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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控_绿药-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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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无砚叹了口气。可是方瑾枝走向自己的时候,他又将心底那点烦扰抛出去,牵起方瑾枝的手,带着她回家。
  马车上,方瑾枝一直坐在靠近车窗的位置,将窗边的小垂帘掀开一角,瞧着外面初秋的景色发呆。
  陆无砚合着双眼,又何尝不是心事重重?陆无砚甚至在想,要不然干脆给方瑾枝找一双假的父母算了,免得她整日魂不守舍。
  “无砚。”
  方瑾枝靠了过去,她拉了拉陆无砚的手。
  “嗯?”
  “无砚,你早就知道我不是方家亲生的女儿对不对?”她晃了晃自己手腕上小小的金铃铛,“你也早就知道我哥哥还活着。”
  陆无砚的目光不由落在方瑾枝手腕上的小铃铛上,他终于不耐烦地将方瑾枝的手扯过来,动作粗鲁地将她手上的小铃铛解下来。
  他甚至想将这个小东西从车窗扔出去,他刚一抬手又停下了动作。因为担心方瑾枝会生气。
  “还我!”方瑾枝去拉他的手。
  “方瑾枝!你都知道他不是你亲哥了,还把他送你的东西贴身戴着!都戴了十几年还不够吗!”
  “那又怎么了!”方瑾枝睁大了眼睛瞪着他。
  陆无砚忍了又忍,忽又对马车外的入茶喊:“入茶!把你发簪拿来!爷要贴身带个十年!”
  坐在马车外的入茶抓着马鞭的手一颤,急忙说:“我、我没有发簪……”
  她一边说着,一边心疼地拔了头发上的发簪,直接扔到了地上。看着玉簪碎成两段,她心里更疼了。早知道今天别戴着了……
  “你无理取闹!”方瑾枝抬脚就想要踹陆无砚,可是看着陆无砚身上干净如雪的白衣衫,她忽然脱了鞋子,然后再去踹他。
  一脚不够,又踹了一脚。
  陆无砚抓起她脱下的鞋子,直接从车窗扔了出去。
  “陆无砚!你……”
  陆无砚别开眼,不去看她气嘟嘟的样子。
  马车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外面的入茶小心翼翼地说:“到了。”
  “入茶,回去给我拿一双新鞋子来。”
  “不许去!”
  入茶杵在马车前,左右为难。
  “陆无砚!你仗势欺人!”方瑾枝气得胸口起伏,她抓住陆无砚的手,一下子就咬了上去。
  使劲儿咬。
  直到嘴里带了点血腥味儿,方瑾枝才松开嘴。看着陆无砚右手虎口处的牙印,方瑾枝心里的气还没消呢,先是开始心疼了。
  陆无砚将手里的小铃铛塞给她,起身下了马车。
  “下来!”陆无砚立在马车边。
  方瑾枝气呼呼地看着他,没吭声,也没动。
  “下来……”陆无砚又说了一遍,这次的语气软了许多。
  方瑾枝坚持了半天,忽得脱下另外一只鞋子扔到了陆无砚的身上。
  陆无砚往前走了一步,问:“背还是抱?”
  “抱!”
  陆无砚就又往前走了一步,张开双臂。等方瑾枝从马车里钻出来,才把她打横抱起,抱着她往垂鞘院走。
  方瑾枝搂着陆无砚的脖子,生气地瞪了他一路。
  陆无砚假装没看见。
  直到走进垂鞘院,陆无砚才将方瑾枝放下来。已经入秋了,垂鞘院里又铺上了绵软的兔绒毯。
  “无砚……”
  “嗯?”
