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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书院三两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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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道路。幸而他们做到了,夜溟教中时常有人因为触犯教规而受到处罚,虽然他二人没有逃脱,但好在毕竟留下了一双性命。我却没有任何理由记恨他们,相反,我却要感谢他们曾经鼓起勇气为我做的一切,尽管我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为了什么。

至于高寺,长久以来,已经再也没有人在我耳边提起他。我曾鼓起勇气亲自问过南宫韶和一次,他居然装作没有听见。就如同他一直没有告诉我孔春是否还活着。

在我的心底,一直念念不忘一些人。尽管到目前为止,他们没有一个人在我身边。包括无故从我的世界里忽然消失的魏如玠,那个我曾经敝开胸怀让自己接纳他的绝色少年。长久的日子里,我不停地劝说着自己,他会回来,会回来把我从南宫韶和身边带走。哪怕不要这个皇位、这个皇宫也好。可为什么,当我自己努力可以融合他对我的“喜欢”的时候,他就这么突然消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于是随着时间无情地流淌,在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渐渐清醒起来,潜意识里意识到他骗走了我的一切。当他看到我有可能得势的时候,他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皇夫一位。如今我被人软禁于此,立即树倒猢狲散些曾经巴结我的人,如他这样见风使舵的人,通通不见了踪影。

过去的经历忽而让我茅塞顿开,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这个世界里,除了自己的父母以外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就只有自己而已。

当我明白了这道理以后,我同时也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严重愚蠢是我躲在乾禧宫的后殿嚎啕大哭了一场,哭的昏天暗地。那些鬼鬼祟樂从没见过我流半滴眼泪的太监们立马去向他们伟大的主子南宫韶和报道了这件稀罕事儿,于是南宫韶和立即从日理万机中抽身跑过来。我依旧记得他如何紧紧地把我抱在怀里,不停地用最治愈系的语言而我的耳边安慰着我。我却在心底冷笑算你不是罪魁祸,然而我今日的下场,你绝脱不了干系。鼻息旁是他身上熟悉的月麟香,而我的脑海里却不经意地回想起当初在书院的日子里,每每这样拥紧我的,只有冯尚兮而已。那种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生命中的力量时刻心里的悸动而羞涩的感受,竟如同昨日般清晰。只可惜同学少年,早已是物是人非。

景和五年春十九岁。

感谢南宫教主的悉心照以及太医令苏大人越来越强的医术,我的肺病几乎已经不再复身体一日比一日好了,还长高了不少。这个时候,天下格局业已大变,而昔日的和平与繁华,却早已在这三年中被彻底颠覆。

南宫韶和成地将夜溟教渗入整个朝堂的各个角落,为稳定局势,他暂且保持昔日的景和年号,国都依旧是长安,而我依旧是名义上的帝王。南宫氏占领整个北方,包括华北平原,东至幽州一带,主营位于汉中。

而广域的南部则被冯氏大军佣占领。肃国公门下在南部大量招兵,兵力一分为三,离而不散,盘踞长沙、武陵、零陵,与汉中南宫主力大营隔江相望。而昔日的云麾将军孔夏,则在伤好以后被南宫韶和收入,据说现在南宫一方担任要职并且屡立战功。

以上均是我从焚玉口地大概信息。也是这三年来我所得到地为数不多地有关冯尚兮以及孔夏地几条信息之一。

现在地大邺宫。总是一副沉重地模样。太后娘娘抱恙已久。在慈宁宫卧床不起。我曾以为南宫韶和断然不会留她性命。然而他并没有动手。他所做地一切自然有他地打算。我亦是无暇顾及。

我并是没有想过逃跑。因为一连三年地软禁生活令人浑身都不舒坦。然而我是力不从心。无从下手罢了。其实自从我觉魏如玠不可能过来救我地时候。我早该死心地。然而我至今有一件事情始终无法放下。那便是。冯尚兮他没有死。这三年来。他一直活得好好地。三年前那隔着人群地遥遥相望。三年前他不顾一切冲过来抱着血泊中地我说他来救我。他地眼神。他地表情。都是那么地清晰。这无疑让我深埋心底地对于那份感情地眷念死灰复燃。

