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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苍老来爱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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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17岁的夏凉寂在身体痊愈后,便有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她每天都会做同一个噩梦。她会梦见那场大火,梦见曾经喧嚣聒噪又突然消失不见的青春,梦见那个仓促停留过她的世界里的三百万。每当夜不能寐时,她就在夜阑人静之时搬来一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她望着锈迹斑斑的铁门,幻想着下一秒门声响起,那个清冷如风的男人朝她一步步走进。看向她时,眉眼如星。
直到天亮。
终于,五个月后,她竟然在电视上看到了他。
屏幕里,他的脖子缠着白色绷带,一身黑色西装,如同雕塑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一丝憔悴。他双眸清冷的被人群簇拥着走出医院,他的身后围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以及明晃晃的闪光灯。
她听见青春靓丽的年轻记者说:“著名国际摄影师沈良烨几经沉浮后大难不死,今日终于平安出院。据沈良烨的哥哥沈良年透露,沈良烨因无心经营家族企业,伤后将继续辗转摄影界。前方记者xx报道。”
那一刻,夏凉寂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
原来,他叫沈良烨。
她同样知道,在清风镇的日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段无关紧要的记忆。而今,他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
从此,他会一如既往地,安好地,活在他的世界里。他过他的声色犬马,她过她的贫瘠如洗。
只是,我亲爱的三百万,千帆过尽后,你会不会记得我?记得你曾在一个小镇里,遇见过一个姑娘?
☆、第七章
第七章
高考那年,夏凉寂的生活仿佛蒙满了尘埃。她每天都像个冰冷的机器一样,只知道疯狂的读书,写字,期待着早日离开这个灰头土脸的小镇。
那场大火后,整个一中经过一番简单修整后,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但活下来的每个人都知道,那些往日里的欢声笑语已经不复存在了。
林木再也不和别人讨论苍。井空了,马山再也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四处哗众取宠了,李小秋再也不能每天对着小镜子化着浓妆招摇过市了。
每个人,都像在一夜之间换了一副面孔。
而那段日子就像指尖沙,不知不觉间就沿着指尖流淌而过。
高考后,填报志愿那天,夏凉寂再次上网查了查沈良烨的百度百科,她紧紧盯着“所在地”那一栏,看着“海城”那两个字,似乎望眼欲穿。
最终,她毫不犹豫地报了海城a大。
这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因为爱一个人而选择奔赴一座城。
因为她觉得,爱一个人,就要去他的城市,要么随便走走,看看他曾走过的路,看过的云,呼吸过的空气;要么死守在他的城,就算不能与他相伴终老,也能每天带着希翼而生。
到老,到死。
而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在对待爱情上与她有着同样的谦卑。
这个人就是林木,他偷偷看了夏凉寂的志愿表,也毫不犹豫的和她报了同一座城市的同一所学校。
拿到上海a大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夏凉寂的爷爷在书房里唉声叹气。
自从夏凉寂的爸爸走后,他明显苍老了。他一头白发,满脸褶皱,手上布满了暗黄色的老茧。他看着时隔一年终于有了笑容的夏凉寂,只能微微叹息道:“罢了,罢了。凉寂啊,尽管你没能遵从我的意愿报考省内的医大,但是看到你这么开心,爷爷这点儿遗憾就不值一提了。”
这天,夏凉寂的妈妈秦燕突然打来电话,她先是简单询问了夏凉寂的高考成绩,接下来她就变得支支吾吾的。
自从秦燕去海城打工后,这一年来,夏凉寂忙于应战高考,秦燕为了生计没日没夜的加班赶工,所以她们母女之间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其实夏凉寂比任何人都能理解秦燕这些年的痛苦与艰辛,自从她摆脱了夏宗宝的暴力与纠缠后,她还要一个人扛起家庭的重担。
直到秦燕告诉她:“凉寂,妈妈要结婚了,就在本月的28号。你,会祝福妈妈的,对吗?”
突然得知秦燕即将结婚的消息,夏凉寂的双手在那一瞬变得冰凉,她整个人静止了几秒,努力深呼吸后,她笑了,眼睛通红,“妈妈,我会祝你幸福。”
“那,你会来参加妈妈的婚礼吗?”