  “你故意的……”方瑾枝低着头,颊上染了几分落寞,“你果然早就知道……”
  陆无砚故意的,故意岔开了话题。
  陆无砚沉默了许久,才长叹了一声,他将方瑾枝拥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肩窝,有些疲惫地说:“瑾枝,我不想说。”
  过了一会儿,方瑾枝才“哦”了一声。
  方瑾枝重新笑起来,好像并没有和陆无砚吵架一样。她将陆无砚微微推开一些,笑着说:“我在刘先生那儿寻了除疤的药,这就送去给五舅母。”
  她怕陆无砚多想,又小声解释了一句:“举手之劳……”
  实在不是方瑾枝心虚,而是陆无砚分明不喜欢她和别的男人靠得太近。她直到今日才明白陆无砚为何在她小的时候就看她手腕上的小铃铛不顺眼,原来仅仅是因为这个小铃铛是别的男人送给她的东西。
  而且今日她和刘明恕说几句话的功夫,方瑾枝也在陆无砚的眼里看见了那么一丝不高兴。
  “哎!”陆无砚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自己虎口处的一排牙印上,“啧,都流血了也没人担心会不会落疤。”
  “你这个……用不着涂药……”
  方瑾枝无奈地看他一眼,然后捧起他的手,在那一排压印上轻轻亲了一下。
  “好啦,一会儿就不疼啦!”方瑾枝又鼓着两腮,给他吹了吹。
  陆无砚眉间眼底的郁色一扫而尽。
  方瑾枝这才松开他的手,令入茶找了新鞋子往五奶奶房里去。可是她刚走到半路,就遇见五奶奶身边的丫鬟正往垂鞘院过来,来寻她。
  陆无矶留了一封信,离家出走了。


第121章 雨中
  温国公府几乎派出了所有家丁去寻找陆无矶; 可是寻了三日仍旧没有任何消息,府里的人这才开始真的着急起来,最后不得不动用了官兵的力量去寻人。可即使是这般兴师动众; 直到月余后也没将人找回来。
  老太太叹了口气,“无矶这孩子从小锦衣玉食娇惯着养大; 又是府里最小的嫡子,向来是高傲惯了,如今一朝遇挫,他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啊!”
  “老祖宗呦,您就别犯愁了; 您前些日子不还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嘛!您宽宽心,兴许咱十一少爷在外面玩够了,自个儿就回来了!”她身边的李妈妈宽慰。
  老太太没吭声,眉头仍旧皱着呢。
  李妈妈心想老太太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可不能太过忧虑; 她忙将话题岔开了:“这马上就要重阳佳节了,今年可是头一遭由大房那边张罗。也不知道三少奶奶能不能处理好,毕竟这么大一家子人,而她又年纪小,还是头一回赶上这么大的事儿。”
  李妈妈这话的确将老太太的注意力从陆无矶身上引到了方瑾枝身上; 她略一琢磨,就让李妈妈把方瑾枝喊了过来,细细与她说了一些重阳日的事情。
  老太太拉着方瑾枝说了一下午的话,不仅提点着她张罗重阳家宴时要注意的事儿; 还说了一些平日里管家的事儿。
  待到方瑾枝从老太太屋里出来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而且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方瑾枝立在屋外竟是不见入茶的身影,不由有些意外。
  李妈妈忙说:“三少奶奶,奴婢送您回去罢!您等着,得回屋拿个伞!”
  “入茶兴许是回去取什么东西了,我再等等她。”方瑾枝冲刘妈妈点了一下头。
  “可是……”李妈妈目光一扫,“诶,入茶过来了!三少爷怎么一并过来了?”
  果然就见陆无砚和入茶自远处一并往这边走,陆无砚走在前面,怀里捧着一件红色的短绒斗篷,入茶跟在他身后,为他撑着伞。
  陆无砚见方瑾枝已经立在檐下了,便加快了脚步。
  “等很久了?”陆无砚将怀里的红色斗篷打开披在方瑾枝的身上,“冷了,穿好。”
  “没多久,刚出来呢。”方瑾枝低着头,去系胸口的系带。
  陆无砚拍开她的手,亲自给她系好。
  他将入茶递过来的伞撑开,举在两个人头顶,牵着方瑾枝走进细雨里。他将伞微微倾斜,罩在方瑾枝的头上,细雨绵绵,落在他的肩头。
  李妈妈的目光落在陆无砚被雨水打湿的肩头上,她目光下移,又看向陆无砚白色靴子上的几许淤泥。
  她不由“啧”了一声。
  陆无砚雨雪天向来不出门,就算是雨雪之后,他也不爱出门,以为嫌恶湿泥沾鞋。若不是长公主当年发了脾气,指不定他现在还有出行坐轮椅的怪癖。
  没想到如今能冒雨来接人。
  直到陆无砚和方瑾枝走远了,李妈妈才收回视线,她一回头,就瞅见檐下几个小丫鬟也是一脸惊奇和艳羡。
  “都傻愣了做什么呢,都忙自己的差事去!”
