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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慢-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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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失望的小姑娘,笑着道:“不新鲜。便利店里炒面、鸡腿饭等什么都有,但都不是新鲜的东西,只有蒸箱里的包子,是当天的供货,所以你只能吃这个。”找了个休息区坐下,付希安将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在喜欢的人身边啃包子,压力实在太大了,舒曼尽量让自己的吃相好看一点。
等她把包子啃完,他问:“怎么住院了?”“噢,不小心被同学用篮球砸了下头,没什么大问题。”舒曼尴尬地笑了笑,问道,“你呢?”“来看望长辈。”“噢,那你快去吧,不好意思,耽误你了。”付希安起身:“一个人?”舒曼点头:“嗯。”“走吧,先送你回去。”舒曼也没矫情地推辞,只是单纯地想,能在一起多走一段路也是好的,即使这里是医院,一个生老病死的地方,一个和浪漫这个词完全沾不上边的地方。
一段路,两个人,即使还未肩并肩,也会成为心中美好的回忆。走到一个三岔口,舒曼突然顿住脚步,左右张望犹豫不决举棋不定,最后选定了一个方向,正准备走过去,身后的人突然问:“不记得病房号了?”被看穿了。
舒曼红着脸老实承认,点了点头。哎,还能再蠢一点吗?她内心已经泣不成声,这下不仅是个饭桶,还是个笨蛋,完全是负分形象了。付希安的手机正好响起来,他打了个手势让她等等,便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电话是凌玿打来的:“老大,你哪里去了?伯母说没见着你来?”付希安:“一会儿就过来。”凌玿:“你不会在自家医院迷路了吧?所以我说当初那个设计师是个变态……”付希安打断他:“去查个病房号,魏舒曼。”没一会儿,付希安收了手机走过去:“A5303。”“啊?”“你的房号,左拐第三间就是,我还有事,自己可以回去?”“噢噢,你去忙吧。”舒曼挥手再见,转过身很快地回到自己病房。
付希安到十二楼的时候,凌玿正好从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手上拎了个保温瓶:“独家秘制燕窝粥,伯母的最爱,快,拿进去尽孝道。”付希安接过保温瓶拍了拍他的肩,以示赞许,推开门,病床上没人,走到里间的小客厅,才发现要见的人坐在沙发上。
付希安在她身旁坐下:“妈,怎么还没睡?”沈怡正在看一本时尚杂志,眼皮都没抬下:“心脏疼,睡不着。”付希安将保温瓶打开,盛了一碗出来,说道:“护士说你今天晚饭都没吃,你最爱的燕窝粥,喝一点?”沈怡将杂志放下,冷着脸道:“糖衣炮弹也没有用,她不走,我是不会出院的。”“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以后想见我了,就来这里。没别的事,就早点回去休息。”付希安将碗放下,揉了揉眉心:“妈,Jolie还小……”“小?”沈怡的音量高了几分,打断他,说道:“18岁以上就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我记得你爸去年刚去伦敦帮她办过成人礼。“也幸亏她是个丫头,要是个儿子,以你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付氏说不定就落到她们手里了。“你当她是妹妹对她好,我不反对,但是别杵在我眼前。我看见她的影子脑袋就疼。”Jolie是付希安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付钦国刚接手伦敦分公司,为拓展那边的业务,经常参加一些画展和慈善拍卖会。Jolie的亲生母亲当时是位小有名气的艺术家,付钦国买过几次她的画,后来在付希安9岁那年,小Jolie就出生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沈怡的娘家也是名门,这种家庭的婚姻,从来都不是说离就能离的,当年的沈怡压下心底所有的愤怒,以退为进在付封面前立了一条铁律,只要她还在这世上,她们就不许入境。
后来Jolie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好几次偷偷回国,每次都去付宅闹个鸡飞狗跳才肯走。
她没有遗传到艺术家的细胞,倒是有着艺术家的脾气,你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连你说的这种语言我都不喜欢。为此,从小到大她赶走了无数个中文老师。
沈怡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有多坚决,付希安是知道的,Jolie三番五次偷偷回国来闹,她已经忍了下来,再让她退步是不可能的,他想了想,说道:“我明天派人送她回伦敦。”付希安看着沈怡喝完一碗粥后才出来的,凌玿正趴在护士台边和小姑娘们聊八卦,看见他走过来,抛着媚眼和姑娘们说再见。
付希安边走边道:“明天你去送Jolie回伦敦。”凌玿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老大,我又做错什么了?我改还不行吗?”Jolie公主的脾气属于前一秒扬言要烧你家房子,下一秒就直接拐去买汽油和打火机的那种,她说的最溜最完整的一句中文就是,说到做到真君子!
