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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背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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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澜川似乎也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打持久战,他没再接着说下去,只是帮着把水壶都提到了教师办公室。
里面已经零零落落坐了几位有早课的老师,见了陌生面孔便好奇地问苏展元,“哟,这是你亲戚还是?”
苏展元就毫不客气地回答,“不认识的,赖子一个。”
对方惊愕地看了眼陆澜川,陆澜川也不在意,微笑着同对方点头示意,那模样看起来竟还有些礼貌谦和。老师便笑笑不再接话了,心想这也看起来不太像无赖啊。
看出来他有心和自己消磨,苏展元就由着陆澜川干活,有心累他,净使唤他去做些脏活重活。什么打扫卫生,什么给锅炉换煤除灰,陆澜川倒是一句怨言也没有,低头就去做了,除了中途去接了个电话。
那电话他走得有些远才接通,所以苏展元听不到他说了些什么,只是表情似乎挺严肃的。
其实电话是六圈儿打来的,他认认真真将南城那边的情况说给他听:“子西这边还是老样子,不过那个顾信……来过一趟,他老婆醒了。”
看着校园里迎风飞舞的旗帜,陆澜川微微扯了扯唇角,“你记得说给子西听,她一定很高兴。”
六圈儿叹了口气,“还有你让我办的事都办好了。”
这次陆澜川只是“嗯”了一声就没再接话了,六圈儿沉吟道:“哥,真要这么做吗?你公司完了,子西也一直醒不过来,如果再没了……”
“按我说的做就好。”陆澜川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他站在原地看着校园里的风景,天气以至深秋,到处都有些萧索的味道,可他此刻却觉得心气平顺,从没这么坦然过。
***
等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展元也是一点搭理陆澜川的心思都没有,陆澜川一个人在水池边洗手,似乎也没打算走过来。食堂阿姨很好心地盛了饭打算给他送过去,苏展元哼了一声,“你管他呢,他自己有钱,难道还缺地方吃饭。”
食堂阿姨和苏展元是早就认识了的,听了这话直皱眉头,“老苏你可一直是个热心肠,人家帮你干了一上午活,吃点饭怎么了?没见过你对谁这么狠心啊。”
苏展元冷着脸,背过身子不再吭声,可刚背过身去就听食堂阿姨一声喊,“哎小伙子,你一直在发烧啊。”
之前被苏绫泼了一大桶水,晚上又吹了风,加上今天在锅炉房待了一上午冷热交替,陆澜川这会儿确实是有些发烧。可他觉得没什么要紧的,身体还能扛得住,所以对阿姨说:“没事,只是小问题。”
“发烧可不能含糊,久了会出事的,等着,我给你找药去。”
陆澜川坐在草坪上,看着食堂阿姨离开的背影,心里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曾经他真的以为这个世界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可苏绣身边的每个人都让他觉得惊讶,是他以前从来没遇到过的淳朴善良。
食堂阿姨给他拿了药,在那一个劲儿地埋怨苏展元,“老苏你怎么回事啊?”
苏展元横瞅着陆澜川,陆澜川主动说:“和伯父没关系,是我做错事,他在帮我改正,我当谢谢他的。”
食堂阿姨听不懂,只是叹息道,“早点回去歇着吧。”
陆澜川感激地点点头。
等只剩下两人的时候,苏展元就直截了当道:“别和我玩苦肉计,这没有用,我是不可能再同意你和绣绣继续来往。你们如何结婚的事她都告诉我了,如果你想表明诚意,就和她离婚吧。”
陆澜川慢慢地抬起头来。
苏展元又说:“苏绣从小都是个孝顺的孩子,你拿她最在意的一切威胁她,她当然不能反抗。但是现在,你觉得我和苏绫知道了这些,还会让她一个人默默承受,继续被你欺凌?”
大抵是“欺凌”两个字太刺耳,让陆澜川许久都没说出话来,只是微微低着头坐在那里。苏展元也并不抱什么期待,他早就觉得这小子不可能良心发现,起身欲走,却听坐着的人说:“其实我这次来,目的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苏展元慢慢地回过身,陆澜川抬起头来,眼底有些发红,却还是艰难地笑了笑,“伯父,你可以听我说几句话吗?”
“……”
***
此刻家里只有苏绣和苏绫,父亲中午是不会回家吃饭的,所以饭桌上只有姐妹俩。苏绫便趁机问姐姐,“喂,你到底怎么想的?”