“当然。”
她看看墙上的日历,距离28号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刚好学校快开学了,她觉得她该提前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
夏凉寂正准备打包行李的时候,马山来了。
此刻是夏末的黄昏,院子里的花草被日光蒸发出的水汽还未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
这一天的马山西装革履,他穿着油光铮亮的皮鞋,整个人都显得精神焕发。
走近一看,他的头发打了发蜡,根根直立。再仔细看,他的脸也不似从前那般圆润了,此刻的马山,竟多了一丝成熟与内敛。
他一走进屋,夏凉寂就僵立在那里。因为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一句话:“时光不为少年留,太匆匆。”
马山朝她笑了笑,踟躇了几秒后,他说:“凉寂,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告别?你要去哪儿?”夏凉寂上下打量他一番,一脸的疑问。
“我要去广州了,你知道的,我爸在那边有个服装加工厂。他早就说过,说我不是读书的料,倒不如早点走向社会,跟他一起创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甚至有些哽咽了:“我妈被大火烧死在这个小镇里,我家的老房子也早就面目全非了。凉寂,跟你告别后,我想我再也不会回来了。你要保重。”
说完,马山的双眸就湿润了。金色的霞光笼罩着他的背影,她目送着他,翕张的嘴唇吐露出轻轻的音符。在那个盛大的黄昏里,所有的一切都铸成了僵化的岁月长河的一部分。
再见了,马山。
再见了,那段兵荒马乱的时光。
15
傍晚,夏凉寂在打包行李时,突然在衣柜的夹缝里发现一张发黄的老照片。
照片五寸大小,边边角角都有些微皱褶了。一个笑靥如花的姑娘站在黄浦江畔,大概八,九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粉红色蓬蓬裙,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花仙子。
夏凉寂反复看了几眼,绞尽脑汁她都想不起照片里的姑娘是谁。
直到照片背面出现一行工整的小字:爱女林姗姗于1998年,上海。秦燕留。
那一刻,夏凉寂的头脑开始变得空白。
爱女林姗姗?
秦燕?
夏凉寂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她的妈妈秦燕竟还有一个女儿!
那天晚上,借着昏沉的灯光,夏凉寂的奶奶为她讲述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故事里,有秦燕,有夏宗宝,有林姗姗,甚至,还有沈良烨。
原来,秦燕在嫁给夏宗宝之前,曾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
她和前夫是在同一家工厂打工认识的,两人一见如故,很快就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可好景不长,在秦燕怀林姗姗时,她的前夫竟和工厂里的一个小女工私。奔了。秦燕含辛茹苦地将林姗姗抚养到十岁时,林姗姗就生了一场重病。
面对高昂的手术费用,走投无路的秦燕就经媒人介绍嫁给了夏宗宝。
那是1992年的夏天,她收了夏家两万块钱礼金后,就用那些钱给林姗姗治病。夏宗宝虽看起来憨厚老实,却冲动,易怒。
于是,为了避免林姗姗在夏家受委屈,基本痊愈后的林姗姗就被秦燕送到了娘家抚养,并定期支付林姗姗抚养费。
至于秦燕为什么隐瞒夏凉寂有关林姗姗的存在,也是有原因的。
自从夏凉寂开始咿呀学语,夏宗宝就买了一辆二手摩托车,每天用来接送上幼儿园的夏凉寂。
据奶奶说,有一天,在夏宗宝接夏凉寂回家的路上,摩托车突然出了故障,那一次,夏宗宝的头部遭遇严重创伤,甚至损伤了脑部神经。
从那以后,每当夏宗宝发病时,夏家就成了重灾区。除了夏凉寂的爷爷奶奶,每个人都遭受过夏宗宝或轻或重的殴打。
于是,秦燕再也不敢提起林姗姗了,尤其是在夏宗宝面前。
直到林姗姗大学毕业,她对秦燕多年来遭遇家暴之事早有耳闻,于是林姗姗为了便于照顾秦燕,索性选择留在镇一中工作。
那是2005年,林姗姗作为一中的青年骨干教师,被学校外派到海城的一所高中做交换教师,为期半年。
林姗姗为了给秦燕减轻压力,就在工作的同时,找了一份兼职家教的工作。
通过这份工作,她结识了沈氏集团的二公子沈良烨。
据说,沈良烨自打出生起,就有高人曾指点过沈家,说这孩子命。犯孤寡,注定漂泊一世。
当时,许多人都对这种“封。建迷。信”的说法嗤之以鼻,沈家人也同样。但是,就像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样。
自沈良烨出生还不到两个月,他的爸爸就因一场经济纠纷锒铛入狱,他的妈妈因不堪重负坠楼而亡。
