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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苍老来爱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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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正打算解释,却被沈良烨的小婶打断了,她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夏凉寂,发出不屑的笑声:“误会?那这又是什么?”
    说完,她就将一个木质相框里的照片扔给夏凉寂,并冲她挑挑眉,“这是我无意间在良烨房间里发现的!他竟然悄悄保存着你的照片!”
    只见照片里的女子一袭红色长裙,眸光似水,皮肤白皙,涂着妖娆的口红,竟和她有着相似的眉眼。
    那一刻,夏凉寂倒抽了一口凉气,忙解释道:“她不是我…”
    “哦?不是你?难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和你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吗?”沈良烨的小婶气势汹汹的掐着腰,面目狰狞地咒骂道:“原来你和良烨早就有这么龌。龊的事了!真是笑话,我们沈家何时出现过这等丑事?良年,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下一秒,众人也纷纷响应。
    这时,夏凉寂才注意到站在角落里抽烟的沈良年,只见他面色铁青,脸上的温润竟在此刻消失了。
    他沉默了许久才幽幽开口:“那么,你们想要怎样的交代?将他们母女赶出沈家?还是,给凉寂和良烨分别订了婚事,你们才能罢休?”
    很快就有人煽风点火:“我看,倒不如尽快给凉寂订下婚事,比如比沈家更有财力和地位的许家。”
    见夏凉寂愣怔在那里,沈良烨的小叔眼睛一亮,慢悠悠站起身,轻描淡写地对她说:“真是个好主意!这样一来不光对我们的集团有很大帮助,凉寂你也能一步登天啊!你说呢?凉寂?”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27
    那个光影斑驳的黄昏,夏凉寂搬出了沈家。
    没有人赶她走,促使她真正想离开的,是沈良烨小婶的一句话。
    暮色四合,她咬牙切齿的问她,“夏凉寂,你真的不喜欢良烨?那你发誓,你一旦喜欢上他,那么有朝一日良烨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晚霞的光晕透过玻璃窗映照在她脸上,刺眼的余晖让她看起来像燃烧的夕阳。
    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连同所有人的呼吸声。
    夏凉寂忘了她沉默了多久,她只是在那一刻突然想起了沈良烨的脸,那张冷冽的,忧伤的脸。
    那是她爱的人啊。
    尽管,她和他余生都再无可能。
    但是,那般残忍而又恶毒的诅咒,就算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说不出口!
    “怎么?我不就叫你发个誓么?你心虚了?”沈良烨的小婶不依不饶的看着她,对于夏凉寂的沉默,她浑身就像注射了鸡血一样兴奋。
    不知何时,秦燕走进她,此时她眼角的皱纹似乎越来越深了,她看了夏凉寂很久,最终恨铁不成钢地甩给她一耳光,“你沉默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敢发誓?你在怕什么?你说呀!你快说!”
    沈良年一把拉开失去理智的秦燕,看夏凉寂的眼神带着失望又带着几分高深莫测。
    于是,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夏凉寂默默走进房间,三下五除二将自己的行李打包完毕后,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沈家。
    那时,沈良烨正和许浅并排坐在礁石上,看着晚霞在暮色的风里绵延,漫长的海岸线忽明忽暗,一派地老天荒的暗蓝昏黄。
    忽然,沈良烨从黑色钱夹里抽出一张照片,林姗姗那张美丽的脸赫然出现在许浅面前,沈良烨指了指女人的脸,疑惑不解的问她:“她是谁?为什么和夏凉寂长得如此相像?”
    下一秒,许浅惊骇得倏然失色,只见她一把夺过照片,顾不得沈良烨的阻拦就将它狠狠撕碎,迎着海风丢进苍茫的大海中。
    看着她突然发疯般失去理智,沈良烨怔住,“我只是好奇突然出现在我钱夹里的姑娘是谁罢了,你这么激动干吗?”