  李妈妈将那几个丫鬟训斥了一顿,才挑着帘子进屋。她一进屋,就望见老太太站在窗边,往外瞧着。
  “湿气大,还是把窗户关上吧。”李妈妈一边走说一边走到窗口,她顺着老太太的目光望了一眼。
  原来从这个地方能看见院外的小径,还能看见陆无砚和方瑾枝的身影。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停下了脚步,像是起了什么争执。陆无砚忽然将手里的伞递给方瑾枝,然后在她面前蹲下,将方瑾枝背了起来。
  老太太笑了一声,“把窗户关上吧。”
  她转身回了卧榻,想了想,又说:“等明儿,去库房把我当年出嫁的那两套首饰给瑾枝那孩子送去罢!”
  方瑾枝趴在陆无砚的背上,用手指头尖儿戳了戳陆无砚的湿漉漉的右肩,小声嘟囔:“你不会打伞呀,雨都淋湿你肩膀了!”
  “雨小。”
  “那也不能淋着呀!”
  陆无砚沉默了片刻,才说:“下来吧,一会儿后背要淋湿了。”
  “我不!”方瑾枝搂着陆无砚的脖子,“你都湿了,我要跟你一起湿。”
  陆无砚便也随着她了,反正这雨也不大。
  方瑾枝沉默了好一会儿,又有些不安地说:“让别人瞧见了会不会不好呀?不合规矩不成体统……”
  陆无砚“嗯”了一声。
  方瑾枝将脸藏在陆无砚的肩窝,又将雨伞往下拉了拉,“这样就没人能看见是我了……”
  陆无砚轻笑了一声,“除了你,我有可能背别人?”
  “这倒也是。”方瑾枝又抬起头来。
  “隐心,该回家了。”入烹小跑着追上陆隐心,将他抱了起来。
  陆隐心蹬了一下小短腿,又挥舞着一双小短胳膊,想要从入烹的怀里跳出去。
  “娘亲,我要玩!玩!”
  “乖,这雨一会儿就大了,会着凉的。隐心要听话。”入烹接过身后小丫鬟递过来的小短袄批在陆隐心的身上。
  她再抬头,就看见陆无砚背着方瑾枝正往这边走。入烹怔了怔,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等到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微笑着道一声“三哥、三嫂”。
  陆无砚微微点了一下头,目光便移开了。
  方瑾枝探出手来,摸了摸陆隐心的头,笑着说:“有空带隐心去我那里玩呀。”
  “好。”入烹笑着答应下来。
  陆无砚脚步脚步不过微微一顿,只是两句话的功夫,他又继续背着方瑾枝往前走。
  入烹立在原地,目送着陆无砚走远。
  “娘亲!娘亲!我饿了!”陆隐心揉了揉眼睛,埋首在入烹的怀里。
  “好,咱们回家了。”入烹目光宠溺地望着怀里的陆隐心。
  “无砚,生小孩会不会好痛呀?”方瑾枝歪着头,望着陆无砚的侧脸。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你就得什么都知道才对!”
  “我又没生过……”
  方瑾枝想了想,似对陆无砚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听说可疼了,还有好多女人都是难产去的。唔,大嫂就是难产没的,还有王家的四太太,多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呀,也难产去了,去的时候还没到十六呢……”
  方瑾枝皱着眉,有些担忧地问:“无砚呀,我可以不生吗?”
  “可以。”
  “真的?”
