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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多少钱一斤-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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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嘉珩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沉浸在疾病的折磨里,甚至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开始浑身发烫,意识模糊了。
  下一秒; 初栀的声音闷闷地从门后传出来:“你发烧了找我干嘛,你找消防员吧。”
  陆嘉珩:“……”
  陆嘉珩错愕了,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初栀背靠着防盗门等了一会儿; 外面静悄悄的,完全没声音,她想了想又转过身来,从猫眼往外看。
  他还站在那里,垂着头,有点模模糊糊的一个轮廓,和刚刚的姿势一样,一动不动。
  像只被人遗弃了的小猫小狗什么的。
  也不太像是装的。
  而且装病这种事情,有什么必要。
  但是什么人能烧到四十二度啊!
  体温计坏掉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初栀陡然生出了一种罪恶感。
  她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门。
  陆嘉珩听见她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黑漆漆的眼一下子就亮了。
  初栀看他一眼:“你真的生病了吗?”
  陆嘉珩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他沉默了一下,“嗯”了一声。
  初栀别开视线:“那你快点回家去吧,或者去医院,别穿那么少站在这里了,外面又没有暖气。”
  “我家也没有暖气,”陆嘉珩低声道,“我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去交取暖费。”
  初栀愣了几秒,才想起来这回事儿。
  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现在这个天气家里没有暖气,那真的要出事情的,不感冒才怪。
  初栀在门口站了几秒。
  陆嘉珩也不急,就安安静静的等着她。
  半晌,她低低的叹了口气,有点无奈的样子,身子微微往后撤了撤,给他让出位置:“你先进来吧。”
  几乎是初栀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就进来了,顺便还随手带上了房门。
  初栀此时已经转身进屋了,微微提高了一点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吃退烧药了吗?”
  你猜锋利的爪子挂在他的裤子上,凶神恶煞地:“喵喵喵喵!!!”
  陆嘉珩一把把他插起来,举到自己面前。
  一人一猫对视,你猜湛蓝的眼睛盯着他,前腿拼命地往他脸上扑腾着。
  陆嘉珩唇角微扬,对着那张脸上一坨黑的猫脸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
  “没有。”陆嘉珩虚弱地说。
  你猜气到吐血:“喵喵喵!!!”
  初栀在客厅里继续翻翻找找,一边说话:“你那个体温计是不是坏了,我家有电子的,你进来再测一下体温,如果高的话你就去医院吧。”
  陆嘉珩:“……”
  陆嘉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放下猫,站在门口,轻轻咳了一声:“不用了,这种东西串着用是不是不太好。”
  初栀:“没事呀,都消毒过的。”
  她侧过身子来,从里面探头看他:“你先进来吧。”
  陆嘉珩虽然想进门,但是他非常非常不想量体温。
  而刚被他放下的你猜则是死死地抓着他的一条腿,咸鱼一样赖在原地,妄图不让他动,把他阻止在门口。
  陆嘉珩艰难地向前拖行着,左腿拖着一只猫。
  一只瘫成一条,像一把拖布条一样的猫。
  初栀蹲在电视柜前,从药箱里抽出电子体温计,抬手递给他。
  等了半天,没人接。
  初栀疑惑抬眼:“给你啊。”
  她还板着张小脸儿,看起来并没有消气的样子,并且表情已经极尽可能的凶巴巴了,语气也实在不怎么好。
  可是即使是这样,陆嘉珩看着她也还是觉得可爱。
  他深吸了口气,缓慢地抬手接过来,捏着那只体温计看了看,垂死挣扎道:“其实我刚刚在家里吃了一片退烧药,不知道现在退没退烧。”
  初栀蹲在地上,仰着小脑袋看着他,那表情有点狐疑,就好像是在说:“那你还来我家干什么?”
