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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囹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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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邺僵硬着脸,不可置信地眼神就这样对上她毫无情绪的眼,“你骂我入狱,咒我去死,顾绾宁……”
  “绾宁!”走廊的一头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季唯则快步赶上来,以为自己看错了人,随即注意到她通红的眼眶,“哭过了?”
  顾绾宁将脸别到一边,“一点私事,已经解决了,我先走了。”
  季唯则一把拉着了她的手,这才看到她刚才一直掩着的左手,手腕处的纱布已经被血渗透,“你伤口还在流血,胡乱出来干什么!”
  包厢里,季云已经跟警察交涉清楚,将一个同样浑身污血的少年带了出来,冲季唯则道,“二哥,我找到三哥了。”
  季唯则现在根本无心再理会其它,只随口道,“你先将他送去医院,多安排点人守着他。”语毕转过身拉住顾绾宁,“跟我来。”
  一路上顾绾宁本想挣开他的手,可他拽得死紧,她另一只手又用不上大力,再者沿途还有人看着,她不想闹得难看,便只能被他半拖拉着上了车。
  “送我回中心医院就好。”车上,顾绾宁疲倦地揉了揉额,小声道。
  她手上的伤口的确需要重新包扎,也要寻个借口跟季薄川解释。
  季唯则轻轻“嗯”了一声,从车镜中瞥了她一眼,却将车开往了偏离中心医院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弟弟是个渣,我都想呼他两耳光。


☆、十二章

  浅灰色的兰博基尼在清河湾一栋欧式小别墅前停下,顾绾宁跟着季唯则下了车,看到周围的陌生的景色,皱眉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不是说了送我回医院?”
  季唯则只拉过她朝里走,“回中心医院太远了,这里近些,先包扎好你的手,血都沁透纱布了。”
  进入别墅内部,季唯则将她安顿在沙发上,自己去拿医药箱,顾绾宁此刻的确手疼得厉害,加上想要赶紧包扎好离开,也就没心思跟他起争执,在等他拿药箱来的时间里,她就只安静地打量着四周。
  却越看越心惊。
  从墙壁上的一幅幅油画,到脚下的每一块地板,再到客厅的每一个小摆件……这栋别墅中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了她曾经好笑的戏言,带给她强烈的熟悉感与震撼。还有客厅角落的挂着的那张大照片,照片里的一双男女身着学士服,摆着古怪的造型,眼中只看得到彼此。
  那时的他们都还年轻,用最炽热与纯粹的感情来消磨时光;那时的他们都太年轻,看不到阳光背后的苍凉。
  鼻尖酸涩一冲头,顾绾宁恍惚间,左手便被一只大手紧握住。
  下意识地一震,她猛地抽回手。
  “别动,”季唯则颇用了点劲按住她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腕上鲜红的纱布拆开。
  顾绾宁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里很熟悉对不对,”他没有抬头,精力仍然专注在她的手上,边替她处理伤口边小声道,“你曾经跟我说过,我们结婚的话,要在市郊买一栋别墅,不大不小,别墅客厅要挂满莫奈的信笔涂鸦,地上要铺浮雕式的皮革地板,要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挂上一张最温暖、最不起眼的照片……”
  顾绾宁浑身颤抖地紧靠着沙发,紧紧一闭眼,眼泪夺眶而出。
  “我都当真了的,”季唯则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烁着灼灼的情绪,注视着她的泪眼,“你曾经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当真了的,绾宁。”
  “给你大哥打个电话吧,找不到我,他会发脾气的。”顾绾宁终于开口,浅浅吸进一口气,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季唯则心中一窒,“顾绾宁!”
  她转过眼看着他,已经很平静,“你现在是在干什么?迟了五年之后,背着自己的妻子,带着自己嫂子到这样一栋偏远的别墅,说着这样一番暧昧不明的话,你究竟想要我回应你什么?是不是我此刻感动得不能自已、继续跟你纠缠不清才能令你满意?”