我时常幻想自己是否能够再见他一面。即便现在大家是敌人也好。总归让我见他一面。有些话。想要当面说清楚。比如。他是如何活了下来?又是如何什么时候得知了我地身份。我想问地东西太多太多。可能我地表现过于明显。有一天。再也看不下去地焚玉告诉我:“陛下。有些事情。若是能放下。就趁早放下吧。”这话听着甚是耳熟。好像……曾经地高寺也对我说过类似地话吧。

可焚玉地话反倒是激起了我内心最后一点儿希望地火苗。难道我当真要在这儿顶着皇帝地名号和自己地弟弟不伦不类地过一辈子?这几年忍忍可以。可南宫韶和再过几个月可就要亲政了。他离娶妻地日子还能远么?大从没有娶了能住在宫里地。更莫谈是皇上住地乾禧宫了!南宫韶和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地放弃手中地权力。谁知道他那时会不会拿什么借口或干脆用强权政治把我这个傀儡给赶下去后自己当皇帝呢?!

不是没有可能。

更何况南宫韶和在弘光年间可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再过几年,不,不用几年,倘若南宫韶和娶了个王妃回来可能容得下我么?到那时候手中没有任何权力的我的下场,一定会很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尽全力试一试。

于是当晚,我一个人坐在屋里,一手撑着下巴,仔细地将这几年的变迁与外面的实际情况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细搜寻着自己可能逃出去的路。……可逃出去以后,又该怎么办呢?去哪儿呢?

管他呢,只要逃了出去获自由,天生我材必有用,还能怕自己活不下去不成?只可惜,以现在的形势看来即便我逃出生天,这大宫,却是永远也抢不回来了。当晚我睡得很迟,而早晨睁眼的时候,恍然感到自己的床边坐了一个人。我本能地以为是焚玉来伺候我洗漱更衣来了,便翻了个身嘟囔道:“焚玉啊在什么时辰了?”

话音刚落,便听一熟悉的男声答道:“已是辰时末了。”

一听这声音本能地迅从床上坐起来,也顾不得自己披头散不成样子了只见南宫韶和匀称秀逸的脸上带着阳光和煦的笑容,坐在我的床边。他今儿个穿着深紫色的便装飘洒洒,长只是用一根紫色锦带斜斜地束起,垂在身后,颇有些居家慵懒的意味。

我的脸瞬间了下来,我不着痕迹地向后挪了挪,没好气道:“教主这么一大早地过来,不要早朝了吗?”

南宫韶和早已习惯了我与他说的口气,他只是笑道:“姐姐也不瞧瞧外头的太阳爬了多高了,早朝早就结束了,我是特地过来看你的。”

“一张老脸有什么好看!”我并不是开玩笑地嘀咕了一句,躺回去用被子蒙住脑袋,裹紧了身子,不予理会。

南宫韶和显然对我的脾气已经有极的免疫力,他依旧没有不悦的神色,只是俯下身凑近我的耳边道:“姐姐难道忘记了,今儿个是你的生辰?”

我依有理会。这三年来一直像个活死人一般生活的我,虽然前几次的生辰南宫韶和一直都没有忘记,但是我从来也没有开心过。

见我不做声,南宫韶和继续好脾气道:“我今儿个特地抽身来陪你。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平日里不允许的,我今儿个通通都允了!”

“当真?!”我蹭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坐直了,一脸严肃地问他,“什么要求都可以?”