凌玿每次去收拾和她沾边的事,回去都要吃上三碗饭才能补回点元气,他声泪俱下:“虽然我们家不是九代单传,但我也是个儿子啊,很娇贵的。”付希安停住脚步,一脸赞同道:“说得挺有道理,明天我让凌叔来接你回去,好好当个娇贵儿子。”凌玿立刻了,征求意见道:“娇娇公主要是反抗,我能用绳子吗?”电梯到了,两人走进去,付希安说道:“把Amy调去伦敦。”Amy是付氏旗下G&;S影视公司的王牌经纪,人称冰姐,她手上的艺人,几乎都拿过小金人。
凌玿有些不明所以。付希安:“Jolie一直想进演艺圈,让Amy带她。”电梯缓缓下降,付希安看着那一排数字键,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随后就伸手按了个五:“你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付希安走到A5303门口,犹豫了下,抬起的手终究没敲下去,刚转身想走,拐角处突然出现个身影。
他站在原地等着。小姑娘走路实在太专注,走近,再走近,直到两人相距只有两米时,才猛然发现他的存在,显然是吓了一跳,随后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东西往身后一藏。
付希安想笑:“不是有洁癖吗?还吃这么不干净的东西?”舒曼讪笑了下:“呵呵,您记性真棒。”讲座那天,她不过是随口胡扯了句,他竟然还记得。
付希安:“这么晚了还不睡?”舒曼喃喃道:“傍晚睡了一觉,现在不困了。”付希安走过去,站定在她身前。她穿着医院统一的病号服,齐耳的短发,看着松松软软的,两个人靠得那么近,周围都是他的气息,舒曼只到他的肩头,她第一次觉得一米六二的身高实在太矮。舒曼盯着他的领结,完全不敢抬头。
突然,他身体往前倾过来,左手搭上她的肩膀,宽厚的掌心热热的,她整个人瞬间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手里一空,等她反应过来,特意跑去买的关东煮已经到了付希安手里。
“吃了这些更睡不着。”舒曼还蒙着,没说话。付希安蹙了蹙眉:“是又饿了?”这话让她彻底清醒过来,赶紧摇头,她这次真不是因为饿才跑去买的,而是想吃的东西没吃到,抓心挠肝地睡不着,纯粹是为了解馋。
谁知道,被抓了个现行。
因为临近期末,大部分课程都已经结束了,只等最后的考试,第二天下午没课,沈蓉请了假过来陪她,顺带搬了一书包的珍藏。
舒曼看着她一本本拿出来往她床上放:“你是来度假的?”沈蓉:“给你看啊。”“……”沈蓉拿着其中一本,咧嘴一笑:“哎,不是撞到了脑子吗?说不定转了性喜欢看了呢。”舒曼突袭,一个右擒拿,将沈蓉上半身压在了那堆书上:“呵呵,脑子坏掉的人还喜欢这样呢。”沈蓉哀号:“投降投降!”舒曼放手,看着沈蓉揉胳膊:“你怎么请到假的?”除了周末的假,她们班的中队长可不是个容易签字的人。
沈蓉打了个响指:“贺教官特批。”留院观察,除了每天护士的例行检查外,就是睡觉发呆,已经无聊了一上午,舒曼也不嫌弃了,随手拿了本漫画翻着,只是每次有人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她都下意识地抬头张望。
