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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隐瞒(笑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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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一抽,狠狠瞪了他眼,咬牙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骗你?”
他微微笑了笑,诚恳地答:“骗我还是不骗我,我没有兴趣,我只想告诉你,我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季尹淳,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季尹淳。我会疼你,会包容你,你可以骂我,可以同我撒娇,可以打我,我不会还手,不会和你计较,我只会呵护你,给我一个机会。”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放弃,疲倦地摆了摆手,“颁奖就要开始,这里有很多媒体,我不想闹出事情。我们的事情一会再说,我先回去。”
“桑桑,”他拽住她,“本想在颁奖礼后才问你。可我终究等不到。我想现在就问你,不管你给我什么样的答复,即便需要时间考虑,请现在给我一个答复。”
“什么事?”她的心又向上一提。
“嫁给我。”他紧望着她,要用最诚挚的目光传递诚意。
她愣了,连连后退,“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她加快脚步,转身要逃走,却被他长臂一伸紧紧拽住。
他沉着声音道:“是不是要我跪在你面前,你才肯答应?桑桑,如果一个男人能用婚姻来许诺女人,他还有什么地方不值得你信任?”
“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说的?我不爱你了,我。。。。。。”她抬眼间,透过落地窗,看到窗里折射出的一道,伫立在门前的身影。
她话音顿住,慌忙转身,看到同样一身银灰色,就这样伫立着,一动不动。神色里那一贯的温柔,此刻反倒让她感觉刺眼。他也许在责怪,又也许在嘲讽,总之不会是以往对她爱的表达。
她连忙拨开还拽着她的臂膀,张开嘴,想解释,又无从开口。她提起裙裾,不由要走向他。
她只想走向她在乎的人,跟他解释,他看到的,一定不是他以为的。也许他是信她的,他没有以为什么,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要解释。没有其他,只是不想他伤心和失望。
“大哥?”他同样看到来人,长腿一迈,先一步走向门口,“你来的正好,其实不用我介绍了,两家公司有合作,你们应该有见过。大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桑桑就是我两年前交往过的女朋友,就是我说的那个喜欢同我发脾气的女人。”
她死死盯着她的男人,狼狈又忙不朔地接过话,不加掩饰地解释:“已经分手了。”
这边的一位却置若罔闻,从衣袋里拿出一精致的丝绒盒,打开,取出戒指,托住她的手,将戒指不由分说套进她的无名指,流畅的动作尽是嚣张的霸道。
“我正在向她求婚,大哥,你帮我见证。”他微笑着道。
她大惊失色,要将戒指拔下,却被他摁住。他看着她,唇就轻轻一动,目光含着警告:“桑桑,在我大哥面前,给我一个面子。”
于聂桑而言,这是一出闹剧,狼狈的闹剧,而且是在她最爱的男人,在她的现任面前,和前任拉拉扯扯的一场闹剧,让她情何以堪,又让他情何以堪。
她要崩溃了,有那么一刹那间,她有一种要道出所有真相的冲动。
正当她在崩溃还是不崩溃间游离,那个正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的男人,此时终于淡淡地开口:“颁奖礼就要开始,外面还有很多媒体,都先出去。等颁奖礼以后再谈。”
说完,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她的无名指,拽住弟弟的胳膊走出门口,没有留给她一个眼神。
自动门得到感应向两边拉开的瞬间,外面世界的喧闹传进她的耳帘。
看着那个淡漠的背影,她的心在一点点下沉。
他生气了,失望了,他误会了。她可以理解,都是她的错,和前任拉拉扯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生气。
是的,是她的错,这次又是她认错人在先。
想到这,她又恨恨望了眼另一个正频频回首望她的背影。怪他,都怪他,他一向不喜戴领带,也不耐烦正装笔挺,为什么这次换了风格,而且还是银灰色。这明明不属于他,他为什么要去模仿。
她看了眼无名指,钻石的光芒刺痛她的眼睛。她连忙褪下戒指握在掌心,闷闷地跟在两个人身后,千回百转,又咬文嚼字,开始仔细回忆刚才说过的话,和有可能被他听见的话。
她知道自己爱的谁,要的是什么,她也说的很清楚,所以她不心虚,她只怕被误会,怕他听到不完整的话从而胡思乱想。在电视剧电影里剧情都是这样发展的,一方听到不完整的话,自己发挥想像力拼拼凑凑,从而误会,让爱情的裂痕愈演愈烈,最终无法收拾,天各一方。
