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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囹圄-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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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更不得了,憋了一天的惊惧此刻稀里哗啦全都叫嚣着要发泄,顾绾宁完全顾不上在郝劲面前丢人,大声冲季薄川说:“你一直都是在骗我,你说要对我好要跟我好好过日子都是骗人的! 你一边好话骗我,一边却跟别的女人藕断丝连,现在还来跟我大吵大闹甩脸色!”
  到底是谁大吵大闹?身为战火边缘的“外人”,郝特助觉得尴尬极了,完全面着电梯壁装透明。
  季薄川也真是破纪录了,简直都让郝劲刮目相看,他这时候都还能忍,语气虽不好却还是耐着性子:“顾绾宁你好好说话行不行?什么跟别的女人藕断丝连,哪里来的别的女人?你是自己脑袋不清醒被害妄想症了,你别无理取闹跟我吵。还有,以后离王程远点,我会把你调到别的部门。”
  他一句‘被害妄想症’实打实戳到了顾绾宁的痛处,让她立刻就受不了,瞬间难受得哭了:“我是被害妄想症,我就是被害妄想症了,你们所有人都想害我,连你都欺负我骗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一刻都不想见到你了!你自己去找你的小青梅过吧!”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顾绾宁昏头昏脑地冲出去,大脑中各种声音炸开了锅。
  她一提‘小青梅’,季薄川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即脱口而出一声咒骂,都顾不上在自己下属面前的高冷精英形象了,大步冲出去拉住顾绾宁,顾绾宁肯定是要挣扎的,而且不是小打小闹的那种柔弱推拒,完全就是使出了全力的手挥脚踢。
  “你放手放手!”她还大声嚷,好在这楼没人,否则真是能让她第二天威名传遍整个寰宇。
  郝劲一出电梯就看见顾绾宁跟季薄川拉拉扯扯,顾绾宁满脸泪痕,手忙脚乱中,倏地一巴掌甩到季薄川脸上,啪地一声,郝特助深深打了个冷颤,浑身都抖了一下,趁领导现在没空注意到他,他连忙机智地重新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往下,他心中还在忐忑地想着:完了,我刚刚是不是看到得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慢吞吞更新啦,小天使们看文愉快么么哒。
  唉,作比又被家暴了,简直惨。



☆、第四六章

  自己老婆是个精神病;一吵架完全不讲道理;说胡搅蛮缠都是抬举她了;简直就是哭闹不休;前言后语毫无逻辑可言,你根本没办法跟她好好搭上一句话!这场景;季薄川算是亲身经历无数次的,如今也是被虐出水平来了;他真能忍;顾绾宁怎样哭闹厮打他全不理会,只紧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乱挥;更不会让她有机会跑。
  “顾绾宁你再打人;你再打人我立刻送你去警局信不信?”死死压制住她的动作,季薄川沉着脸低声吼她;脸上被她扇过的地方火辣辣的。
  顾绾宁被他吼懵了,混乱的脑子一听到“警局”两个字,心里又害怕起来,被他紧捏住的双手都停止了挣扎,她心里难过得不行,眼泪顺着脸颊流,只不停呜咽:“是你不对,是你自己不对,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
  谁他妈要骗你一个精神病。
  季薄川一声不吭,手脚并用拖着她,将她拉进了总裁办,砰地一声门一关,他顺势把她压到沙发上,当即断了她寻死的后路,盯着她狠狠说:“我不对,我是有不对,那你倒是好好跟我说话,你话都不说清楚就要动手,还扭头就走耍脾气,你就有理?顾绾宁你好好将事情说清楚过没有?”
  顾绾宁只是哽咽,哭得狠了,现在都开始打嗝。
  季薄川见她这样,重重皱了皱眉,他胡乱地给她抹了抹眼泪,随手将外套脱了甩一边,扯下领带透了透气,放低声音跟她商量:“你好好坐在这里不要动,别想着跑,也别干其它伤害自己伤害我的事,我去给你倒杯水来好不好?咱们有事情好好说行不行,绾宁?”