  陆嘉珩顿了顿,认命地把体温计塞好,又补充道:“不过那药过期了,可能不管用。”
  初栀:“……”
  冬天没暖气,退烧药过期,你这么多年自己一个人过得到底都是些什么日子。
  初栀跪坐在地上,看着他塞好体温计,垂下头去,从药箱里慢吞吞地拿出几盒药。
  一时间整个客厅里一片寂静,气氛有点尴尬,唯有你猜愤怒的呼噜声断断续续响起。
  他还死死地扒着陆嘉珩的裤腿,初栀见状,朝他招了招手。
  你猜不情不愿地松开了爪子,傲慢地踩着猫步走到初栀面前,大尾巴在地板上一扫,窝进她怀里,小爪子往初栀身上一搭,瞅着陆嘉珩“喵”了一声。
  陆嘉珩夹着个体温计站在电视柜前,垂着眼看着直接坐在地上的人,哑声开口:“地上凉。”
  初栀怀里抱着猫,不太想看他的样子:“地热。”
  又是一阵沉默。
  初栀别着脑袋,正纠结着想要抬起头来,就听见沙沙的一阵轻微声响。
  初栀回过头来,就看见陆嘉珩也干脆地席地而坐,直接坐在她面前。
  初栀皱了皱眉,双手撑着地面,人微微往后蹭了蹭,和他拉开一点距离。
  陆嘉珩也不动,安安静静坐在原地,微微垂着眼看着她。
  他今天格外的乖。
  也不随随便便地就靠过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了。
  初栀抿了抿唇,冲他伸出手来,语气稍微好了一点点:“体温计。”
  陆嘉珩顺从地从衬衫领口抽出体温计来,递给她。
  他穿着白衬衫,领口扣子开了几颗,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些乱,领子不乖地翻着,露出胸口一小片白皙的皮肤和线条好看的锁骨。
  初栀耳朵有点红,连忙垂下眼去,看着手里的体温计。
  “三十八度,”她悄悄地瞥了他一眼,打消了心里最后的一点怀疑,“你们家的体温计确实坏了。”
  陆嘉珩有一瞬间的诧异。
  看来这个冷水澡反应的有点慢。
  他很快回过神来,完全不心虚,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一脸无辜又脆弱的样子:“也可能过期的退烧药也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那也不能吃过期的药,你想中毒吗?”初栀将手里的药推到他面前,“退烧药和感冒药,按照说明书吃,多喝水。”
  陆嘉珩没接。
  他侧身靠在电视柜前,微微侧着脑袋,漆黑的桃花眼看着她,声音哑哑的:“对不起。”
  初栀动作一顿,垂着头,没说话。
  “对不起,我昨天不该冲你发脾气。”
  初栀肩膀缩了缩,脑袋越来越低。
  陆嘉珩抿了抿唇,声线低软:“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
  有些时候就是很奇怪。
  比如说初栀本来之前都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但是只要他一出现,他诱哄似的语气妥协认错,他软绵绵的嗓子压低了叫她名字,当时的委屈就瞬间会翻了千倍万倍,一股脑地全都溜出来了,也不知道之前是藏到哪里去了藏得那么好。
  有点矫情,又有点奇怪。
  初栀抬起头来。
  他靠坐在那里,略有些濡湿的黑发垂下来,他皮肤很白,此时脸颊有一点点绯红,唇色苍白,看起来有点可怜。
  沉默了一会儿,初栀轻轻开口:“你这个人真的好过分。”
  陆嘉珩低声认错:“我错了,我好过分。”
  初栀眼圈又有点红了:“你怎么能真的走了,你好过分,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是我不好。”
  “陆嘉珩王八蛋。”
  他低低笑了一声:“嗯,陆嘉珩是王八蛋。”
  初栀吸了吸鼻子,瞪着他:“以后要是再这样——”
  她没想到后面威胁的话要怎么说才能更有力度一点,听起来更凶狠一点。
  他已经收了笑,跟她商量似的柔声道:“以后我要是再这样,你就骂我,怎么骂都行,打我也行,但是你别不理我了,行吗?也别哭,”他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叹息似的,“你一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初栀瞪了瞪眼睛,脸慢慢变红了,她猛地站起来,低头看着他结结巴巴道:“你你好好说话!我还没原谅你呢!”