他点点头:“只要不是什么我放你自生自灭一类的傻话。”

关于“求求你放了我吧,让我自生自灭去吧”这句我几年来对他经常说的话,现在我已经越来越少提起了。因为他从来不当做一回事儿,可今日听他这么一说,看来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三年来,他成长了很多,外表上从一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到冷静成熟的男子,我对他的态度也从姐姐对弟弟一步步演化成了如今的俘虏对敌人。没有错,我给自己的定位就好比一个俘虏。我习惯了他,但是从未减轻对于他的敌意,一丝一毫没有减轻。

“好,那劳烦教主大人让我见一位故人。”我面色依旧严肃认真。

“姐姐但说无妨。”南宫韶和已经有些领悟到我的要求是什么,于是他面上的笑意忽而变得虚假起来。

“昔日的云麾将军孔夏孔大人。”我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我已经三年多没有见到孔夏。现在的他在南宫韶和手下掌握兵权,如果还记得我们当初的交情,那么他应该会答应帮我。怕就怕人心是会变的,毕竟已有三年没有联系了。更何况当初他为了我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转念一想,就算他不打算帮我,我最坏的下场不过是回到现在这样的软禁生活,倒不如找他试试看。

“不行。”南宫韶和依旧是笑眯眯道。

我瞪起眼睛:“你方才说什么要求都是可以的。”

“姐姐也不要为难我啊。”南宫韶和晓之以理道,“他现在在战地,前线战事吃紧,冯氏迎面对抗改为战地迂回,孔将军擅用奇兵,现在整个前线都少不了他啊。更何况从汉中到长安,即便是日夜兼程,也不可能一天就能回得来。”

不管南宫韶和说的是真是假,这件事儿总归是答应不了了。

我不悦地躺回去,对南宫韶和道:“那就恳请教主给我出去。”

“这就是你一年一次生辰换来的要求?”南宫韶和笑中带着自嘲。

“不错。我的要求就是你今儿个一天都别来烦我,别让我看到你,给我走。”我话中不容置疑。

南宫韶和当即便从床沿站起身来,轻笑道:“我这就走,姐姐好生歇着。”随之而来的便是关门的声音。

“焚玉!”我高声唤道,“洗漱!”

上卷 第一六六话 杀他的机会(1)

南宫韶和这几年来的潜移默化,我不是看不见。我很疑惑,对于我,他究竟是抱着怎样的想法。他有时候会很暴戾,甚至有些变态的程度。然而绝大多数时候,他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这一点让我十分为难。作为他的姐姐,对于他的暧昧表现,我若是不明说,怕会害了他。可万一是我想多了,那么说出来无非是使我们之间的关系更为尴尬。既然窦太妃不是他的亲生母亲,那么很有可能待小时候的他并不怎么关照的。于是他幼小的心灵便逐渐扭曲。然而加入夜溟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夜溟教的黑暗系武功,据说也可以扭曲人的本性的。

还有一点,南宫韶和虽然武功深不可测,但是他的身子骨却不是那么好的。他的面色总是很苍白,没什么血色,就连手也是常年冰凉。他三天两头地过来找我,和我说说话,但是我总是爱理不理,他也不生气,只是自顾自地说着。然而时间久了,我渐渐发现,每个月的十六晚上,他是绝对不会过来找我的。我忍不住猜测,他之所以强留苏幕焉在身边,是不是一直在给他治什么病。

在乾禧宫后殿的西墙上,挂着一柄银钩弯刀。这弯刀不算大,身长也就一尺左右。我曾经想过要把这个弯刀带在身上以便防身之用,毕竟自从我被南宫韶和软禁之后,我周围哪怕是一把普通的剑,都显得弥足珍贵了。可后来我渐渐绝望了,而且这弯刀的尺寸若是随身用,怕是大了些,藏起来不大方便,于是打消了那个念头。只是事到如今,我心底的希望再次被唤醒,于是一日傍晚,我支走了屋里的下人,走到哪银钩弯刀面前忍不住伸手想要把它拿下来。没有想到的是,任凭我如何使劲儿,这弯刀愣是纹丝不动。