  “嗯。”
  已经到了垂鞘院,陆无砚将方瑾枝放下来,把她身上的红斗篷脱了下来,红色的小斗篷背后果真已经湿了,虽然这外面的雨不大,可毕竟淋了一路。
  陆无砚急忙摸了摸方瑾枝的脊背。幸好那层斗篷够厚,只有外面的斗篷湿了,方瑾枝里面的衣服一点都没淋湿。
  陆无砚这才放下心来,他将自己身上有些潮湿的衣服脱下来,又坐下来,将湿了的靴子脱了,有些嫌恶地看了一眼靴子上的泥渍,然后扔到一旁。
  他抬头,这才发现方瑾枝一直立在一旁发呆。
  他顺手捏了一下方瑾枝的手,问:“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你说我可以不用生小孩的,那你准备让谁给你生呢?”方瑾枝睁大了眼睛望着陆无砚,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还染上了几分生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陆无砚起身,“我去沐浴了。”
  “等一等嘛,你把话说清楚才许走!”方瑾枝冲到他面前,双臂大开,拦住他。
  陆无砚长臂一揽,就搂住方瑾枝纤细的腰身,将她拉到怀里,道:“那跟我一起去。”
  “陆无砚你又想被咬了是不是!”方瑾枝跺了一下脚,“好嘛,怪不得你最近每天都要出去,连个人影都瞅不见……指不定和谁私会去了呢!你说嘛,是不是已经有人给你生过小孩儿了?谁?几个?男孩还是女孩?”
  说话间,已经到了净室。
  “你倒是说话呀!”方瑾枝又跑到陆无砚面前,仰着头瞪他。
  陆无砚笑着说:“是啊,是啊,我在外面有十二个儿子,十六个女儿了。”
  方瑾枝抬脚,在陆无砚的脚背上踩了一脚。复又仰着头瞪他,恨不得瞪死他。
  明明知道陆无砚说的不是真话,是故意气她逗她玩的,方瑾枝心理还是有点不高兴。
  她有心病。
  陆无砚忍了笑,他轻轻一拎,就把方瑾枝拎了起来,把她放在高脚桌上坐着。
  “把我放在这上面干嘛?抱我下去啦!”方瑾枝挪了挪身子。
  “看你总是仰着头瞪我怪累的,你坐在这儿可以和我平视。”陆无砚双手放在方瑾枝身侧的高脚桌桌面上,慢慢靠近她。
  方瑾枝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吐出来一句:“陆无砚!你在说我矮!”


第122章 孩子
  陆无砚没有说话; 只是若有所思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方瑾枝的身子两遍。那意思不言而喻——矮不矮,并不需要说出来。
  因为那是事实。
  其实方瑾枝的身量虽然算娇小,可是放在姑娘堆里绝对称不上小矮子; 至少和陆家的这些姑娘们相比,她还算高挑的。
  矮不矮要看和谁相比; 和陆家的姑娘站在一起的时候她不算矮,可是她若站在陆无砚身边,也未及肩。所以就算她踮着脚,若陆无砚不弯腰,她也只能亲在陆无砚的下巴尖上。
  方瑾枝弯了弯腰; 将一双小脚丫子上的绣花鞋脱了,才轻飘飘地踹了陆无砚两脚。
  “你还没跟我说清楚呢!”方瑾枝是真的急了。
  在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陆无砚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再加之陆无砚的身份,他的子嗣格外重要。若不是他洁癖太重,永远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 指不定这些年府里的长辈会塞给他多少个小妾、通房。
  如今他们成亲了,可是方瑾枝尚未及笄,更是连圆房都没有。陆无砚等了方瑾枝这么多年,方瑾枝甚至觉得自己欠了他一个孩子。
  可是方瑾枝对于生孩子这件事儿有点恐惧,别说是平民百姓; 就算是她身边的富家夫人也不少因为难产去世的,还有那些妇人生产时哭天喊地的叫声,实在是让人惊惧。
  陆无砚弯下腰,将方瑾枝脚上的锦袜脱了下来。他将她光着的小脚丫捧在手心里; 道:“有点凉,是不是冷着了?”
