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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幸福那么伤(悠漾)-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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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沙龙酒会,其实也是本次医学研讨会的一部分。意大利人热情,且不拘小节,所以这次的会议的形式多样,鲜少有坐在会场开会的时候。
酒会上,参加会议的来自各国的医学界代表端着酒杯,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交流,有专业领域之内的交流,自然也有之外的沟通。
谈着谈着,有些人莫名就失踪了,苏眉笑习以为常,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回来的时候难免衣衫有些凌乱。在这个狂野浪漫的国都里,任何与浪漫相关的事情都能发生,比如爱情,又比如爱情以外的一ye情。
今天苏眉笑身边站着李博然,交谈的人自然专业领域里的多些,少了一些狂蜂浪蝶。
看得出来李博然的情绪并没有很高,许就是因为刚才的那通电话吧!
这世上哪怕再坚强的人,再淡漠的人,也总逃不过为情所困的命运。
酒会才过一半,夕阳西下落日的光从一整面落地玻璃那照射进来,落得满地金辉。本次研讨会的组委会会长端着杯香槟走上台,他是位长相地道的意大利男人,他的风度翩翩叫人看不出他的年纪。当李博然告诉苏眉笑,他即将古来稀的时候,她咋舌,脱口而出,“这位帅爷爷练葵花宝典吗?”
李博然笑了,露出今天酒会里第一次真正的笑容。
只见那位帅爷爷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拿着叉子轻轻地敲了几下,成功地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和聚集。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现在请容许我隆重介绍一位特别嘉宾,也是我们本次研讨会的独家赞助集团,IN集团总裁约瑟夫先生,大家掌声欢迎。”
当众人都在鼓掌的时候,唯独有一人全身僵了。苏眉笑握着酒杯,被围在人群里,任凭她不错的身高,也无法在一群欧洲高个中看到那人是从哪个方向走进来,走上台,当她看清他时,他已经高高在上地站在台上。那张脸,她记得,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她深深记得。她不敢四处张望,因为不知道会不会看见她,措手不及之下,她不知该如何应对她的出现。
苏眉笑根本听不见台上人说的话,她的脑子正在疯狂搜寻之前想好的所有对白,但越是着急,脑中越是一片空白,任凭她如何努力,认识空白。
“Trista,你怎么了?你认识约瑟夫先生?”
这个问题,根本轮不着苏眉笑回答,有人大言不惭地先替她回答了,“我们岂止认识,我们还是旧识,还是亲戚,对吗?笑笑?”
约瑟夫的中文还是那么烂,跟她结婚这么多年,还是这么烂?就连“笑笑”两字也讲得如此蹩脚。
“不准你这么叫我!”
苏眉笑讨厌被他这么叫,让她觉得很恶心,尤其是他的眼神。
“为什么不行?你表姐不是也这么叫你的吗?”
终于说到那个人了,终于说到他们的正题了,苏眉笑这才抬头看向约瑟夫,和他身边挽着的那位年轻貌美的金发美女,美女衣着暴露,一半在外头的丰满毫不避讳地贴在约瑟夫手上,还有那传说中可以家住一本书的事业线。
“我还以为会见到她,没想到……您的生活依旧过得丰富多彩啊!她倒是不介意?”
忆起当年约瑟夫对杜思语的追求,曾经轰动卫城,不止为他浪漫的示爱方法,还因为女主角早已是顾天奕的未婚妻。
曾经爱得轰轰烈烈,几乎倾城的深情,今日也一去不复返了吗?
说到约瑟夫的长相,也是标准的意大利帅哥长相,只是皮肤较黑,不笑时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是因为这样,苏眉笑从来不喜欢他。
而这个苏眉笑不喜欢的男人,此时正微眯着眼睛看着自己,嘴角还带着笑,“你千里迢迢来是要为她鸣不平的吗?”冷笑出声来,“你们国家的女人都这么虚伪吗?”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表姐夫出现了
65、秘密
“你们国家的女人都这么虚伪吗?”
李博然护着苏眉笑;“约瑟夫先生,作为一名绅士,您这样跟一名女士说话,未免太过失礼了。”
“哦?失礼吗?”约瑟夫的身体往前探;低声说了句发音标准的中文,“你表姐就是一dang妇。李先生,我想请问下,对fang妇该怎样有礼?”
