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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作凉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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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遍野的桃花开了,军部大院里的几株石榴也开得火红火红的,象天边燃烧的晚霞,他梦到他和小安子拜堂成亲了,他喜滋滋的,穿着大红色的礼服,一帮发小儿仍不争气地流着青鼻涕和哈喇子,嘻闹着一边起哄,一边拼命朝他俩扔着彩带,撒着花瓣雨……
他猴急地拉着小安子进了洞房,那大红的喜床就是他俩小时一起睡过的大土炕,他一把将小安子按在炕上就去亲她,小安子不干,又哭又闹,两只小羊角辫都散开了,披头散发的,他一着急,不知怎么看到她下面竟然穿的是条开档裤,这下把钟立维气坏了,又不管不顾地亲她……
钟立维做着梦都在鄙视自己:真不要脸,至于这么饥渴嘛,丫的臭流。氓!
早上钟立维在地动山摇中醒来,他猛一睁眼:“地震了,还是海嘨了?”
只见陈安叉着腰站在跟前,虎视眈眈瞅着他,钟立维低头一看,他还睡在那张藤椅上。
他小声嘀咕道:“真不该怜香惜玉,昨晚就该将你就地正法!”
“你说什么呢?”
他嘻嘻一笑:“我做梦娶媳妇了,不行啊!”
她瞪着他:“钟立维,你怎么又睡在我家!”
他蹦起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昨晚你竟然喝醉了酒,能耐了啊,知不知道差点遇上坏人?”
她双肩一抖,有点讪讪的:“昨天确实多喝了几杯……”
“何止多喝了几杯!”钟立维恨不得敲她:“酒吧是什么地方,不着四六的人多了去了,得亏你要财没财,要色没色,要不然,哼!”
她有点恼:“多谢钟少爷送我回来,好了,您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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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打赢这官司
钟立维愣了愣,原来她醉得什么都记不清了。
他撇撇嘴,眸底划过几分犀利:“幸亏昨晚遇到了二哥,是他的助理送你回来的,以后少喝点,别有事没事的麻烦人家!”
她隐隐头疼,是宿酒的后遗症,她用手在眉心处按了按,脑中模糊晃过二哥愠怒的脸,好象有那么点印象。
她在心里低叹,昨天真受了刺激了,加上赵嫣在一边闹,她也就放肆地由着自各儿性子了。
钟立维敲了她一下:“知道醉酒头疼了吧?今儿好好休息一下,哪里都别去了。”
“没那么好命!”她嘀咕道。
他似笑非笑:“赶紧给自各儿找个长期饭票吧,不愁吃不愁喝的,多好!”
她突然冷了脸:“二哥给二嫂挣了几辈子都享用不尽的金山银山,多少女人眼红霍太的位置,可二嫂幸福吗,甚至比任何女人都不幸!”
钟立维没想到她说得这样直白,不由怔了怔,刚张了张嘴,陈安拎着一件睡衣出去了。
钟立维哼了一声,小安子,你知道什么就妄下结论!
陈安从家里出来打了辆车,去赴高太太的约会,一路上心里更沉重了。
提起刘子叶,谁人不知呢,一出道迅速飙红,曾获过奥斯卡奖和威尼斯金狮奖,多次拿过国内大奖,不简单呢,在娱乐圈也算是一姐了,可是两年前在事业的最巅峰突然宣布息影,和赫赫有名高司令的独子高衙内结婚,那排场奢华而铺张,从荷兰空运的鲜花,从法国空运的葡萄酒……光伴郎伴娘就用了八对,全程动用了卫星直播。
那时,有哪个女人不羡慕和嫉妒呢!
那时,有谁会想到,仅仅两年时间,风光无限的婚礼也是他们离婚的序曲。
陈安感慨,如果不是无法维持了,刘子叶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离婚吧,当上豪门少奶奶容易吗,而由少奶奶一下跌回灰姑娘,就好比一夜回到解放前,得重新奋斗,除非傻子才离呢。
而且,毫无背景的刘子叶,也不会傻到不珍惜这段姻缘吧?
