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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控_绿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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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砚疑惑地看着她。
“我、我会喝酒呀!而且这一点都不烈的桂花酒我常常喝呀!”方瑾枝说着就端起酒樽。
“别。”陆无砚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里的酒樽夺了过来,浅酌而尽。那酒樽边沿似乎因为被方瑾枝的手握过,带着一种淡淡的温意。
“难不成趁着我不在家的时日里学坏了,竟是时常饮酒?”陆无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我……”方瑾枝无措地望着陆无砚,有些解释不清了。
她当然没有喝过酒,只是刚刚瞧见陆无砚似乎想要喝酒的样子,她才撒谎说自己会喝的!真是……有理说不清!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才不太高兴地瞪了陆无砚一眼,说:“三哥哥,你故意的!”
陆无砚不由浅笑出声。
“三少爷,有人送来给您的东西。”入烹捧着一个漆黑的木盒走进来。
“谁送来的?”
“不晓得,家仆说只是外头的一个路人送过来的。”入烹将那个木盒放在桌子上。
“什么东西呀?”方瑾枝好奇地凑过去,将那个木盒子打开。
陆无砚猛地抬头,厉声说:“瑾枝,别打开它!”
可是还是迟了一些。
方瑾枝不仅将那个木盒子打开了,还因为被陆无砚的声音一吓,使得那木盒从她手中脱落。里面的东西也掉了出来,在方瑾枝水红的襦裙上划过一道肮脏的痕迹。
那是一只被开膛破肚的耗子。
“啊——”
陆无砚匆忙将方瑾枝拉起来,将她的脸摁在自己的心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遍一遍地说:“别怕,盒子里什么都没有,你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垂首,望着怀里的方瑾枝,眸中浮现出一种十分复杂的情愫来。
第54章 蛊惑
入烹拿起一大块棉锦; 将秽物盖住,又用颤抖的手将包裹了秽物的棉锦抱起来。入茶也从外面匆匆赶了过来,入烹给了她一个眼色; 她也不多问,瞟一眼方瑾枝的裙子; 匆匆退出去,去给方瑾枝准备一条新裙子。
等入茶回来了,方瑾枝的情绪也稍微好了一些。
“好了,去换一身衣服。”陆无砚将方瑾枝从怀里拉开一些。
方瑾枝点点头,在入茶的搀扶下去了偏厅换衣裳。
陆无砚低头; 看着粘在前襟的污渍皱了皱眉。他走出正屋,往净室去。可还没等走到净室,陆无砚的脚步忽然停下来。然后他蹲下来,将刚刚吃过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吐到最后仍旧一阵阵干呕。
入烹抱着茶水赶过来; 陆无砚喝了一口直接吐了出来,他将茶碗掷到地上,压抑着胸腹之中的翻腾,说:“换清水!”
“是!”入烹应了,提着裙角跑回去; 提了一壶清水再赶回来。她蹲在陆无砚身边,将清水倒进杯子里递给他。
陆无砚接过入烹递过来的清水,一口接着一口地漱口。
陆无砚将空杯子递给身后的人,眼角扫过接杯子的手; 那手小小的、白白的,不是入烹的手。他回头,就看见方瑾枝蹲在他身后,低着头将水壶里的清水倒满瓷杯。
望着递过来的瓷杯,陆无砚皱着眉,没接。
方瑾枝于是将手里的瓷杯放在地上,然后拿着帕子去给陆无砚嘴角的水渍一点一点擦干净。眸波微颤、眉心轻蹙,带着一卷心疼。
“回去!”陆无砚起身,朝着净室走。
方瑾枝急忙站起来,小跑着追上陆无砚。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陆无砚脚步顿了顿,他转过身来,有些无奈地问:“跟着我做什么?”
“我不放心三哥哥呀!”
“那也不能跟我进净室!”
