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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苍老来爱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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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嘶哑,带着历经岁月的沧桑味道问她:“凉寂丫头,你为什么跪在这里不起来呀?是不是许二那混小子又欺负你了?”
    她抬起头,脸颊两侧的发丝也跟着垂到肩上,尽管她看起来异常狼狈,但她的神色却一如既往的安宁,“爷爷,我想您应该知道,和许二订婚并非是我心甘情愿,我是被他一路绑来的。”
    下一秒,众人哗然。
    许老爷子思忖几秒,故作惊讶地看着她,冲她沉声问道:“哦?还有这事?”
    夏凉寂咬紧牙关,与他大胆对视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就在半个小时前,订婚仪式濒临结束,她在脑海里想了无数个逃跑的方式却都不能在第一时间付诸行动,最后她只能安慰自己,她不过是和许二订个婚而已,又不是结婚,既然她一时间无法抽身,索性就硬着头皮将“这场戏”演完。
    当苏悦二话不说就将她强行拖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并将手机里的视频播放给她看时,那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连同整个灵魂都被抽空了,令她一时间动弹不得。
    视频上赫然出现昨晚她和许亦晨在床上耳鬓厮磨,纠缠不清的画面,夏凉寂看了几眼后,脸红心跳间,一股愤怒之火自头顶迅速波及她的全身。
    她气得手直发抖,却在下一秒重重关闭视频,声音里甚至带着哭腔,“这,这是许二干的好事?”
    见夏凉寂气得似乎失去理智,苏悦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是又怎样?二少爷还叫我告诉你,不要动一些歪脑筋,从你和他订婚那一刻起,从今以后你化成灰都是他的!如果你敢轻举妄动,他就敢将这段视频上传到网上!”
    望着夏凉寂气急败坏的背影,苏悦站在树荫下哈哈大笑起来。
    从小到大,许家人一致认为她脑子有问题,是个有精神缺陷的姑娘,于是她每每犯了错误,都会在第一时间得到众人的谅解。
    其实,她不傻,她只是在装傻罢了。为了能有朝一日嫁给许二,她已经谋划了多年,怎么可能被一个外来的野丫头坏了好事?
    夏凉寂不管不顾地朝着许亦晨的房间狂奔,那时,宾客渐渐散去,她踩着一地淤泥一路狂奔,不多时就狠狠地摔倒在地上,她正奋力挣扎间,是被许亦晨一把扶起的。
    迎着他漫不经心的目光,她站起身,甩了甩又黏又湿的头发后,就狠狠地甩给他一耳光。
    那一刻,她手上的泥水瞬间溅到了他的脸上,他的黑色衬衫上,他阴沉着脸,不气不恼,表情异常的平静,他只是简单问她,“夏凉寂,你又在发什么疯?”
    见他反应平淡,夏凉寂以为他在心虚,于是她仰起头,气鼓鼓的冲他大吼:“许二,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你自己清楚!”
    许亦晨无可奈何的笑笑,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哦?那你倒是说说我都做了哪些亏心事?”
    “那、个、视、频!”她一字一顿的说完,见他一脸的茫然,她继续咬牙切齿的补充道:“许二你真够无耻的!你竟把昨晚的事悄悄录下来,甚至用它来威胁我!”
    趁他愣怔在那儿,她越发歇斯底里起来,“好啊!那你尽管冲我来吧,我现在就去找老爷子,将这件事如实禀告他,就算他今天不能为我做主,我也要向你们许家讨个说法!”
    望着她恼羞成怒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许亦晨目光深沉地站在原地,想到她刚刚说的话,他眉头一皱,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忙给管家苏伯打电话,“苏伯,你现在马上去我房间看看是否有隐形摄像头,各个角落都给我仔细找一遍!”
    很快,苏伯来了消息,说他确确实实在他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他想到马上报警,但是想到昨晚出现在镜头里的场景,他收紧目光,叹息一声对苏伯说道:“将它收好,没经过我允许不要给任何人看,一切等我回来后处理!”
    匆匆挂断电话后,他就追随夏凉寂的脚步走进酒店大厅。
    然后,他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许老爷子发话了,只见他一脸的气定神闲,丝毫没注意到拥堵的人群已经为许亦晨让出了一条小路,他转过头对身后的保镖说:“将那份协议拿给她。”
    很快,年轻的保镖将那张协议甩给夏凉寂,她先是随意扫了两眼,然后在看到具体内容后,她陡然一惊,面色苍白,声音带着震怒,“这是什么意思?沈家自作主张将我卖给许家了?他们凭什么?”