    许浅努力调整呼吸,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她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当年,你就是因为救这个女人,所以你我才会在旅行途中遭遇意外事故。你在医院里躺了三年,但是那个女人却未曾去医院探望过你,她甚至连一句感激的话都没对你说过。”
    “对,她是你的初恋。那次我之所以陪你去清迈旅行,是因为你得知她爱上了别的男人,我陪你是为了帮你挽回她。”
    “结果,你看到的就是她和一个男人在一间小旅馆里享受鱼。水之欢,那时你还在苦苦挽留她,你甚至不顾生命危险去救她…”
    “但是良烨,在你最艰难的这几年,一直对你不离不弃的人是我,作为你的未婚妻,我怎么能容忍你保存着别的女人的照片?”此刻,许浅变得歇斯底里,谎话说太多,不知不觉她就入了戏。
    他站了起来,霞光顺着他挺拔的眉峰,高挺的鼻梁和尖尖的下颌倾泻下来,照射在他鼓动的喉结上,再淌入他显瘦的锁骨。
    他冲她摆摆手,“罢了,过去的事我不想知道了。”看着一脸沉重与慌乱的许浅,他笑,嘴角有浅浅的梨涡,他说:“前尘往事,好梦如旧,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于是,他兴致勃勃的和她聊起了他们的未来,以后生男孩还是女孩,不管以后怎样,他们都要周游世界…
    说着说着,许浅的眼泪就掉下来。
    她背过身去,迎着越发刺骨的海风,狠狠地擦干滚烫的泪。
    她知道,青山不老,为雪白头的爱情,于她而言,是奢望。
    这操。蛋的人生啊,让她在爱情里变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还是一条满嘴谎言的狗。
    但是,她甘之如饴。
    **
    当晚,夏凉寂就去了桃子那儿。
    她刚推开门,就被眼前漆黑一片的场景吓了一跳。
    门没锁,灯却没开,夏凉寂游移不定的走进去,喊了声桃子的名字,也没人回应。
    她拿起手机,就着微弱的光亮摸索着去开灯。忽然,灯光在下一秒亮起,一大帮人纷纷冲向夏凉寂,冲她撒花,开香槟酒,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
    “凉寂,生日快乐!”林木第一个冲到她面前,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时,夏凉寂才想起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急忙喝口水压压惊,抬起头时,她发现许亦晨和他的朋友们也在。
    那是夏凉寂第一次见到罗骁,许亦晨最有名的狐朋狗友之一。他长得眉清目秀,一头飘逸的齐肩发迎着灯光甩来甩去,看起来英姿飒爽的。
    随着令人身心亢奋的音乐声响起,他发狂地变换各种姿势摇头,先是传统的上下摇法,再是一般的左右摇法,最后是高难度的八字摇法。当他看到夏凉寂时,浑身更是像吃了摇。头。丸一样兴奋,“哎呦,你就是夏凉寂啊?长得跟我初恋似的,真纯!”
    夏凉寂满腹狐疑的想,说到“初恋”他想的好像不是女朋友,而是第一次那个,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那么兴奋?
    许亦晨坐在窗台上,手握一杯香槟,看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满脸的愁绪就跟诗仙李白似的。
    桃子为了让气氛更好一点,她说:“许二,你的那对龙凤配我找到了!”
    说完,她将龙凤配从包里拿出来,在他面前晃一晃,“怎么样?这下你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
    夏凉寂马上注意到桃子的头发竟然缺了一块,她轻轻拨了一下问桃子,“你的头发怎么了?我记得你对我说起过,那对龙凤配你给阿飞拿去抵债了,这次他一定为难你了吧?”
    这时,桃子才感觉到有点疼,她用手摸了一下那块头皮,还有血丝呢,但她马上又说,“这也算是我对他的第一次抗争吧,反正我不是靠头发过日子的!”
