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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苍老来爱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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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
    医生一愣,“可能,会导致失忆。”
    那一刻的沈良年异常冷静,“狠狠地打。”
    从那以后,沈良烨偶尔会记起从前的事,但大多数时间,他甚至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为什么不带他去医院恢复记忆呢?”夏凉寂错愕。
    “为了不让他记起曾经的痛苦,虽然他偶尔会记起,但是大多数时间他都过得安然自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许浅喝了口热咖啡,笑笑,“你看到他脖子上那道疤了吗?”
    “那是他一年前在清风镇为了救我们而留下的。”夏凉寂艰难的开口。
    “那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他说的吗?我对他说,我和他原本就是情侣,在旅游的路上,景区着了火,他为了救我,所以至今脖子上还留着这道疤。”
    说完,许浅双眼通红,“当他清醒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他的女朋友,而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朋友关系。但那又能怎样,我们相识近二十年,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经历了许多许多事,原本我就是要嫁给他的。”许浅喋喋不休。
    那一刻,夏凉寂终于绷不住了,她情绪激动,大步上前抓住许浅的肩膀,歇斯底里道:“你凭什么欺骗他?你觉得一个人没有了记忆他会幸福吗?”
    下一秒,突然有人一把打中她的手,沈良烨高大的身躯插入她和许浅之间,他的眼眸如同雾色般朦胧,一副还未酒醒的样子,但是他却跌跌撞撞地将许浅护在身后,满眼愤怒地看着夏凉寂,“你在干什么?”
    夏凉寂退后两步。
    她仔仔细细看这个人,他曾经是她的三百万,他曾经将她背在背上,踩过一条条狭窄幽深的石板路,他曾经奋不顾身地将她从大火中救起,那时,她觉得幸福不过如此。
    而今,他还活着,记忆却如同死去一般。此刻,他正用愤怒而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将许浅护在身后。
    究竟怎样才算爱一个人呢?只要他幸福平安,就足够了吗?
    夏凉寂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看着沈良烨不断向后退,然后夺门而出。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21
    夏凉寂在暴雨中推开门时,桃子和林木正蜷在沙发上数钱。
    离开歪脖子以后,桃子回家乡看了看,经历了亲人重聚后,回来就开了间名叫“遇见桃花”的酒吧,顺便叫林木给她做帮手,两人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
    “我不想住在沈家了。”说完,夏凉寂就没力气再说下去。
    两人起先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盯着手中的那一叠钞票,盘算着这一天的收入是否出错,手中的计算器一阵劈啪作响后,桃子松了口气。
    看到夏凉寂被雨淋成了落汤鸡,桃子嘴角一僵,急忙走到衣柜前翻来翻去给她找衣服,“过来,先把衣服换上。”
    “住在沈家不好吗?你呢,一边做你的千金大小姐,一边还能和你的旧情郎眉目传情,夏凉寂,你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啊!”桃子带夏凉寂来到酒吧前台,又开了瓶红酒。
    外面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冲刷着这个世界。夏凉寂喝了一杯又一杯,语气里带着不甘:“生活真他妈可笑,我夏凉寂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却成了我的‘小叔’,更可悲的是,他竟然不记得我了!”
