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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终有路-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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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
“是我妈,她得了癌,要做手术。”林砚的声音里满是苍凉和无力。
周桥沉默了一刻,“会好的,小石头。”她轻轻地抱住她,喃喃低语道,“会好的。”她真的心疼林砚了。
命运有时候对她确实狠心。
嘉余走进工作室,就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他微微停下脚步。
周桥看到了他,“林砚,有人来了。”
林砚快速地擦擦眼角,“嘉余——”声音沙哑。
九月天,嘉余还穿着白色翻领的t恤,配着一条咖啡色的休闲裤,打扮很悠闲,却让人感到非常的舒服。
这是周桥第一次见嘉余,大概是久闻其名的关系,她对他真的太熟了,好像老朋友一般。周桥盈盈地看着他,那一刻她突然好像感觉到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地声音。
她不自觉地想起了,林砚说的关于他的事。哪里老沉了,明明就是个温润青年吗。
嘉余目光稍稍停驻在她的身上,他微微一笑,礼貌地点了下头。
周桥的大脑猛然蹦出一句话:你微微地对我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久了。
就是这种感觉,像电流穿过。
好像有一个叫爱情的东西砸向了她。
周桥连忙站好,拉了拉林砚,轻轻低语道,“介绍一下。”
林砚这才想起来,“嘉余,这是我舍友周桥。”
“你好,林砚平时麻烦你照顾了。”嘉余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林砚的哥哥。
周桥浅笑,“哪里,小石头很可爱。”她望着他,眼底熠熠生辉。
嘉余啊嘉余,为什么这么迟我们才见面,周桥心里后悔万分。
过了一会儿,路景凡回来,他淡淡地看了一眼嘉余,“走吧。”
周桥拉着林砚的手,欲言又止,“等你回来再说的。”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嘉余,见他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有些失落。
三人一起出发去了高铁站,嘉余和林砚各有心事,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三人的位置连在一起,林砚坐中间,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嘉余绷着脸,林砚的很多事他确实不知道,比如她竟然都开了工作室。“工作室什么时候开的?”
林砚侧头看着他,“前年三月份。”
嘉余落落一笑,抬头抚了抚太阳穴,“你总说有些事我不告诉你,你何尝不是呢?”
罢了罢了。
他们之间总隔着什么的,像有一道无形的鸿沟存在着,无论嘉余怎么做,都跨不过去。
他往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这两年多来,明明同在一所城市,可是他们见面真的是屈指可数。
车到站了,路景凡先站起来,一一拿到包。嘉余接过来时,四目相对,一时间他心里百转千回。
“现在人多,我们稍微等等。”路景凡说道。
嘉余抿了一下唇角,“出现后,家里会有人来接我们。”
路景凡什么人,自然听出了嘉余的语气,明显有些异样。
林家司机来接站,大家直奔医院。
林砚一路上掌心都在冒汗,神色不安。一别两年,她不知道一会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路景凡拍拍她的手,“忘了我说过的话吗。”
既来之则安之。
林砚深深吸了一口气,“还好,师兄你陪着我。”不然她该怎么面对,林家人,陈家人……
嘉余撇着脸看着窗外依旧绿意盎然的梧桐树,眸光里一闪而逝的哀伤。
到了医院,林砚只觉得双腿越来越沉。
林家发现孩子抱错后,当时以体检为由带她到医院抽血。后来,真相爆发,林砚内心对医院就充满了排斥感。
一路兜兜转转到了病房。
嘉余走在最前面,他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们。“进去吧——”
林砚咬着牙,抬眼看着路景凡,眼底充满了渴求。
路景凡安慰道,“我在外面等你。”
“嗯。”
推开那扇门,屋子里人正在低声交谈着,突然看到他们,话语戛然而止。
“嘉余!”