    此刻,许亦晨微微有些醉了,他一言不发地将龙凤配揣进兜里,看了夏凉寂两眼,正准备将提前准备好的生日礼物拿给她,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酒吧里的玻璃竟被人砸碎了。
    许亦晨躲闪不及,头部被坠落的玻璃碴子划伤,隐约能看到一丝血迹。
    音乐声停止了,嘈杂的场景越发混乱不堪。
    门被人一脚踢开。
    歪脖子的弟弟和阿飞带着十几个人闯进来,他们直接奔向桃子,冰冷的匕首在灯光下狰狞闪亮,下一秒,林木就推开桃子。
    林木应声倒地后,血水蜿蜒到众人脚下,夏凉寂终于清醒,疯了一样冲到林木面前,她惊慌地摇着林木的胳膊,嗓子里像是燃烧起熊熊大火一样难受。这时,许亦晨将她拉到一边,他的眉紧紧皱着,“蠢货,别摇了,再摇小心出人命,快打120!”
    见林木浑身是血,呼吸微弱,于是夏凉寂手忙脚乱的拨打着120。
    桃子也没闲着,只见她抡起一旁的椅子砸向歪脖子的弟弟,两人就这样疯狂地扭打起来。
    担心夏凉寂报警,阿飞抽出匕首不管不顾地刺向她。下一秒,许亦晨仗着自己腿长,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她护在身后。两人拔刀相向,紧接着,那十几个年轻人纷纷冲上来,将许亦晨团团围住。那一刻,罗骁终于恢复了正常,他一个人跑到窗边打电话,“对,我们在酒吧,什么事?操,给你妈打。胎!别啰嗦,快带上那帮兄弟,我和许二撑不了多久的!”
    他刚说完,就加入了打斗的混战之中。
    残羹冷炙,残瓦碎片,一片狼藉。
    几分钟后,几辆车在酒吧门前一阵疯狂地急刹车,一个年轻女子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冲进来,令这场混战越发激烈起来。
    直到阿飞将匕首狠狠地刺向桃子,空气里充斥着腥甜的味道,桃子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她神情复杂的看了眼阿飞后,就缓缓闭上了眼。
    血顺着她的衣衫肆意流淌,窗外电闪雷鸣,直到警车和救护车呼啸而至。
    歪脖子的弟弟带领着那帮人顺着窗户四下逃窜,只有阿飞站在原地,一副不慌不乱的样子。他眼神狰狞,泛着红光,朝瘫坐在地上的夏凉寂嘲讽的笑了笑,“你知道桃子为什么整天画着浓浓的妆吗?我想,在你见到她真实的面目后,你会感到惊喜。”

  ☆、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28
    夏凉寂生日那一晚,一共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桃子和林木都身受重伤,被送进了医院。
    整整抢救了五个小时后,林木平安的走下手术台。但桃子却因失血过多,又是罕见的rh阴性血,很快就将医院血库里为数不多的血用光了。
    情况太过紧急,如果半个小时内还找不到相同的血型,桃子就会有生命危险。
    许亦晨陪夏凉寂坐在医院冰凉的椅子上,三宝和罗骁同样没闲着,不停地给朋友打电话询问是否有rh阴性血的人,但最终,他们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
    忽然,一直愁眉不展的夏凉寂倏然起身,原本晦暗的眸子变得闪闪发光,“我想起来了,我妈妈就是rh阴性血,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
    好在医院离沈家不远,不到二十分钟,秦燕就匆匆赶来了。
    她面目冰冷地扫了眼夏凉寂后,就随医生走上楼。
    望着她僵硬而又决绝的背影,夏凉寂知道,秦燕还在生她的气,想到这,她的眸子变得黯淡无光。
    终于,漫长的两个小时过去了,医生宣布桃子被抢救过来后,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秦燕为桃子输了大量的血,此刻,夏凉寂搀扶着她坐在椅子上,她面色苍白,脸上的表情显得脆弱不堪,但是面对夏凉寂时的眼神依旧是冰冷的。由于许亦晨他们都在,她憋了一肚子的牢骚也不好向夏凉寂发作,只得艰难的忍着。
    过了很久,icu病房终于开放,医生只准许两个人进去简单探视。
    就这样,夏凉寂和秦燕前后脚走了进去。
    看到浑身插满医疗器械的桃子,秦燕走近一看,差点激动得晕过去。
    她站在夏凉寂身后左手捂住胸口,右手的食指颤抖着指着病床上的人,声音都带着重重的呼吸声,“凉寂,你快告诉妈妈,她,她是谁?”
