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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隐瞒(笑言)-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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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了,双眼弯起,笑意柔柔,“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答:“把你送去你朋友那里后就过来了,把宵夜提前准备好,又再去酒吧那里等你。”
  她拿起汤勺,盛了一小勺微微抿了口,惊讶道:“现在男人的厨艺都那么好?”
  “还有其他男人为你下厨?”他语声沉了沉。
  “当然有,我爹地,我弟弟,还是前。。。。。。”话到这里,及时停顿住。
  “。。。。。。对不起。。。。。。”她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嚅嗫道。
  事实证明,女人一旦被爱情冲昏头脑,大脑就会少一根弦。
  一抹阴沉在他眸间一闪而过,沉默了一会,他勾起唇,“我们在美国时习惯自己照顾自己,兴致来了也会自己下厨。”
  她点点头。
  顿了顿,他又说:“他的脾气不算好,但是厨艺很出色,比我出色。”
  “再出色的厨艺,我也只认你的厨艺。你是我的男人。”她紧紧环住他的腰。
  他微微一笑,顺势抬起她的下巴:“今晚留在这里?”
  她下意识要拒绝,但是想到马上要回美国,两个人将有一段时间分隔两地。今晚她还玩的不亦乐乎,他却可怜巴巴地等她,她还两次说错话伤了他的心,且又是特殊时期,相信他不至于这么禽兽,就点头答应:“好吧,不过不要碰我。”
  宵夜是他坚决一勺勺喂她,她喝了一口觉得很难吃,有股中药味道,拒绝再喝第二口。
  他就边喂边哄着,连声说“乖,乖”,她边抱怨边勉强喝下。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香港人炖汤都喜欢放莫名其妙的材料。”她怨怼。
  “我要你顺利健康地为我怀孕。”他直言不讳。
  她眼珠一转,明白过来什么,捶打他,“卑鄙!卑鄙!”
  他又喂了她一勺,坦白说:“那天家庭医生过来,其中一个助理医师擅长中医调理,就为你把脉。从西医角度你的身体很不错,从中医角度有些偏寒,需要轻微吃些补品。”
  她想起当时确诊不是流产后,确实有另一个医师将手指搭放在她的脉搏上。当时她没有多想,以后是诊断手段之一。
  她忽然庆幸过几天飞美国去,可以远离大色狼,喘一口气,心里窃喜。
  “又在想什么?”她的任何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眼睛一眯,得意道:“过几天我回美国,可以和你保持几天距离。”
  “是吗?那很遗憾,为了补偿我,今晚。。。。。。”
  。。。。。。结束的时候,她瘫软在床上,浑身无力,头脑空白一片。
  听说禁欲系的男人最可怕。要么洁癖一般不沾染一片尘土,可一旦遇到猎物,*打开,他会比谁都要强势可怕。而她就是这个猎物。
  她当时不屑,认为她的季尹则是唯一的例外。
  此时此刻她终于信服了。
  她不会再相信他那表面的温柔了。商场上关于他凶狠果决的传说才是真正的他。他对她尚且步步为营,心机用尽。
  晚上他确实没有那种意义的碰她,却用了办法让她碰他。曾经看小说或者电影时遇到女主用手给男主那个的情节,她都一肚子不屑,觉得又变态又伤风败俗。现在她自己在禽兽的“循循善诱”下,也已经开始变态和伤风败俗的生涯。她鄙视自己!
  怨他!都怨他!