  这下他坐着,她站在他面前,变成了她低垂着头看着他。
  这感觉新奇而前所未有,从上面看,陆嘉珩仰着头看着她,有一点眼巴巴的样子。
  初栀顿时有一种掌握了主导权的感觉。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颇有气势的鼓了鼓脸颊:“你先起来把药吃了,然后回家去睡觉,睡醒就退烧了。”
  陆嘉珩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眨眨眼,乖乖地看着她,半晌,慢吞吞地开口:“我站不起来,我好虚弱,没力气。”
  初栀:“……”
  初栀抿了抿唇,挣扎了一下,把手伸过去一点。
  陆嘉珩扬着眼睫,盯着她白白嫩嫩的手心看了一会儿,抬手握住。
  他的手修长,温度滚烫,抓上去将初栀的手整个都包住了,就这么一动不动地握了几秒,才假模假样地借力站了起来。
  他站定在她面前,手没马上放开。
  初栀轻轻地往外抽了抽。
  陆嘉珩松开手,捡起她递给她的药,突然道:“我家里没有暖气。”
  初栀反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了他的意思,眼睛瞪大了一点儿:“可是……”。
  她说不下去了。
  陆嘉珩低垂着眼看着她,脸颊大概是因为有点发烧绯红,薄唇轻启,低低地喘了口气,强调似的重复道:“初初,我家里好冷。”
  作者有话要说:
  陆·死皮赖脸·厚颜无耻·嘉珩
  陆少的粉底液木有涂脸,他涂的是嘴唇。


第35章 三十五块
  北京时间晚上八点半; 陆嘉珩手里抱着一张电热毯站在初栀家防盗门门口,黑发濡湿; 微微抿着唇,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小狗。
  初栀也站在门口,犹犹豫豫地看着他。
  她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道:“电热毯也挺管用的哦?”
  “……”
  陆嘉珩“嗯”了一声。
  初栀有点手足无措,想了想,又蹬蹬蹬跑回屋子里去,兵兵乓乓好一会儿,拖出一个电暖气,推到他面前来:“我爷爷奶奶有的时候来会用这个,也借给你好了; 你把它放在床边; 就像有暖气一样了。”
  陆嘉珩无话可说。
  就在刚刚,初栀甚至还给他翻出了一叠十好几张暖宝宝; 还有一个暖手宝; 一个热水袋。
  这实在是很贴心了。
  初栀抬眼看看他; 又看看他,内心不安极了。
  现在十二月中旬,昨天还下了雪,可以说是目前为止最冷的时候; 这个天气没有暖气,房间里实在是很可怕的。
  而且这个人也确实发烧了。
  初栀有点于心不忍。
  陆嘉珩倒是没说什么,很安静地接过她递过来的电热毯和电暖气; 拖到门口。
  楼道里没有暖气,防盗门一开,冷风灌进来,初栀只穿了件棉质睡裙,被吹得忍不住缩了缩肩膀,直打哆嗦。
  陆嘉珩面带潮红,微微颔首:“那你也早点睡,晚上被子盖好,别也感冒了。”
  初栀:“……”
  初栀的良心好痛啊。
  她皱着眉,十分犹豫纠结的站在门口,觉得自己内心饱受煎熬。
  男人微微垂着头,拖着电暖气拖出门口,楼道里安静无声,冰冷的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
  陆嘉珩往前走了两步,没回头,听见身后有防盗门轻微的响声,紧接着是微微的阻力。
  他回过头来。
  初栀一条腿迈出门,一手把着门把,一手拉住了电热器的电线,微微偏着头不看他,露出一侧通红的耳朵,“你还是进来吧。”
  陆嘉珩没说话,侧头看着她,很慢地眨了下眼睛。
  安静片刻,初栀转过头来,黑眸在走廊略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有些羞恼的样子:“你进不进呀。”
  陆嘉珩明知故问:“叔叔和阿姨——”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初栀耳朵更红了,就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坏事似的:“不在家……”
  陆嘉珩抿了抿唇,抱着电热毯又拖回到了房间里。
  他自己作了一下午,现在货真价实地发了烧,虽然不算很高,但是确实觉得头脑有点发涨。