方瑾枝歪着头望着陆无砚,似想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抬手,将掌心贴在陆无砚的腹部。
“你做什么!”陆无砚略狼狈地向后退了两步。他越是惧怕靠她太近,她越是这样不经意间的小动作让他心口发热、发麻。
“三哥哥,人都是要去茅房的。不管吃了什么都要去茅房。”姑娘家哪里有这样将“茅房”挂在嘴边的,可是方瑾枝却说得一本正经。
陆无砚的眉头一点一点皱起来,他审视着方瑾枝,问:“你又猜到什么了?”
“唔,我没猜到什么呀!”方瑾枝摇摇头,“只是突然想到的,不管吃了大鱼大肉,还是山里的野菜,去一趟茅房就都没啦!不会留在肚子里的!何况是很多年以前吃过的东西……”
方瑾枝眉眼之间带着一点小心翼翼去打量陆无砚的神色。
陆无砚长长叹了口气,那胸腹之间的恶心感慢慢淡去一些。他抱着胳膊望着方瑾枝,有些无奈地问:“怎么猜到的?”
方瑾枝嘴角一挑,眯着眼睛说:“今年天公作美收成不错,可是去年一直不下雨,收成可不好。我听府里的下人说,那些贫苦的百姓,饿得受不了的时候会吃野菜,会吃树皮,还会将捉到的虫虫鸟鸟都煮了吃!唔,孙先生还教过的,他说古时候灾情严重的时候,灾民甚至会交换自己的孩子煮了吃……”
陆无砚苦笑。
他怎么就忘了这孩子自小就聪慧过人。五年不见,增长的不仅是个头。
“那你想知道我都吃过什么吗?”
方瑾枝垂了一下眼,她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仰望着陆无砚,认真地说:“如果三哥哥说出来会更加不舒服,那瑾枝就不想知道。可是如果三哥哥说出来以后就不会再难受,那瑾枝就想知道!”
陆无砚默了默,忽然低着头笑出声来,再抬头望着方瑾枝的时候,眸若星辰。
方瑾枝便也跟着他笑,从眼角到眼底,像渡了一层蜜。
“好了,回去等我。不许跟我进净室捣乱。”陆无砚慢慢收了笑。
方瑾枝的脸颊红了一瞬,她反驳:“谁要跟你进净室捣乱了!”
她背着手转过身,大步往前走。
陆无砚若有所思地看着方瑾枝的背影,他像突然想通了什么似地挑了挑眉。看来是他想错了。他的小姑娘毕竟长大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陆无砚摇摇头,走进净室。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有些意外地发现方瑾枝竟然等在外面。
方瑾枝转过身来,不太高兴地说:“明明是我被吓着了,为什么最后是我哄你?不成,不成。”
“那怎么才成?”陆无砚逐渐走近她。
“三哥哥得哄哄我呀,比方说给我点好处什么的!”有流光在她的眸中浮动,透着一点明目张胆的小聪明。
“好处。”陆无砚忍了笑。他走到她身边,忽然弯下腰,将方瑾枝抱起来。如她小时候那般,将她竖着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
方瑾枝低低地惊呼了一声。她习惯性地搂住陆无砚的脖子,忽又觉得不对劲,有些尴尬地松开手,又去抓他的衣襟。
“三哥哥,你放我下去!”她的眼中都是满满的惊慌。
陆无砚勾了勾嘴角,并没有理会她的抗议,抱着她往正屋去,在跨进门槛的时候,说:“低头。”
“哦……”方瑾枝微微弯腰不得不伏在陆无砚的肩上。
正屋里,入茶和入烹刚刚换好新的兔绒毯。她们两个瞧见陆无砚抱着方瑾枝进来,都微微愣了一下,又立刻低下头不敢多看,匆匆退下去。
“三哥哥,你干嘛呀你!让人看见了不好!”方瑾枝快急哭了。
陆无砚进到偏厅,将方瑾枝放在一张美人榻上。他双手压在她的身两侧,逐渐靠近她。他可以清晰看见她白瓷般的脸颊红得快要烧起来。
“刚刚是谁拉着我抱着我,怎么才过了一个时辰,就开始躲着我了,嗯?居然还懂得让别人看见了不好?”陆无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方瑾枝咬着嘴唇,她将浅粉色的唇瓣咬出一道白色的印子来。
她那一双慌张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竟,又是演戏。
也是,毕竟已经十二岁了。男女之情怎么可能一点不懂。差一点就被她故意装出来的亲昵骗到了。
陆无砚直起腰,离开她一些。他也不说话,只是立在一旁,等着她的情绪平复一些。
方瑾枝急忙向后挪了挪,有些慌张地拢了拢鬓边的碎发。陆无砚一离开,那种压迫感便逐渐散去了。方瑾枝松了口气,心里那种手足无措的惊慌感慢慢淡去。
她用手背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比她想得还热。她抬起头,有些埋怨地瞪了陆无砚一眼。可是她也明白这回是她没理。
“我的小瑾枝一向嗜睡,竟是忽然之间连着几夜睡不着。”陆无砚走过去,随意地坐在美人榻的边儿,“这是有心事。”
方瑾枝立马不高兴了,她立刻反驳:“你不能这样污蔑我!我没撒谎!本来就是因为你快回来了!”