  “那然后呢?得知我对你余情未了,你心满意足,然后你继续在理智与情感之间挣扎,然后你觉得愧对你的好妻子,将我远远甩到一边,事情又再次回到原点:你在人间,潇洒多情,我下地狱,永不超生。”顾绾宁通红的眼神盯着他,语气特别慢。
  地狱……她说地狱。
  季唯则心底猝不及防地一疼,近乎迫切地想要从她此刻的表情中看出异样来,“你这五年究竟是怎么过的?绾宁,告诉我,这五年来,你过得并不好是不是?我大哥对你并不好是不是?”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急切。
  顾绾宁突然不顾手上的伤,自己掏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
  “我在清河湾附近,出了点事,嗯,你叫司机过来吧。”三两句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再不看季唯则一眼。
  季唯则猜到她是给季薄川打的电话,再看她现在的态度,心中一躁,不知出于怎样的冲动,脱口而出道,“你还在记恨明萱是不是?又或者还在记恨我?”
  听他提到萧明萱,顾绾宁突然抬眸,冷冷地盯着他。
  季唯被她眼中的厌恶刺激到,开始口不择言,“绾宁,别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当初做错事的是你,是你害得明萱小产,而且可能终生不孕,你如今还摆这样的脸给谁看?”
  “她终生不孕?咎由自取。”
  “顾绾宁!”季唯则闪烁着怒火的眼神盯着她。
  顾绾宁不甘示弱地回视着他,那双清丽的眸子中,带着快意,带着怜悯,须臾,她轻轻抬起右手,放在他的侧脸,首次这样温和地对他说话,“唯则,我是那样爱过你,但愿你能永远这么天真,永远被安静地蒙蔽双眼。”
  因为真相,你承受不起。
  她那种充满同情与讥讽的语气,让季唯则心底一震,前事在脑海中炸开了锅,好的,坏的,幸福的,痛苦的,每一幅画面都狠狠刻着‘顾绾宁’这三个字,思绪一片混乱,季唯则蓦地抓住了顾绾宁的一只手,“你到底想说什么?铁板钉钉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
  或许私心里,这么多年来,他都多希望她能抵赖一次,哪怕是漏洞百出的借口。
  顾绾宁抽回手,侧过脸靠在沙发上不再看他,“我没什么好抵赖的,和萧明萱一样,我们各自都是咎由自取。”
  两人就这样尴尬地相持着,直到一声鸣笛声从窗外传进来,顾绾宁起身,“司机来接我了,我先走。”
  ……
  出了别墅,一辆纯黑色的卡宴停在兰博基尼的侧边,低调得如同夜色中的一抹黑光,却让此刻的顾绾宁如释重负,她整了整情绪,三步并作两步走跨了过去,却在看到驾驶座上的人时,错愕地站定在原地。
  “你怎么过来了?”
  来接她的人不是司机,是季薄川。
  两排法国梧桐的树荫下,黑色的卡宴静静地停在那里,驾驶座上的人,半隔着隔离窗,顾绾宁只看得到他的半边侧影,他穿着单薄的风衣,一只手臂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看见她,他将手中刚点燃的香烟捻熄,开门下来。
  这一刻,顾绾宁竟然有一种他已这样等她好久好久的错觉。
  两人相对无言,憋了好久,顾绾宁才憋出一句话,“想抽烟的话,你……你抽完咱们再走吧。”
  她看到被捻了一地的香烟,每一根都是刚点燃就被捻熄,以此推测他可能的确来了好一会儿了,而且情绪不太好。
  顾绾宁突然就有种心慌,虽然这么形容不太确切,但她此刻的表情就的确表达出了类似的情感:好像不安分的小蜜勾搭上了高穷帅,给金主惹了麻烦,如今金主找上门来了……
  “你喜欢大路上站着吹冷风?”他睨她一眼,顾绾宁便立刻规矩地站好,跟训乖了的小狗似的,“不喜欢!”