难不成是钉在墙上的纯装饰?我泄气地拍了拍手上的浮灰,猛地在手心拢起一股不算强的内力,掰起那弯刀的把手,逆着方向用力那么一旋,只听哗啦的碰撞声猝不及防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我本能地以为是南宫韶和来了,于是立马撒手奔向床榻,正准备故作端庄地坐下去,不料屁股下面一空身子猛地向后撅了下去,这才现我这无比结实的龙床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个方形的大窟窿,我半个身子跌了进去,屁股磕的生疼。

我“诶哟喂”地爬起来,看看是什么东西那么磕人,这才觉陷下的两块床板之间,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我惊讶地看向墙上那个被我拧得变了方向的银钩弯刀不禁掌称奇,这弯刀装饰居然是个旋转的小机关,还真被我给歪打正着了!!

再看床下隐藏的小盒子,长约莫五寸,宽也不到三寸,实在只能算是个小玩意儿。然而看着盒子的做工却是分外精致,简直就是一件名家手下的工艺品!我伸手将盒子拿了起来,掂在手里轻飘飘的,不会只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空盒子吧?!但是转而一想里的稀奇之物多了去了,又何必把这小盒子藏在皇帝的床底下?!想要把盒子打开,正琢磨着这小盒子怎生没有锁的?忽而眼前一亮,在盒子的侧面有一个水滴形的凹槽,看起来分外眼熟。难道说这凹槽就是开启盒子的地方?我伸手捣了捣,没有任何反应,就在此时脑子里灵光一闪,难怪这形状看起来这般眼熟,它的形状不就是我脖子上挂的若兰玉的形状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若兰玉就是开启这盒子的钥匙!我迫不及待地把脖子上早已焐的温热的玉掏了出来,扣上盒子上的凹槽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盒子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目光顺着玉的边缘仔细观察我不由觉,虽说这玉能刚刚好扣入槽中若是细心地看,不难现是有一些极细微的地方形态不一的……

这就奇怪了……天底下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我脖子上挂的这玉可是货真价实的若兰宝玉,怎么会不顶用呢?难道说……得用那个和田玉的赝品?!

很有可能!毕竟这真玉在地底下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一百年来那和田玉才是名义上的真玉。想到这,我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实在是忘记了那块和田玉被我塞到哪个猥琐的角落里去了……

奇我不由地踱起了步子,忽而想起我换下那块玉的时候穿的是清河书院的院服!介于御用衣橱实在是很大,于是我不得不找来焚玉,小心翼翼地问她可知道我几年前的那件院服放哪儿了。她仔细地回忆了好久,不得不老实回答:“那时候伺候陛下的是另一批人,奴婢一直就没见到过您那件儿院服长得啥模样,自然是不知道前辈的姐姐们给放在哪儿了……”

书我顿时心生苍凉。环视整个大宫。除了南宫韶和以外。莫说是蟠桃、莲香还有秋水她们那批贴身伺候我地宫女们了。就连一个小小地倒水地太监。全都不再是当年地面孔。我没法子,不发一语地一个人杀进御用衣橱。脱了鞋子。大刀阔斧地展开了我地搜寻行动。我轰走了所有守在衣橱外面假惺惺地说要代劳地太监们。坚决相信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地大道理。决定像这种秘密地事情。绝不能由他人插手。

网我趴在一大堆整齐而柔软地衣服上面。一路向里。却是瞧见清一色地女装。按照季节、场合分门别类地放着。啊。我顿生感慨。原来我有这~~么多地衣服啊。真是令人满足地浮华表象啊!想到这。我决定应该直接找男装。那样或许还容易一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把这个巨大地衣橱翻了个底儿朝天。依旧没有现一件男装。在这个衣橱地旁边。还有另一个衣橱。比这个稍小。我灵机一动。说不定男装都装在那一个衣橱里呢?有道理!这么想着。我轻手轻脚地从衣橱里钻了出来。把门关上。顺手将旁边地衣橱门大开即映入眼帘地便是大量男装。我心头一喜。果然啊!说着就脱了鞋子钻了进去。翻着翻着。我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些衣服多半都是黑色、银色。还有股淡淡地月麟香。这个……是南宫韶和地衣柜吧?!