“是是是……”陆无砚笑着点头,“就算是因为我快回来了,也不仅仅是因为想着早点见我吧?”
“我……”方瑾枝目光有些游离。
“我也猜一回?”陆无砚轻笑了一声,“你考虑了很多事情。比如,三哥哥还记不记得等你长大了就和你成亲的事情。”
方瑾枝好不容易退烧的脸颊又一点点烫出红晕来。
“比如……”
“别说了!”方瑾枝打断他,“那、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胡乱说着玩的……”
“胡乱说着玩?”陆无砚不顾方瑾枝的躲闪,抓了她藏在水袖里的手。他将她的手从袖子里拉出来,捏着她微微蜷缩着的小手指头。
“咱们可拉钩过的,就是这根手指头。”陆无砚探出自己的小指,和方瑾枝的尾指勾在一起。
方瑾枝抽回自己的手,背到身后。她抬起头望着陆无砚,鼓起勇气地说:“三哥哥,我当一回小人成不成?我后悔了,我不想嫁给你了。我、我……一直当你妹妹成吗?”
“所以你就故意假装不懂男女之情,以一个妹妹的身份亲近我?”
方瑾枝偏过头,小声说:“三哥哥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了。”
“不了?不当我妹妹了,还是不亲近我了?”陆无砚问。
“三哥哥你说话好过分,我不要听!”方瑾枝捂着耳朵,又闭上眼睛。不听、不看,争取静心!
陆无砚将方瑾枝捂着耳朵的手拿下来,说:“给我一个不肯嫁我的理由,理由正当可以准。”
方瑾枝狐疑地看着陆无砚,说:“我不喜欢住在温国公府,我以后是要搬走的。”
“嗯,好。我们成婚以后搬出去住。”
方瑾枝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陆无砚,她使劲儿想了想,才说:“我、我还小!”
陆无砚笑道:“对啊,所以我在等你长大啊……”
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
“可是!”方瑾枝敲了敲头,“四表哥和你同岁,他的二女儿都要出生了!”
陆无砚刚想说话,忽觉得不太对劲,他皱了一下眉,问:“谁跟你说了什么话是不是?”
“没有……”方瑾枝摇摇头。她低着头,又不肯吭声了。
陆无砚便静静地等待着,他知道她会说的。
方瑾枝偏着头,看了一眼陆无砚,才有些犹豫地说:“媒人都快要把府里的门槛踩烂了……”
陆无砚恍然大悟。
二十一岁,的确是当爹的年纪。他还身为陆家长房嫡长孙,更何况这五年,他又是名声大噪。他的婚事当然会被很多人盯着。
“三哥哥,我跟你说实话你不可以笑话我。”方瑾枝抱着膝,将下巴抵在膝上,偏着头望着身旁的陆无砚。那双澄澈的眼睛此时却雾蒙蒙的,看不大清。
“你说。”
方瑾枝数着手指头,说:“如果嫁给三哥哥的话,一定会有很多人不同意。唔,我出身不好……那些媒人提的姑娘……我大多都知道,人好,家世也好。而且我年纪小……这两年也不能嫁人。三哥哥现在都二十一了……”
“还有呢?”
