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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迷心窍,宋先生的私藏爱妻-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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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抗拒接管简家的家业呢?”
这是宋禾一直以来都很奇怪的问题。
只不过,顾虑着很多事,宋禾没有问。
现下,听到简商祁一番言辞,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简商祁看着她,语气淡淡:“人各有志。”
简商祁的回答,有些意味不明。
他朝着宋禾微笑,笑容和熙。
还不等宋禾将他的回答消化完全,简商祁便举起手里的补品水果,提醒道:“再紧张都要拜会老人家,走吧。”
☆、321:宋华深,爸爸要我们离婚
简商祁从小长在军中,毕了业又直接跑去了警局。
十多年在警队的历练,这个男人一身正气,气宇轩昂,看起来就很有安全感,值得人信赖。
简商祁带给薄儒迟的第一印象很好,一问职业家世,恩,人民警察,破过多桩大案、要案。
薄儒迟很喜欢简商祁,拉着简商祁聊家常。
宋禾期间想跟着说些什么,可却连一句话都插不进去,这俩人熟络的跟相见恨晚似得。
宋禾站在一边,听着薄儒迟询问简商祁家里的情况。什么多大年纪了,哪个学校毕业的,有没有兄弟姐妹,具体的和查户口似得……
薄儒迟这一会儿说的话,都及的上这三天来对宋禾说的了。
宋禾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瞥了瞥嘴,忽然说道:“我去交住院费了。”
“我跟你——”
宋禾声音落下,简商祁从椅子里起身,打算跟宋禾一起去,却被薄儒迟一把拽回了椅子里!
薄儒迟叹道:“诶,她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去就行了,何必这么担心?”宋禾见状,忿忿的低哼一声,拿着钱包走了。
*
简商祁的心思比较简单,他没有察觉到,薄儒迟留下他,是有话想和他说。
见宋禾离开了,简商祁就有些坐立不安,似乎随时都想要起身去跟着宋禾。
“阿祁。”
薄儒迟喊他,将简商祁的思绪唤了回来。
“薄老。”
简商祁回过神,看着薄儒迟,神色恭敬。
薄儒迟问:“你都三十七岁了,怎么还没娶妻?”
这个问题,其实很难回答。
起码,对于简商祁来说,是个难题。
简商祁神色微怔,想到了刚才站在身边的女人。
他又想多了。
每次小橙子,他,还有她,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不自觉的带入小橙子父亲这个角色。
这一刻,薄儒迟,他,她。
简商祁又不自觉带入了另一个角色,一个不属于他的角色……
简商祁本是微笑着的,可想的多了,渐渐地和熙的笑容就成了苦涩。
最后,唇边的弧度凝固了,再也笑不出来。
他声音低低的回道:“没碰上喜欢的。”
“这么多年,也没交往过女友?”
简商祁眯着眼睛,很认真的想了一会儿。
他没有隐瞒,回答的直接:“倒是交往过一个,不过那都是大学时候的事了。后来,她出国了,联系也就少了,去年的同学聚会,人家都嫁人了,孩子都四岁了。”
薄儒迟活了大半辈子,接触过形形色色的人。
一个人,是好是坏,其实很容易分辨。
从刚才的一些谈话中,薄儒迟看得出来,简商祁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
薄儒迟沉吟片刻,忽然问道:“阿祁,你喜欢小禾吗?”
“您、您说什么?”