于是危机感陡升。我正准备立即撤离。就在此时。一件众多黑色中地浅蓝色一角引起了我地高度注意。我从软软地衣服上面毫无形象地爬过去。用力抓出来一看时眼泪就拥上我干涸地眼眶。苍天啊。我地蓝天白云版院服。我终于找着你了!原来那些糊涂地宫女们把这衣服直接塞进南宫韶和地柜子里了。看!前襟那儿还有一小块儿洗不掉地温馨油渍。顿时我当年跟着孔春、苏幕焉他们在食排队打饭地情景在脑海中浮现。现在回想起青涩地当年。真地是令人幸福啊!

我颇感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事儿来。于是伸手进去探了探,果然,一块冰凉凉的玉安安稳稳地躺在衣袋中,正是那和田玉!我喜上眉梢,喜出望外,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去试试是否真的能打开盒子,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浑身一紧,便见南宫韶和的声音用极为平淡却很勉强的口气道:“罢了,还是本座亲自处理们赶紧回去吧。”

“是,教主。”说完那脚步便越越近了。

糟糕!南宫和怎么突然过来了?!

我不由地把玉紧紧地攥进手心,忽想起我的鞋子还放在外面。于是蹑手蹑脚地挪向柜子的门口,将虚掩的柜门轻轻推开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缝,偷偷向外瞄去,却见南宫韶和正背对着我的方向,双手撑在玉质镶银的面池边膀随着他深沉的呼吸微微起伏,撑在池边的手指瘦削而惨白。

颤巍巍地伸出自己的手,正欲将鞋子提进来,忽而见南宫韶和对着池子里咳了一声,吐出了什么后突然转过身来……我险些惊呼出声,忙缩回手在南宫韶和根本没有往我这边看一眼,只是径直走向一旁的躺椅佛很虚弱一般躺下了。

此时我悬着的心才有丝喘息的机会。我长吁一口气,将鞋提了进来开柜门,不料柜门自动地砸向另一扇门,出一声脆响。

原本闭目养神的南宫韶和睁开如黑宝石一般警觉而明亮的双眼,我见状立即捏着鼻子“喵~喵~”地学了两声猫叫,本以为会没事儿,没想到南宫韶和面上立马显现出恶寒的神色,他有些踉跄地从躺椅上直起身子,对外面叫道:“小武!”

小武是他身边的掌事儿太监,是个老实的年轻人。只见小武刚一进门儿便听南宫韶和恶狠狠道:“想死吗?!大宫里居然有猫?!本座不喜欢死猫难道你不知道吗?怎么做奴才的!本座限你立即把那该死的猫找出来,拖出去砍死,否则被砍的就是你!”南宫韶和似乎有些体力不支,连说着这几句话就面色惨白地靠向一旁。那小武显然很熟悉南宫韶和的脾气,唯唯诺诺地过去搀他,南宫韶和却是甩了袖子让他去找猫。

老天!我只知道南宫韶和从不养猫,哪里晓得他如此恨猫入骨!现在让我从哪儿给您找一只替死猫出来?

我恐惧地阖上门,听着外头的动静,仿佛当真有人在翻东西的声音。

“狗奴才,动作不知道快点儿么?你想让那猫溜到本座寝宫里不成?”南宫韶和的声音冰冷。

“回,回教主……奴才……奴才这就快点儿……”小武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了。

“衣柜衣柜!”南宫韶和的声音透着满满的不耐烦,“本座听着方才的声音就是从衣柜那儿冒出来的!”