  他回手关上门,站在玄关门口,垂着眼看着她。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你猜毛绒绒的大尾巴扫在地毯上的轻微沙沙声响。
  初栀垂着眼,声音轻轻的:“只今天。”
  陆嘉珩看着他柔软的发顶,在灯光下泛着一点柔软的绒毛感。
  “嗯。”他轻声应声。
  “你明天去交暖气费。”
  陆嘉珩笑了:“我明天就和你一起回学校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初栀却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感,脸烫得像是也被传染了在发烧一样。
  初栀觉得自己越来越奇怪了。
  她清了清嗓子,拖着电暖气重新拖回到房间里。
  初栀家里三室一厅,一个房间平时空着,偶尔爷爷奶奶过来,房间里久无人住,虽然平时也有一直在打扫,但是还是有一点旧旧的,灰尘的味道。
  陆嘉珩坐在沙发里,微微仰着头,看着初栀怀里抱着被子枕头什么的,一趟一趟进进出出的折腾。
  他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单手撑住眉骨:“你在干嘛?”
  “帮你换被套,”初栀一边从这屋折腾到那屋,看都没看他,“还有床单,”
  她手里抱着粉白的一床被子,从一个房间搬到另一个房间,一边严肃地皱着眉教育他,一本正经地:“发了烧还穿那么少就站在门口,这么冷的天气不交暖气费,退烧药都是过期的,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呀?”
  陆嘉珩撑着下颌看着她忙来忙去的小身影,懒洋洋地笑了笑:“嗯,就不小心。”
  初栀瞪了他一眼,抱着枕头走了。
  她刚走,陆嘉珩手机震动响起,程轶的大嗓门依然有极强的杀伤力,雷霆万钧,仿佛能够穿透耳膜:“陆嘉珩我日你大爷的,你他妈到底回不回来了?!”
  陆嘉珩喉间带着一点不适的灼烧感,声线也不太对,语气听起来却带着种悠闲的愉悦:“不,你自便。”
  程轶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挂了电话了。
  程轶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目瞪口呆:“这个逼外套也不穿,到底跑哪儿去了。”
  程轶之前送初栀回来过一次,知道她家也在这个小区,虽然具体哪里不知道,但是基本也想得到陆嘉珩是去找她了。
  他缩着肩膀冷得嘶嘶哈哈的,一边出门摔上他家房门,一边下楼一边大骂着陆嘉珩这个重色轻友的人渣。
  隔着一层天花板和一层地板的陆嘉珩打了两个喷嚏。
  还没打完,初栀从房间里出来,走回到灯光下。
  陆嘉珩微张着嘴,看着她绕过沙发,走到他面前来,单手撑着沙发扶手,倾身靠近,柔软微凉的小手轻轻覆盖住他发烫的额头。
  她在他上方一点的位置,遮住了客厅的灯光阴影覆盖下来,看上去像是把他整个人圈在了沙发上。
  陆嘉珩仰坐在沙发上,肌肉微绷,一动都不敢不动。
  初栀摸摸他的额头,细细地试了一会儿,又摸摸自己的,似乎觉得没有办法分辨,微微皱了皱眉,头抬起一点来:“好像还是有点热。”
  陆嘉珩喉结滚了滚,眼睫微扬,从下至上看着她:“嗯。”
  他声音低哑,听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掺杂着一点点什么别的东西似的。
  初栀垂下眼来,刚好撞进他黑漆漆的桃花眼里。
  眼角带着一点薄红,漆黑深邃,眼底幽暗暗的,视线像是带着具象化的温度,把他此时因为发烧偏高的温度通过眼神全都释放出来了。
  初栀才意识到自己靠得有点近了,看上去就好像是她把他压在了沙发上一样。
  她连忙飞快地收回了手,直起身来,匆匆后退了一步。
  后面就是茶几,她一退,膝盖腿弯撞上茶几,闷闷地一声响。
  硬质的原木茶几被撞的微微往后蹭了一点儿,寸劲儿撞得这么一下不算轻,初栀吃痛叫出声来,疼得泪花都快出来了。
  好像是刚好撞到了腿窝哪根筋上了,她左腿膝盖一弯,钻心的疼伴着一阵麻。
  陆嘉珩反应极快,一下子就直起身来了,虚虚张开手臂,锁眉看着她:“疼不疼?”