    夏凉寂一脸茫然的转过身,并示意她小点声,“她叫桃子,是我的朋友啊!”
    “我是说她的全名叫什么?”眼泪在秦燕眼圈里直打转,那一刻,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大条成这般模样!
    注意到秦燕的反常,夏凉寂顿了顿,然后若有所思的摇摇头,“我只知道她叫桃子,因为大家都这么叫她。”
    她刚说完,她和秦燕就被医生急匆匆赶出病房,医生嘱咐她们:“病人还未苏醒,现在需要安静,有什么事等她醒来以后再说吧。”
    轻手轻脚走出病房,秦燕已经失去了理智,她胡乱拨了下凌乱的头发,双眼通红,看到许亦晨就声音颤抖的问:“你们知道桃子的全名叫什么吗?你们谁知道她叫什么?她从哪儿来啊?她今年多大?”
    “妈,她叫什么真的这么重要么?”夏凉寂看得云里雾里,索性抵挡不住满腹的好奇去问她。
    秦燕不理她,而是定定的站在病房门前,透过头顶那块玻璃看着沉睡中的桃子,很快,她的眼泪就“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那一刻,她差点跪在地上,想大声发泄一下却又将嘴巴狠狠地捂住。
    “她叫林洛桃,我认识她。”沉默了许久,许亦晨终于缓缓开口。
    “她来自一个小镇,不到五岁时就被人。贩。子拐骗到南方的一座海岛上,她从出生起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功能性单心房,左室型单心室,房间隔缺损。她有个孪生姐姐,因为姐姐在母亲肚子里太调皮,无意中中伤了妹妹。于是生下来以后姐姐八斤多,她才不足四斤,又患有罕见的心脏病。”他语气淡淡的说完,秦燕就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惨白的灯光映照在他脸上,令他精致的五官轮廓多了分神秘,他像陷入了回忆里一样,继续说道:“她被拐走那天,是因为和姐姐玩躲猫猫,原本人贩子要抱走的是姐姐,但是那一刻她的姐姐竟用力将她推到了人贩子面前。
    她被送到养父母家以后不久,那对患有不孕不育的夫妻竟奇迹般生下了一个男孩儿,于是从那以后,他们对她非打即骂。
    长大以后的桃子离开了那座小岛,并遇到了同样在海城工作的林姗姗,也就是她姐姐。
    十多年未见,尽管时间能将一个人的面孔打磨得面目全非,但她们毕竟是一对孪生姐妹,想要分辨彼此当然很容易。
    那时,林姗姗无论在感情上还是事业上,都要比桃子成功,面对桃子她竟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情。于是那一刻,桃子想到了报复。
    她利用那张和林姗姗一模一样的脸,趁林姗姗回到清风镇工作后,就再次以林姗姗的身份接近沈良烨,直到让沈良烨爱上她。
    她肆无忌惮的骗着沈良烨的钱,最后甚至将他的摄影作品高价卖给了沈良烨的竞争对手。
    林姗姗当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那时的她还在清风镇里安静地工作生活着,直到气愤难耐的沈良年不忍自己的弟弟受到伤害,便写了一封举报信送到了林姗姗工作的学校。
    那一刻,林姗姗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桃子提前设计好的复仇计划,那时镇里的人们都在议论林姗姗勾引富家少爷不成,便盗窃对方作品获取一笔巨额分手费的事,林姗姗恰好被学校停职,于是不堪重负下,她选择了自杀。”
    “林姗姗死后,桃子却有了悔意,因为她只是想报复林姗姗,并没想到她最后会自杀,于是她悄悄转移了林姗姗的遗体,为她料理了后事。”
    “请问秦燕女士,我说的对么?”他目光冷冽的看着她,重重叹息一声,仿佛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那一刻,所有人都沉默了。
    夏凉寂摇摇头,一直在着看天花板,不知不觉双腿就没了力气,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秦燕一直在哭,一直在哭,似乎将此生的眼泪都流干了,“哎,作孽啊……”她疯了一样喃喃自语。