这样直接的问题,让简商祁一瞬间愣住了。
简商祁嘴唇颤抖,声音断断续续,没有回应出一句完整的话。
对于感情,简商祁太过隐忍。
这三年来,他从来不敢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他喜欢谁。
唯独与宋禾独处的时候,他大概会不自觉的流露。
不过,宋禾并未发觉,也可能是发觉了,她不在意。
简商祁被薄儒迟的问题惊到了,神色变化不能很好的掩饰。
简商祁动了动唇,想说话。
薄儒迟却在他之前,抬手打了个手势,截断他的声音:“你不用回答了。”
薄儒迟笑了笑,语气很温和:“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简商祁的神色几经变化,他不懂薄儒迟的意思。
“阿祁。”
薄儒迟又喊了他一声,确定他的思绪没有飘离。
简商祁神色微僵:“您——”
“这人呐,只有临走前,脑子是最清醒的。”
简商祁几次想要问些什么,都被薄儒迟打断。
薄儒迟态度强势:“听我说完。”
闻言,简商祁只好点头,听着他继续。
薄儒迟叹了口气,语速有些快,似乎担心宋禾会突然回来。
他说:“这二十几年来,我并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愧对小禾。以后的日子里,还是要恳请你们这些朋友,多照顾她。”
“薄老,您严重了。”
这话,让简商祁受宠若惊。
薄儒迟的情绪,却显得有些激动。
他握住了简商祁的手,紧紧地,像是在托付着什么。
“不,你一定要保护她,将她保护的好好的,不要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在这里恳求你了,简先生。”
薄儒迟凝重的语气,让简商祁有一种错觉。
这更像是,临终遗言……
这种念头,仅是在脑子里划过一瞬,就被简商祁否决了。
他真是疯了,若是他这念头被宋禾知道了,她一定再也不想理会他。
“薄老……您、您真的严重了……”
简商祁没有发觉,他的声音有些颤意。
简商祁无声的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反握住薄儒迟的手。
他安抚着老人家的情绪,说:“即使您不说这些话,我也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保护小禾。”
简商祁话音落下,薄儒迟便盯着他看,像是在确定,他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
薄儒迟将心口郁结的那口气吐出。
心,安了。
“那我就……放心了。”薄儒迟低低的呢喃。
…………
…………
宋禾去一楼大厅交住院费。
这个时间交费的人不多,宋禾很快办理好了手续。
宋禾转身,准备进电梯回楼上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瞥到了不远处,大厅正中央站着一个男人。
长身玉立,神色漠然。
彼时,他正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眸光深邃。
他似乎,就是在看着她。
宋禾忽然就僵住了,站在原地,久久的未能迈开步子。
一时间,不知道该转身回去,还是抬步走过去。
宋禾忽然想起,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没有对她解释。
这三天,他没来过电话,甚至短信也没有。
他安静的让人心慌。
宋禾甚至有那么一种错觉,这男人,是消失了吗?
仅是几分钟,宋禾的脑子里就闪过万千思绪,缠绕着她快要窒息。
是他,先迈出了第一步。
很短的距离,宋禾却觉得,他走了很久。
直到他站在面前,宋禾都还在恍惚。
恍若梦中。
男人微凉的手指,轻抚着宋禾的脸颊。
他忽然叹出一句:“瘦了。”
熟悉的男性气息,在宋禾周身萦绕着。
宋禾这才意识到,他此刻距离她有多近。
一个很危险的距离。
宋禾挥开他的手,本能的后退一步。
她还没有,原谅他。
宋华深也没有再逼近,他抓得住宋禾的心思,却抓不住宋禾情急之下做出的一切决定。
宋华深询问:“薄老身体好些了吗?”
宋禾垂眸,看着自己的鞋尖。
她看到大厅地板上,有一处小黑点。
宋禾用鞋尖去蹭那一处小黑点,想蹭掉那一小块痕迹。
宋禾很专注,很执着。
她声音轻轻的回道:“好多了,应该再过个两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宋华深轻‘嗯’一声,盯着宋禾的动作。
她动作反复,机械的蹭着地板。
宋华深眉头一拧,长指擒住她的下巴,缓缓抬起。
他问:“薄老出院了,你跟我回家吗?”
宋禾静了一瞬。
而后,竟然摇头!
宋华深脸色沉郁。
他克制着心头涌动的情绪,就这样妥协了。
“也是,薄老刚出院,需要人照顾,那就下个星期,跟我回家。”
“不。”宋禾摇头,却被他手指骤然收紧的力道,捏的下巴生疼。
宋禾细眉蹙起,轻‘嘶’出声。
她直视着宋华深幽深的目光,语气平静:“宋华深,爸爸要我们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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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结…
☆、322:我要宋禾,看着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她而去
宋禾细眉蹙起,轻‘嘶’出声。
她直视着宋华深幽深的目光,语气平静:“宋华深,爸爸要我们离婚。”
这句话如清风入耳,不留痕迹。
宋华深眉心微动,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
他兀自说着:“那就半个月后,我再接你回来。这段时间,好好照顾薄老。”
“我说——”
宋禾想将方才的话再重复一次,却被他微凉的指尖点在了唇上。
“嘘。”
男人狭长的眼睛眯起,一抹精芒,透着两分幽寒。
他实在,听不得那两个字。
“宋禾,你可知夫妻之间最忌讳哪两个字?”