    桃子“噗”地一声笑出来,漂亮的五官舒展开来,“凉寂,沈良烨他哪儿好啊?有个大屁股?活儿好?我怎么觉着,你跟许二那混蛋更有戏呢。”说完,她瞟了眼窗外,瞬间神色慌乱起来。
    夏凉寂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顺着桃子的眼神扫过去,当她看到窗下的背影时,她的心陡然一惊,却还是跑了出去。
    “凉寂,不要去…”桃子叫了她好几声,夏凉寂都没听见。
    惊慌失措的桃子急忙走近最里面的包厢,将忙于应酬的林木不管不顾的拖出来,“快,给秦燕打电话,就说凉寂落到许二手里了。她刚嫁进沈家,仗着和沈家的交情,许二应该不会拿凉寂怎样。”
    许亦晨就站在“遇见桃花”门口,本想走进去看看他今天能否遇到“桃花”时,突然,有人用力推开门,暴雨溅起的水花溅到了他的裤脚上。
    他刚想“骂娘”,就看到夏凉寂死寂般的表情倏然间转为惊恐。
    夏凉寂在看到许亦晨后,一瞬间她就酒醒了一大半,刚刚她看背影以为是沈良烨站在窗下,没想到,竟然是许二。
    于是,她向门口退了退。
    “夏凉寂?我们还真是有缘啊!”看着许亦晨浑身都散发着来自地狱般冷峻的气息,夏凉寂急忙推开门,却被他一把拉到怀里。
    “放开我!”夏凉寂做着垂死挣扎。
    “放开你?”他的面孔狰狞,“夏凉寂,我找你找得这么辛苦,哪有放开你的道理?”
    房车停在“遇见桃花”门口,许亦晨将夏凉寂强硬塞进副驾驶,房车的火未熄。只听车里的广播里正播放着:插播一条寻人启事,夏凉寂小姐于三天前潜入许公馆私人车库,用一桶油漆将许二少爷的所有爱车毁得面目全非后,仓皇而逃。此女中长发,毛发偏深棕色,逃跑时身穿一件黑白斑点衬衣……
    所有的挣扎,就在这一瞬间中止。夏凉寂想了半天,这段寻人启事怎么听都像是一段寻狗启示!
    许亦晨从另一头坐上车时,看到的就是她突然间软了身子,无力地靠在窗前。
    “许亦晨,我知道错了。”她倚在那里,喃喃自语道。
    许亦晨错愕:“你,这么快就服软了?”
    终于,她缓缓侧过脸,对上那双冷然的眼,她笑了,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制。
    还未等许亦晨缓过神来,她的手就拂过他的脸颊,“这张脸真是…呕…”
    夏凉寂本想说:“这张脸,真是好看呐,和沈良烨一样好看。”
    但是还没等她说完,她就吐了。
    这一切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她吐了许亦晨一身,根本停不下来。
    “砰”地一声,气急败坏的许亦晨,就这样将夏凉寂扔下了车。
    全世界都笼罩在这份乌烟瘴气中,向来遇事不慌不忙的许亦晨,这一刻也乱了阵脚。他捏着鼻子,抽出一堆纸巾用力擦衬衫,擦裤子,令人作呕的气息促使他匆忙打开车窗。
    透过模糊的后视镜,他看到夏凉寂躺在大雨中,像是睡着了。
    他皱了皱眉头,将拳头狠狠砸向挡风玻璃后,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下车,像拖着一块烂抹布一样将她弄上车。
    夏凉寂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
    她刚睁开眼,就看到许亦晨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她以为自己在做噩梦,连忙揉了揉眼睛,许亦晨却口气淡淡,像是为了证实她不是在做梦一样,“怎么?你酒醒了?”
    夏凉寂惊得抓紧被子,然后看到身上焕然一新的睡衣后,她禁不住“啊啊”大叫起来,“许亦晨你个臭流氓!我明明向你道歉了,你,你竟然…”
    许亦晨凑近她几近抓狂的脸,声音竟变得越发温柔,“凉寂。”
    此刻,他竟然叫她凉寂!
    她睁大双眼看着此时故作柔情似水的他,汗毛都竖起来,“你,你要干嘛?”