“是……是……”于是那细碎的脚步声便快速向我的方向逼近。

我迅速穿好鞋子,将玉死死地攥在手心儿。

上卷 第一六七话 杀他的机会(2)

衣橱的华丽双扇门被人缓缓地开启,屋里明亮的光线橱内。   小武一看到我便立马大骇地惊呼出声:“陛……陛……陛下……”他显然被突然出现在衣橱里面色冷戾的我给吓了一跳,愣了好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行礼。一个人影缓缓逼近,我抬头迎上小武身后那人冰冷而略显诧异的目光,南宫韶和一手撑着衣橱,虚弱中有丝愕然道:“姐……?……你,你怎么在我的衣柜里?”

我这才看清他苍白的面孔,出乎我意料的,他的嘴角竟然带着一抹血迹,于是我不由一愣。南宫韶和好似看出了我心里的异样,他一面用苍白的手背拭去嘴角的血迹,一面用眼神示意太监小武出去。

我假装不在意地笑笑,随手抓起身边儿的一件衣服道:“我是来找件男装穿的。”

“这种事情交给下人们就可以了,你亲自过来做什么。”南宫韶和显然不会相信我蹩脚的借口,他依旧是冷冷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立马转移话:,故作惊叹道:“啊呀,教主,你……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假惺惺地关心着他,却见他眼里渐渐浮上更加狐疑的神色,我这才知道自己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他上前一步躬身入了衣,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将袖子往上推至我的胳膊肘。慌乱中我只感到他的手指冰凉得可怕,顾不得那么多,我开始不停地甩手并大叫:“有病啊你,快放手!”他提起我手中紧握的和田玉笑道:“姐,这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明知他笑藏刀,我依旧语气极差道:“关你屁事!”

他美眸立即张大,惊愕道:“你说脏话?!”

我不由地退后一步,四周悬挂着的丝衣物擦过我的脸,我有些底气不足,但语气依旧强硬道:“怎么着,不服气是不?在书院里呆过那么久,会说几个脏字儿怎么着不行?”

他向前一步逼近我。笑意甚浓:“行。怎行。姐姐想怎么样都行……”不知是他体力不支还是故作阴柔。这暧昧地语调不由让我地背后升起一丝凉意。

他一一步靠近。我一步一步后退。我这才发觉这衣橱毕竟只是衣橱有几步便靠到了后墙。南宫韶和俯身望着我。我猜不透他眼里地情绪。却发现他竟然已经高出我这么多了。他地呼吸有些不均匀。光洁地额头上汗水晶莹。染湿了他飘逸地长眉。我担心他会对我做出什么来。于是自己在心里下了生死状。决定倘若他再靠近半步我会立即出手攻击。

“姐……”他突然伸手抱我。成功地使我全身地神经全都提到了警觉地状态。我正要挣扎却听他无力地气息扑在我地耳边。缓缓道。“别动。让我这么抱一会儿。就像以前那样不好?”

那是一种近乎恳求地语气。是一个弟弟对于姐姐地恳求。我忽而心软了得也罢。不就是这么抱一会儿么道会少了一块肉不成?

就这么让他抱着。我没有丝毫表示没有丝毫动作。只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然而当揽着我肩头地手臂渐渐松开直至从我地背后无力地滑下地时候。我眼睁睁地看着南宫韶和在我地面前身子一软。靠着橱壁缓缓地坐了下去。

诶?!我一惊。连忙蹲下来拍拍他地脸:“喂。教主。教主大人你没事吧?喂!……”我拍着他地脸。却发现他显然已经昏厥了过去。

伸手试试他的额头,凉凉的,没有发烧。我心底不由静下来,看着他微微阖着双目,安详地睡着,不由耸耸肩,自言自语道:“教主大人啊……就算现在把你放在这儿不管,你恐怕也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说完站直了身子,拍拍自己的衣服,我大步走了出去。

然而没走几步,经过面池的时候,我分明瞧见那浮着花瓣的水里溶着几丝鲜血,犹如飘逸的丝带。我心下恻然,不由快步走了回去,瞧见南宫韶和依旧蜷缩在衣柜里,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太诡异了!昨儿个见到还生龙活虎的,今儿个怎么就成这副样子了?