宋华深的嗓音暗哑,声音发出时,显得很艰难。
指尖下,女人的嘴唇阖动着。
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声线冷然:“这句话,我不想听到第二次。”
宋禾将眼睛睁的很大,视线有些模糊,近在咫尺的男人,轮廓变得不清晰。
宋禾想眨眼睛,却又害怕有风吹出了眼泪来。
“我允许你打我,骂我,生我的气,却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宋华深的声音,一字一顿,过于清晰的灌进耳朵里。
像是一种不知名的毒,在一点点腐蚀着宋禾的心。
宋华深叹了口气,对待宋禾,他很无奈。
他轻抚着她的脸,温声解释着:“薄老出事那天,我被几个老总缠住了。你也知道,我酒量不好,虽然每次都只抿了一点,可积少成多,还是醉了——”
宋禾抬眸看他,将他未说完的解释打断:“所以你就和她抱在一起?”
“听我说完。”
宋华深眉心微蹙,他朝着宋禾靠近,鞋尖抵着她的。
宋禾想后退,却被发现了意头的他,先她一步,扣住了她的腰。
男人的力气强势,彼时,两人身处在大厅正中央,来往的人很多,会时不时的朝他们看一眼。
宋禾垂眸,有些不自在。
直到身体被男人圈在怀中时,宋禾才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跳进了他的圈套。
宋禾在他怀里挣扎,他无动于衷。
他低首,将薄唇贴在她耳际,声音很轻。
可落在宋禾耳朵里,却像是落地的玉石,那么清脆的响动,震着耳膜。
“宋禾,我得了一种病。”
他语气微顿,抱着她更紧,紧到宋禾觉得,呼吸很困难了。
他说:“一种除了你,见到别的女人都石更不起来的病。”
“你——”
宋禾脸颊一热,以为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说出这种调笑的话。
宋华深揽着她的肩膀,他不许她挣扎:“我没骗你!”
下巴被男人抬起,宋禾迫不得已与他对视。
他说:“我从没骗过你。”
*
宋禾与宋华深拥抱着,从另一种角度来看,两人此刻亲昵的姿势,更像是在接吻。
一楼大厅,靠近值班科室的走廊中,有身形瘦弱的女人站在那。
她就那样站在走廊中间,只要有人的目光,朝着她的方向瞥一眼,就能发现她的存在。
可偏偏,没有人注意到她。
女人双手紧握,指甲戳进身侧的墙壁中。
两道抓痕,在上头留下蜿蜒的痕迹!
………………
………………
简商祁探望过薄儒迟后的第二天,薄儒迟的情况竟然严重了。
明明昨天看着很精神,宋禾甚至以为,他身体已经恢复了,可以很快出院了。
在医院修养,其实不如家里自在。
可没想到,病情反复。
薄儒迟的神色疲惫,躺在床上吊水,插着氧气。
他有些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寻着宋禾。
彼时,宋禾刚与医生谈论过薄儒迟的情况,返回病房。
宋禾走到床边,询问薄儒迟需不需要喝水,或者是去洗手间。
薄儒迟都摇头了。
薄儒迟似是没什么力气,一只手抬起又落下,他想碰一碰宋禾的脸。
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看不到了。
那他,舍不得……
宋禾不理解薄儒迟想做什么,她只当薄儒迟是担心自己的自己身体。
宋禾安抚道:“爸,你别担心,医生刚才说了,您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在衰退,恢复的慢些也是正常的。”
“恩……”
薄儒迟眨了眨眼睛,像是在心里点了头回应宋禾。
“小禾。”
他喊着宋禾,声音虚弱。
“爸,您要说什么?”
“和他……离婚。”
宋禾面色微僵,没有将那副不动声色的面具,锻炼的炉火纯青。
仅是那么一眼,薄儒迟就看穿了她的心思。
“听我的话,恩?”