陈安想起了二哥二嫂,表哥表嫂……自己的父母,谁之过,谁之错?
婚姻,大概是天底下最难经营的一桩买卖。
赶到律师楼附近的咖啡厅时,刘子叶已经在等她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刘子叶一贯的优雅高贵,根本看不出离婚造成的冲击:“该我说声抱歉,占用了陈律师周末休息时间。”
陈安开门见山:“中国有句古话叫劝和不劝离,高太太想好了吗?”
刘子叶一点头。
“好,刘女士,下面我们谈谈协议的内容……”
最后,刘子叶问:“陈律师有几分把握帮我打赢?”
陈安笑了:“我只能说尽我所能,关键看高先生的态度,如果协议不成,那只好法庭见了。”
和刘子叶分了手,陈安回公司,刚下了出租车,就看见二师兄方中平和一个男子走出大厦。
陈安怔在了那里,是乔羽。
“安安……”两个男子同时叫了一声。
~~亲们周末愉快
第二十六章 被抛弃的人
陈安只好扬起笑脸走过去:“乔羽,你好。”
乔羽微微一笑,笑容温和明朗,隐隐有两个酒窝在两颊跳动,欣长的身影映着光,一如既往的帅气干净,却又比六年前多了一份成熟和闲适。
陈安顿觉心头那根刺,又搅乱了她脆弱的神经,令她全身一阵抽筋似的疼痛。
乔羽捕捉到她一瞬间的变化,心立时揪得紧紧的,他不安地又叫了一声:“安安……”
方中平赶紧说:“乔羽的律师所下周开业,他亲自送邀请函过来,请我们全体同事过去坐一坐。”
陈安愣了愣,客气地说道:“乔羽,恭喜了。”
乔羽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请柬递过去:“安安,一定赏光啊。”
陈安接过笑了笑,没说话。
方中平乐了,一拍他肩膀:“你小子偏心啊!”又对陈安说:“安安,我们去吃饭,你也一起吧!”
“我刚才约高太太见了面,已经吃过了。”
乔羽看着她,清楚感觉到她的排斥,心底苦涩得厉害,方中平拉了他一下。
乔羽微笑:“那好,安安,有空了再一起坐坐吧。”
陈安回到办公室,怎么也集中不了心思工作,她只好拿过那张红色请柬,展开一看,旁边还附有一张烫金名片。
“北京忆安律师事务所总经理乔羽”
陈安真真被烫了一下,手一松,请柬掉在地上。
“忆安……忆安……”
是她多想了吗?
那红色的纸片,金色的正规楷体,刺得她眼睛发痛,乔羽,你什么意思?
她有点愤怒,比当初他抛下她走掉更为愤怒!
乔羽,你不该这样,当年你悄悄登上飞机一走了之,一去就是六年杳无音信,如今又轻飘飘飞回来,象没事人一样站在她跟前,她情何以堪!
忆安,这名字让她悲伤,让她绝望,她总是被爱情和亲情抛弃的那个。
她宁愿自己会错意了!
手机响了,陈安稳了稳情绪接起来,是赵嫣。
“喂喂,安安,你没事吧?我醒过来吓了一跳,我怎么睡在酒吧的包厢里呢。安安,你不要有事,不然我罪过可大了,乔羽头一个饶不了我……”
她浓重的鼻音带着点哭腔,陈安不由想笑,这丫头,表面上贼大胆,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可心里却胆小得要命。
陈安笑了:“哎,我怎么忘了你这个惹祸精了!我没事,昨晚呢,恰好碰到一个朋友,他送我回家了,大概因为不知道你住哪里,所以就安排你睡在酒吧里了,嫣儿,你还好吧?”
