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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个嫁给他的理由:盛放-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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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王妈打来的,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说灿灿中午不肯睡觉,一直吵着要妈咪。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现在赶回医院再去墨集团,肯定来不及,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季非墨给的那五分钟。
于是,她就赶紧跟王妈说,让她想个什么方法先哄哄灿灿,她可能还要一个个多小时才能把事情办好,办好了事情她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抬头的瞬间,周非池已经买了单出来了,看见她手里握着电话,又赶紧问了句:“你很忙吗?是不是要去哪里?”
“嗯,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去处理,”晓苏顺着他的话应了下去:“那,周非池,改天有空再聊了,我先忙去了。”
“那个,急不急?要不要我用车送你去?”周非池见她朝公交车站台走,于是又追上来问了句。
“不用,。很快的,就两站路而已,”晓苏摇摇头,谢绝了周非池的好意,随即还补充了句:“坐公交车比你开车还快一些,因为开车很难找地方停车的。”
周非池点点头,也没有坚持,只是望着晓苏的背影,心里明显的划过一丝痛惜,他在想,如果季非墨见到这样的顾晓苏,他会怎样?
下午2点10分,顾晓苏如愿以偿的进到了墨集团,在前台小姐的热心指引下,她顺利的进入了墨集团的会客室。
秘书非常友好的送上了咖啡,她没有喝,坐在那里只是望着墙壁上的时间,希望指针能早一点指向15分。
“你坚持要见我,除了还那三千块钱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季非墨的声音在会客室的门口响起,此时,分针刚好指向15分,果然是个守时之人。
☆、划过天边火焰,瞬间熄灭不见10
晓苏站起身来,从包里掏出一叠粉色的纸钞和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平静的推到他面前。
“这是什么?”季非墨直接用手推开那叠粉色的纸钞,指着那个厚厚的牛皮纸袋,皱了皱眉头问:“我们曾经的照片吗?你不要了可以直接扔掉就是,没有必要还专程拿来还给我。”
“熠熠的病历,”晓苏望着他,手在桌下暗自握紧成拳头。
“熠熠的病历?”季非墨眉头皱紧,稍微楞一下反应过来:“是你女儿的病历?可你拿给我做什么?”
“我两个女儿都患有aplasticanemia,现在专家建议我再生两个儿子来给这两个女儿做脐带血移植术。。。。。。”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季非墨非常不耐烦的打断顾晓苏的话,嘴角边扬起一抹嘲讽来:“顾晓苏,你要生女儿也好,要生儿子也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貌似。。。。。。”
“因为熠熠和灿灿患的aplasticanemia不是普通性子的,”晓苏抢断了季非墨的话:“我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只请求你提供一点点精子给我,因为我这一次必须要用精子筛选法生两个男孩子,否则熠熠和灿灿就没有救了,我想,让你提供一点点精子应该。。。。。。”
“等等!”季非墨即刻打断了晓苏的话,原本坐在晓苏对面的他一下子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子向晓苏这边伸过三分之二张桌子来:“你刚才说什么?要我提供精子给你生儿子?是这个意思吗?”
“是啊,”晓苏很自然的回答,看着季非墨,略微皱了一下眉头道:“我刚才不说了吗?因为熠熠和灿灿的病情需要,这个于你来说应该没有多大的损失的。。。。。。”
“为什么要我提供?”季非墨非常不耐烦的打断晓苏还在啰嗦的话,“天下男人多的不是?何况你能跟别的男人生女儿,就不能跟别的男人生儿子了?”
晓苏就那样愣愣的望着他,像是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他,半响,用手推了推牛皮纸袋说:“那个,原因这个病历里都说得很清楚明白了,你要不看一下熠熠的病历?”
“看什么看啊?”季非墨随手抓起那个牛皮纸袋就扔到一边,非常不高兴的吼着:“顾晓苏,你要神经大条就赶紧走了,你三千块钱我已经收到了,你要生儿子自己去生去,我告诉你。。。。。。”
“我一个人怎么生儿子啊?”晓苏被他这话也给气坏了,于是也忍不住朝他吼回去:“季非墨,做人不能做到你这么自私,这两个孩子,我既没有问你要她们的抚养费,也没有要求你尽一天父亲的责任,我只不过是请求。。。。。。”
“你说什么?”季非墨再次抢断顾晓苏的话,然后眼睛睁得跟灯笼似的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用疑惑的语气追问了句:“你刚才说什么了?”