薄儒迟有些急了,他在床上挣扎,想要去抓住宋禾。
一见到薄儒迟的情绪起伏,宋禾就心慌。
她很怕,害怕那天他刚刚醒来的事情重演。
宋禾连忙顺着他说:“我、我……我最近没有见过他,等您出院了,我会的。”
“会的……”
宋禾红唇阖动,不住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说得多了,她自己也就相信了。
薄儒迟将眼睛睁大,抬高了声音嘱咐宋禾:“一定要听爸爸的话,小禾。”
宋禾不住点头,一只手放在薄儒迟心口,帮着他顺气。
“好,爸,您说什么我都听,您先把身体养好了,好吗?”
“恩,爸爸养身体……养身体……”
听到宋禾的回应,薄儒迟似是终于放心。
他将眼睛闭起来,不再说话了。
手机闹铃响起,11点30分。
医院病房里没有表,宋禾时常忘记时间。
她自己不吃午饭到没什么要紧,只是担心薄儒迟,所以定了早、中、晚三个闹铃。
宋禾将闹铃摁掉,扫了眼点滴,还有大半瓶。
宋禾对薄儒迟轻声:“已经中午了,我去给您买点粥?”
薄儒迟似是快睡着了,没有回应。
宋禾见状,从床柜里拿出钱包,转了身轻手轻脚的离开。
……
……
病房的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巨大的响动,惊扰了已经睡着的薄儒迟。
薄儒迟以为自己做了噩梦,梦境和现实,模糊不清。
他睁开眼睛,眼神有两分迷茫。
有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嗒嗒嗒’越来越清晰的朝着他靠近。
薄儒迟很虚弱,身上几乎没有力气,就连转头都很费劲。
“小禾……”
薄儒迟只当是宋禾回来了。
他转过头,用去了将近几分钟的时间。
等看到站在床边的人时,瞳孔蓦地紧缩,睁大,眸中掠过惊恐。
“你——”
女人抚着及肩的头发,抓起一缕打着圈。
女人面上跃然着一抹笑容,讥讽又恐怖,沙哑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魔。
“薄老,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吧?”
这就是来索命的恶魔啊!
“啧啧,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女人讥诮着摇头,脸上布满嘲弄。
“你,你——”
“我?”
薄儒迟连吐出一句完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垂在床上的手颤抖着,想要指着女人,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女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轻轻的笑着,笑声如同厉鬼般刺耳:“您是不是想说,感谢我来……送您最后一程?”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女人的眉眼,瞬间变得凌厉。
她俯身,朝着薄儒迟靠近。
女人修长白希的手指,悬在半空。
薄儒迟看着她的手,在自己的下巴处徘徊,最后捏住了他鼻中的氧气管,狠狠地捏着。
薄儒迟顿觉呼吸滞住,张着口不住喘气。
女人的眉眼愈发狠毒,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呢喃:“薄老,您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好女儿。现在是您,接下来就是她的孩子,最后才会是她……”
薄儒迟的双眸瞪得很大,就像死不瞑目一般!
女人拽住氧气管,一个用力,狠狠地将它拔掉!
她的神情,阴恻侧的骇人:“我要宋禾,看着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她而去……”
…本章完结…
☆、323:宋家祠堂,多了一个牌位
宋禾回去医院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从电梯间里出来,宋禾看到有拿着医用器械的护士在病房进出。
心跳声蓦地一滞,宋禾双手紧握。
有那么一瞬间,不敢冲上前去。
她就那样怔怔的站在原处。许久,久到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手里的午餐掉在走廊白色的砖地上,洒了一地。
宋禾步伐趔趄的冲过去,却被站在门口的一位护士拦住。
病房的门,关的死死地。
“出、出什么事了!”