赵嫣立马将心放回肚里,嘀咕道:“丫的什么朋友,怎么不把我也带走,这破地儿,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熏得我一身烟味!”
陈安忍不住乐出声,谁敢招惹二哥啊,借个胆子都不敢。
“切,总比让酒保把你扔在大街上强吧!”
赵嫣挠挠鸡窝头:“得,我该回了,又脏又臭的,有空聊,拜!”
陈安收线,弯腰捡起地上的请柬,拉开最下面的抽屉扔进去,眼神却定在了那两颗石榴上,曾经她最喜欢的东西,如今却是这般碍眼。
她默默地发了阵子呆,然后合上了抽屉。
第二十七章 他回家问安
傍晚时分,钟立维开着炫色拉风跑车下了长安街,往北一拐驶进了南池子大街。
陈安曾嘲笑他:“什么人开什么车!”
他不满地嚷嚷:“哎哎,我又怎么你了?”
她抬腿毫不淑女地踹了一脚后轱辘,跑车立刻啾啾地拉起笛鸣,她却咯咯地笑了。
他恼:“小安子,你什么意思?”
她笑得更欢了:“你不觉得很骚包吗!”
他受了刺激:“喂,三哥也有一台莲花,你怎么不说三哥也骚包?”
“人家三哥多儒雅英俊啊,开这样的车那叫应景儿,那是尊荣,那是浑然天成的气派!你能比吗?”
钟立维大受打击:“不能够哇,我长得也不赖!”
她拍拍车窗:“大少爷,这副座一天换一个女人吧?”
他不再言语了。
钟立维忍不住皱起了眉,街道宽阔平整,两边都是灰墙青瓦的住宅,偶尔闪过一两家古朴的酥油茶馆和黄桥烧饼店……越往里走,巷子很多,虽也开阔,却越来越清静,持枪巡逻的警卫渐渐多了起来。
他不喜欢这里,觉得象住进了监狱,四面八方都是盯着你的眼睛,没有自由。
拐进铜锣巷,巷子口有两个警卫值勤,他开慢了速度,警卫看了一眼车牌,行了个军礼就放了行,他一直将车开到巷子尽头,那里停着两辆军车,一辆是父亲的,一辆是母亲的。
钟立维将车停在路边,熄了火,他从车上下来,一团躁热立即包围了他,背心也出了一层黏腻腻的汗。
他反倒不急了,从裤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猛吸了一口。
一想到他老子那张脸,象戴了青铜面具一样,又臭又硬的,钟立维就觉得闹心,叔叔们都说他父亲钟泽栋象极了他爷爷,不但长得像,脾气也像,但爷爷对他特别好,小时候他每回跟人打了架,爷爷总笑眯眯地问:“打赢了还是打输了?”
他一说打赢了,爷爷一准儿特高兴,乐得山羊胡撅起多高:“这才象我钟家的人,好孙子,有骨气!”
这时他老子往往臭着一张脸,等爷爷走了以后,他老子就提起他脖领子到无人处一通胖揍……
指间的烟燃了长长一截,积下一段烟灰,他抬起修长的小指,轻轻一掸,烟灰轻飘飘地散去,象天空几缕云丝。
他又连着吸了几口,随手将烟头扔在青砖地上,抬腿就走……快到门口时,他又突然折回来,用纸巾捏起烟头扔进旁边的垃圾筒里,还是少惹他老子骂吧。
推开四合院大门,警卫员站在岗亭里,面无表情冲他一点头,他径直往里走,恰好沈阿姨从倒座出来:“哎呀,小维回来了,快去洗洗,一会就开饭。”
钟立维马上笑嘻嘻的,冲沈阿姨做个鬼脸,这一招用了小三十年了,一如既往地管用,沈阿姨欢天喜地的:
“快进屋吧,夫人等一天了,大早上的就亲自去买菜、择菜……”
钟立维“哎”一声,长腿踏上东厢的抄手游廊,几步就蹿进了正房,茶几两边,他老子在看报纸,他母亲正品茶,他拉个彩衣娱亲的架式,象小太监一样双袖蹭了几下,然后半蹲在地上:“小维子给老爸请安,给老妈请安!”