晓苏被他这样瞪着也楞住了,然后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话,“我说熠熠和灿灿的病是aplasticanemia。”
“不是这句,”季非墨迅速的否定着。
“我让你提供一点精子给我。”晓苏又想了想。
“不是这句,”季非墨非常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
“我说你自私,”晓苏轻叹一声,望着季非墨有些无奈的说:“好吧,我说错了,你不自私,你大公无私,你就给我一点点你的精子吧?求求你了。。。。。。”
“不是这句,后面的话,”季非墨非常恼火的低吼着:“你后面还说什么了?”
“我。。。。。。我后面?”晓苏又想了一下,然后态度更诚恳的开口:“对不起,季非墨,我真的不是来问你要她们的抚养费的,也不是要求你去尽父亲的责任。。。。。。”
“顾晓苏,你现在把话跟我说清楚,”季非墨一脸黑沉,冷冷的盯着她,声音有些急促的吼着:“你为什么要说不是来问我要抚养费的?还有什么父亲的责任乱七八糟的?”
晓苏被季非墨这神情这语气给弄糊涂了,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说:“因为熠熠和灿灿也是你的女儿啊?”
噼里啪啦,天空突然响了几个惊雷,把季非墨当场劈在那里一动不动,整个人石化了一般!
顾晓苏看着整个愣住在那里的季非墨,稍微朝后退了一步,然后轻声的喊了他两声:“季非墨!季非墨!”
“季总,时间到了,”秘书在会客室门外敲门,同时小心翼翼的提醒他:“该开会了,各部门的经理和主管都已经在会议室了,正等着您呢。”
“会议取消!”季非墨扭头朝门外低吼了声,又把头扭过来看着眼前的女人,咬着牙齿点点头,“顾晓苏,如果说你小的那个孩子是我的,那还有可能,因为两年前你的确是怀孕了,可你大的孩子呢?啊,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这一下是轮到晓苏石化了,她用奇异的眼神望着季非墨,然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最后才小心翼翼的问:“季非墨,你该不会像狗血言情剧里所写的那样,失忆了吧?”
“你才失忆了呢?”季非墨忍不住低吼着,恨得咬牙切齿的道:“这么多年来,我倒是真的希望我能出个什么事失忆一下,可是上天它不眷顾我,有些东西,我根本就不愿意记住,可就是那样深深的烙在脑海里,想要忘记,都是那么的困难。。。。。”
“既然你没有失忆,你怎么会说我的大女儿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晓苏当即就火了,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个分贝的喊着:“季非墨,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你背叛我们的爱情背叛承诺抛弃了我去爱别的女人,我不怪你也不恨你,我只怪我自己恨我自己,怪我自己没用魅力留不住你,恨我自己有眼无珠看上了一个言行不一致的男人,可是,你总不能连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都全盘否认是不是?我顾晓苏虽然不漂亮,没用魅力,甚至还倒着来追你,让你看不起,让你觉得下贱,可那种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孩子都五岁了,你就算要赖账也赖不掉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随时都可以做DNA的不是吗?”
季非墨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因为生气满脸愤怒的女人,等她说完,这才皱着眉头问了句:“顾晓苏,看你如此的激动,按照你的性格,貌似,你大女儿还真是我的?”
晓苏气的一口血差点没有吐出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了句:“季非墨,我不跟你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去医院做DNA鉴定,让事实说话。”
“好,我相信你说的话,”季非墨点点头,望着眼前依然满脸愤怒的女人,慢悠悠的问了句:“那顾晓苏,你现在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怀上我孩子的吗?”
晓苏听了他这句话,气得差点直接晕了过去了,她看着季非墨非常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季非墨,我就当你失忆了,那让我来帮你找回记忆好不好?”