苏绣抬头看她,苏绫努了努嘴巴,“就那谁啊,毕竟曾经那么刻骨铭心地喜欢过,我知道你不可能无动于衷,但是——”
“我知道。”苏绣深深看她一眼,“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什么?”苏绫叹息着,将手里的碗筷放下,“我觉得你和他好或不好,我都挺担心的。”
苏绣忍不住抬头看着苏绫,苏绫说:“这个男人对你来说,总归还是不一样的吧?和他的结不解开,你或许一辈子都会陷在过去的回忆里出不来,这几年你不是一直不敢恋爱吗?其实就是对男人没信心了吧?我希望你早日释然,可这个结解开了,你们真的就能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吗?”
大概是没了苏展元在,姐妹俩难得能说些贴己话,苏绫的一番话让苏绣心里微微震动。
她对着妹妹笑了笑,像是呢喃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般,“我和他,无论如何都回不到过去了。”
苏绫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像是在怀疑她的话一样,苏绣只说:“就是因为当初真的喜欢过,所以现在才会觉得畏惧。”
这话实在太难懂,对于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苏绫来说显然理解无能。幸好苏绣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她拿过来一看,竟是高寒打来的。
高寒前阵子给她打过一次电话,朋友间很寻常的关心,倒是听说父亲身体出了状况之后给了不少建议,他姐姐高洁就是有关心脏方面的医生。
他这会儿打过来,苏绣以为又是询问父亲的身体情况,可哪知道他带来了一个令苏绣完全意想不到的消息。
她听对方说完,完全愣住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高寒也知道她开心坏了,很轻很慢地重复说:“苏绣,你有机会完成你当年未完成的学业了,我之前留学的教授听说了你的情况,很愿意帮助你,她已经发出了学校的邀请函,还为你申请了奖学金,这真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大概真是太意外了,以至于苏绣很久都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都不是个好运的人,每次好运气刚刚降临都会被人给剥夺掉,所以这次,她仍旧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好像做梦一样。
高寒在电话里喊了她好几声,这才沉声说道:“你好好考虑下,想清楚尽快答复我。苏绣,曾经失去的不一定能按原样找回来,但这至少是个弥补缺憾的好机会,我知道你仍然抱有梦想,加油。”
他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苏绣坐在那,很久都回不过神来。
***
与此同时,院门被人轻轻推开,接着苏展元走了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竟然是陆澜川!他隔着院子里的葡萄架和苏绣远远对视一眼,冲她弯了弯唇角。
苏绣皱起眉头,不知道他怎么能进来,父亲竟然会放他进屋?
苏绫也觉得奇怪,满脸戒备地瞪着他,“你进来干嘛?”
苏展元居然反常地帮他说话,“只是让他进来歇歇脚,他明天就走了。”
这下苏绣和苏绫更意外了,尤其是苏绣,她真有些搞不懂陆澜川来这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只是为她向父亲澄清,可这两天的苦肉计又是为什么?
陆澜川显然也不打算向她解释,只是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苏家小院里,苏展元没再为难他,甚至还把苏绫有意支开,给了两人独处的机会。
今天天气很好,苏绣在前院晒被子,陆澜川走过去帮她的忙。苏绣就压低声音追问道:“你到底和我爸说什么了?”
“很普通的话。”
苏绣知道这是他在拒绝说出口的表现,但她还是觉得担心,“你是不是又……用什么手段威胁我爸了?”
陆澜川拉被角的手指硬生生顿住了,他抬头看了看苏绣,眸底有些晦暗难明的情绪翻涌着,“在你心里,我永远都是这样的吗?”
苏绣的沉默算是给出了答案,陆澜川苦笑了下,“放心吧,我没有用任何手段,只是给了伯父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陆澜川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非常复杂,复杂到苏绣都有些看不懂了。他低下头去,说:“一样你看了会很高兴的东西。”
这人神神叨叨的,苏绣疑心他在故意卖关子逗自己,于是懒得再理他,把被子晒好铺平整就回屋了。
结果一整个下午陆澜川都缠着她,缠得苏绣十分不耐烦,“你干嘛老跟着我啊?”
陆澜川盯着她的脸直看,“想多看看你。”
苏绣抿紧唇,最后把他推到一边去,“无聊。”
她低头继续整理父亲的衣柜,将他早些年一直没舍得扔的旧衣服都清理出来,有些都旧的不能穿了,可他一直没舍得扔。
“这是做什么?”