几次以后,沈蓉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你在等谁?通知了你妈妈?”“没。”舒曼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要是打电话到宿舍找我,你们千万别说漏嘴啊,免得她担心。”“嗯,好。”午饭时沈蓉找她哥沈聿借了饭卡,跑去员工食堂打了两份豪华大餐,有鱼有肉有鸡有鸭的,舒曼看着面前的两个大饭盆瞠目结舌:“今天吃饭不要钱?”沈蓉夹了只大鸡腿给她:“给你补补。”舒曼突然就想起那盆黄焖鸡块,又把它给夹了回去,整顿饭她只扒拉了几口,一副食欲不振的模样,倒是沈蓉吃得特别欢快,因为仁禾的员工餐比学校食堂好吃多了。
“身体不舒服?没胃口?是不是有什么后遗症啊?等会儿我去找我哥,找个专家再给你彻底检查下。”舒曼咬着筷子:“没有啦,又不训练整天躺着也不消耗体力,当然不会饿。”沈蓉:“噢噢,对了,这个暑假你别回去了吧?”舒曼:“嗯?”沈蓉伤感地道:“最后一个暑假了,明年大四毕业我们就要分开啦,留在舒城陪我住两个月呗。”舒曼想了想,毕业以后就要分道扬镳是挺舍不得的,突然又想起早上护士拿过来核对的费用清单,于是说道:“要不我顺便去麦当劳打个工?”“不要。”沈蓉干脆利落地拒绝,一脸嫌弃道,“你那么爱吃那些东西,万一上班的时候偷吃被经理抓到扣押了,我可没脸来赎你。”舒曼扬了扬拳头要揍她。
沈蓉:“不过,确实得找个地方暑期实践啊……”“那个……”忽然有个念头闪过舒曼脑海,她想了想措辞,“你的希安哥,你家和他家很熟吗?世交?”沈蓉点头:“算是吧,我哥和他是发小,我小时候就跟在他们屁股后头玩。”有时候他们几个人想甩开她这个小尾巴,她就狠命哭,或者把小女生让她转交给沈聿的情书直接交给他们的妈。有时候做人就是要这么机智。
舒曼:“他……是不是特别忙?”“当然咯,一天不开个十个八个的会议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生意人……”沈蓉突然顿住,盯着她,舒曼对男生基本没有上过心,也没听她刻意提起过谁,甚至自己班里的那些男生,她连名字都没记全过。
舒曼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你别乱想。”沈蓉耸肩:“我什么都没想。”她开始随口扯:“不是要暑期实习吗?总得想办法找家大公司去吧?以后档案简历上什么的也能好看一点不是?”“也对噢,说起来这家医院就是他家的。”沈蓉被成功忽悠,脑袋立马换了另外一种思维方式,说道:“哎,你出院的时候得让他给你打个折啊。”舒曼脑后黑线:“别!”沈蓉拉着舒曼去活动室看韩剧看了一个下午,快四点的时候回病房,才发现贺云岐来了,站在门口正和医生谈话。等贺云岐进来,两个人正在假模假样地看书。贺云岐:“没什么大问题,放假前的训练就不用参加了,文化课程也差不多都结束了,直接参加最后的考试吧。”舒曼:“那……我的往返跑会不及格吗?”这个问题实在太重要了。贺云岐:“参照平时成绩。”舒曼有些沮丧,那就是六十分咯,她咬着唇想了想,这种时候脸皮必须厚一点,说道:“教官。”“嗯?”她呵呵笑,用拇指和食指比画着:“能不能……给高那么一点点?”贺云岐看着她,点了点头才道:“知道了,我会尽量给你六十一分的。”舒曼差点从床上摔下去:“我不是你的嫡系吗,太低了你的面子也过不去是不是?”贺云岐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看上去像是那种可以讨价还价的人?”坐在一旁的沈蓉实在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果真包公啊,铁面无私。
舒曼磨牙,真看不出来,别人嘴里那么好的人,到她这里就那么记仇,不就是那天说了句天太黑看不见他的脸吗?