季非墨不啃声,顾晓苏气的端起桌子上早已凉了的咖啡,一口气灌进肚子里去,直到喝完,嘴里的苦味传来,才猛的想起自己还没有加奶和糖,奶包和糖包都还安静的躺在桌子上呢。
看她苦得呲牙咧嘴的,季非墨即刻把糖包递过去,却被晓苏一巴掌给打飞到一米开外去了。
她稍微吞咽了两下唾液,让自己的嘴巴适应了一下苦味,这才看着季非墨又说:“六年前的五一,我们一群人去石坑崆旅游的事情你还记得不?”
“记得,”季非墨非常快速的回答,接着还补充了一句:“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就好,这说明你的确没有失忆,”晓苏重重的点点头,随即又问:“那天晚上你跟一个光头的男人走了的事情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季非墨眉头皱了一下。
“那你晚上回来我在那个有一个很大的勾缝的山崖上等你应该也还记得是吧?”晓苏见他什么都记得,不等他回答又追问着:“那么那天晚上你喝醉了走路摇摇晃晃的也应该记得吧?我把你从山崖下拉上来呢?我们一起回到农家乐的房间呢?。。。。。。”
“等等?”季非墨听她一连串的问题,而这些却恰好都是他脑海里没有印象的,于是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她,“那个晚上,你不是和谭唯仁走了吗?怎么又在山崖边等我了呢?”
“喂,季非墨,你是晚上零点回来的,我是凌晨三点才走的,”晓苏忍不住吼了他一句,见他一片茫然,随即又疑惑的问了句:“这中间发生的事情你真的就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季非墨摇摇头,看着顾晓苏,半响才说了句:“我不记得了,因为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而且还是在石坑崆山下一个小镇上的医院里。。。。。。”
季非墨的脑海迅速的翻回到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从昏睡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雪白的墙壁和病床边趴着的一抹娇小的身影,而那一抹娇小的身影却是顾明珠。
他当即楞住,不知道这是在哪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旁边坐着的林奇他们见他醒过来,随即都高兴的喊了起来,然后大家都说,谢天谢地,总算醒过来了。
从林奇和一帮同学的叙述中,他才知道自己是下午被送到山下医院来的,而且林奇还说,昨晚幸亏顾明珠给他解毒,如果不是顾明珠,他肯定就死了,因为医院的医生也说幸亏春毒解得早。
他整个人懵懵懂懂的,什么都记不清楚,不过林奇却给他看了他们拍下来的照片,说他们上午在旅馆门外一直喊不醒他,于是找老板开了门,走进去,却被房间里的一片春色给震惊了,因为他整个人压在顾明珠的身上,当然他们俩都是一丝不挂,而且顾明珠一身都是被他折腾的各种印迹。
照片不止一张,很多同学都照了,因为去旅游,大家都带了照相机的,而且那张白色的床单上,那一抹殷红那么醒目。
他当时整个人懵了,看到这些照片,看到那抹醒目的殷红,不是高兴,而是失望是痛心,他问林奇,顾晓苏呢?
他们告诉他,顾晓苏昨晚就走了,跟谭唯仁一起走的,走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还是第二天早上门口那个保安说的。
在他生命垂危的关头,顾晓苏跟别的男人走了,而曾经爱慕自己的女子,却深明大义,用自己的身体帮他解毒。
就连林奇都说,季非墨,你的命是顾明珠给抢回来的,没见那床单上的处子血吗,人家是第一次,你这辈子,能不对人家负责吗?
16个同学,每一个都是证人,顾明珠用自己清白的身子给他解毒,不惜一切的挽救着他的生命,而他的正牌女友顾晓苏,却在他最危急的关头,生命垂危的时刻,和别的男人连夜走了。
他在那个小镇上住了一个星期,因为他中毒太深,就算有女人解毒了,身体依然虚弱得不行,所以必须要住院挂点滴慢慢的调养。
那一个星期,顾明珠就守在医院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而大家都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们应该是男女朋友,以后也应该结为夫妻才是。
晓苏听了季非墨的叙述,震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望着季非墨,颤抖着声音问:“顾明珠没有说我把你找回来帮你解毒的事吗?”