宋禾的声音变了调,粗哑难听。
她忽然觉得很冷,身体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护士的脸色不佳,安抚着宋禾:“宋小姐,薄老先生的病情忽然加重,里面正在抢救,请您稍后。”
“怎么可能!我刚才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
宋禾不住地摇头,她不信。
她潜意识里,不愿意相信护士所言。
宋禾安慰自己,这是薄儒迟威胁她离婚,开出的一个小玩笑。
其实,他的身体根本就痊愈了。
其实,明天他就可以出院了。
护士抱住宋禾,阻止着她的冲动。
“宋小姐,请您冷静——”
‘咯吱’
病房的门被推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摘了卫生口罩后的一张脸,僵硬怅然。
宋禾挣开护士,冲过去抓住了医生的手臂。
她没有勇气,直接冲进病房里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怕,很怕……
“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宋禾的声音很轻,像是担心惊扰到了什么。
医生动了动唇,还未来得及回应宋禾。宋禾又步步紧逼的追问:“已经没事了对不对?”
即使已经见惯了太多了生死的医生,此刻看到眼眸隐含期待的女人,也于心不忍。
他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
可他的医术再高明,也留不住一个将死之人。
宋禾急了,她的指甲透过衣服,掐着医生的手臂。
“医生,你怎么不说话?”
宋禾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为什么,忽然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医生摇了摇头,沉重的叹气:“宋小姐,请节哀。”
低低的一句话,却如同响在耳际的闷雷。
那一瞬,震的宋禾忽然耳鸣了似得。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宋禾摇头,呢喃着自言自语。
她双眸紧锁着医生的脸,想确认,他是不是在骗她。
她刚刚从病房出来的时候,薄儒迟还好好的……
一个好好的人,不可能说——
“不、不可能……”
宋禾双腿一软,忽然瘫在了地上,紧接着眼前一片黑暗!
她仿佛听到有不同的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
……………………
……………………
三天后的薄家四合院,被一片雪白的积雪覆盖。
这是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送走了秋天,也送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这是宋禾第一次,面对死亡,面对生离死别。
宋禾只在电视剧上看过,失去亲人的主演们,哭的声嘶力竭。
可轮到了她头上,她却一点也哭不出来。
眼睛像是忽然干涸了,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
为此,听说了这个消息,来送薄儒迟最后一程的人,都在暗地里骂宋禾无情、不孝。
宋家祠堂,多了一个牌位。
宋禾跪在冰凉的地面上,穿着单薄,冷的颤抖。
薄儒迟生前的老友不多,这两天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
今天,是最清净的。
祠堂的门开着,门外一阵疾风刮过,吹乱了宋禾的头发,也将她吹的瑟瑟发抖。
这时,肩上蓦地一紧,有人将外套搭在她身上。
这件外套,还残存着那人身上的体温,将宋禾身体里的寒意驱散。
宋禾抬起头,觉得眼睛有些涩。看人看物,都很累。
简商祁也跪下,他陪着她。
简商祁盯着面前那个新的牌位,上面刻印着的名字,显得冰冷。
他还记得,那天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薄儒迟的情景。
老人家握着他的手,恳求着他,一定要照顾好宋禾。
就像是将死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那时候,简商祁以为,是他的错觉。
可他现在才明白,原来,那真的是临终嘱托。
身侧,宋禾面无表情,目光毫无焦距,一直盯着牌位。
简商祁心口微滞。
他琢磨了很久,才将声音吐出:“每个人都会有这一天,这是既定的宿命。当然,去了的人,一定更希望活着的人幸福,快乐。”
宋禾将侧脸对着他,简商祁看不到她的神情变化。
他朝着她身侧又挪了挪,距离她更近了一点。
“小禾,如果你想哭,就痛快的哭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简商祁抬起了一只手,想将宋禾揽进怀里。
手臂还未落下,宋禾却摇了头。
“不,我不想哭。”
她的声音,平淡的没有丝毫起伏。
简商祁微怔,僵持在半空的手,显得尴尬。
他皱了皱眉,收回手,背在身后。
宋禾这时,终于将停留在牌位上的目光收回。
她看向简商祁,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忽而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孝?自己的父亲死了,竟然一点眼泪都没有。”
“不,我没有。”
简商祁摇头,他当然不会这样看待宋禾。
伤心难过,未必一定要用掉眼泪来表明,心里撕裂的口子,哪里眼泪可以表达的。
简商祁知道,薄儒迟的突然离开,带给宋禾的打击有多大。
这三天来,都是他跟在身边,陪着宋禾处理后事。
简商祁亲眼看到,宋禾在签下死亡证明的那一刻,右手颤抖的有多厉害,一个名字,写的歪歪扭扭。
简商祁也看到过,深夜薄儒迟的书房里,总是站着一个女孩。
心里的伤,那是旁人看不见的。
宋禾笑了笑,笑容苦涩自嘲。
与其说那是笑,倒不如是牵动唇部,扯出的一抹弧度罢了。
宋禾垂在膝上的双手交握,声音冷然,她说:“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想的。”
“不必在意他人的想法。”
简商祁很怕,他比谁都要慌。
他很怕宋禾会一时想不开,或者由此之后,再也无法振作,再也无法开心。
“我当然不在意。”
宋禾将自己的手,紧握的泛了青色。
“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爸爸竟然就这样去了?