    “凉寂,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沈良年好歹是你的继父,你跟谁订婚,嫁给谁,他当然有权替你做决定。”许老爷子轻描淡写的说完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向电梯。
    这时,一双冰凉的手贴过她颤抖的双臂,泪眼模糊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沈良烨,他也看着她,眉眼中纠结着浓浓的心疼。
    那一刻夏凉寂站起来,来自胸口的剧烈疼痛令她呼吸都感到困难,而此刻沈良烨的脸在她眼里是那么模糊。
    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众人窃窃私语着,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头晕脑胀的时刻,她不管不顾地甩给他一巴掌,看着他清冷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她仿佛镇定下来。
    看着她满脸的泪水,他的手指凑近她的脸,想给她擦眼泪,却在余光里看到了许亦晨,最终,他阴沉着脸将手放下来。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里竟带着一丝疼惜,“凉寂,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回清风镇,如果许家为难你,就都算在我头上。因为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为难了。”
    听他这么说,她突然就笑了,喉咙里好像有股腥甜的味道,一直散落至她的嘴角,她却故作笑靥如花。她的声音冷冷的,眼角却噙着泪,她说:“沈良烨,你不要自以为是,你以为我和许二订婚仅仅是为了成全你吗?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之所以这么做,那是因为我爱许二,我离不开他。所以说,你们和许家签订的这份协议,也刚好遂了我的心愿。你不必在我面前假惺惺的,能成为许家的少奶奶,我求之不得!”
    沈良烨愣了愣,突然,他也笑了,眼里泛着晶莹剔透的光,他叹息着说:“凉寂,我以为你会一直等我,等我变得足够美好,等我有了爱你保护你的能力,没想到,此刻你竟然说你爱上了别的男人,你叫我如何相信?”
    听他这么说,夏凉寂也笑了,“等你?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说完,她顺着人群指着许亦晨俊美的脸,语气里带着点轻薄的决绝,“沈良烨你看看他,再看看你自己,不论是长相还是家世,你哪一点比得上许二?”
    像是听出了她的言不由衷,沈良烨皱起眉头。而夏凉寂却走近苏悦,将她的手机一把夺过来,突然而来的动作令苏悦措手不及,抱着看笑话的姿态,她没反抗,而是任凭夏凉寂拿起手机走到沈良烨面前。
    她动作轻飘飘的点开视频,在沈良烨面前晃了晃,笑得满眼是泪,“沈良烨,你看到了吧?是不是很香。艳很刺激啊?这下你相信我爱上许二了吧?”
    她故作满脸轻浮的样子,但哽咽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那一抹突然而来的春。色令沈良烨瞬间慌了神,下一秒,他的双眸就升起熊熊火光,怒气上涌的那一刻,他奔到许亦晨面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就将拳头狠狠地砸向许亦晨的肚子,因为许亦晨毫无防范,下一秒他就栽倒在地上。
    那一刻,许家的诸多保镖将沈良烨团团围住,却被许亦晨一个冷冷的眼色给制止了。
    只见他眼里带着点吃惊,又带着轻蔑,嘴角弯着一丝嘲讽的笑,他声音慵懒的问他:“沈良烨,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给我这一拳啊!”
    沈良烨走向他,精美的面孔变得狰狞,他转过头去看了看面露惊慌的夏凉寂,满眼通红,咬牙切齿的对他说:“许二,你就是个混蛋!畜生!你为什么……”
    停顿片刻,他继续不忿地冲他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凉寂?你明知道她还是个孩子,她和你曾经接触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说完,他再次不管不顾地将拳头砸向许亦晨的脸。
    “沈良烨,你在干什么?”这时,夏凉寂瞬间慌了神,像是料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她连忙冲上前,将许亦晨挡在自己身后,却被沈良烨一把推开。
    许亦晨只是简单摸了摸右脸上的淤青,嘴角有鲜血涌出,那一刻他黝黑的眸子像一面波光粼粼的黑色湖泊,映照着嘴角的血丝,竟多了些魅惑。
    只见他摇摇晃晃站起身,笑容张狂,声音薄凉,话语中带着挑衅的色彩,只听他悠悠的说道:“沈良烨,如果你是以凉寂的小叔的身份教训我,我只能说,你没资格,因为当初是你一手将她推到我身边的,如果你是以凉寂的旧情人的身份……”
    说到“旧情人”,他目光暧昧的看了眼夏凉寂,然后一脸决绝的说:“你就更没资格打我了,因为现在站在她身边的男人,是我。我睡。过她,我吻过她,我占。有过她的一切,不光这样,我以后还要她给我生孩子,生五十个,生一百个,我要和她夜夜翻。云。覆。雨,夜夜听到她的呻。吟声,怎么样?有本事你弄死我啊!”