她不要这样,不要他误会,也不要让爱情被误会淹没。属于她的男人和爱情,她会牢牢抓住。
可是,问题来了。她要不要告诉他,这次她又认错了人,又发生了一次阴差阳错,虽然这次只是拥抱错了人,但还是让她感觉难看。
她神色不安,心里在打鼓。这个时刻她就像一犯了错的小女孩,垂首走在将她抓包的兄长的身后,等待惩罚。
她时不时抬眼,期盼着他给她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即便一个怨怼的眼神,也比对她不言不语态度不明要让她好受的多。
她想叫住他,想一步上前紧紧拥住他的背,可她不能。
才刚走到后台入口,颁奖礼工作人员拦住了她,恭敬地请她走另一个受奖者专用通道。
她满腹心事,别人让她走哪,她就走哪,如同一个傻傻的木偶。
直到奖台照明灯骤白,她眼前光亮一片,台下响起雷鸣的掌声,她才倏然回神。
美国总统将铜制奖章挂在她脖上,将代表荣誉的证书交到她手中。
被美国总统亲自授予世界级的大奖,甚至是很多人在同一领域奋斗一生都遥不可及的大奖,这是多么荣誉的时刻。
可这些又算什么。此时此刻,于聂桑,没有荣誉,没有国际大奖,她心里脑海中的每一个空间,正满满的都是他。
他给她的爱情,他对她的温柔,才是她生命里收获的最无法取代的大奖。
她的目光在观礼台扫视,在寻找。她看到亲友观礼席上父亲和弟弟对她伸出大拇指,看到母亲对她鼓励又自豪的微笑。
目光移动,看到历届获奖者前辈们对她点头鼓掌。再继续望去,在另一侧观礼席,是从来只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各界知名人士。
每一界普利兹克颁奖礼除了在不同国家的著名建筑里举行,还会出于对颁奖和获奖人的尊重,根据获奖人的情况而邀请不同的知名人士。
聂桑是历来最年轻获奖者,也是第三位女性获奖者,具有信息工程和建筑学双学位,在香港组建了自己的公司,且从念书开始就热衷慈善,慈善内容涉及儿童保护,女权等,具有一定的里程碑意义。所以这界颁奖礼邀请了尚年轻就已在商界,政界等各自领域颇有建树的成功者,除了家族集团涉及建筑,并且将家族企业发扬光大,又积极从事慈善的年轻企业家比如季氏兄弟,还有在例如k,snapchat,阿萨纳等互联网和软件行业的年轻创始人。也有女权活动家的代表人物,和其他各行业的女性佼佼者。
颁奖后便是发表获奖感言。
“。。。。。。建筑设计行业还是一个相当男性化的领域,不可否认,也体现了一定程度上性别的不平等,这个奖给了我信心,让我看到了希望。我坚信,随着建筑设计行业和社会环境的发展,一定会有更多的女性建筑师在建筑领域大放异彩。。。。。。”
她边发表获奖感言,目光边在寻找。
找到了!找到他的位置了!可是,。。。。。。哪一个是他?
所有的灯光聚焦在奖台,台下黯淡的光线中,她只看到两个同样的银灰色,相差无几的发型。她甚至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这样的角度和光线,她分不清谁是谁,分不清哪个才是她爱的那个人,她看不到他是不是在对她笑,是不是在为她开心,为她骄傲。
获奖感言结束后进入记者会流程。在采访大厅接受着多家媒体的采访,她对着话筒毫不怯场,对答如流。
“。。。。。。我钦佩每一位获奖的前辈,他们的才华和杰作,值得我终生去学习。。。。。。”
“如果一定要说最敬佩的一位前辈,我想,我最敬佩同样来自中国的华人建筑大师贝聿铭先生,他对材料的运用已经达到诗一般的水平。。。。。。”
边答话边朝记者会大厅门口望去,一抹失落在神色间闪过。
记者会结束,她匆匆来到后台,家人们已经在等,见到她纷纷送上拥抱和掌声。
拥抱过后,聂桢揶揄:“姐姐,今天你表现有一点紧张,发表感言的时候脸上没有笑容。这个不像你。记得你高中毕业作为毕业生代表发表毕业感言,你一点都不紧张。”
聂太太沈倩如不满道:“不一样,一个是毕业感言,一个是世界级大奖,当然会紧张。”她眼睛笑得眯起,将女儿拥进怀,“我的女儿真的很厉害。”
聂桢向四周望望,好奇地问:“咦?我那位准姐夫怎么没有来?按照电影剧情,这个时候他难道不应该送花送吻送拥抱,最好再当众求婚,这样我这个姐姐真的就是事业爱情两风骚了。”
沈倩如训斥儿子:“胡说什么,这个场合能这么儿戏?”接着对女儿笑眯眯道:“总统主持的庆贺晚宴我们都获邀参加,这是我和你爹地第三次被总统邀请,而且这一次是因为我们的女儿。”
察觉到聂桑脸上明显的失落,聂桢拍拍她的肩,低声说:“vip观礼嘉宾也被邀请,自然包括他们两兄弟。现在估计你的心上人正被媒体缠得脱不开身,晚宴的时候你可以见到人。所以笑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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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一定要现在谈?而且还在车里。我和桑桑久别重逢,今天对我很重要。”季尹淳不耐地向车窗外望去。
“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无论怎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季尹则面无表情,沉沉地开口。
季尹淳回过头,“这么严肃?”接着笑了,耸了耸肩,“你说吧,我应该会理解你。当然只有一个例外,只要你不是和我爱上同一个女人,其他的都可以理解。你说吧。”
季尹则微微一愣,随即唇勾起,语气似是玩笑又似有试探:“如果真的是和你爱上同一个女人?”