于是,沈家人开始一致认为,沈良烨正如高人所说,是个“不祥”之人,他的降生,注定会给沈家带来无数灾难。
好在,沈良烨的哥哥沈良年一直都对他疼爱有加。但是除了沈良年,沈家上下都避他如蛇蝎。
就这样,在异样目光里长大的沈良烨变得放。荡不羁,他到处打架斗殴不说,甚至日日酗酒,夜夜笙歌,但无论他做出怎样出格的事,沈良年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
直到林姗姗的出现,她用她的温暖与热情融化了他,她让他找回了活下去的自信,甚至让他爱上了摄影,看见了前路的曙光。
但是这时,沈良年却极力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以林姗姗接近沈良烨图谋不轨为由,将她赶出了沈家。
而那时,遭遇爱情重创的沈良烨,在事业上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原来,他精心准备已久的摄影作品竟被同行窃。取并获得了国际大奖,而接触过那部作品的人,除了他,就只剩下了林姗姗。
那天,心灰意冷的沈良烨开始对林姗姗产生了怀疑。于是,悲痛欲绝的林姗姗连夜离开海城,回到了清风镇。
可当她刚回到一中上班时,却突然被校方告知,她因品行不端,私生活混乱而被停职调查。
那一天,遭遇爱情与事业双重打击的林姗姗在绝望之时给沈良烨打电话,而接听电话的却是沈良年。他告诉林姗姗,沈良烨即将和许氏千金许浅订婚。
林姗姗不相信,那一刻她只想找到沈良烨,但是那段时间,沈良烨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
就这样,生无可恋的林姗姗选择了割腕自杀。
奇怪的是,当秦燕悲痛交加地赶往医院时,林姗姗的遗。体却不见了!
于是,这么多年来,秦燕都对沈家怀揣着浓浓地恨。她一直怀疑,沈良烨的哥哥沈良年当年之所以费尽心思拆散沈良烨和林姗姗,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她坚持说,林姗姗的死绝非自杀,她要清风镇的警察务必查出当年隐藏的真相,还林姗姗一个清白。而她的遗体究竟去了哪里,直到今天,都是个未解之谜。
后来,沈良烨再次出现在清风镇时,他告诉夏凉寂的爷爷奶奶,其实三年前,他曾来清风镇找过林姗姗,只是途中遭遇了车祸,他在医院躺了整整两年才得以痊愈。
醒来之时,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他说,这些年他一直都活在深深地愧疚与仇恨里,惶惶不可终日。
…
奶奶说,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一个有关爱与恨,错过与生死的故事。
☆、第八章
第八章
16
那个天气阴沉,细雨霏霏的午后,夏凉寂和林木一起坐上了去往海城的火车。
林木没能如愿考上a大,他索放弃复读一年的机会,决定去海城打工。
两人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后,抵达海城时已是凌晨三点。
天光微亮的海城带给夏凉寂的第一感觉就是:舞榭亭台,灯红酒绿。
这座城市遍及着许许多多的法国梧桐树,他们走在凌晨三点的街道上,一排排霓虹灯如同女人嘴上涂抹的娇艳欲滴的口红。
林木帮夏凉寂提着包,此刻的他,看起来异常兴奋,似乎为了眼前的这一抹繁华。他像是对着整座城市说话,又像是在对夏凉寂说话。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他的欢呼声:“总有一天,我会征服这座城市!”
两人在夜风里等了许久,都未发现秦燕叫来的司机。于是,在林木的坚持下,两人上了一辆“黑。车”。因为价钱低到离谱,这让林木很动心。
第一次坐“黑。车”,夏凉寂有点忐忑不安。她拿起手机看了看秦燕的电话号码,但她又不想在这时吵醒秦燕。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因为光线昏暗,夏凉寂有点看不清他的脸。
他们将秦燕提供的住址告诉司机后,坐在副驾驶的林木就睡着了。夏凉寂早就有了困意,但是第一次出来这么远,她还是多了一丝警惕。
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天都亮了,司机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前方的路也越走越偏僻。
那一刻,夏凉寂隐约感到了不安。好在上车前她悄悄将这辆车的车牌号记了下来,于是慌乱间,她迅速将车牌号发给了秦燕,并向她暗示自己很有可能遇到了危险。
车继续行驶在一条狭窄幽深的小道上,突然,夏凉寂计上心来。只见她双手捂着肚子,故作一脸痛苦状向司机哀嚎道:“这位大伯,可不可以把车停一下,我想下去方便。”
这是,林木也醒了。他揉着发红的眼睛看向夏凉寂,随后又对身旁的司机说:“喂,大伯,她要下去方便,您倒是停下车啊!”