    那一刻,夏凉寂终于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奇耻大辱”,她觉得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却还是强忍住呼之欲出的眼泪,故作镇定的对沈良烨说:“沈良烨,你走吧,你要知道,从你和沈良年将我‘卖’给许家的那一刻起,我就与你们再无瓜葛了。”
    沈良烨似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抬起头说:“既然是你愿意,我便不再强求。只是凉寂,你一定要幸福,因为有些人,有些感情,错失了一瞬间,后悔的就是一辈子。”
    夏凉寂抬起头时,迎着朦胧的泪光,就看到了他支离破碎的背影,那一刻黄昏将至,他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消失在一片暖光里,仿佛此生都不再回头。
    曾经,她以为终有一天她会走进他的心,也尝试过再靠近他一点点,但遗憾的是,她却始终都跟不上他的脚步。
    原来,他们的相识无非是一场胜算已定的博弈。
    于是,当她输得鲜血淋漓时,她不再用尽全身力气去爱,而是,用尽余生去恨。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夜晚的maho海滩亮起橘黄色的灯光,那一刻,夏凉寂正迎着海岸线跑,不知不觉中,眼泪静悄悄地染湿了沙滩。
    临海的风有点大,夏凉寂稍微加快脚步,左脚上的凉鞋竟在下一秒飞出老远,她忙停下来,轻轻抬起左脚,就隐约听到一阵咒骂声。
    她抬起头一看,原来是她的凉鞋飞到了许亦晨的脸上。
    她愣住,就看到许亦晨皱着眉头冷着脸,用纤长的手指捏住凉鞋带的边缘,冲她气势汹汹走来。
    那一刻,情绪糟糕透顶的她懒得理他,索性单脚跳着朝前走,晚风将她的马尾辫吹得高高的,再配合她此刻略显滑稽的动作,使得许亦晨对着她的背影抛给她一记白眼。
    很快,他居高临下的站到她面前,轻而易举拦住她的去路,将那只凉鞋扔到她脚边,却掩饰不住眸光里的嫌弃,他目光冰冷的对她说道:“夏凉寂,你知道吗?我许二这辈子最讨厌两件事。”
    由于她还在对那个视频耿耿于怀,于是她在面对他时一脸的不耐烦,并踮起脚尖,装傻充愣地朝着他的耳朵大吼道:“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忽略她烦躁不安的眸子,许亦晨轻描淡写的说:“第一件事就是,我讨厌有人利用我来做她感情的遮羞布,这…”
    “啪”一声脆响,终结了许亦晨接下来的话。
    天地作证,当时的确是有一只蚊子飞到他脸上,她也只是动机单纯的帮他拍死那只蚊子而已。
    下一秒,夏凉寂眼神躲闪地将呼住他左脸的手收回去,却紧张地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
    沙滩上流动自如的游客们仿佛静止不动了,世界在下一秒陷入了死寂。
    大约半分钟后,许亦晨轻轻摸了一下泛着红光的左脸,低下头,目光与她相对时,他咬牙切齿说道:“夏凉寂,我最讨厌的第二件事就是有人对我‘动—手—动—脚’!”
    见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夏凉寂往后一仰,低声呢喃道:“可我明明动的是手和鞋,哪来的脚?”
    那一刻,许亦晨眯着双眼,趁她不备便悄悄靠近她,整个人都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待她反应过来时,便飞也似的四处逃窜起来。
    许亦晨一直在她身后坚持不懈的追她,因为他穿着拖鞋,所以他追起她来有些费力。
    于是,他索性动用语言来攻击她。
    许亦晨:“夏凉寂,你的脚怎么那么臭啊?小爷的脸都快被你的脚熏懵。逼了!”
    夏凉寂:“扯淡!我怎么可能脚臭?倒是许二你,自打出生你就没洗过脚,你还有甲沟炎,灰指甲,脚跟瘙痒,脚毛增生…”
    许亦晨:“还‘扯。蛋’,有蛋吗你?扯出来给我看看!”
    夏凉寂:“我没有,你有吗?”
    许:“……”
    见他突然变得窘迫,夏凉寂就地笑得倒地不起,想到她自打结识许亦晨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吃瘪,于是她心里岂止是一个“爽”字了得?