“鱼死网破。”季尹淳挑起眉,不假思索。
季尹则声音一沉,“你在开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季尹淳叹了叹气:“在商场,我们是同心协力的兄弟。但是在爱情的战争里,只有敌人,没有兄弟。”
车里一时沉默。
季尹淳一拍他的肩,笑着说:“怎么这么严肃,又不是真的和我爱上同一个女人。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季尹则回过神,神色缓了缓:“奶奶还在农庄,因为飞机检测中发生问题,她希望我们中的一位去接她。三天之内必须赶回香港,三天后是爹地妈咪的忌日,奶奶不希望我们任何一个人错过。”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
他点点头,“因为纽约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我不能接奶奶,能不能你代我去?”
“就因为这个,所以你希望我理解你?”季尹淳失笑,“我也是奶奶的孙子,我去也是应该。”
他接过话:“能不能今晚就去奶奶那里,明天回香港。有很多要准备,奶奶很着急。”
季尹淳蹙起眉,思忖了一会,答道:“颁奖礼后桑桑就会回香港。算了,和桑桑的事情,回香港再找她谈。好吧,今晚我就去奶奶那里”
季尹则勾了勾唇,看向窗外,似是不经意道:“如果人家不愿意复合,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季尹淳晃着食指反驳说:“这不是强人所难。没有谁比我更了解她,她自尊心太强,不甘心回头。所以这次由我服软。这个丫头吃软不吃硬,我态度温柔一些,她总会接受我。”
听到这个,他的眸微微一敛,“如果人家还是不肯?”
季尹淳唇尾泛起自信的弧度,“不可能的,我有信心。她虽然还是小女生脾气,娇纵也倔强,但是她骨子里很保守很常情。我们互为初恋,她放不下我的,她放不下。”
36|第18章
颁奖晚宴结束,聂家四口驱车回波士顿的住宅,聂桑在车后座闷闷不乐。
她是晚宴的主角,瞩目的中心。宴会上要时刻保持自己得体的举止,脸上保持公式化的笑容,却满心纠结地牵挂某个人的情绪,时不时朝那个人所在的方向偷偷瞄上两眼。
晚宴大厅光线透亮,这一次她能分清两兄弟谁是谁了。除了相异的领结颜色等细节,还有便是,她比在座任何一个都要清楚,那个总是给她含笑眼神的是前任,而那个对她不理不睬,只和旁边宾客谈笑风生的,就是她最在乎的现任。
这一餐饭吃得她真是胃里心里都泛堵。
她属于典型遇强则强吃硬不吃软的性格,自尊心强,在前一段拍拖遇到这种情形,她同样不理不睬,谁先投降者输。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了。
她说不清哪里不一样,她只感觉,这一次,她强不起来,也倔不起来了。她甚至想,只要他能对她笑一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要她怎样她都愿意,
她鄙视那些被男人的情绪所左右的女人,更鄙视那些为了男人而放弃自我的女人,她觉得女人不该作践自己。可这一刻她明白了,有时候女人被男人的情绪左右,为了男人放弃自我,真的是因为连自己都无法控制自己。
她不知道,也说不清,她时常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她只知道,当她自己真的深陷其中,才品味到了那种千万种味道调出的复杂。
也许真是因为她错了,如果不是她再次认错了人,抱错了腰,也不至于又给了错误的人虚无的希望。
