼秦锦峰手中提着的金丝楠木鸟笼,那里面装着一只色彩艳丽的鹦鹉,鹦鹉歪着头,对楚怀川尖着嗓子,连声说:“陛下万岁!万岁!万岁!”
  楚怀川还没等说话,他怀里的楚雅和拍着手,“咯咯”笑个不停。
  楚怀川垂眸看一眼怀中开心的小公主,眼中带着几分笑意。
  “这绿颊锥尾鹦鹉竟是真让你寻到了,爱卿有心了!”楚怀川连连点头,笑着让跟在他身后的小太监将鹦鹉收下。
  “能为陛下效劳是微臣荣幸。”秦锦峰微微弯腰。
  楚怀川看了看枝头的红梅,对秦锦峰说:“来来来,爱卿帮朕拽一下那枝梅,雅和想要高处的。”
  “臣领旨。”秦锦峰拉动梅枝,那一片的梅枝都垂下来,楚怀川就抱着楚雅和,让她挑一串她最喜欢的。
  楚雅和睁大了眼睛看了又看,才选了一枝红梅开得最艳的。
  “父皇!这一枝开得好!最好!最好!”楚雅和眨巴着眼睛,十分认真地说。她认真的样子十分可爱,就好像若是楚怀川不相信她,她就要哭出来一样。
  “是,雅和说哪一支开得好哪一支就开得好。”楚怀川将楚雅和挑中的那条梅枝折下,递给正欢喜的雅和小公主。
  他又将楚雅和抱给跟在后面的嬷嬷。
  离开了父皇的怀抱,小公主明显有些不舍得,可是她很懂事,不敢缠着父皇,只能趴在嬷嬷的肩上,睁大了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楚怀川,任由嬷嬷抱着她走远。
  楚怀川对楚雅和宠溺地笑了一下,就转过头来,询问秦锦峰关于这只鹦鹉的事情。秦锦峰就把如何寻找这只鹦鹉以及饲养这只鹦鹉时应该注意的事情细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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