  方瑾枝垂着眼,显然是真的不高兴了。
  “怎么还真生气了?逗你的啊。”陆无砚顺手在她脚心挠了一下。
  方瑾枝不由笑出来,她抽回自己的脚,使劲儿往后别着,双手抵在陆无砚的胸前,一本正经地说:“可是你还没跟我解释清楚呀!”
  “解释什么?生孩子?”陆无砚想了想,“你不想生就不生,反正照顾你一个已经够麻烦了,实在不想再多照顾一个孩子……”
  方瑾枝往后挪了挪屁股,盘腿坐在高脚桌上,十分认真地说:“我是你的夫人,不是你孩子!”
  她垂眸想了片刻,又有些疑惑地问:“我很像小孩子吗?”
  “偶尔。”
  “不懂!”方瑾枝摇摇头。
  “在我面前的时候偶尔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别人面前的时候并不像。”陆无砚转身往池子走,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方瑾枝低着头,认真反思了好一会儿。直到水池里的水声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撑着桌面,从高脚桌上跳下去,蹲在池子边。
  “无砚……”
  陆无砚在氤氲的水汽里睁开眼睛,他扣住方瑾枝的手腕,十分轻易地就将方瑾枝拉了下来,激起的水花溅了两个人一脸。
  陆无砚将她抱在膝上,拿了一旁架子上干净的锦帕擦去方瑾枝脸上的水渍,才说:“我是认真的,你若不喜欢小孩子就不要生。没人敢逼你生孩子。”
  “这怎么可能吗?”
  “没什么不可能的,”陆无砚一边去解方瑾枝的衣服,一边解释,“不要把生孩子当成一种责任、一种负担。你若喜欢,我们就要;你若不喜欢,那我们就两个人过一辈子也挺好。”
  方瑾枝眨了眨眼睛,“可是……”
  “瑾枝,我是谁?”陆无砚直接打断方瑾枝的犹豫。
  方瑾枝被他问住了。
  “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管别人的议论和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谁要是非议你,让你不爽快了,告诉三哥,三哥给你摆平就是了。”
  “那……”方瑾枝转过身望着陆无砚,“那你喜不喜欢小孩子呢?”
  陆无砚蹙着眉想了很久,才说:“天上人间,我喜欢的好像只有一个你。”
  方瑾枝趴在陆无砚的怀里笑个不停。
  “瑾枝,再过三个月你就要及笄了。”陆无砚宽大的手掌抚过方瑾枝光洁的脊背上,带着无限的柔情蜜意。
  方瑾枝的笑声一歇,偎在陆无砚的怀里有些羞怯地点了点头。
  陆无砚垂眸,望着波光粼粼的水下映照出方瑾枝软玉白雪般的身子偎在自己的怀里。他无声叹了口气,他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定力了。可他又不得不质疑自己这定力也太好了些,会不会真出了什么毛病……
  陆无砚给了方瑾枝一枚定心丸,这使得方瑾枝心情大好,晚膳的时候不由多吃了许多。瞧得陆无砚直蹙眉,担心她撑着,只能吩咐入熏去煮消食汤。
  方瑾枝晚膳的时候吃得多了些,果然到了夜里不肯好好睡觉,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不管你了,我先睡了。”陆无砚将手里的书卷放在床头的小矮桌上。
  不得不说,自从上一次方瑾枝强制性地让陆无砚戒了服药,他最近倒也能够安眠。
  可今天他躺在床上许久却始终不得入眠,他不得不恍然,原来之前是抱着方瑾枝,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气才得以安眠。
  他面朝外侧躺着,凝望着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方瑾枝。好似只是这般望着她,眼里就忍不住带了一层暖暖的柔意。
  方瑾枝走累了,才打着哈欠往床榻去。
  “终于能睡了。”陆无砚熄了灯,将方瑾枝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那困倦之意一下子就席卷而来。
  陆无砚睡得正香,怀中忽得一空,只觉得方瑾枝仿佛是一下子跳了起来。
  “怎么了?”陆无砚睁开眼,就看见方瑾枝坐在一旁,失魂落魄地用被子包着自己。
  “做噩梦了?”陆无砚探手去拉她。
  没拉动。
  方瑾枝吞吞吐吐地说:“无砚,你能不能……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
  “理由?”陆无砚不由也跟着坐了起来,十分诧异地望着她。
  方瑾枝紧紧抿着唇,没吭声。
  “难不成是消食汤喝多了,尿床了?”陆无砚作势要去掀方瑾枝的被子。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方瑾枝忙压着被子没让陆无砚掀开,“不对!更何况我三岁的时候也已经不尿床了!”