“小武——”我高声叫道,“传太医令苏幕焉觐见!”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苏幕焉便带着他时常带在身边的木匣子悠然而至。几年来我和他见面的次数不算多,多半都是见方不见人,也就是方子是他配出来的,但是我并没有当面见着他。

他的变化不算大,也就是骨架子比以前拉长了些,面部的线条分明了些而已。举手投足间还是一股子慵懒之意。就连今儿个我亲自宣见他,他都是不慌不忙地赶了过来。

见到南宫韶和昏厥于衣柜中,又看到我在一旁扶着他的肩,苏幕焉并未表示多少惊讶的神色。他只是安然地走了过来,替南宫韶和诊了脉,便让小武将笔墨摆好。

苏幕焉示意屋里所有的太监宫女出去,目送那些人离开以后,他提笔做出要写方子的架势,可半响却是迟迟不落笔。

“怎么了?”我有些不安地望着苏幕焉平静的脸色,“难道说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苏幕焉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却将手中的笔轻轻放下。他冷笑地望着南宫韶和道:“阿樱,这儿只有咱们二人,我不想说两家子话……现在,可是杀掉他的绝佳时机。”

苏幕焉的声音回响在空荡的屋内,让我背后不由地凉了,我有些诧异道:“这……现在?”

“对,现在。”苏幕焉笑了。

我又转而望着南宫韶和的面容,他还是个很漂亮的孩子的。如今他昏迷于此,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而不堪一击。可是又有谁能想到,这阖下的眼睑后藏着的是怎样一双嗜血而深邃的眸子有谁能想到,这个不及弱冠的少年,用他苍白的双手操纵着周围人的一切。

我又考虑到苏焉的处境。他被南宫韶和束缚多年,虽然我不知道他当初救我是否当真只是因为我与他之间的同窗之谊,然而他终究还是希望能自由的吧?所以,这个时候杀掉南宫韶和,又为何不可呢?

“可是……我们这样做简直无掩人耳目。倘若……对了,幕焉,你不是擅长毒药么平日里是不是有什么顽疾啊?好像经常要吃你开的方子。你为何不暗地中改变药剂的成分,潜移默化他的体质,削弱他的生命力呢?那样总比今儿个突然取他性命要来的稳妥。”我疑问道。

“既然你能想到,他也是可以想到的。”苏幕焉笑了,“我的方子都是由他身边的近侍服用三月之后相安无事,他才会服用,你明白了么?”

我一愣望着南宫韶和的眼中又多了忿然,他居然这般龟毛、残忍、小心翼翼……

“那现在除掉他以后,怎么办?”

“我自会将咱们的痕迹处理干净,至晚那些宫女太监们不会瞧出来什么。我连夜把你送出去,你可以去直接往建的方向去,那边有我的友人,他们可以接济你。……或者,你干脆乔装打扮直接过江毕竟建那边也是冯氏的天下了……”

对于来说,苏幕焉的说法并不是不可行。可是他和慕容秋呢?和我一道离开吗?那慕容秋她的父亲、她的家人,都该怎么办呢?

不妥不妥,那时岂是毁了大家而成就我一个人的芶活?!要逃,也我一个人暗中搞定却不能牵涉到别人。几年的经历,这一点再明白不过。

况且,太仓促了。如果我真要离开一定要从长计议。

苏幕焉对于我的沉默与态度不明有些不满,他扬起袖子以为他要发暗器,连忙按住他的胳膊:“你,你干什么?!”

“杀他。”苏幕焉冷冷道。

我手上加了把力道:“不,不可以!太仓促了!绝不可以!”我气喘吁吁地瞪着苏幕焉,眼睁睁地看着他姣好的面容浮上一层隐忍的怒意,苏幕焉睨着我,嘲笑道:“呵,是因为他是你弟弟,你不忍心吧?”

我愣住。苏幕焉误会了。可望着南宫韶和这命悬一线的样子,我哪儿还有工夫解释,只是忙道:“随你怎么想吧,快,快把方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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