  “季尹则,你是禽兽!”在床上,她带着哭腔道,手臂已经酸涩难忍。
  他长臂一勾,顺势将她揽倒在怀里,大言不惭:“我只对你一个人禽兽。”
  “从哪里学会的这些!”她害怕。他明明没有过女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却手段老辣。
  “认识你以后,我就在网络上学习,毕竟没有经验,我不想在你面前丢脸。”他执起她的手亲了亲,劝说:“我们应该放开一些,有点创意,才会有情趣。”
  她意识到手上沾染的某种黏液还在,甚至还能闻到羞人的味道,她连忙从床上爬起,准备去浴室清洗,同时扔下话:“真是客气了。你还是去找其他女人吧,我受不了你。”
  “老婆大人允许?”他问。
  她爽快:“允许。”
  “那我现在就去找。”他作势要从床上起身。
  “你敢!”她返回,扑在他背上,在他肩头狠狠咬了口。看到两年前在他肩上留下的淡淡的抓痕,她又咬了几口下去。
  这是她的痕迹,这个男人只属于她。
  他笑了,将她摁进被窝暖着她,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刚才确实要求有些过分了,她无骨的小手又那么撩人,就更加情难自禁了。
  女朋友们说的果然没有错,她不由感慨。
  今天见面的八婆们中不乏有整天对着季家公子为封面的杂志垂诞三尺。她们看到名草有主,这个主就在她们身边,她们要抓狂。
  她得意她的男人身心如一,整个生命只有她一个女人。这些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女人就不屑,说没有情史的男人最可怕,一旦看上某个女人,专一是专一,但是也会变态到把女人当做私有物。
  这个说法与她听到的说法不谋而合。
  “你把我当成你的私有物?”她点戳他的胸严肃地问。
  “我是你的私有物,你是我珍藏的宝物。”他勾勾望着她,目光幽黑深邃。甜言蜜语在淡然的语气中尤其有一种信服力。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他越多的对她展现出男人原始的本性,她就越是迷恋。他说她让他欲罢不能,可她又何尝不是对他泥足深陷。他强势,也禽兽,可他的温柔是她的催命符。
  赤/裸相拥的男女让香艳的一室愈加旖旎淫迷。
  “真的不想把我介绍给你的爹地妈咪?其实我有空的。”他们在被窝里呢喃私语。
  她撑起身,断然拒绝:“不行!还是有些早。突然过去会吓着他们。”
  “如果有了宝宝,也不让我们公开?”他问。
  她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慵懒道:“那就另当别论。”
  他挑了挑眉。
  手机此刻响个不听,聂桢的电话。
  “姐姐,已经零点了,你在哪里,我过来接你。”聂桢连声轰炸。
  她悄悄瞥了他眼,转过头捂着手机轻声说:“我自己会回家,你不要管。”
  “香港也不是十分安全,如果出事我怎么跟妈咪交待!是不是还在那个男人那里,你不要堕落!”聂桢训斥。
  她气不打一处,又不好大声说话,咬牙说:“什么那个男人!谁允许你这样说话!反正不要你管!”
  正要收电话,一只臂膀伸了过来,眼睛笑意融融地,示意她将手机给他。
  她就怔怔地将手机放进他的掌心。
  “leo,你的姐姐我会照顾。我会比任何人都保护好她。”说完,将手机还给她。
  不顾对方“喂喂”个不停,聂桑一脸感动,坚决关机。
  原本担心将来公开的话,那个难缠的小姑子会是□□烦,但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弟弟也这样讨人厌。
  想到季尹柔,忽然想起她追聂桢的事情。本来她觉得这个事情是季大小姐一厢情愿,又一时新鲜,等时间一长,热情就会消退。
  但是发现事实并非如此。这段时间她虽然暂时搬回季宅,却照样来公司上班,一见到聂桢,眼神就似嗔似怨。女人最了解女人,聂桑意识到,这是以退为近。
  以聂桢姐姐的角度,虽然她不喜欢这么性格跳脱整天惹祸的女孩,但如果聂桢喜欢,她也不会干涉。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正和这女孩的哥哥拍拖,又爱得难舍难分,已经谈及未来了,那她就不得不正视她弟弟的问题了。
  如果季大小姐得逞,她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这种错乱的亲属关系她接受不了。
  她凑到他心前,细声细气地将他们之间的事情叙述给他,最后,她说:“劝劝你的妹妹,她太钻牛角尖。”
  他唇尾勾了勾,揉了揉她的肩,“我知道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交给我。”
  当第二天看到搬回来的季尹柔,她才知道他所说的怎么办是怎样的意思。
  “季尹则,你什么意思!”她在电话里质问。
  他淡定道:“阿柔不成熟,如果有个和她互补的男朋友,她会变得懂事。我很放心leo。最重要的是,有阿柔缠着他,他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干涉姐姐和未来姐夫。”
  “所以你拿阿桢开刀?”她愈加看清他城府又“卑鄙”的一面。
  他轻叹一声:“我觉得,如果我们有缘分亲上加亲,是一件好事。”
  “阿桢不会喜欢她。”她气呼呼道。
  “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了。桑桑,不要管他们了,今晚要不要来我这里?明天我去新加坡,会很想你。”
  “不去了!明天后天我也没有时间,不要来烦我!”