钟夫人还没乐出声,就见一不明物体迎面朝儿子飞去,紧接着一声咆哮:“瞅瞅象什么样子,简直象旧上滩的风。流。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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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谁来当伴郎
钟立维不躲不闪,稳稳接住了不明物体,钟夫人吓了一跳,急忙走过来:“哎呀,儿子,有没有磕到碰到?”又转脸对老公说:“老钟,儿子快两个月没进家门了,又怎么惹着你了?”
钟泽栋坐在那里吹胡子瞪眼:“让你宝贝儿子解释,穷显摆什么!”
钟夫人生气了:“就不是你儿子了?从小到大,你除了会打孩子,就是鸡蛋里挑骨头,这就是你的教育方式?”
钟立维赶紧揽住母亲的肩,晃了晃手中的杂志,笑嘻嘻的:“老爸跟我闹着玩的,不就是一本破书嘛,即使一枚炸弹当头砸下来,我也不怕,钟泽栋上将的儿子,岂是窝囊的主儿!”
心下却暗忖:这帮老家伙,隔着太平洋怎么弄到手的?网上,不能够哇!
钟泽栋瞪了儿子一眼,低头看报纸。
钟立维扶母亲坐在沙发上,又乖巧地端过茶杯,夫人喝了一口,扭脸看到扔在一旁的杂志,“呀”了一声:“小维,这不是你吗?”
钟立维挠挠头,心里却想着:陈安那小妮子不会没看到吧?看到后做何反应呢?
大概和他老子的态度一样,俩字:不屑。
他有点懊恼,一准儿这样的,她对他的事从来就没上过心!
夫人却乐滋滋的拿过杂志,戴上花镜仔细端详了半天,越看越爱不释手:“我儿子真帅呀,保管迷倒一大片小姑娘!瞧你爸爸说的,什么戏子,多难听,我瞅着挺稳重的,再说能在这上面露脸儿,也得凭实力不是!”
钟泽栋哼了一声,钟立维把玩着一颗葡萄,有点得意洋洋:“那是,不看看是谁生的!”
吃了晚饭,钟立维陪父母聊天,重点说了说美国分公司的事情,钟泽栋倒没说什么,一来外行,二来暗暗吃惊,他的确小瞧这小子了,前几年他一直以为他穷折腾,赶上运气好,空手套白狼赚了不少钱,没想到他有独到的理论和见解。
后来钟立维到院里天井回复了几个重要电话,再回屋坐下,却坐不住了,可他老子没撤,他也不敢贸然就走,毕竟俩月没回来了。
钟夫人一直很欣慰地听爷俩聊经济聊股市聊国情,这会才有机会插话:“小维,宝诗和滨川定好日子了,十月份结婚。”
钟立维漫不经心:“不错呀,门当户对,三哥和她谈了好几年了,也该结了。”
夫人又说:“宝诗让你当伴郎……”
钟立维一听蹦起来:“我不干,有宝诗的弟弟立昆呢,不行还有立铭、立风、立文……六叔不也没结婚嘛!”
钟泽栋听不下去了,脸一板:“你有当大哥的样儿吗,宝诗是你妹妹!”
钟立维撇了撇嘴,那死丫头还不是跟小安子一样,连名带姓三字地叫他叫到大了。
夫人一递眼色,钟泽栋丢下一句“就这么定了!”倒背着手,昂首阔步出去了。
夫人笑了:“哪少得了立昆啊,下面的弟弟年纪小,喝酒的苦差还轮不上他们。另外,宝诗打算请她的一个朋友还有安安做伴娘,你们四个,两对伴郎伴娘。”
钟立维摸着下巴,没说话。
第二十九章 母子谈婚事
钟夫人知道他已默许,于是敲敲他额头:“你妹妹都赶到你前面了,你还不急?”