  顾绾宁不点头也不摇头,像是被敲晕了脑袋的鹌鹑,只红透了眼睛茫茫然四处张望,双手紧紧揪着沙发皮。
  季薄川见她没有大反应,就当她是答应了,这才松开她从沙发上起来,去拿杯子给她倒了杯温开水,加了点糖,拿过来递给她:“先喝点糖水顺顺气,好好坐着别乱动,我没想着害你,你自己脑袋也别胡思乱想。”
  顾绾宁从头到尾都不吭声,她情绪紧张地接过杯子,闷闷地喝了一口,眼泪都掉进了杯子里,季薄川见不得她这般委委屈屈,他又坐到她身边,动作小心地替她顺了顺发丝,手掌捧过她的脸,指腹轻轻擦了擦她的眼泪,也不安慰,只沉声问:“是不是又因为赵倩?”
  顾绾宁握着杯子的手都僵硬了,还未说话他就知道又是这事,在她又一次胡言乱语之前,他率先将话说得一清二楚:“先别急着哭,绾宁,你先说清楚,你生气是因为我没将她辞退?还是因为觉得她欺负了你,又或者我欺负了你?”
  顾绾宁红着眼睛望着他,好久才哽咽出一句:“你说话不算话。”
  “那就是气我没将她辞退了。”她喝完水,季薄川接过杯子放在一边,伸手抱过她,小声对她说:“绾宁,你多少理解一下人情世故行不行,赵倩也是个女孩子,你上次那样拿钱羞辱她,她自然心里不忿,对你冷眼也是人之常情;再说我也不会在寰宇待得长久,她工作能力确实不错,为集团有卓越的贡献,就为了这点小事,我就下私心辞退她,你让我怎么跟集团众多股东交代?让同行的合作伙伴竞争对手怎么看我?”
  顾绾宁安静地听他说话,她自己话不多,对别人半点没有战斗力,可收拾季薄川还真是一下下都能精准戳到他心坎上,现在听完他好声好气的这么一通,她丝毫不为所动,就只冷不防来一句消极抵抗,说:“你随意狡辩,横竖我说不过你就是。”扭动着要从他怀里挪开。
  季薄川自然不会松手,紧紧勒着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他低头就重重咬了她乱说话的嘴巴一口,在她耳边小声吼她:“顾绾宁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怎么狡辩了,你自己也都知道,我都将她调到人事部 ,离我十万八千里了,上下班都碰不着面儿的,你还要闹?再闹我就上法院起诉你——就说我老婆善妒大醋桶,巴不得全世界女人都别看我一眼,这日子没法过了。”
  “你!”顾绾宁被他稀里哗啦一通话臊红了脸,瞪圆眼争辩:“你胡说八道,是她、是她自己——”
  季薄川两根手指轻轻按住她的唇,脸凑近她,表情认真沉沉说:“我知道,我都知道,都是别人见你老公帅气多金所以心怀不轨,你一点都没有错,你这是防患于未然,拒绝一切居心不良想要靠近我的女人,你简直就是人民的好战士,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战斗力这么强大?你能耐,就只会跟我横跟我哭,还蛮不讲理打人呢,脸又被你打肿了,今天还是早点回家疗伤算了,反正也没办法再见人……”
  他噼里啪啦说话跟机关枪扫射似的,顾绾宁瞬间就无还击之力,急了,她连忙伸手拉他脑袋,就要去看他的脸,嘴上还下意识地辩解:“我刚刚不是故——”
  “不是故意的嘛,我知道,”季薄川一把抓住她伸来的手,凑到唇边重重咬了她手指一口,故意慢吞吞说:“我都理解,打我的不是你,是你体内的粗暴型人格又打我了,都是我不好,是我没跟她商量清楚,没叫她温柔点别打我,否则我老婆清醒过来又要心疼,我老婆才舍不得打我,你说是不是,绾宁?”