  她真的没有时间,美国那里传来消息,她的毕业作品被教授推荐拿去参赛,获得“普利兹克建筑奖”。
  收到消息时她很惊讶,这个奖项堪称“建筑界的诺贝尔”,虽然她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但是对得到这个奖项信心不大。
  爱□□业两得意,纵然冷静沉稳,但她笑眯眯地,诺大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办公室堆满了恭贺的花束和礼物,最权威的奖项和业内名气的增长也让公司身价水涨船高,寻求与future合作的项目越来越多,公司人手已经不够,几个合伙人正在商量扩展办公空间和招聘新员工。
  她忙得脚不沾地,如果不是那亮眼的花束提醒他的存在,估计她已经忘记了还有男朋友这种生物。
  她捧着形状优雅又创意的香水百合,频频闻着那股清幽的香气,眉眼弯弯地抬眼间,望见几乎同一时间送到的拼成巨大心型的艳红的玫瑰,和卡片上书写傲娇的贺词和“季尹淳”这个名字,她扯下卡片撕成碎片,将玫瑰转送给了秘书。
  颁奖地点在美国,想到既可以为父亲寿诞,同时也可以领奖,她喜不自禁。
  等闲暇下来,看到时间,那个人应该已经回到香港。她没有想他很多,因为每晚财经新闻都是关于他在新加坡的报道。那个男人在屏幕上的一举一动她全部看在眼中。
  临去美国前在季风还有一场会议。公屋推进计划定稿后,已经开始动工,这个期间她参与的事情比开始少了很多,让她有更多的精力去处理公司其他事务。即便如此,每个月两间公司的设计部还要举行一次会议听取工程进度总结。
  参与这个项目的员工情绪很高昂,因为顶头*oss几乎每一场相关会议都要参加,甚至有一次为了参加这个会议,将他应该参加的高层会议延期。
  即便这次刚从新加坡公务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赶来公司参加这个会议。众人认为*oss极其重视这个项目,但是聂桑不会这样认为。
  整个会议期间,她不给他一个正眼。因为只有她能读懂他目光里的含义,那是饥渴的野兽看到肥美的猎物后,那种志在必得的可怕的*,让她心慌。
  会议结束后,*oss叫住两家公司的总监,去他们去他办公室就某个设计细节详谈。聂桑无奈,只能跟在他的脚步后,瞪着眼睛,恨不得用目光浇灭野兽的饥渴。
  气氛很正式地交谈过后,季风的总监告辞,她也正要离去,季大公子当着助理的面正经地说:“聂小姐,请留步。”
  这位首席助理对boss感情上的*心知肚明,他什么都不说,默默退出办公室,不忘将门待上。
  只剩下他们,他伸出手,“过来。”
  她乖乖地过去。
  他一把将她拉坐在他膝上,说:“恭喜。”
  “谢谢。”她客客气气道:“也谢谢你的礼物,虽然很俗,但是我很喜欢。”
  “想我吗?”