    终于,他恼羞成怒:“夏凉寂,你特么竟敢跟我耍。流。氓!”
    就这样,两人你追我赶地围绕着海岸线跑了无数圈,最后他们都体力不支了,便双双躺在沙滩上。感受到他滚烫温热的呼吸声,她侧过脸,目光对上他孤单而又萧瑟的双眸,她别扭的转过脸。
    没多久,他就从忽明忽灭的光影里坐起身,点了一支烟,只听“咔哒”一声,宝蓝色的火焰照亮他英俊的侧脸,并在她眼角的余光跳跃里恢复了寂静。
    最后,他抬手看看表,目光深邃地看向一直心事重重的她,“跟我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就这样,他像拖着一根拖把一样将她拖到一辆车前,一路上,夏凉寂始终都挣脱不开他的手,当她龇牙咧嘴的抬起头时,竟看到一辆深蓝色跑车。
    与他的风格一样,骚。包。
    夏凉寂不情不愿坐在车里,在心里默默地想到。
    车里一直开着某个音乐电台,里面传来女歌手深情慵懒的嗓音:
    “本来总是牵着手现在怎么各自寂寞
    你在抽完烟后还要忙什么
    本来总是浪漫炙热现在怎么被动冷漠
    你的心里是否还剩下温柔
    假如我提的每个梦你都觉得沉重
    我还能够做什么是放手或泪流
    以前说的不是这种以后
    快乐不该变得像彩虹
    不要让大雨淋过,才短暂拥有
    以前要的不是这种以后
    感动被生活碾过
    爱情就磨成了寂寞”
    **
    夏凉寂万万没想到,他们还未到达目的地时,车就出了故障。
    由于此地距离机场很近,手机的信号断断续续的,许亦晨试图打电话求助,但他拨了很多遍,都失败了。
    无奈之下,他一把夺过夏凉寂的手机,惊喜的发现她的手机竟然有一点信号,于是他赶忙打电话,却在电话被对方接通的那一刻,手机却刚好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很沮丧,清幽的月光下,冷风萧瑟,夏凉寂被冻得瑟瑟发抖,于是她语气不悦的嘟囔道:“许二,难道我们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问完,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下一秒,他就脱掉西装,将它完完整整地裹在她不停颤抖的身体上,那一刻,他脱衣服的姿势,以及太过绅士的举止,鬓如刀裁的侧脸,竟让夏凉寂看得有些如痴如醉。
    但很快,她就摇摇头,不停地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不不不,我刚刚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觉得那一刻的他有点迷人。
    其实,这一天是许亦晨的生日。
    许家上上下下早已为他准备好了生日晚宴,就在他们所居住的酒店里,但是当他站在窗边,看着她在雨中奔跑的清瘦背影时,鬼使神差的,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晚宴现场。
    就这样,百无聊赖下,他找出纸牌,和她玩起了斗地主。夏凉寂一直在输,被他用弹指神通将脑门弹得通红,没过多久她就捂着脑门吵着嚷着说老娘不玩了。
    许亦晨依旧不依不饶的,但是手指的力度却越来越小,有那么一秒钟夏凉寂暗暗想着,难道是他良心发现了?
    但是很快,许亦晨就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不多时,他就无声无息地仰躺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夏凉寂试着拍他两下,没反应,她眉头一皱,摸摸他的额头,竟然那么烫!
    “许亦晨你醒醒,你快醒醒啊!”那一刻,夏凉寂急了,她想,他可不能有事啊,如果今天他死在车里,警察第一个的怀疑对象没准就是她自己。想到这,她打开车门,一路咬着牙将他生拉硬拽到一家灯光微暗的小旅馆里。
    她口袋里的钱不多了,只够开一间双人房的,就这样,她又像拖着一块烂抹布一样将他带到房间里。
    “喂,我这就出去给你买药,但我身上没钱了,你的钱包在哪儿啊?”
    那一刻,许亦晨似乎在做梦,可能还不是什么好梦,所以在她毫不客气地将他从梦中推醒时,他睁开眼,看着陌生的房间以及这张暧昧的双人床,露出了惊悚的表情,他甚至还下意识将被子牢牢地盖在身上。
    为了避免他死在旅馆里,最后会牵连到自己,于是她索性忽略他眼神里的惊悚与防备,再次用手背贴上他的面颊,“你烧成这样,我得出去给你买药。”
    他使劲儿摇摇头,微弱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但他却撒娇道:“不行,我不要你走,你得留下来陪我。”
    夏凉寂精神恍惚,过了很久她才反应过来,他在撒娇?