“约瑟夫先生,说话请自重!”
“她现在在哪里?我想见她。”
李博然和苏眉笑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李博然对于苏眉笑的平静,却很意外。
“你想见她?”约瑟夫好像来了兴趣;他搂住那位金发美女亲昵低声地说话句意大利语,金发美女很听话的将双feng从他手臂;转身离开时还不忘向李博然抛了个媚眼。李博然冷漠得当没看见,反倒是约瑟夫变态的低声爽jiao,还不忘在美女丰腴的tun部上掐上一把。
这一幕,苏眉笑尽收眼底,心里冷笑,dang妇?这样的女人又何尝不是fang妇。
最后,苏眉笑被约瑟夫带到酒店最偏僻、最安静的偏厅处,整面落地玻璃的窗外依旧是那片宁静的湖水。
远离了人群,在这个安静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里,就算她被他怎样了,恐怕真的就像某句熟悉台词说的那样:“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她”。苏眉笑打从心底佩服自己的勇气。
两人一前一后地站着,约瑟夫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窗外的湖光山色,背对着苏眉笑。“你觉得这里美吗?”
“美!”这是真心话,这里的美已不是一字了得的美。
“她曾经也觉得这里很美,所以把这里买下来,建了这家酒店。酒店的名字是我爱她的意思。”
原来“YLS”是这个意思,苏眉笑初见从未去探究过,没想到这里面竟有这么深的寒意。这一秒,她对这位意大利铁汉有了一点点改观,至少他是深情的。
就在她学会同情他的下一秒,他的大掌出现在她的喉间,他被她掐着脖子抵在厚实的墙上,手劲儿很大的他掐的她几乎不能呼吸。
“你说我爱不爱她?从我第一眼看见她就爱上她,为了得到她我付出了那么多,但是她又是怎么对我的?”
她挣扎着呼吸,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但是她还是嫁给你了………你也得到她了……”
“是吗?我得到她了吗?你怎么敢这么说?”他的手劲儿又加了几分,她开始觉得头脑发胀,眼前金星直冒。“她心里一直住着别的男人,你怎么敢说我得到她了?”
任由她如何用力掰着他的手,也是徒劳,她一女孩子怎么跟个大男人相比。“就算她……不爱你,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杀了我……又有何用?”
“跟你没关系吗?一切都是因为你!”
他的手越收越紧,好像真的想就这样把她掐死在这里。当她以为自己真的会被掐死在这里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推开了。有人把她从约瑟夫的魔掌里救出来。
约瑟夫被进来的人摔倒在一边的时候,怒火扔在气头上,整个人仍被气得瑟瑟发抖。
“谁准你进来的?”
“我不止能进来,我还会保留追究的权利。李家在欧洲的势力,我想不用我说,您心里也会明白。”李博然抱着缺氧无力的苏眉笑,低声询问,“能走吗?”
苏眉笑仍未从刚才濒临死亡的时刻回过神来,喉咙辛辣得难以说出半个字。
约瑟夫终于还是忌惮李家的时候,再怎么气也没有全然上丧失理智,没有再敢阻拦他们的离开。“她该死,这个女人该死!你们都被她无辜可爱的外表给骗了,她有颗如蛇蝎般歹毒的心。苏眉笑,你不是想见她吗?你此生怎么有脸面见她?她不爱我,我要她下地狱。她下地狱,你就该下炼狱,永世不得超生的炼狱。”
被李博然扶着才要离开的苏眉笑停住脚步,嗡嗡作响的耳朵也能把约瑟夫最后的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她强硬着要去李博然扶她回去,虚弱地站在约瑟夫面前,“你说什么?她死了?”
“死?”约瑟夫仰头冷笑,笑声就如同黑夜地狱里的修罗,“背叛我的人从来都是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懂吗?而你当年的所作所为,也应该生不如死,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李博然虽然未听出任何端倪,但他知道这往后绝没有好事,硬拉着苏眉笑就往外走,“Trista,我们走,不要跟这疯子说话。”
“我是疯子?还是你是疯子?苏眉笑,当年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
苏眉笑渐渐从缺氧中恢复力气,扯住约瑟夫的衣袖不肯放手,“你究竟知道些什么?她究竟被你怎么样了?”