  “不想。”她冷淡地说:“为什么这么快回来。”
  “可是我很想你。为什么总不接我电话?”他沉声问。
  她点戳他的鼻尖嬉笑,“因为我讨厌卑鄙的禽兽。”
  他的手不安分,从她后背游离到她小腹以下,“生理期应该结束了。”
  她拍开他的手警告:“这里是办公室,你不要乱来。”
  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出现一个天鹅绒戒指盒,她还没有回过神,只感觉手指一凉,像是被什么套住了。
  随后双脚离地。
  他咬着她的耳朵,抱着她向休息室走去。“和未婚妻在一起,不是乱来。”

31|第18章

    季家的佣人们进进出出地来回搬行李,忙中有序,季老太太带着何妈时不时指挥一二。季大公子突然放下手中的工作,决定带家人去美国度假,众人有些措手不及。
  季老太期待之余,脸色也有些微微发愁。想了想,坚决又一次拿起话筒。“我还是想问一问阿淳欧洲的事情处理完了没有。难得一家人度假,工作再重要,也没有家人重要。”
  “这个也抬到车上,小心点,”季尹柔兴奋地来回指挥。
  季老太正拨号码,看到孙女一刻不歇止,揉了揉脑额:“阿柔,去度假而已,不是搬家,不用带这么多东西。”
  季尹柔撇撇嘴,“坐自己家的飞机去,带再多也没有问题。”说完又跑上楼。
  从前每到度假季,季尹柔坚决不跟着去,难得她一个人在港,想干吗就干吗,没有人管,她乐得自由自在。
  这次不一样了,这次聂家姐弟两个在美国,她追男人正追得如火如荼,任何机会都不能错过,正要找借口去美国,遇上全家度假,她第一个赞成。
  季老太太这边说完,挂上电话,对何妈叹气说:“还是那样,阿淳说他在欧洲的事情没有处理结束,暂时没有时间和我们去美国。唉,一家人齐齐整整多好。”
  这时季尹则过来,听到这个,解释道:“欧洲的项目临时出了些状况,如果短时间内解决,也许他可以去美国同我们汇合。”
  看到这个孙子,季老太本就郁闷的脸色更加下沉。
  她不了解这个大孙子的感情进展,他什么都不说,问了也只是敷衍。现在的年轻人逆反,她也不敢追问太多,生怕本来有影的事情被她左一问右一问就问没了,但是又没有好消息传来,所以老太太下意识里认为宝贝孙子还在苦苦追求人家,心里难免不满。
  想到自己孙子万般优秀,却在感情方面不顺,两年前被女孩子甩,当时消沉得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现在终于走出来了,好不容易看中一个女孩子,结果怎么都追不上,凭什么!
  “现在的女孩子都那么难追?”直到上了飞机都还窝火,季老太对何妈悄悄地喋喋不休。
  季老太喜欢度假,但是怕乘飞机,即便是私家飞机,也要躲在机舱卧房,窗叶必须关上,强迫自己忘记正在飞行。
  何妈心情大好,身为季家老主人的贴身佣人,只有她可以随老太太到处旅行。先将飞机卧房里的窗叶拉上,检查了季老太的安全带,再坐到季老太对面的座椅上,边系上安全带边劝道:“说不定是人家女孩子欲擒故纵。女孩子都害羞,好像还流行什么说法,说什么越是得之不易,就越珍惜。”
  季老太听了更不满:“那也应该适可而止。我的宝贝孙子能被这么折磨?本来对这个女孩子印象不错,现在不喜欢了!”
  何妈苦笑不得:“只要大少爷开心就好。大少爷每天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难为他还要装出开心的样子不让我担心。”季老太太脑补过后,更加心疼不已,等飞机进入平稳飞行状态,连忙解开安全带,打开卧房门向外面看了眼。
  孙女正趴在机舱吧台上玩手机,孙子在沙发上批阅文件,一派祥和,她抹了把泪,才微微放下心。
  关上门,季老太忿忿道:“我的孙子不是用来这么折磨的,一个月内再追不到,她就是想要我的孙子都没她份了!”