  季薄川憋了几个小时的气就被她这么一下给折腾没处发,他大步上前抱起她,在她习惯性伸手轻轻揪着他大衣的肩部时,季薄川突然就心软了,看着怀中人紧张的神色,大冬天里,他心口滚烫,一时竟感到嗓子涩得发疼。
  他不说话的时候,顾绾宁摸不准他的情绪,于是一上了车就开始紧张地没话找话,“……要不,你还是抽支烟再走吧。”听说男人抽烟能缓解压力,舒缓郁气,不是还有‘事后一支烟,快活似神仙’的说法吗。
  她一而再地提醒,一直沉默的季先生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
  顾绾宁都惊呆了,“你讲粗话?”那模样就跟发现原来男神也会吃饭拉屎一样稀奇。
  季薄川脸都黑沉了,给她系好安全带,狠狠丢出一句话,“回去再收拾你。”
  发动车子离开。
  ……
  得罪季先生的结果就是,顾绾宁又被扣在了医院,理由是伤口裂开,为了不感染细菌,还要留院再观察三天,于是回去看顾爸爸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傅小茶进来的时候,顾绾宁正安静地坐在病床上背单词,傅小茶撒气似的将房门关上,赶紧地拿走了顾绾宁手里的法语单词书,杵在她床前生闷气,也不说话。
  顾绾宁好笑又无奈,“又怎么了,小茶?你给的补血口服液我也喝了。”
  “与你无关。”傅小茶哼哼唧唧地挨着她坐下,眼都气红了。
  “跟陆医生吵架了?”
  傅小茶眼泪啪嗒就掉了下来,手背狠狠抹了抹,“他姓陆的欺负人!”
  “怎么欺负你了?”顾绾宁熟练递纸巾。
  傅小茶边哭边说,“是医院在新加坡那边有个合作项目,我准备了好久才拿到了前去的名额,可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原本说得好好的,临了硬是不准我去,还骂我又蠢又笨,说我去了也是害人,我,我要跟他离婚!”
  “那是他不对,”顾绾宁拆开一瓶口服液喝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他那么坏,又欺负你,离了算了。”
  傅小茶一愣,红红的眼睛瞪了好久才转过头来,然后又是哇哇两声哭天抢地,“绾宁你也欺负我!你跟那个坏蛋是一伙的!”
  顾绾宁被她哭的头疼,“离婚是你自己说的,我叫你离婚你又说我欺负你,我这还受着伤呢,你也不怕吓着我。”
  “那个混蛋说我敢离婚他就去找别的女人!”傅小茶同志还在抽抽噎噎,然后突然问,“要是季大哥这样欺负你,你会跟他离婚吗?”
  顾绾宁一愣。
  门口本欲敲门进来的男人脚步顿住,心被提起到吓人的高度。
  “我跟他,和你跟陆医生不一样,”顾绾宁有些尴尬地吸了口口服液。
  “怎么不一样了?”傅小茶睁大眼睛看着她,然后又是大哭,“是不一样,季大哥那么喜欢你他不会欺负你的!姓陆的混蛋,我要跟他离婚!”
  “我说的不一样不是这个意思,”顾绾宁赶紧递纸巾,被她无心的一句‘他那么喜欢你’烧乱了心跳,故作平静道,“我跟他……没什么共同语言,他高兴的时候也没什么表现,可他生气的时候吧,就沉着脸不说话,特别生气的时候,就恨不得三两下弄死我了事,你看我手上的伤……”
  傅小茶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才说道手上的伤,顾绾宁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就被推开,顾绾宁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吓得脸色一白。
  季薄川半辈子都没这么怒气溢于言表过:没什么共同语言?恨不得弄死我了事?你看我手上的伤……我手上的伤!
  她用那种委屈又正经的语气说着这些荒谬诋毁他的话……
  季薄川狠狠吸了两口气。
  个神经病!