  初栀没说话,垂着头屈腿,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等着那股疼劲儿缓慢减轻。
  其实也就刚撞的那一下格外的疼,缓过那会儿就好了很多,初栀摇了摇头,膝盖慢慢弯了弯:“还行,不是很疼。”她说着直起身来,“我去给你倒杯水,你把药吃了然后睡觉。”
  陆嘉珩叹了口气,没等她走两步,抬手抓住她手臂把人拉回来:“我自己去,你坐一会儿,”他站起身来,一手抓着他手腕,一手扣住肩膀把她按进沙发里,低垂着眼,有点无奈的样子,“怎么冒冒失失的?”
  初栀揉着腿窝,仰着脑袋不服气的瞪着他:“还不是因为你靠那么近!”
  她说完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次和他实在是没什么关系,是她自己靠过去的。
  陆嘉珩挑眉,对这从天而降的一口锅毫无疑义的就背起来了,他轻轻笑了一声,乖乖地认错道歉:“嗯,对不起。”
  初栀脸涨得通红,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抬手抓了抓耳垂,别开视线:“你快点睡觉去吧……”
  陆嘉珩没动。
  静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重新抬起头来,轻声催他:“你快去啊。”
  他站在她面前,低低垂着眼,眸色沉沉,却依然移动不动。
  初栀还要开口,只来得及吐出一个你字,陆嘉珩突然俯下身来。
  他长臂伸出,抵住沙发靠垫,长腿屈起,膝盖跪上她身侧沙发上,整个人低低躬下身来,将她圈在自己和沙发之间。
  初栀吓了一跳,腿也不疼了,下意识抬手抵住他胸膛。
  他体温很高,胸膛处的皮肤温度隔着薄薄的白衬衫衣料熨烫着她的手心,初栀一个激灵,又急匆匆地把手伸回来。
  你猜早就已经气鼓鼓地溜回房间耍小脾气去了,安静的客厅里一片寂静,两人距离靠得极近,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初栀呼吸都滞住了,心跳甚至都仿佛跟着停了一拍。
  她小手悬在他胸口,推也不是,放也不是,颤着眼睫急急道:“你干什么呀!”
  陆嘉珩微微垂着头:“落实罪名。”
  初栀一愣:“什么?”
  他上身又往下压了压,整个人靠得更近了,身上带着灼热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落实靠近你这个罪名。”
  他敛下眼睫看着她,胸腔微震,低低地笑,
  “我道了歉,不能不做事。”
  她全都红了。
  从脸颊到耳廓,到修长纤细的脖颈,甚至裸露在睡衣领口外的一点纤细锁骨。
  也许是因为此时过于暧昧和敏感的地点,也许是近在咫尺的距离。
  她黑眼瞪得大大的,软绵绵的小手抓着他胸口的衬衫布料,推他的力道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陆嘉珩眸光愈深。
  他从记事起就好像没生过病了,对于发烧感冒的感觉十分陌生,此时觉得思路有点糊,又仿佛无比的清晰,冲动感比起平时也更加强烈。
  他微微闭了闭眼,头压得更低,唇瓣又烫又干,也顾不上之前往嘴巴上涂了什么,他舔了舔唇,隐忍而克制的低低呼出一口气,像是在做什么准备似的。
  灼热的气卷着他的气息,烫得身下的人轻轻颤了颤,缩着身子往后躲。
  陆嘉珩另一只手也穿过她耳畔抵在沙发上,膝盖往前蹭了一点,缓慢道:“之前有个问题没来得及问完,”
  他声音微绷,低垂着眼看着她,眸底藏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和紧张:“小栀子,你想不想做我女朋友试试看?”