“不爱我的女人我不要,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我更不要。得不到的,我会毁了她。你很想知道她在哪里吗?你何不回去问问她的好父亲,好阿姨,一年前,我就已经把她交给他们了。”
“Trista,你要找的人不在这,我们走。”
既然想要的答案在别处,苏眉笑终于愿意离开,回想起当初田一曼对自己说的话,原来一年前他们手上已经握着筹码。她现在一心只想回国,只想找到田一曼,找到生死未卜的杜思语。
走到门口的时候,李博然脚步微微停住,没有转身,只问了一句,“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从来不是你约瑟夫的风格。”
站立的约瑟夫恢复平日铁血汉子的神采,声音冷漠中带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怨恨,“我和萨琳娜得不到幸福,不得善终,我也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不得好死!”
“她不爱你,跟苏眉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哼!她就是这一切悲剧的起源。”
李博然在没有吻下去,他不想知道真相。
从来这世上的事儿不只有一个真相,众说纷纭中,谁口中说出的不是自己以为的真相?
举步离开,渐行渐远时,听到约瑟夫最后的一句话,“妄想穿着纯白色的医生袍就能掩盖她内心的丑恶?上帝会让所有内心丑恶的人都下地狱,苏眉笑,你休想独善其身。”
两个小时后,苏眉笑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心情无法平静,侧头去看边上的人,他紧闭着双目,她以为他睡着了,但并没有。
“有话要说?”
他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心脏科医生,技术已经高超到能闭着眼读懂人心吗?
“谢谢你!”
这一句感谢,包含了许多意思,是他把她从约瑟夫的魔掌中救下,是他助她躲开顾天奕派来的耳目。
李博然没有推辞,欣然接受苏眉笑诚挚的道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说到这,他顿了顿才睁开眼睛,转头认真地看着她,“你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虽然不知道当年所有事儿的前因后果,但从他所知道旁枝末节中已能判断这后果得得是多强大的心理才能接受,然而这位看似坚强的女孩儿真的能承受接下来所有的冲击吗?
这个问题,苏眉笑也一直在问自己,她想得到的究竟是怎样的答案?她若死了,她当如何?她若活着,她又当如何?她们见面该说的第一话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知道。”
半天才挤出这句毫无逻辑的绕口令,但这就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她接过他递上来的一杯热水,把杯子握在手里,悬着的心仍在抖。
“如果……她死了……”
杯中水一晃,洒出来,落在她的手上,有些烫,却不暖。
“如果……她没死,向你讨回……”
“不……”这一句,比她死了还令她心慌,仰起脸,死灰的目闪着坚定顽强的光芒,“来之不易的幸福,我不会拱手相让。”
“你对他没有信心?”
信心,真是口上说有,心里就真信了吗?
“Bryon,我真的不知道。”
锦都
苏眉笑在锦都见到了田一曼,却没有看见杜兴成。
开门的田一曼看见苏眉笑并没有很意外,尚算好客地邀请他们进门,“苏眉笑,我知道你总有一天回来的。”
才一进门的苏眉笑,连坐都顾不上,直入主题,“她在哪里?”
田一曼慢条细理地给他们斟了功夫茶,只有这个时候,苏眉笑才觉得她像一位名门闺秀。
“来,尝尝,上好的大红袍。”
“我只问你,她在哪里?”心情忐忑的苏眉笑开始变得咄咄逼人,她已经找不回当初跟他们谈判时处变不惊的样子。
田一曼自顾自仰头喝了一杯,闭目陶醉地细细品味后,真开眼像是换了一个人,嘲笑般地看着苏眉笑,“你还有什么资格问她?你是这世上最没有资格问这话的人。”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苏眉笑步步紧逼,“我倒是真没看出来,苏淮生竟能教出这样不择手段,不知廉耻的女儿。”
苏眉笑被她逼得身体往后一个踉跄,被人稳稳扶住。“夫人,您说话请自重。”
“自重?哈,我有说错她吗?我今天的话有一点点诋毁她,就叫我万劫不复。起初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最近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为了拆散他们,你才能趁虚而入,成为今天的顾太太。你们都说我这后妈对思语不好,但我终究不会害她如此,倒是你……口口声声说是跟她亲如姐妹的你,却是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真正凶手。”
“我没有。”面对田一曼的指控,苏眉笑步步后退,心里发虚,声音颤抖,“我只是把消息告诉她,舍弃他,这是她的选择,是她贪慕虚荣,是她不愿与他共苦。没有人逼她这么做,这一切都是她的决定。”
“Trista,不用跟她说那么多。”李博然拉开苏眉笑,护在身后,“杜夫人,我只问你,约瑟夫夫人现在人在哪里?你该记得,是谁救了你儿子的性命。”
田一曼咬牙切齿地看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程咬金,与他谈判,谁能占据上风。“你不就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吗?好,我告诉你。”她愤然在纸上写下一个地址,递给他们,“今天就算我不要你嗜心刺骨的痛苦,我也要看你如何面对现在杜思语。”
作者有话要说:小虐怡情,大虐伤身,悠时刻谨记,但是总在落笔时忘记!