  作者有话要说:  神经病的脑袋里装的都是奇形怪状的东西。



☆、十三章

  “小茶,陆韬在外面等你。”季薄川耐着性子对傅小茶说,眼神却极其不好了,盯着病床上的顾绾宁。
  “谁、谁想要见他?”傅小茶同志还想嘴硬两句,可看到眼前男人欲吃人般的脸色,实在是招架不住,又想到陆韬那个混蛋,她眼一红,哇哇哭着跑出去了。
  门口的季薄川一抬脚踹关了门,那声响恐怖而暴力,吓得刚出门的傅小茶一声大叫,病床上的顾绾宁惊恐地缩了缩身体。
  季薄川一步一步靠近病床,他脚下皮鞋与地面每接触一次,顾绾宁心脏就狠狠收缩一下,最后知道躲不过,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将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不听不看!
  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啜泣与抽噎声,裹在被子中的顾绾宁一动不动,但季薄川知道她在哭,不哭别的,她哭她自己——他不知道今天过后她又会在心里妄想出他怎样惨无人道地折磨过她,想到她多少天都会用那种惊惧又委屈的眼神看着自己,季薄川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刀。
  他无意吓着她的,他也想像陆韬说的那样‘对她好点’,但他高估了自己的的隐忍力,当得到她离开医院的信息时,当得知她跟唯则孤男寡女共赴别墅时,滔天而来的怒焰几乎将他所有的理智浇灭。
  她不知道他在那栋别墅下等了多久,她甚至不知道,当接到她电话的瞬间,他心中的狂喜令他几乎连手机都握不住。
  可她却说跟他没共同语言?那她跟谁有共同语言?唯则?
  “绾宁,”季薄川在床头坐下来,轻轻牵了牵顾绾宁裹着的被子。
  顾绾宁没应声,可也不敢跟他顶着闹,任由他将被子掀开一个角来,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季薄川看到她通红的眼睛,心口处酸疼得不像话,声音都刻意压低了很多,“抱歉,刚刚吓到了你。”
  不论心里承认不承认是自己的错,只要他一放缓了语气,顾绾宁总是会顺着台阶下的,她哽咽了一声,红红的眼睛望着他,小声说,“是我不对。”
  委屈得让人心疼。
  季薄川倾身将她从床上抱起来,拿了个枕头给她靠坐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嗓子哑的发涩,“当你觉得自己没有错的时候,就没必要勉强道歉,至少对我没必要。”
  顾绾宁微微抬着脑袋盯着他,仿佛没明白他怀中的意思,最后仍然执拗地开口,“是我不对,这次是我不对。”
  “那你倒是说说,你哪里不对了?”季薄川无奈地欠了欠唇角,大掌挨了挨她冰凉的脸蛋,觉得这几天她清瘦了不少。
  顾绾宁局促,下意识就开始揪手指,喃喃,“我不该,不该说跟你没共同语言……”
  “这样啊,那你认为你很了解我?跟我有很多话题来谈?”他板着脸,声音不快不慢,眼神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清秀的脸庞。
  顾绾宁摇头,“不是这样,”
  她都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也不知道他每天都在干些什么,这是多么恐怖的现实:五年,整整五年,一个与自己共枕而眠的男人,她竟然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知道他的穿衣习惯,不知道他几点钟起床离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过,不知道他名利场上的半点交际往来。
  季薄川看着她这样震惊又仿佛羞愧的表情,眉头狠狠一皱,觉得自己简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问了她这样一个自取其辱的问题,他脸上一闪而过难得的狼狈,顾绾宁却只顾着低头绞手指而没看到。
  “你看,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并没有说错。”他握住她的手,一根根摆弄着她软软的手指,看着她低声道,“绾宁,你说我们没有共同语言,我可以慢慢找,找到能与你有共同语言的地方,但前提是你在,你必须要在。”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们才会有明天。
  顾绾宁怔怔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心跳一下比一下快。
  她隐约害怕地感觉到:我可能病了,很严重的斯德哥尔摩症,否则绝对不会对一个动不动就折磨自己的人心跳加速。