    不知何时,许浅和沈良烨竟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一晚,许浅思来想去睡不着。她想起突然出现在沈良烨钱夹里的照片,想到透不过气。
    她觉得一定是夏凉寂从中捣鬼,将那张照片悄悄放进了沈良烨的钱夹里。
    于是她不停地给夏凉寂打电话,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下,她通过许亦晨得知夏凉寂此刻在医院,于是她索性一个人跑到医院里,却没想到,沈良烨竟悄悄跟着秦燕来到了医院。
    真相揭开的那一刻,沈良烨瞬间清醒了,他冷着脸,眼神泛着红光,下一秒他就不顾护士的阻拦一脚踢开病房的门。
    那一刻,桃子似乎奇迹般恢复了意识,她微微睁开眼,带着氧气罩的嘴挣扎了几下,沈良烨索性拔掉她的氧气,她使劲抬起头,对着一屋子人扯了扯嘴角。
    秦燕哭得撕心裂肺,下一秒便义无反顾的扑到她的病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声音哽咽,“桃子,你受苦了,有生之年妈妈还能见到你,我死也瞑目了……”
    沈良烨直直的盯着她,眼里充斥着愤怒的火焰,她低下头,咳嗽了两声,松开秦燕的手,用力呼吸了片刻,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凉寂,你,你,终于告诉他们,我还活着,对么?”
    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完,就再次昏睡过去。
    所有人都惊呆在原地,很快,秦燕便狠狠甩给夏凉寂两个耳光,她咬牙切齿的看着愣怔的她,“原来你早就知道你姐姐还活着,对么?”
    比起秦燕,沈良烨就像疯了一样,他一脚踢开身旁的垃圾桶,风一样冲到夏凉寂面前,声音冰冷地朝她怒吼:“夏凉寂,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你明知她还活着,你为什么要骗我们!”他冲着她的脸抬起手,又迅速抽离,站在原地彻底崩溃。
    “啊。。。”他一边用力嘶吼着,一边狠狠地捶着墙壁,直到被医生和护士们强行推到病房外。
    那一刻,夏凉寂就像个木头一样,她捂着火辣辣的脸,步伐僵硬,眼神涣散的看着众人,轻声呢喃着,“你们都不相信我,对么?”
    没有人回应她,好像整个世界都将她彻底隔离开。
    “我信你。”
    这一声,如同天籁。
    许亦晨走到她面前,冲她咧着嘴笑了笑,然后为她擦干眼泪。他皱着眉头,略带嫌弃的看着她,“蠢货,哭什么哭,我信你,我信你啊。”
    说完,他就牵着她冰凉的手走出了医院。
    她的身体变得僵硬,腿都不听使唤了,但是那一刻,他似乎变成了一座灯塔,照亮了她前行的路。
    好像他在的地方,就有光。
    他带她走进闹市区,那一刻已是凌晨三点,街边的小吃摊冷冷清清,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上面还有他滚烫的体温。
    他陪她坐在烧烤摊撸串,喝扎啤,她什么都不吃,只是不停地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胃里开始火辣辣的难受,于是她皱着眉头捂着肚子。
    “许亦晨……”那一刻,她还处在迷蒙中,短短几个小时,就发生了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她似乎还没从刚刚的场景中走出来。她想问的太多,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许亦晨擦了擦嘴,朝她懒洋洋的笑,“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桃子的事?”
    “哎,说来话长。”他望望清冷的夜空,故作深沉,“因为,我十岁那年和桃子一样被人拐骗到了歪脖子那里,我爷爷动用了所有人力物力找了我足足三年,都没找到,最后是桃子想办法带我脱离苦海的。”
    夏凉寂差点将嘴里的酒喷到他脸上,“许二,你也有那么惨的时候?”