    他竟然在撒娇啊!
    那一刻,夏凉寂有种被雷劈了成百上千次的错觉。
    出于为他的安全考虑,她在极力恢复着冷静,“你不吃药的话,我这就走了,最后你烧成傻子我可不负责任!”
    灯光迷蒙中,他竟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你要去哪儿?去找沈良烨吗?”
    提到沈良烨,夏凉寂呆住了,“许二,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吧你!”
    “是啊,老子疯了才会喜欢上你!”不理会她震惊的眼神,他刚说完,就扼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床前用力一拉。
    根据偶像剧或者小说里的剧情走向,此刻他们两人应该在床上来个三百六十度翻滚。最后他以压倒之姿含情脉脉地注视她的眼眸,然后他们会度过一个浪漫的夜晚。
    但是,他这用力拉的后果就是,她一个猛虎下坐,他一个躲闪不及,只听“噗”一声,许亦晨就地从床上弹起来,捂着鼻子吼了声,“我靠!”
    就这样,夏凉寂将自己的“处。女屁”献给了许亦晨。
    所谓处女屁的定义就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放得奇臭无比的屁。
    许亦晨像是喝多了一样,晃晃悠悠站起来,一脸受伤的表情,仿佛遭遇了天大的打击。他打开窗户,试图令气体流通的快些,然后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像一只憨态可掬的熊。
    她本想帮他搭把手,却被他断然拒绝,“夏凉寂,自从遇到你以后,我才终于知道,原来这大千世界,果真有你这样的奇葩!”
    夏凉寂眨眨眼,“那你还说你喜欢我?”
    听她这么说,许亦晨那张英俊的脸气到扭曲,于是他指着她大骂:“那是因为我烧糊涂了,我才会说喜欢你!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不送我生日礼物就算了,你特么还在我面前放了一个那么臭的屁!”
    怒气发泄完,他就晕倒在床上。
    暗沉沉的灯光下,他的眉紧紧皱着,身体蜷缩在被子里止不住的在哆嗦,她这才恍然想起他还在生病,反应过来后,她就慌忙用旅馆的电话求助。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急救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夏凉寂松了一口气。
    由于语言障碍,她在电话这边解释说明了很久之后,却被告知急救车此刻已经暂停服务,如果病人情况严重,建议她立刻叫一辆车将病人送到医院。
    挂断电话后,她重重叹息一声。
    眼前的许亦晨睡得跟一头死猪一样,她又气又急,最后走到床边用了全身力气将他搀扶起来,他晃晃悠悠站起来时,她却一头栽倒在床边,因为太过用力,她艰难站起身时感觉腰酸背痛的。
    但她还是咬紧牙关,将他一步一步搀扶着走出旅馆。
    许亦晨好像失去了意识,她一连叫了他好多声,他都没回应,一副睡意沉沉的样子。
    冬日里的maho海滩气温多变,白天还是阴雨绵绵,到了后半夜时竟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
    出门前,她向旅馆前台的姑娘打听了附近医院的地址,她说很近,就在前面不远,一直走就能看到的。
    但是,她搀扶着许二在雪地里摸索了很久很久,身后白雾茫茫一片,她站在雪地里,只穿了一件白色纱裙的她被冻得浑身僵硬。渐渐的,她双腿瘫软,只感觉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是一场莫大的救赎。最终,她体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一天是许二的生日,为此,她还特地为他备好了生日礼物。若没有那一晚发生的事,没有那场视频风波,她一定会欢天喜地的去为他庆祝生日。
    就在不久前,她还向许家的老佣人吴妈打听过,她说许二从小就喜欢收藏各种罕见的刀具,于是她悄悄去做了一份兼职,最后在城北的一家工艺品店里买了一把做工精美的藏刀。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件她唯一想要送他的生日礼物,却差一点送他上了死路。
    许明琛出现时,看到的就是两人双双晕倒在地的场景。
    他是许亦晨同父异母的哥哥,同为许家少爷,他却是最见不得光的那一个。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母亲徐若岚是许家的外室,而从他意外降生的那一刻起,徐若岚为了上位,便私底下动用手里的人脉关系通知各大媒体,曝光了她和许思远的那段婚外情。
    可她千算万算,却终究敌不过许老爷子的老谋深算。
    那一年,许氏正式进军香港商圈,前前后后兼并了无数大中小企业,正是最风光无限的时刻,也是许家拓宽企业发展渠道最关键的一年。向来以心狠手辣著称的许老爷子,又怎么会叫这种丑闻公之于众?