    像是变戏法一样,许亦晨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端到她面前,她慌乱地向后缩了缩,只见碗的边缘赫然写着一串标语:“要想生活过得富,少生孩子多养猪。”
    后来,在夏凉寂看到那头名叫“臀臀”的宠物猪时,她才知道,原来那个碗就是许二平时喂猪用的。
    “你的胃一定不舒服吧?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来,喝点粥暖暖胃。”说完,他就慢悠悠拿起勺子轻轻吹了吹,然后撬开她的嘴,将滚烫的粥送到她嘴里。
    “噗!”夏凉寂没忍住,急忙将那口味道怪异的粥吐到垃圾桶里,许亦晨急忙向后退,昨晚她吐了他一身,直到现在他仍旧心有余悸。
    “许亦晨,你怎么突然会对我这么好?说吧,你究竟想怎样?”夏凉寂挺直腰,咬着唇问他。
    “夏凉寂,你怕我?或者说,你喜欢我?”那一刻,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许久,对着他的那双桃花眼,夏凉寂果断摇摇头。
    许亦晨将那碗粥重重一摔,“摇头什么意思?是不怕我?还是不喜欢我?”
    电光火石间,夏凉寂反应过来了,“我既不怕你,我也不喜欢你。”
    “所以,你在感慨我这张脸的时候,还没等说完,你就吐了?”此刻,他怒气上扬,咬牙切齿的问她道。
    真是个幼稚的大龄儿童,夏凉寂暗暗想。
    “许亦晨,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至于对你的伤害,我愿意竭尽全力去弥补。你干吗还对我这么粗暴?就连林肯都说过,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和他人的友谊。”
    许亦晨眉头紧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林肯说的?”
    夏凉寂立即点头,如同捣蒜。
    谁知下一秒,许亦晨就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林肯真贱!”
    说完,他就给助理打电话:“三宝,你去把销售部那个林肯抓来,我今天非得揍他一顿!”
    下一秒,夏凉寂目瞪口呆,“不是,不是,我说的林肯不是你公司里的……”
    那一刻,夏凉寂满脸黑线的想,原来,这个许二不光幼稚,还是个没文化的大老粗。
    两人打打闹闹了一上午,时间就这样插科打诨的过去了。
    后来,两人终于达成了共识,许亦晨清理豪车的费用总计一百多万,他叫夏凉寂留在许家每天做五个小时的钟点工,一直做三年,这事儿就翻篇儿。
    那一刻,夏凉寂觉得自己真是赚大发了,三年,一百多万啊。这么一想,她双眼直冒火星,看来,许二一定是被自己的高智商震慑住了,所以才叫她占了这么大的便宜。
    沈良烨的车出现在许家门前时,许亦晨看着面色阴郁的沈良烨,面露不屑,“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么?”说完,他瞥了眼夏凉寂,好像她真的是一只猴子一样,然后他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突然,他的脚步顿了顿,用高大修长的背影对夏凉寂说:“夏凉寂,你最好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沈良烨为夏凉寂打开车门,看着她身穿着没过膝盖的男士睡衣,禁不住皱了皱眉头,朝她低吼道:“真不愧是秦燕的女儿!若不是我特地过来接你回去,你还打算在许家厮混到什么时候?”