苏绣本来没想回答他,可陆澜川一直跟个好奇宝宝似的缠着她问,苏绣没辙了,只好说:“我给我爸买了新衣服,他一直不舍得穿,我打算把这些旧的做成靠垫或者沙发套,那样他就不会心疼了,也能安安心心穿新衣服。”
陆澜川坐在她身侧,看着她安安静静的侧脸,最后轻声笑了笑,“是啊,对旧的释然,才能安心接受新的。”
?
☆、结局(上)
? 苏绣觉得陆澜川这话怪怪的,可这人今天一直都很反常,于是也没往心里去。她做事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边上待着,等她把旧衣服裁裁剪剪,又拿去缝纫机那加工,他也老实待着没有打搅过,因为实在太安静了,以至于苏绣险些忘了屋子里还有个人。
直到她做好几个抱枕套,身边有个声音说:“可以送我一个吗?”
苏绣愣了下,“都是旧衣服改的,不值钱……”
这种东西甚至有些上不得台面,和陆澜川的家比起来也实在太不搭调了。
陆澜川走过去主动拿起一个,那是用苏绣的旧衣服改造的,白底小碎花,看起来还挺清新。他微微垂眸看了她一眼,“既然不值钱,干嘛那么小气,这个我拿走了。”
苏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啊。
“继续做吧。”陆澜川笑笑地坐回她身后的沙发里,眼神落在她单薄的背影之上却渐渐变得黯淡起来。他将那个抱枕套攥紧在手心里,轻轻放在了胸口的位置。
晚饭也是两个人一起做的,等吃完饭苏绣就问他:“你不回去吗?”
“现在天都黑了,赶夜路很危险。”
苏绣惊愕道:“陆澜川,家里没地方给你住。”
“唔,我睡沙发就好。”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啊。”
陆澜川像是开玩笑似的,侧过头去,轻轻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是啊,我脸皮一直这么厚,所以这次你也千万别和我计较。”
苏绣蹙眉打量他,陆澜川指了指旁边的篮子,“伯父不是让你把菜送到学校去,我帮你?”
“不用。”
苏绣自己提了菜篮子出门,陆澜川马上追了上来,顺手就将她的篮子接了过去。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帮你吧,正好看看这个你长大的地方。”
“哎——”
容不得苏绣拒绝,他已经提着篮子率先走到了前面。
苏绣只好拎着另一只小篮子慢吞吞地跟过去。
***
两人沿着河堤一前一后地走着,夕阳将彼此的影子拉的长长斜斜,河堤上刮着微风,彼此没有任何交谈,只是偶尔陆澜川会问她一句,“那是哪里?”他像是真的在欣赏这个小镇的风景,十分好奇认真的样子。
“小学学校。”
“所以你以前上小学中学,每天都要经过这里。”
“嗯。”
陆澜川仍是走在她前面,没有慢下来的意思,于是说话时无从看到对方的神色,只是他侧过脸朝那所中学学校眺望时,她刚好可以看到他的侧脸。印着一层橘色的夕阳柔光,他神情专注而认真,像在用心记下每一样和她有关的事一般……
苏绣微微一怔,怎么会突然生出这样的错觉来?
“你小时候有什么特别有趣的事吗?”
他忽然回头看她一眼,苏绣将脸扭开,“没有。”
陆澜川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倒是有很多,开心的记忆,全是小时候的事。”
“我上学时成绩还不错,拿过很多奖,体育也很棒,最擅长的是短跑,还代表市里参加过北部学生运动会。那会儿爸妈还在世,我拿回来的奖状奖品都会很用心地收藏在一个柜子里,那时候我应该是很令他们自豪的吧。”
苏绣听着没接话,陆澜川又说:“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是当医生,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家隔壁有个奶奶,她对我们兄妹非常好,她是独居老人,后来因为没钱拖延了病情,除夕夜去世的,走了一星期才被人发现。当时我就想,如果我是医生该有多好。”
“为什么忽然说这些?”
陆澜川沉默着,最后只是笑了笑,“因为我好像从没给你讲过我以前的事,其实我以前,好像也是个好孩子。不能光让你记得我最坏的一面啊。”
苏绣:“……”
之后气氛便再度沉默下来,陆澜川像是有心事,苏绣也一样。她总觉得陆澜川今次来像是变了个人,脾气不像之前那么暴躁易怒了,虽然还是会耍些无赖和流氓性子,但总体看起来似乎挺好说话的。那高寒提议的事,他能同意让她去吗?