“砚砚——”
干净的病房里,林母坐在床上,手上还在挂点滴。一旁的沙发上,坐着陈家老太太,陈父陈母陪在她的左右。
气氛突然之间就变了。
林砚勾了勾嘴角,“妈妈——”她轻声喊道。
林母拍拍床边,“快到我这里来,砚砚长高了,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头发也剪短了啊,我都快不认识了。”
林砚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妈妈——”
“好,好,我没事。”林母拉着她的手,“你和嘉余回来我就开心了。”她弯着笑容,脸上暗淡,整个人也比以前瘦了许多。
陈家奶奶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林母拍拍林砚的手,“快去喊你奶奶——”
林砚抬手擦着眼泪,微微转过身,大脑一阵眩晕。“奶奶——”她顿一下,看着陈父陈母,她的亲生的父母,却如同陌生人一般,“爸妈——”
“哼!”老太太厉声道,“两年无声无息,一点规矩都不懂。”
陈母立马开口,“妈,砚砚学习忙。”
“忙?嘉余不忙吗?嘉余忙着比赛,还有实验室的工作,可我们嘉余可是每年都回来看我们的。”老太太那双布满皱纹的双眼冷冷地看着林砚,“你们以后可要好好给她上上规矩。”
林砚抿着唇角,直直地看着她,好像看陌生人一般,她的心被扎了一针又一针,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这两年被漠视,她都忍了。
“奶奶——”嘉余突然上前,拉着了老太太的手,只是他已经无法阻止了。
“奶奶——”林砚轻轻一笑,笑容无力,“这几年你们有把我当过陈家的人吗?”
老太太愤怒地睁大了眼,“你还顶嘴!”
林砚惨淡地勾了勾嘴角,“我不知道,陈家到底把我当什么?这三年来,你们给我发过几个电话?我生病时你们又在哪?我比赛失利时你们又在哪?”
她从来不说,可是她也是个正常的人,她也会痛,会难受,会想爸爸妈妈。可他们在哪?
☆、第三十六章
如今林砚不得不相信命。她想起了,林家人以前刚刚当做笑话的事。
小时候林家人去外地旅游,爬山过程中,时不时地有挑山工路过。,肩挑着几十斤的物品,满头大汗。当时他们都在休息,林母心善,让林砚给那位挑山工递了一瓶水。
“伯伯,请喝水。”当时的林砚才六岁,和林父林母一起爬山。小小孩童爬山,一路都有游客打量她。
“谢谢。”那位挑山工看着她,弯起了眉眼,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林砚弯着漂亮的眼睛回到了林母的身边。
正好当时有位道士也在路边休息,这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小姑娘今年几岁了?”
林母看着道士,回道,“再过三个月,满六岁了。”
道士又问道,“叫什么名字?”
“林砚,双木林,砚台的砚。”
道士打量着林砚,又看向前方,云雾缭绕,似仙界一般,好半晌他才开口道,“林砚,砚,也称砚台,质地坚实,因而能流传百年。是个好名字,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只是——”
“师傅,只是怎么样?”林母紧张起来。
道士喟叹道,“天机不可泄露。”抬首摸了摸林砚的发顶,“人生有得有失,得失一念之间,看开看开。”
“师傅请留步——”
道士随即继续往上走去。不一会儿,那个身影便消失在人群里,再也找寻不到。
林家人也从来没有当回事,偶尔也就当个笑话说说,不过人总是喜欢捡好的说,比如,他们都觉得林砚将来会会一番作为。
不过现在大家肯定都忘了。
现在想想,那道士说的就是她的身世吧。
房间里很安静。
谁也没有想到林砚会撕开这一面,陈家人面色尴尬不已,他们在逃避,以为不见林砚,有些事就可以当做没有发生一样,久而久之更加没有脸面见林砚。
老太太突然捂住胸口,“哎呦呦——我不行了——”老人头一仰,晕倒在沙发上。
“妈——”陈父脸色一变,“嘉余快去叫医生。”
病房里又变得紧张起来。医生护士赶过来,连忙对老太太进行急救。老太太又被转移到别的病房。
林砚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儿,好像进入了一部无声电影中,什么声音都中断了。
林妈妈拔了点滴也过去看老太太了,林砚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过了好久,有人进来。
她松开手,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双手还不住地颤抖着,“奶奶她怎么样了?”