  他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眼底的促狭与捉弄让顾绾宁彻底不知所措,她脸都烫都得能煎鸡蛋了,闪躲着眼神再也不敢跟他对视,只讷讷地说:“你乱说话,我没有、我没有粗暴型人格,刚才是我不对,是我不该、不该动手,我太紧张、太生气……”
  她小心翼翼地瞧了瞧他的脸,没看出异常,想来刚刚下手应该不是太重,几不可见地微微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又有隐隐的后怕。
  季薄川突然不说话了,就只盯着她看,仿佛这么多年都看不清楚自己究竟遇到了一个怎样的女人,这样安静下来的时候,气氛一时尴尬,顾绾宁莫名又开始紧张,她现在知道自己不对了,心慌意乱,似乎一下子没了立场和寄托,连她整个灵魂都可以瞬间飘走没了,蓦地,她惊慌失措地一把紧紧抓着他腰际的衬衣,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
  季薄川动作不轻不重地扶过她,也算是摸出规律来了,就跟正常人的情绪发泄一样,貌似每一次大吵大闹之后,顾绾宁都会有那么一段“头脑清醒”的时候,正像此刻——他觉得现在是个跟她好好谈话的机会,硬是要假装什么都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又没办法对她发脾气,便只是沉着脸问她:“你今天早上就遇见了赵倩,面试时她故意为难你,事后你自己憋着委屈难受,为什么当时没想着打电话给我?如果我今天不来找你,你是不是准备一直都不理我了?手机扔了也不要跟我联系了?”
  顾绾宁闷闷地说不出话,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脑袋默默地埋在他怀里,头疼欲裂。
  事实上,季薄川完全判断错了,每一次吵架之后,顾绾宁脑袋里只会更加混乱,情况只会更加糟糕,她根本就丝毫理不清楚头绪,整个人都不知身在何处一般,甚至会隐约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灵魂飘荡在天堂与地狱的夹缝里,被上下的阴风狠狠撕扯着——季薄川产生的“顾绾宁头脑清醒”错觉,源自于顾绾宁的各种本能反应。
  当她最不清醒的时候,本能的,她将所有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为自己各种找不着理由的行为一次次道歉。
  “是我不对,你别生我的气。”顾绾宁反复说,眼泪一点点沾湿了他的衬衣,滚烫。
  “我以前不会这样的,我以前不会跟人争执,不会跟人吵闹,更不会对人说难听的话,因为我知道自己各种劣根性,我知道自己是个多么糟糕的东西,就像越是难看的商品就越是要包装得好看以便吸人眼球一样,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温柔,变得和顺,我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的,就算别人欺负我羞辱我,我都从来不会还手……”顾绾宁乱七八糟地说,大脑里记忆又翻腾了很远,她声音很小,语言支离破碎,带着惊颤的哭腔:“可是后来就情况不一样了,后来我知道了,这世界上受践踏的人是少数,践踏人的人也是少数,落井下石的才是主流,我如果不反抗,我如果不吭声,我如果不主动出击,我有理都成了无理,对的都会成错的,我说不清楚,我有口难辩……”
  多少年前都是这样,因为她的被动,因为她的怯懦,她被萧明萱逼上绝路——没有任何人会同情她,也没有任何人会表示半点怜惜。
  如今也是一样,如果她被动,如果她怯懦,她又会重蹈覆辙——她会成为阻碍他们青梅竹马的绊脚石,受所有人唾弃,大家都会欣羡季薄川和赵倩金童玉女,没人会记得她才是故事男主角明媒正娶的妻子。
  他什么都不会明白,哪怕他说过无数次爱她却都还是不会明白,他只会当她是精神不正常,只会说她是胡思乱想胡言乱语,只会一次次用“爱她”这个理由忍耐她,包容她,直到时光将这种浅薄的爱意消磨殆尽,他的忍耐化作烦躁,包容化作怨怼——
  季薄川从来都没有想过,将她最需要的“认同”两个字,给她。
  “绾宁,别哭了,有没有想吃的东西?都快到晚饭时间了。”她的手揪着他的衬衣紧紧的,季薄川小心地一点点将她的手指拉开来,用不会弄疼她手的力道,最终将她两只手轻轻裹进掌心,纯粹只是想跟她说说话,低首轻轻蹭了蹭她的额头,问:“ 累不累?”