钟立维厚着脸皮:“她都二十七了,再不结成老姑婆儿了,我才二十九,男的,一枝花还没盛开呢!”
夫人故意说道:“咱接茬儿相亲吧,你唐伯伯的三丫头……”
“您打住,打住!”钟立维直摇手:“那个二货,我才不要呢,忒没深度,嗓门又大,三个女人唱一台戏,她一人就能包圆儿,咱家别指望清静了!”
夫人打了他一下:“哎,怎么说话呢……你霍伯母有个外甥女,长得挺清秀的……”
“别介,我又不认识她,弄不好和宝诗一样,谈个八年抗战什么的,我儿子、您孙子都耽误了!”
夫人目光炯炯,钟立维一作揖:“老妈,您饶了我吧!”
“没喜欢的人?”
“没有!”
夫人冷不丁地:“那安安呢?”
钟立维立时有点懵,很懵……姜是老的辣,敢情在这等他呢。
他挠挠头:“那个……小安子是个男人婆,连方便面也不会煮,袜子也洗不干净,将来遭罪的可是您儿子呐!”
夫人似笑非笑:“哟,哟……这你都门清儿了!”
钟立维讪讪的,夫人反倒乐了:“你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你那鬼心眼当我不知道!”
他狐疑:“您知道什么?”
“去年你在东边雅园买了套公寓,而且在安安隔壁!”
钟立维暗暗心惊,这点破事怎么都知道了,二哥不是多嘴的人啊!
而且,他先后在市内、远近郊买过很多套房子,母亲也从没过问过,唯独这事……
他赖皮地一笑:“那不是赶巧了嘛!”
“巧?”夫人一扯他脸蛋子:“那里的公寓,会入得了你的法眼?”
他干脆更赖了:“别拧,疼……拧坏了就找不着漂亮媳妇儿了。”
钟夫人对儿子既疼爱又无奈:“你呀,那股子聪明劲儿哪去了!小时候明明喜欢安安,好心好意刻意讨好人家,可倒好,末了儿总把好事办砸,安安一直对你不冷不热的!”
钟立维有点别扭,老妈一句话切中要害,他在小安子面前是一路糗到大的。
夫人正色道:“我也不强迫你相亲了,不过今儿我把话撂下,不管我未来的儿媳妇是谁,就是不能找娱乐圈的,原因你该知道。”
他若有所思,夫人又说:“听说最近高司令的儿子在闹离婚,你小时还把人家鼻梁骨打折了……”
他当然记得,高樵的事,他多少知道一些内幕,和高樵走得也比大人们近。
出了上房,外面的月光极好,照得院里一片银白,象撒了一层银霜。
钟立维不紧不慢回到东厢自己的屋子,一进门是小客厅,桌上亮着台灯,照出地上铺着的银灰色羊毛地毡,他没换拖鞋,锃亮的皮鞋踩着毡子过去,双脚仿佛没入草丛里,几乎沉重得拔不出来。
他身子一栽歪就陷进柔软的太师椅里,今晚和母亲的谈话,他一点也不开心。
他脸色沉郁,愣了一会儿神,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钟立维,你他。妈活该娶不上媳妇!
第三十章 老板有秘密
周日上午,陈安还在呼呼大睡,楼道里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仿佛不只一个人,好象在搬东西,紧接着隔壁响起类似拉桌椅的声音。
陈安迷迷糊糊地想:这个钟立维,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她终于被吵醒了,一看手机十点半了,再也睡不着了,刚想去洗漱,这时门铃响了。
她抓过一件外套披在睡衣外面,打开门一看,一个穿制服的先生微笑站在门口:“您好,请问是陈安小姐吗?”