嘉余静静看着她,“没事了,只是一时岔气,医生说没多大事。”
林砚心里涌出无限的委屈,她这几年所有的伪装都被击垮了。“你要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和老人争执?是不是觉得我也是个度量小的人?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应该早点离开林家……”
嘉余一时间没说话。
见他沉默,林砚更加的愤怒,暴躁不安起来。
“没有,我没有。”嘉余一字一顿,“林砚,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他看向窗外,纱帘轻轻晃动,“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一切都停留在高二那年。”你还是林家的小公主,我还是陈嘉余。
这样,或许有一天相遇,我们也不会如此尴尬。
或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或许,我们会……
他的语气真挚,亦含着无尽的悲伤。他一直希望,两人的关系能够改善。可是,对她,嘉余却束手无策。
在这两三年里,种种现实早已将曾经乖巧的她磨砺得强大得似乎坚不可摧。
她一个人参加比赛。
一个人留在b市过年。
为了省钱,一个人去市场买办布料、饰品,一个人拖着巨大的袋子倒几趟地铁才能回到学校。
嘉余的眉头深深地锁着,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辛苦。
林砚看到他眼底流露出的哀伤,微微愣怔。“对不起,我现在很乱——”她匆匆起身,“我先回去了。”
路景凡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半晌也不见她的电话,刚要过去,看到林砚进了咖啡厅。
她的情绪没有掩盖。
“发生什么事了?”他语气急切,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还好,没受伤。
林砚悠悠的开口道,“是不是我很讨人厌?”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对自己的怀疑。
“怎么会?”这么努力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呢?
林砚闷闷地说道,“可是为什么他们不喜欢我呢?”这个问题,她想了很久,一直也想不出答案来。她一直渴望能像嘉余那样得到家人的认可,至少有二分之一吧,或者三分之一也行。
路景凡心里泛起了一股莫名地酸涩,“不是你不好。人都有固定的思维,十年的情感一下子肯定无法改变,而且,中国父母向来比较内敛,不善情感表达。”
林砚托着下巴,认真地回味着他的话。
已经四点多了,正是小学放学的时间了。窗外,一个漂亮的妈妈牵着一个带着太阳帽的小姑娘。妈妈手里拿着一个抹茶味的冰淇淋,偶尔给女儿吃一两口,大部分都被妈妈自己吃了。
路景凡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这对母女穿着牛仔背带母女装,这套衣服是前段时间江淮设计的,充满了少女味道,和他一贯的风格并不相符,说是灵感来在他的一个朋友。记者问他,这个女朋友是谁?他只说是一个重要的朋友。
路景凡却看出来,江淮口中的朋友是林砚吧。
林砚叹一口气,突然开口道,“我想——”
路景凡回头,“想什么?”
林砚咬了咬唇,“想改名了,不想交林砚,林不是我的姓。陈砚?奶奶又不认我,还是算了。哎——”
路景凡被她逗乐了。
“要不叫路砚吧?师兄,我和你姓吧。”
路景凡尴尬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可不想。
林砚抿抿嘴,“算了,以后我就以lynn来闯荡世界。”说完,她趴在桌上,“师兄,我刚刚做了一件错事。”
路景凡心猛地颤了下,是不是年纪大了,他现在真的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
“我把我奶奶气的晕倒了。”林砚埋下脸,“我挺内疚的,毕竟她是老人了。可我当时太生气了,她为什么总是挑我的刺。无论我做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错的。”
路景凡敛起神色,这孩子就是这样,心里存着善意。“明天我陪你去看望她。”
“不要吧。”林砚抓抓头发,“那个——奶奶她的脾气非常不好,很可怕,会骂人!眼睛一瞪吓死人。”
“那我更要陪你去了。”路景凡轻笑。
这里的事,不解决好,怕是会影响她一辈子。路景凡觉得要和两家人好好谈一番。
林父和嘉余回到家,一室冷清。
林父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你和砚砚联系一下,这么晚了,她去哪了。”
嘉余想了一下,“不用了。这次她师兄陪我们一起回来的。”
“师兄?什么师兄?”
“他们专业的师兄。”嘉余思考来了片刻,“砚砚她开了工作室。”
林父动作一顿,烟灰落到沙发上,“什么?怎么可能?她才多大?”