宋禾会想,那大概是她的梦,也许她睡一觉醒来,爸爸就又重新出现在面前。
薄儒迟才多大的年纪啊,他才五十岁啊。
宋禾扭过身子,握住了简商祁的手。
她情绪起伏着,一双眼睛红红的,像是红眼白兔子一般。
“阿祁,你知道吗,这三天住在这间四合院,我始终觉得,爸爸就在身边……他明明,明明前几天还在客厅里喝着茶,还在给我做我喜欢的菜,为什么——”
宋禾说着,忽然说不下去了,声音就这样戛然而止。
简商祁拧眉,心口那个位置,很疼。
“小禾。”
简商祁将宋禾拥入怀中,大掌扣在宋禾后脑。
宋禾的脸,紧贴着简商祁的衣服。
简商祁能感觉到,月匈口的位置,一片濡湿。
他如同哄着小孩子一般,轻轻地拍着宋禾的后背。
简商祁进来祠堂的时候,已经将门阖上。
这时,却有一阵疾风,强势的将房门吹开。
然后,有一道身影,就这样突兀的冲了进来!
“薄儒迟,薄儒迟?”
女人的声音,尖利刺耳,已经哑了的嗓子,在不停地重复着一个名字。
宋禾从简商祁怀里离开的时候,眼睛红肿的让人心疼。
牌位面前,站着一个穿着很漂亮的中年女人。
顾莲盼喜艳色,可她今天,却穿了一整套的黑色。
宋禾依稀记得,顾莲盼最讨厌的颜色,就是黑色。
“妈……”
宋禾的腿有些麻了,起身的时候,险些又跌了回去。
简商祁扶住了宋禾,紧紧地握着宋禾的手腕。
宋禾依靠着简商祁,堪堪站稳。
宋禾看着顾莲盼。
顾莲盼看着牌位。
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忽然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牌位!
顾莲盼不相信,那个男人,欠了她那么多。他应该长长久久的活着,然后一辈子给她赎罪!
他凭什么,凭什么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一走了之!
顾莲盼心口郁结着一口气,她像是忽然发了疯,长臂一伸,将牌位抓在手里。
她漂亮的手,在牌位上不住拍打,像是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男人脸上。
“你给我醒醒,你给我醒来!你欠我的,你许给我的,全都没有实现,我允许你死了吗,允许了吗?!”
宋禾惊了,去抢牌位:“妈,你做什么!”
宋禾将薄儒迟的牌位抱在怀里,护的严严实实。
顾莲盼抬眼,看着宋禾许久。
她忽然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然后,又忽然跪在了地上。
一开始,她低低的啜泣。
后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哭声变的声嘶力竭。
宋禾抱着薄儒迟牌位的力道收紧。
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顾莲盼。
薄儒迟爱面子,可顾莲盼比他更注重面子。
她现在,竟就这样,无所顾忌的哭着。
宋禾心里一紧,说不出的滋味。
她想,妈妈大概,很爱爸爸。
………………
………………
宋华深来到四合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寒风入骨。
冷风打在脸上,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
宋禾有时会站在四合院的门口,朝着外头看一看。
街上,没有行人,平添了许多萧瑟。
风雪之中,款步行来的男人,染着一身的寒气。
宋禾本来,正要将大门阖上,却被突然扣在门板上的大手拦住。
他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眼前,宋禾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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