“我都说了呀,我以后不想留在温国公府。我只想……搬到僻静的庄子里住。三哥哥你将来娶的媳妇儿得是宗妇!宗妇……是要管着整个温国公府后宅的。我……”方瑾枝摇摇头,“我不能留在温国公府……”
方瑾枝低着头,说:“所以,我觉得做你妹妹挺好的……”
“还有吗?”
方瑾枝想了想,缓缓摇头。
陆无砚叹了口气,望着眼前眉心紧蹙的人,忽又想起了前世。倘若前世的时候,他能够直白地问出来,她又能够这般口无遮拦地把所有顾虑都说出来。那么,他们两个人的结局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
陆无砚将方瑾枝的手握在掌心,“瑾枝,你只要告诉我要不要嫁给我。”
“不要!我要做你妹妹!”方瑾枝连连摇头。
陆无砚一滞,冷了脸,说:“不嫁不行!不嫁就把你扔出府,让你当乞丐!”
方瑾枝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说:“我把茶庄经营得可好啦,我能养活自己,才不会当乞丐!”
她又推了陆无砚一把,不高兴地说:“哪有你这样的人,分明是你问我愿不愿意。我说不愿意,你又不同意!你、你还凶巴巴的!”
陆无砚忍俊不禁,“我不凶巴巴的,那我换一种语气。如果你不肯嫁我,那我就出家当和尚。”
“这是要挟!”方瑾枝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陆无砚的头发上。陆无砚的长发很黑,触之滑顺。
“这不是要挟。”陆无砚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略严肃地说:“这一场仗打了五年,对于两国来说,都是损伤不少。无论如何,战乱总是给黎民百姓带来灾苦。更何况,去年大旱,不少地方颗粒无收。”
方瑾枝小声说:“三哥哥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可真像长公主……”
陆无砚苦笑,这不是像不像长公主的事儿。而是身在其位,必谋其事。
“所以,你的三哥哥要代替皇帝出家,吃斋念佛,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什么?”方瑾枝愣住了。她睁大了眼睛,呆呆望着陆无砚的墨发。她甚至不由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陆无砚的长发。
陆无砚看着她的眼睛里一点一点氤氲出了湿意。
“别哭……”陆无砚忙安慰她,“我只是名义出家,又不是真的剃度当和尚。”
“这头发还留着?”方瑾枝急忙问。
“留着,一根也不剪。”
“哦……”方瑾枝松了口气。可是下一瞬,她又紧张起来,匆匆抓了陆无砚的手,焦急地说:“三哥哥,你又要走了吗?又要走多久?什么时候回来?去哪儿呀?”
几乎是顷刻之间,她黑白分明的眼眶里就溢出了泪珠儿。
陆无砚忽然觉得错怪她了,看来她夜夜睡不着的原因,还是想他占了大头。
“我不走,我哪也不走。”陆无砚急忙去抹她眼角的泪,又放缓了语气,柔声说:“不是跟你说了吗?只是名义的出家。不会剃度,也不会真的去寺庙里过。只不过是初一十五会去一趟寺里吃一顿斋饭罢了,平时还在这里。”
方瑾枝这才放下心来。
“你三哥哥是代皇帝出家,所以那些媒人只能无功而返。”陆无砚再继续给她解释。
一方面,可以名正言顺推掉那些说媒人。而另一方面,则是放权。陆无砚心里很清楚这五年里他声望过于招摇。所以,他已经将兵符交了出去。再以替皇帝出家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名义,抽身而退,远离朝堂。
其实不用陆无砚再多解释,方瑾枝也明白了。她眨了眨眼,若有所思地点头。
陆无砚逐渐靠近她,几近魅惑地说:“三年,再等你三年。”
方瑾枝偏过头来,恰巧对上陆无砚饱含深情的眸子。她几乎是瞬间就被陆无砚眼中的温柔惊红了双颊。她慌乱地移开眼,心里仍觉得一下一下地颤动。就好像有一柄小小的锤子轻轻敲着她的心头。
微疼,又带着一种强烈的蛊惑。
虽然方瑾枝双颊绯红的样子过于诱人,可是她毕竟才十二岁。陆无砚不想对她造成太大的困扰,不由向后退开一些。
他笑着转移话题,说:“这几年在外打仗,身边有一名副将,名封阳鸿。他自小就羡慕别人有妹妹。所以,你要不要再认一个义兄?”