“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问,只是知道工作室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
“砚砚不是遇到骗子了吧?”林父在商场混迹多年,他不相信女儿才大三就有自己的工作室了。
“我查过了,他们的注册信息,法人是她。”嘉余顿了一下,“爸,这几年你们给林砚的银、行卡,她一分钱都没有动过。”他不想说这事,因为涉及到林砚的*。可是今天医院发生的事,他希望长辈们能站在林砚的角度上想一想。
“那她这几年怎么过的?”林父的声音微微哑了几分,满是震惊,简直不敢相信。
“一进学校,她就各种兼职。后来,她那位师兄回国,这两年她一直在工作室工作。”嘉余眼角酸涩,谁都不知道,林砚从上大学后就没有再用过家里一分钱。
林父抚了抚额角,“那位师兄是什么人?”
嘉余从来没有想过,当初林砚和他提过的那个偶像,有朝一日,她真的和她的偶像一起工作了。
“路景凡,以前也是设计师,三年前退出设计界了。”现在对上时间,三年前,就是林砚在学校突然生病,半夜发烧,烧的迷迷糊糊,舍管老师当天晚上联系不到家里人,第二天,林家人才收到消息赶去医院。
那次林砚足足病了一周,一周后,她去学校上课,人已经瘦的只有80斤了。
“不行,明天我得见见他。砚砚她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那个工作室我看有问题,谁会无缘无故那么好心?”林父有些左立不安,到底是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怎么会不关心她呢?
砚砚下午在医院说的话,他没有立场去指责陈家人的做法,有些事他也不好做。
“嘉余,你怎么不早点说啊。哎——”林父烦躁地灭了烟。
“爸,你别担心。路景凡我见过的,他为人正派,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帮砚砚大概也是心疼吧。”
他更是羡慕路景凡,林砚那么信任他。
☆、第三十七章
清晨,阳光如乔其纱一般,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桂花香味,鸟儿在窗前叽叽喳喳地叫着。
路景凡带着林砚去吃完早餐,便打车去医院。林砚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心里有几分忐忑。陈家老太太固执的很,认定的事估计到死都不会改变的。
下了车,路景凡不禁失笑,“先去买点东西。”
两人走进医院旁的水果店,路景凡随手挑了几样水果。
林砚看着榴莲,有点馋。路景凡从来不碰榴莲,林砚都是躲着他吃。
老板开口道,“新鲜的榴莲,给你们优惠,12块一斤,要不要带个?补气强身。”
林砚轻轻说道,“不要,我怕奶奶一会儿气的拿榴莲砸我。”
路景凡正好付完钱,“别看了,回头给你买个大的。”
林砚舔着笑意,“你不是嫌臭吗?”
“我免疫了。”他顿了顿,“怕是再过段时间,我也能吃上几口。”
林砚弯起眉眼,“那我们就是臭味相投了。”轻松的话语一时间让她慢慢放松下来。
医院病房里。
陈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里面正放着一档运动综艺节目。她和昨天突然的样子截然不同,精神奕奕的,一边看一边和嘉余说着话。
“奶奶,其实林砚很好,你和她相处久了,你会发现,她很可爱。”嘉余给她削平果,一长串的苹果皮都没有断。
老太太面色微微一冷,只是因为嘉余的关系,她没有当场发火。“她的可爱,我真是欣赏不来,没大没小的。不好好读书,去做什么裁缝。”
“奶奶,你有没有看过林砚设计的衣服?她很聪明,设计的衣服很漂亮,现在她也有自己的工作室,以后,她会成为很了不起的设计师。”
“你不用替她说话了,嘉余,你从小就这样,总是替别人着想。哎——”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就不是我陈家真正的孙子呢。”她的话语里满是可惜无奈。“我百年之后,怎么去见你爷爷呢?怎么和他交待呢。”三年了,她始终走不出来,也想不开。
嘉余把苹果递给她,“奶奶,我永远都是你的孙子。”
老太太轻轻笑了笑,笑容还是带着苦涩。
门上传来几声敲门声。
嘉余开口,“请进。”
路景凡推门而入,病房饿气流突然之间就变了。
老太太狐疑地看着他,“你是——”
路景凡回头,“林砚,进来——”
林砚这才慢慢走进来,“奶奶——”
老太太拧着眉,“你来做什么?”