第36章 三十六块
  初栀出生至今; 第三次被表白了。
  她从小就长得水灵漂亮,成绩又好; 乖巧可爱讨人喜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其实她觉得自己并没有被人追过。
  除了很小还不大懂事的时候那次乌龙一样的,高考完以后的班草,陆嘉珩是第三个。
  客厅里顶灯没开,落地灯光线昏黄,陆嘉珩倾身悬在她上方,又遮住了大半的亮。
  他紧抿着唇,一动不动,垂首等着她的回答;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紧紧地绷着; 似乎有某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将他包围起来了。
  初栀整个人被隐在他的身影之下,有片刻的呆滞。
  她抓着他衬衫领子的手松了松; 眼睛瞪大了; 反应了好一会儿。
  她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或者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不自觉的仰起头来,视线落在他染着薄红的眼角和幽深的眸。
  他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好,唇微启; 还在轻轻喘着气。
  每一次的喘息都带着灼人的温度,在两人之间掀起热浪。
  初栀心跳如雷,甚至感觉心脏下一秒就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似的; 浑身上下仿佛都有火在烧,她甚至觉得自己也发烧了。
  这种感觉,至少尹明硕和她告白的时候她是绝对没有的。
  像是一只烧开了的小茶壶,初栀感觉有蒸汽从自己的耳朵里喷出来了,发出哔哔的响声。
  她微微张着嘴,颤着嗓子结结巴巴你你你我我我了半天。
  初栀深吸口气,微微皱着眉,抓着他衬衫的手倏地松了,软绵绵的小手啪叽一下直接拍在他脸上:“你在说什么呀!”
  她一边挣着往后缩,踢掉拖鞋脚踩上沙发,翻了个身,脑袋往他手臂下的缝隙拱,试图钻出去,在沙发上手脚并用往前爬。
  棉质的睡裙因为这个动作被蹭得有些乱了,裙摆微微往上蹭了一点,露出一截白嫩嫩的大腿。
  这个姿势有点糟糕。
  初栀极快地蹭出去,飞快地往沙发另一端爬,结果半个身子还没出去,又被人抓着脚踝拖回来了。
  初栀惊叫一声,毫无还手之力又被重新拖回到他的桎梏中。
  她只来得及翻了个人,手腕就被人死死压住了。
  初栀平躺在沙发上,乌黑的眼因为羞恼亮晶晶地,整个人红了个透,又急又怒地挣扎着想坐起来。
  陆嘉珩单膝挤进她腿间,压住了一点点睡裙裙摆的布料,手死死地扣着她手腕,像一座巨大的山,任由她在身下像一尾鱼一样扑腾依旧岿然不动。
  她的腿不时蹭到他的裤子,衣料摩擦,陆嘉珩微微闭了闭眼,哑声道:“别乱动。”
  初栀抓着沙发靠垫往上窜,气到不行:“那你倒是起来呀!”
  陆嘉珩抿唇垂眸:“试试看。”
  初栀扑腾了一会儿,发现完全没用,干脆放弃了,挺尸一样躺在沙发上,没好气道:“我不试啊!”
  “你讨厌我吗?”
  初栀红着脸,声音细细的,极小:“不讨厌……”
  “那喜欢?”
  “……”
  陆嘉珩扣着她的手腕往上拖了一点,身子下压,重复问道:“喜欢吗?”