季非墨摇摇头:“没有,她什么都没有说,都是林奇他们在说。”
“呵呵呵,”晓苏差点笑出声来了,然后淡淡的说:“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我就简单的告诉你,我在山崖上等到你后,牵了你的手回到农家乐你的房间,你当时醉了,也中了春毒,整个人变得跟魔鬼一样,总之,细节我就不说了,反正我总不能看着你中毒去死吧?于是我就如你说的那样下贱,自己把身上的衣服扒光上了你的床。。。。。。”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跟谭唯仁走了呢?”季非墨迅速的抢断她的话,非常恼火的低吼着:“三更半夜的,你跟他下山去做什么?”
“我们俩刚完事,你睡过去了,顾明珠在外边喊我的电话来了,于是我就匆匆忙忙的去接电话。。。。。。。”晓苏的思维又回到了六年前的那个夜晚。
当时她接了王妈的电话,心急如焚,想着自己的母亲在医院里没人签字,大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即刻赶回去,片刻不能耽误,反正季非墨的毒已经解了,他明天一早醒来应该就没事了的。
于是,她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和顾明珠的房间收拾行李,好在她的行李不多,不是,她大件的行李都在季非墨那边,可此时她什么都顾不得了,母亲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好,心脏病时好时坏,这次病危,王妈凌晨三点打电话给她,估计是凶多吉少。
“晓苏,这么晚了,你怎么下山?”郑明珠一边帮她收拾东西一边关心的问。
“没事,我去找山庄老板,他应该有办法的,”晓苏顾不得和郑明珠说那么多,提上自己的方便行李袋,然后匆匆忙忙的朝楼下跑去。
刚到楼下,就碰见从那边过来的谭唯仁,看见她一个人,忍不住问了句:“顾晓苏,你一个人这么晚要去找季非墨吗?不是跟你说等明天。。。。。。”
“我不是要找季非墨,季非墨已经回来了,我是要下山去,我要回家去,”晓苏急急忙忙的说着,然后又迅速的朝门外跑去。
“喂,顾晓苏,你即使要回家也得等明天不是吗?”谭唯仁追了上来,在后面对她喊着。
“我不要等明天,我现在就要下山,我妈在医院里,我等不到明天早上,”晓苏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快速的朝外边走。
“顾晓苏,”谭唯仁几步追上她,用手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扳过身来,忍不住大声的对她喊着:“你疯了,这三更半夜的,又是荒山野岭的,就是大男人也不敢私自下山,何况你是一个女人,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到明天再说不是吗?”
“我妈要死了。。。。。。我妈要死了。。。。。。”晓苏终于哭出声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滚落下来,声音抽泣的哽咽着:“我妈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我要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谭唯仁听了晓苏哭诉的话,整个人呆愣了,即刻把她拥入怀里,把自己的肩膀借给她趴着哭泣,一边用手拍着她的背一边低声的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马上就陪你下山,两个人也可以壮一下胆不是?”
晓苏想了想也是,这么三更半夜的,一个人下山的确很危险,多一个人也好,于是就等谭唯仁回去拿了他的行李袋,然后和他一起下山去了。
季非墨听了晓苏的叙述,整个人愣愣的望着她,半响才问了句:“你的意思是说,谭唯仁和你下山去是因为你母亲生病了?”
晓苏白了他一眼,对于这样白痴的问题已经不打算回答了,只是过去把季非墨推远的牛皮纸袋捡回来,淡淡的说:“季非墨,过去的我都不想去回忆了,我现在只是来要求你提供一点精子,因为。孩子真的等不起了,你如果还稍微有一点点。。。。。。”
“我不会给你的,”季非墨迅速的抢断顾晓苏的话,冷冷的丢下一句:“你这一点要求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话落,也不理会楞站在会客室里的顾晓苏,随即转身迅速的走出了会客室的门,再快速的朝VIP电梯奔去。
顾晓苏是在季非墨走出会客室才反应过来的,她抓住牛皮纸袋快速的追出去,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季非墨已经不见人影了。
她稍微一愣,目光迅速的扫视了一下这栋楼层,秘书猜测她肯定是在找季非墨,于是用手指了一下VIP电梯:“季总刚下楼去了。”
晓苏迅速的追过去,可VIP电梯却已经在下降的途中,她赶紧又跑向另外一边的员工电梯,却是等了几分钟才等到电梯的到来。
正因为这几分钟的错开,等她到楼下时,早就没用了季非墨的踪影,她气的跺脚,季非墨这厮的确是自私,她的要求这么低,他居然,也不肯给到。
难不成,他的心就不是肉长的?他就真的忍心看着两个孩子受病痛的折磨?