  累不累?她已经累到快没有力气继续下去了。
  顾绾宁泪水在眼眶中转了转又强忍了回去,摇摇头小声说,“不吃饭,我头有点疼,想回家睡觉。”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顾绾宁连忙惊慌地拒绝,现在只急切地想与他分开,嗫嚅说:“你工作,我不打扰你了,我还要回营销部一趟,你跟我一起……不合适。”
  季薄川握着她的手一僵,眼眸瞬间敛了下去,被她一点点拉开手。
  不合适,她说跟他不合适,用这样的委屈到疲惫的语气。
  顾绾宁说完,终于成功拉开了他的手,起身离开。
  打开办公室门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站在门口的郝劲,她一愣,对方尴尬地跟她打了个招呼,讪讪道:“呃,才来,我真的是才来,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
  顾绾宁客气地向他点了点头,乘电梯下楼去了。
  郝劲愈发觉得尴尬了,只觉这墙角听的不是时候,刚硬着头皮踏进办公室,结果就被里面稀里哗啦地砸物声惊得倒退了回来。
  办公室内一片狼藉,但凡能砸的,现在全都成了碎片,罪魁祸首一身颓败地靠在沙发上,目光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郝劲颇废了一番功夫,才从满是碎片的地面上挑拣着走到了沙发前面,刚准备开口提醒季薄川下午的例会,却被他率先挥手打断。
  季薄川这才将眼神从窗外调回来,声音带着难听的沙哑,说话时并没有看着郝劲,沉声道:“一会儿替我去人事部一趟,赵倩……劝辞吧,该有的经济补偿都给她,她有换工作的要求都尽量满足,总之我不想再在寰宇听到‘赵倩’这两个字了。”说到后来语气已然带着压抑不住的隐怒。
  “这——”郝特助心里有些纳闷,小心瞥了眼Boss的表情,迟疑道:“不是您说赵倩工作能力不错,还说要—— ”
  “我还说要让你好好接待绾宁!别让什么不三不四的苍蝇都往她身边飞!”最后一个幸免于难的烟灰缸被摔烂在地,季薄川倏地从沙发上起身,脸色阴沉得能结出冰来,冷声道:“赵倩离开集团的事情在今天之内解决,你自己处理干净点,我不想再见她,更不想再听她讨价还价。”
  他不想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让他捧在心间多少年的那个人,一点点对他疏离到形同陌路。
  一如刚才。
  作者有话要说: 慢吞吞更新啦,小天使们看文愉快么么哒,~(≧▽≦)/~啦啦啦
  说好的大招泥萌懂的,就在下一章!虽然与作比无关,但是可以分分钟吓死作比!