“我是陈安,你是……”
“是这样的,我是VBRV家私驻北京的客服经理,钟先生在我们那里订购了一批家私,因为总值超过20万,我们店特地赠送了两对抱枕,钟先生嘱咐将抱枕送给隔壁的陈小姐。”
陈安怔了一下,只好说声:“谢谢!”
优质上等的湖蓝色天鹅绒面料,在光下给人水波纹一样柔和的视觉,可爱的狗狗造型,尤其是一靠下去,人仿佛飘在蓝汪汪的水面上,身体更似没了骨头一样陷下去。
这颜色也好,正好和她买的布艺沙发配套。
看不出钟立维也有粗中有细的时候。
她拿过手机发了一条短信过去:“收到抱枕,谢谢。”
直到晚上了,钟立维才回了一句:要感谢打电话,拒收垃圾短信。
陈安撇撇嘴,她怎么忘了,他没有发短信的习惯。
银座大厦。
Aaron早上一上班,就习惯地拿着他的紫砂茶杯凑到Bonnie跟前,操着一口蹩脚生硬的中文讨茶:“Morning,给点茶叶吧!”
Aaron是美籍华人,三十初头,一个中美混血的帅气年轻人,是钟立维在华尔街高价聘请的助理。而Bonnie,是他从香港挖过来的秘书。
Bonnie瞪了他一眼,冲总裁室努了努嘴,用同样生硬的中文说道:“总裁来了,在里面!”
两个半吊子,偏偏不爱用英文交流,仿佛故意难为谁似的。
Aaron吃了一惊,幽蓝的眼睛如海一般深邃:“这么早!”他们的老板很少上午来上班,更别提来这么早了。
Bonnie“嘘”了一声,漂亮的美甲按在唇上,仿佛开了一朵桃花似的,映着精致优雅的妆容,简直美轮美奂,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Aaron一时有点愣神,老板用人的原则很不一般,别人是量才而用,他是量貌而用,首先长相要过得了关,所以公司上下,哪怕是清洁大嫂,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Bonnie又瞪了他一眼,一着急出溜了一句英文:“Bossinvitesyouinto。”
Aaron不敢怠慢,放下杯子就走,老板一定是有急事的。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Aaron一脸凝重出来了。
Bonnie笑眯眯的,慢悠悠将茶筒从架上取下来,用小匙舀了几梗茶叶放进他杯子里,说道:“我用茶叶和你交换信息!”
Aaron奸诈地摇摇头:“No,这是老板的茶叶!”
Bonnie娇嗔地一噘嘴,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若是商业机密,他自不会说,她也不会再问。
Aaron拿起杯子,凝思了两秒突然说:“我发现老板有个秘密!”
第三十一章 玄妙一只股
Bonnie不屑:“你都发现了,还称之为秘密吗?”
“你不懂,你不懂!”Aaron连说两遍摇头走了。
Bonnie咂咂嘴,用句大不敬的话说,老板热情又率直,象是有秘密的人吗?
不过,钟先生绝对是个有内涵并且极其聪明的人。
Aaron回了助理办公室,看来钟先生这趟美国之行,不似以往的游山玩水,他是带着任务去的。
自去年美国最大银行宣布破产后,钟先生一边有意识地缩减在美业务,一边观望。刚才会面,老板口授了任务,要大规模加速缩减在美业务,不再犹豫。
Aaron很担心,老板这次过于保守了吧,这不象他的风格。
于是Aaron提出质疑,用的是流利的英文:“那是老美呀,一向精明强悍。也许过了今年,明年就能回暖了!再说,那边业务占公司总收益的四成,一缩减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
钟立维大笑:“老美?Aaron,别忘了你也有一半美国血统!”
Aaron也笑了,周围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中国人,他很容易把母亲的故乡当成自己的故乡。
钟立维又说:“这次美国危机可能持续时间更长,甚至拖上几年,就按我的方案做吧!”