车里,聂氏一家兴奋地聊天,聂太太沈倩如向来管教严格不轻易夸奖,这次也对女儿赞了又赞。
家人们滔滔不绝说个不停,聂桑有一句没一句勉强答几声。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两兄弟身上。“今天第一次看到他们两兄弟同场出现,还穿同样款式的衣服,发型都差不多,我居然一直没有分清谁是谁。”沈倩如说。
聂教授心情也是大好,开起玩笑:“我们分清不分清不重要,只要桑桑能分清就好。”
“啪”一声,聂桑配晚礼服的手袋掉到地上。
“桑桑,怎么回事?一晚上都心不在焉。”沈倩如无奈道。
手袋掉在她脚边,她顺便拾起塞回到女儿手中。
“我有些累。”聂桑扶着额头,一脸疲倦。
母女连心,沈倩如早已经看出了些什么,此刻更加确定女儿和男朋友出了些问题。这对年轻人在晚宴时那无形的拉锯战她不是没有感觉到。
不过女儿得奖的喜悦大大超过她的担忧。她甚至也不是那么担忧,一来她对女儿嫁进季家这样的世家本身就感觉不是很放心,二来女儿的成就和才华可以让自己独立和自尊,没有男人一样可以活的潇洒。所以吵架就吵架,哪怕分手也无所谓。感情上吃一堑长一智,是好事。
想到这,她什么都不问,只搂了搂女儿的肩,催促聂桢快些开车,早点到家。
聂桢扫了眼后视镜里,后座上那满腹心事的郁闷的脸,眉头微微一蹙。
回到家,聂桑一句话不说就进去房间。沈倩如随之进来看了眼,对在化妆镜前缓缓卸妆的女儿只鼓励了一句:爱情不是全部,不管什么事情先好好休息,家人永远都在。
聂桑笑了笑,她不解释也不多说,和母亲拥抱了下,道了晚安。
边卸妆边紧盯一旁始终没有动静的手机,一个钟头过去,妆还没有卸完,礼服依旧穿在身上。
将手机拿在手中,想拨出号码,忍住。想发短讯,再忍住。咬咬牙放下手机,却又再拿起。又放下。。。。。。
门轻轻敲了两声,她没有听见,聂桢索性自己进来。
他坐在聂桑后面的床角,对着化妆镜里那张无精打采的脸,认真地开口问:“姐姐,和他之间,出了什么事情?”
聂桑摇摇头,闷闷地道:“没有事情。”
聂桢叹气:“别人不了解你,难道我这个弟弟也不了解?如果只是小事,你不至于在今天这么大的场合,从头到尾都脸色苍白。连总统和你碰杯的时候,你都心不在焉。”
聂桑开始沉默。
沉默了半晌,她缓缓地问:“阿桢,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我很愚蠢?”
聂桢耸一耸肩,“通常智商高的人,在某些方面,确实十分愚蠢。”
聂桑倏然转过身,还是坐在化妆椅上,和聂桢面对面。她深呼吸,一副下定决心要坦白的样子:“阿桢,两年前,我忽然转学去了普林斯顿,是有原因的。你想听吗?不过,你听了后,不可以告诉爹地妈咪,不可以告诉任何一个人,要为我保密。”
。。。。。。
时间一点点过去,一个在静静地说,一个在认真地听。
“。。。。。。从此以后,我很害怕去香港,可不知道怎样同你解释,只好随你的愿,去香港后,果然不出所料,又开始纠缠不清。”
聂桢已经吃惊得说不出话,正张大着嘴巴,眼神像是在看外星人。
聂桑拍了他一记,“你有什么想说的?”
他清醒了,倏然开口斥道:“姐姐!你疯了!你怎么可以随便和人那个!”
她又羞又气,反驳道:“我怎么随便和人那个!当时我以为他是季尹淳,看到他完全变成另外一个气质,我以为一场吵架后他为我改变自己,加上我又喝了酒,一时激动,就。。。。。。”
旋即,她想到什么,不服气地拿起枕头砸他:“不要走五十步笑百步,你以为你的事情我不知道!你大学第二学期那年暑假,你趁爹地妈咪去欧洲度假不在家,就把你那个前女友diana带回家,你们做过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亏我还替你保密到现在!”