林砚连忙把水果放在桌上,“奶奶,我来道歉的,昨天我有错。”
老太太不说话了。
路景凡这时候开口道,“老太太,林砚还是个孩子,发发脾气也是正常的,何况您是她的亲奶奶,肯定不会和自己的亲孙女计较的。”他一字一顿,语气带着莫名的压迫感。
“你是谁?”老太太心里堵着一口气。
“我是林砚的师兄。”路景凡不动声色地说道。
“师兄?”老太太眯着眼,她活了这么多年,见过太多的人。眼前的这个人,气质和谈吐沉稳大气,还隐约透着一股摄人的气质。她轻轻一笑,“我不管你是这丫头什么师兄,这是我们的家事,她爸妈还管不清,轮不到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林砚腾地就要发火了,“奶奶,我是来赔罪的,我没有想和您吵架。师兄也不是来指手画脚的。”
她的声音稍稍大了一点,老太太眉色瞬间一变,厉声道,“你出去,林砚,我不想见你。”
嘉余连忙稳住老太太,“奶奶,你别激动,你看林砚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橙子。”
“都拿走,都拿走。”老太太撇开眼,“嘉余送客,我要休息了,不想见什么外人。”
林砚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强装没有听见一般。
嘉余正在左右为难之际,路景凡轻轻勾了勾嘴角。“等一下,陈老太太,林砚今天是作为小辈来和你道歉。虽然是道歉,但我没有觉得她有错。”
老太太猛地看向他。
“有些事既然发生了也无法回到过去。不管你承不承认,林砚确实是你们陈家的孩子。不过,她并非一定要回到陈家不可,您看,她这几年不是过得很好吗?今天我们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从今天起,她不会再出现您面前,她有属于她的世界。老太太,小裁缝肯定会绽放光彩。”
形式转变太快,林砚、嘉余都僵住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走。”他拉过林砚的手,大步走向门外。
一直走到走廊,林砚才敢喘口气。“师兄——”
路景凡拧着眉,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没事。”
所有坚强努力的女孩子,都会被岁月温柔以待,都会遇见一个视她如宝的人。
林砚的眼圈慢慢红了,“师兄,谢谢你。”谢谢你,为我说的那些话。
她低下头,不想他看见她即将而落的泪水。
路景凡手臂一动,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林砚的脸埋在他的肩头,滚烫的泪瞬间滑落,打湿了他的衣服。
走过多少路,才能走到他的身边。
他的手轻轻地搭载她的背上,“林砚,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她知道,今后不论发生什么,路景凡的怀抱,是这个世界最坚固的港湾。
“砚砚——”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暖心的气氛,林父眼底满是惊诧。
林砚连忙往后退了一步,林父、陈家父母都看着她,眼底里流露着疑惑,还有她看不到的情绪。
“怎么哭了?”陈母看到她眼角红红的。
林砚笑笑,“有只虫子掉进眼里了。”大概是经历了昨天的事,她对他们已经不再向以前那样小心翼翼,言语间也透着疏离感。
陈母目光打量着路景凡,“砚砚,这位是?”
“我师兄,路景凡。”她盈盈一笑,双手慢慢握紧,“师兄,这是我林爸爸,陈叔叔,陈阿姨——”
称呼变了——
众人脸色皆是一变。
路景凡淡淡的点了下头。林砚的长相集合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她更像母亲多些。
林砚深吸一口气,“我刚刚已经去看过奶奶了,情况有些糟糕。不过你们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以后——”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我下午得会学校了。”
“这么快?马上就要国庆了,这次多呆几天吧。”陈母拉过她的手,紧紧握着。
林砚目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微微晃了一下神。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触碰她。她曾经非常非常羡慕嘉余,羡慕陈母对嘉余的宠爱,甚至有一次,在嘉余和陈母送开手之后,她主动去握了一下嘉余的手,只是为了想感受一下妈妈的温暖。
林砚咬了咬唇角,很快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对她报之一笑,“下个月有比赛。”
林父沉声道,“路先生,能单独聊一下吗?”