  被子虽然没掀开,可是陆无砚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他对鲜血的味道总是过分敏感。
  他拽着盖在方瑾枝身上被子的手一顿,抬眼看了方瑾枝一眼,才发现她的脸色得不大正常。
  他微微欠身,在方瑾枝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说:“别乱动,在这里等我。”
  陆无砚说完就下床离开,没过多久,他再回来的时候,双手端着一个小铜盆,盆里是水汽腾腾的热水。
  他将铜盆放在地上,又转身出了屋,这次回来的时候,他将怀里捧着干净衣物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乳白色的寝衣上是贴身的衣物,再上面是一条绣着牡丹的浅粉色月事带。
  一件件东西落入方瑾枝眼中,她双颊上的红晕不由又多了几分,她小声嘟囔着:“我不管,我要一打贴身侍女伺候着……”
  陆无砚没答话,反而说:“别磨蹭,难不成是想让我帮你洗?”
  “才不要……”方瑾枝这才掀开被子下床。
  明明前两个月都无事,没想到这个月日子竟是提前了……
  虽然他们两个每日连洗澡都是一起洗,可是方瑾枝还是觉得尴尬,她端起铜盆绕到屏风后面去,又将陆无砚为她拿过来的衣物也一并拿过去。
  清洗的时候,方瑾枝望着屏风上映出陆无砚换被褥的身影,她尽量让水声微小。
  在系月事带的时候,方瑾枝一想到这东西是陆无砚从衣橱里给她翻出来,她心里就有些不自然。
  她将衣服换好,走回床榻时,陆无砚已经将被褥换了一套新的,正弯着腰整理被子。
  他身上的寝衣很薄,贴在身上,镂刻出他挺拔的身躯。
  方瑾枝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撒娇着说:“无砚,我五岁的时候你就说要多挑两个侍女过来,我这马上都要十五了,你怎么还没挑好……”
  陆无砚坐下,顺势将方瑾枝抱在膝上,笑着说:“怎么,我照顾你不好?”
  “好呀,可是我怕你累着呀。免得你要说……”方瑾枝坐直了身子,学着陆无砚的语气,道:“反正照顾你一个已经够麻烦了,实在不想再多照顾一个孩子……”
  “你啊……”
  陆无砚想了想,如今方瑾枝以前身边的下人都被她撵了,不说在垂鞘院的时候,就说方瑾枝在府里行走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人的确是太少了。就如今日忽然下雨,入茶回来给她取雨具,那边都没能留一个候着她。
  “知道了,明天就给你好好挑几个。”
  许是睡得太晚,方瑾枝和陆无砚两个人第二天都醒得比以往要迟一些。
  入茶在外面连连扣门,带着点焦急和不安。若不是真的有十分急迫的事情,入茶是从来都不会将睡着的陆无砚吵醒。


第123章 醒来
  “何事?”陆无砚垂眸; 看见怀里的方瑾枝也揉着眼睛被吵醒了,他的声音里就不由带着一丝不耐烦。
  入茶自然听出了陆无砚语气里的那一丝不悦,她也是没有办法; 只好硬着头皮禀告:“方家大少爷寻到了。”
  “哥哥?”方瑾枝一下子清醒过来,“哥哥怎么了?”