    原来,远在普罗旺斯的秦燕在得知整件事情的经过后,只得给沈良烨打电话求助。
    夏凉寂坐在副驾驶座上,在后视镜里悄悄瞥着沈良烨,他神色冷峻,面部的线条看上去那么僵硬,直到车子抵达沈家门口,他才开口:“别叫我小叔,叫名字就好。”
    “啊?”夏凉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叫我名字就好。”他回过脸,摘下墨镜,正巧对上她好奇的黑眸,“你不是他女儿,她也不是我大嫂,夏凉寂,你要明白这一点。”
    午后的阳光将他冰冷的背影压榨得稀薄。
    此刻,形同陌路,背道而驰,分道扬镳,一刀两断,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原来,岁月是残酷的,有许多东西我们竟然都无力挽回。譬如,逝去的光景,远去的人。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22
    不管内心怎样的不甘与排斥,第二天一大早,夏凉寂还是准时出现在许家门前。
    她摁了半天别墅门铃,一个笑意盈盈的女子终于走出来打量她,夏凉寂说:“我是过来做钟点工的。”
    女子朝她点点头,笑容里带着意味深长的味道,“少爷说叫你去公司找他。”说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夏凉寂,“这是他公司的地址。”
    夏凉寂看了看纸条,上面写着:北城区明月街41号盛天大厦27层,于是她问了那女子具体路线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许亦晨的公司。
    经过了十多站公交,坐了一个多小时地铁后,夏凉寂终于赶到了盛天大厦。
    她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厦门前,看着从大厦里出入的俊男靓女时,着实被惊呆了,这些人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的,就像在拍时装剧一样。而那些人在看到夏凉寂时,就像在看北极熊表演一样。
    夏凉寂也不在意,只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大厦。
    果然,她刚迈开步子,就被门口长得像大猩猩似的保安给拦住了,只见他眼皮都不抬,就朝她大手一挥,“今天没废弃的矿泉水瓶子,到别处捡吧。”
    把她当成捡破烂的了?想到这,夏凉寂的两个眼珠子翻得跟两个鸡蛋清似的,但她还是尽量压低语气:“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来找许总的。”
    “许总也没什么垃圾给你,走吧,走吧!”这时,保安朝她摆摆手。
    那一刻,夏凉寂内心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忽然,许亦晨和几个年轻女子朝她走过来,于是夏凉寂顾不得保安的阻拦,义无反顾的冲到许亦晨面前。
    那几个年轻女子正在那儿嘿嘿乐呢,就看到夏凉寂气得跟煤气罐似的冲到他们面前。
    “找我有事?”许亦晨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那一刻,夏凉寂眼睛里喷射出杀手似的光芒,一会儿射向那两个姑娘,一会儿射向许亦晨,半天不说话,许亦晨乐了,“夏凉寂,你不会偷偷练了什么吸星*吧?想凭借意念把我们杀死?”
    “我是来工作的。”夏凉寂咬牙切齿的说道。
    许亦晨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什么?苏伯没提前通知你吗?我这边不需要钟点工,你去南城那间公寓吧。”他轻飘飘的说完,就露出一丝邪恶的笑,跟个大尾巴狼似的。
    想到南城公寓离沈家很近,几乎就是她早上出发的地方,夏凉寂差点儿吐血,但是想到毕竟是她毁了他的豪车在先,于是她只得认命,“好,许总,我记住了。”
    就这样,夏凉寂又从北城赶到了南城。
    此刻已是正午时分,太阳把树叶都晒的卷缩起来,知了扯着嗓子聒噪个不停,给本就饥肠辘辘的夏凉寂更添一层烦躁。
    许亦晨的助理三宝打开门,看到神情狼狈的夏凉寂时明显愣在原地,“你是…夏小姐吗?”
    夏凉寂差一点瘫坐在地上,她连忙擦擦汗,“你别演了,你快说吧,你家少爷又叫我去哪儿?”
    三宝摇摇头,脸上的肥肉也跟着颤了颤,“夏小姐,我真没演,只是少爷他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他在楼下的米罗西餐厅等你。”
    就这样,夏凉寂又气喘吁吁地赶到米罗西餐厅。好家伙,只见许亦晨左右围着两个年轻女子,也不知他说了什么,惹得她们捂着嘴乐,像两只表情奸诈的老母鸡似的。
    夏凉寂不管不顾的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许亦晨他们就像没看见她一样,依旧坐在一旁谈笑风生着。
    他们的对话是这样的——
    许亦晨:“一个80多岁老太太和一个25岁男青年结了婚,结果第二天那个男青年就死了,法医鉴定是食物中毒,你们说说是为什么?”
    两女故作天真的想了半天,纷纷摇头,“不知道。”
    许亦晨表情邪恶的挑挑眉毛,“哈哈哈哈哈,因为他吃了过期的奶啊!”
    两女对视几眼后,也立即恍然大悟,纷纷红着脸,捂着嘴娇嗔道:“哎呦,许总你好污!”