这个机会如此难得,她当然想去,可这事还和高寒有关,想起陆澜川从前针对对方的手段,她又有些隐隐地担忧……
她想的走神,居然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忽然停了步子,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他脊背上。
陆澜川的后背硬的跟石头没两样,陡然撞上去,撞得她鼻子直发酸,捂住鼻子便狠狠瞪始作俑者一眼,“走得好好的,忽然停下来干嘛?”
“已经到了。”他说完之后顿了顿,幽沉的视线始终胶着在她脸上,“想什么呢想这么出神?”
他微微低头凝视着她,眸色又黑又沉,苏绣被他盯着,只觉得差点就脱口而出了。幸好她还留了一丝理智,马上越过他率先进了学校食堂,“没什么。”
陆澜川站在她身后看着,许久才叹了口气。
***
送完菜之后两人原路返回,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或许就是周围的光线太模糊,所以黑暗中但凡有一丁点亮光都会被无限放大来,经过河堤的时候,陆澜川指着某一处诧异地问:“那是什么?”
苏绣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难得微笑了下,“萤火虫。”
“萤火虫?”陆澜川看着河堤对岸的斑斑亮点,荧荧之光在夜晚格外迷人,他有些好奇,“我们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陆澜川不由分说就牵起她的手,朝着那一处跑过去,“我没看过,当是陪我。”
苏绣被他拖着来到了河对岸,原来这边是片森林,靠近大山底部,难怪会有萤火虫出没。周围黑漆漆的,那些亮光在夜色里忽闪着,离得越近越发有种神奇的感觉,就像是眼前忽然多了一整片星空似的。
苏绣是见惯了的,可再次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动容,连脚步都不由放轻了。
陆澜川伸出手,准确无误地捉到了一只,他的掌心在两人间慢慢松开,那点亮光徐徐升起,在彼此间越飞越高。
“真漂亮。”陆澜川由衷地说了句,又微笑着看了眼苏绣,“你以前,和别人一起来看过吗?”
苏绣没听明白,“什么别人?和苏绫一起啊。”
“是么。”陆澜川眯起眼,愉悦地敲了她脑门一下,然后就转身去看其他萤火虫了。
苏绣想了会儿才读懂他刚才那话的意思,顿时无语极了,这人是在问她以前有没有早恋过吗?!
陆澜川从篮子里找出一个透明包装袋,然后捉了很多萤火虫放进去,最后那袋子拿在手里的时候,就像一盏漂亮的小灯,瞬时将两人间那一小片区域都照的格外明亮。陆澜川捉起她的手,将那个袋子递到她手中,“这么小的虫子,却也能带来这么多光亮,真是奇迹。送给你,你以后的人生,也会充满奇迹。”
他说完不等她反应就走了,苏绣看着袋子里闪闪透亮的萤火虫,忽然呆了一呆,这画面何其熟悉,瞬间就让她记起了上次在苏绫大学城外,那个送给她幸运币的玩偶熊……
她慢慢地看向陆澜川的背影,心里莫名地像是被什么给狠狠蛰了一下。
***
陆澜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隔天大清早苏绣起床经过客厅,只看到沙发上那条毯子叠放的非常整齐。毯子上放了一页纸,很普通的信笺,苏绣拿起来一看,是陆澜川的笔迹,而上面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们的两年之约作废了。”
苏绣看着那一行字,有些发怔,很快苏展元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将手中的一份文件交给她。
苏绣看了一眼,竟是之前两人提前拟好的离婚协议书,而陆澜川早已签好了字,三个字苍劲有力,最后一笔更是力透纸背。
她仰头看向苏展元,苏展元说:“要不是他早早把这东西给我看过,我怎么可能放他进屋。他说,这次来其实是和你告别来的。”
苏绣低头看着那纸离婚协议,一时说不出心里究竟什么滋味,只是觉得脑子有短暂的空白。
她想,或许是惊喜来的太突然的缘故。
没过几天苏绫也走了,苏绣又多待了几天才回南城。她直接回的之前和刘婧合租的公寓,刘婧竟然也没问是为什么,只是开心地提议说:“咱们该好好庆祝下,庆祝你脱离苦海啊,晚上叫上赵祯他们好好庆祝下。”
苏绣失笑道:“真要这么大张旗鼓吗?”