66、表姐
以下对话来自于的一块录音带;藏于不丹国皇家银行保险箱里五年多之后终于重见天日,不论愿意与否,一切重要真相大白……
“爸,既然我们知道董炳辉正在策划着要对付顾世伯;我们是不是该出手相助,毕竟……”
“毕竟什么?毕竟我们是世交?毕竟你和顾天奕是兄弟?兴然,你怎会这么妇人之仁?你可知现在董家的势力如日中天,政商、黑白两道遍布着他们的势力,再者以这份密报中显示,顾家已经陷入整个阴谋的中心,想要救他们必要先瓦解董家;然而想要瓦解董家又岂是我们苏家联合顾家就能做到,稍有不慎;我们也会被牵连进去,到时候就是整个苏家的万劫不复。”
“难道我们就要这么眼睁睁看着整个顾家被董家吞并吗?董炳辉太狠了,顾世伯不过是与他经商理念不同,不愿与他为谋,他就要赶尽杀绝。”
“这就是董炳辉,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爸,既然知道董炳辉是这样的人,就算我们这次袖手旁观,独善其身,日后毕竟更是要遭他制衡的。”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岂能不知?我寻思着还有另一件事,这则密报传到我们这太过蹊跷,我害怕是董炳辉有意试探,所以我必要谨慎行事,以免惹祸上身。”
开门声……父子俩的惊呼,“笑笑,你怎么进来了?”
“爸爸,你一定要救救天奕哥哥他们家,爸爸,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笑笑求求你!”
“笑笑,你刚在一直躲在门口偷听?都听见了?”
“是的,我都听见了。所以爸爸,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好了好了,笑笑你别闹,这件事儿非同小可,不是爸爸说想帮忙就能帮的上的,你乖,别吵着爸爸和你哥哥想办法,你先出去玩儿,好不好?”
“那爸爸你是答应我了?你说你是不是答应我了?”
“好好好,我的宝贝儿,爸爸答应你好好想办法,你快别摇了。”
“拉钩!”
“嗯,拉钩…………好了拉钩上吊了,这下你可以安心的出去了吧!”
“嗯,爸爸一定不能食言。”
“知道了。”
“等等,笑笑,你今日听到的事儿决不能让顾天奕和你思语姐知道。”
“哥哥,为什么?”
“一来顾天奕从来不过问家族生意上的事儿,二来他们二人的婚礼在即,不要节外生枝。可是记得了?”
“哦。”
关门声……
“兴然,你刚才说的话………看来要救顾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爸,你想到办法啦?”
“嗯,光凭我们家与顾家恐怕无法扳倒董家,但若加上杜家,三大家族联手想要扳倒董炳辉也未必没有可能。”
“爸您是说,顾天奕即将跟思语结婚,这样顾家与杜家就是姻亲关系。我们在游说,杜家必定会倒戈相向,到时候要扳倒董炳辉就易如反掌了。”
“这的确不失为个万全之策,但首先必要确保顾家与杜家的联姻顺利进行。一切难题方能迎刃而解。”
然而就是这最关键的一步,棋差一招,杜思语临时悔婚,嫁给约瑟夫,这是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变故,这无疑是将顾家的灭亡又往前推进来了一步。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任凭他们机关算尽,独独算漏了苏眉笑深爱顾天奕心。
“笑笑,我跟你说过,断不能让杜思语知道这件事儿,你到底还是告诉她了。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还有三天,他们就要结婚了。”
“是,是我告诉她的。我只是觉得……我只是觉得,她若真的爱天奕哥哥,绝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他。但事实证明,她并不爱天奕哥哥,她跑了,她跟别的男人跑了,她不是个好女人,她配不上天奕哥哥。”
“笑笑,你跟哥说,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有,我有,我爱天奕哥哥,思语姐既然不是真心爱天奕哥哥,那她就不应该再留在天奕哥哥身边,她不配称为天奕哥哥的新娘。”
录音带里传来稚嫩的声音,那年她才18岁,人生为爱最疯狂的岁月。
顾天奕卸下耳机,心中不知悲或喜。原来这就是他所不知道的故事,他只知道杜思语嫌贫爱富,只知道杜思语的忘情弃爱,却不知道这背后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究竟是她的爱毁了他过往的阖家幸福,还是她的爱成就了他今日万难后的幸福?