☆、第四七章

  郝劲不愧为最佳忠臣表率;办事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赵倩当天下午两点就离开了寰宇——她主动递出的辞呈;也算是留了脸面;听说她走的时候果然要求见季薄川,却被郝劲各种言语阻止了;赵倩也不是看不清形式的人;知道这是季薄川的意思;没再多说一个字,走得潇洒利落;似乎根本没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
  顾绾宁离开后,季薄川一整天都处在隐怒烦躁中,根本无心公事;下午例会的时候处处走神心不在焉,他担心顾绾宁又一个人胡思乱想,恨不得现在立刻就飞到她身边,即使她不跟他说话,他守着她也好,却又害怕他现在贸然去找她会再惹得她不快,终于,在会议结束的时候,他随便寻了个借口问王程。
  “您说小顾啊,她刚才说身体不大舒服,请了假回家休息了。”王程回话的时候感觉有些微妙,怎么说,那种看同道中人的眼神很难意会言传。
  原来是回去了。
  季薄川几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打发了王程离开,随即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神经紧张起来,他迅速掏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听听顾绾宁的声音,号都拨通了,才想起她早将手机扔掉了,于是一忍再忍,一直到了下午六点,他正常该回家的时候。
  下班了他本就该回家的——这下她没理由排斥吵闹了吧,再说赵倩的事情也解决了,只要他好好哄哄她,想来她也不会继续无理取闹。
  抱着这样的想法,季薄川进了家门,却才刚打开门,一看到玄关处空荡荡的,没有顾绾宁今天穿的鞋子——他当时心理就有点毛躁,却硬是自欺欺人地压下去了,可动作明显失了从容,进了客厅,连外套都来不及脱下,鞋也没空换,季薄川迅速将客厅的所有灯都打开,没看到顾绾宁的身影,然后连忙查看过每一间房,连同厨房厕所都找遍了。
  依然没有人。
  季薄川脸都变了色,多少年都没这样担惊受怕过,反复查看过别墅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格窗户,确定没有任何血迹和疑似血迹的东西之后,他紧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却怎么都控制不住剧烈的心跳,又连忙打傅小茶的电话,然后是陆韬,祝清,顾爸爸……甚至连季唯则都打了。
  顾绾宁的社交圈子就那么点大,季薄川一个巴掌都能翻得过来,却今天真是见鬼了,打了一圈电话,都没得到半点有关顾绾宁的消息——她好像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季薄川太了解顾绾宁,她脾气是坏,还稀里糊涂拎不清事情,又常常爱无理取闹,可这么久了她从来不会就这样不声不响地失踪,连话都不给他留一句,当然今天他们吵架了,她可能心情不好,可他们从前也吵过架,更厉害的吵架都有过,可是偏偏现在她就不见了。
  要在C市找一个人于他来说算不上难事,季薄川此刻所难以接受的,是顾绾宁也许故意没回来,故意不想见他,又或者,故意不想被他找到——但他还是忍不住派人去找了,一处一处的搜寻,从顾绾宁出了寰宇,一直到她曾经过过哪一条街道,进过哪家店,和什么人说过话。
  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也怪这次老天都不帮着她,季薄川所有人都想遍了,询问遍了,却偏偏漏掉了一个跟顾绾宁关系密切的人——季潜。
  顾绾宁故意要玩失踪?她还真没想到这上面去,只是心里难过是肯定的,再加上头疼得像是要炸开来,她早早地跟经理请了假,就到停车区去取车,准备先开车去药房买点止痛药,然后就顺路回家,结果就在停车场见到了一身水蓝色运动装的季潜。
  “顾姐姐!”季潜对她一贯的亲热,一见到她就直挥手,大声叫她,边朝着她走过来。
  对于季潜老是神出鬼没的行为,顾绾宁已经见识惯了,但她觉得季潜脾气任性,难以接近,是以向来都对他不怎么热络,现在也是一样,她轻轻皱了皱眉头,拉开他的手,问他:“你来找我的?”
  “嗯,今天我生日,我特地来找你的。”季潜笑看着她,清冽的五官阳光而帅气。
  顾绾宁倒有些莫名其妙,她心想你生日特地来找我干什么,你们家难道还会亏待你?但她心思不坏,知道季潜跟家里人关系不太好,想来可能是不愿意在家里过吧,就对他说:“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没办法陪你过生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买一个送给你?”
  完全将他当小孩子对待。
  季潜有几秒没说话,就意味不明地盯着她,良久,顾绾宁被他盯得不自在,他才缓缓勾出一抹笑容,倒也没想什么苛刻的礼物为难她,只随便说:“好啊,前面有家手机店,我正好需要换手机了。”
  “那上车?咱们立刻去买。”顾绾宁心想正好自己也要买手机,不如就顺便买了好,她随意看了眼天色,昏沉沉的,应该是要下雨的天气,准备早点买好了东西回家。
  季潜见她这样急匆匆的样子,明显地心不在焉,原本到嘴边想请她一起吃晚饭的话又绕了回来,觉得有些没趣,他眼中的笑意变得寡淡,安静地上了顾绾宁的车,整个过程都没再多说话。
  “我大哥给你新买的?”坐下后,他指了指车。
  “算是吧。”顾绾宁回答,反正钱是季薄川的。
  季潜脸色更难看了。
  车上,顾绾宁有点心急,开车的速度不自觉就加快了,一边看着导航仪,一边问季潜:“你说的那家手机店在哪里?怎么走?”