聂桢连连躲避,“我不一样,你是女孩子,你这样很吃亏!妈咪一向管你也比管我要严。唉,不要打了,给爹地妈咪听见的话,今天我们谁都别想好过,说不定香港也回不去了!”
聂桑这才停手,拉扯住他的衣领就要将他往门外赶,同时说:“我吃亏不吃亏不关你事!快滚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聂桢笑倒在床上。
聂桑脸色一沉,“这么好笑?”
“好笑,太好笑了,”聂桢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出去!”她冷冷道。
“好了好了,不同你闹了。只是这件事情太匪夷所思。”聂桢坐起身,揉了揉脑额。
聂桑蹲坐在床边的地上,将脸埋进膝盖,长叹道:“我现在很烦。”
聂桢拍了拍她的肩,语气恢复认真:“既然已经发生了,只能面对。而且在这种事情上,注定会有人受伤,这个没有办法控制。如果你现在问我的意见,我唯一可以建议的,就是坦白。”
“坦白以后?”聂桑抬起头,“然后让他们从此兄弟不合?”
“这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聂桢神色渐渐严肃,“他们是成年人,必须学会怎样处理亲情和爱情的关系。而被你选择的这一位,也必须知道怎样护你周全,否则他就不配做你的男人。而且,既然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们就要预想到以后。”
“。。。。。。好烦,”她将脸埋进掌心。
聂桢叹了叹气,继续说:“如果爹地妈咪知道这件事,除了会大骂你一顿,相信他们也会给你同样的建议。姐姐,坦白吧。早一点坦白,比晚一点要好。虽然我很厌烦那些鸡汤言论,但是遇到事情,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比如,长痛不如短痛,三个人痛苦不如两个人解脱,还有那个。。。。。。”
聂桑不耐烦打断:“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会考虑。”
聂桢摇摇头,“不是你考虑,是他考虑。要坦白,也应该是他坦白。”
一个人安静下来,她再次拿起手机,心里斟酌的各种服软的甜言蜜语一个字都摁不出,只鬼使神差发出这样的几个字:“如果不相信我,我们分手。”
然,不到半分钟,收到回复。她激动地拿起手机一看,眉头蹙起:“波士顿海湾?”
————————————————
聂桑两姐弟本来计划是颁奖礼后的第二天就赶回香港。这次的假期已经超过一周,香港那里积压了一堆事物,公司目前人手不足,合伙人alex和fanny已经支撑不住。
第二天,全家一起吃过早餐,沈倩如对子女叮嘱又叮嘱,全家去机场的路上,还在叮嘱个不停。
直到聂教授建议妻子:如果不放心干脆他们也买机票跟去香港,她才勉强闭上嘴巴。
和父母道别,进了候机室,确定父母离开机场,聂桑碰了碰聂桢的胳膊,嬉皮笑脸。
聂桢长叹一声,戴上墨镜,揶揄道:“妈咪一直以为你比我乖,其实,她不知道,真正乖的是哪一个。”
聂桑穿上外衣,拿起手提行李就急不可待溜出候机室。
聂桢在后面叮嘱:“不要忘记回香港。还有,不要被爹地妈咪逮住,否则我不帮你说话。”
聂桑已经听不见了。
她已经飞一般地从后门溜了出去,一出门,就看到来接她的车。
她眉眼一弯,跳上车,看到驾驶位上淡而俊朗的侧颜,心跳动,刚要抬手,想到什么,谨慎起来,仔细地看了看,哈,是正确的那个人,便扔下手袋,弓起身,主动攀上他的脖,吻了上去。
此刻的她不再是淑女,而是一只撩人的野猫。她对男人又啃又吻,极尽“粗鲁”,咬了鼻子再耳朵,还不过瘾,索性趴到他身上咬他的脖,直到他无奈地拍着她的背连说“好了好了”,她才作罢。
“我以为你还在生气。”她勾着他的脖,委屈地道。
他静静望着她,“心爱的女人被其他男人当着我的面求婚,你说,我应不应该生气?”
她连忙从衣袋里拿出那枚求婚结婚,像偷了糖果的小女孩将糖果乖乖交出去一般,双手捧给他:“这是他的求婚戒指,我没有戴,你回香港帮我转交给他。”
自觉还不够显示她的诚意,她主动将那天说的话一五一十一个字不差地复述了出来,然,到了最后,她还是犹豫了。
认错了人这个细节要不要坦白?