方瑾枝愣了一下。
封阳鸿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应该说大辽之人都不陌生。封阳鸿这个人当初年纪轻轻就被长公主提拔,之后又是在弱冠之年被封为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这五年在军中也是战功不断。
“三哥哥,你又给我找靠山了……”
方瑾枝刚刚才说了自己的出身不好,陆无砚就又给她找了个做大将军的哥哥……
“这次的确是无意的,不过……”陆无砚顿了一下,“锦熙王今年过年进宫的时候,我会带你一同进宫。”
方瑾枝心头一跳。
陆无砚似对她吃惊的样子很满意,他捧起她的手,低低地笑:“我的殿下。”
若说先前陆无砚提到锦熙王的时候,方瑾枝还对自己心里的猜测不甚肯定。可是“殿下”这个称呼一出,就坐实了她的猜测。
她推开陆无砚,连连向后退去。
“为什么,三哥哥你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方瑾枝不懂。
自从陆无砚出现,他为自己做了太多太多。方瑾枝自打小的时候就不懂陆无砚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如今他离开了五年。方瑾枝担心的疏离并没有发生,而她的三哥哥似乎对她比起以前更好了。
陆无砚不答反问:“那你喜不喜欢我对你好?”
方瑾枝讷讷点头。
这天下,谁不希望有一个人无条件地对自己好呢?方瑾枝也不例外,可是她不是个贪得无厌的人,更不是一个愚蠢的人。她想不通陆无砚为什么对她好。因为想不到陆无砚对她好的原因,她反而更加心慌。
那一种浓浓的不踏实感哽在她胸口。
“这就足够了。”陆无砚笑笑。他不能解释,总不能告诉她:喂,因为上辈子就爱过你一次啊……
陆无砚望向窗口,天色已经暗下来,要不了多久就要天黑。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是除了除夕外,最盛大的节日。陆家的晚宴也快要开始了。
“和我一起去宴席,还是分开走?”陆无砚回过头来,问道。
“谁要跟你一起去,我自己走!”方瑾枝觉得自己的语气好像不太好,又接了一句:“我要回去换衣服,而且和四表姐约好了一起的。”
“好。”陆无砚点点头,让开一些,让方瑾枝从美人榻上下去。
方瑾枝走到门口的时候,陆无砚忽然叫住她:“瑾枝?”
“嗯?”方瑾枝茫然地转过身来。
“初潮来过了吗?”