  “啊。。。。。。啊嚏,”还蜷在被窝里的聂桑打了个喷嚏。
  聂太太推开门,听到喷嚏声,连忙将床单拿开,手覆在女儿的额头上:“洛杉矶的气温和香港差不多,怎么会感冒?”
  聂桑还没有清醒,眼睛惺忪地迷迷糊糊道:“打喷嚏而已,不是感冒。”伸手拉过床单重新盖上。
  聂太太再掀开床单,捏了捏女儿的鼻尖,“已经中午了,还不起床?快点起床,我们去吃午餐,你爹地在一家新开的西餐馆定了位置,听说那里的薯烩羊肉很出名,而且限量供应,去迟了就没有了。”
  聂桑翻了个身,哼哼唧唧地说:“晚上去吧。”
  聂太太打开衣柜,边选衣服边絮叨:“晚上不可以吃太多,对身材和健康都不好,你是女孩子,尤其要注意形象,这是一种责任和礼仪。”
  聂桢抱着双臂倚在门口,揶揄道:“妈咪,你是不知道,她在香港。。。。。。”
  话音未落,聂桑猛然从床上跳起,将枕头砸向聂桢:“你出去!”
  聂太太将儿子推了出去,“你过来干什么,先让你姐姐换衣服。”
  接着转身,理了理女儿蓬松的卷发,嗔道:“头发都不梳,像什么样子。还有,从昨天一下飞机,就只盯着手机,睡觉的时候手机都还在手上,幸好我临睡前过来看了眼。手机有辐射。”
  聂桑从床头拿过手机望了眼,随即放下,一抹失望从眸间闪过。
  聂太太瞥到她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眼睛一亮,捉住她的手指前后翻看,好奇地问:“很漂亮的戒指,从哪里来的?”
  聂桑心里一抖,抽回手指,“自己工作顺心,又得了奖,就买了礼物奖励自己。”
  “真的吗?”聂太太一挑眉,抬起女儿的手,从手指上褪下戒指,举到她眼前:“这枚戒指名叫蓝月,12。03克拉,挖掘于南非,历经半年打磨,前段时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以7000万美金成交。虽然我女儿薪水可观,自小零花钱也不少,但是请问我的宝贝女儿,你哪里来的7000万美金为自己买礼物奖励自己?”
  聂桑吃了一惊。她知道戒指价值不菲,但没有想到是这个数目,哀嚎间,掌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慨又一次栽倒在老辣的母亲面前。
  从香港飞来美国,历经十三个钟头的飞行,疲倦中将戒指忘得干干净净。聂桢一个男生对这方面也不敏感,结果一个小小的戒指就这样出卖了自己。
  “男朋友送的。”她拉耸着脑袋老实交待。
  似乎在预料之中,聂太太目光一敛,“真的交男朋友了?哪里人?做什么工作?”
  “中国人,经营家族公司。”她边琢磨边筛选信息,挑拣着说。说完又补充道:“他年长我三岁而已,很有型,也很nice,对我很好。”
  聂太太适可而止地没有多问,只开始教育:“你交男朋友妈咪不反对,只要人品出众有学识就好。但是不要忘记我们的家教,不要收人家贵重的礼物,不要为了男人放弃事业,要保持自我,自尊和独立。”
  “我没有放弃事业。”聂桑急急地接过话。
  聂太太将戒指放回到她手中,严肃道:“把戒指还给人家。”
  她垂下脑袋,低声说:“是求婚戒指。”
  聂太太愣怔。“都已经求婚了?你也想结婚?你们才交往多久?”