  即使是将人寻到了; 入茶也不至于急成这样,一定是方宗恪出了什么事情。方瑾枝不由担心起来。
  “是入酒寻到方家大少爷的,寻到人的时候人受了重伤,已经昏迷不醒了……”
  方瑾枝匆匆起床,连早膳也不肯吃; 就拉着陆无砚往入楼去。陆无砚无奈,只好让入熏准备了一屉水晶小笼包放在了马车上,在路上的时候逼着方瑾枝吃下。
  “不知道是谁总是训人不吃早膳对身体不好。”陆无砚将晶莹剔透的水晶小笼包递到了方瑾枝的唇边。
  方瑾枝这才一口一口咬着吃了。
  一到了入楼,方瑾枝跟着侍女的指引,急匆匆去安置着方宗恪的房间而去。
  方宗恪静静躺在床上; 还没有醒过来,他脸色煞白,还沾着点血迹。
  平平和安安正十分担忧地守在床边,她们两个看见方瑾枝过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刘明恕正站在一旁; 在侍女举起的盆里清洗满是鲜血的手。
  方瑾枝急忙问:“刘先生,我哥哥怎么样了?”
  “死不了。”
  方瑾枝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坐在床边,仔细去瞧方宗恪的情形; 才发现他的心口似乎被利器剜了一刀,此时已经包扎过了,那鲜血仍旧从白色的纱布透了出来。
  方瑾枝摸了一下方宗恪放在一侧的手,冰凉冰凉的。
  陆无砚走过去,直接将她的手拍开了。
  方瑾枝愣了一下,目光不由自主对上陆无砚那一双不太高兴的眼。方瑾枝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方宗恪不是自己的亲哥哥……
  她有些无奈地瞪了陆无砚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再去拉方宗恪的手,而是微微弯着腰,一声声轻唤:“哥哥?哥哥?”
  方宗恪毫无反应。
  陆无砚这才问立在屋子一角的入酒:“在哪里寻到他的?”
  “路边,就那么像个死人一样躺在路边,要不是我一时兴起踢了他一脚,还不能发现是他咧。”入酒大大咧咧地说。
  方瑾枝猛地抬头,不高兴地看着入酒,那双眼睛里的埋怨就快要溢了出来。
  入酒眼珠子转了一圈儿,匆匆别开了眼。
  方瑾枝又问刘明恕:“刘先生,我哥哥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你哥命硬,这点伤死不了。让他缓一缓,要不了三五日就能醒过来。”
  方瑾枝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平平和安安也跟着放下心来。
  方宗恪需要静养,众人也不再留在屋子里吵他。方瑾枝将平平和安安拉到一旁,细细问了问她们两个这段日子过得如何。
  自从上一次刘明恕让方瑾枝将平平和安安带过来,方瑾枝就让平平和安安暂时住在了入楼,也算是方便刘明恕随时查看她们两个的情况。
  许是因为平平和安安之前在温国公府经过那一次大难,又在海岛上无忧无虑生活一段时间的缘故,她们两个的性子已经开朗了很多,说话的时候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只敢小声嗡语。
  而如今将她们放在入楼,入楼女儿都是一些经历过苦难的姑娘,又是个个完全忠诚,绝对不会用异样的目光来看待平平和安安,这使得平平和安安这段时间在入楼里住得还算不错。
  关心了两个妹妹几句,方瑾枝就让她们两个径自去玩了。她则是和陆无砚一起去寻了刘明恕,询问两个妹妹将来分开的事情。
  刘明恕坐在后院的台阶上,手里握着那支红豆白玉簪,微微出神。
  “刘先生?”方瑾枝和陆无砚两个人走到他身边。
  “五天后会给顾希和顾望动刀。”刘明恕向来言简意赅,知道方瑾枝想要问什么事情,索性还没等她问出口就先说了出来。
  方瑾枝心里一喜,急忙又追问:“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少?”
  “不知道。”刘明恕用一方雪白的锦帕将那一支簪子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
  方瑾枝一怔,急忙解释:“是我太急迫了,还请刘先生不要在意。”
  刘明恕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建议你把你哥哥的衣服脱了,看一下。”
  “什么?”方瑾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想了想,才隐约猜测哥哥身上的伤或许很重。
  方瑾枝心里想着方宗恪,却一时没注意身旁的陆无砚在听见刘明恕这般说以后立刻黑了脸。
  方瑾枝再次跟刘明恕道谢,才和陆无砚一起往前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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