    停顿片刻,她说:“所以,桃子拿了你爷爷的龙凤配,你不光没报警,甚至轻而易举就放过了她?”
    他点点头,深邃的目光里像是悬挂着两个凌晨三点的夜晚。
    “可是,桃子为什么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诬陷我呢?许二你知道的,对于这件事我真的一无所知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们都不相信我!”说到这里,夏凉寂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差一点哭出来。
    “傻瓜,我信你啊,就算全世界都不相信你,但是我信你。”说完,他一脸尴尬的低下头,二十多年里,他好像从未说过如此肉麻的话。
    “为什么?”夏凉寂泪光闪闪。
    下一秒,就像变魔术一样,他拿出那枚硬币在她眼前晃了晃。
    夏凉寂一把夺过那枚硬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怎么会在你这儿?你知不知道这枚硬币对我的意义有多重大?”
    “我当然知道。”他冲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睛,“那一年,在一个小镇里,我被歪脖子胁迫去要饭,竟然看到一个穿着比我还寒碜的小女孩蜷缩在墙角。她扎着两个羊角小辫,眼睛大的跟个葡萄似的。她说她父母天天打架,一气之下她就跑出来,已经三天没吃饭了。于是我就将那天乞讨来的两枚硬币都给了她,我给她买了个烧饼,剩下一枚硬币叫她保存好,如果以后饿得吃不上饭,还可以再买上一个烧饼,最起码能填饱肚子。”
    那一刻,夏凉寂哭成了泪人,“许二,原来你就是那个给我买烧饼的男孩儿啊!”
    说完,她就哭着喊着抱住他,他僵坐在那里,双手都不知放在哪儿,看她流泪他就莫名烦躁起来,“哎你别哭啊!”
    她依旧紧紧抱着他,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掉,但很快,她就开心的笑了,“许二,能再次遇到你,真好。”
    第二件大事就是——
    许亦晨掏了掏衣服口袋,随即心情烦躁起来,“凉寂,你的生日礼物被我弄丢了。”
    夏凉寂摇摇头,“算了,下次给我补上就好。”
    他沉默几秒,表情无辜的眨眨眼,“那怎么行?我现在就要送你礼物,你跟我来!”
    很快,他就带她走到一家珠宝店铺门前。
    此刻,店铺早就关门歇业了,但是许亦晨却找来几块板砖,转过身就对夏凉寂说:“我把玻璃砸了,你进去随便挑,就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夏凉寂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许二,你三岁孩子吗?这是犯法的!你难道想第二天各大新闻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你为了送朋友生日礼物,索性砸了人家店铺的玻璃吗?这跟入。室盗。窃有什么区别?”
    听她絮絮叨叨个不停,许亦晨白了她一眼,无奈之下,他放下板砖就给三宝打电话,“三宝,你现在就帮我联系南城闹市街33号店铺的业主,你告诉他,不管花多少钱,这家店我买下了!”
    挂掉电话后,还没等夏凉寂反应过来,许亦晨就三下两下砸碎了店铺的玻璃门,他一把将她拖进屋,看她一脸的茫然,他索性给她一个爆栗让她回过神来,说:“凉寂,你喜欢什么随便拿!”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29
    多年以后,夏凉寂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在那个天光晦暗的凌晨,许亦晨毫不犹豫地砸碎珠宝店的玻璃,执意要送她生日礼物的场景。
    那天她喝醉了酒,头晕目眩间,她拿起一条飞鸟吊坠就摇摇晃晃走出门去。
    那一刻,她没注意到身后的许亦晨脸上活见鬼的表情,只是他那句轻轻的“凉寂,我要走很久,你不送送我?”她好像隐约听见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直到她在路边的躺椅上睡到日晒三干,被一群街道大妈叫醒时,她才彻底清醒过来。
    迷迷糊糊中,她摸摸裤子口袋,那条飞鸟项链还在,连同那枚硬币。她愣了几秒,仔细一看那条项链的标签上赫然写着“xx银饰”的小字。
    “卧槽!”夏凉寂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摇摇头。那一刻她觉得自己蠢透了,第一次收到像许亦晨这种“暴发户”送的礼物,她当时拿什么不好,偏偏随手拿了条银项链!