  “交往时间的长短不表示以后婚姻是否幸福。有的人交往了很多年,结果结婚不到一个月就离婚。有的人刚交往就结婚,但是白头到老。关键看缘分,和感觉。”她将他曾经的话一个意思都不差地复述了遍,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缘分就是刚认识就要结婚?”聂太太叹气,“这件事情我先不告诉你爹地。等吃完午餐我们母女俩去逛逛街,喝下午茶,跟以前一样,好好地谈心,告诉妈咪你的想法。现在他们在等着去吃午餐,你先换上衣服。”
  她撅了撅唇,正要戴上戒指,聂太太制止,“还要继续戴?把戒指收起来,回到香港还给人家。我们聂家书香门第,教养出的女儿还稀罕这些东西?尤其还没有结婚。”
  “知道了。”聂桑被训斥地愈发惭愧,感觉自己确实在堕落。
  聂太太继续说:“后天就是你爹地的寿诞,打算在自家花园举行简单的酒会,到时候会过来很多长辈,你也要帮忙准备。”
  又将选出的衣服在她身上比划,满意道:“不错,就穿这件。快点换上,换完衣服快点出来,一起去吃饭。”
  聂桑打着哈欠,恹恹地接过衣服,正要脱去睡衣,想到什么,顿时清醒,说:“妈咪,你先出去,我自己换。”
  聂太太一声失笑,摇摇头,催促了两句后将门关上。
  聂桑这才脱去睡衣,欢爱后留下的青紫斑痕在白皙的心口肩前尤为明显。
  她扶着腰勉强下床,走了不到两步就酸痛难耐,瘫软在地上。
  昨天从下飞机起就一直在强颜欢笑,只有天知道她已经负荷到极限。
  飞美国的最后那一天,某个衣冠禽兽也从新加坡回港,会议之后将她留在办公室,而后在堂堂董事局主席的办公室,整一番一言难尽的香/艳“盛宴”。
  一对情浓到深处的年轻男女,整整一夜,各种花式玩法/轮流上阵,地方随着姿势的变化而变。
  从最开始的休息室的床上,那最标准的保守型的姿势,到滚落在地上相拥翻滚,完成几个回合,双双索性躺在地上恢复了气力后,她见机要爬起来逃走,却被大禽兽一把逮住,捞进沙发,在沙发上开始各种创意的姿势,最后纠缠到办公桌上,所有办公物品挥撒了一地,那个时候,她坐在桌边,双腿被他高高地抬着,而他就站着,恨不得将他的女人狠狠又彻底地融进他的骨血。
  也许世间最欢愉的时刻也不过如此。欢愉过后,便是地狱,万劫不复。
  他算是有良心,将已疲惫不堪的女人体贴地送去机场,还在未来妻弟满是怒火的目光中与她吻别。
  他满意了,可是她在飞机上被弟弟念叨了一路,耳根不得清静。现在又被母亲训斥,她很怨念。
  身体被折腾得散架,到现在没有恢复,她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动作,舒展神经,这样不至于在父母面前出洋相。
  “怎么脸色这么苍白?你的腿怎么了?”换好衣服出来,聂太太捕捉到她走路有些微微瘸拐。
  聂桢在一旁揶揄地偷笑。
  聂桑瞪了弟弟一眼,打岔道:“还没有适应时差。我很饿,什么时候出发?”
  坐在沙发上的聂教授放下报纸,笑呵呵道:“女儿饿了,我也饿了,快点走吧,一家人终于可以聚在一起吃饭!”
  去餐厅的路上,其他人有说有笑,聂桑一刻不停地看着手机,想拨出某个号码却又忍住,神色落寞。
  忍不住再一次刷新财经新闻,却看不到关于某人只字片语的最新动态报道。
  聂桢凑过来,看到屏幕,对她低声咬耳朵:“姐姐,才分别这么短时间就害相思?想他就call他,爹地妈咪不会介意,反正迟早要见家长。”
  聂桑瞪了他眼:“你闭嘴!还有,妈咪那里已经瞒不住了,你要帮我。”
  聂桢做出惊讶的样子:“我能帮什么?”
  “帮什么?当然是帮他说些好话!”顿了顿,又唇尾一勾,“如果你想我继续在公司帮你!”