    臭流氓!夏凉寂在心里暗暗骂道。
    紧接着,她拿起手机,在某论坛上输入一行字:请问当众讲黄段子算是耍流氓吗?
    她正在线等人回复时,许亦晨突然抬起头,看到她就跟撞鬼似的,惊讶道:“夏凉寂?”
    夏凉寂挺直腰,冷冷地道:“许总,是你叫我来的,你忘了吗?”
    许亦晨吓一跳,一头雾水看着她,“怎么可能呢?不能啊,我有打电话通知你吗?”
    意识到他还想耍赖,夏凉寂在心里把他千刀万剐了上千万遍后,故作冷静的说:“是三宝通知我的,他说是许总你的意思。”
    许亦晨故作努力思考状,然后眼睛一亮,“那正好,我们在这儿吃饭,你就站在一边伺候着吧。”
    他刚说完,夏凉寂就不情不愿站到他们身后,像个准备随时待命的小丫鬟似的。
    这时,其中一个大胸女子转过头去打量了几眼夏凉寂,然后嗲声嗲气地问许亦晨:“许总,她是谁啊?”
    许亦晨拿起纸巾擦擦嘴,语气带着几分闲散,“她嘛,就是我的一个爱慕者,每天不管我去哪儿都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甩都甩不掉,没办法,我只好把她留在身边做个钟点工了。”
    听他满口跑火车,夏凉寂的火气又顿时蹿了上来。只见他回过头去,夏凉寂便狠狠地瞪他,他却笑眯眯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梭巡。
    忽然,许亦晨看了眼窗外,目光错愕,“竟然下雨了,你们都带伞了吗?”
    两女纷纷摇头,于是,许亦晨耸耸肩,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凉寂,只好麻烦你出去买三把伞了。”
    夏凉寂用力握紧拳头,皱着眉头就朝外面走去。
    外面大雨倾盆,似乎瞬间就淹没了整座城,夏凉寂脱下外衣披在头上就冲向了大雨中。
    她跑了一条又一条街,直到淋成了落汤狗,她才买到雨伞。
    在众人亮堂堂的目光下,夏凉寂怒气冲冲地将雨伞摔到他们面前。雨水从她的头顶一直滴落到地上,此刻,她浑身上下已经湿得通透。
    而许亦晨依旧不依不饶的,他拿起伞,扫视了半分钟后,轻描淡写的说:“这什么破伞,夏凉寂,你不会是去路边摊买的吧?去,再给小爷我换几把质量好的。”
    那一刻,夏凉寂顿时觉得五雷轰顶,她气的浑身直哆嗦,面色难看的吓人,只见她随手就将桌上那几把雨伞重重地甩到他脸上,“许亦晨,我去你大爷的!老娘现在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老娘不干了!欠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如果你还不依不饶的,大不了你杀了我吧!”
    那一刻,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夏凉寂心情烦躁的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溅到了许亦晨和那个大胸女脸上。
    众人觉得下一秒一定有好戏看了,毕竟许亦晨一旦发起火来,场面也是颇为壮观。
    只是很快,他们就失望了,因为当夏凉寂大摇大摆的走出餐厅时,许亦晨只是吊儿郎当地笑笑,朝着她的背影说道:“年轻人,不要屁大点事儿就发火!”
    当她再次冲进雨幕中时,许亦晨却渐渐笑不出来了,他出神地看了眼窗外,然后面色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冰冷,惹得两女的心也跟着紧张得噼啪乱跳。
    “我去埋单,你们没吃完可以继续。抱歉,失陪了。”说完,他抓起外衣转身就离开了。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23
    雨下得更大了,仿佛整个世界都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狂风袭来,雨点打在街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街道变得冷清,许亦晨撑起伞,隔着浓浓的雨雾,他隐约看到那个清瘦的背影奔跑在大雨中。
    他微微皱起眉头,脚步开始不听使唤,不多时,他就出现在她身后。
    夏凉寂抬起头时,就看到许亦晨正为她撑着伞。目光对视的那一刻,他的双眸亮了一下,满眼含笑,就连声音也变得温柔,“夏凉寂,不要生气好不好?”