Aaron没再说别的,只看了看桌边摞起的一尺来厚的演算草稿。
他佩服老板,相信老板的决策,甚至有点盲从的崇拜,在业界还能找出几个眼光超前的人,钟先先就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
回想至此,Aaron叹了口气,拨了分机给Bonnie:“中午老板休息时,你帮他收拾一下桌子。”
Bonnie比他晚来一年,曾经吃惊地问过他:“钟先生写写画画的那些草稿怎么处理,要碎掉吗?”
“不,装箱归档,象保存文件一样,不要马虎!”
几年下来,老板的演算草稿已堆了一仓库,在外人看来,炒股最容易赚钱,可在看不到的背后,除了巨大风险外,钟先生付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辛劳。
Aaron喝了一口茶,输入登陆密码,点开交易记录,调出公司代号为NO。001的账号,那会儿在总裁室,他无意中看到老板在操作这只股。
现在看来,建仓已完成,老板选择全部购入黄金。
Aaron又打开公司网站的另一个界面,输入NO。001,点击“确定”,系统立即弹出“您无权限查看该客户资料”。
Aaron知道,老板有几位私交过密的朋友,他们都投了一大笔闲钱在股市,让钟先生代为管理,钟先生也不客气,向每人收取高额的管理费。这些特殊的客户,公司员工也无权限查看他们的详细资料。
但是,Aaron在入职的第一天,就发现了代号NO。001的与众不同。
首先,它最早一笔交易记录是1998年,仅仅投入100元,却在当年净赚一万。Aaron暴汗,那年是亚洲金融风暴时期,多少人因此破产,而这只股居然险象环生,没赔个底掉就是万幸了。Aaron想,这果然象老板的大手笔,那时他才多大?18岁啊!
然后,风暴危机过后,代号NO。001一直被操作得很好,虽偶尔也有走眼的时候,但底数却象滚雪团一样越滚越大……直到2002年,其所有资金全部低价购买了长江实业股。Aaron特地查了资料,连续两周,长江实业每天都是涨停价格,可以说,只要购买了这只股的人,只要股市出现稳中有跌,立即抛售,就会稳赚一大笔。
可NO。001没有,即使在跌破购买点数时,仍没有抛出。Aaron就想:老板是疯了,还是忘了?
又过了两周,交易记录显示,NO。001持有的长江股全部抛出,Aaron又查了当时NO。001的底数资金,恰好只剩了100元。Aaron不由咋舌,一夜又回到了解放前!
再后来,代号NO。001一直闲置了四年,静静躺在公司账号里,无人问津。直到2006年,代号NO。001又被启动了,采用的是保守战术,赚一点就撤,有时干脆歇一段时间再投入股市,完全不象钟先生冒险的作风。
说不象,Aaron隐隐又觉得象,打个比方,代号NO。001就象一只老鼠,钟先生好比一只猫,猫心情好时,就逗弄老鼠一番,可决不会吃掉它;心情不好时,都不带看老鼠一眼的。
散漫而随性,多象钟先生的性格。
Aaron就想了:代号NO。001大概只是钟先生练习炒股的资金,虽然现在功成名就了,但时间一久难免有感情了,所以舍不得套现让它消失。
~有兴趣的亲仔细读哦,这章埋了伏笔的
第三十二章 喝茶的讲究
周一一上班,陈安就给高樵打电话,照样是他的助理接的:“抱歉,高先生现在在国外。”
陈安明知是托辞,还是追问了句:“他什么时候回来?”
“归期未定。”
一句归期未定就把陈安打发了,放下电话,陈安倒乐了,大不了,她也学学赵嫣,到高樵的公司蹲守去,不怕碰不到他。
要说起来,她和高樵也算认识。小时候,她,高樵,钟立维还在一起玩过几次,钟立维大他两个月,又是中学同学,都在北京四中读书,等陈安读了初中,他们三个又凑在了一起。
陈安从一堆文件里翻找资料时,又看到了那本《FORBES》杂志,小秋什么时候还回来了?
她拿起来端详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钟立维正面形象极其帅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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