但被隐藏着的事情最原始的真相总是最丑陋的,丑得令人不忍看,看后就如万箭穿心。
顾天奕拾起跟录音带一起装在箱子里的一封信,摊开,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他认得那些字,是严彬的笔迹。
“天奕,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你已经找到她了,而我也许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辈子严叔叔对不起你的事儿有很多,我背叛老师,背叛顾家,陷顾家于万劫不复之地,我该受千刀万剐之刑,死不足惜。
我不想为自己开脱,但我终究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这辈子没爱过任何人,她是第一个,讽刺的是她却是董炳辉的女人。不是不知道董炳辉利用她来接近我,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哪怕知道那是杯嗜心毒酒,也会义无反顾。
但我终究不能忘记老师对我做的一切,是我的自私毁了你的幸福。我所能的弥补的,就是把我最后用尽毕生所学查到的这些用这样的方式留给你。
我看着你长大,见证这你跟小杜的爱情一路走来,何其刻骨铭心。也许你曾经深深怨恨她离你而去,你却不知道她为何离你而去。不是为钱,不是嫌贫,而是为了救你母亲。当时田一曼的娘家在司法界尚有一席之地,她用你母亲的自由要挟她跟你解除婚约,嫁给约瑟夫,就为了杜家能开拓意大利市场。小杜为了你母亲,才不得不答应她。
然而,幸福就在她决定离开你的那一刻也彻底告别了她。当我通过很多隐秘的方法最后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境遇令人惋惜。
这所有的悲剧都是我所造成的,我不是不想弥补,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弥补,我的命不要紧,我要守住的是她的性命,她命重于我命。所以最后我决定把这些放在小杜这里,如果有一天,你真正找到她,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眷恋你们的重逢,我愿这一切误会尽解,这是我唯一能恕罪的事儿。”
厚厚的一沓信纸从顾天奕手上飘然落地,转头看向坐在轮椅上,已经是神志不清的杜思语,心中百感交集,万箭穿心,痛逼着泪退不回去,惟有落下。
“严彬……你这么做究竟是帮我?还是惩罚我?”
严彬备下这一切的时候,顾天奕跟苏眉笑的关系尚未公告天下,所以无人知这一切是始作俑者,竟然就是这四年里,他的枕边人,口口声声要给他幸福的女人。
兜兜转转,这也许就是因果轮回,因果报应。严彬留给他原以为是报恩的所有,最后变成嗜心的惩罚,惩罚他的心狠手辣,害死了迟萃芯。
顾天奕颤抖的手想要去抚上杜思语消瘦如骷髅的脸,杜思语惊恐的躲开,目如死灰,只有警惕和惊恐,他的手硬生生停在空中,能清楚的感觉风从指缝中滑过。
这时候,门被人轻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久居昏暗的杜思语接触到从门缝里进来的光,惊恐的开始尖叫,刺耳厉声尖叫。
“关上,谁准你们进来的?”
握着门把的人被吼得忘了关门,一时间,尖叫声无法停止,在这间几乎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只有一道长长的光,三个人影。
三人行不是必有我师,而是必有纠结的爱情。
顾天奕朝门口怒目而去,影入瞳孔的是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不过是短短数日的分开,站在长长的光里,看不清脸的她显得却是如此陌生,陌生到不知该如何启齿招呼。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也好看清楚,看看自己还认得她吗?”
隐藏了三年的秘密,哪怕他们再不愿意,到了今时今日的这个地步,想不面对还真能继续逃避吗?