方瑾枝被他问懵了。
一时间,方瑾枝呆若木鸡地望着他。过了好半天,她的双颊才逐渐泛起红晕。并且红色晕开的速度越来越快,眨眼的功夫,就让她的整张小脸蛋都红透了。
“陆无砚!”方瑾枝抓起屏风边高脚桌上琉璃盏里的一支木槿砸到陆无砚身上。木槿的花瓣落下来,细细碎碎落了陆无砚一身。
“所以,到底有没有来过?”陆无砚继续追问。
“没有!”方瑾枝跺了跺脚,逃也似地冲出去。
第55章 遗憾
直到连方瑾枝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了; 陆无砚才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他从偏厅里走出来,看了看青瓷鱼缸的两条慢吞吞的红鲤鱼,从下面的柜子里翻出鱼食; 喂了一会儿鱼。
他去了阁楼顶层。刚刚将顶楼的雕花木门推开,数不清的白色鸽子扑腾着翅膀飞起来。一看是他回来了; 都飞向他,围绕在他身边。
望着这些陪伴了他很多年的白色鸽子,陆无砚脸上的表情也不由变得柔和了些。他缓缓穿过满地的白色鸽子,走到围栏边。他抬起手,便有鸽子落在他的手背上。他轻轻摸了摸鸽子的头; 而后扬手,让停留在他手背上的白鸽子飞开。
他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摊开掌心,那一只只有一条翅膀的白色鸽子扑腾着翅膀朝他飞过来,落在他的掌心。用它独有的那边翅膀拍打着陆无砚的掌心。
“嗯,我回来了。”陆无砚揉了揉它的头。他对这只独臂的鸽子总是格外的偏心。
不经意间侧首; 陆无砚看见鸟笼中的一只鸽子腿上受了伤。他的目光落在绑在鸽子腿上的手帕上,他探手伸进鸟笼,将那只白鸽子拿出来。
绑在白鸽子腿上的手帕边角处绣着一支木槿花枝。
“她一直照顾着这些鸽子?”陆无砚有些意外。
他在阁楼的顶层停留了一会儿,查看了每一只鸽子的状态,又给它们喂了一些吃的。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 他走下阁楼,经过三层的时候,目光不由扫向他的书阁。
陆无砚隐隐觉得他的书阁似乎哪里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推开书阁的门走了进去。
他对书阁里的每一本书都十分熟悉; 全部都是他读过的书,还有他花了心思搜集来的古籍、孤本。所以说,这里的书卷若是变了位置,又或者多了某一本少一某一本,陆无砚一眼就能看出来。
“《灵绣》……?”陆无砚念出书上的名字。
他恍然,应该是方瑾枝来过这里。
也是,除了方瑾枝没有人会随意进入他的住处,翻动他的东西。不要说入烹和入茶不会准许,别人也没有这个胆子。
陆无砚又往里面走一些,走到深处的时候,看见小窗户旁边摆了一张简单的小方桌,并一把藤椅。而这一套桌椅后面的书架上摆放的书籍几乎都是陆无砚所陌生的——应该都是方瑾枝带过来的。
陆无砚的脑海中不由浮现方瑾枝坐在这里读书写字的模样。
只要一想到她,陆无砚的嘴角总是不由自主地轻轻勾起。
陆无砚往前又走了两步,站在这一套桌椅后面的书架前。他在书架上抽出了几本书,随意翻了翻,又放回去。陆无砚也算博览全书,这面书架上的书,他几乎都看过。只有几本话本,他以前没看过,以后也不会有兴趣翻开。
陆无砚将手里的一本话本塞回书架里,忽然在书架的角落里看见一本很薄的书。那本书似乎比其他的书要小了一圈,被塞在角落里,若不是放得有些歪,露出了一个角,定是不会被发现。
陆无砚有些好奇地将那本书抽出来。
这本书很旧,有些破破烂烂的,还散发着一股子霉味。陆无砚皱着眉,有些嫌弃地将它翻开,却整个人愣在那里。
陆无砚原以为这是一本小杂书,可是翻了翻,却在书页间看见一些惊人的图画。那图画之上,分明就是春宫图……
她不是才十二岁吗?
陆无砚呆怔在那里,好半天没缓过来。
再往后翻了翻,在某一页的角落里有一处不起眼的墨迹。陆无砚仔细瞧了瞧,才艰难地辨认出那是胡乱画出来的一个……砚台?
“我不在的这五年,她到底是怎么长大的……”陆无砚将手里的书册放回去,尽量摆出原本的样子,就好像没有被别人翻开过一样。
他出了阁楼,喊住入烹:“瑾枝这几年经常来这里?”
入烹行了一礼,才说:“是的,府里学堂没课的时候,表姑娘就会来这里。每日都会过来看看养着的鲤鱼,再去顶楼喂喂鸽子。剩下的时候就会跑到书阁里翻您的书。”
入烹的脑海中不由浮现方瑾枝小小的身子钻进书阁,踮着脚翻阅书架上书籍的模样。她原本以为方瑾枝不过是一时兴起,可没想到她竟是每日流连书阁的时辰越来越长。入烹免得她累着,才在窗口的位置摆放了一套桌椅给她用。
“知道了,”陆无砚点点头,“我怎么瞧着跟在她身边的丫鬟换了人,原本的阿星和阿月呢?”