司机依旧不说话,也不停车,这下两人都慌了阵脚。
这时,夏凉寂轻轻抚了抚身旁的皮包,里面那把匕。首是她提前准备好用来防身的。她悄悄拉开拉链的一角,可还未等她开始行动,车门就突然被人打开了。
“把他们带到地下室。”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空中飘来,两人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人用破布蒙住眼睛,一路推搡着押送到一个未知的地方。
被人粗鲁的揭开破布后,夏凉寂睁开酸涩的眼睛,斑驳的墙壁,摇摇欲坠的小床,铁窗外隐约可见的臭水沟,脚下还有一只大耗子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和她对视。细灰从屋顶争先恐后地落下,空气中飘着食物腐。败后的恶臭。夏凉寂皱了皱眉头,正打算挣脱来自肩膀的束缚时,沙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小姑娘,你不害怕吗?”
夏凉寂仔细一看,竟是一个拄着拐杖,戴着老花镜,有点跛脚的中年男子。
他始终歪着脖子,左脸有一道深深地刀疤,眯缝着双眼看着夏凉寂。他幽幽的眼神,令夏凉寂感到恐惧。但她依旧坚持说道:“大叔,求你放了我们吧。我和你素不相识,又没什么恩怨可言。。。”
“凉寂,别和他废话,我今天。。。”还未等林木说完,他就被两个黑衣人打倒在地。
那个中年男子冲他们使了个眼色后,那两个人就匆忙退下了。
“放了你们?”他冷笑两声,一个大嘴巴抽向夏凉寂,然后厉声叫来先前那个司机,“阿发,把桃子叫来,叫她好好调。教调。教这两个兔崽子!”
昏暗的房间里,除了林木痛苦的呻。吟声外,便再无其他。夏凉寂的脸有些微微发肿了,火辣辣的疼痛感令她愈发清醒。
她叫醒已经昏迷的林木,“林木,醒醒,快醒醒。”
林木的声音变得虚弱无力,“凉寂,都怪我连累了你。”
夏凉寂叹息着说:“林木,不要自责了,我们还是赶快想办法逃出去吧。”
下一秒,一颗碎石从门前翻滚而出,一个慵懒清丽的女声从天而降:“你们别做梦了,既然到了歪脖子的地盘,就是一块送上门的肥肉,他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两人纷纷抬起头,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身穿一件月牙色旗袍,身姿妖娆,五官较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懒洋洋的气息。
“看你们的样子,还是学生?”她坐在颤巍巍的椅子上,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伸了个懒腰。
“姐姐,你能放了我们吗?”不知道为什么,夏凉寂明明知道这里暗流涌动,危险四伏,但是,她却依旧将这个萍水相逢的年轻女子当做最后一颗救命稻草。
“什么?放了你们?”她一边从包里掏出小镜子照了照,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夏凉寂说:“你去问问歪脖子,他会放了我吗?”
说完,她开始言归正传:“我是你们的直接负责人,桃子。从今天起,我将教会你们说谎,玩。牌,卖。假发。票,还有,偷。东西。”
这时,夏凉寂终于明白他们被这伙人抓来的目的。
在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里,总有这样一群人。他们不需要付出任何劳动,只需四处拐。骗一群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叫他们偷。东西。甚至将他们残忍地打成残废,割掉一只胳膊,砍断手指,切掉双腿,叫他们假扮成乞丐,利用人们的同情心以及孩子们的天真牟。取暴。利。
夏凉寂清楚地记得,在她7岁那年,在镇里的农贸市场门前,曾有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跪在地上,背着一个脏兮兮的书包,在地上用粉笔写上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内容大概说的是她是个贫困学生,因为支付不起高昂的学费,所以请求过路的好心人帮助。
那时,年幼无知的夏凉寂将手中香喷喷的羊肉串递给她,但那个姑娘却垂下头,直接拒绝了她的善意。她声音冰冷僵硬的对夏凉寂说:“我不要食物,我只要钱!”
多年以后,夏凉寂始终都对那个面目冰冷的姑娘记忆深刻。如今,难道她也要和林木一起沦为令人不。齿的“骗。子”吗?