贺云岐走的时候,把沈蓉一起捎了回去,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你的书?不拿?”说着就要帮忙去拿。
沈蓉连忙上前阻止:“这些是我特意带给舒曼复习的,不用带回去。”说完朝舒曼拼命使眼色。
这些可全是披着教科书皮的少女漫画啊,她可不敢让教官随便碰。贺云岐看着那一摞书:“看得完?”舒曼只好点头:“能能。都画好了重点,我需要再过一遍。”贺云岐:“好好复习。”沈蓉跟在贺云岐身后,走出房间前,突然转过身给了舒曼一个爱的飞吻。
凌玿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巧舌如簧地好不容易将Jolie哄到机场,她突然又改主意不想走了,机票都已经废了两张,就是不肯登机。两个人在VIP候机室里大眼瞪着小眼吵架,一个用中文,一个用英文。Jolie气势汹汹:“你的话,为什么,要听我?”她说的是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一整天,凌玿已经接近崩溃,好在已经摸清了她说话的套路,听得懂她要表达的意思,他都怕跟她吵多了,最后自己说话也变成这样,于是用英文回道:“因为我是你哥的代言人,我现在是在传达命令。”没错,用中文的是Jolie,说英语的是凌玿,两个脑神经都拐弯的人。Jolie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问道:“以后我哥,媳妇了,洞房你也,代言?”凌玿正端着杯茶润喉,听完“以后我哥娶了媳妇,你也代他洞房吗”这句话,一口茶水尽数喷了出来,手背一抹嘴巴,直接掏出手机来拨电话,等一接通就说:“你家娇娇公主说你今天要不来她就咬舌自尽。
“噢,我也有一句遗言,你要真不来,直接通知我亲爹来领我吧。”付希安到的时候,Jolie正拉着工作人员玩抽乌龟,凌玿则躺在沙发里挺尸。
Jolie看见他,扔了牌,跳过去:“是来接我回去吗?”付希安抬手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还有一班飞机。”凌玿接到指令,瞬间起身比了个OK的手势,出去帮她改签。付希安向来说一不二,Jolie是知道的,她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语气里颇有委屈之意:“我就不能回国度个假吗?”付希安揉了揉她脑袋,尽量放柔语气哄她:“十九岁了,长大了,懂事一点儿,嗯?”Jolie知道,他想说的其实是只要她在沈怡会不高兴,她想,我就是为了让她不高兴才回来的,哼。
可这话她哪敢说出来?从小到大,艺术家妈妈对她是放养管理,几乎不闻不问,付钦国觉得亏欠她,留下的就只有钱,沈怡对她则是骨子里的厌恶,付封那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付希安真的把她当成了家人。
所以,这世上Jolie只肯听一个人的话。付希安:“不是想进演艺圈吗?我把公司里最王牌的经纪都调来给你了。”Jolie低着头,噘着嘴,瓮声瓮气道:“我就这么容易打发?”付希安:“以后我每个月都抽时间来伦敦看你?”谈判成功,Jolie比了个OK的手势,笑逐颜开:“我饿了,我要吃比萨。”付希安出去替她买,外套脱在沙发上,Jolie跳上沙发,正琢磨着等会儿要怎样她哥才肯陪她玩会儿抽乌龟,原本就滑出外套口袋的手机,瞬间掉了下来。
Jolie弯身捡起来,想看看有没有摔坏,看到屏幕有条未读短信顺手就点了开来,娇娇公主认识的汉字并不多,短信内容勉强能看懂,似乎是对方想约付希安喝咖啡,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个女人。
再看对方的名字,魏舒曼,姓鬼?Jolie一个激灵,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个姓实在太恐怖了,于是她直接帮他回了两个字,没空。