“当然!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比摆脱陆澜川更值得庆祝的。”
苏绣没再说什么,由着刘婧四处打电话,她回房间准备简单收拾下,结果门铃响了。
来的是六圈儿,他脚边放了个行李箱,对苏绣说话时非常地公事公办,一脸木然的样子,“这是你留在陆哥那的东西,他让我给你送过来。”
苏绣紧了紧手指,“谢谢你。”
六圈儿又看了她一眼,像是欲言又止,最后只抿了抿唇说:“陆哥让我告诉你,离婚的手续律师早就办好了,你看哪天方便给他打个电话,到时候把证换了就行。”
苏绣点点头,“我知道了。”
六圈儿咬紧牙,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最后转身就大步离开了,像是非常愤慨的样子。
?
☆、结局(下)
? 把行李拉回房间,苏绣坐在床上看着那只行李箱走神。之前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回去取东西,没想到陆澜川在她回南城的第一天就托人送了过来……大概也是不想彼此再见面尴尬吧?
想想当初离开这里也不过几个月前的事情,当时只带了很小一只行李包,现在居然多了这么多东西?她忍不住跪坐在地板上,将行李箱打开,然后就有一堆东西散落出来。
除了当时她带去的衣物之外,还多了很多东西,那些东西都包装考究,倒更像是礼物的样子。
苏绣将它们一个个拆开,然后就怔住了,每个礼物背面都标注了日期,有些竟是很早之前就准备的——早到五年前她刚刚离开陆澜川的时候。
盒子里有各式各样的礼物,有手链项链,也有钱包,还有丝巾等等,最后一个盒子打开,竟是枚戒指。那戒指正是五年前他向她求婚时准备的那一枚,原来他一直收藏着?
苏绣轻轻摩挲着这些东西,上面除了日期之外无迹可寻,但她不想去猜测这日期背后令人震慑的含义。她把东西一样样整理出来,这些礼物却仍是重新放回了行李箱,接着把行李箱放在了衣柜最顶端,仿佛要藏起一个不愿触及的秘密那般。
下午的时候赵祯来了个电话,问她要一份文件,苏绣这才记起落在陆澜川那个“家”里了,看来再尴尬也难逃一见。
她打车去了那栋别墅,远远地却看到有几个人走了进去,那些人她不认识,其中一个的打扮看起来倒十分像是地产经纪。狐疑地下了出租车,那个看似像是房产经纪的人正在试图输入密码,苏绣开口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一群人回过头来,那位正在开门的男子胸前别有胸牌,一看果然是房产经纪。
他打量了眼苏绣,“我受陆先生委托,将这别墅出售,现在正带人看房子。”
“出售?”苏绣有些没明白过来。
那位经纪人点点头,“是。请问小姐你有什么事?”
苏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是这的女主人吗?显然不是了,或者她从始至终都算不得是,这房子卖不卖也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转身离开,余光瞄到院子里自己苦心照料的花草也早就不见了,不知道陆澜川是不是又带去了其他地方。
她慢慢朝前走,依稀听到那个经纪人说什么“房主急需钱”之类的字眼儿,可陆澜川怎么会缺钱呢?
苏绣犹豫了下,还是拿出电话打给陆澜川,那几份文件很重要,她今天就得取回来。
电话响了许久才有人接,陆澜川那边很安静,“怎么了?”
“我有几份文件落在了你那里。”
陆澜川几乎立刻就说:“你在家等,我让六圈儿送过去。”
“我自己——”
“你在家等。”他再次强调,语气加重,“我不在家,你不要随意过去。”后来更是故意说了一句,“不方便。”
苏绣沉默着,她就站在栅栏外,正好能看到那个经纪人领着几个人上上下下的看房子,加上陆澜川这样闪躲的情绪,她心里依稀明白了些什么。
***
回家之后打开电脑,她马上在百度输入“陆澜川”三个字,继而跳出了一连串的新闻,最显眼的莫过于“西宁正式宣布破产”,“昔日钻石王老五,今日险些沦为阶下囚”等等刺眼的标题。苏绣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看过新闻也没接触网络,果然很多消息都滞后了,原来这件事就发生在她离开南城没多久。
那么他去老家找她的时候,公司已经出事了?