这时,两个黑衣人将一个十几岁的姑娘拖到桃子面前,那姑娘衣衫破烂不堪,满身是血。其中一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说:“桃子姐,这个臭丫头不老实,藏了两千多块钱,歪脖子说,她的死活都任由你来处置。”
桃子起身,她逆着光,令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轻轻抽出护腕里的刀片,动作利落的将那个姑娘的一根手指割下来。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姑娘,声音冰冷的宛如一场大暴雪袭来:“菲菲,下次还敢藏钱,就不是失去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
桃子起身离开后,室外的一抹光亮令一地的血红显得越发触目惊心。
那一刻,夏凉寂突然觉得,生命竟如此脆弱,那个小小的人儿就躺在她面前,她很想抓住她逐渐发凉的手,但是绝望卡在喉咙里,令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九章
第九章
17
夜深人静时,桃子突然闯进来。昏暗的灯光下,她脸上的淤青依稀可见,凌乱的发丝随意散落在脸颊两侧。
还未等夏凉寂回过神来,桃子就气喘吁吁地为他们胡乱打开绳子,那一刻,她顾不得手臂上那道刺眼又醒目的伤痕,只对他们说了一个字:“走!”
他们还未跑多远,就被阿发一行人拦住了。
那是凌晨三点,夏凉寂来不及去想桃子为何会救他们,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歪脖子家宛如宫殿般华丽的客厅里,桃子衣衫褴褛,神情狼狈地跪在众人中央。
向来少言寡语的阿发开口了:“桃子,这些年歪脖子待你不薄,我们虽然交情不多,但好歹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今天只问你一件事,歪脖子的老窝除了我们自己人外,没人知道,可是为什么今天,有人说看到你和一个女。条。子走在一起呢?”
桃子一直低着头,她的脸被凌乱的发丝遮挡住,宛如深水里即将破碎的海藻。
这时,歪脖子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桃子的脸立即肿了起来。他指着地上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禁不住青筋暴起,“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些年你都私吞了老子多少宝贝!这些我暂且可以不提,菲菲,你过来!”
原来,是白天那个被桃子砍掉一根手指的姑娘。此刻,她面色苍白,形容枯槁,宛如大病初愈。
歪脖子扳起她一直垂下的头,双眼仿佛喷射出熊熊火焰,“你说!今天下午,是不是你亲眼看到她和一个条。子走在一起?你他妈快说!”
见菲菲吓得面容惨白,下一秒便嚎啕大哭起来,歪脖子索性抽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冲她厉声道:“你不说是吧?你再不说,我就砍断你的手!”
夏凉寂捂着嘴看得触目惊心,林木也吓得浑身是汗。一些和菲菲关系好的已经开始替她求情了。
而这时,桃子却抬起头来,她的气息变得微弱,但语气却很坚定,“歪脖子,我承认,这一次是我背叛了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砍菲菲,要杀要剐,尽管冲我来!”
歪脖子的脸刷地白了,但他还是面目阴险的笑了笑,然后挥手就朝桃子的手上砍去。
那一刻,林木吓得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他都没听见桃子的惨叫声和求饶声。他颤抖着睁开眼,却看到夏凉寂用一根香蕉挡住了歪脖子高举的刀。
歪脖子的手哆嗦了一下,然后他放下刀,眯缝着双眼,带着一丝危险气息走向夏凉寂,冲她大吼道:“臭丫头片子!竟敢管老子的闲事!那好,我今天连你的手一起砍!”
“哇—”
夏凉寂猛地大哭起来,泪水哗哗往下掉。她承认,那一刻,多年未掉一滴眼泪的自己,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产生了真真切切的恐惧。
这时,屋里所有人纷纷暗自嘲讽她,不是胆子很大吗?到底还是个孩子,这点激烈的场面都能被吓得哇哇大哭。
“哭什么哭?刚刚不是胆子很大吗?怎么?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歪脖子朝她厉声恐吓道。
这时,林木鼓起勇气挣脱了下绳子,正准备为了夏凉寂和他们鱼死网破时,夏凉寂却一边抽泣一边对歪脖子说:“歪脖子叔,你看这一地的金银珠宝,我虽然从乡下来,但也能看得出它们价值连城。虽说是桃子姐私吞的,但是足以证明桃子姐手段了得。你想想,做这个行当的,断了手就等于断了自己生存的财路啊,也就是断了你的财路!”
这时,众人纷纷替桃子求情,歪脖子哈哈大笑起来,“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那你说说,除了砍她的手,我该如何处置这个叛徒呢?”