两年前她犯了这个错误,两年后又犯了同样的错误,虽然性质没有两年前那般严重,但始终是个阴埋的地雷,说不定会何时爆炸。
算了,以后再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的心情已经够乱。现在她只想和他享受重聚的时光。她真的很想他。
不行,迟早要和另一个他摊牌,与其那时知道她抱错了人,不如现在由她自己诚实地坦白。
千回百转,诚实占据了上风,她深呼吸一口气,低眉顺眼,老老实实又自责地道:“其实,当时,我看到他的背影,以为是你,就。。。。。。”
她极具诚意地“自首”,把当时每个细节每个字都说的一字不差,他的脸上却始终没有一丝表情。
直到她话音落下,怯怯地等着他的“裁决”,他的唇渐渐勾起,将她拥进怀:“我信你。但是,以后不允许再认错人。”
她的心如大石般落地,轻捶他的胸口,委屈地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整个颁奖礼,你都没有对我笑。”
他直白道:“因为我在吃醋。”
她笑了。
她很满意这个解释。
又卿卿我我了一会,坐回到副驾驶位,她随口问:“为什么去波士顿海湾?”
他发动车,“我说过给你准备了惊喜。即便我还在吃醋,也不会食言。”
————————————
来到一艘私人游艇,一上甲板,看到了所谓的惊喜,她惊讶,不由捂住唇。
甲板上有一片用白色玫瑰拼成的巨型的“”。
在很多电视电影里看过这样的镜头,男主角向女主角求婚,要么在海滩点焰火,要么在女主楼下铺蜡烛,或者在房间铺花瓣。初始看到这个镜头感觉很浪漫,看的多了,就觉得很落俗套,再看,就犯尴尬症。
当时她还和闺蜜们开玩笑说,如果将来的男朋友也这样求婚,她一定会狂笑不止,再拒绝他。
然而,这样的场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她也真的想笑,却没有想到“拒绝”这两个字。
终于明白为什么说女人都是感官的动物了。有时候,重点并不是新意还是俗套,而是男人的那份浪漫的心意,男人对女人的重视,就足以让女人沦陷。
一双臂膀将她从身后环住,“是不是很俗?”他在她耳边问。
她闭上眼睛,懒懒地答:“是很俗。”
他走到她面前,紧望着她:“我曾经不屑这样的求婚方式,感觉很俗。但是轮到自己,我却只想怎样才能浪漫一点,让你印象更深刻一点。我不在乎俗还是不俗,我只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即便很傻。昨天颁奖礼后我一直没有call你,因为我一整晚都在这里,亲自布置这里的一切。第一次做这些事情,不是很熟悉。但是我只想每一个细节出自我自己的手,这样才可以让你感觉到我的心。”
她垂下眼睫,感动化成了轻轻的相拥。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当我昨天夜晚正在考虑究竟用玫瑰花拼成一个心型还是其他形状,你就给我发了要分手的短讯。”
她愧疚,自责:“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只是这样?”他不满意。
“你要怎样?”
“补偿我。”
而后的整整两天,她都在为那个分手短讯付出“惨重”的代价。
设想中的烛光晚餐,浪漫轻舞在男女澎湃的激情中统统被舍弃,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在游艇上的整整两天,连穿衣服都省去了,因为穿不了多久,还是又会脱得不着寸缕,最后索性只披着简单的浴衣来回走动。
没有任何时候比这两天更要放肆,也没有任何时候比此时此刻更要狂热。
有时候明明前一刻还在厨台或吧台做些吃的,或调些饮品,两个人终于能正常地聊一会天,结果女人调酒时专心的神态,都能勾起某个人处于活跃中的兽性。他会不由分说直接掀开女人的浴衣衣摆,将女人摁在桌旁就开始做起那种运动。
建筑设计讲求创意,这是所有建筑设计师所最擅长。然,在性这个领域,男人就是天生的设计师。爱到深处,他的创意连上帝都要为之鼓掌。这一点,聂桑深表赞同,因为只有她亲身体验过。
这一刻,他们在游艇舱客厅的茶几上做完运动,她倦到极致,发丝被汗水浸湿成一缕一缕贴在额前和脸侧,不着寸缕地,一个翻身,就从茶几跌落到厚厚的绒毯上。全身上下已无一处没有青紫,那种触目惊心,可想方才的激情。
他顺势躺在她身边,双双望向天花板。
“聂桢一直说我堕落了。我想,我真的堕落了。”浅泪揉进汗珠,她幽幽地道:“季尹则,你是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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