苏眉笑关上门,适应了房中阴暗光线,她终于看清坐在轮椅上的人,也同样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曾经是面若桃花般圆润,她曾经眉目如画是般清秀,她曾经胖瘦适宜,多一份嫌多,少一分嫌少,而现如今,她苍白无血,骨瘦如柴,眉目间早已死灰,找不到半点光彩。她整个人缩在灰白色的病人袍里,蓬头垢面的尖叫着,更像是外头疯癫的婆子。
苏眉笑是拿着田一曼写下的地址找来的,当她看见地址上写着:“清溪市社区戒毒中心”,她的心凉了一大半,李博然也曾试图劝她不要来,但她还是来了。没想到真正面对的却是这样震撼的一幕,让她毕生难以置信的一幕。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风中传来他的冷笑声,“你是在问她吗?你不该问问你自己吗?问问你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原来他真的已经知道了,从门口,中心主任告诉她,顾总在里面的时候,她还傻傻的问了句,“哪位顾总?”
这世上还能有哪位“顾总”,还能有哪位“顾总”会如此关心杜思语的生死。
“你终于还是知道了。”
“我不应该知道吗?苏眉笑,你瞒了我这么多年,我不应该知道吗?”
她哑然,叫她如何回答,她何尝想瞒着他,但这样横刀夺爱的无耻的事儿她怎能不瞒着他?她撇开头,此时桌上放着的箱子离她只有咫尺,她伸手去取,他想要抢下已经来不及。
这张纸里印着的正是她想要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开虐后,我谁都虐,往死里虐,谁也跑不了!
67、表姐
这张纸里印着的正是她想要的答案。
约瑟夫不是人;他是魔鬼,简直就是地狱里出来的魔鬼。他发现杜思语心里一直爱着顾天奕,也曾试图努力过,但与苏眉笑有着相近血脉的杜思语在爱情上有着同样的倔强;任凭世界所有的美好放在面前,她依旧不愿放弃最初的最爱。
最后被恼羞成怒的约瑟夫关起来,后来的日子,就身心上只有无止境的蹂躏和折磨。不仅如此,还给她注射纯度极高的冰毒,为的就是让她这辈子都离不开他。
当他们都以为杜思语在意大利过着锦衣玉食时,谁会知道这背后是这样恐怖不堪的故事?
苏眉笑脚步踉跄;随手扶住手边的桌子才能勉强站住,嘴里反反复复的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的…………”
“是啊,你不知道!从来你都是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做事,不管不顾,到了最后,面对惨烈的结果,你只有一句不知道。”
左边是惨不忍睹的杜思语,右边是痛不欲生的苏眉笑,顾天奕愤怒的心参杂着痛,矛盾纠结。
只有这一刻,他真心希望杜思语是真心背叛他了,只有这一刻,他真心希望杜思语过得比世上任何人都幸福。
尖叫声此起彼伏,因着叫破的喉咙才渐渐消下去,干巴巴的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她依旧缩在轮椅上,隔绝着世间所有人。
“苏眉笑,你好好地看看她,看看她是谁?她是从小最疼你的表姐,而你又是如何对她的?伤她如此,你怎能狠得下这个心?”
是啊,她怎能狠得下这个心?她也无数次问自己………
“笑笑,你那么急着跑来找我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杜思语还在乐团的琴房里练琴,苏眉笑急冲冲地跑来,拉着她就往外走,开着车一路什么也没说。叫杜思语更加心急,她没见过这样的苏眉笑,没一点笑意的苏眉笑。
车子停稳在海边,海风呼啸这拍在车窗上。此刻的天地间除了风声,就只有姐妹俩的呼吸声。
“笑笑,你这是要急死我呀?”
松开方向盘的苏眉笑转头握住杜思语的手,死死握着,看向杜思语的眼睛早已泪水盈眶,“姐,出大事儿了!”
“笑笑,你这是怎么了?说话怎么没个前后的,你存心要急死我啊?你倒是赶紧说呀,别怕,有事儿姐给你担着!”
从小到大,每回苏眉笑闯祸,杜思语都是这句话,柔柔软软的声音虽没有江湖儿女的义薄云天,但旁人听在耳里就尽是疼爱和包容。
“姐,不是我……是顾天奕他们家,顾家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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