突然,桃子一把抓起歪脖子扔在地上的水果刀,将细长的脖子横在刀锋上,“歪脖子,你不必为难众人,今天由我自行了断就好!”
直到她的脖子开始流血,歪脖子随手夺过她手中的刀,“滚滚滚!老子看见你就他妈晦气!”
待阿发派人将他们推搡出门外,正要押。送他们上一辆黑色面包车时,警。车却呼啸而至。
那一刻,桃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僵立在原地的夏凉寂和林木,立即冲他们大喊道:“快上车!”
夏凉寂坐在副驾驶,看着车窗外一片混乱的场景,急着问慌不择路的桃子:“桃子姐,警察都来了,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跑啊?”
“放屁!若不是因为你们,我桃子能有今天?”她一边猛踩油门,一边对夏凉寂咬牙切齿地说道。
后来,夏凉寂才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
原来,那天秦燕收到那条短信后,她在给夏凉寂打了无数遍电话都无人接听的情况下,秦燕便百分百的确定夏凉寂遇到了危险。于是,在等候夏凉寂无果的情况下,秦燕第一时间选择了报。警。
最终,警察根据夏凉寂提供的那辆车的车牌号,及时锁定了阿发的行踪。并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歪脖子的老窝。
桃子跟在歪脖子身边十余年之久,那些江湖行。骗的伎俩她样样精通。对于她曾经犯下的错,她却不屑于用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她清楚的记得,她12岁那年与家人走失,在一个巷子口被歪脖子的人带进那家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那时,歪脖子叫她出去偷。钱,叫她假扮成学生的模样沿街乞讨,每天弄不到三百块钱,就会遭到歪脖子等人的毒打。而她万万没想到,这样宛如地狱般的生活竟陪伴了她十余年之久。
那天,那个女警察只是拿出两张照片,问她是否见过这两个失踪的孩子。那一刻,桃子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的故乡,那是一个海岛,有着渚清沙白的海滩,笔直优雅的棕榈树,还有着,她日夜魂牵梦萦的家人。
那一刻,她突然想回家了。
就这样,她将真实情况暗示给了那个女警察。于是那天凌晨,在警车即将疾驰而来时,她想到了逃跑,因为她不想和歪脖子他们一样,从此被关在那间密不透风的监。牢里,她还想回家看看。
悄悄溜出门外时,她想起那两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因为不想他们重蹈她的覆辙,她顾不得多想,就义无反顾的解开了他们的绳子……
随着警车声渐渐消失,桃子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后,她感觉整个人都完全放松下来。她恶狠狠地白了夏凉寂一眼,闷哼一声,“兔崽子们,若不是你们,老娘现在还活得跟个快活神仙似的,哪能跟个亡命之徒似的四处逃命啊?”
林木一张口就开始结巴,“桃子姐,我们现在明明都安全了,你为什么还要带着我们四处逃窜啊?”
这时,桃子将烟蒂狠狠地扔到车窗外,转过头白了林木一眼,“老娘这些年跟着歪脖子混,被他们抓起来还能有好果子吃吗?至于我为什么会带上你们两个小鬼头,那是因为…”
说到这,她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原本像小兽一般桀骜的眼神里突然布满了惊恐,“不好!许亦晨那个王八蛋怎么追上来了?”
夏凉寂和林木闻声回过头去,就看到一辆豪华宾利紧追其后,还未等惊慌失措的桃子加快车速,就被那辆宾利逼停了。
桃子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车窗外,然后忐忑不安地看着身旁的夏凉寂,那一刻她的声音都有点发抖了,“我现在就下去会会他,你们坐在这儿,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下车,记住了吗?”
那辆车依旧安静的停在他们面前,而车里的主人却一直都没有下车的意思。
直到桃子浑身发抖的走下车,三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也冲下车,将她围困其中。荒无人烟的高速公路上,晨光熹微,悠然的暖空气飘散于整个世界。但隐约间,夏凉寂却感受到了浓浓的危险气息。
果不其然,当司机走下驾驶位将车门打开时,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伸了个懒腰后,便缓缓走下车,他懒洋洋地站在原地,看着桃子的眼神带着几分不羁与骄傲。
有那么一瞬间,夏凉寂突然在这个陌生男子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他同那个人一样,有着深邃的眼,冰冷的脸,宛如天神般站在天与地之间,美好的宛若一幅色彩明艳的油画。
隔着厚厚的车窗,夏凉寂并未听见他们在说些什么。直到她看见那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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