  ——————————————
  季家在比弗利山庄的度假屋常年无人,难得这次主人一家过来度假,佣人早已经清扫整理完毕,在门前列队恭候。
  季老太太在屋前下车,蹙了蹙眉,不满地道:“季家有那么多度假屋,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这里不好吗?”季尹柔兴奋不已。住哪里都无所谓,只要在洛杉矶就好。
  季老太不屑道:“这里住得都是明星,没有底蕴。你们爷爷当年看好这里的地产前景,所以投资了地皮开发房产,也留了些房产给季家自己。投资是没有问题,不过自住就没有意思了。”
  季尹则扶住奶奶的胳膊,示意妹妹扶住另一侧,边走边解释:“主要是因为受到洛杉矶的朋友邀请,我要去参加一个生日酒会,所以过来这里。”
  “生日酒会?怎么没有听你说过?”
  。。。。。。
  ————————————————————
  聂教授寿诞的那天,聂家宾客云集。聂桑穿着晚装,和聂桢跟在母亲后面招呼客人。
  俗谚道,有大妈的地方就有多管闲事。聂家至交的夫人们聚在专门为女宾客准备的客厅,看到聂桑女大十八变,纷纷开聂桑的玩笑,问她有没有交男友,想要怎样的男友。
  聂桑不胜其烦,毕竟都是长辈,她保持着礼仪有问必答。忙里偷闲时拉上聂桢做掩护,正准备找借口开溜,聂教授叫住他们:“有客人过来,过来打个招呼。”
  聂桑两姐弟面面相觑,惊讶道:“名单上的客人不是已经到齐?”
  等他们来到门前,看到来人,齐齐愣住了。

32|第18章

    看到来人,他们骤然一愣。
  “hi!”季尹柔挽着哥哥的臂膀,得意洋洋地向脸色被吓得发白的聂桢打招呼。
  聂氏姐弟俩此刻面对这样的突如其来,心境完全不一样。聂桢撒腿就要逃。聂桑却有些手足无措。
  前一秒钟才悄悄回房间,拿起手机看了第n次,看不到任何短讯或者来电显示,无比失落,后一秒钟就看到想念的人近在咫尺。他那柔情脉脉的目光,让她这几天落寞的心顿时归回了原位。
  季老太太也在,笑眯眯地望着聂桑。
  聂太太闻声过来,看到来人,同样一怔,下意识地看向聂桑。
  那天午餐后母女俩喝下午茶聊天,在老辣的母亲面前,聂桑将拍拖的事情老老实实一五一十全部交待,然后聂太太整个人就郁闷了。
  她郁闷的是,女儿谈的男朋友虽然没有和聂家择婿标准相悖,但感觉不可靠,每当看到港台周刊里关于豪门狗血二三事,就感觉这种出生背景的公子是花心的代名词。她怕一向稳重的女儿在香港这个物质横流的世界迷失了自己,正打算寿诞酒会以后和女儿深入谈谈,甚至打算去香港亲自管教女儿,谁知对方一家居然上了门。
  看到母亲眼里的疑问,聂桑摇了摇头,表示不是她邀请的。这时候她才感觉到奇怪,同样目含疑问地望向他。
  谁知聂教授先开口:“季老夫人亲临寒舍,有失远迎。”
  聂太太母女母子三个人更加吃惊,面面相觑。
  季尹则伸出手:“承蒙聂教授赏识,有幸登门一聚。”
  聂教授重规矩,看到这个年纪人举止言辞得体又涵养,满意地点点头。
  聂桑轻声问:“爹地,这是。。。。。。”
  聂教授连忙对季家的人介绍:“这是内子,这是小女,这是犬子。”
  又对家人说:“这位是香港过来的季老夫人,”
  季老太太微笑道:“见过的。”
  “哦?”聂教授好奇。
  季老太太解释:“孙女要学自立,有幸租住到府上千金的公寓,又在贵千金的公司谋得一职,颇得贵千金的指点与照拂。”
  聂桑听了有些惭愧。她没有指点,她只想把这未来小姑子赶出公司。“老夫人过奖了,”聂桑讪笑说。
  “那是很巧。”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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