林砚皱了皱眉,“爸——”她想到刚刚老太太说的那些话。
路景凡安抚道,“等我一下。”
两人走到走廊一端。
林父打量着他,“嘉余和我说过你,你是砚砚的偶像,你很厉害。”
他不咸不淡地笑笑。
“砚砚虽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她的事林家也不会坐视不理?我听说你给她开了工作室?路先生,你图什么?”他的重而慢问道,目光咄咄逼人。
路景凡嘴角浮出一抹略略嘲讽的笑意,“我图什么?”他眯了眯眼,看着远处那个紧张不安的小身影,“大概是图她开心吧。”好像只要看到她的笑容,他就很满足。
林父神色一紧,“路先生,我林家虽不是大富不贵的家庭,但是也不会让女儿陷入危险境界。林砚还是个学生,希望你远离她的生活。”
路景凡勾了勾嘴角,“她不会陷入危险境界,因为我不允许。林先生,你的父爱空缺了三年,林砚已经不需要了。今后,她也不会再是以前的林砚了。”
林父愕然,“你是谁?”
路景凡摸摸鼻子,“我是林砚喜欢的人。”
林父:“……”
一场相谈不欢的见面。林父的脸色沉的吓人,而路景凡却是神采奕奕。
陈母这会儿一脸不舍,似乎察觉到,女儿这次离开真的是离开了。“砚砚,我和你爸商量过了。这次我们将你迁回家里的户口,你奶奶那里,我们会想办法的。”
这些对她来说从来都不重要。她渴望的不过亲情给予的安全感,父母的疼爱,家庭的温暖。
支离破碎的心已经复原了,她再也不是十七岁的那个林砚。“不用了——”她迎着陈母的目光,“姓什么、户口在哪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她眨了眨眼,打开背包,拿住了一张卡,“一直想把这张给你们,可是没有机会。这个不该属于我——”
陈母的身子虚晃了一下,她突然想到林砚高三毕业那个暑假,瘦瘦的,整天心不在焉。那双眸子像蒙上一层雾,透着惶恐不安。“砚砚,妈妈对不起你呢——”
这就是命。她不怪任何人。
林砚将卡塞到她的手里,“我走了,再见。”她朝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躬,心里默默念道,谢谢你们给了我生命,让我遇见了这个世界最好的人。
转身,既是重生。
她盈盈喊了一声,“师兄,走吧,你答应给我买榴莲的。”声音还是带着隐隐的哭腔。
☆、第三十八章
陈母看着空落落的手,一直压抑的情绪到底没忍住全都爆发出来了。“老陈,砚砚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啊!就算我们没有养过她一天,她毕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们陈家现在满意了?满意了?”
当年陈母怀孕时,老太太一直念叨,求神拜佛,希望她能生个男孩。
陈母一度心情很不好,差点抑郁。好在那时候计划生育严格,陈父也坚持不管孩子性别,只要生下来健康就好,可到底他也希望能生个儿子。后来,孩子出生,医院弄错,陈家得到了孙子。
老太太最开心了,嘉余由她亲手带了三年。后来陈父担心老人溺爱孩子,夫妻两人开始亲力亲为地教育起嘉余。
嘉余从小就聪明,左右邻居都非常喜欢他。只是偶尔邻里闲聊时,也说过,嘉余不太像他们夫妻俩。只是嘉余那么可爱,他们自然也不怀疑什么。
三岁的时候嘉余就会计算了,谁也没有多想。
陈母总会梦到孩子出生了那天,在她陷入昏迷时,隐约听见护士说了一句,“是个女孩——”
是个女孩……
她以为那真的是一个梦,直到十六年后,真相来临。
“老陈,算我求求你,我已经没有嘉余了,我不能再失去砚砚。”陈母揪住他的衣服,眼泪滚滚而下。这几年,她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多岁。老太太对她根本没有好脸色,她内心一直饱受煎熬。
陈父嘴角哆嗦了一下,“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的女儿已经不要我了,我已经彻底失去了她,是我的懦弱让她小小年纪孤身在外,甚至连家都不能回。”陈母越说越激动,拼命的怕打着他的胸口。
陈父头疼的很,一脸的无奈。
林父也是尴尬,“弟妹,你先别这样。砚砚很听话的,回头我们好好和她谈谈。”
陈母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她咯咯地笑起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扪心自问,嘉余回去之后,你真正关心过林砚吗?我——”
“吵什么?”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我在里面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慧芳,你哭什么?我还没死。”
陈母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眼底压抑着满腔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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