舒曼在第三天清晨就出院了,贺云岐坚持让她观察一周,她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回到学校以后,才发了条短信告诉他。
接下来的日子,复习,考试,一晃暑假就开始了。因为答应了沈蓉暑假陪她,舒曼先回家住了一周,再回舒城的那天恰好是个雨天,夏季毫无预兆的雷阵雨。舒曼坐在公交车最后面的位置,大雨滂沱,车窗的视线早已模糊,司机开得很慢,她估算按目前的路况,肯定会晚到。她给沈蓉发了条短信:“下大雨了,预计晚二十分钟到。”那边很快回短信:“坐的665路?你在巨鹿街下,等会儿我来接你。”巨鹿街是商业街区,整个候车站台挤满了人,舒曼只能站在最外围,等了将近二十分钟,雨势虽然收了,几乎变成了蒙蒙细雨,但她被上下车的人推来搡去,衣服已经接近半湿,她想幸好今天带的背包是防水的。
不知道沈蓉多久会来,舒曼正在纠结,要不干脆去附近的便利店等吧,自己打车走不太现实,因为这个地方,平时打车都是靠抢的,更别说这种下雨天了。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舒曼拿出来,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突然怔住了,这二十几天来,他白天努力看书备考,傍晚加操一千米,临放假前还特意去图书馆借了本《牛津辞典》虐自己,几乎每晚倒头就睡,让自己完全失去胡思乱想悲春伤秋的精力。
此刻,那些被自己强压下去的情绪,突然全部冒了出来,在心脏周围翻腾着,心底酸酸的,涩涩的。“没空”两个字,那么干脆利落,所以,他一定是打错了吧?手机振动终于停了,舒曼拿着手机等了二十秒,再没动静,嗯,幸好没接,肯定是打错了,她将手机重新收回口袋。付希安坐在车里,看着对面站台上的小姑娘怔怔地盯着手机,可是一点接听的意思都没有。是把他的号码删了?以为他是广告推销卖房的吧。
等到通话无人接听自动挂断后,她竟然直接把手机放回了口袋,付希安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敲着,想了想,再次拨了出去。
舒曼拿出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名字,连打两次,所以一定不是打错的吧?
电话接通,只听一个清冽的声音问道:“怎么不接电话?”舒曼的心怦怦地跳,低着头右脚尖无意识地点着地,来不及思考,说道:“刚才忙没听到。”“能走到对面来吗?”“啊?”“抬头往前看,黑色的车,车牌XXX99,前面没有掉头的口子,我拐不过来。”舒曼抬头望过去,对面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车,驾驶座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里面坐着的人正拿着手机在跟她说话。
舒曼正要穿马路,只听电话的人说道:“别乱穿马路,人行道在你右边。”舒曼轻轻“噢”了一声,往右边疾走。“雨不大,别跑。”终于走到车旁,电话里的人说了句“上车”,舒曼站在车旁朝对面看了一眼,这条马路是四车道,没有绿化带遮挡视线,望过去,一览无余。
舒曼瞬间意识到一个问题,所以刚才他是看着自己不接电话,并且在接通之后胡说八道的?
她选择坐在了后座,上车后解下背包放在膝盖上抱着,连头都没敢抬一下,一路上都在脑子里回放自己刚才的蠢样子。
停好车,挂挡,解安全带,付希安看着后视镜:“坐到前面来。”舒曼愣愣地照做,下车。
“包放后座好了。”“噢。”舒曼下车后才发现他们是在地下停车场,转过去,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进去。
付希安调了下空调,瞬间变成热风:“衣服湿了,烘干了再出去。”T恤很快被吹干,脸热热的,心也瞬间暖烘烘的,不对啊,她忽然想起刚才在车站是在等沈蓉,现在自己跑了,她怎么办?