    还有那枚硬币,对于此刻无家可归的她来说,现在物价飞涨,恐怕一块钱已经买不到一个热乎乎的烧饼了吧?
    她给许亦晨打电话,语音提示号码竟是空号!她想了很久都想不通许亦晨究竟在搞什么鬼。
    桃子还在住院,但是夏凉寂却不想再踏入她的病房一步。
    有时,女生之间的感情很微妙,也很脆弱。可能因为对方的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从前辛苦铸造起的城墙就会轰然坍塌。
    站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思来想去,她决定搬离桃子的住处。
    正当她准备去桃子的酒吧将行李悄悄搬出来时,罗骁的电话却突然响起了。
    电话另一边满是嘈杂,夏凉寂微微皱起眉头,就听罗骁对她火急火燎的说:“凉寂,许二他今早去美国了,临走前他揍了沈良烨一顿,然后就不顾许老爷子阻拦离开了!”
    “许二因为什么揍沈良烨?”夏凉寂目瞪口呆。
    罗骁重重叹息一声,“哎,因为一点私事,说来话长。”说完,他又补充道:“你现在在哪儿?我想我们有必要见一面。”
    挂断电话那一刻,夏凉寂才彻底反应过来:什么?许二走了?为什么她一点征兆都没发现?
    正午时分,夏凉寂和罗骁来到位于城郊的一处公寓,燥热的天气惹得罗骁汗流浃背的,他心烦意乱的甩甩头发,随即将兜里的钥匙递给她,“这是许二送你的房子,你进来看看是否满意?”
    夏凉寂愣在原地,下一秒就将头摇晃的跟个拨浪鼓似的,“我不要,我已经欠了他太多,怎么能要他的房子?”
    罗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袋一颠一颠的,将怀里的宠物猪递给她,“这是许二的猪,名字叫臀臀,他叫你代他照顾着,这处房子算是给你的酬劳。”
    夏凉寂接过臀臀将它抱在怀里,小东西一直在睡觉,偶尔有轻微的鼾声。夏凉寂轻轻抚摸一下它身上穿着的红色肚兜,禁不住笑了笑。
    “臀臀我可以代他照看,但是房子我坚决不要。”夏凉寂刚说完,转过身就准备离开。
    最终,罗骁拦住她,毅然将钥匙再次塞进她手中,“其实,许二他知道你现在无处可去,他也想到你不会要这间房子,但他临走前说,如果你真的无家可归,至少这里能为你遮风挡雨。”
    走出那间公寓后,夏凉寂大脑中那根绷了许久的弦终于断了,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她不顾来自路人异样的目光,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直到许亦晨离开后,她才深刻认识到,她被全世界抛弃了。
    那是从未有过的悲伤。
    **
    此时,许亦晨驱车驰骋在那条举世闻名的一号公路上。
    这里是南加州,有着全世界最热烈的阳光,白茫茫的日头垂直而落,来自东太平洋腥而咸的海风扑面而来。
    直到日暮低垂,他才将车停在一处种满郁金香的花园门前。
    走进香气四溢的花园,只有两名来自墨西哥的工人阿姨冲他招手微笑。直到他走进那间空旷的小木屋,将那两扇窗户打开,夕阳的光晕照进来。
    忽然,他像想起什么,步履匆匆地走进门前的邮筒,打开一看,三宝果然给他寄来一叠信件。
    都是有关她的照片。
    她抱着臀臀在街心花园散步,她到处找工作,急得满头大汗。她给马路栅栏刷油漆,一排又一排,从早忙到晚。最后,她坐在街边的躺椅上吃了两个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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