☆、划过天边火焰,瞬间熄灭不见11
季非墨奔出会客室后直奔VIP电梯,接着直奔了地下停车场,当然是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然后又猛的一下子就把车开了出去。
城市的车流量高峰期是早晚,中午车不多,所以他开出车后就在大道上一阵狂飙,其实整个人大脑胡乱的一片,自己都不知道要把车开去哪里。
车狂飙了二十分钟后,直到视线里出现某家医院的名字,他混沌的大脑才稍微清晰过来,原来,他是想要去看孩子。
孩子,多么熟悉而又陌生的词语,他两年前曾经期待过,甚至,还在东部海岸的公寓楼上设置了婴儿室。
然而,随着那一本流产病历的呈现,随着顾晓苏的逃婚,他心里的孩子已经被扼杀得干干净净,再也无法成型。
一年零八个月过去了,他再没有想过孩子这个词语,再也没有去想过他季非墨的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
一直,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估计和孩子无缘了!
一直,他都以为,自己这辈子即使有孩子,估计都得很多年以后的事情了。
在他终于完全的把她忘记,完全的能够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生活之后,估计会因为家庭的压力和生活的需要,他会和那个陌生女人结婚,然后出于婚姻的责任和丈夫的义务,会跟那个陌生的女人生一个孩子。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
原来,早在六年前,他就已经有孩子了!
原来,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做父亲了!
他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逐渐清晰的大脑开始像翻书一样翻到六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一次,他和顾明珠一起回到了G大,却没有见到那对深夜私奔男女的影子。
他在痛苦失望之余,终于鼓起最后的一丝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她的声音很低的传来:“非墨,什么事?”
那种声音,那样低那样小心翼翼,就好似怕惊扰了谁似的,当时他心里极度的难受,脑海里幻想出的是不是她正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她就连大声讲电话都不敢?
他用极其冰冷的声音问了句:“你那晚是不是谭唯仁一起走了?”
“是啊,”她的声音很自然的传来,那么真实那么残忍,连谎都没有撒一下!
他当即就把电话给摔烂了,再也没有什么是比她亲口承认背叛来得更残忍,她那声‘是啊’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的插进他的胸膛,鲜血淋漓,一剑封喉,痛得他哭都哭不出来!
她和别的男人深夜一起走了,面对他的质问,她居然没有一丝半点的愧疚和不安,回答的那样的自然和坦然,就好似,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一样。
再次见到她,是半个月后,在顾明珠的生日宴会上,他没有想到她会来,因为她跟别的男人走了,而那个男人,据说去香港考托福去了,他还以为她会跟他一起去呢。
那一天,是他以顾明珠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和顾明珠公开亮相,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她居然,赶来了,见证了他和顾明珠恋情的开启。
那晚之后,她又在G大消失了,不知所踪,当然,很多的同学都在传,她跟谭唯仁一起去考试了,谭唯仁即将赴德国留学,她肯定也会跟着去德国的。
再后来,是顾明珠怀孕了,他整个人不是惊喜而是惊恐,他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那个晚上,他的确是什么记忆都没有。
还在他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顾明珠肚子里的孩子时,顾明珠却又小产了,他和林奇手忙脚乱的把大出血的她送到医院,却是宫外孕,因为大出血,所以不仅做了手术,还切除了一边的卵巢。
那时他整个人都是茫然的,对于顾明珠,他除了心存感激,更多的是无比的愧疚!
一个女人爱你没有错,为了救你付出她清白的身子,甚至,还付出了她的一只卵巢,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她这样情深意重的爱情?
哪怕,你的确是不爱她。
他想,爱人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而被人爱却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而那时,在G大,他是被众男人羡慕的对象。
因为他和顾明珠的事情被16个同学见证,于是在这16名同学的言传声播之下,短短的几天时间就传遍了G大的每一个角落。
那时,就连他的导师都感叹的说:“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以,季非墨,我羡慕你,顾明珠多好啊,长得美丽漂亮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能在危急的关头把你放在心头,愿意为你付出所有!”