  他用刀割过我的动脉,他将我按在水槽里想淹死我,他还灌我喝毒药,他在床上也特别凶。
  顾绾宁在心中一项一项罗列着季薄川的“罪行”,总算让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平静了很多,脸蛋却仍然没有褪去红晕。
  可是他“正常”的时候,对我却是极尽温柔,譬如此刻。
  顾绾宁明显开始心慌,紧蹙着的眉头昭示着她的烦躁,她眼睛慌乱而茫然地四处挪动,看起来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这让季薄川突然就想到了两人真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伸手将她抱进怀里,大掌轻轻顺着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安抚着她躁动的情绪。
  季薄川骗了顾绾宁,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不是在伦敦黑暗龌龊的二十九街,他第一眼就爱上的,也不是那个毒瘾缠身的顾绾宁。
  “你今天只做错了两件事,”季薄川故意沉着脸盯着她。
  果然她就乖乖望着他就差没屏住呼吸了,像只接受上级训话的小仓鼠,季薄川用脸蹭了蹭她的脸蛋,一板一眼道,“第一件,你不该一声不吭地跑出医院,去那么远的地方做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给你留了信息的,是小邺他——”顾绾宁想解释,却被他一根手指轻轻挡住了唇瓣。
  他继续道,“第二件,你不该跟别的男人单独去那种偏远的地方。”
  “是你弟弟硬要载我去的,”顾绾宁皱了眉,这下是真烦躁,“我说回医院,是他开车载我去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地方。”
  莫名其妙的地方……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愉悦到了季薄川。
  猝不及防的,季薄川突然抬起她的下颚,低下脑袋就狠狠地吻向她,顾绾宁思绪混乱,本就乱糟糟成浆糊的脑袋中,不知道又被她自己强行灌输进了什么扭曲的记忆,当他的舌头窜进她口中,她下意识地轻微一抽气,双手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腰,左手还疼,所以她不敢用大力,就这样轻轻地搭着。
  当他吮吻的动作慢下来,她还开始不依不饶地缠上去,一紧张手上用力猛了,又疼得她一瑟缩,小小地轻叫一声。
  季薄川听觉都被她若有似无的低吟声占满,手伸出开始扒她的病服,三两下就将她扒得精光,她像条泥鳅腻在他的怀里……‘吧嗒’一声,皮带扣开启的声音,季薄川第一次这样丝毫不优雅地动作,简直堪称迫不及待。
  重重欺身而上,他如烙铁般滚烫的东西在她腿根处磨了磨,最后挺身而入。
  “唔嗯……”强烈的饱胀感使得顾绾宁一声闷哼,随即惊恐地捂住了嘴,默默承受着那种隐秘而媚艳的极致快感。
  她突然记起这是在医院,在医生护士随时都会出现的病房,顾绾宁吓得猛抽了一口气,下面跟着微微一紧。
  “乖,放松点……”季薄川满足地哼出一声,凑近使劲亲她水滟滟的唇瓣,含住了她所有隐忍的喘息。
  也不知是环境的缘故,又或者她手上带伤的原因,季薄川觉得此刻的顾绾宁简直顺从极了,他怎样地折腾她都乖乖甜甜的,于是又抓紧机会多练习了几种姿势,大有难缠到不松手的架势。
  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袭来,顾绾宁浑身酥软,是真被吓住了,连连小声啜吸,“……不、不要了。”
  季薄川最见不得她那样可怜兮兮仿佛说着‘你快欺负我呀你快狠狠欺负我呀’的眼神,耐着性子亲了亲她的脖子,哑声哄,“……你乖点,我轻轻的好不好?”进攻的动作却半点不见轻。
  被欺负得狠了,顾绾宁也壮着胆子哼哼,“……你骗人。”
  “嗯,骗了人。”敷衍地回了话,他又重重动了十几下。
  好久之后,他才抱着她缓缓消停,平息着剧烈的呼吸。
  顾绾宁伏在他的胸口,累到不想说话,季薄川凑近亲亲她水汪汪的眼睛,“你不是跟小茶抱怨说,我高兴的时候没什么表现……”他火热的唇顺着她的脸颊蹭下来,停留在她唇角轻轻啄,出口的声音低沉而性感,“刚才,那就是我高兴时的表现。”
  顾绾宁脸烧得滚烫,整个人羞成了虾卷,缩在他的怀里再也不敢吭声。
  男人低沉的笑声回荡在她的头顶,顾绾宁心中的防护墙哗啦啦地倒塌,她绝望地想着:完了完了,我被这样欺负还能感觉到兴奋,真的斯德哥尔摩了。
  后来过了好久,顾绾宁才从季薄川的胸膛抬起头来,瞧着他戏谑的眼神,她为难地咬咬唇,小声地说了一句,“小茶说,陆医生老是欺负她,她都想跟陆医生离婚了。”
  季薄川握着她的手指,暧昧地轻轻咬,“所以呢?”