  季潜见她这样,心里更烦躁,觉得她根本半点没将他当回事,虽然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为什么顾绾宁必须要注意他的一言一行,甚至考虑他的情绪,但他就是受不了她这种漠不关心他的态度。
  他将视线调到窗外,没看顾绾宁一眼,再开口声音都冷了很多:“你自己难道不会看,再朝前走几十米就是了,急急忙忙慌什么,赶着回去见谁呀!”
  顾绾宁听他语气冷冽,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招惹到这位小爷了,但她也不是个好脾性的,被他这样吼,索性就不跟他说话了,免得还要挨骂,就闷着脑袋开车,一边自己找路。
  她一下子不吭声,季潜又忍不住转过脸来悄悄看她,就只看见她的半边侧脸,眉头皱着,脸蛋微微泛白,想来她刚刚说身体不舒服应该不是借口,他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以为她是生气了,便伸出一只手拉了拉顾绾宁的手臂,放软声音说:“顾姐姐?你怎么了,真是身体不舒服?”
  “你别拉我呀,我开车——”顾绾宁被他一拉手臂,方向盘一拐,迎面车辆往来密集,她连忙踩刹车,却一踩下去,车子毫无反应地正常滑出几十米,险些与迎面而来的一辆出租车撞上,惊出了她一身冷汗。
  “你他妈怎么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从车窗探出脑袋咒骂。
  她此刻完全顾不上别人,又试着踩了踩刹车,果然,毫无反应,她脸色更白了,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急出了汗,隐隐颤抖,顾绾宁脸色惨白如纸,死死咬了咬唇,困惑地喃喃:“怎么会,我的新车——”
  刹车不可能会出问题的。
  “顾姐姐?”季潜见她脸色唰变,手抖得不像话,都差点控制不住车子,水蓝色的奥迪此刻就像一头受了伤的怪兽,在车流中晃来晃去,他再看她使劲踩刹车而车子却没反应,当下就已经明白了几分。
  “顾姐姐,你先冷静点,先别慌。”季潜一只手伸过去替她稳住方向盘,嘴里说着安慰的话,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后视镜,果然看到有两辆车子在奥迪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辆货卡,一辆吉普。
  原来还担心自然刹车失灵要不了人命呢。
  季潜冷冷地抿了抿唇角,注视着后视镜的目光毒滟,他一手拉开顾绾宁的一只手,左手迅速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斜斜的大拐弯,朝着偏僻的市郊山道上去。
  “刹车坏了,小潜,车子刹车坏了,这不可能的,这根本不可能的——”顾绾宁惊怕到了极致,脑海中那个连日来叫嚣着不安全的声音此刻终于化作实质,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狠狠戳刺着她脆弱的神经,激烈地催促着她快逃,快逃。
  顾绾宁头疼欲裂,大冬天的汗水都湿透了她的衣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难受地痛哭出声来,开始死死敲打着窗户,神情茫然而坚决,反复念叨:“这里不安全,这里不安全的,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里……”
  “顾姐姐!”季潜几乎半个身体都扑到了驾驶座上,一只手要掌控方向盘,另一只手却还要死死拉扯她,哗啦一声窗玻璃被顾绾宁大力打烂,众多碎片割裂了她的手,顾绾宁满手都是血,她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神色惊慌,拼了命地朝窗户外爬,嘴里使劲念着‘不安全,这里不安全’,季潜又急又怒烧红了眼,此刻都顾不上看路,扯着她的手臂大声喊她:“顾姐姐你清醒点!现在跳车会死的!”