可那时候不是应该千方百计地想办法东山再起吗?怎么还会有心情去找她?对他而言最重要的难道不是事业?
苏绣坐在书桌后,一直盯着新闻上他的照片,这大概是记者偷拍的,因为照片上的陆澜川看起来非常不耐烦,眉心微微拧着,薄唇紧抿,看向镜头时一双眼投射出凌厉又克制的光芒。
她坐了很久,直到门铃再次响起,她知道门外的会是谁,于是走过去打开门。
六圈儿一天之内来了两次,看起来显然已经挺没耐心,直接把一沓文件塞进她怀里,“不知道苏小姐还有没有东西落在那?不如一次想清楚,省得我来回跑,我也很忙的。”
苏绣沉默了下,“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不敢说。”六圈儿想了半天,竟是这样答她,“更何况说与不说有分别?你并不在意不是吗?”
“你知道我和他是怎么回事?”
如果知道,怎么还会用这样大言不惭的语气质问她,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个被这样伤害过却还傻傻等在原地不肯走的?
面对苏绣的质疑,六圈儿也答得十分坦然,“知道,陆哥说了,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你和子西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
他语气一顿,很快又说:“我不知道人犯了错,到底要怎样才可以被原谅,是非得看他死才可以吗?但他死了,你那些不甘就真的会消失?或许陆哥以前真的不可饶恕,但我想你迟迟不肯原谅他,大概还是因为爱的太深所以如今才会这么放不下。既然彼此都放不下,那为什么不试着给对方一个机会?从前是错过,可这次你又怎么确定,结果还是很糟呢?”
苏绣笑了笑,“所以在你看来,任何错,只要因为一个‘爱’字就都可以被原谅?”
“不。”六圈儿摇了摇头,“要看那个人,是否真的明白爱情的含义。如果只是以爱之名行伤人之事,的确不值得原谅,但如今的陆哥,显然已经不是这样,有个人愿意用一切来爱你,不比一直恨着他来得好吗?”
苏绣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
六圈儿冲她微微颔首道:“我似乎多嘴了,告辞。”
六圈儿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成见,苏绣倒不甚在意,毕竟他是陆澜川的手下,当然事事都为对方考量。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六圈儿想说却没说的事到底是什么?
***
去民政局换证那天,天气有些阴沉,苏绣早早就到了民政局外,没想到陆澜川来得比她还要早。
自上次一别两人又是大半个月没见面,苏绣惊讶地发现,陆澜川似乎又清瘦了许多,而且这么冷的天,他居然也只是简单的白衣黑裤,衬衫领口还微微敞着。
“进去吧。”陆澜川看了她一眼,主动提道。
苏绣点点头,跟着他一道走了进去。
其实之前两人就来过一次了,工作人员看了他们一眼,只说要预约,一周后再来。大概是希望这一周的时间能让彼此冷静,以此来挽救一段婚姻吧。
然而他们的情况显然不同,本来就不是自愿结合的,如今离婚,竟然彼此都意志坚定。那一周别说见面了,连偶然的一个电话都没有。
所以这次,工作人员没再劝他们,很快给两人办了手续。离婚证拿到手,苏绣和陆澜川都只看着那个本出神。
等出了民政局,天空居然开始飘起了小雨,苏绣把伞撑开,看了眼一旁安静站立着的男人,“你要去哪?我有伞,可以送你过去。”
陆澜川看了她一眼,说的却是,“离婚的夫妻,好像都兴一起吃散伙饭。”
苏绣抿唇看着他。
“最后一餐,赏个脸吧。”陆澜川笑了下,在漫天的小雨中,极短的发茬也微微濡湿了。
“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间。”苏绣闷声说道。
陆澜川想了下,“那一起喝个下午茶吧?”
两人挑了家最近的咖啡厅,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街上车水马龙的景象。
服务生大概没看过这么别扭的客人,两人都支着下巴看窗外,可也只有服务生发现了,那位男士频频转头看着那位女士发呆。这样的一幕,连看的人也心生怅然。
苏绣走了会儿神,转头问陆澜川,“你公司的事我知道了,现在准备……”
“暂时休息一段时间,放心,还不至于饿死。”
苏绣当然不担心这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陆澜川从小也是苦孩子出身,头脑又很灵活,不过他从前的罪的人不少,现在大概日子并不好过。
但他显然不想提这些,抿了口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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