付希安看着她拿出手机,说:“沈蓉在楼上等你。我恰好路过,所以换我来接你。”舒曼的手一顿,噢,原来是正好路过啊,喃喃道:“谢谢。”她不知道是什么饭局,只能跟着走,出了电梯,迎面走过来一个人。自从看到期末的体能考核平均分达到了八十以后,她觉得贺云岐特别面善,这会儿见到来人,舒曼立马狗腿似的迎上去打招呼:“教官好。”“怎么来这儿了?”贺云岐问的是她,可视线已经转到站在一旁的付希安身上了。
舒曼看了眼付希安,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朋友、男朋友、同事、同学……所有社会关系里的词,他们之间好像一个都搭不上。
干脆略过这个步骤,她说道:“我是来找沈蓉的。”贺云岐笑着颔首,舒曼刚想说话,只见身侧的付希安突然大步往前走了,只好挥手说了声“拜拜”跟上去。听脚步声,小姑娘是跟上来了,付希安扯了扯领带,忽然觉得很不舒服。到了包厢,里面有三个人,沈蓉、沈聿还有叙诚。舒曼没有见过沈聿,认出来是因为他和沈蓉长得真的很像。沈蓉性子活泼,完全是脱兔,沈聿的气质更偏向于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舒曼刚坐到沈蓉旁边,电话就响了,是贺云岐打来的。贺云岐:“还在饭店里吗?”舒曼:“在的。”贺云岐:“嗯,出来一下,我在大堂,给你样好东西。”大堂在一楼,舒曼坐电梯下去,贺云岐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前面的茶几上放着个盒子。贺云岐见她过来,示意她坐,从盒子里拿出个黑色的手环,递过去:
“戴上试试。”舒曼接过,拿在手里端详了下,样子有点像手表,顺口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运动手环,可以测心率、记步、温度还有睡眠的质量。”“这么厉害?”舒曼半信半疑地戴上,这手环表面看起来就是一个三岁小孩才会玩的电子手表嘛。贺云岐见她戴上,伸手帮她在表盘旁一个小按钮上按了下,算是启动,说道:“刚才忘了说,这个是加强版,刚刚说的那些功能统统都没有。”“……”今天是愚人节吗?“这是我刚拿到的新品,我帮你预设了八百米,单腿深蹲二十个,还有跳绳一百下。”“……”舒曼分分钟想拿下来还给他。
贺云岐也不接,慢悠悠地说道:“里面有记录功能,开学回收。期末八十分,有得到也必须有付出是不是?”舒曼想哭。末了,他还加了句:“幸好今天在这里遇见你,不然我白拿了,去吧。”“……”她今天真的只是来吃饭的啊。回到楼上,舒曼的心情已经被贺云岐的手环埋到了谷底,低着头有气无力地走回包厢,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皮鞋。舒曼停住,抬头往上看,眼前的人还是衬衣西裤,只是领带解了,袖子挽到了肘处,双手插在裤袋里,俯视着她。低沉而性感的声音灌入她的耳朵里:“刚才是故意不接吗?”“啊?”她的脑袋木木的,思维完全不在正常的频道上。付希安:“电话。”“噢。”她想起来了,在车站的第一通电话,他是在质问这个,舒曼摇摇头,“不是。”付希安:“不是什么?”舒曼:“我以为你打错了。”付希安看着她,从刚才在车站小姑娘不肯接电话以后,他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虽然他们只见过三次,可每一次,她眼神里的东西直白又热烈,那么明目张胆不懂得掩饰的欢喜。
可从刚刚开始,她脸上只剩疏离与客气,坐车时甚至直接选择了后座。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些不喜欢她的退缩。“为什么……”他突然上前一步,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会这么以为?”说话呼出的热气呵在她耳际,热热的,痒痒的,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只听他继续说,“不是喜欢我吗?”付希安说完,直起身体,只见身前的小姑娘脸红扑扑的,整个人愣怔着,他正思考要不要喊醒她。她突然昂起头,双眸晶亮,问道:“喜欢……就能得到吗?”