    夏凉寂不理他,气急败坏的行走在雨中,却又被他一把拉到怀里。
    对上他笑着笑着有些冷冽的目光,夏凉寂的眼里喷射出熊熊火焰,“许亦晨,你到底想怎样?给人一巴掌,再赏个甜枣?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很熟吗?”
    许亦晨明显愣了足足三秒钟,紧接着不紧不慢的说:“夏凉寂,那你说说怎么才算很熟?搂搂抱抱算很熟?亲吻上。床算很熟?”
    夏凉寂狠狠抹了把头上的雨水,几乎咬牙切齿地冲他吼道:“呸!臭流氓!”
    许亦晨冷笑,满脸讥讽的看着她,“好啊,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臭流氓!”
    还未等夏凉寂缓过神来,他就一把将她拦到怀里,他的吻霸道的落到她冰凉的唇上,连同他温热的呼吸。夏凉寂用力挣扎,换来的却是他更激烈的吻,于是,夏凉寂索性用牙齿狠狠咬住他的唇。
    就在那一刻,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辗转片刻后又消失在雨幕中。
    直到许亦晨的下唇沁着一丝殷红的血滴,他才缓缓放开她。
    “啪”地一声,响亮的耳光似乎比雷声更刺耳,夏凉寂的唇上还残留着一抹鲜红。伞下,她眼圈泛红,眸光带着一层薄雾,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许亦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他的眼眸变得幽深,然后故作轻松的笑了笑,“夏凉寂,我只是想这样做。”
    就在电闪雷鸣的那一刻,夏凉寂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大雨中。
    他望着她清瘦的背影,刀削立体的面孔在暴雨的淫侵下,那么好看。
    夕阳染浮云,天风吹落叶。
    夏凉寂走进“遇见桃花”时,已是黄昏。
    风停了,雨也停了。
    酒吧里静悄悄的,桃子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将剩下的半瓶酒一饮而尽,她表情呆滞,在看到一身狼狈的夏凉寂时,她愣了几秒,表情带着震惊,又带着几分邪恶,“女人,被强。奸了?快说,是哪个王八蛋对你下黑手了!先别报警,讹他钱,讹他倾家荡产!”
    “下。流!”夏凉寂白了她一眼,然后转身走到桃子的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桃子看着她,重重叹息,“许二又欺负你了?”
    提到许亦晨,夏凉寂又气又急,便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桃子。
    桃子听后,一脸的淡定,紧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酒精的作用导致她的舌头明显打结了,“凉寂,别怪姐姐没提醒你,许二这个男人,很可怕。你可千万别陷进去,别最后你死在他手里,姐姐我可不能给你收尸。这年头儿,丧葬费也挺贵的。”
    那一刻,夏凉寂几近抓狂,却被一个喷嚏所代替。
    淋了一天的雨,她好像感冒了。头部开始昏昏沉沉的,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最后,她是被隔壁的一阵激烈的争吵声惊醒的。
    一个声音嘶哑的男人在用力大吼着,“老子又赌输了,今天你必须给我钱!不给钱老子杀了你!”
    短短的沉默后,桃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没钱了,真的没钱了,不信你随便翻!”