  车子已经远离了市区,开到了市郊的弯道上,跟在奥迪后面的货卡和吉普越来越逼近,季潜心里清楚,那两辆车子是有备而来的,想要蓄意促成这场自然车祸——多完美的理由,刹车坏了,车主是个精神病,撞车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被撞的车子不但无任何法律责任,反而会得到一大笔赔偿。
  “顾姐姐你听我说,”使劲将奥迪提速,只为了能暂时延缓后面两辆车撞上来的时间,季潜一手紧紧拉着顾绾宁满是鲜血的手,盯着她满是泪痕的面容,安抚道:“没有不安全,你别怕,这只是游戏,这是一个游戏而已,你看,你看到后面追来的那两辆车了没有?你快看看。”
  “刹车,刹车坏了,会死的,有人会害死我的……”顾绾宁眼神根本没办法聚焦,也听不进季潜的话,只麻木地抓着他的手,将季潜蓝色的运动衣都染成了暗红,哭着说:“手机,给我手机,我要打电话,我要给你季薄川打电话……”
  她在这种生死危急的时候,都还能想着那个人,只会想着那个人。
  季潜呼吸一窒,突然没来由地心底一酸,大声吼她:“乱说什么话!什么死不死的,就是游戏而已,你想想看,小时候玩过游戏飞车没有?只要我们将那两辆车子撞飞,然后顺利抵达终点线,我们就获胜了。”
  季潜心里一股无名火烧起,脸色阴沉到有些吓人,他一手握着顾绾宁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按在方向盘上,一边带着她的手转动方向盘,另一只手迅速提档,车子撕拉一声脆响,完美的一百八十度狠狠甩尾,成功跻身在一条狭窄的山道上,一次又一次反复提速,左悬崖右峭壁,奥迪险险跑着。
  后面两辆车穷追不舍。
  “别怕,顾姐姐你别怕,”季潜紧紧按着方向盘,向顾绾宁指指前面一刻大桉树,沉声道:“看到那棵树了吗?待会儿到了拐角的时候,在距离那棵树五米远的地方,你就使劲朝右边打方向盘,然后我们就会安全了,好不好?”
  天空突然开始下雨,天色暗下来,八点钟,山道出现夜雾,再过半个小时,路就会更滑了。
  “嗯。”他认真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一种奇特的镇定作用,让顾绾宁多少镇定了下来,她点点头,死死捏着方向盘,眼神紧盯着前方那棵树。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
  后方的货卡和吉普突然加速猛冲上来,一左一右将顾绾宁的奥迪夹在了中间,显然是下了决心要在拐角处撞车,顾绾宁谨记着季潜的话,完全当成赛车游戏一般,突然朝右猛打方向盘,车子剧烈拐弯,与道路发出激烈的摩擦声。
  顾绾宁原本以为游戏就这样结束了,却没料到季潜口中的“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在她受惊过度地松开了方向盘的时刻,季潜蓦地一手将其拉过,口中只来得及迅速抛出“坐稳”两个字,整辆奥迪已经如离弦之箭一般,突然朝左将车头甩了回去,猝不及防地,就跟外侧刚冲上来的吉普撞上!
  “啊!”顾绾宁死死拉着座椅,紧随着她的惨叫的,是吉普车被撞下山崖的恐怖画面,正是这一刻,她的奥迪被撞瘪了头,车子狠狠颠簸滑行之下,季潜被重重甩到了她的一边,狠撞在车门上,左手发出咔擦的脱臼声,顾不上手上的剧痛,他大声朝吓呆的顾绾宁吼:“快倒车!快点!”
  顾绾宁已经完全懵了,下意识听从命令,迅速倒车,就在她倒车的档口,右侧准备已久的货卡终于向着小小的奥迪猛撞过来,奥迪在顾绾宁的操作下,像一条划水的鲫鱼,倒车及时,有惊无险地闪过了这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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