羡慕他的人何止是导师,几乎整个G大的男生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每个人都说,季非墨,你虽然经历了一场劫难,但是你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顾明珠就是你的后福,而且你通过这件事情,也认清了一个人,不,是认清了两个人不是吗?
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顾晓苏的了,因为她跟着她心爱的男人走了,从此以后再没有出现在G大的校园里。
而那个男人,据说托福考试成绩很好,很快就要去德国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在顾明珠做了宫外孕手术后的第五天,在他正帮顾明珠煲鸡汤的时候——她却来了!
他和她隔着个门框对望着,她浑身上下湿透,好似从水里钻出来似的,就连头发上都滴着雨滴,而她的双手,死死的攥紧成拳头,好似在下定某种决心似的。
当初他并没有多想她的手为什么攥紧成拳头,因为当时他整个人也震惊了,做梦都没有想过她会在狂风暴雨的傍晚时分,冒雨来敲他的门。
而今,再次回想起来,他才恍然大悟过来,那晚,她来找他,是不是想要告诉他她怀孕了?
而她那攥紧成拳头的手心里,是不是就是她怀孕的证明什么的?
只可惜,当初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晚真实情况的发生,所以就做梦也不会朝那方面去想。
而她,在发现他身后穿着睡衣的顾明珠后,估计也就心灰意冷,按照她的性格,当然是转身而去,和他演绎从此萧郎是路人的结局。
想到这里,他用手揉捏着自己的额头,不仅又想起两年前她回来的情景!
其实他和顾明珠订婚一直没有得到母亲关琳琳的批准,后来之所以在顾宅和顾明珠订婚,完全是因为他在那时才知道顾晓苏居然是顾嘉良的大女儿。
好笑了不是,他和顾晓苏谈了将近一年的恋爱,却不知道顾晓苏的身家背景。
那时顾晓苏只说她家在滨海,说父母都是公务员,而他当然就没有把公务员和政府高官联系到一起去。
真正知道顾晓苏是顾嘉良的女儿,还是在三年前,当时顾明珠大学毕业了,参加选秀节目,而他是顾明珠的男朋友,理所当然的要在背后支持她发作自己喜欢的事业。
那一次,比赛快要开始时,顾明珠才想起自己精心准备的道具吉它落家里了,于是他独自开车回去给她取吉它。
那次他回到顾宅时庭院的门并没有锁,王妈一个人在庭院里手捧着相册在念叨着什么,他纯粹是带着开玩笑的心态过去,一下子在王妈面前站住,然后恶作剧的喊了声:“哇,王妈你在看什么?”
王妈当时估计看得太投入了,被他这猛的一声大吼,也的确是吓了一大跳,抬起头来看见是他,于是用手拍着胸脯责备他道:“季先生,这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我这人胆小,经不起吓。”
他只是好笑,然后撇了眼她手里的相册,又不经意的问了句:“王妈,你在看你年轻时的照片吗?你手里抱着的小女孩是不是你女儿啊?”
“这不是我年轻时的照片,”王妈赶紧解释着:“我年轻时候哪有这么漂亮啊?这是太太的照片,她手里抱着的是大小姐。”
“太太?”季非墨当时愣了一愣,随即又一下子反应过来:“哦,你说的是明珠妈妈啊,可这照片不像她啊?”
“我说的是原来的太太,”王妈看了他一眼,又轻声的道:“现在的太太是两年前才嫁给顾部长的,原来的太太在三年前去世了,大小姐也在三年前出国了,这家里。。。。。。”
王妈或许是说到这里时才一下子想起他是顾明珠男朋友的身份来,于是即刻打住了正说着的话,然后笑了笑说:“现在的太太也挺好的,二小姐也很好。”
他当时撇着那相册里的小女孩,虽然很小,还在母亲怀里,可那眉眼间却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于是忍不住伸手去翻了一下那本相册。
然后,他看到了她大一点的照片,当然也并没有大到她上G大时那么大,估计在上中学的照片吧,短发飞扬,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整个人跟向日葵一样。
他在那天才知道,原来她是顾嘉良的大女儿,是顾明珠同父异母的姐姐,可是,在他和顾明珠交往的三年里,顾明珠却从未对他提起过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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