    空气仿佛凝结成冰,紧接着,就是一阵重重的破碎声,还有男人肆无忌惮的咒骂声。
    随着桃子“啊”的一声尖叫,夏凉寂匆忙推开门,就看到桃子正斜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她衣衫不整,脸上,胳膊上充斥着细密的抓痕,嘴角还有隐隐的血迹。
    那一刻,夏凉寂似乎明白了什么。踩着一地的玻璃碎片,夏凉寂将桃子搀扶到沙发上。
    沉默了许久,桃子擦干眼泪,声音冷静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他叫阿飞。
    我十几岁的时候就遇到他了,那时候我上初二,每天吸烟,酗酒,是所有人眼中的不良少女。
    可能古惑仔看多了吧,那时我一心想找到属于我自己的江湖,每天跟着一群朋友逍遥快活,好不自在。也就是在那时,我遇到了他。
    他为人彪悍,是我们镇里出了名的混混。年少时,我觉得这样的男孩子太帅了,有人欺负我,他就拎着砍刀为我报仇,我在所有人眼里的缺点,在他眼里竟都是优点。
    那时我觉得自己太幸运了,我终于在一个人身上找到了认同感,那种感觉棒极了。
    于是在一个黄昏,他对我说,桃子,你跟我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外面的世界美妙极了,我带你一起闯荡江湖,你要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闯出一片天下来!
    于是呢,傻逼如我,轻而易举就被他的豪言壮语打动了。在那个回南天里,天刚擦黑我就和他坐上了去往海城的火车。
    就这样,在我对他毫无防备的时候,他就悄悄将我卖给了歪脖子。
    你知道那种感觉么?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欺骗,又无力反抗的感觉?
    从那以后,为了这个男人生活的安逸,我学会了小偷小摸,学会了到处撒谎骗人,我明知这样是错的,但是我只相信他的话。
    人一旦堕落起来,是那么轻而易举。为了他,我甚至骗了一个男人的感情,最后将那个男人彻底毁了。
    但是我换来的是什么?我换来的就是阿飞无休止的刁难,换来的是他在我面前,睡一个又一个女人,直到我被他折磨的精神麻木。
    我当然会良心不安,这种不安促使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我时常会梦到那些人,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尤其是那个男人。但是我能怎么办啊?凉寂,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
    听了桃子的故事,夏凉寂沉默了许久,这样尴尬的僵持反而令桃子轻松了许多。
    她苦涩的笑笑,“凉寂,你知道我是个很不堪的人,但是你一定万万没想到,我远远要比你想象的更加不堪吧?”
    夏凉寂垂着头,面目的线条也愈发清冷僵硬。她突然侧过脸,目光直直的对视着桃子,“我不想说你有多么不堪,但是在我眼里,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我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往已经无力挽回了,但是桃子,我不允许你再继续堕落下去,我不允许你再跟个傻逼似的被那个男人耍得团团转。如果你还能回头,我们还是朋友。”
    说完,她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桃子又开了一瓶酒,看着窗外那个倔强的背影,她笑了笑,禁不住感慨道:“年轻真好啊,只要还年轻,对这个世界的畅想至少还是美好的。”
    从前,桃子也觉得,在她的江湖里,非黑即白,对善恶对错的标准也很容易划分。
    只是现在她才懂得,她想要的江湖太远,她注定要成为无根的浮萍,飘荡在温柔而又狰狞的海水里。
    24
    夜深人静时,沈良烨在暗室里洗照片,红光荡漾间,白纸渐渐显现出模糊而又清晰的影像。
    照片上赫然出现一层薄薄的雨雾,朦胧间,一个面目轮廓姣好的年轻男子正深深吻着一个处在惊慌错乱中的姑娘。
    “夏凉寂。”他轻轻抚着光滑的照片表面,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着。
    记忆苏醒的这一刻,他再次想起了她。
    那个风景如画般的清风小镇,那个眉眼含笑的姑娘,那一池江水,那一场大火。
    还有,那个彻底消失在他世界里的女人。
    头部开始隐隐作痛,他随手点了一支烟,“嚓”地一声,小小的火光亮起,烟雾缭绕的那一刻,那段令他痛不欲生的回忆扑面而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烟,就想起这天下午医生对他说过的话。
    “其实,你的大脑已经在逐渐恢复。所以,按常理来说你不会存在间断失忆又苏醒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医生停顿片刻,“不排除人格分裂的可能。”
    医生解释道;“所谓的人格分裂就是一个人大脑某处独立产生了一个记忆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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