“阿星去年的时候犯了错,被三奶奶赶出了府。阿月前年的时候配了人,嫁出去了。”
陆无砚有些惊讶。
他问:“阿星是被三奶奶赶走的,不是被瑾枝处置的?”
“不是呢,”入烹摇摇头,“听说是阿星背后说府上的几个姑娘的闲话,被三奶奶拿了个正着。三奶奶一气之下重杖了一顿,罚她出府了。表姑娘还因为没管教好身边的丫鬟难过了一阵,主动给三奶奶认错呢。”
陆无砚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嘴角,“那阿星和阿月走了以后,她身边又添置别的下人了吗?”
“曾经添过,现在都不在了。现在跟在表姑娘身边的只有她当初从方家带过来的卫妈妈和两个丫鬟,米宝儿和盐宝儿。哦,对了……还有一个乔妈妈,好像也曾是表姑娘的奶娘。还是表姑娘身边那个叫做米宝儿的丫鬟的生母。”
陆无砚忽然来了兴趣,问:“曾经添过的丫鬟,为何都不在了?”
见陆无砚详问,入烹更仔细地想了想,才一五一十地说:“就是在当初阿星犯了错刚被撵出府不久,三奶奶又送了两个丫鬟来。五奶奶竟然也送去一个大丫鬟。三奶奶是先送过去的,又一下送了两个。五奶奶虽然是后送过去的,但是她送过去的那个大丫鬟在府里已经很多年了,比起三奶奶送过去的更有脸面。大抵就因为这个,这三个丫鬟不和,时常吵闹。后来还摔了表姑娘的东西,将表姑娘的一套头面摔坏了。”
入烹看了一眼陆无砚的脸色,见他没有不耐烦。便继续说:“谁也没想到一直对待下人无比宽厚的表姑娘发了好大的脾气,也没禀告三奶奶和五奶奶,自己做主重罚了那三个下人。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套被摔坏的首饰是表姑娘的母亲生前的东西。”
“之后三奶奶和五奶奶都没有再往她的院子里塞人吧?”陆无砚笑了笑。
“是,表姑娘重罚了那三个下人之后,亲自去三奶奶和五奶奶那里告罪。后又去三太太那里表示自己院子里的下人总是让她操心,她想请她的乳娘进府来照料。三太太怎么可能不准?不仅准了放乔妈妈进府,还指责了三奶奶和五奶奶送丫鬟的时候也没有尽心,挑的人不尽如意。自那以后,三奶奶和五奶奶只是说若表姑娘需要再来跟她们要人,再也没有擅自主张地塞下人。”
“母亲生前的东西……”陆无砚失笑。
就算当时没在她身边,陆无砚也能猜到又是她设计好的一出戏。毕竟,陆无砚比谁都清楚方瑾枝不希望外人靠近她的小院。
只是听别人诉说她的事情,陆无砚好像就能知道这五年来,她过得是怎样小心翼翼的生活。
陆无砚再回望书阁间的书架,好像也瞧见了方瑾枝这些年的身影。他心中竟是一时生出些微遗憾,因这些年没能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
方瑾枝急着回去换衣裳,她担心误了时辰,害得四表姐要等她。四表姐陆佳蒲的性子向来温婉、宽厚。可是六表姐陆佳茵的性子可向来不好,尤其是针对方瑾枝。若是晚过去一会儿,肯定又要受到埋怨。其实,这些年方瑾枝也试过对陆佳茵示好,但是收效甚微。所以方瑾枝便也只是不再轻易招惹她,离得远远的就是了。
这般想着,方瑾枝就领着盐宝儿从小路往自己的小院疾步赶去。
“姑娘,您瞧那边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烟?”跟在方瑾枝身后的盐宝儿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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