  “所以,所以……”顾绾宁支支吾吾半天,在他饱含深意的眼神注视下,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说出那种泼辣话,焉头耷脑地趴回了他的怀里。
  她在心中哀嚎一声:所以你别再欺负我了,否则分分钟就要跟你离婚!
  作者有话要说:  精神病是没有办法治疗的呢,哼哼


☆、十四章

  两人又在床上厮混了好久,最后交颈缠在一起,顾绾宁原本失血过多就虚弱,现在这样一番“体力劳动”,自然支持不住,纤细的手指紧紧攀着季薄川的肩膀,蹙眉小声哼,“……你、你出去,我累。”
  那东西火热而滚烫,还埋在她的体内蠢蠢欲动。
  “累了就睡,我不动了,嗯?”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催促,“乖,快点睡。”
  也许是真累了,顾绾宁竟然就这样睡了过去,等到她睡饱了之后,再睁开眼来,她身体不舒服地微微一动,立刻就感觉到埋在她体内的东西热情地跟着动了动,吓得她一下子瞌睡全无,睁大眼看着仍抱着她不松手的男人。
  “你还没走?”她嗓子有些疼,纵欲的后遗症。
  季薄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我怕我走了,你不习惯睡不着。”
  他话语暧昧,意有所指地动了动下…身,顾绾宁蓦地感觉到那东西一直都是成半苏醒的状态,脸蛋立刻烧红。
  “不、不去公司吗?”她红着脸随口说了一句,倒是真有些好奇,她印象中,季薄川很少有这样“闲”的时候。
  “不去。”他微微挺了挺身,顾绾宁一声饱涨的闷哼,耳边传来他低暗的声音,“在你伤好之前,我哪也不去,就在医院守着你。”
  顾绾宁一顿,接而随着他的动作缠紧了他,望着他的眼神明润而纯粹。
  有些话,她藏得久了,常年找不到人倾诉,现在他对她这么温柔的时候,她竟然觉得心口发涩,话就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我偶尔会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季薄川动作一顿,眼神复杂地看她一眼。
  “你很好,绾宁。”他凑近亲了亲她染上迷茫的眼睛,“这样的你就很好,别乱想。”
  “不是的,我觉得自己的情绪常常不受控制,”顾绾宁很着急,指尖下力太重,无意识地就在他身上留下好几条鲜红的抓痕,她哭出声来,“我不知道怎么表达……但我常常感觉自己的思维与行动不在一条线上,就好象,就好象我明明想着的是吃西瓜,可是行动上却着了魔般去抓苹果你明白吗……”
  她轻轻啜泣起来,在别墅的时候,当季唯则握住她手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自己强烈的不对劲了,那时的她仿佛分裂成了无数个,她的身体成了巨大的容器,无数个虚假的自己在嘤咛叫嚣,一遍一遍告诉她:你爱他,你深爱这个男人,你渴望他的碰触。
  而最真实的自己却被挤到了偏远的角落,那个顾绾宁,她极力恶心着与那人的任何接触,恶心着与他相处的每一刻,恨不能用利刃划烂他虚伪的表情。
  “我感觉在我的身上发生了很可怕的变质,可是我还不知道那是怎样发生的,它就已经成型了。”顾绾宁声音低低的,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眶通红。
  季薄川已经镇静下来,他从床上起来,三两下穿好衣服,又打来水给她擦拭身体,低声安抚,“你只是太累了,等季家的局势稳定下来,我就带你回伦敦。”
  顾绾宁浑身一僵。
  “不喜欢伦敦?”注意到她的反感,他细细地一根一根擦拭她的手指,“那就纽约,巴黎,开罗,又或者你喜欢新西兰那样的国家?”