  初栀匆匆地别开头去:“不喜欢。”
  他不说话了。
  初栀侧着头不敢转,太近的距离,她一转过头就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
  半晌,他低低叹了口气,压着她手腕的手松开,人缓慢地直起身来。
  初栀连滚带爬地翻腾起来了,急匆匆下地,兔子一样窜过茶几,站了老远的距离。
  她双手捂着通红的脸,晶亮的眼狠狠瞪着他,气呼呼道:“陆嘉珩你是不是变态!王八蛋!流氓!”
  她一脱离了危险范围就像活过来了一样,整个人生龙活虎,绞尽脑汁地想尽了自己毕生以来能够骂的出口的最凶的话骂他。
  陆嘉珩翻身重新靠回了沙发里,听着她在那里软绵绵地骂,低低笑了一声:“对不起,有点忍不了。”
  初栀气到想跺脚:“你怎么这么不正经!你别做梦了!我不是那种人!”
  他抬起眼睫:“哪种人。”
  初栀说不出口,噎了好一会儿,她深深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皱着眉看着他:“陆嘉珩,你不要这样逗着我玩。”
  陆嘉珩微微皱了下眉。
  “你对女孩子不能一直这样的态度的,” 她抿了抿唇,乌黑的眼暗了暗,长长的睫毛垂下去,“以后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孩子,你这样会把人吓跑的。”
  陆嘉珩没说话。
  初栀低垂着眼,没去看他是什么表情。
  客厅里悄无声息,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轻得像是耳语,低低的叹:“会吓跑吗……”
  初栀重重点了点头,不说话。
  一想到他以后会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她就鼻尖发酸。
  他以后也会遇到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他会小心翼翼地对她好,会用心追求,会认真呵护,而不是像现在对待她这样随便又轻浮。
  初栀皱了皱鼻子,压下心里泛起的阵阵涩意,声音轻轻的:“你吃了药早点睡吧,睡一觉就会退烧了。”
  她说着往房间里走。
  陆嘉珩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初栀绕过茶几,走过沙发,他倏地抬手,一把抓住了她。
  手劲很大,攥着她手腕微微有些疼了。
  初栀皱眉转头,刚想说话。
  陆嘉珩坐在沙发里,仰头看着她。
  他唇色刚刚苍白可怕,此时却像是着了色,带着种不正常的红润:“你别跑。”
  初栀愣了下,有点不明所以。
  “我以前没追过女孩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大概是吓到你了,”陆嘉珩漆黑的眼认真而专注地盯着她,压抑地轻咳了声,声音低低沙沙,“你现在不喜欢我也没事,哪里不好都会改,可能会有点慢,你再等等我,别跑太远,好不好?”
  *
  初栀一整晚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她觉得陆嘉珩的脑子大概是烧坏掉了。
  做了很奇怪的事,说了很奇怪的话。
  可能之前那个四十二度的体温计没有坏,他真的当时就烧到了那么高。
  第二天一大早,初栀醒的时候他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他从没来过似的。
  唯一能够证明他存在的东西,是餐厅桌上放着的早餐。
  透明的几个圆形外卖盒子,水晶虾饺,粉蒸排骨,一份凤爪,一碗粥。
  她走过去摸了摸粥,还温温热。
  初栀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坐下吃完了早餐,在家里无所事事晃悠了一上午,装好东西,梦游似的坐地铁回学校。
  再两个礼拜就是圣诞节,寝室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薛念南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四个圣诞帽,林瞳在网上买了一大堆很长的花花绿绿的袜子,一个人给她们发了一双,要求她们挂在床前,挂个俩礼拜,会有圣诞老人往里面塞礼物的。
  初栀是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傻白甜,十八年的人生里每年圣诞节早上都会在圣诞袜里发现礼物那种,虽然是初父塞的。
  但是她还是兴致勃勃地挂上了,并且床头床尾挂了好几个。
  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研究着圣诞节要搞个什么活动好,初栀短暂地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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