    得到消息后,他先是想方设法封锁消息,然后又以徐若岚精神失常为由,将她送进瑞士的一家精神病疗养院。那是一家非正规的医疗机构,只要给他们足够多的钱,不出几个月的时间,被送到那里的“病人”不是死就是被逼疯。
    而从他出生那一刻起,他就被许老爷子送到了特卡波,那个全世界星空最美的地方。
    多年来,他忍辱负重的生活在异国他乡,每天晚上和漫天的璀璨星河相依相伴,直到他成了一名小有名气的天文学家。但是这么多年过去,那颗仇恨的种子却在他心里生生不息的燃烧着,直到火势越来越旺,于是,他选择在这一天来到这里。
    他先是在街上随便乱逛,因为小岛不大,很快他就锁定到了目标,并耐心的蹲守在那里。
    见到昏倒在地上的许亦晨时,他发自内心的笑出声,那一刻,他觉得复仇的时机真的到来了。掏出匕首的手甚至在发抖,但内心的兴奋却令他迫不及待的朝许亦晨的胸口刺去。
    许明琛仓皇逃离时,许亦晨是被来自胸口的剧烈疼痛惊醒的,他面色苍白的看了看同样倒在地上的夏凉寂,胸口的血汩汩冒出时,他第一次觉察到了死亡的气息,那种异样的气息离他是那么近,近到他不敢喘息。
    四周静谧无声的时刻,一场雪崩的到来令他们的境遇越发雪上加霜。
    不停坠落的雪花落在他的头发上,脸上,熨得皮肤冰凉,他试着抬起手,再抬起手,血流不止的时刻,他忍着浑身通透的疼将身上的外衣披在她身上,刚好发现了那把从她口袋里掉落而下的藏刀。
    为了救她,他毫不犹豫地将那把刀举起,在他的大臂上划来划去,一直划到他的掌心。那么长的一道伤口,鲜血开始从大动脉里喷射出来,将身下的雪染红了一片。
    他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向前爬,尽量爬的更远一些,让鲜血的面积就会越来越大,这样就会有人及时发现她,在力气耗尽前,他尽力爬回她身边,那时的夏凉寂已经陷入深深的昏迷状态,她好像做了一场冗长的梦,梦里,许亦晨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喂,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胸口的疼痛已经令他麻木,他用另一只手用力抚了抚挡在她脸上凌乱的发丝,“凉寂啊,怎么办?我想让你活下去,非常想。”
    “你一定不要死啊,好好活着,去找沈良烨吧,我再也不诅咒他阳。痿早。泄了。”
    “其实他也没那么讨厌,不过他身体不好,你嫁给他的好处就是等他死了,你能继承他的遗产,做个有钱的小寡妇。”
    身体越来越凉,像是被抽离到了氧气的真空里,冰凉的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侧过脸,努力看了她最后一眼。
    “你一定不要死,我要你活下去,我要你用尽余生来思念我。”
    最后的声音落幕,宛若一句轻叹。
    他活了二十六年,从未做过傻事。
    直到遇见她以后,他就在不停地做着傻事。
    他到处搜集她的所有信息,她喜欢的,她讨厌的。他听说她有生以来最想来的地方,就是maho海滩,于是他就将订婚典礼选在了这里。
    他听说她最想看到的,就是当漫天飞机划过她的头顶,感受着漫天气流直冲而下,看着飞行员透过窗口向她挥手致意。
    于是,他买下一架私人飞机,努力学会飞行,他本想在他生日这一晚,将她带到一个静谧无人的地方,在漫天星光,清亮的月色下,他开着飞机在她头顶穿梭来穿梭去,那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表演。
    而此生,他最大的奢望就是和她有一场青山不老,为雪白头的爱情。可惜啊,他等不到了,漫长的未来里,他只等到了和她山长水远,后会无期的结局。
    **
    许亦晨用他的生命,用他的鲜血来染红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以此来提示前来营救的搜救员员们。
    果然,搜救员们很快就发现了他们,那时夏凉寂已经恢复了清醒,尽管她浑身虚弱,但是当她抬眼看到浑身是血的许亦晨被抬到担架上时,她最终没控制住,仰躺在大雪中失声痛哭起来。
    很多年过去,她仍然忘不了那一晚的场景,那个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冰冷萧条,满眼的惨白刺得她双目生疼,清冷的夜空如同染上了一片腥红色。
    最后,他们双双被送进当地医院。
    夏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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