  “你又要把我关起来?”她声线都有些颤抖。
  “我没有要把你关起来,”季薄川抱过她,给她小心地擦拭着大腿上的浊液,“到了那边,只要你按时吃饭休息,你依然可以出门,可以学习你感兴趣的东西,结交你喜欢结交的朋友。”
  “女朋友还是男朋友?”顾绾宁声音发凉,低低的。
  季薄川话语顿住,盯着她。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相信我跟你弟弟没什么!”看到他的反应,顾绾宁发了狠,手脚并用地推开他,“为什么你就是要将我逼到角落里去!”
  “别哭,我相信你,”季薄川依旧靠过来,替她将衣服扣好,“绾宁,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别人。”
  我只是不相信,那个人真的对你恩断义绝,不相信在面对他的有意引导时,你还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否则为什么进了别墅后,你时隔一个小时才想到给我打电话?
  顾绾宁什么都听不进去,也颓然地放弃了挣扎,任由他像收拾破布娃娃一样地将她收拾好,最后只别开脸,麻木地注视着侧边的窗户。
  “你先休息,我去问一下医生你的情况,等会儿给你带午餐。”说完,他凑近想亲一亲她,顾绾宁别开脸,他的唇落在她的侧耳畔。
  季薄川离开了。
  期间陆韬又来了一次,看了看她的伤口,说恢复得很好,要不是中途裂开了一次,现在早就该结痂了,顾绾宁看到亦步亦趋跟在陆韬身后的傅小茶,此刻她还撅着嘴巴,不管陆韬干什么,没几分钟他总要抽空悄悄瞥一眼她还在不在,得到傅小茶狠狠一瞪眼后,他莞尔一笑,又才安心地继续。
  两人显然已经没有继续大吵着要离婚了。
  这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顾绾宁想到自己和季薄川,有些怔然。
  陆韬看了眼她明显不在状态,心中有些唏嘘,傅小茶死死赖在病床前不走,还要怄气,陆医生废了好大的劲,又吓又哄,才将自己作来作去的老婆拉走了。
  “咚咚咚!”病房门又响起来。
  “进来吧,”顾绾宁声音有些沙哑,以为是两人去而复返,“小茶,你怎么又……”话说到一半就断了。
  萧明萱柔情蜜意地将挽着季唯则的手放了下来,提着个保温盅上前来,“听唯则说你伤口还没好,这是我熬了一早上才熬好的乌鸡红枣汤,绾宁,你多少喝点。”边说边将汤盅放在病床边的小桌子上。
  “带着你的东西你的人,滚。”顾绾宁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窗户,没看她一眼。
  萧明萱笑脸上一阵难堪,委屈地看了丈夫一眼。
  “绾宁,你怎么一上午都不接电话?我很担心你。”季唯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来。
  电话?她一上午都跟季薄川鬼混了,哪还记得什么电话,想到此,顾绾宁脸上多了丝红润,缓缓调过头来,“手机没电了。”
  萧明萱却误以为顾绾宁此刻脸颊嫣红是自己丈夫一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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