心怦怦地跳。她仰着头,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想看着它会吐出什么样的字眼来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可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他唇角微笑的弧度始终没有半分变动。“你们在干什么呀?”沈蓉的声音突然响起,她走过来,狐疑地看着他们。舒曼回过神来:“噢,我忘了包厢号……”三人回到包厢,舒曼发现里面多了一个女人,就坐在叙诚的旁边,长得并不算美,但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英气,若她穿军装,一定英姿飒爽。舒曼回头看了眼沈蓉,没什么异样。饭局开始,四人都是旧识,聊得甚欢,话题差不多都是股市投资一类,舒曼不太感兴趣,脑海里自动回放着刚才的场景,她一直在自顾自地琢磨着猜想着,如果没有被打断,他的回答会是什么样的?
是冷硬地直接拒绝?还是委婉地提醒她别想太多了?
对面不知道谁,提问了一句:“对了,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舒曼猛地抬头,看过去,被提问的两个主角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舒曼偏过头去看沈蓉,她单手撑着下巴,像是脑袋太沉的缘故,整个人微微晃动着,脸红红的。
舒曼眼皮一跳,伸手拿起她面前的空酒杯闻了闻,一股浓烈的酒味,又看到她右手边那瓶酒只剩一半,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舒曼和沈聿一起将她送回了公寓,沈聿将她抱到床上,开好空调盖上被子,沈蓉生性活泼,喝醉了倒是很乖巧,不说胡话,也不闹腾,只是安静地睡觉。沈聿退出房间,对站在门口的舒曼说道:“麻烦你照顾下她。”她点头:“好,晚上我会看着她的。”舒曼没喝过酒,也不知道喝醉的人会什么时候醒来,开电脑上网查了下,煮醒酒汤需要的东西这里似乎都没有,想着沈蓉醒来大概会口渴,她去烧了壶开水,倒了一杯,放在床头。
床是单人的,两个人没法挤,何况其中一个还是醉鬼。客厅有个榻榻米,舒曼将它搬到了房间里,就放在床边,等会儿半夜如果有什么状况,她能第一时间就知道。
她刚想再去找床薄毯子备着,手机突然响了,是付希安打来的。“睡了?”一贯冷静自持的声音。
“没。”“那下楼来。”“啊?”付希安:“你的包还在我车上,不要了?”“哦哦。”舒曼这才想起,她的背包留在了他后座,走的时候兵荒马乱的,根本没想到这事。舒曼拿了钥匙下楼,付希安的车就停在路边,走过去,隔着玻璃窗看到他正在打电话,她就站在车旁等。车窗突然降下来,他用口型说了两个字“上车”,舒曼有些疑惑,但还是绕过去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大约过了两分钟,他才收了电话。“那个……”舒曼看到他看着自己,有些不太自在,“我来拿包……”付希安略过这个问题,问道:“刚才有吃饱吗?”舒曼微愣:“还好。”刚才的饭局上,她不敢看他,几乎是埋头吃的状态,虽然中途就带着沈蓉回来了,但也算吃到六分饱。付希安:“系好安全带。”舒曼:“沈蓉……我得回去看着她。”付希安:“她在闹?”舒曼:“没,睡着了……”付希安:“等明天酒醒,她头会很痛。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回来的时候,你去药店给她买几支葡萄糖。”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同意了,可手上还没动作,付希安微微挑眉,笑着问道:“要我帮你系?”“呃……”舒曼连忙拉过安全带,系好。停好车,舒曼下来就看到前方有个麦记,心思一动,追上去:“那个……我也不是很饿,就去买个汉堡吧。”“嗯?”付希安看了一眼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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